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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海兰珠同人)《那海兰珠》---拉费比尤(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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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说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每个嫔妃都跪下领旨谢恩,只有我还木呆呆的坐在凳子上。他的目光又射了过来,我立即“扑通”一下跪了下去,不敢再多看他一眼。他不说话,但是我却知道他的目光还在我身上。今天真是出师不利啊!早知道我就装病不来了,今夜我一定不去什么宴会,同样错误犯两次就是自虐。
我正悔恨不已的时候,就听他说:“晚上一个也不许缺席。”说完他便离去了。大家也都慢慢起身坐回原位。
我真无奈啊!我就这么点小想法他也不成全,至于这么气我吗?
庆典活动在傍晚天刚黑就开始了,后宫妃嫔们都坐在揽月楼内。我与布木布泰,钮祜禄氏等同桌,她们都打扮得极其靓丽,穿得也华贵至极,真是争香斗艳啊!我看看自己,还是白天那套行头,还是不施脂粉,看上去我肯定像是落在孔雀堆里的山鸡。不过我也不在乎,只希望这宴会快些结束,因为我既不喜欢与这些美女们‘斗艳’,也不喜欢对着这满桌的肉菜,更不喜欢整个‘黄金时段’只能无聊的玩着手里的丝帕。
布木布泰靠过来关心地说:“姐姐脸色看上去很不好,为什么不多吃些呢?”
我朝她微微一笑道:“我最近几天胃口都不太好,妹妹你吃就好,我已经饱的吃不下了。”跟她们相比,我的脸色若能好看就是世界第九奇迹。
“怎么胃口这么不好呢?还是多吃些吧,就算食不下咽也不过就是自己作践自己罢了。”钮祜禄氏喝了一口酒,朝着我幸灾乐祸的说。
我的手在桌子底下攥成了拳头,不过依然笑得无比灿烂的对她说:“看着诸位皇妃这么秀色可餐,我早已经酒不醉人人自醉了,哪里还知道什么是作茧自缚啊?”
她斜着眼睛瞥了我一下,冷‘哼’了一声,便转过头去与其他嫔妃喝酒去了。
我也只是笑着别开眼去,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31楼2013-12-15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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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快不要多礼。贫僧受不起。”高僧默尔根立即也向我作揖道。
    我想礼也行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便接着俯身说道:“海兰珠无礼,打搅国汗与活佛了,海兰珠这就告退。”说完我便带着赛阳向后退去。
    “你这是退去哪里?”他的问话又一次阻止了我逃跑的行动。无奈我只能回道:“禀国汗,海兰珠是去揽月楼。”
    “去揽月楼是这边的路吧。”他不带任何温度的提醒我,他身后的路才是去揽月楼的。
    我只能傻笑的假装判然醒悟,然后又对各位作了个礼,便带着赛阳往他身后的路上走去。就在与他擦身的瞬间,他一把紧抓住我的手,被他抓住的刹那,我整个身子都木了,就感觉头皮发麻,脑袋一片空白。
    他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道:“多尔衮,你先与活佛回宴席。”
    “辄!”一个身着官服的俊朗男子站出来领命。这就是‘多尔衮’啊!我有些惊讶得看了他一眼,他却没有看我,只是领着高僧等人向前走去。
    “你们也都退些去。”他威严的声音一出,那些禁军连带赛阳瞬间便没有人影了。
    我被他攥着的手好疼,他几乎快把我的手指捏碎在他手掌里了。我咬着牙忍着痛。他突然放开了我的手,握住我的双肩将我扳过来面对他。我注视着他,这是一个月来,我第一次这么直面地盯着他看,他还是老样子,但是他此刻的表情却让我感觉他很不高兴。难道他还在为那夜的事情生气?皇帝真是小气的可怕!我不禁在心里想着。
    突然他用一只手勾住我的脖子向他身前拉了过去,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唇便罩了下来。我睁大着眼睛,却只看到他紧闭的双眼与紧缩的眉头。等我反应过来他的吻时,便伸出双手顶住他的胸膛想推开他,他却用双臂自后背紧紧的箍住我,令我却更紧的贴住了他。他接着用一只手卡住我的下巴,掰开了我的嘴巴,接着他的舌头闯了进来。他的吻不急不徐,不似在惩罚,更像是眷恋。这个吻越来越深,令我有些头晕脑涨,喘不过气来。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憋死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我的嘴,却更紧的抱着我,我只能将头靠在他的臂膀上,大口的吸气。如果这是惩罚的话,他刚才几乎憋死了我。


    33楼2013-12-15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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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4 19:4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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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妃笑着把我拉起来道:“你这是说些什么啊!谁说怪你来着,这么大喜的日子都得开开心心的才是。来,快起来,坐我身边。”我起身,坐到了哲哲身边添加的圆凳上。我实在是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坐在她身边了,可是还是不习惯她身边的位置,就跟我是她的附属品似的,可怕的阶级制度啊!
      哲哲端过一杯酒来给我,北方正宗的烧刀子似的,酒精气很重;我谢过她却并不敢喝,我酒量不好不说,而且我现在空空的胃估计是接受不了这么烈的酒。我只能假装很专心的看戏,有时回答几句哲哲的问话。虽然是没有人敢再拿不屑的眼神注视我了,不过我的心情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侧妃不吃些点心吗?”一个陌生的声音令我第一次注意到身边居然是位我完全没有印象的宫妃。她年纪似乎比我大些,长得落落大方,尤其是眉心一颗美人痣显得她人格外的精致。我在不确定她身份的情况下,只能微微点头当作见礼,她也回我一个礼。我说:“谢谢,我吃不下了。”
      “侧妃的胃口看来真的是不怎么好啊,要不要吃点话梅啊?很开胃的。”说着她让身边的小丫头夹了几颗话梅放在我的盘子里。我谢过她之后,拿了一颗放入嘴里,酸酸甜甜的果然不难吃,没想到她这么细心。
      大妃转过头来说:“海兰珠,这是庶妃颜扎氏,四觉罗叶布舒的额娘。”
      原来是四觉罗的母亲啊!难怪可以与大妃同席了,五觉罗硕赛的母亲叶赫纳喇氏也坐在主宴席,这也许就是有子嗣的殊荣吧。我看着颜扎氏又笑了笑,心想真是眼拙,以前几次后宫齐集自己怎么会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又听了一会子戏,我因有那话梅吃倒也不觉得时间难挨了,只是觉得身上有些冷,我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赛阳问:“有没有把我的披风带出来啊?”
      赛阳想了想后回道:“禀主子,头先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过来,奴婢现在就回去取。”
      “嗯,不用了,你老实待着吧,别跑来跑去的了。”我刚说完,就感觉有人握住我冰冷的双手。我看着那双手,又看了看它们的主人——颜扎氏;然后笑着说:“谢谢,我手凉得很,庶妃别也冻着了。”
      她依旧是不放开我的手,眼神温柔的笑着说:“你应该喝点子酒,这样能暖一点,否则还不知道酒席几时能散,着了风寒就麻烦了。”
      我想她说的有道理,而且我确实感觉自己有些身体不舒服,虽然说不出来哪里不舒服,但就是感觉好像要大病一场似的。
      于是我拿起酒杯,慢慢地喝下了满满的一杯烈酒。这酒很辣,感觉酒精的度数应该和伏特加有的一比,吞咽的瞬间感觉我的咽喉都在灼烧。不过,入腹之后很快便感觉身体暖了起来。我很感谢的看着颜扎氏说:“谢庶妃了,海兰珠感觉暖多了。”
      她原本握着我的手更紧了紧,说:“要不要再喝一杯啊?”说着又让身边的丫头给我添满了一杯。
      我很清楚自己的酒量,应该还可以在承受一杯吧,于是我拿起酒杯对她说:“这杯酒算我敬庶妃的吧。”
      她很干脆的端起自己的酒杯说:“先饮为敬了。”说完一仰头就干了杯中之物,然后看着我很爽快地笑了笑。我也跟着干了,朝她晃了晃空杯子,然后说:“庶妃的豪情令海兰珠敬佩,可惜海兰珠酒量浅,不能陪庶妃酒逢知己。”
      她回道:“一盅酒足以表达的感情又何必计较其余的千杯呢。”
      我们对视着笑了,她笑得让人心里很舒坦。我虽然今天才注意到她,但是却感觉她好熟悉啊!


      37楼2013-12-15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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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他怀里笑了,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和他讲这些做什么;他是皇帝,他要什么女人没有啊!还好他没有怀疑我的身份,只以为是我那未蒙面父亲的教育问题。不过,我承认,他真得很睿智。
        突然腹部一阵剧烈的绞痛,令我终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其实刚才就有些不适的疼痛,但是却没想到会变得这么强烈。
        他拉我离开他的怀抱急切地问:“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紧紧咬住下唇,说不出话来。我没想到瞬间腹部就像被千斤的重物坠住一样,异常疼痛,而且感觉下体有温热的液体涌出。难道是来月经了?可是不会这么痛啊!好痛啊!
        他惊讶的喊了一声:“血!”
        我挣扎着看了一眼床铺上确实已有了大片的血迹,我看着他紧张的脸,他看了我一眼,冲了出去大喊一声:“来人啊!快找御医来!”
        “辄!”外面很快有人应了,跑了出去。
        他又回到屋里,这时候赛阳也跟了进来。我在床上翻滚挣扎着,他过来拉我入怀里,抱住我发抖的身体说:“海兰珠,忍耐一下,御医马上就来了。会好的!别害怕,我会一直在这里。”
        赛阳也扑到了床前,喊着:“主子您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啊?——”
        “住嘴!去烧些热水来!”他威严的吓止了赛阳的喊叫。
        “是、是,奴婢这就去。”赛阳跑了出去。
        我想让他不要那么凶,但是我实在是痛得说不出话来,我只能将自己的手咬在口中,以免自己痛得叫出来。好痛啊!
        他拉出我咬着的手,看着那两排清晰的牙印,然后将自己的手放在我的嘴边命令地说:“咬我的!”
        我别无选择的咬住他的手,但是我却无法发狠的咬下去,这根本无法帮助抑制我的疼痛,我松开咬着他的手,又咬住自己的下唇,感觉自己的嘴里进了些许咸咸的味道。
        他喊道:“不许你咬自己,你痛就咬我。”他又将自己的手放到我的嘴边,我无助得摇了摇头,我知道根本咬不下去,他这么做根本无法帮助我,只会令我更混乱。别无选择,我抓过他的衣袖,紧紧地咬住,我都能听见自己牙齿‘吱吱’作响。我好想现在如果能昏过去,失去知觉多好啊!但是痛却是那么清晰。
        好像疼了整整一个世纪,御医终于气喘吁吁的进来了。御医正欲行礼,他更快地说:“不必行礼,快来看她。”他将我放平在床上,拉过被子。我松开他的衣袖,又咬住被角。御医为我号脉。我闭着眼睛,抗衡着疼痛。
        御医号完脉,站起来对着他说:“禀国汗,侧妃这不是重病,而是——而是——”
        “别吞吞吐吐的,是什么快说!”他暴躁的问。
        “是小产!”
        “什么!”他的声音夹着我的声音一起响了起来。
        怎么会是小产呢?!在我震惊地看了他一眼之后,便终于如愿以偿的失去知觉了。
        疼痛突然消失了,满脑子只记住了他满脸的错愕与不信的表情。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其实应该说我是被吵醒的吧。


        39楼2013-12-15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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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汗,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是哲哲的声音。
          “是啊!姐姐好命苦呢,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这是布木布泰带着哭腔的声音。
          “国汗决不能姑息养奸,她实在是太狠了,居然谋害国汗的孩子。”这好像是钮祜禄氏的声音吧。
          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娜吉惊喜地脸映入我的眼睛。她大叫了一声:“主子,你醒了!”接着刚才那些声音的主人就都由客厅挤进了卧室,当然还有他——皇太极。
          他坐到床边,焦虑地看着我问:“还疼吗?”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
          他又问:“渴吗?要喝水吗?”
          我又摇了摇头,然后我环视了一眼床前,立马想起身向哲哲行礼,却被皇太极摁回了枕头上;我只能无奈的说:“大妃吉祥!恕海兰珠无礼。”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行礼,你就好好躺着吧。”哲哲关切地说。
          “是啊!姐姐你快躺好吧,御医说失血很多,你的身子本来就瘦弱,接下来可要好好调养才是。”布木布泰跟着说道。
          “就是说嘛!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没有了呢!多可惜啊!”钮祜禄氏的声音。
          我刚想歪头看她一眼,便听皇太极大喝一声:“好了!都跪安吧!让她好好休息吧。”
          很快屋子里就如愿以偿的只剩我们两个了,他依旧是表情十分复杂的看着我,说:“你脸色很不好看。想[奇Qisuu.Com书]不想吃点什么啊?”
          “我还没胃口,你没有去上朝吗?”其实我真的感觉很累,四肢无力;但是与昨夜的疼痛相比,现在实在是太舒服了。
          “没有,——”他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却没有开口。
          我好奇他的欲言又止,问:“你想说什么吗?”
          “你不知道自己有孕了?”他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我当然不知道啊!”如果我自己知道怎么可能像昨晚那么震惊啊!
          “御医说那是个还不足月的孩子,还不成形。可恶!”他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眼里充满了气愤与不舍;这种眼神让我突然意识到我是失去了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我的生命,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做母亲,却只有短短的一个月;我是一个多么无知的母亲啊!甚至连这个小生命的存在都不知道,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我便失去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我突然有些悲从中来,眼泪居然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他拉我起身入怀,揉搓着我的脑袋,我的眼泪更是泛滥了,就像是受了什么天大委屈的孩子在父母面前撒娇一样。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这么快怀有他的孩子,也不知道其实自己会在乎这个小生命,直至失去了他。
          “海兰珠,我一定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的,我一定会给他一个交待,也给你一个交待的。”他声音极度低沉的说着令我毛骨悚然的话。
          我挣脱他的怀抱,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怎么给他一个交待?”我突然发现一早上也没有见到过赛阳,她平时是绝对不会离开我的身边的。
          “让那个女人给我们的孩子陪葬!”他发狠地说着。
          我打了一个冷战,“你指的那个女人是谁?赛阳呢?你把她怎么了?”我好担心她啊!尤其看着眼前这么充满杀气的皇太极。
          “赛阳侍候不周,我已经将她关起来听候发落了。我赐了素玛来服侍你了,素玛做我贴身的奴婢多年,日后你的起居全部由她照料。”他口中说出的话让我抓狂!我还没接受这些话,他又说出了更让我震惊的话;“至于那个要为咱们孩子陪葬的女人就是——颜扎氏锣琳!”
          “什么!为什么?!这与她有什么关联?”我抓着他的双臂使劲的摇着,真想摇醒他,他怎么可以这么草菅人命。这是一条人性命啊!而且怎么会是颜扎氏!?
          “昨夜我已经审问过赛阳了,她已经都告诉我了,你本来一点事情也没有,御医诊断就是因为喝了酒才致使落胎 ,那两杯酒不都是锣琳令你喝的吗?!”他的话透着一种决绝。
          我真是脑袋都快爆炸了,他怎么会这么武断啊!我急忙解释道:“这不关任何人的事情,胎儿在不足四个月之前都是不稳定的,任何不适的行为都会令胎儿不保的。这既不是赛阳服侍不周的问题,也不是庶妃让我饮酒的问题;一切只是场意外。”
          “意外?为什么所有后宫的妃嫔之中只有你一个意外!你根本什么也不了解。我知道你想维护她们,不过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多言,我一定要给你一个交待,你就好好养好身体就是。”他根本听不进去我说的话,还欲起身离开。


          40楼2013-12-15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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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太监通报的声音响起:“国汗驾到!”这声音居然‘震’落了我强忍的泪水。
            布木布泰已起身到门口接驾了,我却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直至他迈入卧室之内。布木布泰跪地行礼:“国汗吉祥!”
            他严肃地看着我,我迅速地用袖子擦了把脸上的泪水,站起身低头跪下。
            “起吧。”他走到我身边的时候说。
            我和布木布泰站起来同时面对着他,我依旧低着头。我们三人似乎没人要说话。素玛悄悄地进来为他奉了茶,又退了出去。
            “国汗今日下朝可早啊!”布木布泰首先打破僵局。
            “布木布泰,你不是该过去大妃那面请安?”他没温度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是啊!”布木布泰忙应道,“那布木布泰告退了。”
            “嗯。”他应了声,接着布木布泰就一刻不留得退了出去。
            我依旧低头站着,他依旧没有说话,但是我知道他在注视着我。好半天,就听他问:“你可是知道了?”
            “禀国汗!海兰珠愚昧,不清楚应该知道什么?”我低着头有些赌气地回他说。
            “你过来!”他严肃的命令道。我走到他的身边。
            “看着我!”我又被迫的看着他,我看着他严肃地脸此刻正酝酿着怒气。
            “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的清楚明白,我处置了赛阳,她明天一早发配瓦尔喀部为役奴。你清楚了?”他依旧一脸严肃。
            “再清楚不过了!”我冰冷的看着他回道。
            “还有问题?”他的怒气在上升,皱起眉头,眯起眼睛问我。
            “有!”我回答的干脆。
            “说!”他冷峻的说。
            “这难道就是国汗所谓令人满意的处理方式?对不起,海兰珠无法满意。”我的内心极度不平,不过我希望自己还有机会,但愿他能收回成命,但愿这想法不是痴人说梦。
            他一把勒住我的手腕,几乎要捏碎了它似的,他发狠的说:“海兰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么和我说话!我的决定什么时候允许你一个女人来评断满不满意!”
            “我求过国汗,国汗也答应过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结局,但是海兰珠接受不了国汗将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丢到千里之外的贫瘠之地为苦役。赛阳就算不是什么千斤之躯,但也是人肉之躯,跟着我也从未吃过这种苦;让她承担一个不是自己犯的错误本就不该,更不要说还是这种苦刑。”我跪了下去,乞求的看着他说:“赛阳只有十五岁,正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候,即使我保全不了她,我也不能让她为我承担灾难。请国汗三思!”
            我只要一想到自己十五岁的时候正抱着零食看漫画,而同样的十五岁,赛阳就要因为欲加之罪去做苦役,一个犯了罪的女奴隶被丢到蛮夷之地,那会有什么命运啊?想着赛阳将来可能承受的痛苦,看着皇太极严峻的脸庞,我知道现在就算会令他再度生气发怒,甚至降罪与我,我也不能不去争取,因为除了我,她还能靠谁呢?
            他听了我的话,放开了攥着我的手腕,冷冷得说:“好,你想伟大!我就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赛阳与颜扎氏,一去一留,你自己做决定。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43楼2013-12-16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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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话令我又重新看见了曙光,我抓起她的手问:“你是不是指如果赛阳能够证明自己有靠山,也许她会在那里嫁个不错的人家是不是?”其实这也是我最初的想法,想借助哲哲大妃的力量保护赛阳。但是刚才哲哲的决绝,已经令我几乎放弃这个念头了。
              素玛点了点头道:“主子自有论断,素玛不敢多言。”
              “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我问道。
              “主子请说!”素玛说。
              “现在的女真瓦尔喀部是比较倚重谁的控制势力?那人可与宫里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吗?”我始终抓着素玛的手,就像是掉到悬崖底下的人抓着救命的绳索。
              “弘毅公额亦都之十五子——议政大臣索浑大人正是目前女真瓦尔喀部人比较倚重的朝臣,是侧妃钮祜禄氏的兄长。”素玛的话再清楚不过了。
              但为什么偏偏是钮祜禄氏,今天无论换作何人也许都来的简单些,但是她似乎从一开始就已对我存有很深的芥蒂,要她出手帮我,似乎比让哲哲她们帮我更难。但是哲哲那边已明显是写着‘此路不通’了。怎么办?试还是不试呢?短暂的挣扎过后,我决定还是破釜沉舟一次吧,毕竟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不成功,便成仁!
              我下了决心之后就让素玛回去帮我备了一份能投其所好的礼物,吃过晚膳,便匆匆的往钮祜禄氏的宫里去了。
              其实晚餐期间我反反复复思考了很多,真没想到钮祜禄氏居然是弘毅公的女儿啊!难怪她那么傲气了,不过她确实是有傲气的资本。弘毅公额亦都自十九岁起便跟随努尔哈赤征奇#书*网收集整理战沙场,直至六十岁寿终。如此开国功臣之女,自然是有凌驾后宫之上的权利。而因此我面对的难题,就显得更加可怕了。
              我怀着忐忑的心走进了钮祜禄氏的宫门,太监通报之后,里面跑出来一个小丫头给我请安之后便将我引入偏厅。
              钮祜禄氏坐在偏厅的主坐上,见我进来,却也不起身,只是笑着对我说:“今天盛京是刮得什么风啊!居然把咱们蒙古科尔沁的第一美人刮到我这儿来了。”
              我知道她是有意讽刺,也只能笑着向她弯身行礼。
              她将我让到她身边的座位上,我坐下之后,审视了这偏厅一圈,发觉素玛所言非虚,钮祜禄氏确实是喜欢团扇,墙上挂的,案几上摆的,画中画的;从纸做的到玉做的,玛瑙做的;由手掌那么大的到半面墙壁那么大的,真是应有尽有,简直可比拟展览会了。
              “怎么?你也喜欢团扇不成?”她看我不停得打量她的收藏品,便问道。
              “我可没有那种鉴赏能力,说实话它们对我来说只是装饰品而已,实在是不能与侧妃的认知相比。”我实话实说,她很自负的冲我一笑。
              “你还是开门见山吧,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不相信你是单纯唠嗑来的。”丫头上了茶之后,她不耐烦的开口道。
              我自己也比较倾向这种方式,而且此时屋内只有她的贴身丫环和素玛,我严肃地看着她说:“侧妃应该已经知道国汗将我贴身的丫头赛阳发配瓦尔喀为奴了吧?”
              “是知道了,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她冷漠的问。
              “目前没有,但是如果侧妃答应我的请求的话,就会有了。”我很坦白地说。
              “什么请求?我又为什么要答应你的请求?我又不姓博尔济吉特。”她用鼻子冷哼一声后挑眉说道。


              45楼2013-12-16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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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显然是对后宫博尔济吉特氏的裙带关系心存不满,这也无疑暴露给我她的一个缺点。我微笑着说:“其实我们入了后宫,早就都冠了爱新觉罗的姓氏了,哪里还用分姓什么博尔济吉特还是钮祜禄,侧妃说不是吗?”
                她知道我这话的用意,狠瞪了我一眼,冷冷地说:“你还是直接说你的目的吧。”
                我招手示意素玛将准备好的礼物捧到她的面前,我伸手打开锦盒,果然不出我的预料,她眼睛的瞳孔在看到那礼物之后迅速放大。
                她伸手拿出那把用雪狐毛与金线绣成傲雪图的团扇。她目不转睛的反复看着那把团扇,团扇是用苏州双面绣的针法制作的,两面的图案是完全不同的,一面是金梅傲雪,一面是旭阳展雪。白色的狐毛与金线搭配的天衣无缝,显得气势磅礴却非华而不实。团扇的手柄是冥黄色玛瑙石做成,握在手中的触感与重量都恰到好处。钮祜禄氏露出了如获珍宝的惊喜笑容。
                “侧妃可喜欢?”我打断她对团扇的沉醉,开口问道。
                她终于将眼神离开那团扇,惊奇的看着我问:“这团扇你如何得来?”
                “此乃海兰珠的陪嫁之物。”这是素玛说的,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究竟都有些什么陪嫁,不过看得出来这份礼物应该可以发挥它的功效。
                “真没想到科尔沁居然有此等高人,能作出那么精美的团扇。”她感慨地说道。
                “侧妃看来是喜欢了?”我根本不确定这是不是出自蒙古人之手,因为它的制作方式看上去更像苏绣,不过不管怎么说,她是否喜欢才是我重视的。
                “当然,此等天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想我收集的团扇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了,但是这么美的图案却还是头一次见。”说着她的眼神又留驻在团扇上盘旋不去。
                “既然侧妃喜欢,那么这把团扇就是侧妃的了。”我的话一出,她惊喜地抬起头看着我问:“此话当真?”
                “不过——”我缓缓的开口道:“海兰珠想拿这把团扇换侧妃的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她急切地问。
                “一封亲笔书信。”成败在此一举了。
                “什么书信?”她疑惑的看着我问。
                “一封写给令兄议政大臣索浑大人的书信,借助令兄的名义替赛阳在女真瓦尔喀部找个可以托福终身之人,并不在乎此人官居何职,家世如何,只求为人正直,身家清白,更重要是能够帮赛扬脱离奴籍。这在海兰珠看来比登天还难的事,只要侧妃成全,动动笔就能达成海兰珠的心愿。”我看着她无比严肃地说。
                她半天没说话的看着我,然后悠悠开口道:“此事应该不止动动笔这么简单吧。赛阳是国汗亲自下令发配边疆为奴的,如果我这么做,无疑是与国汗作对,海兰珠你打得究竟是什么主意,想害我吗?还是谋害我家兄?”
                我真是没有想到她会想偏,难道我想保全赛阳的心就这么令人难以理解吗?我十分坦诚地说:“我绝无此心,侧妃也把赛阳的影响力看的过大了吧。除了我之外,又会有几个人真正在乎她的生死呢?难道侧妃认为国汗会为了一个卑微的奴婢迁怒议政大臣吗?”同为蒙古科尔沁人,连哲哲与布木布泰根本都不理会赛阳的生死,她又算什么举足轻重。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上当吗?”她依旧是不信我,又说:“这把团扇虽好,但是也不足以好到可以换我与兄长两个人冒险。”说着她却又看了那团扇一眼,然后将它小心的放回了锦盒里面。
                “你究竟要怎样才能信我,只要你说得出,我都可证明给你看。赛阳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为了我意外小产的事情,她无辜受到牵连,我无能,保全不了她,但是我实在不能放任她在蛮夷之地自生自灭,她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是对别人却毫无意义,她甚至连自己都照顾不好,难道侧妃还指望她能害人吗?”我有些激动地说,”而且我并没有要求侧妃立即安排赛阳嫁人,时间一长,也许几个月,也许一年,大家都会遗忘掉还有她这么个人,那时候再安排她嫁人就好。另外国汗是下令将她发配边疆,却并未说她一世不可嫁人,一辈子不可脱离奴籍。”
                她审视了我半天,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难得你这么看重她一个奴才。只不过要我完全信任你,你还要做一件事。”
                “你说!”现在不管她要求我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的答应。
                “你要发一个誓,如果他日你利用这件事打击我或我兄长的话,将来你的骨肉不论男女必活不过半岁。”她平静得说着恶毒的誓言。
                我震惊她的狠毒,但是却一刻也不耽误地说:“我海兰珠发誓,如若他日因此陷害侧妃与索浑大人的话,不论将来生男生女,必在半年内早殇。”
                她满意地笑着冲我点了点头,素玛的脸色却极为难看。
                很快钮祜禄氏便写好了一封满文书信,我递予素玛,她很快阅读了一遍,然后冲我点了点头。
                我收了那封信入怀,然后将装团扇的锦盒捧到钮祜禄氏的面前说:“今日侧妃所做一切,海兰珠一定铭记于心,这团扇只能表示微薄的心意,如若他日海兰珠得到其他珍奇的团扇,它们也必定都是侧妃的。”
                她欢喜地又拿出了那把团扇欣赏起来,然后冷漠地对我说:“记住你的誓言。”
                “我会的。”说完我便带着素玛离开了她的宫里。
                一出门,我便如释重负的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我隔着衣服握着那封信,突然感觉它好重,它里面装着赛阳今后的人生,又岂能不重呢!


                46楼2013-12-16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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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4 19:4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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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此时此地难为情
                  我回到自己的宫里之后,便让素玛代笔写了另外一封满文的书信,并在信上盖了科尔沁的印章,相信这封信应该可以为赛阳打点好路上的一切,就算是到了女真瓦尔喀部,相信也会有人卖‘科尔沁’点儿面子吧;我能为她做得只有这么多了。
                  素玛将两封信分开装入信封里,拿了个包裹出来,包裹内装了件赛阳平日里穿的厚棉衣,信与包裹摆在一起。我问素玛道:“犯了错的奴婢一般都被关在哪里?她应该还在宫内吧?”
                  素玛表情沉重的看着我回道:“主子的意思奴婢明白,就让奴婢亲自走一趟吧。”
                  我摇了摇头说:“该去的人是我。”
                  她担忧的劝我说:“主子已经做得够多了,作为一个奴婢能得主子这么维护已是三生有幸了。主子请不要再为此冒险了。”
                  “难道她不能被探监吗?即使是我们宾主一场,送送她都不行吗?”我不知道这居然被称作‘冒险’。
                  “被判发配的已算重犯,一般都被关在宫内的天牢里,没有六部三品以上官员的手谕是不可探监的,即使是后宫的娘娘也没有特权。”她想用事实劝我放弃想法。
                  “你说过亲自走一趟,不是吗?你有办法见到她?”我知道她跟在皇太极身边这么多年必定有办法,就看她是否愿意帮我了。
                  “奴婢只能将东西送到天牢外,那里真的不是主子该去的地方。”素玛很坚持。
                  “难道你根本进不去?你也只能将东西托予他人?”我试探的问。
                  “主子所言不错,素玛只能将物品交给狱房牢头,由他转交给赛阳。”素玛说。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我自言自语的思考着。
                  “主子,没可能的,您放弃吧。”素玛依旧苦口婆心的劝着。
                  放弃?这么容易放弃就不是叶海蓝了。“素玛去帮我找身合穿的太监衣服来。”《还珠格格》里的剧情突然给了我一个灵感。
                  她睁大眼睛震惊得看着我,却没有动。
                  我又重复了一遍:“快去啊!找套太监衣服和腰牌来,还有靴子。”
                  她无措地应了‘是’便出去了。不一会儿,她抱了一身太监的衣服回来,我立马开始更衣。这身衣服有些大,靴子也大,不过总算上身还能看,也不至于引起别人的怀疑。
                  看我都穿戴好了,素玛还是开口说:“主子,就算是打扮成这样,如果没有手谕,您还是进不去天牢的。”
                  “谁说要去天牢了,告诉我国汗现在会在哪里?”既然需要三品以上官员的手谕,那么求他也许来得更容易一些,而且他不是还在等待我的答案吗?
                  素玛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愣了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然后急切地回我道:“主子,未经国汗通传,后妃是不许进入任何政堂的。”
                  看来她还是没有理解我这身打扮的用意啊!我解释道:“这身太监衣服就是为了要掩人耳目的,只要你有办法把我带到国汗身边,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可是——可是这不合宫规啊!”她紧张又小心地说。
                  “如果一切只为遵守宫规,那么赛阳的事情我就管不了了。今天若不见她一面,我一定会抱憾终生。既然你今天已经帮过我,不如就送佛送上西吧。更何况我也确实不放心将这两封信交予外人。”对不起了素玛,你已经上了我的‘贼’船,想下去就难了。


                  47楼2013-12-16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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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玛这么聪明自然知道我的意思,于是她别无选择之下只好带我往上书房去。我们到达上书房的时候,门口站着两个太监和几个禁军。其中一个年纪小些的太监一看见素玛便跑了过来,亲切地对素玛说:“素玛姑姑怎么来了?姑姑现在不是在兰侧妃宫里掌事吗?”
                    “苛库,今夜是你当班?为何不见禄公公?”素玛边打量周围边问那小太监。
                    小太监恭敬地回道:“姑姑是找禄公公来的?可是不巧,公公正书房里侍候呢。大贝勒王进去好一会儿了,正与国汗议事呢,估计公公一时半会子出不来。要不姑姑改日子再来?”
                    素玛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没有说话,只是低了一下头。她又回头去与那小太监说:“倒也不是找禄公公,就是兰主子遣我过来探探国汗今晚会去哪个宫里留宿。”听了她的话,我脸一阵燥热;亏她会说瞎话,让人以为我多盼着皇太极赐寝似的。
                    那太监又回道:“呦,这可说不准了,国汗今天已经连续会见了六位扶政大臣了,看样子是大事儿;还真说不准夜里何时才能歇,里面也还没有话传出来。”瞧他回的顺口,估计是经常作‘消息广播站’。
                    他停了一下,然后将头靠向素玛耳边小声说:“不过八成九还是兰侧妃那儿,最近国汗就没歇过别的娘娘宫里。”他声音虽小,但是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地,怕人发现我脸红,于是我把头压得更低了。
                    却听那小太监好奇地问素玛:“姑姑,这位小公公是谁啊?”这是问我呢。
                    素玛正犹豫不知如何开口,我主动开口说:“给公公请安,小的在兰侧妃宫里当差,夜深侧妃不放心姑姑自己出门,让奴才陪着姑姑过来。”
                    他眼里显示些了悟,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年岁颇大的太监;我认得他,宫内太监总司——颉德禄。他后面跟着走出来一个身着宫服,略显苍老却很威严的老臣;我推断他应该就是大贝勒王——代善了吧。
                    颉德禄喊了句:“恭送大贝勒王!”接着身边的人便都躬身行礼,我也跟着照做;不一会儿代善便被禁军护着离开了上书房。
                    颉德禄走到我们身边来,素玛先开口道:“禄公公近来可好?素玛给您请安了。”
                    颉德禄不满地说:“你不在兰侧妃宫里侍候着,怎么跑来这里了?可是有什么事?”
                    素玛恭敬的回道:“回公公,是侧妃打发奴婢过来看看国汗是否需要侍候。”
                    “也算你来得正好,那些奴婢都不够你机灵,国汗今天政务繁多,晚膳都没用,你去弄点国汗喜欢吃的东西来吧。”颉德禄吩咐道。
                    “是。”素玛迅速答应了。然后颉德禄便复回书房服侍。我始终低着头藏在那叫苛库的小太监身后,深怕被颉德禄发现。
                    素玛看了我一眼道:“跟着去膳房吧。”
                    我立马答应着跟她往膳房走去,看来我有机会进去了。
                    素玛手脚麻利的加热了几样小点心,冲了酥奶茶。她将放奶茶的托盘递到我手上说:“主子,能不能进得去就要看您自个了,奴婢们是从来进不去书房的。”
                    我深吸一口气,望着她点了点头。随她走回上书房后,果不其然门口两个小太监就要过来接我们手中的东西。素玛将食盒交给刚才的那个太监苛库,另一个太监就要过来端我的托盘,我情急之下开口说:“这个酥奶茶烫得很,就让小的呈进去吧,不敢劳烦公公。”
                    那太监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素玛,素玛朝他点了点头,他便放开手,让我进了上书房。
                    迈进上书房的一瞬间,我的心跳得飞快,这书房虽然不能说是金碧辉煌,但是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令人不由自主得紧张。我看到他坐在明黄色的大书桌前,正埋首在批改一份奏折,眉头深锁,好认真严肃的表情啊。
                    颉德禄站在他身边,用眼神示意我们小心摆膳。
                    我跟着苛库走到内堂,苛库放下食盒,抬出一张小方桌,我们将食盒内的点心取出摆到小方桌上,一切布置好后,我们又一人抬一边,将小方桌抬出内堂,摆放在主书房的暖塌上。
                    颉德禄小心地俯身对他说道:“国汗,夜膳备齐了,您趁热用点儿吧?”
                    他并不抬头的问了句:“都备了什么?”
                    颉德禄边看着小方桌上摆的食物边回道:“有杏仁酥,菜肉卷,桂花糕,素菊花,炒糜子米,还有酥奶茶。”
                    颉德禄报完了菜名,他却半天没有说话,只是很专心地在看手中的奏折。颉德禄也不敢惊扰他,只能无奈的看着冒着热气的点心一点点的变凉,颉德禄无意地扫了我和苛库一眼,紧接着睁大了眼睛注视在我的脸上。
                    我想他是发现我了,至于他能不能认出现在这身打扮得我还是未知数,所以我也只是看着他,什么也不敢做。
                    过了半天,终于皇太极批完了那本奏折,抬头看了眼颉德禄说:“给我把素菊花与酥奶茶端上来吧,我就在这儿用了。”
                    颉德禄刚才一直在看着我,皇太极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居然没有来得及收回眼神。皇太极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48楼2013-12-16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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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开心!他终于发现我了,他表情复杂的注视着我,我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惊讶与疑虑。他注视着我,我也注视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说道:“颉德禄你们都先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侍候了。”
                      这次换我惊讶了,难道他没有认出我?要不然怎么会就这样叫我下去?但是没有办法,我也只能跟着他们往书房外退去。
                      快退到门口的时候,他严肃的声音对着我响起:“你留下!”
                      我终于如愿以偿了。
                      颉德禄最后一个退出去,然后关上了书房的门。
                      我跪下给他行礼:“奴才乌谙给国汗请安!”乌谙是我带的太监腰牌上的名字。
                      他没说话,看着我半天,然后走到我身边绕了一圈之后开口道:“好个奴才,胆子够大的!善闯上书房是重罪,你可知道?”
                      “奴才知道,但是奴才并非善闯,奴才是给国汗送夜膳来的。国汗趁热吃些吧。”我不卑不亢的回道,好像很肯定他不会治我的罪一样。
                      他一把将我从地上拉起来,用一只臂膀圈住我的腰,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玩味地看着我说:“你是让我‘趁热’把你吃了?”
                      他的话让我打了个冷战,但是脸却感觉在燃烧,我有些尴尬的说:“国汗会错意了,奴才指的是桌上的食物。”
                      他笑了,欣赏着我的局促不安。然后他揽我入怀说:“可是我觉得你更美味,我现在更想吃掉你,怎么办?”
                      我想挣脱他的怀抱,他抱得却更用力了,还继续说:“不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嘛?怎么现在又想反悔了?”
                      我急着反驳道:“我并不是送来自己给国汗享用的,我是有求与国汗,所以才费尽心思的想见国汗一面。”
                      他放开我,有些严肃地看着我问:“你有什么事是需要这么冒险的混进这里?你知不知道这里不是后宫能涉足的地方?”
                      我现在十分惧怕他动怒,如果现在他生气,我所作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我露了个假死人不偿命的微笑说:“刚才颉德禄说您都没吃晚膳呢,不如您先让奴才侍候着吃些东西,等您吃好了,再说也不迟,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半信半疑的审视着我,最后还是坐到了摆放小方桌的暖塌上。我摸了下装酥奶茶的杯子,还好是热的,然后递予他。他喝了一口看着我命令道:“坐吧。你也一起吃一些。”
                      我无奈坐了下来,挑了一块最小的桂花糕,小口的吃着。
                      他吃了些素菊花与菜肉卷,喝完了酥奶茶后便停了筷子。他看着我不满地说:“早晚有一天不用我处死你,你自己也会把自己饿死的。”
                      这话让我感觉很无辜,毕竟也不是我故意不吃得,实在是难以下咽啊!
                      他见我不说话,又问:“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起身跪了下去说:“海兰珠想见赛阳最后一面,请国汗成全!”
                      他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在他意料之中一样。他问我:“看来你是做好决定了?”
                      “早上是海兰珠愚昧,其实我已经想明白了,国汗已经为海兰珠作了最好的决定。”说好话谁不会啊!
                      他满意地看着我点了一下头,说:“起来吧,别总跪着了。”
                      我起身后问道:“那国汗是同意让海兰珠再见赛阳最后一面了?”
                      他并不答是与不是,只说:“你先回去吧,该让你见的时候,你自然能见到。”
                      我本来以为胜券在握,可是听他答得这么莫能两可,突然又没信心了,但是我也不能再多言了。于是便退了出来,带着素玛回宫了。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49楼2013-12-16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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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礼物
                        时间依旧分秒不停的过,赛阳离开已经半个多月了。她留在我心底的伤痛,渐渐地被冰封了。眼看新年就要到了,皇太极却越来越繁忙,白天几乎见不到他,他夜里大部分的时间还是留宿我的宫里,不过偶尔也会去别的妃嫔那里。
                        我的日子过得很平静,只要他不在,我大部分的时间就是看书,刚读完了王实甫的《西厢记》,目前在看郑光祖的《倩女离魂》。
                        昨夜皇太极好奇地问我怎么最近对元曲这么感兴趣,我很坦白地告诉他说:“因为这些书可以当作故事书看,而且还算读得懂;读书在我而言只是打发时间,并不为提高认知。”
                        他听完后居然嘲笑我说:“只有你这么笨的女人才会用读书打发时间。”
                        我就不懂了,读书证明我素养高,难不成要像后宫其他的女人那样天天无所事事,投身‘八卦事业’,才算聪明?于是我‘请教’他:“那依国汗之意,怎样才算聪明的方式呢?”
                        他看着我,有些揶揄地说:“以你现在的经历,应该是还没能体会到什么才是女人真正的乐趣。明天送你一份礼物,你自然就明白了。”说完他居然笑得十分诡异的盯着我。
                        他的笑令我感觉毛骨悚然,怎么总有种‘准没好事’的感觉。
                        一大早起来与素玛一起侍候皇太极上早朝之后,我便继续坐在窗前的暖塌上读我的书,素玛则忙东忙西的整理早上用过的东西。
                        《倩女离魂》的故事情节很简单,但是所用词句却艳丽动人。当我读到尾章时,居然情不自禁的念诵了起来:
                        “凤阙诏催征举子,阳关曲惨送行人。
                        调素琴王生写恨,迷青锁倩女离魂。”
                        素玛听我念诵完,笑着说道:“主子这是为谁感怀伤情呢?”
                        我想来是读得太入迷了,见她笑我,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哪里是什么感怀伤情啊!这可是大团圆结局,我只是喜欢这诗;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她看着我不解的问:“这又是‘曲惨’,又是‘离魂’的,会是大团圆结局?”
                        “人世间的感情,其实就是如此,‘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啊!”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却浮现出袁逢的身影,还有我们在加拿大一起度过的那段日子;突然之间感觉他好遥远,似乎未曾真实出现过一样。今时今日,我们的生活已经变成了两条平行线,也许永远也不会有交集了。
                        素玛见我出神起来,便不再多言,继续整理着房间。我神游了一会儿,太阳便升了起来,照的屋里有种暖暖的感觉。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素玛道:“可还有什么好书看?这本已经读完了。”
                        素玛边绑好床幔边回道:“主子可有什么想看的书名,奴婢这就去北书房找找看。”
                        我现在其实最想看《红楼梦》,不过曹雪芹出世还是一百多年后的事情,我又怎么看得到!至于我能叫得出名字来的文言书籍实在是少之又少,能看的我也几乎都看了,于是我决定与素玛一起去北书房找书。因为怕后宫出入书房不方便,我换了素玛的宫女服,将头发编了个大辫子就出门了。
                        我们一路行到北书房门口,就见有几个小太监迎过来给素玛请安。我并不认识他们,素玛小声地贴在我耳边说:“这是四觉罗与五觉罗的贴身太监。”


                        51楼2013-12-16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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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听叶布舒很小声地对硕赛说:“你疯了是不是,差点被你害死。”
                          硕赛不服气的声音传来:“不就是两个卑微的奴婢嘛,你怕什么啊?就是明摆着告诉她们我在找‘兰陵笑笑生’的书,她们也听不懂的。”
                          “嘘!——你就不能小声点儿啊。——算了,算了,不找了。就你坏事!”叶布舒指责的说,然后甩手走出了北书房。
                          硕赛在后面跟着他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喊道:“哥,你怎么就走了啊?书还没找着呢。”
                          我从书架旁歪出头去,就看着一前一后两个走远的小身影。“兰陵笑笑生”?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他究竟是写了哪本书。
                          我对素玛说:“去帮我找找看,有没有那个‘兰陵笑笑生’的书。”
                          我们两个分头找了多半个时辰,却毫无收获,摆放明代书籍的书架几乎被我们翻了个遍,依然是找不到那本‘兰陵笑笑生’的书。我努力思索着,怎么这个名字会这样熟悉啊?究竟会是什么书啊?突然,我看到了书房窗前花架上的梅花瓶——
                          我笑了,对还在努力寻找的素玛说:“不用找了,我不想看了。”
                          素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说:“主子,就快找到了,您再等等吧。”
                          “没关系,那本书我已经没兴趣了。”我顺手从架子上抽出了罗懋登的《三宝太监西洋记通俗演义》,对素玛晃晃说:“我打算看这本了,咱们走吧。”
                          刚用过午膳,皇太极那边的一位太监便迈进偏堂给我请安,“奴才德汕给兰侧妃请安,侧妃吉祥!奴才奉了国汗之命来禀告侧妃晚上酉时去仰曦斋用膳。”
                          “公公请起吧。”我见他起身后便问:“可知国汗因何赐宴啊?”
                          德汕始终低着头回道:“这个请恕奴才不知,国汗只是命奴才来传个话,并未言其它。”
                          “有劳公公了。”我给素玛递了个眼色,素玛将那小太监带出偏厅,并打了赏银。
                          素玛复回来的时候冲我摇摇头说:“主子,看来他确实不知道国汗为何赐宴。”
                          我点了点头,想了想后说:“过会子把前日国汗赐的乌沃茶取出两盒子来,分别送到大妃和玉侧妃宫里去。就说给她们尝尝,喝着若对味,我这里还有。”
                          素玛应了‘是’,就去了。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当我坐在书桌前临帖子的时候,素玛进来禀告说:“主子,乌沃茶已经都送去大妃与玉侧妃宫里了。”
                          我“嗯”了一声,等着她下面的话。
                          她又说道:“大妃与玉侧妃宫里都未有通传过今晚赐宴之事。”
                          我心里有些纳闷,皇太极这又是闹得哪出戏?如果连大妃与布木布泰都未邀请的话,其他妃嫔应该更没可能出席了。难道就我们俩个吃饭?这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不管怎么疑虑重重,我还是穿戴整齐了,在酉时之前抵达了仰曦斋。
                          我迈出轿子的时候,两个太监便跪下请安说:“侧妃请先进去吧,国汗立即就到。”


                          53楼2013-12-16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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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叶布舒
                            不论我们彼此多么的不心甘不情愿,我和叶布舒终是要变成朝夕相处。赐宴的第二天,叶布舒就带着他的‘家当’与贴身小太监搬进了我的宫里。素玛为他收拾了与我斜对面的一间屋子,屋子里面的东西都是现成的,本来也是每天有人打扫,所以叶布舒很轻松的就算在我这里安家落户了。我始终对颜扎氏有一种负罪感,但是却连跟她说句‘对不起’的机会也没有。因为皇太极严重地警告过我,不许我‘胡作非为’。于是我只有把所有对颜扎氏的歉疚转化成对叶布舒的关心。
                            叶布舒搬进我宫里的第一天,我们晚上一起用晚膳时,我问他:“你怎么看我?”
                            他停止了吃饭的动作,惊讶的看着我,显然是没听懂我的问题。
                            我又重复了一遍道:“搬进我的宫里,是不是应该先让我听听你对我的看法啊?我喜欢开诚布公,这里没有外人,你可以实话实说,没人会把我们的谈话传到你父汗耳朵里,也没人会怪罪你。你所要做的就是尽量说出心里话。”
                            他依旧是一脸不确定得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犹豫与惊恐。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却这么难表达自己心里的真实感觉,生在帝王家,真不知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他最终还是小心的开口道:“额娘很——很—美丽。”说完还脸红的低下头。
                            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算什么看法?不过我也不打算为难他了,日后慢慢相处着看吧。
                            叶布舒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过来为我请安,然后与我一起用早膳。之后他会由贴身太监陪着去书局,午饭则是与五觉罗,几个贝子一起在书局吃。书局一般要到申时,也就是下午大约四五点钟才会放他们出来。他回宫后第一件事情又是来给我问安。
                            他的出现反而使我的生活充实了起来,晚上我经常看着他读书写字,也会时不时地与他聊几句,他慢慢的也和我熟了起来。他由起初时战战兢兢的面对我,变成了如今经常在我面前呱噪书局里面谁今天挨了太傅的责罚,谁射箭骑马像只熊,谁又总是弄些新奇的玩意带进宫给他们玩。我总是认真地听着,分享着他的世界。
                            这天他未到未时便自己一个人跑了回来,居然连安都没有给我请,便将自己反锁在了卧室里。
                            我让素玛去敲他的门,他却不开,只是在屋里大喊道:“别理我,谁都别理我!”
                            我想他可能是受了什么委屈,便由他自己先冷静一下。
                            到了酉时,晚膳都已经备齐了,我又叫素玛去敲他房门,他竟干脆不应。
                            我别无选择之下,只好亲自去到他门前说:“叶布舒,你如果是个男人的话,就给我把门打开,把自己锁起来算是什么本事啊!你如果现在不出来,以后就永远也不用出来了,反正你也就是个不能面对问题的懦夫。”
                            说完之后我便故作生气地转身就走,他的门却‘哗啦’一声打开了。他呆呆得站在门口看着我。我转过身去看着他,他身上的背夹居然被撕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棉花絮子都露在外面;他的嘴角也挂着淤青,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很明显,他与别人打架了。
                            我将他一把拉出门外,对他说:“先吃饭,其他事吃完饭再说。”
                            他反抗的甩开我的手,冲着我喊道:“我不要你管我。”说完还头也不回的往宫门口跑去。
                            我大喝一声:“站住!”他却并不听我的,反而跑得更快了。
                            我高喊道:“乌谙,彝达,给我截住他。”


                            55楼2013-12-16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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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4 19:3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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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小太监终于在他快冲出宫院门口的一刻擒住了他。他挣扎着大骂道:“狗奴才,主子的路你们也敢截!不要狗命了!放开我,快放开我!”
                              他这一闹,整个院子里面跑出来看热闹的宫女太监也多了起来。
                              我走过去他身边,甩手就是一巴掌,很清脆的一声,但是我却并没有用大力,求得只是个声音效果。
                              他挨了我一巴掌,反而安静了下来,但是却用气愤地眼神盯着我。
                              我吩咐道:“乌谙,去把宫门关起来,禁止任何不相干的人进出。彝达,把四觉罗带进饭厅。”我说完便转身先向饭厅走去。
                              素玛过来扶我上台阶,进入饭厅后,我小声对她说道:“叫看到的人都给我守口如瓶,否则别怪我没提前讲好规矩。”
                              素玛应了便去了,只留下我和叶布舒两个人。
                              他一动不动的杵在门口,也不看我,也不说话。
                              我坐到餐桌旁严厉的说了声:“吃饭!”
                              他固执的看着我,我也极其严肃地盯着他,他最终还是走到了餐桌旁,坐了下去。
                              我满意的冲他笑了笑,他却冷哼了一声。我夹起一块海棠卷放入他的碗里说道:“‘民以食为天’,再大的事情也大不过天去,所以先吃饱再说。”
                              他看了我一眼,便拿起筷子来开始吃东西了。我开心极了,只要他肯吃东西,一切就好说了。
                              我不停的往他碗里夹东西,他似乎是把食物当成了敌人一样,不论我夹什么给他,他都‘照单全收’。很快一顿饭便吃完了,感觉他的气也消了不少。我觉得是时候可以和他谈谈了。
                              “能告诉我今天究竟发生什么了吗?”我搬着凳子坐到了他的身边问。
                              他却低着头,不说话。
                              “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但是你最好知道不开心的事情憋在心里,是会生病的。就像是被人下了蛊一样,会越病越严重的。”
                              他难以置信得抬起头看着我问:“你是骗我的吧,这宫里不开心的事情经常发生,我也没有见着哪一个一病不起的!”
                              我冲着他温柔的笑着说:“那是因为大家都会选择把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啊!所以才不会中那要人命的蛊。”
                              他反驳道:“我更不信了,因为我额娘从来都不——”他突然不说了。
                              我好奇的看着他问:“怎么不说了?”
                              他露出了伤心的表情看着我说:“我已经不能再叫她额娘了,只能叫她‘庶妃娘娘’了。”
                              我看着他一幅快哭出来的表情,更深刻得明白了,不管我对他多么用心呵护,仍然是不能替代那一份原汁原味的母爱。
                              我轻轻扶了扶他的头,笑着对他说:“她永远都是你真正的额娘,这点是没有人能改变的,即使是你父汗也不行;因为你身上流着她的血。”
                              他十分认真地看着我问:“你真得这么想吗?你不介意我把她当做额娘吗?”
                              我摇了摇头道:“她才是你的额娘,而我只是个冒牌货而已。”
                              他不解的看着我问:“什么是‘冒牌货’?”
                              我自知失言,也只能解释给他说:“蒙古土话而已,就是‘赝品’的意思。”
                              他仔细琢磨了一下,居然咧嘴笑了。这是他今天回来第一次笑,我欣慰的也笑了,孩子的笑容是多么单纯却难得啊!
                              我又问他道:“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他听我一问,表情又黯淡了下去,但还是开口说道:“我和硕赛打架了。他——他——他说我额娘不要脸,死皮赖脸的拿我来巴结你,还说我额娘要不是把我赔给你做儿子,早就被父汗休了遣回本族了。所以——”他说到最后眼泪‘噗噗嗒嗒’得掉了下来。
                              “所以你就动手打了他?”我看着眼前的叶布舒真是心疼极了。
                              他默默的点了点头。


                              56楼2013-12-16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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