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生一直在昏睡。从下午昏睡到晚上，又从晚上昏睡到黎明，一直没有清醒的迹象。慌乱自责中我把囧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鉴于我俩的远亲关系可能还误伤了几位我自己的祖宗。好在楚生的情况还算稳定，本来紧锁的眉宇也渐渐舒展，只是沉沉酣睡。我心说就是出个门唱个歌有那么累吗，闹得跟刚跑完马拉松似的。眼看着天色渐明，我的一颗心也慢慢放回了肚子，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迷糊了一下。
朦胧中听到有人轻手轻脚的走动洗漱，然后是压低了声音打电话的声音。我实在困得抬不起脑袋，本想接着睡下去，没想到这个电话还挺长。一次一次的我听到楚生的名字，一团浆糊的脑子忽然一激灵，所有的瞌睡不翼而飞——打电话的只可能是楚生，他，怎么会这样称呼自己？
我尽量轻悄的靠近紧闭的房门——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没想到陈楚生这个人这么难对付嘛。……好了，别唠叨了。还不是你跟我说要找瘦人的？说什么物质决定精神，瘦人会比较好对付，好对付个鬼！……你怎么样了？……嗯，你那里顺利就好。……唉，我这里麻烦大了。没想到他还这么出名，以后就算摆平他，其他人那里也不好办。……其实，其实，我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重来的？……楚生这人，真的很可惜，我真有点儿下不去手了……好吧好吧，我再试试。……行，你记住这个电话号码，平时白天找我就是这个号码。……好，我不跟你多说了。你一定帮我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从他这里出去重新再来。……不是不是。我只是想有个备用计划。……行。保持联系，再见。”
外面是朗朗六月天，我却掉进了天山顶上的冰窟窿。双腿像灌了铅，沉得挪不动步子。脑子里隆隆的轰响成一片，连害怕都不知道了。缓缓拉开房门，我直视着刚刚放下电话的那个“楚生”，口干舌燥的挤出三个字：“你是谁？”
他愣住了。目光闪烁的避开我的视线，吞吞吐吐：“远、远哥，你看你这话说的，我、我还能是谁呀？我都在你住了这么长时间了……”
我吼：“你！到底是谁？”
“我……”他忽然哑了。我想我的表情可能比较狰狞，吓到他了吧。原来他也有害怕的时候。
我一个健步上前拎住他的衣领一边晃一边大吼：“你TMD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把楚生怎么样了？”这世上的事儿就是这样。不是唬住别人就是被别人唬住。本来应该处于劣势的人一旦反击，处于优势的人立马就颓了。某位老人家早就教育过我们，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目前战况是西风已经被完全压倒了。他求饶的握住我的双手：“远哥、远哥，你别激动。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还不行？”
提拎着把他甩到沙发上，我跟审犯人似的一脚踏上茶几，“说！”
“远哥。你、我、你……”他欲言又止，好像不知道该从何开始。
“有什么说什么！”
他一咬牙：“好。远哥，你是好人，我也不想吓着你。——这么说吧，你看过倪匡的小说没有？”
“倪匡？”我怒极反笑，“你想告诉我说你是外星人？”
他低头，过了一会儿才一字一顿的说：“是。你相信吗？”
他缓缓抬起头。
我看清他的眼睛，一肚子问候他母亲的话忽然被堵在喉咙里——他的眼睛，本该是黑色瞳仁的地方，现在，是一片纯净的幽蓝。
朦胧中听到有人轻手轻脚的走动洗漱，然后是压低了声音打电话的声音。我实在困得抬不起脑袋，本想接着睡下去，没想到这个电话还挺长。一次一次的我听到楚生的名字，一团浆糊的脑子忽然一激灵，所有的瞌睡不翼而飞——打电话的只可能是楚生，他，怎么会这样称呼自己？
我尽量轻悄的靠近紧闭的房门——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没想到陈楚生这个人这么难对付嘛。……好了，别唠叨了。还不是你跟我说要找瘦人的？说什么物质决定精神，瘦人会比较好对付，好对付个鬼！……你怎么样了？……嗯，你那里顺利就好。……唉，我这里麻烦大了。没想到他还这么出名，以后就算摆平他，其他人那里也不好办。……其实，其实，我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重来的？……楚生这人，真的很可惜，我真有点儿下不去手了……好吧好吧，我再试试。……行，你记住这个电话号码，平时白天找我就是这个号码。……好，我不跟你多说了。你一定帮我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从他这里出去重新再来。……不是不是。我只是想有个备用计划。……行。保持联系，再见。”
外面是朗朗六月天，我却掉进了天山顶上的冰窟窿。双腿像灌了铅，沉得挪不动步子。脑子里隆隆的轰响成一片，连害怕都不知道了。缓缓拉开房门，我直视着刚刚放下电话的那个“楚生”，口干舌燥的挤出三个字：“你是谁？”
他愣住了。目光闪烁的避开我的视线，吞吞吐吐：“远、远哥，你看你这话说的，我、我还能是谁呀？我都在你住了这么长时间了……”
我吼：“你！到底是谁？”
“我……”他忽然哑了。我想我的表情可能比较狰狞，吓到他了吧。原来他也有害怕的时候。
我一个健步上前拎住他的衣领一边晃一边大吼：“你TMD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把楚生怎么样了？”这世上的事儿就是这样。不是唬住别人就是被别人唬住。本来应该处于劣势的人一旦反击，处于优势的人立马就颓了。某位老人家早就教育过我们，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目前战况是西风已经被完全压倒了。他求饶的握住我的双手：“远哥、远哥，你别激动。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还不行？”
提拎着把他甩到沙发上，我跟审犯人似的一脚踏上茶几，“说！”
“远哥。你、我、你……”他欲言又止，好像不知道该从何开始。
“有什么说什么！”
他一咬牙：“好。远哥，你是好人，我也不想吓着你。——这么说吧，你看过倪匡的小说没有？”
“倪匡？”我怒极反笑，“你想告诉我说你是外星人？”
他低头，过了一会儿才一字一顿的说：“是。你相信吗？”
他缓缓抬起头。
我看清他的眼睛，一肚子问候他母亲的话忽然被堵在喉咙里——他的眼睛，本该是黑色瞳仁的地方，现在，是一片纯净的幽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