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有没有看过神威君？”我问，连试都没尝试抑制声音里的无聊。
“有！但他拒绝说关于那件事的任何话。”
皇先生的头发乱糟糟的，他复仇心显得很重，愤怒得几近疯狂。
“那他就是想保持秘密咯，”我简洁地说，喝一口咖啡：“我们要遵守他的隐私意愿。您知道我们政策的。”
“我十一岁的弟弟被强＼奸了，而天啊，表达愚蠢的评论就是你只打算做的程度？”皇先生怒骂。
“这不是要点，对吧？”我回问。我开始有点不耐烦他的情绪爆发。我没有必要接收他的脾气，即使他是我的上司。
“皇先生您反应得太过了，您自己都承认了，”我流畅地说：“您的弟弟被强了。弟弟，您明白么？他不是女孩，不会怀孕，这让问题变得简单了。在他决定告诉我们什么有用的信息时才回来吧。”
皇先生离开了我的办公室，出去时把门嘣的一声关了。
我听见他在门槛吐了一口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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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看见被塞进我书包里的那封信时，我大声地咒骂；因为我大概是地球上得把自己的通告给哥哥看的唯一青少年，还得是在自己十七岁生日那天。
“昴流！”我喊道，抓起通告走下楼梯。正在整理纸张的他转身从一楼看上来我这里；我下来的同时摇晃手上的纸给他看。
“我收到了自己的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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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的水声是哥哥已经从任务回来的唯一指示。
他走进厨房，穿着黑色长裤和白色带领上衣；哥哥版的“体闲”装。
“哈喽，”我向他打招呼；他点头回应。
“旅行过得怎么样？”我促进，毕竟除非我问否则他什么也不会告诉我的。
“富有成效，”这是星史郎哥哥说的全部，然后他去厨房给自己斟喝的。
那是葡萄酒；透明的深红色，很美。
“我能尝一点吗？”我问；他半途停下，被震惊到了。他盯着我。
然后微笑。
“我有时忘记你会长大，”他承认，拿多一个杯子出来，给我也斟了点。
我道谢，小口喝着。挺凉快，甜度比我想象中更锋利更强烈，明明外表上看着比较温和的。酒精的刺痛消除了那颜色本来启发的温柔。
“我猜皇先生跟你回来了吧，”我告诉他；他点头。
“神威君终于不会再显得那么郁闷了，”哥哥讽刺地评论，我笑了。
“你懂不懂，两个大半辈子都没在对方身边的人怎么能那么亲近？”我问他：“这有可能吗？”
星史郎哥哥向我飞了个假笑，放下他已经空掉的玻璃杯。
“神威君十四岁，”他解释：“他比小孩大一点，被困在为军队训练的茫茫一片放纵男人中间。神威对他们唯一的防卫是他哥哥。”
他向我倾首。
“我不敢肯定你被归在哪个分类里，”他说。
“我不信神威会这样利用人，”我回复，忽视那嘲笑：“我完全不明白他们的关系。你是想说依赖能转变为真正的爱。这我不可能相信。我依赖你，可我不爱你。”
这只让他笑得更开。
“封真啊，”他用一种最后言行的样子说：“关系可不是应该被理解的东西。试图那么做只是浪费时间。还是记住关系存在只是简单地为了被看、被观察、被嘲笑就好。这样的话你会活得长一点。”
“谢谢哥哥，”我懒洋洋地说，舔干最后几滴酒：“我不会忘记这个的。”
他从我手里拿起杯子，放到洗涤槽里。
“现在我正式告诉你，”他越过肩膀说着离开厨房：“我也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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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先生跟我安排的见面是在什么时候？”神威有礼地问我，站在我的桌子前面沉着地站着，虽然他心里什么都是就是不沉着。
他刚从绑架后被救了回来，显然他只想跟他哥哥在一起然后永远呆在那里。当然，向上司那么问是不符合礼仪的；我抬头微笑。
“你哥哥会在今晚见你，如果他有空的话，”我回答。
现在早上六点零三分。
神威僵住，然后吐出重重的呼吸，好像准备跟我打架、或者开始哭、再或者两个都做；但他两样都没有。
他向我鞠躬，感谢我的考虑。
想了一会之后，我把见面前移到了当天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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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翅膀，”昴流说，好像在试图说服他自己。他抓着我的肩膀轻轻地摇晃我，像是想叫我们从被扔进的梦里醒过来。
“只有你能做到在三年间发展两个异常特性，”他在我的后背上方握着他的手机。
“别动，”他警告。
他用X光设置扫描它们，我能感到他在我后面沉重的呼吸。
“你打算把我交给他们吗？”我问；他忽视我。
翅膀从我们发现它们的那天后长大了，现在骨头有点向外突出，像埋在我皮肤下顽固的小三角形，正在伸长。
他再碰了一下，测试敏感度。
“我们得切掉它们，”昴流突然低声说；我无意识地退缩。
“不要！他们是我的一部分！”
“你正处在消灭和试验机构中，这里跟你有一样条件的人会被电击至死亡，”昴流坚定地说。
“我会小心的！我会穿件夹克！不会给任何人看的！”
“然后呢？”昴流问，抓着我的手臂把我转过来让我看着他的眼睛：“你能保证下半辈子都不暴露吗？能过在出意外时不可以接受医疗的生活？你能那样活着，不会或早或晚在谁面前脱下你的上衣吗？尽管从事情现在的发展来看，实况好似正偏向前者多点？”
“闭嘴！”
我试图把他推下去，可他没有放弃紧握。
“神威，关于这个的选择权显然是在我的手里，”他告诉我，然后就在我打算抓他的脸时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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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