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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双LYF★20170907】改文。暗香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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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年龄的男子对女子有着本能的渴求,他对别人没有想法,唯独面对白秀珠,此刻,他很想要她,迸发出了体内原始的冲动。
陈深不得不承认,他已经喜欢她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白秀珠瞧见他眼里的欲想,原本气氛还算好的两人,她多了恐慌感,而他处于冰火两重天的境地。
“三……三哥!”她不自禁地叫了他一句,想让他脑子清醒清醒。
陈深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摇着头,忽地,低吼了一声:“我不想当你劳什子三哥,秀珠,我是阿深,我是你的瑾轩。”
富有磁性的男声一落,铺天盖地蛮横的吻朝白秀珠袭来,他吸取着属于她的味道。
瀚哲不偏不巧这个时候拿着药,急急忙忙跑到楼上,见房门没关,情急之下直接进了房间。
房内的景象,却让瀚哲吓得不轻。
他跟了陈深这么多年,虽知晓三少对四小姐有意思,却也没有料到三少胆大到这样的地步。
洋医生开的胃药,是玻璃罐子,从惊吓的瀚哲手中落下,和地相撞发出了玻璃碎裂的声响。
白秀珠抵在陈深腰间扯他的双手顿住,陈深的薄唇覆盖在她的红唇上,也停滞了。
被瀚哲撞见这样一幕,白秀珠无地自容,陈深眼里的欲想还没有消散。
房间,响彻了陈深命令的声音:“瀚哲,出去!”
瀚哲跑都跑不赢,顺手将房门给带上。
白秀珠脸上都是惊恐和慌乱,原本整齐的长发也变得凌乱,她无言地低着头,不敢再看终于清醒不少的陈深。
他虽不再吻她,但也不曾放开她,他的唇轻擦过白秀珠的脸颊。
陈深胃部一抽一抽的痛,他微微压低了身子,更是和她贴得紧。
白秀珠和他的心,都跳得很快,扑通……一声接着一声,房内很安静,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
他刚毅的下巴,窝在她的颈窝,对着她耳畔道:“秀珠,有反应的不止我一个,方才我吻你,你也动了情。”
陈深在她的面前,说话向来不拐弯抹角,直白地直教人觉得不好意思。
于是,白秀珠将头埋得越发深。
“金燕西想要你做太太的事情,我今早就知晓了,秀珠,你去求他我不开心,可你没答应这场婚事,我又像是得了宝似的兴奋。”
陈深的话一出,白秀珠刷地抬头,那双明眸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竟然什么都知晓,白秀珠哑言。
“答应我,等我娶你,你是我的,任何人都别想得到你。”他抬起头,双手捧着她的脸,再次覆了上去,“一年,至多一年。”
陈深眼里,口中……都透着无比的深情,一年是他给她的承诺,不知道为什么,白秀珠发觉自己这一刻,如此期盼一年快些过去。
以前的抗拒呢,往日的反感呢?她都找不到了,好似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老人说,违背伦理的人,是要下地狱的。
她脑子一片乱,却有一个声音,无比清晰:刀山火海,她都会陪着陈深,哪怕飞蛾扑火一场,也在所不惜。
当白秀珠感觉到脖间的盘扣被陈深扯开,他在她的颈脖留下一个个齿印时,白秀珠回过神。
她睁着眼,望着正埋头沉浸在感官享受中的陈深,他疯了,白秀珠,你也跟着疯吗?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6楼2017-09-10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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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来的前途一片光明,若是婚配了某家门当户对的小姐,定然会给他增添羽翼。
    而她,只能给他带来闲言碎语的冲击,让他成为江北最大的笑柄。
    差点陷入情网的白秀珠,恢复了往日清冷的模样,眼神空洞,道:“我求金少,只是因我不想嫁他,并不意味着我将来不嫁别人。”
    陈深僵住,他直起身,虽然胃痛之感没有消逝,他压根顾及不上。
    “你可以嫁别人,为何不能嫁我?”他苦笑着问她,艰涩道,“别人有的我也有,可我能给你的,别人不一定能给你,至少每人比我了解你,也没人比我更疼你。”
    白秀珠视线模糊,眼框氤氲,听着他的话,她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针扎下去,见不到血,也难以查看到伤口,却是锥心之痛。
    他是喜欢捉弄她,也喜欢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可他确实也是最懂她、最疼她的,只是一直以来,她不愿承认罢了。
    在江北,陈公馆的人,都说陈宇很疼她,那是因为万事没有扯到三姨娘,若是她和三姨娘产生了冲突,最终陈宇还是会选择帮三姨娘,且不论三姨娘有理无理。
    陈深不一样,她的好也是好,她的不好也是好,还不容许别人说她不好……
    父亲说,真正喜欢一个人,便是对方的缺点都成了优点,额娘在父亲的心中便是如此。
    “吃药吧。”她找到空隙,从他的胳肢窝下钻出去。
    白秀珠转移话题如此明显,陈深显然不悦,他拦住了她:“面对我,你只会逃!”
    她停住脚步,只是短暂地僵直姿态,即刻又走到药罐子旁,将没有脏的药丸拾起。
    白秀珠转身,站在那里看着他,道:“可你对我,只会逼!”
    陈深知晓,寻常她不怎么说话,实际上,开口就能呛死人。
    他被她堵得没话说,陈深大步流星朝她走去,一边走一边扯了扯稍显紧实的领口。
    “胃疼有胃药,可我心病,你倒是给我去找药引子啊,若你找到让我将你从心间抹去的法子,白秀珠,我必定不再逼你。”他烦闷,第一次直呼了她的姓名。
    他压根没有就着水,直接将药吞了下去。
    陈深一字一句对她道:“在你没法子,我也没法子之前,我会清除所有惦念你的人。”
    她瞧见了他眼里骇人的寒意,扯住了他的袖子,劝道:“别乱来。”。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7楼2017-09-10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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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6 04:5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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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证据
      陈深只觉得下腹一阵燥热,他扣住白秀珠道:“若是你不想让我乱来,立刻回房间,你不会知道,此时的你,具有多大的诱惑力。”
      他和她说的‘乱来’压根不是同一个意思,她所谓的乱来是指不要动金燕西,不要去惹事,他却是指男女之事。
      白秀珠见他眼里面欲色越发浓重,这才不得已转身离开。
      她一走,陈深一拳捶在蹭亮的桌子上,他颓然坐下来,地上脱落有一半从她领口扯下来的盘扣。
      陈深死死地凝着那盘扣,久久失神。
      这一夜,颐和公馆无眠的人,不止陈深一人,除了白秀珠,还有站在一起担心地望着楼上的瀚哲与青慈。
      翌日,瀚哲跟随陈深去了警局,因陈深来南京读书前,江北陈帅已经打点好了所有关系保证陈深的安全。
      以至于这个圈子里,上至警政署长,下至警员无人不识得陈深,没人敢拦他。
      “呦,陈三少哪来的空闲来这等小地方,这会儿不该在军校训练?”说话的人是徐队长。
      徐组长得到下面警员的通知,立马跟迎接老祖宗似的点头哈腰跑出来,而陈深对于他来说,本就是个得罪不起的小祖宗。
      陈深瞥了他一眼,淡漠地反问:“怎么,刘局长都不介意我来,你倒是生了意见?”
      徐组长听出陈深怪他话太多,不该问军校的事,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嘴,谄媚道:“瞧我这嘴皮子,不会说话,陈三少来我哪里会有意见,您来蓬荜生辉……对,蓬荜生辉!”
      话毕,徐组长悄悄地看了一下陈深,见陈深微微勾起了唇角,提着的心才落下来,暗自抹了一把额际的薄汗。
      “不过,三少今儿个过来,我想必定有事。”徐组长小心翼翼地问。
      陈深不想和他拐弯抹角,直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我来,想管你讨要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徐组长心里暗自高兴,现下说不定是献殷勤的好机会,“只要我有的,三少尽管开口。”
      “放心,和你没多大关系。”陈深脸上挂着淡薄的笑,却让人不由地觉着有几分寒颤。
      徐组长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问:“那三少要什么?”
      “听说当年金家商铺着火,这案子是你办的。”陈深不急不慢地说道。
      寥寥话语,徐组长顿时哑言,心里忐忑不安,看来,陈三少醉翁之意不在酒。
      既然陈深心里有底,他也不好瞒着,承认道:“对,是我办的。”
      笔挺地坐在上方的陈深听到他如此说,胳膊肘随意地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朝徐组长凑近:“如实说吧,金燕西给了你多少封口费?”
      徐组长就要狡辩称没收金燕西的钱财,陈深在他开口之前,抬手打住。
      “别说什么没拿之类的话,你觉得我会信?我之所以问得直接,不过是不想和你绕弯子,我只想知道,你这贪婪的心,要多少开口费才会将东西交给我。”
      话毕,陈深的手重重地拍了一下徐组长的肩膀,语气倒是不算狠戾,可徐组长此刻已经感觉背脊范凉。
      江北和江南两地本就在经济、文化……很多方面存在着冲突,作为江北统帅陈昭年最得宠的儿子,陈深和南京最大商贾金燕西生来便成了敌对关系。
      想来,陈深会来警局要金家商铺着火的资料,定然是陈家和金家的暗地斗争。
      本就有着杞人忧天性子的徐组长如坐针毡,他自己越想越可怕,可怎么也想不通什么时候得罪这么个主,将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颤着嗓对陈深道:“三少,您既然是明白人,也该知晓,这事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不是钱,看来……”陈深语气冷淡,说到一半,他顿住,朝徐组长看过去,对着徐组长做了一个抹头杀的动作,“徐组长更看重性命。”
      徐组长见陈深的动作狠绝,原本就不平静的心,狂乱地跳着,恐慌地很。
      “若你不给我,金燕西能放过你,我便能让你轻易且安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陈深的嗓音淡薄,那刚毅的五官上带着冷意。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9楼2017-09-10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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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让徐组长的士气大减。
        “三少,您别为难我。”徐组长鼓起勇气道。
        陈深将手收了回去,弹了弹上装,他站起来,对身边的瀚哲笑说:“瀚哲听到没,他说我为难人,可他不将东西交出来,不是在为难我么。”
        “徐组长,你爽快,我也爽快,银票我都带来了,总不能将银票重新带回去。”
        说着,陈深的手就落在了腰间的枪扣上,然后朝徐组长一步一步走去。
        光听着有力的脚步声,徐组长已经着了慌,他慌忙抬起袖子擦汗。
        “我这人喜欢送人礼,可不喜欢带着礼回去,更不喜欢礼留下空手而归,徐组长你说我这性子好还是不好?”他的话音才落,仿佛余音还在厅内。
        徐组长来不及点头,枪口就抵在了他的太阳穴。
        陈深弯腰,靠近徐组长,暗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或者,我给你的脑子上留个记号,如此一来,你可能比收银票更开心。”
        “不,三少,你要什么,我……我之前都说了,只要有就……就给你。”他还不想这么早死。
        虽然很想说上有老下有小,但徐组长觉着这样的戏码太老套,也不能用在陈深的身上,只能缩手缩脚地答应下来。
        “你帮他销案的证据都交给我吧。”陈深不愿再多费口舌,前面的时间花了太多,他已经有些不耐烦。
        徐组长虽想到陈深有备而来,却不料陈深已经知晓地这般彻底,连销毁那些证据的人是他陈深都一清二楚。
        徐组长犹豫不决,陈深的指甲和枪支手柄相碰过,发出轻微的响声,却在静谧的环境下,好似一个警告声。
        “若是交给了你,金少也不会放过我的。”
        陈深听罢,笑道:“你不过想要一颗定心丸,放心,我不说,瀚哲不说,你不说,天地又不会说,金燕西怎么会知道呢。”
        徐组长听后像是找到了退路,急忙说道:“三少,你让我如何信你。”
        陈深见好就收,枪支在食指上旋转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最后稳稳地拽在掌心里,他并没有放进腰间,而是抛给了瀚哲。
        陈深往椅子上坐去,惬意地靠在那里,眉眼轻动,道:“除了信我,你别无选择!”
        “我看你,貌似还没有完全认清楚此时此刻,你处于什么境地,我累了,给……”他顿了顿,带着耐心消逝的语气道,“还是不给,我不想再要答案,我要行动。”
        徐组长大气都不敢喘,从位置上急急忙忙起来,当着陈深的面,哆哆嗦嗦拿着钥匙打开了抽屉。
        将藏好的文件袋拿了出来,当年金家商铺火灾状况,还有场地发现的可疑证据,都在文件袋里。
        陈深接过牛皮纸的文件袋,拆开看了一眼,不是伪造物,于是,他朝后面道:“瀚哲给他银票。”
        “小的万万不敢要三少的钱。”徐组长推脱。
        “给你的就拿着,我说了,他给封口费,我给开口费。”陈深说完后,转而对瀚哲道,“我们走。”
        “三少您慢走……”徐组长目送陈深离开。
        直到陈深的身影彻底消失,徐组长才喘了一口气。
        想到东西到了陈深的手中,徐组长又考虑到金燕西,与其选择相信压根不熟悉的陈深不如相信金燕西。
        徐组长立即通电到了云锦坊,接电话的是金燕西的秘书。
        “我找金少,有急事。”徐组长对着电话里头道。
        秘书回应道:“稍等。”
        金燕西正在案前抄佛经,秘书轻声走过来,唤道:“少爷,是徐组长。”
        “他?”金燕西的毛笔底端重重地落在宣纸上,晕染了一片,毁了周边的字。
        金燕西拄着拐杖走过去,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徐组长焦急的声音传来:“金少,有件事我觉得务必告诉你。”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0楼2017-09-10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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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陈三少跑到警局来,拿枪逼迫我交出和金家商铺火宅有关的资料,还要我提供当年的证据给他,最后……”
          徐组长说不下去,但他说到这里,金燕西心里已经有数。
          金燕西猛然闭上了眼,陈吸了一口气,拐杖骤然敲在了旁边的台子上,怒喝:“你就是这么给我办事的?没用的懦弱东西,你倒是叫他一枪崩了你。”
          “金……金少!”徐组长听到金燕西这么说,吓得半死。
          这个金燕西平常倒是淡淡的温和性子,一旦使出手段来,江南没谁能耐得过金燕西,不然金家怎么能够垄断生意场。
          金燕西一字一句冷绝道:“不过,既然他喜欢抓人辫子,就让他抓好了,他掐住我的七寸,我夺了他的心尖宠。”
          “我倒是要看看,是我更痛,还是他陈深更痛!”他的眼底划过的冷光,就连他朝夕相处的秘书都觉得一身冷。。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1楼2017-09-10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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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等着机会要他的命
            连夜,金燕西赶往江北,翌日,陈深整理好金家商铺火灾的证据,来到云锦坊。
            下人好茶好点心招待陈深,正襟危坐在上方的陈深并没有碰,他没见到金燕西,只见到了金燕西的秘书许致远。
            “他人呢?”陈深问。
            秘书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金燕西最信任的就是你,况且,你的名字都是金燕西取的,你跟我说不知道他去哪了?”
            陈深话毕,扯动唇角,冷笑了一下,显然不信。
            不过,这是金燕西的秘书,不和他说实话也能理解,继续追问没意思。
            陈深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上的档案袋,紧接着朝秘书投去凌厉的眸光:“秀珠跪着求他,他定然是答应了秀珠不再提亲,可我听父亲那边的人说,金燕西非但没有撤回那样的交换条件,还造谣生事说我和秀珠有了关系。”
            “若不想我将事情弄大,等金燕西回来,你们应当好生劝劝他,别披着羊皮却干着恶狼才会做的事情。”陈深嗤声说道,他向来不屑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秘书一直没有吭声,当陈深逼近,男人那双剑眉冷冽地向内拢着,秘书的心开始忐忑起来。
            “和我装哑巴?”陈深的手用力地拍在秘书肩膀上,“没关系,秀珠小时候也喜欢和我装哑巴,但你知道我如何对她的吗?”
            秘书摇摇头,陈深笑了笑,道:“我买尽她喜欢的东西,悄悄塞在她的书袋子里,她每次都会惊喜地笑出声来。”
            “可那是我对最疼的人采用的方法,而你……算什么?你装傻装哑巴,好生让人恼火!”陈深反问,下一刻,就将秘书一手摁在了柱子上。
            “陈三少,这里是云锦坊,不是江北由着你为所欲为。”秘书虽然心里生出一丝怕意,但鼓足了勇气,警告对方。
            陈深锋眉一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了一声,道:“所以在你们看来南京是金家的,以至于敢动我小妹的主意?”
            秘书闭眼,轻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三少……”
            “金燕西果然会挑忠心的人,你这人就算送到监狱严刑拷打,估计也吐不出半个字。”
            听不出陈深究竟是夸他,还是损他,不过,当陈深话毕,秘书就感觉腰间有东西抵着,若是没有猜错,是陈深腰间的枪。
            时间如指间沙,大厅内越来越静谧,反倒让人陷入恐慌的境地。
            陈深并没有掏枪,他只是在秘书的耳边留下一句冰冷的话:“我只希望你将话一字不漏地带给金燕西,若想要秀珠,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不然,拿命来换。”
            秘书依旧沉默,可眼底深处的惊慌,还是出卖了他。
            陈深重重地松开秘书,朝瀚哲示意离开,秘书见他转身,立刻上前拿起桌上的档案袋拆开,见东西是真的,立刻就要撕毁。
            “你想撕就撕,不用犹豫,我那里还有许多份,你手上的那份不过是我让人连夜抄出来的副本。”
            陈深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嘲弄,秘书闻声朝前面望去,陈深反头对他摇着头,唇角勾起,是嘲讽的弧度。
            ……
            江北,大帅府,上头坐着的两人,身边都摆放着拐杖。
            不同地是拐杖的质地,以及上头刻的名字,左边那根拐杖刻着陈昭年,右边的则是金燕西。
            此时,陈昭年一脸不悦,黑沉着问金燕西:“你突然跑到江北来,什么意思?”
            “陈大帅,我想,有些账,我们是时候好好算一算了。”金燕西说着,之前温润如玉的脸,挂上了冷漠的表情。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2楼2017-09-10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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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燕西一直以为母亲不在意他和小妹,可有一天,母亲偷偷跑回来,对他和小妹说:“你愿跟着你爹还是愿意跟着娘离开南京,若跟着我,我带你们去大上海,我会想办法养你们。”
              他很犹豫,还未来得及给母亲答案,可他也从未想过,那将是母亲见他的最后一面。
              后来,母亲被来南京逍遥的陈昭年糟蹋了,就在秦淮楼。
              除夕的头一晚,父亲得到了小道消息,秦淮楼一个叫灵韵的女子受不了别人的辱没,上吊自杀了。
              而灵韵,就是母亲赶出金家之后,换的小名。
              父亲几乎一夜白了头,金燕西至今想,若母亲不抽大烟,父亲还是很爱母亲的。
              除夕夜父亲才抱着他在怀中,含泪道:“燕西啊,以后你就叫你大娘为母亲,你的母亲这次真死了。”
              自此,金燕西就希望自己快些长大,如此一来,他就有能力调查究竟是哪个****动了他母亲。
              然而,陈昭年的保密工作做得如此精密,金燕西想,若不是他找到当年送茶水的小二,一辈子压根不可能知道那人是谁。
              “陈昭年,你知不知道,我无时无刻不等着这样的机会亲手要了你的命。”金燕西吐出冰冷的一句话。
              陈昭年的眼神黯然,他只是轻声回应了一句:“外头都是我的人,只要我喊一声,他们都会进来,你觉得你能要了我的命?”
              金燕西吃力地弯了弯腰,将地上的枪捡起,对准了陈昭年,冷言道:“那就试试,是他们进来的快,还是枪快。”
              “要什么,你说吧。”忽地,陈昭年如此说,且脸上带着淡薄的笑。
              金燕西双眉微拢,陈昭年这个时候竟然还笑得出来,只听陈昭年道:“你若真想要我命,早就动手了,压根不会和我谈这么久,我想,比起直接要我命,你更想看着我痛苦。”
              “我有一种预感,你想从我这里得到某样东西,不过也有可能我的预感错了,毕竟没有东西能够让我生出痛处。”陈昭年大风大浪见多了,依旧冷静地分析道。
              陈昭年戳破了金燕西的心思,金燕西冷笑着,将枪扔得远远的:“我以为打仗的人,都是蠢脑袋。”
              他彻底放开陈昭年,坐回了原位:“我要的****,是人,你的义女白秀珠。”。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4楼2017-09-10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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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何当共剪西窗烛
                陈昭年显然不乐意,原本平静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语气透着不悦:“为什么偏偏是她?”
                “你若爱上一个女子,能找出确切的原因吗?”金燕西反问。
                陈昭年的脸色始终不好:“她不行,当年他父亲将她托付给我,我不能做这个主,若她愿意就罢了,可我想,她不会愿意的。”
                金燕西那双好看的眼睛微眯,听陈昭年的语气,大概还不知道白秀珠和陈深之间的事情,看来,秘书传的话,还没有进入陈昭年的耳朵。
                “是,我也觉得她必定不愿嫁给我。”金燕西肯定了陈昭年的话,这点,倒是在陈昭年的意料之外。
                陈昭年朝身侧看去,望着还有话说的金燕西,陈昭年沉默。
                “不过,陈大帅……”金燕西叫着陈昭年,忽然变得客套起来。
                俗话还说: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陈昭年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不管金燕西要说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金燕西低着头,手摩挲着拐杖的顶端,嘴角露出淡笑,却颇有深意。
                只听金燕西幽声道:“你还不知道陈深喜欢上自己妹妹这件事情吧,在南京,我倒是三番两次地瞧见这两个人亲近得很,对了,虽然两人读书的地方不一样,却都住在颐和路的公馆里。”
                金燕西话毕,并未瞧陈昭年此时此刻的脸色,只因他心中有数。
                陈昭年想到陈深上次和自己通电,明明说的是在军校里住,不过倒是提过给白秀珠花钱置办了一栋公馆。
                可阿深没提过他也住在公馆里,阿深和秀珠没有血缘关系,正因如此,秀珠成了大姑娘,在陈公馆都是另外住,毕竟男女有别。
                换做平常,陈昭年早就暴跳如雷,可先情绪波动的那个,一定在对方的布局里,是惨输的一方。
                金燕西将这些事情告诉他,无非就是试图用话语激怒他。
                陈昭年克制着心中的怒火,笑着说:“兄妹两住在一起,彼此有个照应,实属正常,金少未免想多了,阿深只把秀珠当小妹看。”
                金燕西将拐杖轻轻地摆放在一旁,恍然:“哦,是么?”
                陈昭年还来不及应声,金燕西唇角上扬,道:“那为什么你们家的传家宝,都挂在了白秀珠的颈脖上?当初在女大我要不是看见她颈脖上挂着的翡翠,还不知道她是你收养的义女。”
                厅内,顿时间一片静寂,越是如此,越能将陈昭年喘着的粗气听得清清楚楚。
                金燕西的话,好似电闪雷鸣,在乌压压的空中炸开,警醒了陈昭年。
                那块刻着陈深小名的翡翠,确实是陈家的传家宝,当年有了这个小儿子,他太高兴,将这东西直接给了陈深,还叮嘱儿子这东西要给未来的妻子莫弄丢莫弄坏。
                于是,陈深从小看那东西跟宝贝似的,就算是家里人要摸一下陈深都不给,而金燕西却说那块翡翠挂在了白秀珠的脖子上。
                陈昭年虽然没有吭声,但金燕西已经瞧见了他脸上情绪的变化,金燕西唇角的笑意更浓,却在陈昭年侧身的时候,将所有的笑意全部收住。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5楼2017-09-10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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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6 04:4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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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昭年板着脸,道:“你以为,这样的话,就能让我同意秀珠嫁进金家?”
                  “现如今,让全天下知晓一些事情也没有那么艰难了,电报比任何东西都要方便,当年秦淮楼的惨案,大家至今都在猜测是谁导致的,若众人知晓……”
                  金燕西的话还未说完,陈昭年低吼了一嗓:“够了!”
                  刷地,陈昭年双眼血腥地瞪着金燕西,怒声:“金燕西,你威胁我。”
                  陈昭年觉得自己就像收到了莫大的侮辱,至今还没人敢威胁他,是不是金燕西觉得当年他欺辱了那个女子,所以可以变本加厉地得寸进尺?
                  寻常轻言细语的金燕西,嗓音也不比陈昭年低,高亢着嗓:“我是在和你谈判,陈昭年,洋人都讲究互利共赢,既然谈不了,总归有个解决的法子。”
                  “你一直对小儿子有望子成龙的期盼,他喜欢一个没有背景还是自己义妹的女子,怕是将来成了江北统帅也要惹人诟病。”说道这里,金燕西的轻嗤声让陈昭年气鼓着腮帮子。
                  这点不用金燕西说得如此直白,陈昭年也明白个中利害关系。
                  良久,陈昭年才道:“那你的意思?”
                  “常言道,斩草除根,要想让你儿子断了念想,不如让秀珠嫁人,也好让陈深死了那条心,专心给你去打天下。”
                  金燕西字字珠玑,都戳中了陈昭年的心思,陈昭年的野心也不止只有江北,但他年事已高,打天下这种事,还要年轻人去做才对。
                  陈昭年只要确定某件事,不会再犹豫,问:“你想什么时候?”
                  金燕西知晓陈昭年问的是婚期,婚期问题,金燕西早就想好了:“年末吧。”
                  年末的时候,女大也该休学了,现下,她才进女大,若是早早嫁人,只怕她会不悦。
                  金燕西听说,她是腊八的生辰,希望彼时,他也在。
                  陈昭年点点头:“好,那就年末,过两天我就让人接她回江北,年末你来要人便是。”
                  “那倒不必,年末,我直接从南京要她,现如今,你就不必插手了,若是你儿子现下就知晓秀珠要嫁人,你觉得他还能安分?”
                  陈昭年听到金燕西这么说,明了金燕西的意思,却猜不透金燕西他的心思,问:“总不能一直瞒着秀珠,她会难过的。”
                  “你也会念情分二字?看不出来,你对这个义女还真有几分亲情。”金燕西是嘲讽的语气。
                  陈昭年轻咳几声,道:“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
                  金燕西拄着那泛着黝亮光泽的拐杖,缓缓起身,像是自言:“迟早要难过,早难过不如晚难过,至少会少难过。”
                  “我不希望在年前出现如何意外,若我娶不到她,我不介意来个鱼死网破。”金燕西背着身,说道。
                  陈昭年只能看见金燕西的背影,瞧不见他的面部表情,但陈昭年的面色很糟糕。
                  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被一个毛头小子指挥来指挥去,陈昭年气不过。
                  可想到当年自己做出来的错事,陈昭年的脑子里面,一直都是一个声音:是你害了金燕西没有母亲,陈昭年你是罪人。
                  于是,最后竟让人没了底气去责骂金燕西。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6楼2017-09-10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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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昭年忍住心中的怒火,回应:“嗯!”
                    金燕西的手打了一记响,恍然大悟一般:“对了,有件事,我还要和你说。”
                    “什么事?”陈昭年抬头看金燕西。
                    “你儿子现在能耐了,找了局长,直接去了警局,要了两年前金家商铺着火的档案,他想调查我,听秘书说,他还将档案送到云锦坊了。”金燕西说着却笑出声来,紧接着,转身,继续道,“你觉得,我应不应当学一学他,将你的事情也整理成档案送给你。”
                    陈昭年终于明白了那句话:被人拽住小辫子,注定说话的语气都要低人一等。
                    “子不教父之过,我会好好管管他。”陈昭年的语气,实际上透出一个讯息,他已经克制到了极点。
                    金燕西是个明白人,懂得见好就收,他满意的离开。
                    金燕西刚刚走出大帅府,就听到大帅府里面,一阵乒乒乓乓东西砸得粉碎的声响,甚至到最后,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从里头传出来。
                    紧接着,站在外面防守的人,都往里头跑去查看情形。
                    金燕西望着那些人,脸上的笑意深深,陈昭年的肚子里究竟要憋着多少火,才会忍到现在才发泄?
                    ……
                    公馆里,白秀珠正在和青慈学剪窗花,陈深进门的时候,隐去了脸上深沉的表情,挂上了笑容。
                    陈深凑到白秀珠的身后,细细地瞧着白秀珠手上的活儿,极其感兴趣地问:“怎么剪,也教教我。”
                    白秀珠听到富有磁性的嗓音,吓了一大跳,他总是这样,来无声去也无声,寻常走路不是慷锵有力么。
                    她放下了剪刀,拍了拍胸口,怪嗔道:“你是鬼魅吗,怎么来都没有声响?”
                    “我前世欠了你的,今世化作鬼魅来还你的债。”话毕,陈深就从后面搂住了她。
                    厅内并不是只有白秀珠和陈深,还有青慈,而瀚哲停好了车,也从外头进来了。
                    白秀珠哪里好意思面对着青慈和瀚哲和陈深亲热成这样,她觉着背脊好似着了火,立刻起身,猛地推开陈深。
                    陈深不悦,长手一捞,紧紧贴着她。
                    “教我!”他斩钉截铁地对白秀珠道,没有商讨的余地。
                    这个不讲理的人,让她好生无奈,青慈见状,识趣地和瀚哲相视一眼,匆匆离开。
                    白秀珠双手抵着陈深,不满道:“你个男子汉,学什么剪窗花。”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陈深喃声,“我非但想和你剪窗花,还想和你一道剪烛花。”
                    然而,白秀珠记得夫子说过,只有夫妻之间,才会共剪西窗烛。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7楼2017-09-10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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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撩人心弦
                      白秀珠脸顿时间染上红晕,只感觉滚烫一片,不敢正对陈深含情脉脉的眼。
                      “这话,当着我面说就罢了,若是教人听见,不好。”她低着头,轻声道。
                      陈深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此刻的姿态,他只能瞧见那长卷的睫毛在轻轻扇动着。
                      好似若有似无地撩动他的心弦,陈深放开她,将她按在椅子上,他一道在旁边坐了下来。
                      陈深拿起了方才青慈用的剪刀,又拿起一张红色的纸,语气颇有讨好她的意味:“教教我,可以吗?”
                      虽是询问她的意见,可白秀珠明白,面对着难缠的陈深,再温吞的语气,都没有商讨的余地。
                      她只好点点头,应承下来。
                      白秀珠继续剪手上用尖细毛笔描摹好的图案,她是新手,自己剪得小心翼翼还要顾及陈深。
                      陈深不是干这种细活儿的料,怎么学也没有学会,哪怕用毛笔给他描摹好,他也总是剪坏。
                      忽地,白秀珠严肃着脸,俨然一副教书先生的口吻,对陈深道:“朽木不可雕!”
                      她的话进入了他的耳中,陈深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问:“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你,笨,怎么连剪纸都学不会。”白秀珠嘟囔着,学着他曾经怪她的语气,虽然带着点责怪的声调,却也不敢太大声,只怕惹了他。
                      陈深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东西放置一旁,双手随意地搁在桌子上,道:“你个榆木脑袋倒是怪起我来了,你哪样外言不是我教的,没有笨学生,只要教不好的先生。”
                      “你这是怪我不会教喽!”她说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陈深耸了耸肩,嘴角笑意深深,白秀珠第一次见这种慧根差还将责任栽赃在别人身上的人。
                      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白秀珠觉着别扭,见他也不剪纸,问:“那你还坐在这里作甚?”
                      “我不会,看你剪。”他回话的样子还挺无辜。
                      “有什么好看的。”她接话。
                      白秀珠的话音才落,陈深朝她凑近,在她的耳畔倾吐着薄润清新的气息,笑道:“好看,而且,人比剪纸更好看。”
                      他的语气好似总带着勾人魂的毒药,白秀珠的心一下子提到到了嗓子眼,她紧绷着身子。
                      白秀珠为了躲避他的视线,挪了点位置,谁料陈深也随着她动了动。
                      总之,她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他的视线。
                      陈深当着她的面,张开手掌,紧接着,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斩钉截铁地道:“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白秀珠刷地站起,手里还拽着剪刀,陈深面对她没有防备,在她起身的一刹那,差点被她刺伤。
                      好在白秀珠发现地快,及时将手往里面收拢了几分。
                      可这样惊险的场面,白秀珠心惊肉跳,他却像个没事的人,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凝着她。
                      “你让开。”她对拦在正前方的陈深道。
                      陈深摇头,敞开了怀抱,就要抱她,白秀珠见他朝自己一步一步靠近,立即躲开。
                      她哪里躲得过秘密训练的陈深,他只要瞄准了一个目标,那么一定胜券在握,对于陈深来说,从未有过失误。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8楼2017-09-10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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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陈深就牵制住了白秀珠,他的手不经意地碰到了她的胳肢窝。
                        本就怕痒的白秀珠猛地一缩,他的呼吸喷薄在她颈脖的肌肤上,白秀珠顿时感觉在陈深掌控的世界中,怎么逃也逃不掉。
                        陈深瞧见她怕痒的反应,起了逗弄之心,唇角扬起,上下其手,白秀珠连声讨饶。
                        但也因了两人嬉闹的动作,厅内多了白秀珠的笑声,陈深并不是第一次见她笑。
                        或许寻常她清冷的样子更多,陈深望着脸上带着笑容的白秀珠,一时间失了神。
                        搂在她腰肢上的双手,不知不觉已经转移到了她红热的脸颊上。
                        陈深双手捧着她的双颊,缓缓地俯下身,薄唇就要覆在她的红唇上,饱满富有诱惑力,他总是如此情不自禁。
                        并没有如期碰触的柔软之感,他的吻落了空,她别过头。
                        陈深始终都睁着眼,将她别过头时慌乱神情都看在眼里。
                        他尴尬地失笑,将双手收了回去,然后极不自然地摸了摸后脑勺,在外意气风发的陈深当着她的面,竟然有些无措。
                        “天色不早了,那……休息吧。”陈深为了化解两人之间冷凝的气氛,如此道。
                        白秀珠没有给他回应,转身就上了楼。
                        她关上房门,背脊紧贴着门闩,心怦怦乱跳,任由她如何轻轻抚摸,心迟迟不能平静。
                        两人的距离,太近了,她无法不害怕。
                        而白秀珠最怕的是,越来越清楚内心对陈深的感情,正因如此,她越来越怕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颈脖上挂着的翡翠,她已经佩戴习惯,将翡翠捧在掌心,她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翡翠上头刻着地两个字:瑾轩。
                        脑海里,陈深那张英俊的脸,时而是霸道的模样,时而冷淡的模样……她另一只手拍了拍脑门,他的模样,挥之不去。
                        白秀珠觉着要疯了,脑子里、心里都是陈深的话:我是阿深,亦是你的瑾轩。
                        她双手即刻捂住了耳朵,想要屏蔽好似在回荡的声音,可心里的声音,该怎么阻隔?
                        白秀珠往柔软的床上倒去,心生烦闷,随手拽住一条锦被,盖住了脑袋。
                        可她辗转反侧,夜深了,却一点困意都无,白秀珠将锦被掀开扔到一边,起身打开了房间的窗户。
                        陈深就在对面,他的窗户也是开着的,但他房内没人。
                        白秀珠了解他夜读的习惯,所以她想了想,此刻,陈深应当在书房看书才对。
                        她朝外头看去,颐和公馆墙壁旁种了一排樱花树,满树烂漫,如云似霞。
                        借着房内的灯光,她伸手接住了从树上飘下来的花瓣,白秀珠两指捻着转身靠在窗框上,然后举起手,对着灯光看那花瓣上的纹路。
                        洋先生说,凋零的树叶或者花瓣都可以制成标本,干了之后就能保存。
                        清风拂来,她两旁坠下的几缕长发随风飘动,风中夹着几许樱花的淡香,她内心的浮躁好了许多。
                        不得不承认,南京的四月天比江北美,百花争奇斗艳,她想着诗中的句子: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
                        心里想着,最后竟反复地念了出来。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9楼2017-09-10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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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她兴致盎然之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对面房间的陈深,大声在对面叫着她:“秀珠,看这里。”
                          闻声,白秀珠缓缓反头,不设防,对面闪烁的强烈光线,让她的眼睛很不适应,白秀珠倍觉刺眼,听到一阵声响,她立即抬手挡住了视线。
                          过了一小会儿,陈深总算消停了,她才睁眼朝对面望去。
                          陈深正在低头摆挂在颈脖上的玩意儿,她虽然不懂,却也不是没见过,上她法文课地洋先生下课就喜欢拿着那东西到处拍。
                          而洋先生差点被校长训话,说是将人魂摄在了里头,加之拍的场景都是金陵女大里的女学生玩耍的场面,更是让人生了误会。
                          好在洋先生解释,说这东西叫ermanox相机,尺寸虽小,却在法国盛行,听说外国首脑会议上,就是用这小东西拍的照片,登了国际报。
                          现下,陈深怎么喜好起这东西来了?
                          距离虽远,白秀珠还是听清楚了陈深自言自语的声音:“也不知道拍好了没。”
                          紧而,他抬头,和她视线相交,朝她道:“你站着,我再给你来一张,放心不会损害眼睛,你别再抬手挡,听到没?”
                          白秀珠哪里会听他的话,大晚上,不睡觉陪他瞎闹腾。
                          她的手刚搭上窗框,就要关上窗户,陈深沉声:“你再动,我就去你房里了。”
                          白秀珠一股委屈劲涌上来,道:“你不讲理!”
                          他却义正言辞:“我对不听话的人,自然要采取不讲理的法子,不然你怎么会温顺。”
                          “我又不是你养在陈公馆的京巴。”她愤愤不平。
                          陈深脸上带笑,双手撑在窗台上,朝外探出点身子:“你怎么老喜欢和绣绣比。”
                          是的,她怎地老和他那条狗比?
                          但白秀珠只要听到陈深叫那条京巴狗‘绣绣’,她便越发觉得委屈,他养了只公狗,却叫着娘娘腔的小名。
                          偏偏,不是别的名,还和她名中的字同音,白秀珠想,他就是成心的。
                          “你……你欺人太甚。”她词穷了,话还未说完,陈深拿起相机就朝她拍去。
                          她不愿配合,也罢,他也喜欢她自然的反应,虽然不知照片洗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若是照片上的女子样子模糊,他这钱花得不值,一定找那卖相机的洋人算账去。
                          白秀珠以为他拍两张就会作罢,陈深不知哪里来的兴奋劲,对着她拍个不停。
                          “懒得和你闹。”白秀珠没法子,不耐地囔了一声,决绝地关上了窗户。
                          陈深这才收手,望着对面紧闭的窗户,他非但没生气,反倒笑意更浓,只因对面黄暖的光线映将女子美好的身姿映照在了窗户上,别有一番风情。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30楼2017-09-10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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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不想让他受伤,不想让他死
                            白秀珠接连两天没有在女大见到金燕西,那人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不知道怎的,每次从树下走过,她总会想起金燕西救她的场面。
                            毕竟金燕西是为她受的伤,伤也不知道好了没,心里想着事,走路没有注意,撞到人。
                            只听对方夸张地哎呀喊疼,白秀珠没抬头就能辨别出是谁。
                            常常跟在云馨月后面的女学生对白秀珠轻嗤道:“你没长眼啊,撞到云小姐了。不过也是,会上树的人哪里会好好走路。”
                            白秀珠从未想过和这些人起冲突,惹人观看,又惹人闲话,她又不是戏子,何必招惹那些是非。
                            她就要绕过云馨月朝学堂里走去,云馨月却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对方的脸色显然很不友善,云馨月说话的语气怪异:“怎么,都上燕西的车了,还没成为金家的二少奶奶?”
                            白秀珠拍开云馨月的手,云馨月只感觉一阵轻微的疼,她都有些怕这个看似清冷实际上随时能扎你一下的白秀珠。
                            “楠楠,不是我说哈,现今的女学生可不比以前的大家闺秀,开放地很,跟人有钱有势的人上车,说不定也上了床。”云馨月一边说,一边微微仰着下巴,有着高傲的弧度。
                            白秀珠刷地抬头,严肃的眼神直逼云馨月,云馨月的‘跟屁虫’随声附和:“云小姐,新时代嘛,听说大上海这样勾引男子的风尘女子可多了。”
                            “看来,女大也会出一个极有手段的,譬如我们面前这位陈大帅的义女,不当交际花,真是可惜。”
                            云馨月和楠楠一唱一和,白秀珠脸色已经沉了下去,但她们看见了也未曾有住口的打算。
                            白秀珠淡淡一笑,好似方才云馨月说的不是她一般。
                            “我倒是觉得,云小姐不去做交际花实属可惜,交际花能说会道,模样、身段俱佳,云小姐实打实符合呢。”
                            她轻声细语,不带一个脏字,甚至还用夸赞的话来反讽云馨月,于是,她寥寥几句话,让云馨月气得在原地跺脚。
                            云馨月无处宣泄内心的怒意,开始口不择言:“白秀珠,你要点脸吧,不然江北都要被你这只骚狐狸惹臭了。”
                            “既然你说大家闺秀和我是有区别的,若你是大家闺秀的典范,我想说,百闻不如一见,满口脏话的大家闺秀我还是不学习地好。”白秀珠依旧眉眼清冷,好似没有任何的东西能够影响她的情绪。
                            就连之前白秀珠沉下来的面色,也隐去,这点,是云馨月永远学不来也做不到的事情。
                            楠楠见白秀珠三言两语能呛死人,不敢乱开口,只好给云馨月顺气:“云小姐,你心胸开阔用不着和这种外来女子见识,我们去学校的后院看花去。”
                            云馨月听了恭维的话,脸色终于好了许多,走的时候还白了一眼白秀珠。
                            白秀珠汗颜,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回到教室里头,白秀珠刚坐下,就听到身后坐着的女学生议论纷纷。
                            “诶,你听说了嘛,金少这两日没有来女大,是因为上次的伤势加重了,在金府好生休养呢。”
                            有人听后倍觉可惜,感慨道:“真的嘛,看来伤得挺严重呀,明日云锦织造课,岂不是见不到他?”
                            “金少长得好,可你别动心,我爹说,像金家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家,进去便是宅门深深几许怨,无处诉心愁。”有人立马应声。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31楼2017-09-10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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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6 04:4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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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金少眼光极高,看不上我等凡夫俗子。”说完,这些女学生就嬉笑开来。
                              白秀珠将这些话都听在耳中,印在心里,她本就想问问金燕西的伤势,却不料这两天他未来女大是在休养。
                              上次去云锦坊求他,瞧上去,面色还好,不像病情加重的人。
                              她想到金燕西非等闲之辈,隐瞒了他会法文的事情,白秀珠多想了些:金燕西实际上伤没好,只是在她面前装成伤好了?
                              这样的假设也是有可能的,白秀珠不免觉着有些过意不去。
                              明日有云锦织造课,她也不是别扭的女子,既然婚姻上的事已经解决了,她也用不着躲着金燕西,该如何相处还是如何相处吧,顺道问他一声好。
                              下学后,青慈来接白秀珠,她并没有立即回去。
                              “四小姐,去哪儿啊,万一被三少知道,又该说我了。”青慈嘟囔了一声。
                              陈深将她的丫头吃得死死地,只因陈深拿她没法子,就拿青慈开刀。
                              白秀珠拍了拍青慈的肩膀,示意她用不着担心:“上次金少救了我,听人说他伤势加重了,我只是去药铺瞧瞧,有没有合适的药,明日上课,我给他捎一些过去。”
                              青慈疑惑,问:“不是说看了西医吗?租界那边的西医听说可能耐了,四小姐你说过是撞伤,怎么还未好转。”
                              “我也不清楚,所以明日要去瞧瞧,总不能空手去,忘恩负义的事情,我做不出。”白秀珠语重心长地回道,“中医说不定在这方面比西医效果好,试试吧”
                              听罢,青慈只好随着白秀珠去药铺。
                              在大夫那里拿了药,白秀珠才和青慈回去,今日陈深下学比她早。
                              白秀珠一进公馆,就闻到了一股跌打损伤药酒的气味儿,她抬手挡住了鼻子。
                              再往里面走,就瞧见陈深未着上衣,露出精壮的身体,他端坐在客厅里,而瀚哲正在用药酒给陈深按摩乌青的伤口。
                              “这……怎么回事?”瞧着陈深身上好几处伤口,白秀珠不禁问道。
                              陈深见她进来立即将上衣拢好,瀚哲被陈深突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无措,他没法擦拭药酒,于是将药酒盖好扔在了一旁。
                              白秀珠已经走近,可陈深并未告诉她究竟是什么情况。
                              倒是瀚哲对她道:“还不是教员,说三少是江北来的,又是陈大帅的儿子,让军校里十个练家子一起上……”
                              未等瀚哲说完,陈深瞧见白秀珠轻蹙眉头,蓦然心揪住。
                              陈深喝住瀚哲:“就你多嘴,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你也别说瀚哲,说说你,你不是脑瓜子灵活么,教员的馊主意,就不会想法子推脱?”她的语气里,有几分着急,还有几分责怪的意味。
                              白秀珠自己都没有察觉,但她心里面着实担心他的伤势,后知后觉自己内心的情绪被陈深看透,她又有些懊恼。
                              她极力隐藏替他担心的情绪,可这样的担心,让她想到了过往。
                              那时,在江北,陈深年龄还小就被陈昭年派去秘密训练,半个月她都没见到他。
                              半月后他回来了,除了晒黑了些许,走过她面前,看上去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可夜里,他没吃饭,她端着糕点去他房间,透过敞开的房门,她第一次瞧见陈深光着膀子的状态。
                              后来,白秀珠才懂得什么叫做触目惊心,陈深身上全是伤,他在里面咳嗽着,拿着她第一次绣的帕子捂住了嘴。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32楼2017-09-10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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