昴流停下来的时候我不停地喘息颤抖，就算今晚很暖和。他起身，抬起我的腿在沙发上给自己挪个位置。突然间漆黑一片，我意识到他亲我的时候，我大概伸手不小心碰到了墙上的灯光开关。
“你是真心的吗？”我在幽暗里寻找他：“还是说你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我闭嘴？”
“我不知道，”我听得见他声音里的恐惧，但我不知道他怕的是什么：“神威，我很对不起－”
“别说话，”我快速地讲：“听我说。”
“我没有－”
“你说，我爱你是因为在这里，我已经没有其他人能够给我温情，你又是我一直以来唯一亲近的人。”我小心地重复：“发生了这个是因为此刻的情况，而不是因为我真的有那种感觉。”
我隐约能看见他解脱般地放松身体。
“是的，”他说：“这正是我想表达的意思。”
我慢慢地起身，感到自己好像被打了一顿，就像十三岁的那次一样。不过这次，我能感觉到体内的静电让我比之前更活跃。我像是醉了一样用手圈着他的肩膀，他试图停止我但无法强迫自己把我推下去。他转开脸，呼吸粗重，盯着地板。
“那样的话你根本没有资格说什么，”我在他耳边说。姿势有点笨拙，我把腿缠上他的腰让他更靠近一些，直到我的肚子贴着他的，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他什么都说不了。他知道我接下来打算说什么。
“你一个字都说不了，昴流，”我继续……
　　……“因为你跟我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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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无声地脱掉衣服，扔到地上；他把我推回去，我们贴着彼此躺下，第一次的完全赤裸。
“我可以……么？”昴流开口说；我很清楚他的意思，他的手开始滑进我裸露的双腿间。
“可以，”我说，头向后仰。我知道待会喊叫的时候，不会有别人过来查看。
这里没有人在乎，所以我们会只为自己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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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皇先生道别，看了棺材最后一次，离开了庄重的集会。
我最后跟神威君说过话是他十一岁的时候，在下水道里。
我们的秘密终于跟随他一起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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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经想看你二十岁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昴流说。跟他之前告诉我的不一样，他没有在吃饭，叉子只是在精心准备的面条里搅转，试图隔离沉默。
“为什么？”我控制不住地问：“二十有什么特别的吗？”
“那时我就会是二十九岁了。”
“所以呢？”
“我想知道我们处于同一个年龄期的话，会不会比较亲密，”他回答，给自己倒了点水：“神威，求你考虑一下－”
“不要，”我说：“我们已经谈过这个。你答应了的，昴流。而且我们一直很亲密。”
“好吧，”他放弃地说。我给自己盛了第二碟，也丢了一些到他的盘子里。
“你对女孩不感兴趣，对吗？”几分钟后我无法抑制地问。他微微惊跳。
“什么？”
“你没怎么想跟女孩交往，是吧？”
“你想说什么，神威？”
“你要谈谈，我不就在跟你谈嘛！”
他沉默，张开嘴巴又闭上。
“的确，”他承认：“这让你不舒服吗？”
“没有，”我耸肩：“真的没有。”
然后，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吃不下饭，就站起来。
“谢谢招待，”我说。他用手捂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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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不要吵醒他，”我听见有人说；我回想两次才明白意思。外面还很黑，我躺在被子里，但是白色的光芒刺进我的眼睛里。我大概弄出了点声音，因为有人再次用被子盖过我的头顶，手指温柔的梳着我的头发，试图把我哄回睡眠。
“抱歉，皇先生。我只是带来最终裁决的备份，如果您－”
我感到昴流从我身边离开，大概起身走向来人取备份，然后回来坐在我们俩共用的监室床上。这三天他都呆在这里，看着每个进来或者出去的人，至此根本已经不再信任他们跟我独自呆在一起，即使痛快地死亡反而会是逃脱。
“谢谢，”他小声说，那个人离开之后，我抬起头。
“他们要我死，对吧？”我问，然后他翻开，扫看细节。这种纸张，他之前大概已经看过好几百遍了，别人的；这就是为什么他几乎立刻找到想看的部分。
“今天，两点，”他读出声：“他们会把你带到机构里。直到那时候你会被拘留在屋子里。”
尽管早有准备，听见这个还是让我震惊，因为死亡不再是模糊不清的概念。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准确的日期和时间，那个日期就是今天。我躺下，又或者说跌进硬床垫里比较准确；心跳突然加速，世界上已经没有足够给我的呼吸。
下一刻他再次来到我身边，文件夹掉到地上，他试图安抚我让我安静，但我把他推开。几秒钟之后，我意识到我永远也不会再见到他，又哭着把他拉回来。
不知什么时候，在他的话语和抚摸中，我找到了闭眼的理由，尽情利用。再次醒来时，我蜷缩在他身旁，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但他已经醒来，抱着我的同时警惕的看着门。我快速起身看向周围。
“现在两点－”
“不。我们还剩下好几个小时。我会叫他们放了你，然后我们回家。”
“不要！”
“我不许你在这里逗留多一秒钟。”
“昴流，求你不要，求你求你求你－”
我颤抖得太厉害无法去任何地方，他耐心地让我躺下，给我穿袜子、穿鞋、穿外衣，我哭泣着让他停下。
昴流试图让我坐起来，可是我软绵绵的；最后他坐下来把我拉起身，让我跪在他怀里，面对着他，然后他做了一件这辈子把我吓得最严重的事。
昴流把我抱紧，他的头摁在我的心上；我麻木地坐在那儿，因为我们两个人都知道每一次跳动都是倒数，而且两人谁也无法阻挡。我们沉默地坐在那儿，他听着每次响声，我咬着手阻止自己失去控制。
然后他把脸埋进我的上衣，说了一句我差点没听见的话。
“我会为你结束的。”
“什么？”
“在他们来之前我会杀了你。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然后他变成了哭泣的那一个，我抱着他，贴着他的头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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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楼上，”皇先生告诉我，在我面前放了一杯茶，也在星史郎先生面前放了一杯。年长的男人立刻喝了一口，这就是为什么我明白了他因为所有的这一切有多么的动摇，即使他表现得很无所谓。
“我会为他检查，”我向他们确证：“依我看只是简单的歇斯底里例子而已。”
“他跟我进了机构，”我走上楼，听见星史郎先生对皇先生解说：“他看见我的时候我正在－”
剩下的字语淡去，我嘎吱一声打开第一扇房门，往里面偷看。
床上的肿块比任何规定中的都要大，我放下提箱剥开一些被子的时候，里面有两个男孩蜷缩在一起。
封真君贴着皇先生的弟弟睡着了，手抓紧着他的上衣，脸埋在年幼的九岁小孩胸膛里。我还能看得出他脸上有泪痕。神威君瞪着我，细小的手臂更紧地圈着他的朋友。
“走开，”他嘶声说：“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下午好，司狼先生，”我转而回答，向他鞠躬：“抱歉打扰你，但我只是想帮你的朋友。他有可能处于震惊状态，你也不想这样，对不对？”
神威君怒视着我，但他在考虑我说的话，脸上摆着一副医学博士的沉思表情。
“我们不需要你，”戏剧性的沉默后他专横跋扈地宣告：“我们可以照顾彼此。我们不需要你之类的任何人。”
“没错，”我友好地赞同，再次拿起提箱：“而且我希望你们永远也不会需要。”
这里没有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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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她是谁？是好人哦！你们那么聪明一定猜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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