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一会儿反科学，一会儿反宗教，一会儿反传统，一会儿反 ……
——是的，同时我还一会儿支持唯物，一会儿支持唯心，一会儿支持宗教，一会儿支持 ……、
——人无信不立，你这样会丧失信用的。
——你是在为别人卖命打仗，还是在思考？

——画画的画的很像，有什么意义？
——意义大了去了。天天盯着一个东西看，一开始画形，慢慢就能画心。看什么东西都一眼看到其灵魂，还能把灵魂画出来，这是什么水平？
——苹果有灵魂吗？
——你和苹果交流过吗？没交流过，怎么知道它没有？

－－你们家的事谁做主？
－－有时候我爸做主，我妈服从。有时候我妈做主，我爸服从。有时候我做主，他们服从。
－－这么说，你们家在任何一个特定的时候，都是不平等的？
－－对。
－－那么，怎么保证公平呢？轮流做主，还是抽签？
－－你终于找到民主的实质了。
I

自言自语？微言大义。

－－给我画一张世界地图。
－－干什么用？
－－我向别的国家开炮时，能瞄得准一点。
－－滚。

—— 唯心和唯物有什么区别？
—— 第一天，
你假装自己是基督徒，
我假装自己是方舟子，
然后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第二天，
你假装自己是方舟子，
我假装自己是基督徒，
然后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
你就明白什么是唯心，什么是唯物了。

－－ 老王，你为什么不喜欢和年轻人在一起呢？
－－ 太无聊了。你是成年人，他是小孩子。你一眼能看穿他，他根本看不懂你。他需要你的帮助和提携，却对你没有任何帮助，你还要时时忍受他们的自以为是、叛逆，偏执、迫害妄想症。这纯粹是一种单向的交流。还是同龄人好。
－－ 老王，恕我直言，你能这么看，说明你也还年轻啊。真能容得下年轻人的时候，你就老了。

—— 不好的人际关系是什么？
—— 互相攻击。心中只有自己没有别人。结果是互相牵制，普遍平庸。
—— 比较好的人际关系是什么？
—— 独立共存。公私分明，有规则意识。结果是冷漠，形同机器上的一颗颗零件。
—— 最好的人际关系是什么？
—— 互相融合。人我一体，自立而不自闭，宽容而不纵容。结果是人间天堂。

—— 佛教是不是追求“无”？
—— 执着于无，和执着于有一样，还是有执着。我觉得它寻找的是“中”。不偏不倚，非无非有，非生非死。和道家不同的是，道家寻找的是自然的中，佛家寻找的是意念的中。

－－为什么我们教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们教人舍小家为大家？
－－因为我们陪养的是完整的人，他们陪养的是零件。
－－那么，我们如何理解牺牲呢？
－－牺牲是用我的残缺，换取他人的圆满。所以，它必须是自发的，才能称其伟大。是不得以而为之的，才能称其向善。强迫的、常态化的牺牲，是王八蛋道德。

—— 唯心和唯物的教育有什么不同？
—— 唯物者的教育靠灌输，掌握越来越多的知识。唯心者的教育靠点化，发掘越来越深刻的人性。

—— 常听说天人合一、知行合一。如何理解“合一”？
—— 与“合一”相对的，有两种极端：分裂和混淆。“合一”介于它们之间。合一是一种平衡。
就像一棵树，枝叶向上延伸，接受阳光，根系向下深入，吸取营养。共同实现树木的茁壮成长。我们要始终强调枝叶和根系的不同，而它们又属于同一棵树。
如果只要根系不要枝叶，或者强行在枝叶与根系之间找出一个“第一性”，就是分裂。最终会走上邪路。
如果认为枝叶和根系是“一回事”，不能须臾分离，要么都向上，要么都向下。就是混淆。最终会互相掣肘，停滞不前。

—— 人的感性、理性，和周围的物质世界是什么关系？
—— 看图：

－－什么是客观？
－－别人眼中的你，或镜子里的你。就是客观。
－－什么是主观？
－－你向周围看的时候，虽然看不到自己，但是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这就是主观。
－－这么说，如果我不观察周围，也就无从体会到自己的存在？
－－对。这个现象用中国话说，叫阴阳互生，用外国话说，叫我思故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