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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海兰珠同人)《那海兰珠》---拉费比尤(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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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的手劲很大,我感觉自己的上臂都快被他捏碎了,我使劲的挣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却根本挣不出。我看着怒不可遏的他说:“你恰好说错了,我出宫不仅想保自己的命,还有厄俄的命。”
厄俄听了我的话,跪着掩面痛哭了起来。岳托听到了厄俄的哭声,一瞬间所有的怒气都被浇灭了。他松开了抓着我的手,另一只手中血迹斑斑的匕首也滑落到地上,发出‘当啷’的一声。
厄俄跪着爬到岳托的面前,苦苦哀求道:“贝勒爷,就成全厄俄吧,让厄俄去吧。虽然厄俄也舍不得贝勒爷,可是厄俄已经给贝勒爷惹了足够的麻烦了。厄俄带罪之身,连贝勒爷的子嗣都护不住。厄俄该死!厄俄不想再拖累贝勒爷了,更不想连累兰侧妃。请贝勒爷成全厄俄吧。若有来生,厄俄就算为奴为婢也要报答贝勒爷的情谊。”
说完她伸手便去抢地上的匕首,我条件反射地将那匕首一脚踢开。
岳托此刻的表情简直是痛不欲生,此刻无助的他与以前那个一身英气的他简直判若两人。他蹲下身,扶起厄俄倒地的身体,动容地说:“你嫁给我整整十六年,如果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死,那我岳托还算是个人吗?永远不要再轻生了。不管活着对你来说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我都希望你能生,而不是死。”
厄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却依旧声嘶力竭地哭了出来。岳托嘴角微扯,泪水也已溢满眼眶。
看着眼前这样的他们,我突然觉得特别感动,这就是相濡以沫吧!不论顺境逆境,彼此都会撑下去的才是真正的夫妻。比起厄吉娅,厄俄遇到岳托算是她人生最大的幸福了。我开始时还担心,怕岳托顶不住泰山压顶。现在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我应该信任他的,他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
岳托打横抱起厄俄,将她放到床榻之上,为她拉过被子盖到身上。伸手顺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道:“你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去想,所有的问题都交给我来处理。你只需要养好身体,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硬邦邦的岳托这么柔情似水的一面。
厄俄的泪水再一次顺着眼角流下,滚落发间;她认真地点了点头,这一次是她幸福的泪水吧。


168楼2013-12-17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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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托站起身来,表情复杂的看着站在门边的我。他走过来深沉地说:“咱们书房谈吧。”
    我点点头,跟着他退了出来厄俄的卧室。弦泗见到我们出来,赶忙跑了上来。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声对她说:“放心吧,福晋不会有事的。你进去小心地服侍吧。”
    弦泗激动地点头应着‘是’。
    岳托回头看了我一眼,便率先跨出了内院。
    他的书房里很暖和,我早已冻得麻木的身体,突然接触到暖和的气流,不禁连声打了三个喷嚏。
    “你冷吗?”他看着我关切地问。
    “当然了,这太监衣服这么单薄,简直是一冻就透。”我边来回搓着冰冷的手边抱怨着说。我看到他手上的伤口,问:“你的伤要不要处理一下?”
    他没说话,转身打开一个柜子,取出一件黑色的大批风,走过来甩手给我罩到身上。他责备地问:“为什么跑出来?”
    “我以为你会顶不住压力,若早知道你这么坚如磐石,我才不给自己找这麻烦呢。”我照实回答。
    “弦泗说明宫里发生的一切之后,我就让柯铪去给你报信。这事已经越来越麻烦了,而且圣心难测;我实在不欲令你牵扯其中。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支撑多久,厄俄活的希望已经越来越渺茫了。”岳托的面色极其的暗淡。
    “不要放弃,只要国汗不发话,谁也不能让厄俄死。”我实话实说。


    169楼2013-12-17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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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4 20:0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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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你以为厄俄为什么会突然小产?根本就是有人要置她于死地。”岳托边说边无奈地大叹了一口气。
      “只要你能坚持到国汗围猎回宫,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会尽量劝说国汗放过厄俄的。不过也需要你自己上一道折子。”我把心中的计划讲了出来。
      “上折?什么折子?”岳托不解的问我。
      “请国汗的旨意,看如何处理厄俄的生死。”在我看来,这样一道奏折至关重要。一方面表明了岳托的忠诚,绝对顺从皇太极的旨意;另一方面也把这个表现‘仁爱’的机会留给了皇太极,皇太极应该是不会面对如此一份奏折依旧欲取厄俄性命的。
      岳托仔细的思索了一下,马上就领悟了我话中的意思。他看着我认可地点了点头。
      我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暗下来了。我对岳托说:“我必须回宫了,已经出来太久了。给我一匹马或者一驾马车吧。”
      他看了我一眼问:“你如何回得去?”
      我伸手自腰间掏出镶红旗的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说:“没想到我有这个吧。”
      他‘哎’了一声,懊恼地说:“我就知道当初不该一时脑热把这东西送进宫中。否则你今天也出不来了。”
      原来真是他送的,其实我一直就怀疑厄俄送我令牌的可能性,刚才也是故意拿出来试探他。“为什么想到送我令牌?”我问他。
      “因为你说过想出宫。我就莫名其妙的——”他窘迫地说不下去了。


      170楼2013-12-17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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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我走吧。”我迅速结束了这话题。
        他点点头走出去,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居然也换了一身太监的装扮。
        我看着他怪模怪样的,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他有些脸红,略显窘迫地问:“笑什么?就你能穿不成?我被父亲软禁了,不这样我也出不去啊!否则如何送你回宫?”
        我赶忙收敛了嘲笑的表情,以免他贝勒爷一个不开心,在把我丢在半路上,那我就得不偿失了。
        岳托驾着马车一直把我送到朝午门口,下车前他递到我手里一个礼盒。我看着他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你单单凭那个牌子是进不去的,就说是府里侧福晋打发给宫里玉侧妃送礼物来的。你回到自己宫里后,命个信得过的小太监去玉侧妃那里跑一趟,把这个礼盒送过去。然后再打发他出宫来直接去到我府上,等下次我进宫时再把他带进来,这样才不会令人怀疑。”他详细地解说意图。
        我惊讶得看着他,没想到平时不拘小节的他,居然如此顾虑周全。我看着手中的盒子又问道:“这礼物真是准备送给布木布泰的?”
        “嗯。”岳托脸上瞬间被乌云遮盖,泛着杀气地说道:“这的确是富察氏要偷偷送进宫里的东西,被我给扣下了。”
        我明白了,其实他早就知道这里面的内幕了吧。
        我跳下马车,天已经黑透了。他嘱咐说:“自己万事小心。”
        我冲他点点头后朝宫门走去。果不其然,守门的侍卫问了很多的问题,还好岳托都已经为我把台词编好了。我不费周章地便回到了自己的宫里。


        171楼2013-12-17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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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玛早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见到我远远地就跑了过来。
          “可有遇上麻烦?”回到温暖的卧室之后,我边换衣服边问她。
          “这倒没有,就是四觉罗打发人送了些新鲜的萨其马过来,来人听闻您歇下了,放下东西便也走了。主子出宫可还顺利?”素玛依旧显得十分紧张。
          “没事了,应该可以等到国汗回宫再裁决此事了。”我一句带过。
          我吩咐了素玛去下面总务府找了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办了岳托嘱咐的差事。素玛一直看着那小太监出了宫门才回来复命。我不好意思地握了握她的手,今天又让她跟着我担惊受怕了。素玛什么也没说,还是那么理解的看着我。
          三天后,初十二,皇太极总算带着浩浩荡荡的冬狩队伍回宫了。哲哲在正宫为他开了三桌接风的酒席。皇太极眼神明亮,意气风发;看得出来这七天将政事甩在脑后,尽情地享受狩猎的生活让他像充满了电一样。
          他席间一直会刻意地注视着我,而我却很矛盾,不知该怎么开口跟他说厄俄的事情。他现在明显心情不错,我真的不想破坏他难得的轻松惬意。
          宴席结束后,他按照规矩留在了正宫,我带着素玛回到了自己的宫里。正打算休息的时候,他却又出现了。我惊讶得看着他抖落身上的雪花走了进来。
          我走过去请安,问道:“不是说今夜歇大妃那里吗?”
          “我实在熬不到明晚才能揽你入怀。这几天你可有思念我?”他走过来拥住我问。


          172楼2013-12-17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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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注视着他复杂的表情,突然感觉他心中也是很多不为人知的情愫。
            第二天,皇太极下旨免了厄俄的死罪,也解除了代善对岳托的软禁。这令宫中大部分人都长松了一口气;毕竟一场血腥倾轧之后,总算看到了圣眷天恩。
            布木布泰要了厄俄腹中孩子的命,而却并没能夺走厄俄生存的权利。这场‘争斗’我和她算是打成平手了。
            正文 难以割舍
            时间匆忙地在指缝间流逝,再一次春回大地了。三月的盛京已经告别了冬天的寒冷,迎来了万物复苏的季节。
            也许是因为到处都是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欣欣向荣的世态,宫中每个人都是欢欣鼓舞地期待着即将来临的登基大典。哲哲与布木布泰更是以雀跃的心情等待着那个属于皇太极的重大历史时刻。
            但是皇太极却是出人意料的心态平静,他居然比以前更繁忙了,不见任何轻松。他经常处理各部各旗递上来的奏折一直到深夜;有时甚至会通宵‘开夜车’,第二天大清早却还要继续上早朝,书房议政,接着批改奏折。
            他的辛苦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丝毫不能为他分担。即使是如此应该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刻,他却也丝毫不能倦怠。他身上背的负担太重,心中的鸿鹄之志更是远大;他为争夺这片江山,背后付出的心血辛劳绝对超乎常人的想象。
            萨哈琳请辞了镶蓝旗的全部职务,济尔哈朗成为了镶蓝旗的新任固山额真。朝鲜的韩大使返回了高丽都城,因为朝鲜王李倧指派了新一任使节来朝贺皇太极的登基大典。韩烨杰,韩大使的独子,却留在了盛京。他三日前离开了萨哈琳的府邸,搬进了皇宫。


            174楼2013-12-17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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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布舒昨天来问安时,兴致勃勃地对我说了许多关于韩烨杰的事情。原来韩烨杰是朝鲜已故王后清州韩氏的内侄,绝对的宗亲贵族,曾任清州水营中军。后来因为厌倦内部倾轧,远离了仕途,开始专心研究国家体制与天文地理。
              看得出来,叶布舒十分敬佩韩烨杰的学识;他还拿了一部手写翻译本的《洪吉童传》给我看。《洪吉童传》我当然知道,很像是韩语版的《水浒传》。叶布舒说韩烨杰自己翻译了许多书籍,现在还在尝试学习蒙古语。叶布舒口中无所不能的韩烨杰,令我不禁想到了岳托以前提到他时那种不屑一顾的表情;同一个人却被截然相反的看待着,这倒是有点意思。
              今夜已是丑时了,皇太极依旧埋首在一堆奏折以及法典书籍之中。他命令我先休息,可是他不睡,我又如何睡得着呢?
              我披了件外衣,轻轻挪下床,踩上鞋,走到几案上想为他倒杯热茶,可是茶壶已是冰冷。我拎起茶壶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里?”他威严的声音自我背后响起。
              我回头看着他,他却依旧低首阅览着一本奏折。我走回他身边轻声说:“你居然不专心!——我去准备些夜膳与热茶,忙了这么久,你也该饿了吧。”
              他终于将眼神抽离了那本奏章,抬头看着我不悦地问:“不是叫你先休息?”
              “我自己也饿得睡不着,所以决定起身找点东西吃。”我的假话张嘴就来。
              “叫素玛去弄吧。夜里太凉,你就打算穿成这样出去找生病?”他嘴里说着责备的话,心里却全是关切之情。
              “我知错了,这就穿暖了再出去。太晚了,别吵素玛他们了,我为你亲手弄点儿夜膳难道不好吗?”我心里暖暖地问他道。
              他露出了些许看扁我的表情反问:“你会下厨房?我没听错吧?你确定你做出来的东西能入


              175楼2013-12-17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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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假装生气地狠瞪他一眼扔了一句:“咱们走着瞧!”便走出了卧室。刚走到外门口,就听到他自内室发出的开怀大笑声;我也发自心底地笑了。有时就想,我愿意付出一切去换他罕见的舒心笑容。
                我刚踏进厨房,素玛便跟了进来。她边匆匆点了蜡烛边问我道:“主子可是要些什么?主子跟奴婢说一声即可,这里不是您待的地方。”
                我看她依旧是穿戴整齐,便问她:“你还未歇下吗?”
                “奴婢见主子屋里的灯还未熄,奴婢又岂敢歇息。”素玛总是这么恪尽职守。
                “帮我的忙吧,我想亲手为国汗准备些夜膳。”我边对她说着,边开始环视这厨房里有什么可用的材料。
                素玛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来我是早就被烙上了游手好闲的印记了,每个人都当我是大蛀虫。我也懒得解释,走到果篮旁拿起苹果,柑橘便开始动工。
                人类的新陈代谢速率在晚间处于低谷,高热量食物会加重胃肠负担。这个时候最佳的食品应该就是水果蛋羹。少许甜食不仅可以帮助身体补充能量,而且能产生抑制多巴胺生成的血清素,令疲劳烦躁的心情得到纾缓。
                我对做水果蛋羹的步骤早已是驾轻就熟,再加上素玛的帮手,很快一杯颜色鲜艳的美味蛋羹就呈放到了皇太极的面前。
                他看看摆在面前的食物,又看看一脸期待的我,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保证没放毒,你尝尝看。若不好吃我认你处罚。”我自信满满地说。
                他笑得无可奈何拿起汤匙,显然还是对我的手艺没信心。


                176楼2013-12-17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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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4 19:5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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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他吃下第一口后惊讶的表情,我简直要在心里乐翻了。
                  他不肯相信地又吃了一大口,在确定好味道没变之后,他边点着头边看着我问:“不错!这是什么食物?为何以前从未见过?”
                  “这是个人独门自创,当然不会轻易外传于世。”我胡说八道着搪塞他,因为我总不能告诉他这是一种典型的法国甜点吧。
                  他伸出手将我拉入怀里,宠溺地说:“你这个妖精,你还有多少新奇的鬼点子啊?”
                  我回他甜蜜一笑,说:“你慢慢吃吧,我去给你热杯牛奶,你最近一直睡不好。喝点——”
                  他出人意料的伸出有力的手箍住我的身体,用一个热辣辣的吻截断了我所有的思绪。他的吻一向很霸道,都不允许被吻之人拥有自己的意识。我总是在他的亲吻中,一次一次的迷失自己,一次一次的沉醉不愿醒。
                  他的双唇离开的瞬间,又在我的鼻子,眉心处各落了一个吻;我沉迷地紧闭双眼,享受这穿越了四百年得来的爱情。周围一切都像梦般迷幻,但这份爱却是那么真真切切。
                  我将头贴上他的心口,他用手轻扶着我披散的长发,严肃且动情地说:“海兰珠,答应我,永远也不要离开我。”
                  我认真地在他怀里点着头,现在就算他要我的命我也一样会点头。记得以前怎么也不能理解像《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那女孩一样偏执的爱,而现在我却真切的体会到了那种无所不能的感情。如果有一天是他呼唤我,我就是在坟墓里也一样会站起来的。这也许就是真正的‘至死不渝’,‘刻骨铭心’。
                  我缓缓睁开眼,不经意间瞥见了夹在书桌上奏折中的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巨大的‘清’字。我离开他的怀抱,抓过那张纸;难道这就是‘大清’这个国号的由来了吗?


                  177楼2013-12-17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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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我一脸惊讶,好笑的问:“怎么了?这个字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这个是?——”我迟疑地问。
                    “‘大金’将改国号为‘大清’。‘清’为天水,必灭‘明’火。”他说的淡然,但是却包含着征伐天下的雄心。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眼前写着‘清’的纸张;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这就是历史。他即将成为大清的第一位开国皇帝。什么都会变,但是历史的轨迹却不会改变。那么等到海兰珠的生命必需要画上句号的一刻,我和他又该何去何从?就算我肯为他放弃一切,命运又肯罢手放我们的爱一条生路吗?
                    我知道自己的心又被阴霾覆盖了,可是我不想自己受到波动的情绪影响到他,便匆匆找了个借口逃离了他的视线。我抱着双膝,蹲到了屋外的墙脚。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一想到和他的将来,我就感觉被压得透不过气来。其实我的心理负担一直都很重,不知道另一个世界中的父母在怎样过活?我极其害怕去想象妈妈流着泪水每日盼着我回家,更怕爸爸整天唉声叹气地陪着妈妈过着孤独终老的日子。此时我特别痛恨自己居然是独生子女,若是家里另有个兄弟姐妹可以替我照顾父母,那么当我守着他的时候,还有人可以为我免除少许的负罪感。
                    我注视着屋子里面透出来的烛光,更可怕的是我清楚就算知道自己将来没好结果,我还是无法轻易地离开他。就算拿全世界和我换他,我也不换!我的心里面,脑袋里面装得满满的都是他。可是我的父母呢?没有我,他们怎么办?如果天平的两端,一边摆放父母,一边放着他,我又该如何选择?
                    当我带着难以平复的自责情绪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他依旧低首在书写着什么。我没有打搅他,悄悄地爬上床,胡思乱想中浑浑噩噩地睡着了。从小就很少做梦的我,居然在梦里看到久违了的那个世界。
                    我见到了自己,我居然躺在医院的病房之内,周围是一片白色的恐怖,空间中充斥着浓烈的消毒水的气味。我最害怕医院那种特殊的氛围,我想拉那个躺在病床上的我起身离开,但是我发现那个我根本动不了;我的身上居然插着呼吸器,监视器以及胃管。


                    178楼2013-12-17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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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害怕的松开手,那个毫无生气的我好恐怖。我仓惶地想转身离开,却隔着重症监护病房的厚厚玻璃看到了母亲挂满泪水,憔悴绝望的面孔。
                      这还是我的妈妈吗?还是那个一向保持光鲜,无忧无虑的母亲吗?许久未见,为什么如今的母亲却是面色焦黄,无神的双眼被黑色的线圈包围着?妈妈瘦了许多,一直嚷嚷着要减肥的她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可是妈妈也显得苍老了许多,我不要见到这样的妈妈。我要以前那个光鲜亮丽的母亲!
                      妈妈期盼且恐惧地紧紧注视着躺在病床上的那个我,泪水一颗颗地顺着脸颊滑落。她顾不得擦拭泪水,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我隔着厚厚的玻璃根本听不清,我注视着母亲的嘴型,努力破译着她口中的话。
                      “海蓝,不要离开妈妈。求求你,不要丢下父母不管。海蓝,你快回来!没有你,妈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求求你,快回来!妈妈愿意付出一切,只要你能回来!”妈妈的泪水滑入口中,酸涩艰难的一字一句地说着。
                      我深吸一口气,泪水瞬间破堤而下,我颓废地一步一步的后退,直到身体撞到了病床上。我回头看着那个依旧躺着像死了一样的我,又望着病房外脆弱不堪的母亲。我心中充满了惧怕,失声痛哭了出来,我好害怕这样的母亲会倒下。
                      我冲过去大喊着:“妈妈,海蓝在这里。海蓝不走!海蓝哪里也不去。妈妈不哭!都是海蓝不好!妈妈——”
                      “嘘!——嘘!——”下一秒钟,我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揽入了温暖的怀中。皇太极温柔且充满磁性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中:“发噩梦了是不是?不怕!——不怕!我在这里。”
                      我缓缓睁开双眼,强烈的烛光刺进来,我见到了入睡前熟悉的一切。这里不是现代,不是医院,这里没有母亲,只有他。我恐惧地伸手紧抱住他,将泪水统统埋进他宽阔的胸怀中。


                      179楼2013-12-17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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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在我后背上不停的轻扶着,试图顺服我被噩梦挑起的激动情绪。他用下巴抵住我的额头轻声地问:“做什么噩梦了?把你吓成这样。你刚才一直不停的哭,不停的乱喊。怎么叫你都不醒。”
                        我在他胸前摇了摇头,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恐怖的梦,我害怕梦中的一切,可是这个梦居然如此真实。母亲梦中的话字字灼伤着我的心。
                        他轻轻拉开我,用手抬起我的头,让我注视着他。他眉头紧皱,一脸担忧的问:“你刚才一直在喊‘玛玛’。可是你想你阿玛了?你想家了?”
                        我点点头,泪水始终没停过。我当然想家,当然想念父母。我心中背负的自责一直很沉重,每次当我发现自己对他的爱更多一份,对他的感情越来越沉沦,我就越自责;我心中为他忘记放弃的一天天增多,直至最后仅剩我的父母。我一直刻意去逃避这个问题,但是它却始终缠绕着我。
                        “我命吴克善护送你额娘来盛京可好?”他突然问道。
                        我感动他的体谅,可是此母亲非彼母亲。我终是摇了摇头,对他说:“你要烦恼的够多了,不用管我,我就是想家也回不去。”
                        “你想回家?你要回科尔沁?”他突然有些激动地抓住我的双肩问道。
                        我轻轻摇着头说:“有你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科尔沁早就不是我的家了,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他炯炯的望着我,一把拉我入怀,霸道地说:“我什么都不管!总之你别想离开我。你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是我辛苦打理这片江山应得的报偿。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就算是生养你的父母也不行。你永远都是我的!”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唇就猛然地寻到了要‘掠夺’的目标。我被他强烈的吻弄得更加迷糊了,找不到任何属于自己的思路,唯一存活脑袋中的立体影响都是他——皇太极。
                        他退去自己的衣衫,压住我略微发颤的赤裸身体。他再一次证明了我的所属权,他已是恨不得完全将我据为己有。
                        他进入我身体的瞬间,用魅惑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海兰珠,我要你为我孕育子嗣;那样你就完完全全是属于我的了。”
                        孩子?自上次小产之后,我便再也没有想到过孩子的问题。他的孩子?我做母亲?突然一种新奇的力量注入了我的体内。虽然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那种甜蜜的期盼让我对未来不再是一味的恐惧了。望着眼前动情的他,想象着那个可能的小生命,我忽然间充满了力量继续走下去。
                        历史不会改变,但是生活还是要靠自己去创造。妈妈,海蓝不会割舍任何一份感情的!我会用自己的双手去为未来打拼的!


                        180楼2013-12-17 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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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初十五,朝鲜派出的以罗德宪、李廓为首的朝贺使臣抵达了盛京。多尔衮代表皇太极出城迎接,并将两位重要使臣安排就宿于正白旗的一所别院中。皇太极并没有立即亲自接见他们,但是朝鲜使节带来的丰厚贺礼却在抵达当天送进了皇宫。
                          皇太极命颉德禄下午送了一份赏赐过来,那是一套朝鲜族的庆典礼服。明黄色的丝绸上绣着生动的凤凰,白色珍珠点缀着红色头带;绣工精细,华丽无比。类似的礼服我在首尔旅游的时候也曾经穿过,这应该是专属朝鲜王后的服饰。估计是这次朝鲜使节带来的贺礼吧。
                          韩国人的传统礼服特别的有意思;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同实验室的韩国女孩子曾经告诉过我,韩国以前的贵族女人是不能轻易在外人面前露出双手的;因此她们穿着礼服的前胸下部都会多出一道布帘。女性会客时,双手要合十隐藏布帘之下。到后来有些夫人私自改良,在布帘内侧缝制隐蔽的小口袋,以便于放些私密物件。
                          素玛帮我试穿礼服,我穿戴整齐后,试探性的将手伸入布帘内侧,这里面也确实有一个暗兜。开口很小,仅能伸进去两只手指。我正为验证以前朋友说过的话感到奇妙时,手指却意外地触到了折放在口袋中的一张纸片。我用指头轻轻地夹出了它,打开来看到的全是韩语。
                          我在加拿大时,曾经跟朋友学说过些简单的韩语;但是文字方面却几乎是一窍不通。不过这为首两个字‘아들’,我知道是‘儿子’的意思;而落款处最后三个字‘어머니’,是‘母亲’。
                          我正对着那信纸莫名其妙的时候,叶布舒却带着他的贴身小太监迈进了院子。我已经来不及换衣服了,叶布舒进屋后看到我一身的怪异打扮,惊讶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你怎么了?——”我一句话还没有问完,他却转身又跑了出去。


                          181楼2013-12-17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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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烨杰复又抬头望着我,自言自语地低喃道:“真是太像了,怎么会这么像呢?”
                            我当然知道这里面必是另有隐情,于是对立在门口的二人说:“韩先生若是不介意就偏厅请吧。”
                            韩烨杰看着我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看身侧挑眉暗示的叶布舒,最终还是道了声谢,迈进了偏厅。
                            我吩咐素玛看茶,将韩烨杰让到右手主宾座。韩烨杰腼腆地入座后便不再说话。
                            我尴尬极了,因为我也没话可说。眼看就要冷场了,叶布舒突然说道:“侧妃可知道,您今天这身打扮像极了先生挂在书房中一幅画上的女子。”
                            “当真?”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韩服问道。
                            韩烨杰认真的点了点头说:“四觉罗此言不假。的确是有七分貌似,十分神似。”
                            “不知那画上女子是韩先生何人?”这才是我最好奇的问题。
                            “画中人乃是朝鲜第十六代君王的明德贞顺仁烈王后,小人的姑母大人。”韩烨杰提到自己的姑母时,露出了无比崇敬的神情。
                            ‘已故王后——清州韩氏’,这个我曾听叶布舒提到过。
                            我点点头说道:“难怪韩先生刚才那般惊讶了。”
                            “小人惊讶的不仅仅是因为兰侧妃酷似朝鲜王后,更因为这身礼服。”韩烨杰盯着我的礼服说。
                            “哦?不知这礼服可有何不妥?”我疑惑地问他。


                            183楼2013-12-17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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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4 19:5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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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侧妃不知,这身礼服必是出自小人的母亲大人之手,那绣凤的眼睛用的是红丝线配金线,那左面裙摆处必然绣着一排朝鲜文字‘행복하다’,是‘幸福’的意思。”他低头注视着礼服的裙摆说道。
                              我低头看了一眼,确实有几个用金线绣成地不显眼的韩文。我突然想到了衣服里翻出的那张纸片,那有可能是他母亲放进去的。
                              我走进卧室,取出了那张纸片,放到韩烨杰的面前说:“韩先生看这可是属于你的东西?”
                              韩烨杰疑惑地接过去,打开阅完之后,整个人的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铁青的脸颊与额头上居然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我与叶布舒相互交换了一个迷惘的眼神,不知道那纸片究竟传达给韩烨杰什么消息,居然令他如此一副遭受晴天霹雳的表情。
                              韩烨杰缓缓站起身来,看了我与叶布舒一眼之后,便没多言语地告退离开了。走时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张纸片,好像自己的生命已经被吸附在了单薄的信纸之上一样。
                              叶布舒不解地注视着韩烨杰走远的身影问道:“先生这是怎么了?那信上面说了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全是朝鲜文。”我边回答边抓起礼服上绣着凤眼的地方看去,那凤凰的确是红色的眼眶,金色的眼瞳。如此奇特的搭配方式,看来这身礼服确实是出自韩烨杰母亲之手。
                              可是有一点儿我就不理解了,朝鲜使臣明明已经抵达盛京了,韩烨杰的母亲若是想给自己的儿子带封信,为何不用出使朝臣光明正大地将信交给韩烨杰,反而要神秘地将信缝在衣服的暗兜里?如果不是我以前听闻过礼服中的乾坤,这位母亲的信怕是要如石沉大海了。信中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居然令得韩烨杰恍然若失。
                              叶布舒也没再多问什么,他在我宫中逗留到差不多晚膳时间便离开了。我正打算换下这身朝鲜礼服,没想到皇太极却提前回来了。


                              184楼2013-12-17 1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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