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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民国小剧场】今生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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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间的甜言蜜语、温存婉转,大概是这世上最能消磨人意志,最让人流连忘返的东西,在不由自主跟着四姨太浮浮沉沉的那些年里,它是一剂叫人食髓知味的毒药,明知不该,仍旧要冒不值得的风险送到嘴边尝一尝】
【但许幼欢这时送来的,应该是温暖得恰到好处的一杯掺了蜜糖的水,不过头甜腻,但熨贴入肺腑,所到之处贯通四肢百骸,浇熄一切还没来得及出口的零星火苗】
【看住她的眼,盯着她一点点靠近,果然依她所言的没了脾气。但总有一天,会有那么一天,也该叫许幼欢尝尝一而再再而三触犯我底线的滋味,好好牢记在心,到底什么是下不为例,不过显然那不是今夜】
【这种时候,沉默点更合适,何况一时也讲不出什么话,只能默默看着她带着那点唇上稍纵即逝的温软渐渐远去,有一刻甚至想不起来刚才到底因为什么事朝她发火。一切祸根缘由零零总总地归结到末,至少有一件事她做得对——从英国回来找我。就冲这个,好像她抽两支烟的事确实无关紧要】
【这才想起来,刚才为的确实不是两支烟的事,是半支烟,并且恼她明知故犯,当着我的面,连藏都不打算藏,多少是刻意。抬手抚过搭在面上的指节,微微侧过头,借着灯影里的逆光望住她,脸色在要阴不阴之间,深深吸了口气,才把自己的手拿开】
什么放纵任性,讲的什么话,你昏头了?
【夫妻间相处,讲窍门的,也要走一步看一步,少有像许幼欢这样,尤其在这个岁数上,只管面前有一条路,就义无反顾地向它走到底,什么话都要说死说透说得明明白白,一把烈火一样烧进人心。印象里,她该是步步为营,计较无数遍切关自身的得失,这半根烟的小小争执里,好像没有她过去总要追逐的东西】
避重就轻,我问你刚才的话,什么叫陪我几年,就几年?那是几年?
【把她一双手从面上拿下来,掌心朝上摊开,问一句,在她手心里轻轻拍一击。有时她活得天真懵懂,像一盆只迎着朝阳盛开的红花,说起来花,想起陆苑仪留下的让人印象最深的遗物,也是盆阳台上的花。从前和她至亲至疏同床为伴,即便在无锡知道她时日无多,我也没有这样被人搅得气急败坏过】
下不为例,你自己讲的


252楼2020-10-28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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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手被他握住,掌心朝上摊开,他追问时,随着问话一句一下落在掌心里头,每一下的力度都不大,与其说是惩罚,更像是夫妻间的亲近,他一下一下拍在掌心里,心里头也像是被他一下一下击中,便越来越温软,仿似化成一潭温水,贯通至四肢百骸,令人通体舒泰。]
    [ 素来以为对薛照申的脾性了若指掌,可还是被他这般反应惊得有片刻愣神,似乎从来也没有真正的拿捏住他,每次都会跟自己的预料有所出入。]
    [ 从没想过薛照申也有这般孩子气的时候,抓着我随口的一句话较真,非要跟我算清楚那几年究竟有多少年。他过去不曾显露过这般患得患失的模样,就算是当年在无锡分别时,除了沉稳再无其他显露,连我自己都不敢肯定他心中是不是有所不舍。]
    [ 在他最后一次掌心落下拍在我的掌心里时,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再轻易抬起来,与他四目相对,不肯让他再移开目光。]
    :下不为例,我保证没有下次。
    [ 向来是不爱服软的性子,即便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吃软不吃硬,更多时候都还是仗着他的放纵撩拨,除了像今天这样将他惹怒了之外,显少能放下身段温言软语。说来说去,也不过是这么两三招,偏他看得通透,却还愿意次次就范。]
    [ 我想,他只是舍不得我伤心。]
    [ 张开五指扣住他的,再一次十指相扣,掌心相抵,想要透过贴合的掌心感受到他的脉动。]
    [ 嗓音再多添三分诚恳,这一刻不只是想要哄他不再生气,而是因为他对我那句无心之失的在意,所以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凉薄惯了的性子,难得有这番诚挚恳切,自然想要对他表一表忠心。]
    :你想我陪你几年就是几年,你说了算,都听你的。


    IP属地:黑龙江253楼2020-10-29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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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许幼欢讲的话几时作数过,年轻时候毕业前夕还曾和她信誓旦旦地约定,将来国外留学,毋论时局,也要互通书信,可后来又如何。就算是那时尚不懂事,那无锡一别后,国|政动|乱,她又再度选择一走了之,又该如何解释】
      【我却替她解释过,身不由己、逐浪浮沉,这种世道留给孤弱无依的人,连条像样的退路都没有。摆在眼前的如是生死或清白体面,叫她该如何抉择】
      【话到口边,又吞回去,提起眼,视线自她反握着的手背缓缓落到眉心。洗浴后梳好的发有些甜香,垂下来遮到眼尾,恰好盖住那条细长的弧线】
      【不过那些都是前事,自今往后,她再不需面临善恶两难处境,抛去终日担惊受怕,就尤叫这哄弄三岁小孩的话听来格外热忱】
      没良心的东西
      【对视良久,从她灿然雪洞般的注目里反透过自己,来来回回想这么些,其实并不全为那鸡毛蒜皮的半支烟。如她从不曾是四姨太,没有香港的不辞而别,没有病重之时还指使薛朝浦的筹谋算计,我倒未必习惯使然地戒备至此,提防她哪句是戏,哪句才是剖开的衷心热肠】
      【短促地吸口气,尾指搭在她腕下,心跳蓦地快了些。有意打散脑海中的乌云重重,皱着眉低声笑骂句,腾开只手去捏她鼻尖】
      为你好的不听,就这句记下了,将来我要是不在了,你怎么办?叫薛朝浦来管你?他讲的你听吗?
      【坐直起身,揽着她腰肢往床头稍带,没使几分力,不过被褥柔软,人就坐不住,下巴就势往她不住后仰的颈侧靠去】
      我说了不算,老天爷也说了不算,没人说了算,除了你自己
      【方才同她动怒,讲的气话反倒没数,等气消,语气也软了。知道她侧着身看不见,也不许她在怀中乱动,自背后拥住人,徐徐一笑,把几句过去总是躲来藏去,一直难以启齿的话,也顺着这股心头酥软说给她听】
      过去你为许家,为我父亲,为薛朝浦,还有为我活着,但我要你记得,往后你只为自己活。这种事,没有人算天算的,你自己算。你愿意,就好好陪我,陪得越久越好
      【她早掷地有声地回答过这话,那时还在初秋的教堂,病中不知会否还有来日,蛛丝马迹都要疑神疑鬼,这话也一拖再拖。真的说出口,其实也并不如何难堪尴尬,仅仅有些不自然的攒起一边眉,在她身前托住一双手后,又很快舒开】
      自然,那样是不自由些,你愿不愿意?
      【绞住几根纤长的指,将人困在怀里,还是不许她胡动,一头的发披散到脖颈下,时不时得撇开脸躲避,几次往复,忍无可忍地轻轻一口咬住她耳垂】
      要是愿意,那就听医生的勤加锻炼,明天早上起来和我一道出去锻炼


      254楼2020-11-01 0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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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腰上环着他的臂,被他带着一道向后靠去,倚在他怀里头。薛照申身上总有一股带着硝烟的气息,经过漫长的时间也不能涤尽,似是那场战争赠给这些经历过它还能活下来的人烙印,已经烙印在灵魂的最深处,永远也没有办法抹去。]
        [ 在异国他乡时,也不能完全的规避战争的烽火,这令我在过去无数个日日夜夜从噩梦中惊醒,总是梦到薛照申一身染血的军装,远远的站在我碰触不到的地方,我看不清他的脸,却清楚的知道就是他。每每满头大汗从噩梦中醒过来,因为心悸而不敢再度入睡,伴我渡过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的都是他送的那枚烟托,以及缭绕身边的淡淡烟气。]
        [ 这些事我从没对薛照申提起过,我也不需要再于深夜中不敢安眠。梦中的那个人就在我身边,此刻就在我背后环抱住我,颈后背心传来他身上的温度,将一颗曾经漂泊无处安放的心拢在他温热的掌心当中。]
        :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
        [ 耳畔一温,忍不住偏头躲了躲,因着那些微的痒想要逃离这个怀抱,又被揽住腰身不能乱动,只得一掌轻轻拍在他的手背上,又生怕拍疼了他,掌心轻轻抚过自己方才拍过的地方。]
        :没有人喜欢不自由,都想做自己喜欢的事。
        [ 许多事许多话,我们都不曾挑明说过,一旦说出口就会揭开那些伤疤,将下面还未愈合的鲜血淋漓展露出来。生生死死经历了那么多,仍有许多东西放不下,才会彼此默契的绕过,一同小心翼翼的维护。]
        :我尤其如此,格外懒散些。
        [ 与他十指纠缠在一起,使了些力气扣住,人也不再乱动躲避,反而更放软了些,安安分分的靠在他胸口,由着他将自己困在他怀里。]
        :过去我总不得随心恣意,桩桩件件事都要为旁人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叫大家都过过得去。
        [ 背对着薛照申,谁也看不见谁面上的表情,似乎因为这样便多些胆气,也将许多不曾说出口的话,埋藏了许久的心意都掀出来,讲给他听。]
        :可现在我却是愿意的,心甘情愿的陪着你,想要长长久久的与你在一起。
        [ 还记得那年他带着陆苑仪刚回无锡,在舞池里我向他半真半假的许过一个心愿。]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我都是记得的。
        [ 牵起他一只手送至唇边,轻轻在自己方才拍打过的地方烙下一吻。]
        :我答应你了,明早和你一同去便是了。


        IP属地:黑龙江255楼2020-11-02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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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黑龙江256楼2020-11-02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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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深明大义
            【不言不语静坐半晌,仗她看不见脸上短暂的风云变幻,将指默默穿进细密发丝中,末了,才半笑着答她这么一句】
            【早该沉睡在过往里的一桩事,经许幼欢一字不差的复述当年,脑海里交错的舞曲伴同那个浓妆红唇的模样,依然仍会毫无征兆地一跃而出】
            【岁月若如表盘,背后由严丝合缝的齿轮默默推动,那在她许下宏愿的那个晚上,一切不过是严循轨迹,早成定局。床边柜上倒真摆着一只钟,深夜的沉默里,滴答的走动清晰可闻。在许幼欢身上的覆水难收,迄今仍在延续,要说放下实在太难。将那只手反握住,搁在掌心里抬起细细观摩,当年就是托着这只轮廓纤长的手,在呓语梦喃似的舞曲里听过这句尖锐清晰的衷肠】
            【她倒不是什么懒散的人,但现在学就人家年轻小姑娘一般的任性,软磨硬泡使些方法才叫她就范,不过这方法也就仅此一次,用过难免就要后悔,倒情愿许幼欢再不要讲】
            【应该少有人在这种事上大度宽容,席卷而来的回忆扰得人大半夜都无法睡,许幼欢倒似不介意,夜里一如既往睡得安稳。放缓呼吸,缩紧瞳孔看她,不知者不罪,其实这倒不怪她,许幼欢从不晓得,过去那些事是如何像一道道符咒融在血肉里,撕不下来也拔不出来,煎熬和心悸都刻骨铭心】
            【后半夜不知多晚才合上眼,醒得也比平时迟些,窗缝里透进股晨雾中的潮气,伸臂一摸,旁边竟是空的。披了件衣服去找,跟着水声在盥洗间看见正盘发的许幼欢,一手推开门,有意敲了敲弄出点响,等她转头看来才跟进里,擦过脸,将须刀朝她一递】
            好女子一言九鼎,昨天讲定的事可不能赖了


            257楼2020-11-09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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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夜好眠,恍恍惚惚似乎梦到了什么,醒来后什么也记不清了,窗帘没有拉严,日光从缝隙一角透了些进来,借着细微日光望着薛照申的睡颜,他却像是睡得不大好,便是梦里也蹙紧了眉心。静静凝望了他许久,才一声轻叹,抬手过去,轻之又轻的抚触他的眉心,想要熨平那里的纹路。]
              [ 薛照申是个很警醒的人,睡眠中也是如此,唯有我可以在他熟睡中碰触,不至惊醒他的好眠。有一阵子也觉得惊诧,想要知道这是什么原理,到最后觉得或许是因为我身上的气味,是他极为熟悉的,睡梦中也会觉得安心。这个结论令我一连半个月心情愉悦,每日都花些时间给他烤制一些精细的西点,他自是不知缘由,可也乐得见我开心。]
              [ 盘发的时候花了些时间,并不是太过顺手,好不容易挽了上去,他推门进来时看过去,分心的空当,全部拢上去的发丝又落了一部分下来,叫人气恼。索性放下手来,任由发丝披散在背后,抬手去接他递来的须刀。]
              :我自是一言九鼎,从无虚言的。
              [ 在他面前娇纵惯了,这般信口胡言的话也能说得理不直气也壮。嘴上说得硬气,手下动作也没停,为他下颏上打了皂粉,按部就班的剃干净了一夜之后冒出来的青茬。剃须这种事我如今也能做得很习惯了,既快又干净,还曾在他面前得意自己有一双巧手,若是当年流落在外时真吃不上饭,也可以凭这样的手艺混口饭吃。因为这般狂言,又惹来他在掌心轻拍几掌以作惩戒。]
              :只是我好不容易才盘上的头发,又因为你的缘故乱了。
              [ 用温热的毛巾为他在剃干净的下颏上热敷,抬眼望向他,哪怕是刚起床也是精神熠熠的模样,唇角向上扬起。]
              :先生是不是也得为我效劳一下?


              IP属地:黑龙江258楼2020-11-11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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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台盆边两根垂落的发,猜她在这镜前已经自己同自己较劲了一会功夫,其实就算是在争奇斗艳的太太们跟前,许幼欢向来是惹人注目的焦点,过去如此,现如今也是如此,有时想想一道道或惊艳或猎奇的目光在她身上追逐不止,赞叹同低议里,不免有妒火中烧的时刻】
                不过是出去锻炼
                【等她拧干毛巾挂回架上,才漫不经心捻起那两根发顺水冲去。她是到了这个岁数,连发丝也比以前更软更细,还好她早注意保养,倒还不见银丝。微微俯着身,仍旧算居高临下地看她,五指轻拢在脑后,又唯恐力道大了扯得她痛,盯住一头乌黑想了数刻,依旧毫无头绪】
                又不见客
                【近来岛内呼吁各界收|紧guan|制的声浪一波盛于一波,内外压力剧增,早年一心尽忠,上峰所言就是一纸谕令,但经历过战场上生生死死,难不看得更开更透。有心无力与一意孤行两相拉扯,难免为此得罪过个把喉舌,幸还拿着参谋部这块免死金牌,加之枪|林弹|雨里些个过命交情,要不然,去年她贸然回来,或许我真不会留她,连薛朝浦这半大小子一起,恨不能囫囵打包再塞回她哥哥的船上,趁早走得越远越好】
                【她发已经梳开,五指轻轻埋进去,一捋就到了后背,指在那儿顿了顿,自后将她环住,手垂在肩旁把弄一绺发,从镜里看一双倒影】
                【家中人不多,饶是如此,也有顾不上的时候,这几日就少得空能陪她坐会,晚间在她困前说会话也是桩奢侈。看许幼欢这截发,禁不住要想人生长路,任谁都是越走越短,少这一两刻与她趁晨光大好时的共处,也就谈不上什么往后】
                【呼出口气,状作仍在琢磨,将她那发卷了又曲,挽起个高髻,手就顿下,让她自己也看个清楚】
                这样好,显得清爽,像你过去那短发
                【不过总有欠缺,发髻太高,坠在后头多半要运动时不便,稍稍松开手,扶起她腰再站直,还是打算再放低些,岂知刚要绾起,掌一转,发又从指缝中溜出去,不甘心承认手艺不精,重新打散时将她下颚扳正】
                别乱动,我再看看
                【换过一侧,两手在她顺溜的长发里光会打结,怎么都不知如何拿夹子捏住,往复几次,不服输也不行,这精巧活比不得剃个须,光长了眼睛同手显不足够】
                【握着最后一次尝试失败的一把发,想不明白这里头有什么机关奥秘,握住她一只手,教她自个把发拢好后,往边一立,看眼表,又找另一道台阶】
                我等你,不过别太晚了,路上更热,这次我先看看,以后学会了就好


                260楼2020-11-19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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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261楼2020-11-20 0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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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薛照申这双手握过刀枪,驯过烈马,也能执笔写出锦绣文章,唯独不曾挽过女人的头发。正是因为如此,才故意这样难为他。]
                    :客人有什么要紧,薛先生看着赏心悦目才要紧。
                    [ 头一回挽女人的头发哪里那么容易,他自己拢不住却怪我乱动,也不生气,反而觉得他可爱,倏然想起薛朝浦四五岁的时候在家里头堆积木,明明是自己没摆稳弄倒了,反而怪地面不明,如现在的薛照申如出一辙,可见的的确确是如假包换的亲父子了。]
                    [ 由他摆弄半晌,听到我过去梳的短发时,垂下了眼睫遮住眸中一闪而逝的黯然眸光,顺着他的意思自己拢住了头发。折腾了这半天,再接手的时候倒是顺手,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跟他显摆,三两下就用发夹别好了发髻,顾着一会儿要随他出门,还是放低了些。]
                    [ 换了一身宽松的涤纶连身阔腿裤,唯独腰上宽宽的腰带勒出些曲线来,这套衣服是原先在纽约时,照着时下女士们流行的工装款式做的,只是一直没找着机会上身。]
                    [ 出门前男士总是比女士们迅速并且不难烦,薛照申站在卧室门口不曾催促,已是极为难能可贵。对着镜子,将一对南红耳钉戴好,只稍稍薄擦了一层口红,就这么素净着一张脸走到他面前。]
                    :要不……
                    [ 一手挎住他等久了的臂弯,两个人并肩走出房门,下楼梯的时候抬手撩了撩耳畔的垂落的发丝,移开视线状若不经意问了一句。]
                    :我剪回短发如何?


                    IP属地:黑龙江262楼2020-11-21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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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许幼欢这会功夫,天色已经全开,要比平时出门晚了些,但既难得是同她一道,等这一会也无妨。一手拉开门,下楼前状似无意的话难在此刻勾起什么波澜,几指在她额前搭棚,挡开一缕直射而来的日光,才想起来去看一眼她刚打理妥帖的发】
                      短发?
                      【有阳光刺眼的缘故,眯起眼沉吟片刻,记忆中她学生时短发的模样还留存些谈不上被淡忘,但也绝不历历在目的回忆。伸手碰了碰发,卷好别在耳后,看惯了她这样,一时想不出怎生的主意,也就难置可否】
                      【并肩横穿过前院,喷泉池才由佣人清扫过,水珠溅碎在脚边时,陡然觉出她像在话中有话】
                      跑步是要短发方便些,怎么,要是剪了发,就肯天天和我出来了?
                      【没懂她那点心思,捡了不出错的讲,觑她眼色,喜忧难断,倒不执着。等离开公馆,自幽径拐入林荫下,鸟啼虫鸣渐起,台岛盛夏的雾气才要散去,人声夹杂着烟火气,悠悠远远从街巷另一端隐约传来】
                      能跑多久?
                      【锻炼前特意让人把早饭准备得清淡些,免得她一时不适,不过就让许幼欢勤加锻炼、日日早起这桩事,本也没抱多大希望,这么问,多少有些半开玩笑。手向前笔直一指,树影葱郁,照得路面都泛油绿】
                      到那儿?要是能跑到,我带你去个地方


                      263楼2020-12-11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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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漫长的年月中,梳短发无非就那么两年,记忆中最鲜活快乐、无忧无虑的岁月,我曾以为那回忆将永不褪色,可这一刻与薛照申并肩而行的时候,才发现记忆早已如泛黄的旧照片,连边角都已经卷起,已经忘记了镜中短发的自己,是如何的意气风发。]
                        [ 或许我所追求怀念的,不过是能与薛照申并肩行于阳光之下,年华是否老去,其实都不重要。]
                        :还是算了,我日后还想让你为我挽发。
                        [ 无论是年轻还是年老,喜欢难为薛照申的习惯从没有变过,见惯了他无所不能,也想看看他气短为难的模样,这是只在我面前独有的模样。]
                        [ 日头逐渐高起,呼吸时每一口空气都带着灼热,薄薄的鞋底踩在路面上都觉得微烫,跑了几步就停下脚来,揩去额上的细汗,不愿再跑。]
                        :天天跟你出来倒是可以,剪不剪发都不成问题。
                        [ 跑步的时候不能牵手,薛照申照顾我的速度,每一步都很慢,饶是如此仍是不能坚持,亦或是不想坚持。]
                        :只是我跑不动了。
                        [ 在他面前总是格外娇气,能坚持的不能坚持的都不愿坚持,站在原地伸出手,等着他回来牵我,太阳愈发晒了,晃得人头晕。]
                        [ 眼前的他像是蒙上了一层光,有我年少时对童话中王子的幻想,经年已逝,他在我眼中还是年少的模样。]
                        :你若每天都肯牵着我出来走一走,或许我就愿意了。
                        [ 等他走过来的时候不忘了要求,我不愿为难自己,但实在想要跟他在一起,只得想一条折中的路,皆大欢喜。]
                        :我们走过去,然后你再带我去那个地方吧。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65楼2020-12-15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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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知她有刻意为之的成分,也不开口揭穿,半跑半走跟在身边不远,才过几棵树的距离,听身后脚步声越跑越拖沓,知道许幼欢这就算是全了她昨晚的一句承诺,来也来了,跑也跑了,总不好再挑她的不是】
                          【站定片刻笑着看她,两颊微红,逆光伸着手,到底生过病,调养得再好,也不见得能如往昔,看得出稍有些气喘不定。走近身牵住她,拨开散乱垂下的几缕发,点着额心逗她】
                          耍赖,以前不是挺能跑的?
                          【说出口前,没料到这句话意下的一语双关,等意识到,早已字字落地覆水难收,笑容一收,立刻转过脸不让她看见,迎向大道,挽着手慢慢往前走,沉默数秒,怕她当真上心,急着搜肠刮肚岔开话】
                          你要是总这样,等哪天我不吃这套了,有得是你苦头吃
                          【一早上接连讲错了话,余下的路抿着唇不怎么吭声,听了一路风吹林叶树语婆娑,几近无声地走完。平日没这个时间出来锻炼过,迎头晒着大太阳,等走到大道尽头,身上已出了层薄汗。怕许幼欢晒得熬不住,指给她看转角出去的几条热闹商街】
                          不远,就到了
                          【几条街十字交叉,时间不早不晚,已开始车水马龙,出摊卖早点的还在招待最后几桌客人,桌椅沿街错置,要从中穿过得费一番小心。早先自己一个人,什么都能应付,公署里披星戴月地早出晚归,唯有这段路周而复始,习惯路过时就在排档里潦草果腹,还能将回家正经吃顿饭的时间省下,那时候之于我,哪里都不算家】
                          【口味顺了,人也就熟了,摊主擦干净台面出来招呼,先顾着给许幼欢拉开张椅子坐下,热面热馄饨的雾气瞬间裹住了对面的人,却把筷筒和勺都捂在手下】
                          本说锻炼够了,带你来吃早点,可你也没锻炼,要不…你看着我吃?


                          266楼2020-12-27 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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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两个人之间少见的沉默,薛照申从没有这样接连失言的时候,凝望着他的侧颜,也不知道拿什么话来答,又似乎说什么都不对。]
                            [ 便什么也不说,与他挽着臂,静静的穿过长街,过了几个十字路口,市井烟火气浓了起来,有些像当年无锡的小巷子口那些早点摊子,只是那时我都是坐在车后座上路过,从没有一次下车去尝一尝的。]
                            [ 心安理得的坐在椅子上,享受薛先生的照顾,他与摊主打招呼的模样很是熟稔,不由得挑了挑眉。]
                            :凭什么??
                            [ 声音里透着些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居然能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虽然此刻胃里确实不空,但与他分上一碗,也不算太为难的事。]
                            [ 可说着说着,脸上便绷不住笑,眼角眉梢都流露出笑意,心里暗自叹息,这这时候在他身边养尊处优,连引以为傲的演技都退步了,愈发在他面前藏不住心思。]
                            [ 伸手去拿他手里的筷子,一旁的竹筒里明明还有很多,偏要拿他手里头捂着的那一双。]
                            :我要和你吃一碗,分我两个。
                            [ 忽然想起来他刚才那句话,依稀记得之前听他说过一次,仔细想想又想不出来,如若有一天他真的不吃我这套,会是怎样的光景。也许这就是盲目的自信,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薛照申会不爱许幼欢,那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 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背,视线落到周遭,摊子上有不少食客,有穿着校服的年轻学生,也有头发花白上了年岁的老人。这样烟火气最重的地方,怎么看也跟他不搭调。]
                            :你怎么看起来跟老板很熟?之前常来吗?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67楼2021-01-02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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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0楼2021-03-29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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