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站了起来,但丝毫没有走向六枝的打算。
比谁都清楚那样做是无用还是无为的,是名为飞騨鹰比等的稀世的天才。
「呼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只是笑,恢复了平常的语气,他只是笑。
对至今为止牺牲的人们、今后还要牺牲的人们、以及家人,他只是厚颜无耻地笑了。
「不不,实际上很有趣呢,六枝君。这个状况,我必须杀了你、你必须杀了我的这个状况。我对你的剑术一点办法都没有,与此相反你为了杀死我肯定准备了千种手段吧。同样都是人类,果真能有这个地步的差距吗」
「说了奇怪的话,你不是人而是无人**。暂且不论是不是神,纵使你说过什么,事到如今也只能嘴硬了啊」
「不是,请别误会哟。我决不是在哀叹,也不可能放弃。只是很滑稽呢。在这种被追得走投无路的状况也完全感觉不到危机感的我自己,我觉得滑稽得不得了。还有,至今为止决定的错误的历史,也是滑稽得不得了」
「历史啦还是什么啦,从以前就经常说呢,这么说起来。嘛,那种东西我是不怎么清楚啦」
「不对呢,你比任何人都更被历史所束缚哟,六枝君,在能实现何等程度的可能性这方面呢」
「嗯?」
「与其说你,不如说是名为虚刀流的你的流派被束缚了吗。即使实现了六种可能性,即使实现了千种可能性,也一定还是被束缚了。没有察觉到那里、也没去注意那里,是你愚蠢的地方」
「哼」
「嘛,你要愚蠢随你的便,不过能做到的话,希望那种无聊的愚蠢不要继承到后来的历史中呢。比如,你的女儿和你的儿子,会不得不背负那个十字架哟」
「十字架?不明白呢,只是跟你来往的话已经很长时间了,可结果《我》直到最后的最后、直到最后的最后的最后的最后的最后,也无法理解名为飞騨鹰比等的天才」
「啊啊,不明白吗。嘛也罢,我也没想过和你互相理解。但是我决不讨厌像你那样的人类哟。只不过讨厌像你那样的刀呢。变成像这样与那样的你敌对,是非常遗憾的事。如果你成了我的同伴的话,历史一定会被修正把。嘛,这个也差不多算了。现在来说已经是徒劳无益的事了」
「徒劳无益的事、吗。你总是这样放弃思考。聪明过头真的是问题呢。如果把像你一样的人类称作天才,鄙人只要做个愚者就好了哟」
「那样的话就是放弃思考了呢」
「就算你不挂念,鄙人也没打算让女儿和儿子背负十字架,要把他们」
七实和七花,六枝说。
六个声音重叠说道。
「「「「「「要把他们作为人类来养育」」」」」」
将你斩杀,之后也继续无所事事地在天下泰平的和平的世界中啊,六个语言化为了一个地说道。
「那是不可能的,这种事我明白哟。现在的你或许真的为了那个目的、为了那个动机而战斗,不过那个想法也不久就会改变,这件事我也明白」
接受了六枝的沉默,鹰比等再一次坐了下去。
没有再一次站起来的打算了吧,这种事在任何人的眼中都很清楚。即使是愚蠢而且被轻视的六枝。
「我也一样。我希望女儿在和平的世界中和平地生活,从心底这么期盼。可是,我很明白她不会这样吧。将那个停止下来的方法,我也没有。呐,六枝君,所谓的父亲,实际上很无力呢」
「无力的只有你。仆是」
「无力的只有你。俺是」
「无力的只有你。私是」
「无力的只有你。《我》是」
「无力的只有你。鄙人是」
「无力的只有你。侬是」
无刀。
这样说着,鑢六枝下定了决心。
二人的对话结束了。
一切结束之后,唯一没有结束的二人的对话、二人的关系,就此结束了。
两个人再也不会对话了。
「虚刀流『镜花水月』」
「虚刀流『花鸟风月』」
「虚刀流『百花缭乱』」
「虚刀流『柳绿花红』」
「虚刀流『飞花落叶』」
「虚刀流『锦上添花』」
「「「「「「虚刀流『落花狼藉』」」」」」」
大概没有那个必要吧,但是那是没有通融、不会折断不会弯曲善于斩杀、四季崎记纪倾注一生制造出来的、作为一把日本刀的矜持的想法吗。对着不抵抗的飞騨鹰比等,没有踌躇,他将虚刀流的七大奥义一起使出。
七个同时使出。
「容赦姫!」
但是面对那七大奥义,简直像没看到似的,飞騨鹰比等叫道。
大声地叫道。
在这里说一次谎的话,虽然那样从现在开始、改变这之后的命运的可能性是有的,对于他的头脑来说是明白的,可是,一生中没有说过一次谎的他。在这里也无法说谎。
不,就算他是百年一现的骗子,也说不出那样的谎吧。
「我在这里要中途退场了。但是只有这个我要先说。即使我说的话一点都传达不到你那里,即使我的事一点都回想不起来,但是只有这个别忘了」
刀在迫近。
六把刀,在迫近鹰比等的身体。
没有想要躲避。
也没有想被躲避。
那种不可能的的事做不到。
(不,嘛,真的。骗人也好真的也好,选择了一切的六枝君真令人羡慕。我所选择的,充其量只是语言这种程度的东西)
「我最喜欢你了」
那是,对女儿的爱的话语是,叛乱者飞騨鹰比等最后的台词。传达这个的人一个也没有。
这样一来,和平再次降临到这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