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十五分钟后离开了,水也还没被碰过。
门一关,神威就拿起杯子猛掷到地毯上,水泼出来了,但杯子没粉碎;他做了一个动作,像是要用赤足踩上去或者用手击毁。
我快速地拉走他,把他推上楼制伏着,他就那么尖喊咒骂着我,像野生动物那样翻来覆去,试着再次扯开已经在愈合的伤口,多次想咬他自己。我展开他的手臂,移离他的胸口,从他的肘部把他按在地上,觉得我好像在为了把他钉死在十字架上而做着准备一样。闪电照亮了黑暗的房子,用不一致的光痕照明了他的脸;在那么一瞬间,我正抓着某种非人类的生物。
我任由他尖叫嘶喊到处乱踢,无法做任何事,除了低声说着安慰的话语…他听不到的话语,不想感觉的触碰,直到他快因为自身的费力而昏倒。
“ 好点了吗?” 我轻声地问,当他不再那么歇斯底里的时候。
神威闭上眼睛,在我试图从他脸上擦掉一行泪时,他把头甩到一边。
“ 这可连开始都不算呢,” 他回答,但他的声音在我整理绷带和试着弄好他的衣服时还颤抖着。
“ 我知道,” 我说,“ 对不起。”
我把他抱在怀里,带着他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