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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前攘夷派就嚷嚷着要开战了,一直被恒道馆的青峰孝允压着才没开打。半个月前,一群浪人在京都的三条街一家小旅馆开会,中途被新选组查抄了,打了起来,双方都死了好多人,听说冲田总司还负了重伤呢。真是,这个时代真是人命如草芥啊,毕竟土方岁三他们被称为‘壬生刽子手’呢。”
黑子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摆弄着手里的后藤娃娃。
阿列克斯又往嘴里扔了一块点心:“最有意思的是,青峰孝允居然开会迟到了,半路上得到消息说开会的池田屋出事了,赶紧就往回赶,这才逃过一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总觉得很逗啊这个老头子,这么脱线。”
黑子一点也不觉得有意思。也许阿列克斯是个美国人所以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太大关系,而这对于黑子来说却是他自己国家里发生的事情,和攘夷派、保守派都息息相关的事情,和水户藩大名府息息相关的事情,和黄濑凉太息息相关的事情。青峰孝允甚至就是黄濑的老师。
“总之新选组干的这件事情是彻底地把攘夷派惹恼了,都义愤填膺的要幕府好看,咱们藩的攘夷浪人可比其他地方的暴躁易怒的得多,社会舆论一再压不下来,藩主也不得已才同意出兵的。”
“出兵……要少主亲自去吗?”
“你可不能小看池田屋的这件事啊,可是震惊了全国呢,你一直待在吉原大概是不知道的,总之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已经是藩领不得不亲自出面解决的地步了。向天皇所在的京都发起进攻,这种不要命的事情你能随便委派几个军官去做吗?要不是老爷子重症在身爬不起来,继承人也不会出面啊——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没有了。”
“你别怪我们啊,是少主不让我们给你透露一点风声的。你也别怪少主啊,他也是怕你担心。”阿列克斯叹了口气,“虽然知道现在说这话不合适,兵者,死地也。你还是要尽早做好接受坏消息的心理准备,不然我怕你到时候坚持不住崩溃掉。”
“我知道。”
“还有一件事情,下周的演出取消吧,两百多个座只卖出去七张票,老百姓交了不少军费,哪还有闲钱来看歌舞伎演出?还不如不演了。”
“演,为什么不演?不是还有七个人会来吗?”黑子轻轻地说,“大家都在前线的时候我怎么能在安全的地方偷懒?”
“以你现在的状态能上台吗?你简直——”
“求你,Alex,”黑子打断了她,“别让我闲下来……我不能闲下来。”
阿列克斯看了黑子一会儿,取下别在腰带上的长烟斗,往里面填了一些烟丝,凑到灯上点燃,然后深深吸了一口,再轻轻地吐了出来:“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