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椿萱的设想里,我原也毋需依靠登门拜谒去认人识性,我应端坐高堂,由仆下导引她们恭恭敬敬来请拜。凡事开端,此后的走转、更迭便不由人之预料了,她们伸延、弥散,到贤妃这尚可称“善始”。】
那娘娘怎么也不心疼心疼嫔妾,得闲也常来清如馆坐坐。这些日,承乾宫苑里的梨花皎皎似雪,一簇一簇热闹着呢。【我和她们前非亲故,后无交谊,即或在慈宁宫暖阁里坐着,也得揆度这句话该如何讲才匹配姑母心意,帝王的宠嬖泰半旁落给了他的新欢、旧爱,我如何也粘连不到十分膏泽,深宫的日子才将将起头,我已生不出甚么盼念。】
【有些事,全靠外人、外事、外物从旁自后推波助澜。譬如她讲的这支钗环。明眼人膺中皆有宝鉴,谙知在钮祜禄氏跟前提叶赫氏、或在叶赫氏跟前道钮祜禄氏,都不够合宜。】
【由此也不敢定论贤妃是真心纯粹,只陪笑作抚鬓状,指尖似有若无地点了点那支簪】先帝爷对太后和太妃,还真是一般情分,难怪改朝后,咱们万岁爷……【话幽幽遮掩,低眉也不作感慨。贤妃到底承太妃恩典,方有今日辉曜。】
也不知太妃那支簪子现在何处,是留着先帝爷的爱重,还是也赏给了——惠嫔?贞嫔?
【终归不在贤妃手里把握,髻上簪戴。可我有甚么好得意的?姑母的爱赐,我也从未得过上乘第一等。转念自作宽慰,仅一支钗簪,若来日登临宝座,凡尘岂在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