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赫吧 关注:4,982贴子:69,154

回复:【授权翻译/续坑】Tied for last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XXXXXXXXX
里德尔走出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仍旧沉浸在对刚才这一事件的难以置信中。这个女孩还活着的事实意味着这里没有人会死。如果他试图施放阿瓦达会怎么样?没人会死……当然,他们也没有命去死了……
里德尔的肚子饿了,之前他没有吃早餐,而是在天文塔上坐了一会,思考某些事情,现在他准备前往大厅吃一些食物。
那个女孩的自杀行为带来的纯粹冲击已经褪去。里德尔分析了一下后续可能的结果。这可能会让他摆脱邓布利多,简直太走运了。事实上,这也为他对格兰杰的计划提供了完美的途径——令人难以置信的最佳途径。今天晚上正是时候,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里德尔转向左边——他发现自己的面前站着两个格兰芬多,尽管他们最好的朋友之一还浑身是伤地躺在医务室里。
“你好,”里德尔礼貌地向戈德里克和米拉点了点头。他们没有动,一脸对抗的表情让里德尔想要翻白眼。老实说,他没有时间看格兰芬多们犯蠢。
戈德里克摇了摇头,把红色的头发从他的眼睛里移开:“听着,里德尔,”他谨慎地说,“我一直想和你谈谈这件事。”
“我们都想和你谈谈。”米拉打断他。
里德尔抬起眉毛,看起来有些感兴趣。他把真实的自己藏在了面具背后,等着他们的进一步阐述。
“实质上,”米拉说,“我们希望你能离开赫敏格兰杰。”
那么,这有点侵略性。里德尔眨了眨眼,对她激动的样子感到有些惊讶。但是,当然——这个女孩就是迷宫中的那个。他极其困难地抑制住了一个假笑。当然,在他面前她会感到羞辱。“为什么?”他问道,脸上出现轻微的迷惑,“我很抱歉,我不明白。”
“听着,”米拉凶狠地说,“她跟你来往已经有段时间了,但她的状态,她的生活都因为跟你来往而被搅得一团糟,我们希望这段关系能够停止。”
里德尔皱起了眉头:“一团糟?但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状态明显很好。”真是有趣,这个女孩这么容易就生气了,她甚至做不到沉下心来和他交谈五分钟。没有大脑。没有计划能力。就像所有的格兰芬多一样。Well,大多数的格兰芬多。
“很好?”戈德里克哼了一声,“你是说,像昨天晚上的那种状态吗?”
空气似乎凝固了,他们都没有说话。里德尔直视戈德里克的脸,后者绿色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所以……格兰杰告诉了他们?她和他们的关系比他想象中还要好。她为什么要一直向他们报告他的行踪,这是最不令人满意的。当然,还是有渺茫的机会——“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看到她从那个教室里冲出来,她哭得那么撕心裂,显然并没很‘高兴’。”米拉回击道。
所以她没有跟他们谈过他的事。里德尔松了口气,但是她为什么要哭呢?他差一点又因为疑惑而皱起了眉,几乎不能管理自己的表情。昨天晚上是他第一次——有史以来的的第一次——在人前完全放下了防备,他撵她走……为什么那会让她哭泣呢?“我很抱歉,”他说,“我不明白,当她离开的时候看起来很正常,我不认为是我做了什么让她哭的事,她现在还好吗?”现在,适当地表达出一些关心。完美。由于某种原因,对她的关心特别容易伪造。
“她现在看起来很好。”戈德里克喃喃道,与米拉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不是事情应该有的发展。里德尔似乎完全使他们相信他是清白的。
“那就好。”里德尔认真地答道,眼睛转回那个叫做米拉的女孩。她看起来愤怒极了。
“停止,”米拉说着走向他,“我知道你不像你伪装的那样人畜无害,所以请你远离赫敏,好吗?”
他挑起眉毛:“所以就因为你的要求,我就要失去一个我最好的朋友吗?”也许“最好的朋友”是有点过了头,但她是他目前所拥有的东西中最接近真正的“朋友”的一个,所以这不完全是一个谎言。
“是的!”米拉答道,她灰色的眼睛里已然掀起了狂风暴雨。戈德里克走上前去,稳稳地把手放在她的肩上。里德尔让自己看起来有点惊慌。他厌倦了游戏—— 这些人对他而言根本构不成任何智力上的威胁;欺骗他们一点意思也没有。而他们的坚持不懈只会让他更加不耐烦。是的,他的耐心正在逐渐消失。
由于迷宫事件,这两个人已经知道他是个善于欺骗的人,所以直接诅咒他们两人外加一些善后工作不是更加简单吗?那两个愚蠢的格兰芬多可能会因为自己的骄傲而不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如果他们联合起来反抗的话,他就把他们两个都击倒,他做得到。另外,如果没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谁会相信汤姆·里德尔会诅咒别人呢?当然不会。“听着,”里德尔恼怒地说,“我真的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照你说的做。她昨天晚上痛苦不堪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知道为什么要为此道歉,我也不会离开——”
“我们知道是你诅咒了自己,”戈德里克平静地说,“我们知道是你干的。”
啊,是的。那个。在迷宫时,那个叫米拉的女孩已经知道了这一点。那么,事情会变得稍微棘手一点,或者稍微容易一点。“别再提迷宫。”米拉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一个假笑慢慢地出现在了里德尔的嘴角:“啊,是的,那是段不错的回忆。”
戈德里克有点不安。这个消息应该让里德尔感到担心,但是他却笑了起来,看起来比以前更危险。这个男孩怎么了?
“不幸的是,这不会让我想离开赫敏,”里德尔叹了口气,“因为她太有趣了。”米拉脸上的愤怒越来越明显。“另外,我想指出一点,格兰杰自己也知道这些事件,但是她并没有放弃我们之间的友谊,所以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干预她的选择。”他平和地继续说道,用闲下来的时间愉悦地扫视着他们脸上的表情。使他们感到慌乱甚至比使格兰杰感到慌乱还要简单,不过这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况且他真的很饿,所以告辞将会是最好的选择。“所以,谢谢你的关心,但我恐怕——”
“我们不是开玩笑,里德尔,”戈德里克尖锐地说,“你必须离开她,否则将会付出代价。”
到了亮出獠牙的时刻了。“为什么你们想让我离开她呢?”里德尔恶毒地笑着,眼睛变得幽深,“当她是如此地……”他顿了一下,眼神转向米拉,“美味。”
他几乎可以看到那个女孩的思绪一下就回到了迷宫里的那一天,她愤怒地咆哮着:“够了,里德尔”,旋即抽出魔杖。
“你不会想这么做的。”里德尔说道。
米拉甚至没有看到他抽出魔杖的动作,但下一瞬间,魔杖就被他握在了手中,虽然她发誓还不到一秒钟……但是没关系,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站在她身边。米拉说服自己,无论里德尔多么擅长决斗,他绝对无法打败戈德里克。她从来没有见过戈德里克在决斗中输给过任何人,尽管承认他从来自己没与强大的阿布思交过手。
她的愤怒正在不断攀升,她想把里德尔那自鸣得意的笑容从他的脸上咒掉。他到底有什么毛病?好像他被什么东西迷住了一样,这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病态的痴迷。米拉想起了那天在迷宫中他喷在她脖子处的灼热呼吸,那甜美的气味还有他的身体压着她的感觉——她的胃部抽搐了一下。她吞咽了一口,把魔杖向前伸出一点。
“你们两个真的开始烦扰到我了,”里德尔大声说道,那是米拉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咬紧牙关,魔杖的末端射出一道红光——这是一个昏昏倒地。戈德里克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但是他们毕竟是两个人,其中一个自己。里德尔甚至没有移动他的魔杖——他只是看着那束红光,接着它便诡异地自己翻卷起来,消失在了空气中。米拉感到自己的嘴很干。刚才发生了什么?
然后,他懒洋洋地挥了一下魔杖,向他们俩发动了反击。由于都是些相对无害的咒语,戈德里克和米拉很容易就解决了。接下来的时间,里德尔什么事也没干,看起来像是在等待。戈德里克召唤出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呼啸着扑向里德尔,同时米拉也控制着一只愤怒的猎鹰朝着里德尔飞扑过去。只见他挥舞着魔杖,黑色的漩涡偏向一边撕碎了猎鹰的羽毛,然后完全吞没了它。再一次轻拂,黑色的漩涡消失了。
戈德里克和米拉现在开始认真起来了,但是里德尔脸上的这种轻松表情从来没有消失,而他们的每一个咒语都没有击中他,都半途消失了,都无害地撞击到了墙壁。戈德里克开始从他的武器库中搜寻并施放出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包括复杂的束缚咒,把空气变成火焰的咒语等等——他并不是真的想伤害里德尔,所以并没有用尽全力。毕竟,如果他全力以赴的话,里德尔就不会有机会了……虽然这个男孩表现得真的很放松……
米拉因为专注而皱起了眉头,里德尔优雅地挥舞魔杖,接下了他们的每一波攻击。而他甚至没有移动过一步。
里德尔叹了口气。这就是轻魔法的问题所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一切都变得无聊并且可以预测结局。他完成了。这场战斗结束了。
他们不再向他发射咒语,似乎在等着他做些什么,这是一个可怕的主意,里德尔微笑着思索。他慢慢地将自己的姿势调整到决斗状态,很高兴看到面前的两人露出了恐惧的神情。随着魔杖的轻微旋转,一束狂躁的洋红色光线猛地冲向戈德里克。
米拉恐惧地后退了一步。她可以感觉到强大咒语燃烧时发出的高温与热度,连戈德里克也显得惊慌失措。他快节奏地挥动魔杖,一个钢铁网缓缓地出现在他面前,试图吸收里德尔的咒语——但在戈德里克完成盾牌的制作之前,里德尔的另一个咒语已经射进了米拉的胸膛。
“米拉!”戈德里克咆哮着,立刻伏跪到米拉的身边,好像他才是那个中了咒语的人一样。
里德尔叹了一口气把魔杖塞回了口袋,离开了。他没对这个女孩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只是轻微的电击,再加上会持续一两天的不愉快的嗡嗡声。毕竟他们浪费了他的时间,里德尔想,他们应该对他所做的一切心怀感激。
他希望他们不要告诉格兰杰。不过,他们应该也不会说,毕竟他们是背着她来地下室堵他的。


IP属地:上海299楼2017-12-24 16:53
回复
    小板凳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2楼2017-12-24 22:50
    回复
      他的思绪回到了前面那两人提到的事——前一天晚上她哭了?他来到斯莱特林的桌子旁,挨着瑞文兰德·戈德洛特坐下,眉头紧锁。格兰杰为他哭了?
      在这种情况下,里德尔从来没有真正想过她会因为他而感到难过,会因为他而影响自己的情绪。她很坚强,这是她引起他兴趣的主要原因之一。他唯一一次见到她哭泣是在她失去了一位朋友之后,而那几乎称不上痛哭,只是在抽泣而已。哦,还有一次是在钻心咒期间,那是因为身体上的痛苦。可昨天晚上她为什么会哭?
      他想起来了。一切都像潮水般涌了上来,和过去一样伴随着一阵纯粹的疼痛冲了回来。这次是因为她问他为什么不能对他说抱歉。他不应该让这个无辜的问题成为导火索,但是有一些无法控制的东西把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里德尔的脸色渐渐变得沉重,当时她看他的表情仿佛他是血人巴罗一样。然后是那个柔软的的词——“汤姆”。
      她问他发生了什么,而他赶走了她。她向他伸出手来,而他挥开了她。她温柔的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而他什么也没做。
      因为他心烦意乱,所以她也感到心烦意乱了吗?这个想法对里德尔而言完全是陌生的,他的眉毛因为迷惑紧紧地皱在一起。这似乎是格兰杰会做的事情——为某人而伤心,好像那是一种理性的行为一样。这就是朋友之间会做的事吗?为彼此感到难过,就好像自己一个人完成不了一样。
      那时他一直凝视着她的眼睛,把她视作自己与这个世界联系的唯一支点——她一直默默地坐在那里是他没有马上陷入疯狂的原因。但是,那个她安静吐出的名字——这对他而言太过了。太过了。
      在她的眼中——他没有看到遗憾。是的,遗憾会激怒他。尽管,这是一种很接近的感情,很愚蠢的感情。一个词忽然出现并充斥着他的脑海——怜悯。
      人们不会随便地就感到怜悯。他们必须关心,才会感到怜悯,这就是为什么里德尔自己从来没有——
      他们必须关心。
      里德尔惊讶不已,他静静地站了起来,结束了沉默的午餐。
      他的思绪又一次地徘徊在这一连串的事上,仍然不愿意相信。她怎么会在乎他呢?她怎么会在关心他呢?从来没有人想过要真正地关心他——至少在了解了真实的他之后就没有了。这个概念是陌生的。里德尔不关心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关心他。
      但是他发现自己在想这个问题:
      他关心她吗?
      他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讲起。当想到自己让她哭泣的时候,他会感到一种不舒服的刺痛感,当回忆起与她之间的谈话时,他会感到一种令人愉悦的满足感,他还奇怪地调整了自己与她之间相处的方式,他们的关系是轻松和平等的——这些算关心吗?两个互相关心的人——这是否意味着他们确实拥有一段真实有效的友谊?
      当然不是。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执行他的计划,这不可能是真实的。因为关心是有风险的。关心是软弱的,是愚蠢的。关心意味着你允许某个人接近你,伤害你。
      但是她关心他。
      里德尔眨了眨眼,咬了一下嘴唇。这很好。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目的,不是吗?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为什么他还会觉得那么不安呢?
      XXXXXXXXX
      赫敏沉默地吃完了晚饭。戈德里克和米拉全程都表现得很奇怪,她推测是因为米兰达的缘故,所以她也没有多问。每隔一段时间,米拉都会摇头,好像在试着清理自己的想法。是的,米拉当然会试着压抑自己的悲伤。
      在过去的一两个礼拜里,她晚饭后一般都会去找里德尔,但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这似乎并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也许今晚她应该独自待着,给他留下一点喘息的空间,然后再试图撬开他的嘴巴。
      她其实也没有比他好多少,赫敏阴沉地想。他们都想从对方那里获得信息,只不过采用了不同的方式——尽管昨晚的发展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早早地从大厅里走了出来,逃离了让她感到不舒服的沉默。为什么她的三个朋友都用一种难以理解的表情看着她离开?他们怎么了?
      她向右转身,来到了一副挂毯的背后,这些日子她都是从这里回到公共休息室的,这样她就不必经过地下室的入口了。过道里很暗,她不小心绊到了什么东西,差点就要摔倒了,好在有一只强壮的手抓住她的胳膊,使她恢复了平衡。
      “哦,呃。”她发出一声局促的轻呼,因为看清了来人是里德尔。
      “抱歉绊倒了你,”他放开了她的胳膊,“因为我在等你。”
      赫敏皱起了眉头:“为什么?”
      里德尔叹了口气:“格兰杰,我——”
      “我叫赫敏,”她打断道,梅林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什么?”
      “我叫赫敏,”她重复道,“我不认为你曾经叫过这个名字,我也知道你不喜欢你的名字,但我喜欢我的,好吗?”
      他慢慢地点点头。通道十分黑暗,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比平时更加清晰。“我为昨晚的事情向你道歉,”他安静地说,“我很粗鲁。”
      “你在……道歉?”眼前的男孩与他说出的话语十分不匹配,赫敏感到了一股异样的别扭。
      “是的,我表现得很糟糕。”里德尔僵硬地说。他感到很不舒服,并且无法直视她的眼睛。她看起来十分惊讶,但并没有不高兴。看来道歉起作用了,但是和往常一样,她在一切都按计划顺利进行的时候忽然不按常理出牌。
      “你不必为感到悲伤而道歉。”她平静地说,而他则像是在瞪着一个外星人般瞪着她。这就是关心他人的表现吗?用一种柔软温和的声调展开一段关于情绪的谈话?
      “但我确实感到抱歉,”他轻声回答,“我……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
      她仍然没有微笑。在过去的一周半里,当谈话进展到这种程度时,她总会笑起来。但此刻她看起来很矛盾,眼睛里也充满了痛苦,他注意到这个的一瞬间,自己的胸膛似乎也升起了一阵痛楚。他为什么要在乎她是不是伤心或痛苦呢?他突然感到心神不宁。“和我走走?”他静静地问。是时候开始了。
      赫敏默默点头跟上了他。当他们没有走向往常的那间教室时,她感到很惊讶。哦对,他的魔药完成了,所以他可能不再需要那间教室了。
      他们来到了七楼,在距离有求必应屋几条走廊之外的地方。里德尔停在了一扇橡木门前。“欧内斯特·海明威,”他说。门轻轻地打开了。
      赫敏皱起了眉头:“我们在哪?”他打开了门。“为什么密码是海明威?”
      “我的房间,男学生会主席和女学生会主席的房间,我原以为你知道。”
      赫敏耸耸肩:“不,我还真不知道。”
      “你不是女学生会主席吗?真是意外,”里德尔说着为赫敏打开了门,她走了进来。“至于为什么密码是一位麻瓜作家,我也很困惑。”他干脆地说。而且感到被冒犯了。
      赫敏打量着里面。连接着门的是一条小走廊,走廊的左右各有一扇门。
      “那边是女学生会主席的房间,”他说,“这间是男学生会主席的。”
      两个字母被雕刻在大门左侧的暗色木板上。HB。
      Humongous Bighead。(HB原本是Head Boy的缩写,但Fred曾开玩笑把HB说成是Humongous Bighead,即“巨大的大头”的缩写)
      想到这里,赫敏忽然感到一阵抑制不住的笑意,她勉强控制住了自己,却发现在自己神游的时候,里德尔用魔杖轻点了一下门把手,大门随即打开了。
      “那是什么咒语?”她问,“只是阿拉霍洞开吗?”
      里德尔摇了摇头:“不,这是一个特殊的密码,这样男女学生会主席就不能进入对方的房间,我房间的密码是我的生日。”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赫敏问,虽然她知道他的生日是每年的最后一天。
      他皱起了眉头:“我想我应该不用担心你会试图闯入我的房间吧?”
      “对,你不用担心。”
      里德尔叹了口气。 “十二月三十一号,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然后他推开门,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非常宽敞,看起来足有普通教室的一半大,但它有高高的拱形屋顶,大理石壁炉和木质地板。床帘是深绿色的,燃着的壁炉前放置着一张黑色的真皮沙发。一张樱桃木书桌在房间的另一边,上面是摆放得井井有条的一大叠羊皮纸。整个房间看起来非常干净整洁。
      “在这里会让你感到不自在吗?”里德尔说,“我们可以走,我只是想拿一点黄油啤酒。”
      “不,没有关系,”赫敏说,“我和你们这种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老古董不一样。”里德尔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赫敏叹了口气。光线充足的房间真的很让人感到舒适,甚至比这段时间的格兰芬多休息室还要令人舒适。
      里德尔轻拂了一下魔杖,两杯黄油啤酒腾空而已飞进了他的手中。他递给了她一杯。
      “有什么事情需要庆祝吗?”
      “不是庆祝,我只是认为在发生了今天的事情之后你可能会想要喝上一杯,”里德尔坐在沙发的一端,她坐在另一端,“顺便问一句,你的朋友怎么样了?”
      赫敏用魔杖打开了啤酒的盖子:“不怎么样,芒戈说她一个月内不会醒来,而且即便昏迷着,她还是要喝下很多很多药水。”她盯着她的黄油啤酒,而里德尔正专心地看着她。“很显然,她的气管破碎了,肺部也有很多伤口,他必须得医治她所有的内脏,这些都是她醒来以前的工作。”
      里德尔慢慢地摇了摇头:“她怎么会还活着?我原以为……从那种高度跳下是必死无疑的。”
      “是的,”赫敏点头同意,“我也不……我也不……”
      “……认为这里的人会死去?”里德尔帮她补完了这句话,双眼注视着壁炉, “我也这么想,这有点奇怪。”
      赫敏握紧了手中的冰凉的杯子:“我知道,但我猜是因为这里的人其实没有一个是真正活着的……”
      她把黄油啤酒举到嘴边,喝了一口。


      IP属地:上海303楼2017-12-25 17:45
      收起回复
        顶顶顶,赞赞赞


        IP属地:重庆304楼2017-12-25 18:10
        回复
          板凳,坐。又开始交流人生了,我喜欢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05楼2017-12-25 18:45
          收起回复
            里德尔心神不宁地站了起来。终于。终于。终于到了这一刻——
            身后的沙发边传来了一个细小的抽气声。他几乎不想看到这个画面,不想看到那个强大独立的女孩被他放进黄球啤酒里的魔药所改变。但为时已晚。他转过身去看着她,她也瞪着大眼睛回望他。她慢慢地放下黄油啤酒,把它放在地上,嘴巴微微张开。
            他希望他能够制作吐真剂,但是每种不同的实验都需要花费至少一个月,他不认为那种进度是现实的。所以他最后决定在《Twilight Seduction》的帮助下——这本书里有很多有用的成分和建议——制作一种特别的爱情魔药。他并不想使用任何普通的爱情魔药,比如迷情剂,因为它会产生刺激性的副作用,经常会让目标对象暂时失忆以换取更持久的药性,这完全不是他的目的。
            所以,里德尔制造了自己的药水,一种不需要解药的药水,一种会在四个小时之后失效的药水,一种会让服用者忘记自己服用过的药水。
            “是的,我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是真正活着的,”里德尔答道,“每每想起来总是令人感到烦恼。”
            赫敏无声无息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她的声音很嘶哑。
            里德尔坐回沙发上。他曾经希望这种魔药不会改变太多她的个性,但是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求得太多了。
            “听着,赫敏,”他开口说道,第二个词像一根刺一样扎着他的喉咙。赫敏。她曾要求他这么叫她,就像他是她的朋友一样。她信任他,而他即将做的事将会把这份信任碾得粉碎。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席卷了他,他吞咽了一下,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终于能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知道的事情上。
            “嗯?”她的眼睛有点睁得太开,脸上的神情有点太一览无遗。
            一句话突然出现并且回荡在他的脑海里,那是和格兰杰坐在大厅门口闲聊的那晚,她的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她说:有些东西比想要就要得到更为重要。
            里德尔注视着这个新的格兰杰,欲言又止。他仔细回想了那天她说的那句话……有些东西比想要就要得到更为重要。但是,尽管已经努力尝试,但他始终无法理解。他觉得自己已经离正确答案很近了,已经快要成功了,胃里翻腾着的不安可能正是答案的一部分,但总有一道无法逾越的薄薄障碍横亘在他与答案之间。所以他只能回到他理解的事情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这就是他的目标。这就是他的目的。
            “我真的很好奇,”他平静地说,“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名字的。”他无法相信自己的演技在这一秒有多么糟糕,一直以来,他都很擅长表现出自然的性感与诱惑——但现在他只是感到僵硬和尴尬。因为坐在他前面的那个女孩跟十分钟前那一个不一样。
            “哪个名字?”她含糊地问道。他差点笑了起来。这几乎就像平常的她会说的话一样。
            “你知道的,”他看着她的眼睛,“我的名字。”
            “哦。”她转身注视着壁炉。
            里德尔震惊了。这种爱情魔药的药性毫无疑问是强大的——比迷情剂还要强大,比他们在学校讨论过的任何东西都要强大。它包含的不仅仅是爱,还有痴情和迷恋。
            即使这样她仍然不愿意告诉他问题的答案吗?
            没有马上回答不代表拒绝回答,可能他还需要花上一点时间哄一下她。毕竟,突然之间坠入爱河并不是一件容易适应的事。
            他转向她:“可以吗?”她也转过身来,用那对忽闪的眼睛看着他,“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吗?”
            赫敏咬着嘴唇。这个迷人的,不可思议的,完美的男孩竟然想要知道一些可能会伤害他的事情。谁会想知道自己的存在被抹杀,谁会想知道自己在母校任教的申请被拒绝,谁会想知道除了一帮无情的食死徒追随者之外,自己的一切都被完全否定?怎么会有人想知道这种事呢?她怎么能这样对他?她爱他,她突然十分确定她爱他,比以往任何事情都更加确定——
            “你真的想知道吗?”当他盯着她眼睛的时候,她低声问道。她说服自己,告诉自己他对她也怀有同样的感情……完美又纯粹的爱情,从心脏到指尖,完完全全的爱……
            “是的,”他呢喃道,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她现在无暇去关注的感情,他用这简单的两个字,轻易地瓦解了她的防线。
            她舔了舔嘴唇。该怎么开始呢?“我出身于麻瓜家庭。”她小心翼翼地说,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厌恶几乎令她心碎。她惹他不高兴了,她必须改正。但是没时间自哀自怨了,他前面问了她,她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我出身于麻瓜家庭,所以我的家人也都是麻瓜,对于巫师孩子耳熟能详的事情我都一无所知,”她平静地说,“后来我收到了霍格沃茨寄来的信,我买了书,还有所有日用品……但是有些东西是无法从书本上学到的,有些东西是作者根本不想……或者说,根本不能写的。”
            她想移开视线,但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把黏在他脸上的眼睛撕下来,他的每一个棱角都是如此的英俊:“我一直听到一件事,一件我不太明白的事。而且,人们总会提到‘神秘人’,一些年长的人则会说‘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他们提到这两个词的时候脸上总会露出恐惧的表情。”
            “后来我才知道,‘神秘人’“和‘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其实是同一个人——这个人叫伏地魔。”
            里德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挑起眉毛。神秘人?真有创意。“然后呢?”
            “我最好的朋友之一,金妮……在我升上二年级的时候她入学了,接着就发生很多奇怪的事情,她发现了一本日记,她在上面写字,一个叫汤姆·里德尔的人就会在日记里回复她。”
            他盯着她。那是他的魂器之一。原来她一直都知道他至少有一个魂器,知道他一直在说谎。“后来发生了什么?”
            “密室被打开了,”赫敏低声说,“我被蛇怪石化了……但是当我被石化的时候,我的两个朋友去了密室,因为金妮被带到了那里……汤姆·里德尔也在那里,他告诉他们他正在吸取金妮的生命——”赫敏不舒服地吞咽了一下,“然后我的朋友用蛇怪的牙刺穿了日记,里德尔消失了,但是在那之前,我朋友看到了他用魔杖在空气里写下了他的名字——”
            她颤抖地抽出魔杖,在空气中刻画出一些单词。在看到那些滚烫的字母时,里德尔觉得自己的喉咙哽住了。
            Tom Marvolo Riddle.
            I Am Lord Voldemort.
            赫敏把魔杖放回自己的腿上,对自己的回答非常满意。她没有把他做的所有可怕的事情告诉他,也不必冒险伤害他……但是他为什么看起来如此受伤呢?
            里德尔的思想飞快地转动。他的一个魂器被摧毁了。那就意味着,如果他按计划成功制造出了七个魂器,那么就只剩下六个了,不再是最强大的魔法数字了。他非常失望地吞咽了一口。这一切都要怪那个霍格沃茨二年级学生。
            “谁是你的朋友?那个破坏日记的人吗?”
            赫敏瞥了他一眼:哈利·波特。”
            她说出这个名字的方式很不一样,仿佛期望他知道这个名字。“我见过他吗?”里德尔仔细问道,赫敏发出一声无情的冷笑,完全让他吃了一惊。
            “哦,是的。”
            “怎么见的?”
            赫敏现在是真的很不情愿。她张开嘴,酝酿着一个痛苦的时刻,然后说:“你……你杀了他的父母。”
            里德尔的下巴肌肉抽动了一下,他盯着壁炉里的火。那一定就是她恨他的原因。那一定就是她从不相信他的原因。他可能只是随便挑选了两个人来制造魂器,而他们恰巧是她朋友的父母——
            “你也试图杀死哈利。”
            他皱起了眉头,回头看着赫敏:“试图?”
            “他是唯一没有被你的索命咒杀死的人。”她转过了头。
            里德尔消化着她的话。唯一?他杀了很多吗?“为什么哈利·波特没有死?”
            “他的母亲为了救他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所以死咒没有起作用。”赫敏低声说。
            “接着发生什么了?”
            “它反弹击中了你,”赫敏平静地说,“当时他只有一岁。”
            里德尔的嘴巴微微张开。一个一岁的孩子?他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去杀死一个婴儿?而且,一个婴儿怎么可能……“我试图……但是……然后……?”
            “不,不要担心!”她急忙安慰道,他的不满令她难以置信地苦恼,“你又复活了。”
            他当然能复活。魂器。“好吧,”他说,“好吧。”但是他并没有被安慰到,因为赫敏又开始诉说了。
            “事实上,你有了你想要的一切。”她看起来非常悲伤。
            “那是什么意思……?”
            她睁着眼睛看着他,有一瞬间,他几乎觉得自己不想知道她接下来要讲什么,但那是荒谬的。他当然想知道——
            “从哪里开始?”她的声音很小,语调里还带着轻微的颤抖,“你的追随者杀了阿布思·邓布利多。”
            “哦。”好像一桶冰水泼在了他的头上。
            “他们渗透了魔法部……颁布了……颁布了很多针对泥巴种的法律,”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强迫的微笑,好像真的想说服他,她乐于见到这些事情的发生。 “你接管了霍格沃茨,不让……泥巴种……进入,或者直接把他们送到阿兹卡班。实际上,你唯一没有做到的事就是杀了哈利,你试过很多次……但就我所知,你可能已经成功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最后知道的就是,你的追随者们已经攻陷了霍格沃茨,那里本来是抵抗者们的最后一道防线……但现在……不是了,”在说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她的声音变得破碎不堪,里德尔感觉有人抓住了他内心深处的某样东西使劲往外拽。“所以……恭喜,”她说,里德尔知道,如果她在清醒的时候说出这番话,她的脸上一定会是个苦涩又讽刺的表情。
            “我……我明白了。”
            里德尔突然觉得很不舒服。
            他从来没有后悔杀死他的父亲和祖父母—— 毕竟,他们从来没有任何价值。他的父亲只不过是一个长相英俊的麻瓜,但是阿布思·邓布利多?他是一个真正杰出的巫师,虽然他和里德尔都讨厌对方,但里德尔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要杀死他。毕竟,邓布利多在他那个时代培养了一群非常重要的巫师和女巫,其中一些人对里德尔的学习非常有帮助,另一些人则是对他的事业很有帮助。
            而他自己竟然试图杀死一个一岁的孩子?一个婴儿?这甚至是不合逻辑的。为什么他不把孩子交给追随者,让他们把他培养成另一个追随者呢?
            “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他轻声问道,转身回到赫敏身边。
            “什么都可以。”她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无神。里德尔忍住对这个赫敏的反感。
            “我要对你施一个简单的咒语,”他轻轻地说。
            她眯起了眼睛,这令他感到惊讶:“哪一个?”
            “我只是想看看我的样子,”里德尔答道,“摄神取念。”


            IP属地:上海306楼2017-12-25 22:33
            收起回复
              作死。。。会不会丑到自己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7楼2017-12-26 17:53
              收起回复
                汤姆真作死了,把自己吓得不要不要的


                IP属地:重庆308楼2017-12-27 19:45
                收起回复
                  她扬起眉毛:“我……如果你必须这么做的话。”但她不能让他看到是他杀了她,那会把他从她的身边推开。毕竟,如果他知道自己曾经杀死过她,他可能会被吓到——或者更糟糕,他会想要再杀她一次。
                  于是,赫敏把自己藏身在有求必应屋里四天以及在那里被折磨了三天的记忆锁了起来,把它们锁在了伏地魔折磨她时的模样之后,锁在那双红色的眼睛背后。
                  里德尔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跪了下来,他的脸离她只有一尺半的距离。她牢牢地藏着死亡的记忆不让它泄露。他永远不会看到这些。永远。
                  然后这个法术就击中了她。
                  里德尔看见了十一岁的赫敏·格兰杰在昏暗的对角巷中好奇地睁大眼睛,在奥利凡德的店里挥动着魔杖。那根普通的魔杖在她稚嫩的手中忽然显得特别巨大——一股白金色的火花闪过——画面改变了——
                  一个额头上有着搞笑伤疤的黑发男孩鼻子上架着一副坏了的眼镜,随着一声“恢复如初”,他和他身边的红发男孩都敬畏地盯着他们对面的赫敏,她像是圣人般耸了耸肩,即使是在一年级的赫敏脸上,里德尔也认出了那种他熟悉的优越感——
                  她看起来和现在差不多大,她走过一个麻瓜街区,来到了一幢白色的房子前——门打开了——她用魔杖指着门里两个微笑着的麻瓜。其中一个对她说:“亲爱的!”然后咒语射中了他们。他们抬起头来,疑惑地问她:“我们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记忆快速地向前翻动,他看到她离开了房子,拼命地忍住眼泪——
                  在一个奇怪的房间里有个被夹在玻璃钟罩里的男人,他的脑袋一会是幼年时期的模样,一会又是成年时期的,不停地变化。还有一座不停损毁及修复的柜橱——那个戴着眼镜有着一道疤痕的男孩看起来比之前长大了一些,他被吓坏了,赫敏却是一脸挑衅的模样——
                  “赫敏,”那个十一岁的红发男孩穿着睡衣说道,“哈利收到了一件隐形斗篷。”她的脸上满是喜悦。
                  里德尔在她一连串的记忆中认出了那个红头发的男孩——显然他的名字是“罗恩”——还有那个叫做哈利·波特的男孩,他们一起大笑,一起偷偷摸摸地夜游,一起惹麻烦,一起享受圣诞,一起吃复活节蛋,对皮皮鬼开善意的玩笑,一直在探索一些有趣的事情。
                  罗恩颤抖地和赫敏站在一起,依然沉浸在恐惧之中,那个叫波特的男孩不停地尖叫尖叫尖叫,这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夏天,他们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然后赫敏说出了一个名字——邓布利多——波特问道:“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在哪里?”答案是在伦敦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然后,在一间肮脏的酒吧里,赫敏看起来有点害怕,她和二十多个人争论着,告诉他们哈利所做的所谓的壮举——她说:“伏-伏地魔”。而当她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显得非常恐惧,好像有什么东西会从墙里面冲出来击倒她一样——
                  然后,赫敏不见了,他所能看见的只是一个乱糟糟的黑发女人,她神情高傲地要求进入一座古灵阁的金库——
                  接着,里德尔看见了邓布利多,他从没想过会见到这样的他。白发苍苍,疲惫不堪,一只手完全枯萎了,像是比他身体的其他部分还要苍老八十岁一样……里德尔的眼睛在接触到邓布利多枯手上的某样东西时惊恐地瞪大,上帝啊,那不是他自己的戒指吗,就在邓布利多的手指上,已经风化侵蚀,完全被摧毁了——不——
                  “哈利,不要说那个名字,”赫敏低声说。“我不在乎。”哈利波特看起来很愤怒,他们穿梭在树林中,很快就幻影移形了——
                  接下来的记忆与先前的是如此不同,以至于里德尔不禁停了下来。前几个是黑暗的,压抑的,肮脏的,但这个是明亮的,华丽的——她的年纪比现在小一点,正挽着一个男孩的手臂走下台阶,美得摄人心魂。她的头发柔顺光滑,在脑后盘成了一个优雅的结,一条令人惊艳的玫红色舞裙衬得她更加光彩夺目。里德尔皱着眉头,继续向前——
                  他看到了霍格沃茨的大厅,由于光线不足,这里十分黑暗。大部分的火把都被熄灭了,被烧焦了。咒语在这里横飞,当一束绿色的光线擦着赫敏的脸颊飞过去的时候,里德尔紧张地紧握了拳头,她像是在惊恐地抽泣,跪下身子慢慢地往外爬去——
                  这是一所阴沉恐怖的霍格沃茨,一所充满了危险的霍格沃茨。赫敏一个接一个地朝着紧拴着大门的锁链扔着咒语,“砰!砰!”的声音不断从门后传来,但是他们无法打开,所有的窗户也同样锁着。赫敏转过身来,一瞬间那个之前见过的眼皮松弛的女人就站在距离她不到一英寸的地方,女人发出了疯狂的笑声,赫敏尖叫了起来——
                  尖叫声没有停歇,但现在他们在某个庄园里,她躺在一个黑色身影的脚边,被一根魔杖指着。赫敏在钻心咒下不断扭动着,抽泣着,哭喊着,尖叫着,头发和四肢都乱成了一团——
                  现在,赫敏和罗恩在一个帐篷里面,他们在温柔地亲吻着对方。她嘴唇上微弱的笑容让里德尔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他进入了下一个记忆——
                  “哈利,不!”她嘶声喊着。只见波特从树林后跳了出来,明月将眼前的画面照亮,里德尔差点忘记了呼吸——这里一定有超过一百个摄魂怪,但是一个银色的守护神从哈利波特的魔杖中冲了向了它们——
                  赫敏向一个皮肤苍白的小男孩走去,那个男孩和阿布拉克萨斯长得十分相像,她扬起了手——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了男孩的脸上。他像石头一样跌倒了,赫敏得意洋洋地转过头看着罗恩和哈利,
                  “是他吗?”她轻声问到——
                  下一个记忆只是一个形象。一个可怕男人的形象,他纸一样苍白的皮肤在月光下折射出一种病态的乳白色,他的鼻子不过是两个蛇形的裂缝,他的眼睛是愤怒的红色——某种东西藏匿在那对眼睛背后狂欢——他的身后是一处无法辨认的天花板和墙壁……他拿着一根魔杖。一根他此时此刻也握在手里的魔杖。里德尔竭尽全力阻止记忆画面的变换,惊恐地盯着那个男人。
                  这就是未来的他吗?
                  这是伏地魔吗?
                  他感到有点头晕,松开了他的掌控,于是记忆卷轴又翻过了一页。而现在,他们似乎已经进入了某种模式,某种可怕的模式。被斩断的头颅、酷刑、折磨、尖叫和呼喊,一切恐怖的东西在空中飞来飞去。赫敏对自己施了两次赤胆忠心咒。无数成年的巫师和女巫在学校大开杀戒。
                  里德尔闭上了眼睛,更多的回忆经过他身边,可他没再继续看它们一眼,而是收回了魔杖,坐到了地上。他挣扎着从格兰杰的身边离开,仿佛她是她自己梦魇中的——她过去所直面过的——折磨者一样。
                  她的眼睛紧闭着,身体颤抖不已,眼泪从她的双颊流下。


                  IP属地:上海309楼2017-12-28 15:22
                  回复
                    小板凳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0楼2017-12-28 19:25
                    回复
                      总觉得小汤快要被虐了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11楼2017-12-28 21:36
                      收起回复
                        同时在虐汤姆和赫敏了hhhhh我滴天,意料之外情理之中(๑•̀ㅁ•́ฅ)好看!!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12楼2017-12-28 23:52
                        收起回复
                          里德尔的呼吸很粗重。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怎么想。这个女孩见过了太多——那些巫师和女巫们在折磨和杀戮的时候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神情……而他竟然还以为她是一个天真的女孩!他竟然还以为她是个无知的学生!他在她的记忆里没看到过六年级以后的事,十七岁之后,她所经历的只有在树林中夺命狂奔,在黑暗中躲避追杀,只有擦着头皮飞过的恶咒,只有恐惧和痛苦,还有那种孤注一掷的、愚蠢的勇气。
                          里德尔感觉自己背后的炉火烧得很旺。他震惊地望着格兰杰,而后者仍然在止不住地颤抖,她闭着眼睛,咬着嘴唇,试图不让自己的表情完全变得一团糟。
                          所以这就是他。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巫师,一个以残酷闻名的恶人,他企图杀死一个婴儿但却最后却只是草草地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道可笑的伤疤,他是死亡的化身,是所有麻瓜的敌人,他命令追随者们去攻击无足轻重的学生。还有他的两个——两个魂器……都被摧毁了。他几乎想重新搜寻一下赫敏的记忆,以确保其他几个是安全的,尽管他认为她也不一定知道。他一直在计划把一些重要的东西制作成魂器,但是他还没有决定好到底要用什么——而且他也无法再一次回到她的头脑中。他只是……他做不到。
                          里德尔感自己整个人都被抽干了,大脑一片空白,好像经历了过去那一切的人是他一样。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看到她是怎么死的,她是不是在逃跑时,在霍格沃茨混乱危险的走廊中,被一束绿色的光线不期然地射中了胸口?
                          这个想法突然令他感到恶心,他从没考虑过这样的死亡。怎么会有人杀了赫敏·格兰杰?她这么强大又这么坚强,她是不会被打倒的。他想到了之前赫敏受到惊吓时的模样,胸口的某处仿佛跳动着一束不知名的火焰——现在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她的惊讶总是伴随着恐惧——里德尔发现自己对这个想法感到一种出离的愤怒。
                          他无法阻止自己想象她被索命咒击中的样子,一道绿色的光线击中她的锁骨,使她失去了平衡,那双闪着智慧光芒的浅褐色眼睛渐渐熄灭——怎么有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杀害她的凶手难道不明白她有多聪明吗?她比那座城堡里的所有人都重要得多,作为自己两个最亲密朋友的保密人,她却不让他们为她做同样的事……一个拥有着知识的头脑,一颗蕴藏着火焰的心脏——而那颗心脏就这么……停止了跳动?就像它一文不值一样?就像她对任何人来说都毫无意义一样?但是不,对那些认识她的人而言,她是至关重要的。她两个最好的朋友,她的家庭,还有那全是红头发的一大家子,那个眼睛大大的金发女孩,那个在魔药课上一脸绝望的男孩,所有对她感到骄傲并抱有期待的教授们——他们都知道。他们都知道,她不是……平平无奇的,她需要成长,需要去拯救这个糟糕的世界,如果她自己想这么做的话——
                          说到这点,她一直在跟他聊关于帮助别人的话题。在经历了生命中最后几个星期——或许几个月——的悲惨生活之后,她怎么还能相信人性?里德尔突然觉得如果他不能理解仁慈的概念,或者乐观、信仰、希望的概念,不能理解是什么支撑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在一切都被夺走之后仍能够保持这份信仰,那么他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弱小、最愚蠢的人。
                          里德尔慢慢站了起来。赫敏的姿势没有变过,还是坐在沙发上。外面一片漆黑,他不知道自己在她的脑海里究竟待了多久,只是依稀记得刚开始摄神取念的时候屋外还模糊地亮着。大概过了几个小时吧,摄神取念通常需要这么久,但药水似乎还没有耗尽。
                          她仍旧在颤抖,棕色的头发披散在脸上、背上和沙发垫上。里德尔一只手疲惫地撑着壁炉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赫敏。”他的嗓音有些嘶哑。她闻声抬起头来,红红的眼睛直视着他。他向她走去,内心无比确定一件事:她不应该承受这么悲惨的命运。
                          就像我一样。
                          但他已经对她做了那么多无法挽回的事。是他亲手摧毁了她的世界,成千上万人的世界,成千上万个也许像她一样的人。
                          当这个想法钻出脑海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差一点后退了几步。他的胃不舒服地翻腾着,上帝——
                          “汤姆,你还好吗?”
                          她的声音是最轻的耳语,但在他听来却震耳欲聋。
                          我不认为我还能好得起来。
                          “是的,赫敏。”
                          而且她看来已经习惯对他表现出怜悯和关心——对她最大的敌人?对她一生恐惧与憎恨的对象?她是怎么做到的?人类如何能够做到这一点?
                          但他却自私地、愚蠢地、无知地推开了她,丝毫没有察觉到她对他伸出手,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里德尔觉得自己的头脑一片混乱,赫敏则木然地坐在沙发上,火光带来了温暖与安慰,她渴求地望着他。
                          他从她那里夺走了太多。此时此刻他只能想到一件可以为她做的事,而他也抓住了这个机会。他把她扶了起来,随后用力地抱住了她。但他不能道歉,他不能说抱歉,因为那太廉价了。他深深吸着她头发的香气,那是一种明亮又灼人的气味,他将她娇小迷人的背脊紧紧压向自己的胸膛。可即使抱着她,他体内的不适感依旧没有褪去,抛开一切过去与未来不谈,他最后还是用一种爱情魔药暗算了她。
                          里德尔咬着自己的嘴唇,直直地盯着正前方。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是后悔吗?如果是的话,很高兴他过去从没有感受过。但这不可能是后悔。不可能。他怎么会后悔一件还没有做过的事呢?他才十八岁,不是七十岁。他们不一样……他和那个人不一样。他们不可能是一样的。他永远不会命令别人去杀了赫敏·格兰杰。
                          但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他想到了自己曾对追随者们所做的一切,一次又一次地——即使他们不那么聪明,不能像他一样施展高超的魔咒或面不改色地说谎,即使他们只是普通人,有着普通的情感,会犯普通的错误,但其中可能有成够为朋友的人,可能有会像格兰杰一样了解他的人。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这个想法所淹没,那就是也许他才是被诅咒了的人,他才是真正贫穷的人,因为他感觉不到……感觉不到这些人的任何感情,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但是,是的。这一次他做到了。他感觉到了一种灼热,仿佛内心正在被猛烈的火焰舔舐,火焰从内而外地消耗着他。带来了不知名的疼痛。他为此感到高兴。为疼痛而感到高兴,因为那他是应得的,那是整场折磨中最难以实现的事情。
                          赫敏在他的怀里僵住了。
                          她犹疑地向后退了两步。他无能为力地地低头看着她。她回来了。魔药的药效已经过了。
                          她打破了里德尔原以为会永久持续的沉默:“你做了什么?”她低声地问道,表情痛苦不已,眉毛绝望地拧在一起,“汤姆,你做了什么?”
                          他甚至没有对她说谎。他被定在了原地。
                          “为什么?”是她的下一句话。
                          她没有忘记。她本来应该忘记发生了什么,但她没有。
                          突然之间,几天前发生的一件事冲进了他的脑海,令他惊恐不已。那天赫敏发现他在魁地奇球场边看书。其实他当时是在研究书中的最后一个成分,最后一个能够消除记忆的成分——他甚至标记了页码,他是记得的——但维赛的事,以及和格兰杰之间关于她记忆的谈话扰乱了他……他完全将这件事抛诸脑外了,那天下午他就把药水装入瓶中,完全忘记了还有最后的成分,或者说他以为自己经放过了。怎么会这样?他怎么能让她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呢?
                          “你是不是……你刚才是不是……”
                          赫敏看起来无助极了。里德尔紧盯着她的眼睛,微微张了张嘴:“赫敏,我从来没有……我没有……”
                          “不!”她尖叫着,双手掩面,泪水从她的眼睛里飞溅而出,“不,我简直……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会这么对我!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甚至有一秒钟觉得你是可以信任的!”她的声音很高,歇斯底里,“你永远不会改变!”
                          他在听到最后7个字时僵住了。“我不敢相信我居然会信任你,”她哑声说道,手掌依旧绝望地试图遮着自己的脸,“这让我觉得恶心——”
                          他低声说:“赫敏……”
                          “我不想听!!!!”她尖叫起来,“离我远点!!!!!!”
                          她转过身子,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走去。里德尔睁大眼睛看着她抽出魔杖将整扇门炸穿,随后摇摇晃晃地穿过硝烟走了出去。
                          他差一点让她走了。差一点。
                          但他的脚似乎有自己的意志般地冲出了自己的房间,比以往任何时刻都快。此时她已经走到了宽阔的石制走廊上,无助地站在那里哭泣。
                          “我告诉过你离开,”她抽泣起来,转过脸去试图抹去眼泪并深吸了一口气,“我告诉过你……离我远点!!”她咆哮着,声音像钢铁般坚硬。
                          他走向她,但下一瞬间他就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尖叫着。她握着魔杖。但痛苦只持续了一秒钟——她没有维持这个诅咒,而是疯狂地挥舞着魔杖,一个接一个不停向他发射着咒语。他确切地知道她使用的每一个诅咒是什么,但是疼痛不知为何从来没有持续超过半秒钟。比起过去他随心所欲地伤害别人,她难道有没有更充分的理由去伤害他吗?他本应该承受无尽的痛苦,而她应该享受这一切,她应该喜欢看到这一切。但是她挥舞魔杖的方式,就好像是用一根灼热的鞭子抽打他,但在击中他后却立刻放开了。他侧身躺在地上,单手撑着地板。
                          “原来如此!”她绝望地抽泣着,把魔杖扔到了地上:“现在你满意了?我变成了和你一样的败类,你这个魔鬼,你这个恶心的家伙,你——这就是你的目的?”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始终盯着她的眼睛。
                          “回答我!”她大步走向他,抡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这是一记令人难以置信的重击,他听到自己的头骨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回响。他的胸膛被她另一只娇小的拳头狠命锤着,腿也被踢了好几脚,甚至被推着向后倒在地上。身体的每一寸都因为她疯狂的攻击而疼得要命,但里德尔发现自己除了承受她的拳打脚踢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他缓慢又疲惫地站了起来。
                          她又开始哭泣,眼泪不可抑止地肆意横流。“我真是太愚蠢了,”她哭着说,“我一直都……太愚蠢了!”
                          他感觉自己内心的某样东西碎裂了。她看起来如此疯狂、如此愤怒、如此危险。“赫敏,”他轻声说,“赫敏。”
                          她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抽泣。“Hermione? ”他咬着牙说,“Please…… please don't cry. Please.”
                          在她做出任何回应之前,他急切地用三根修长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好让自己能够看清她的眼睛。他卸下了面无表情的伪装,把自己目前所感受到的一切情绪都原原本本地展现了出来。有一秒钟,他们的视线对上了,她因此而屏息,身体微微摇晃,里德尔则为她眼神中的受伤而感到眩晕。接着,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唇。这一刻,没有什么比他吻着的柔软更重要了,没有什么比他手掌下瘦小的肩头更重要了,没有什么比她温润粉唇的触感更重要了,没有什么比他鼻尖碰触着的满是泪痕的脸颊更重要了——他向前走了一步,直到她与他紧密相贴。他稍稍后撤,再一次覆上了她的嘴唇,火热的感觉在他的胃里翻腾——他觉得他们之间的每一寸缝隙都太过遥远,他的一只手覆在她的背上,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仿佛有电流在他的身体里面横冲直撞,他的心脏狂跳,身体的每一寸都为她而燃烧,为他此时此刻的感觉而燃烧。
                          赫敏没有任何反应。他结束了亲吻,直起身子看着她,视线火热。而她只是疲惫地走开了,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所能做的只是沉默地看着她,而她所能做的也只是沉默地看着他,尽管她的目光一度飘到了他身后的某处,仿佛有点分心,仿佛她的心根本就不在这里。然后她说:“不,再也不会了。”
                          他看着她拾起魔杖放回口袋里,看着她走进了走廊深处,看着她离开了自己。她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即使他大喊:“赫敏!”也没有。
                          即使他大喊:“赫敏!”也没有。
                          即使他大喊:“赫敏!”也没有。
                          不管他喊了多少次,她都没有转身,也没有看他一眼。
                          她走了。


                          IP属地:上海314楼2017-12-31 18:41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