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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千夏哭着来求黑子“去看看家主大人”时,已经将近中午了,黄濑依旧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跪着。
“不论谁说什么他都不听,我们都没办法近前去。家主都在雨里跪了一夜了,再这么跪下去,身子要垮了啊!大人,求您了,您去劝劝他试试吧!”
黑子咬了咬牙,还是跟着千夏下楼了。出大门的时候,火神靠在那里:“心太软的话,最后遍体鳞伤的还是自己吧。”
“……随便吧。”
千夏和黑子赶到神社的时候,那里的尸体已经事先被清理出去了,但院墙上的血迹依旧看得人心惊胆战。酒井在门口拦住了他:“嫂子,不想进去的话,别勉强。”
黑子摇了摇头,拨开他的手,走了进去。
被雨水、泥巴和血弄脏的头发、脸、衣服,布满血丝的双眼,死灰般的眼神,还有旁边闪着寒光的刀,这一切都让被称为“日轮”的藩主大人看起来恐怖而又狼狈。黑子慢慢地走过去,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凉太。”
黄濑没理他。
“……凉太,是我。”
还是没有反应。
“抱歉,我知道发生了很多事,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请别再这样对待自己了,你这个样子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会让大家担心,让玄瑞君很担心,让千夏小姐很担心……我也很担心。”黑子说着,难过得几乎想哭,“就算是要娶公主……没关系的,如果有问题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以后的事慢慢做打算就好,不要采取这样的方式啊,至少,听我说句话啊……”
黄濑突然开口了:“你来了。”
黑子愣了一下,立刻跑到黄濑面前,捧起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我来了,我来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别碰我。”黄濑别开了脸。
黑子愣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收了回去:“对不起。”
“你看,”黄濑伸出两只手,“全是血。小黑子绝对不能碰到这种东西的,所以,别碰我。”
“……什么?”
“小黑子为什么来了?不是会害怕的么,让你一次一次看见我现在这种样子……回去吧,我已经不想出现在你面前了。”
“你先起来,”黑子觉得黄濑说话有些不对劲,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高得吓人,“你不能在跪在这儿了,快起来!”
“你别再管我了行不行,我都叫你回去了,你们都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行不行!事情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糟糕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也想撇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好把事情弄清楚、解决掉,但是每次和小黑子扯上关系的时候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能不能让我——”
黑子强行扳起黄濑的脸,吻了下去。
脖子是烫的,脸是烫的,嘴唇也是烫的。黑子放开他,捧着他脏兮兮的脸,无比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不许娶公主,娶我。”
黄濑愣愣地看着他,半晌后扯出一个难看到家的笑来:“好。”
说完,他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