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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三九不是个小数目,即使是在真绫帮忙作弊的情况下两人也喝了整整一下午,费了好半天劲才喝够数。所幸虽然数量看起来很大,用小小的酒碟喝的话加在一起也就一瓶多的量,还是没什么度数的米酒,所以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有些微醺罢了。
宴席散了以后,黑子被铃木太太带去沐浴更衣,态度比在新娘学校时好了不少。其实铃木太太本来也就不是那么凶的人,只不过过门之前要给新媳妇一个下马威罢了,平时还是挺和蔼的。作为家中的长辈,向新夫人行礼的时候还弄得黑子很不好意思。
那接下来,就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夜了。
黑子从浴桶里站了起来,只披上一件白色纱制的肌襦絆,用一根长长的白色半幅带系在腰间,然后打开了浴室的纸拉门,跪在门外的侍女提着灯笼,向他行了一礼站了起来,把头埋得低低的在前面引路,带着他向卧室走去。
说真的,好紧张……
侍女在房间里点上了香薰和蜡烛,给床头摆了一盆撒着几片樱花瓣的冰水,然后就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黑子一人,安静得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在宽大的床铺一端侧躺下来,背对着门,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闭上眼睛不安地等着,觉得自己就是个等着一身酒气的丈夫回来掀开自己盖头的小媳妇。
过了许久,他听到最外间的门被打开了,接下来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他一下子更紧张了,心提到嗓子眼。
脚步声还在靠近,拉开了第二扇拉门。家主的房间一共有三道门,接下来就是黑子所在的最里间的房间的门了——
他终于走了进来。
黄濑关上门,慢慢走到床前,坐在黑子背后,伸出手,轻轻地摸着黑子的头发,然后是脖子,肩膀,后背,腰侧,大腿,再到曲线流畅的小腿。黑子的呼吸变得粗重,他感觉到黄濑已经解开了自己后腰上半幅带的结。黄濑把半幅带的一端拿在手里,轻轻地拉了拉,然后使劲一拽,黑子立刻被缠在腰上的半幅带带动着滚了起来,骨碌骨碌地滚了三四圈,在床的另一端停了下来。这下他是面对着黄濑了。
房间里的烛光不甚明亮,但却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暧昧感,能够看清对方又不至于感到太赤裸。他不敢看黄濑的脸,幸好刚才滚的时候弄乱了头发,透过挡在脸上的头发的缝隙,他看到黄濑抽走留在床上的半幅带扔到了一边,然后又脱掉了自己身上的浴衣,随手丢在床下。
居然,这么大……骗人的吧……真不愧是一藩之主啊……
黑子闭上眼睛,听到黄濑走到了床头,用木勺舀了一勺放在那里的冰水,又走了回来,在他身后坐下。黄濑把水从黑子的脖子开始,一直顺着脊柱浇了下去,黑子被冰水刺激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也因为如此,他对于任何肢体接触都变得更敏感了起来。黄濑的手重新覆上了黑子湿漉漉的后背,纱制的衣服变得透明,贴在黑子的皮肤上,勾勒出身体的曲线与轮廓。
黄濑把黑子翻了过来,轻轻拨开挡在他脸上的头发,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怎么都不敢看我,紧张么?”
黑子僵硬地点了点头,他感到黄濑的手正贴着他的腿一寸一寸上移,一点一点揭开那最后一层碍事的纱。
“紧张什么啊,上次也没见你这么紧张呢,好好看着我,嗯?”
“哪有什么上次……”
黄濑扯掉了那最后一层碍事的纱扔到床下,然后俯下去一寸一寸地吻过黑子的全身。黑子用胳膊挡住脸,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没一会儿身上便布满了鲜艳的草莓印。黄濑拉下黑子的胳膊,吻了吻他的唇角:“小黑子,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黑子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我原来说过的吧,如果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我不过对你做任何过分的事的。”
黑子满脸潮红,眼睛里布满水汽,他揽住了黄濑的脖子,轻声说:“对我……做你想做的事吧,任何事……都可以。”
黄濑轻笑:“我要做你,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
“唯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