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鑢家长女,鑢七実。你现在瞄准的是鑢六枝的女儿,变成这样了呢。嘛,大概」
「大概?用了暧昧的说法喵」
黑键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不」
小孩,七实说道。
「事实上我并不是鑢家的孩子,而是从路边被捡来的孩子,与父亲没有血缘关系的话就可以自由恋爱了,之类的,那样的事完全没想过,是的」
「原来如此」
大致了解了喵,黑键结束了话题。
虽然外表上是比七実还小的五岁儿童,但她是大人。
「而且我有一个小三岁的弟弟,也很可爱,因这样的孩子是弟弟而非常幸福,但不是弟弟的话就更好了,不,或许果然还是弟弟比较好,像这样复杂的烦恼,当然我也没有」
不满七岁的七実,还没有控制自己感情的方法,想到的事情,更确切地说,怀有的感情会无止尽地泄露出来。
「嘛,先不管这个喵」
黑键爽快地随她去了。
她的大人气量相当之高。
「鑢家吗,这还真是令人惊讶喵。然后,理解喵。因为黑键喵所属的锖家和七実喵所属的鑢家,可以说正是相反的极端喵」
「相反的极端、吗?」
「是的,然后是对局喵」
黑键说。
「一切都能作为刀的锖家和无需刀的鑢家,四季崎记纪似乎直到最后的最后,都在迷茫着哪边残留着完了形变体刀的可能性喵。可以说鑢家和锖家像这样面对面是宿命」
喵,黑键重新摆好刀的架势——举剑过顶的姿势。
「考虑一下的话,因为那样效率更高的理由,黑键喵多半都是在超超远距离战斗,在这个距离与敌人战斗真的是久违了喵。嘿嘿,正因为这样才期待喵,七実喵」
「诶?啊,抱歉。我刚才没在听」
七実像突然醒过来一样说道。
「稍微妄想了一下各种各样的事」
「似乎会成为轻薄的大人喵,你」
黑键摆出了认真的表情。
只作为剑士,认真地。
不管对手是小孩还是无刀都没有关系,只要斩杀就好。让内心理所当然似地持有的那种理念表面化了。
「刚才那个在我家大人肯定会给予惩罚的,喵」
「惩罚?母亲每天都会给我惩罚,因为讨厌那个才跟来父亲的远征呢。要是我的话」
要是我的话很可爱,毫无条理地说着那些话。
「怎么说呢,人格很缓慢」
那是黑键对鑢七実的评价。
「轻飘飘地,是存在于这里还是别的地方呢,是活着的还是死去了呢,该说是完全搞不懂吗。适当地把各种各样的零件组合起来就变成这样了,怎么样?感觉起来是这样喵,你」
「就算表扬我我也不会做什么哟」
「认为刚才的是表扬这一点就是缓……」
喵,在说这个之前,黑键已经挥动了树枝。
不,是挥动了刀。
一瞬间缩短了与七実的距离,由上到下从肩口斩下。
已经不能说是冲击波之类的了,不能科学地说出那种可疑的东西。
实际上以直击将七実的身体分成了两半……应该是这样的……本来。
「虚刀流『蒲公英』」
鑢七実毫无道理地,既没有躲避也没有承受那个攻击,非但如此,根本就是无视了它,而朝靠近过来的黑键的胸口使出了手刀。
这个行为本身,对于黑键来说,可以说是屈辱了。
也就是,自己的斩击完全没有让对方受到威胁,不如说那种攻击——根本不是什么后和先之类的战术,仅仅以后出的手刀就足够应付了——完全不值一提。
「那种程度的树枝」
似乎在这么说,不,实际上也说了。
露出即使与是孩子的事实相抵也很讨厌的笑容,轻飘飘地浮现出大概也不是人类能展露的、极恶的笑容,说着,刺了。
作为无刀、而把自己的肉体当作刀来挥动的最强的剑术虚刀流的一击,锖黑键的胸口将它承受了。
那是锖黑键出生以来初次挨下他人的一击,于是那个效果音是——
「呜喵」
这样的。
「t、痛,戳伤手指了」
这样说着,七実向后退去。
虽然视觉上看来是接下了,实际上混杂着迎面风而搞不清楚的手刀。
但是对于黑键没拿住而落掉树枝那已经足够了,她又吃了一惊。
一日之内两次吃惊,对黑键来说仍只是个开始。
「什、什么喵」
然后又一次,按自己想的问。
问了。
「你,究竟,刚才的是」
「啊,抱歉。虽然说了是虚刀流啦蒲公英啦,不过只是我擅自学的,事实上父亲没有教过我虚刀流的技术,刚才的是依葫芦画瓢」
所以说不是什么招数,她说。
泰然自若地、缓缓地说道。
「只是普通的刺。刺指」
「刺、指」
「什么时候,能将依葫芦画瓢提升成见稽古就好了。那样再差一点,被监禁在无人岛的程度的严酷的条件会变得必要了。所以请安心吧。那个,名字是什么来着?是千吗」
「错了喵」
「键黑吗」
「黑键喵」
「好,知道了。……啊咧,忘记了」
「记不得就算了回答我的问题喵!也就是说七実喵、你并不是受到了虚刀流的薫陶,而且也没有参与什么流派,也没有接受过训练,修行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