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伙子,你推推他好不啦,真的是,有点素质好不啦?打呼噜,吵死到了。”坐在靠过道的大妈如是说。我说:“我跟他是一伙的。”大妈眼睛瞪圆了,仿佛她颈上项链的一颗大珍珠:“哎呦,那你们俩真的都挺不要脸的呀,阿拉还没见过这么没素质的人咧。”我说:“那今天给您开开眼见了。承蒙厚爱。”大妈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我俩间隔的扶手:“神经病!不懂得尊重老人!侬个外地佬!”我起身说:“人人都是异乡人。”便晃悠去了厕所,只留下大妈和打鼾的郭天贱。
等我从厕所晃悠一圈回来,大妈脸色铁青,还和乘务员滴滴咕咕说着什么。一旁的乘务员只得轻轻拍下郭天贱的肩膀。郭天贱依旧在和周公侃大山。大妈气急了,挥着小手连锤郭天贱十几下。郭天贱先一觳觫,擦擦嘴角的口水,莫名其妙地看着大妈和乘务员。周围的旅客也都投来异样的目光。大妈指着郭天贱说:“你打呼噜真的吵死了,太没素质了,没见过这么没素质的。”随机飞了一个白眼,转头过去。又指着我说:“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油腔滑调!穿的嘛邋里邋遢。农民工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