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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方言用字]成都方言用字浅谈【长篇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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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三十八:晚、黑、夜和晏
早上吃姜,身体健康;晚上吃姜,痨病腔腔。这是成都人爱说的一句顺口溜。现代医学也证明,早上吃姜有益健康,晚上吃姜有损健康。可是我们的祖先早就晓得这个道理,中华文化之博大精深可见一斑。这里的“晚”指的是“早晚”的“晚”,字典上解释为“太阳落了的时候”(见《新华字典》第10版第496页)。这个字在成都方言里的用法和普通话一样,读音也是上声调,只是调值不同而已(普通话214,成都方言43)。
       成都人在说“早晚”的“晚”时,喜欢说“黑”。比如说,天黑了,从早到黑,一天到黑,今天黑了(今晚),等等。而这个“黑”字在普通话里却没得“晚”的意思(见该字典第182页)。这个字在成都方言里的用法和普通话一样,只是多了“晚”的字义。“黑”是古入声字,普通话读作 hēi,成都方言则读作 /hê2/。
       如果只谈及夜晚,成都人还会说“夜”。例如,夜饭(晚饭),消夜(吃晚饭,与现在时兴的“吃宵夜”不同),夜壶(尿壶),熬夜,开夜车,等等。这个“夜”字在成都方言里的用法和普通话一样,读音也是去声调,只是调值不同而已(普通话51,成都方言23)。
       “晚”还有一个意思是“时间靠后的,比合适的时间居后”(见该字典第496页)。成都人在用到这个字义时,喜欢说“晏”。比如,“晏了”就是“晚了”的意思。例句:都好晏了,还不搞快点儿。又如:他天天上班都来得多晏的。这个“晏”字在成都方言里的用法和普通话一样,都是“晚,迟”之意(见该字典第554页)。读音却差别较大,普通话读作yàn(去声调51),成都方言则读作/ngan4/(去声调23),与成都话的“按”字同音。



IP属地:四川42楼2010-11-19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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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四十:跨、迈和 qia
    在路上如果遇到小沟沟儿或者水凼凼(水洼),咋个办喃?除了可以绕过去而外,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跨过去。上世纪五十年代,成都有一个非常著名的金钱板段子《秀才过沟》。段子中的那个秀才在前往老表家吃晌午(读作“嫂午”)的路上,就遇到了一条小沟。到底咋个过沟,却难到了这位迂(读作“曰”)夫子。他翻翻随身带的字典,证实了“单脚为跨,双脚为跳”。于是在到底是“跨”还是“跳”这个问题上举棋不定。最后,还是跘(/ban4/,音“半”,摔)到沟沟儿头了。“跨”的第一个字义就是“抬起一条腿向前或旁边移动”(见《新华字典》第10版第267页)。这个字在成都方言里的用法和普通话一样,读音也是去声调,只是调值不同(普通话51,成都方言23)。
        如果要抬起脚跨大步,那就是“迈”(见该字典第322页)。这个字在成都方言里的用法和普通话一样,读音也是去声调,只是调值不同。
        成都人在说到“跨”和“迈”时,喜欢说“/qia2/”(音同“拤”)。这个字在方言字典头有几种写法:①上面是“大”,下面是“步”(《蜀籁》);②将“假”字改成“”旁(《蜀语校注》);③跨。
        所以,上述说法在成都人嘴头就变成了:遇到沟沟儿/qia2/(跨)过去就是了嘛。那么近,几步就/qia2/(迈步)拢了。
    


    IP属地:四川44楼2010-11-19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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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四十一:稀、软和饧
      夏天来临,天气越来越热。及至盛夏,许多人都爱喝稀饭。“稀”者,含水分多也。例如,“稀泥巴”就是下雨后泥地上形成的含水分多的泥浆,如果非常稀,成都人还把它叫做“泥□□/ni2kao2kao1/”或“稀□□/xi1kao2kao1/”或“稀泥□□/xi1ni2kao2kao1/”。这个“稀”字的字义之一就是“浓度小,含水分多的”(见《新华字典》第10版第512页)。该字的用法成都方言和普通话是一样的,二者的读音也是对应的(音同“西”)。
           天气炎热,有时候会见到这样一种现象,那就是糖块或发面甚至干饭会变软、变稀。“软”字大家都很熟悉,该字的用法成都方言和普通话是一样的,二者的读音也是对应的(普通话214,成都方言43,音同“阮”),只不过前者读直舌音,后者读卷舌音。
          但在谈及糖块或发面甚至干饭变软、变稀时,成都人并不说它们“稀”了,而是喜欢说“饧”了。“饧”字就有“糖块、面团等变软”的意思(见该字典第535页)。而且,成都人在说“饧”时,还有“坏了、变质了”的含义在里面。所以说,“稀饭都饧了”实际上说的是“这个稀饭不能吃了”,因为它们“饧”了一般都有馊臭味了。“饧”这个字的读音,成都方言读作/xin3/(音同“醒”),普通话则读作xíng,二者声调不对应。
      


      IP属地:四川45楼2010-11-19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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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四十二:旱、渴和干
        成都自古以来“水旱从人,不知饥馑”,确实不愧是“天府之国”。关于水旱灾害的情况,我们也只在电影或电视里见过。“长时间不下雨”就是“旱”(见《新华字典》第10版第176页)。成都方言也这样用,读音也对应。
             “缺水”就会“渴”。自然界缺水就叫“旱”。去年许多地方持续高温,长时间不下雨,让我们对旱灾有所领略。有媒体也写道“土地喊渴”。而人缺水就叫“渴”或说“口渴”。字典上对这个字的解释就是“口干想喝水”(见该字典第261页)。成都方言也这样用,但读音不同。它是古入声字,普通话读作 kĕ,成都方言读作 /ko2/。
            成都人在说上面两个字时,更喜欢说“干”。“天旱”说“天干”,“口渴”叫“口干”。“干”字的字义比较多,其中第七条就是“没有水分或水分少的”(见该字典第143页)。成都方言除了有此用法而外,还增加了“渴”的含义。“干”字的读音二者均为阴平调。例句:①去年天干,好多地方几个月都没有下雨。②妈妈,好口干哦,给我买瓶水嘛。
        


        IP属地:四川46楼2010-11-19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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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四十三:挪、移和搌
          如果有东西挡在前面,影响行走,简单的办法就是将其挪开。这个“挪”字只有一个字义,那就是“移动”(见《新华字典》第10版第359页)。例如:把桌子挪一下。成都人一般不用这个字,许多人将其读作 /la1/(音同“拉”),如把“挪用资金”读作“拉用资金”。如果按照成都方言和普通话读音对应规律,则应将其读作 /lo2/(音同“落”)。
              而“移”字的主要字义就是“挪动”(见该字典第565页)。成都人也说这个字,如:移动,迁移,转移,等等。在读音上符合对应规律,读作阳平调 /yi2/(音同“遗”)。
              不过成都人在说到上述两个字时,更喜欢说的是“/zan3/”(音同“展”)。例如:我想把床“/zan3/”到那个房圈儿(卧室)头去。又如:他们家上个月“/zan3/”到东门上去住(/zo4/,音同“坐”)了。不过,“挪用”一词却不说“/zan3/用”。
              方言字典将这个“/zan3/”写作“搌”字,甚至就用“展”字。但是,好像都不太合适。“搌”字虽然读音也是/zan3/,但其字义与此无关,而是“轻轻地擦抹”之意(见该字典第609页)。例如:拿棉花签儿把伤口上的血搌干净。而“展”字也与“挪动、移动”无关。
              不过,如若借用的话,笔者还是认为用“搌”字比较好,只是给该字增添一个义项而已。所以前面两句就可写作:①我想把床搌到那个房圈儿(卧室)头去。②他们家上个月搌到东门上去住了
          


          IP属地:四川47楼2010-11-19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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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四十四:拾、收、藏和捡
            东西掉到地下了,人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它捡起来。字典上用的“拾shí”字的主要字义就是“捡,从地下拿起来”(见《新华字典》第10版第440页),成都方言也这样用,读音对应为/si2/。例如:拾荒/si2huang1/,拾遗/si2yi2/,收拾/sou1si2/,等等。
                天气热起来了,冬天家穿的厚衣服就要收起来了。这个“收shōu”是个多义字,其中第二个字义就是“藏或放置妥当”(见该字典第445页)。成都方言也这样用,读音对应为/sou1/。例如:收藏/sou1cang2/,收获/sou1hue2/,丰收/fong1sou1/,等等。
                现在很多人都喜欢收藏,他们把自认为有价值的东西收存起来,有的是为了保存资料,有的是为了保存价值甚至待其升值。这个“藏cáng”字的主要字义之一就是“收存”(见该字典第43页)。成都方言也这样用,读音对应为/cang2/。例如:藏品/cang2pin3/,藏书/cang2su1/,储藏/cu2cang2/,等等。
                而成都人在说到上述几个字时,更喜欢用的还是“捡jiăn”字。这个字在字典上除了有“拾取”的意思外,并没有“收”和“藏”的意思(见该字典第220页)。成都方言却有这样的用法,读音对应为/jian3/。例如:①乖乖,奶奶把针掉到地下了,快帮我捡(拾取)一下。②天都热了,棉衣毛衣那些都捡(收)得了。③爷爷在立柜头捡(藏)了好多字画。
            


            IP属地:四川48楼2010-11-19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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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四十五:喝、抽、吸、吃和烧
              喝水是人生存的基本需求之一。但凡液体或流质食品,都是要喝的。例如:喝水,喝茶,喝汤,喝牛奶,喝饮料,喝稀饭,喝中药,等等。这个“喝”字人们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每天都要“喝”好多次。“喝hē”字的基本字义只有一条,那就是“吸食液体饮料或流质食物”(见《新华字典》第10版第179页)。该字的用法成都方言和普通话完全相同,只是读音有异,方言读作/ho1/(音同“笑呵呵”的“呵”)。
              对于那些用呼吸道吸入的东西,人们则用“抽chōu”或“吸xī”。例如:抽烟,吸烟。在字典里,“抽”的释义③即是“吸”的意思(见该字典第62页)。而“吸”字的第一个字义就是:从口或鼻把气体引入体内,跟“呼”相对(见该字典第512页)。该字的用法成都方言和普通话完全相同,只是读音有异,方言读作/jie2/(音同“节”)。
              然而成都人在谈及上述内容时,更喜欢用的字是“吃”。他们把“喝水,喝茶,喝汤,喝牛奶,喝饮料,喝稀饭,喝中药”全部说成“吃水,吃茶,吃汤,吃牛奶,吃饮料,吃稀饭,吃中药”,把“抽烟,抽香烟,抽水烟,抽叶子烟,抽鸦片烟”说成“吃烟,吃纸烟,吃水烟,吃叶子烟,吃鸦片烟”。实际上,在字典里对“吃chī”字的第一条释义就是“咀嚼食物后咽下(包括喝、吸)”(见该字典第58页)。可见,用“吃”来表示“喝”和“吸”是很对的。只不过北方人习惯用后者,而成都人喜欢用前者罢了。只是这个“吃”字成都人读作阳平调平舌音/ci2/(音同“雌”)。
              此外,成都人在谈到“抽烟”时,还会说“烧烟”。也难怪,“抽烟”都是要用火的嘛。所以,上述关于“吃烟”的说法也说成“烧烟,烧纸烟,烧水烟,烧叶子烟,烧鸦片烟”。
              


              IP属地:四川49楼2010-11-19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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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四十八:逛、转、掉和车
                逛街、逛公园总是令人愉快的事情,尤其是女娃子些,逛街加上shopping 那无疑是美容又健身之乐事。这个“逛”就是“闲游,游览”的意思(见《新华字典》第10版第167页)。该字的用法成都方言和普通话是一样的,二者的读音也是对应的。
                    成都人也喜欢逛街、逛公园,有时候就在住家附近逛一逛。不过,成都人并不喜欢用这个“逛”字,而是爱用“转”字,并将其读作/zuan4/(音同“赚”)。本来这个字并没有“逛”的意思(见该字典第639页),但成都人却把它活用了。试想想,绕着住家附近走一圈,散完步又回到自己的家,那不就是在转圈儿嘛。所以给这个“转”字增加的这个字义还是很恰当的。成都人把“逛街”说成“转街”,“逛一圈儿”说成“转一圈”,“逛公园”说成“转公园”,“逛商场”说成“转商场”,等等,一直都在“转”
                    “转”字是个多音字,除了读作“赚”而外,还可读作/zuan3/(音同“纂”)。当读作/zuan3/时,主要是“旋动,改变方向或情势”的意思(见该字典第639页)。例如:转过身来,把头转过去,等等。不过,成都人在说到这个意思时,更喜欢用的却是“掉”和“车”字。例如:把身子掉过来,把身子车过来;把脑壳掉过去,把脑壳车过去;把桌子掉个方向,把桌子车个方向;把床掉个头,把床车一转(“转”读作“赚”);等等。
                这里的“掉”即“回转”之意,字典上举例即有“掉头,掉过来”(见该字典第99页)。只是成都人在这时把“掉”字读作 /tiao3/(音同“条”的上声调),而不是/diao4/(音同“吊”)。例句:车子开到前头才好掉头。
                而“车”字的这一用法,又是成都人活用汉字的一个实例。例句:两句话不合适,她车身就走了。
                


                IP属地:四川53楼2010-11-19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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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四十九:撩、掀、揭和捞
                  以前在家头,房间门都挂的有用布做的门帘子。门帘子几乎把门都挡完了,所以进出房间都要用手把它掀开。这个动作,字典上就叫做“撩”(《新华字典》第10版第296页)。这个字读作liāo,有两个含义,其一是“提,掀起”,举例就有“把帘子撩起来”。成都方言读该字也是/liao1/,只不过调值比普通话低一度。
                  如上所述,“撩帘子”也可说成“掀帘子”,还可以说成“揭帘子”。这里的“掀”就是“揭起,打开”的意思,字典上举例就有“掀帘子”一说(见该字典第519页)。只是该字普通话读作 xiān,成都话读作 /xuan1/(音同“轩”)。巴金先生在其名著《秋》中有这样一段描写:他(周伯涛,枚的父亲)也不去看看枚少爷现在好一点没有,就带怒地掀开门帘大步走了出去。
                  而“揭”字用于此,指的是把帘子“掀开”。《秋》中还有这样一句话:徐氏也揭起门帘进来了。该字的第一字义有“把盖在上面的东西拿起”之意(见该字典第231页)。尽管“揭门帘”并非门帘盖在什么上面,但它所起的作用是遮盖,所以可用“揭”字。
                  但是,成都人在谈到“撩,掀,揭”时,爱用“捞”字。例如:那个小妹妹把裙子都捞起来了,好羞哦。不过,尽管人们这样用“捞”字,但该字本身并无此意(见该字典第279页),这是成都人借用该字而增添的字义。
                  不过,据笔者分析,成都人在口语中,有这样一个语音现象,即为了说话的方便,有时会有韵头即介母脱落或丢失的现象。例如:“胯”字在普通话里读作 kuà,而在成都话里对应地读作 /kua4/。但在口语里,成都人将其读作 /ka4/,韵头 u 脱落。那么,“撩”字在普通话里读作 liāo,在成都方言里对应地也读作 /liao1/。如果也发生韵头即介母脱落的现象,那么去掉韵头 i,其读音正好是 /lao1/,音同“捞”。或许这就是为什么用“捞”字的由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在书写上则仍应当用“撩”字,但这种用法在口头上要读作“捞”音。
                  


                  IP属地:四川54楼2010-11-19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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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五十:丢、掉、扔和甩
                    “丢”字主要的字义有二,一是“失去,遗落”,二是“放下,抛开”(《新华字典》第10版第102页)。该字成都方言在用法和读音上都一样。
                         但是成都人在说到“失去,遗落”时,更喜欢用的是“掉”字。例如:她都掉了几个手机了。而北方人的说法则是:她都丢了几部手机了。“掉”字在方言中就有“遗失”之意,如“钱包掉了”(见该字典第99页)。如上所述,在谈到东西丢失时,成都人喜欢用“掉”字不喜欢用“丢”字。该字的读音也符合对应规律。
                         成都人还喜欢用“丢”字表示“扔”的意思,也就是“投掷”或“丢弃,舍弃”(见该字典第414页)。小时候男娃子些一起耍,有一个受欢迎的投掷游戏就叫“丢窝儿”。此外,如果把不要的东西扔掉,成都人也爱说“把它丢了嘛”,而不说“把它扔掉吧”。
                         成都人在说到“扔”时,还爱说“甩”。比如:你们几个也太不自觉了嘛,吃瓜子甩了一地的壳壳。这个“甩”字在用法上成都方言和普通话一样(见该字典第450页),声调也对应,只是前者读平舌音。
                    


                    IP属地:四川55楼2010-11-19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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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五十一:称、约和戥
                      家家户户每天都要买菜吃,也许还要买鱼买肉吃。在农贸(音同“龙梦”)市场买东西,离不开称重。不管是用杆秤还是电子秤,总之要称,否则无法付款。这个“称”的第一字义就是“量轻重”(见《新华字典》第10版第56页)。如:称体重,称量,先把它称一下。这个“称chēng”字成都方言读作/cen1/(音同“参差”的“参”),用法与普通话无异。
                      成都人在买东西时还喜欢说“约”。这个“约”可不是一般说的那个“约”。后者读作 yuē(音同“曰”),是一个多义字。成都人也用这个字,用法与普通话相同(见该字典第593页),只是读音为/yo2/(音同“药”)。例如:约定/yo2din4/,约会/yo2hui4/,约束/yo2so2/,公约/gong1yo2/,契约/qi4yo2/,条约/tiao2yo2/。
                      而前一个“约”字却读作 yāo(音同“腰”),其意就是“用秤称”(见该字典第558页)。例如:帮我把这捆柴约一下喃。不过,现在年轻人已很少用这个“约”字,不少人甚至不晓得该字的这个字义和读音了。
                      此外,用于称金、银或**所用的是一种小秤,叫做“戥子秤”。这种秤只能称分量小的东西,见该字典第91页。用戥子秤称东西就可只说“戥”,该字读作/den3/(音同“等”)。例句:老板儿,帮我把这个箍子(戒指)戥一下喃。注意:“箍”字普通话读作gū,成都话则读作/ku1/(音同“枯”)。
                      


                      IP属地:四川56楼2010-11-20 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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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五十二:积和漟
                        了改善交通,成都市区修建了不少下穿式隧道。这样,原来的平交道口就变成了立交道**通自然就顺畅了许多。但是,不久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当突降大雨时,由于排水能力不够,隧道里就积了很深的水,汽车经过时反而熄火,无法动弹。这个“积”的主要字义就是“聚集”(见《新华字典》第10版第206页)。在这个意义上,成都方言和普通话的用法是一致的,只是读音有异。前者读作/jie/(音同“节”),后者读作jī(音同“机”)。
                        成都人在谈到“积水”时,更喜欢说“水都□/tang2/起了”。这个□/tang2/字有的方言字典用“塘”,有的用“溏”,笔者觉得从字义上讲都不太合适。或许可用“漟”字(该字典无此字),以便与“塘、溏”两个字相区别。例如:快点儿把水龙头儿关到,水都漟起了。该字原义为“溪”,读音为 tánɡ,对应的成都方言读音正好是 /tang2/。
                        


                        IP属地:四川57楼2010-11-20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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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五十三:养和喂
                          随着民众生活水平的逐步改善,现在养宠物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养得最多的看来是宠物狗,其它还有猫儿、兔儿、各种鸟(雀雀儿)、金鱼、鹦鹦儿(ngen1nger1,读作“恩恩儿”,鹦鹉),甚至新兴的还有蛇、蜥蜴、宠物猪,等等。其实,我们小时候养的蚕子、洋虫、叫姑姑(纺织娘)、皂虮子(蟋蟀)、萤火虫、推屎婆儿(蜣螂、屎壳郎)、金龟子、螳螂、笋子虫、丁丁猫儿(蜻蜓)等等,都应该算在宠物之列。这个“养”就是“饲养”之意(见《新华字典》第10版第557页)。本字在这个意义上,成都方言和普通话的用法是一致的,读音也完全对应。
                          不过,成都人在谈到“养(宠物)”时,更喜欢用“喂”字。我们在喂养这些宠物时,都这样说:喂狗,喂猫儿,喂兔儿,喂鸟(喂雀雀儿),喂金鱼,喂鹦鹦儿,喂蛇,喂蜥蜴,喂宠物猪,喂蚕子,喂洋虫,喂叫姑姑,喂皂虮子,喂萤火虫,喂推屎婆儿,喂金龟子,喂螳螂,喂笋子虫,喂丁丁猫儿,等等。这里的“喂”字,不是指“给动物东西吃”,而是用其转义“蓄养”,字典上的举例就是“喂鸡,喂猪”(见该字典第502页)。本字在这个意义上,成都方言和普通话的用法是一致的,读音也完全对应。
                          


                          IP属地:四川58楼2010-11-20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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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五十四:磨和硙
                            记得读小学的时候,要写毛笔字:大字和小字。所以书包头经常要揣毛笔、墨跟(音同“给”)墨盘(砚台),以至于布书包经常都染得有黑色的墨坨坨(墨团)。此外就是两只手经常都有墨,有时挄(/guang4/,涂、擦)得脸上都是墨,甚至衣服上都有墨。这都是因为写字之前先要磨墨,小娃娃弄不好就弄得到处都是墨。磨墨,就是先在墨盘头放点儿水,然后拿手抓住墨在墨盘头转圈研磨。字典上对“磨”字的解释首先就是“摩擦”,举例就有“磨墨”(见《新华字典》第10版第341页)。该字在这个意义上,成都方言和普通话的用法是一致的,读音也完全对应,前者读作/mo2/(音同“莫”),后者读作mó。
                            可是,成都人在谈及“研磨”时,更喜欢用“硙”字。该字《集韵·咍韵》注:“硙,鱼开切。磨也。”字典上标注的方言读音为 wèi,而《汉典》标注有 ái音。成都方言读作/ngai2/(音同“崖”),与后一读音对应。例如:这个娃娃硙个墨整得一身都是墨。又如:先把药片片硙成面面(粉末),再倒点儿开水给奶奶吃。记得硙药片时,先把药片放到一张干净纸上,再把纸折过来,然后拿药瓶瓶儿在上面滚,就把药片碾压成粉粉(粉末)了。
                            


                            IP属地:四川59楼2010-11-20 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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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五十五:撬、拗和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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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成都人在谈到“撬”时,更喜欢用“拗”字。例如:哦嗬,钥匙掉(丢)了,只有把锁拗了。又如:那家人遭贼了,听到说是把防护栏给他们拗了拱(钻)进去的。这个“拗”字读作 ăo 时用在方言里作“弯曲使断,折”解,举例为“竹竿拗断了”(见该字典第7页)。成都人就有这个说法,不过不一定都要使其“断”,而是“撬动”之意。例如:铁棒棒都拗弯了才把那砣大石头拗到路边边上去。该字在成都方言里读作/ngao4/(音同“奥”)。
                              此外,成都人还把开锁或拨弄锁说成“/tou4/(音同“透”)锁”。这种拨弄,可以是用钥匙,也可以是用其他东西。例句:①这把锁咋个/tou4/不开喃,是不是钥匙拿错了?②他今天出门搞忘(忘记)带钥匙了,回去只有(只好)找开锁匠把锁/tou4/开。这个“/tou4/”,有方言词典就用了“透”或“投”字。笔者认为,如无本字,还是借用读音相同的“透”字为妥。
                              


                              IP属地:四川60楼2010-11-20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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