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六枝故意用引对方不快的措辞,但似乎没有效果,汽口没有留下一点空隙,冷静地对那个质问进行了回答。
「我们并不那样想。追究称得上虐杀的规模的互相残杀的原因是什么、根源是什么,我们不做这种无意义的事。追究原因有意义的是,只有单方面杀人的事件的场合吧。虽然你说飞騨鹰比等是虐杀者,那么为什么你的手上沾满了如此多的鲜血呢」
「即使我说正当防卫」
六枝一边苦笑着答道。
「你也不会相信吧」
「说得真好,会这样想吧」
「虽说不杀就会被杀、被杀之前先杀死别人,在某种意义上是正当防卫」
「所谓正当的说法,即使以仙人为对象也可以说出来」
我们是剑士,那么,只用剑说话。
这样说的汽口把腰佩的木刀握在手中。
始终是等待的姿势。
或许,六枝就这样还未伸出手——手刀,保持架势继续待机的话,汽口也不会动一下身体也说不定。
不,那个可能性相当高。
也就是说他的目的是——
「目的是争取时间吗」
与真庭毒组、现自称鹰比等四天王的那三人的忍者同样,或者说,与沙漠中出现的那个真面目不明的否定的少女同样。
七之式『杜若』尚且不论,有脚像被日本刀钉上那样的感觉,决不是错觉。那个老人,只是为了阻止行动而阻挡在那里吗。如果是那样的话,究竟多少刻、不、多少日、或者多少年、多少个十年,自己们会继续被钉在这里呢。
「不」
汽口却对六枝的话慢慢地摇了摇头。
「我的目的是,孙女下着将棋、和平地生活在世界上哟」
鑢六枝正与汽口惭愧在出羽的途中面对面,汽口惭愧正阻挡鑢六枝的十二只脚前进,这时飞騨鹰比等,又一次从迷宫城出去,躲过首的监视偷偷地仅仅一个人出去了,然后去与某个人物见面。
某个人物是谁已无需多言。
是前往仙人、诚刀『铨』的所有者、彼我木轮回之处。
以日本为舞台,鹰比等的历史篡改计划愈发进入佳境了。
第十章
「哎呀,哎呀哎呀,真是奇怪呢。我的确应该是来见仙人彼我木轮回的,为什么在那里的是全身伤痕累累的、感觉非常讨厌的瘦弱马虎的好青年呢?」
「呜科科,不会吧,大乱的主谋飞騨鹰比等君。鹰比等君,对我失礼的措词,就是对你自己失礼的措词哟。因为现在的我,就是你自己嘛」
「我自己?啊啊,原来如此,这样说的话确实是这样呢。是这样啊。是这样啊。仙人彼我木轮回,根据看见你的人不同看见的样子也不同,没有个性、模棱两可、无法理解的存在呢」
「虽然这话也过分,那些话越说越全部都会反弹回你自己身上,有这个自觉比较好哟。不不,即使是我这种事也是第一次碰到呢,多少有些困惑哟。我呢,是类似于反映出人的不擅长对付的意识的镜子一样的东西。与我面对面即是与自己的弱点面对面等同。可是,你现在看见的是你自己。不觉得这很奇怪吗?这样的话我简直就是普通的镜子了嘛,真的很奇怪哟」
「是吗,我倒是相当认真」
「嘿诶,认真之类的词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了呢,所谓认真的看法很令人惊讶了,这个事实也实在令人惊讶」
「可是,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擅长对付的东西呢。无论世上怎样的东西、无论是世上怎样的事情,我都不觉得可怕。硬要说的话,馒头好可怕~这样的感觉吧」
「嘿、嘿诶」
「然后还硬要说的话,我所害怕的就是那样的自己吧。我害怕我哟,喏,因为对我来说我是看不见的呢。这种含义怎么样呢,仙人的彼我木轮回先生。就是你,害怕的不也是自己自身吗?」
「呜科科,这可真糟糕哪。是在揣度我不擅长对付的事物吗。这还真是胡来啊。因为我可是大彻大悟的仙人啊,才没有什么害怕的事物呢,在这个世界上呢」
「哼嗯,自己所在的果真是这个世界吗,有思考这种事哟」
「诶」
「怎么说呢,不是像谎言一样吗,现实这东西。该说没再稍微真实一点呢,还是该说总觉得充满了虚构呢,很含糊其词呢,像我这样的人看来。像你那样的人看来不是那样的吗?」
「很有趣的话呢。虽然严格地说我不是人类。请继续说吧」
「不不,虽说不是以仙人为对象故作庄重的话,该说是充满了违和感嘛。比如说你的存在本身就是那样的吧,仙人之类不得要领的存在在眼前这件事,总觉得已经很虚假了。实在太假了,认认真真的考虑也理解不了。六枝君的虚刀流也是,比如是那样吧,明明是无刀,却是凌驾于一切剑术之上的最强剑术什么的,太荒谬了,不合理啊。是的,这份不合理就觉得像故事的条理嘛,好像是谁书写的一份文献一样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
「诶」
「从什么时候开始想着那种事的。那种夸大妄想般的提案,我不认为是匆匆就能想出来的事」
「这个嘛。开始懂事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违和感哟。无可奈何地在意任何人的一举一动、自己的一举一动。无可奈何地抱怨着世上的一切哟。为什么你们像那样什么都不想地存在着呢,这样想着呢」
「呜科科科科,这是那个吧,因为谁都不是像你那样的天才吧」
「天才吗。嘛,我的确是那样」
「喂喂,稍微谦逊一点怎么样」
「因为是浪费时间呢,谦逊这东西。像我一样的家伙,态度要傲慢,世人才会给予原谅嘛」
「世人吗」
「没错,想人造品一样的世人。某人的意图干预了的世人。剧本般的世界。而像我一样的天才从这样的世人中溢出来,是命运嘛」
「或许与所谓的命运稍微有点不同也说不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