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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瓶邪同人)海市蜃楼》作者:沈七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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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接下来的时间,我本来想说带着闷油瓶出去转转,上各个风景名胜大型商场去转上一圈,但询问了闷油瓶的意思后,发现他对逛商场等没有丝毫的兴趣,无法,我只好陪着他窝在家里。
平时他看电视的时候,我便玩玩电脑打打游戏。
打游戏是我的最爱,每次只要手指一握上鼠标就停不下来,两天两夜趴电脑前不吃饭都扛得住。
再加上这次下了斗回来放松了心情,就更加玩得昏天黑地。
等我嘶吼着连杀了好几盘了回头一看,闷油瓶正窝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目光早已不知道穿透电视机飘到哪里去了。那略显呆滞的样子和毫无焦距的眼神显得极为孤独无依,我的心一下子收紧了。
我居然在这个时候还只忙着玩游戏,我他娘的还是人吗我?
明明是我把闷油瓶叫来杭州住,结果来了又丢下他一个人自己玩自己的,我也太不会顾人心思了。亏了闷油瓶在斗里时时刻刻照顾着我,做什么都将我护在身后。
看着闷油瓶那望着电视机视线却明显不在屏幕上面的眼睛,心钝钝地痛了一下,马上关掉电脑走了过去在闷油瓶身边坐下,搓着手跟他搭讪,“小哥,看什么呢?”
见我过来,闷油瓶似乎回了下神,眼神也一下子有了精神,随手指了一下电视没说话。
我一看,居然是广告。他心思分明就没在电视上。
我摸不准他到底喜不喜欢看电视,想了想后道,“小哥,要不我陪你看电影?”
闷油瓶点了下头。
我忙将电视机下抽屉里塞满的碟片取出来递给他,“看看,你想看哪个,咱们一起看。”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低头又瞅了瞅那些碟片,两根手指夹出其中一张递给我。
我一看,乐了。
闷油瓶选的是僵尸先生的碟片。那些都是很老的片子,前段时间下斗前我整理出来准备要扔的,没想到闷油瓶居然喜欢看这个。
我当仁不让地冲上前将碟片放了进去,一阵前奏响起后,立马进入剧情。
闷油瓶看的十分认真,但当看见僵尸从屏幕里跳出来时,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估计是嫌弃这僵尸太假,让他觉得不上档次。
虽然整个剧情发展过程闷油瓶一直皱着眉头,并在僵尸道长发威去捉拿僵尸的时候啧了一声,但仍耐着性子看完了。
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忍不住的问他,“怎么样小哥?”
闷油瓶几乎想都不带想的,摇头道,“粽子不是这么打的。”
我忍不住一下子笑了起来。闷油瓶一脸看怪物的表情看着我。
见他那样,我心里一下冒出他很可爱的念头来,就想试试摸一摸他的头。但这也只是念头而已,我还没有那个胆量敢去触摸老虎的脑袋。
不过,闷油瓶也不算是老虎,应该是睡狮。看着慵懒无害,一旦真的发起飙来,谁也扛不住。
看完后,我问他还看不看,他估计着也没趣,摇了摇头。
我想着光这么坐着也确实没意思,便问他要不要玩游戏,我教他。他也只是摇了摇头。
我心想这人怎么这么清心寡欲,什么都不愿意干。这么下去还真不行,便将他强行拽了起来,拖着他出门逛逛。
两个大男人也不知道能去哪里,便带他去西湖逛了一圈,看见雷峰塔底下还有一些卖特产的小贩,便指着那上面的小玩意儿问他要不要,他也只是摇头。
只好带着他又随便逛了逛,才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看见一家商场,想着最近他穿着衣服裤子都是我的,合着也该给他买几件新的,便问,“小哥,我给你买几件新衣服吧?”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又扭头看了看商场,停了半晌才道,“这些都不重要。”



47楼2012-08-16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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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就是忍不住心里有点泛酸。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不管下斗还是日常生活。所以他从来不在乎吃穿,也不会去挑剔自己的周遭环境。
    我一下想到了在我认识他之前,可能他也是这样一个人独自下斗,饿了就吃压缩饼干,困了就在斗里小憩,心里不由得触动了一下,一把拽住他往商场里走去,不由分说硬是给他添了两袋子衣服。
    我知道这些衣服他一定穿不完,他的标准很低,能穿就行,一件就好,但我还是给他买了整整两袋子衣服,塞满了。
    花了不少钱,但心情突然一下子好了。
    走出商场,他接过我手中的袋子拎着。我心情更加晴朗起来,伸手一把勾住他的肩头道,“走小哥,去超市买鸡翅,晚上看小爷给你做最拿手的可乐鸡翅。”
    进了超市的闷油瓶似乎来了一点精神,我见他有了兴致,便告诉他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就拿。
    他倒也极为认真地看架子上的东西,并将一排排的罐头、压缩饼干放到购物车里。我一看,好家伙,都装了半车了他大爷的还在放,忙拦着他问,“小哥你放这么多罐头和压缩饼干干什么?”
    他一脸正经的回答我,“吃。”
    我忙问,“你这个是要带着下斗吃,还是去家里吃?”
    闷油瓶回答得理所当然,“回家吃。”
    我无语了一下,拽着他的手压低声音道,“如果是回家吃,大可以不用买这么多。我三餐都给你做好吃的饭菜。还是你喜欢拿这个当饭吃?”
    闷油瓶想了想,估计是想到最近住在我家确实都是三餐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也还真的用不上这么多罐头和压缩饼干,便点了点头,跟我一起将那些多出来的又放了回去。
    事后,他推着车子又陪我逛了一圈,买了一些家里要用的东西,才结了帐走出超市。
    看着闷油瓶拎着大袋小袋站在我身旁,我突然后悔没有把小金杯开出来。
    出门时想的是和他一起就近逛逛,没想到中途会去商场,还去超市。唉,果然是人有失策马有失蹄啊!
    伸手拦了辆出租,先把东西放到后备箱,才见闷油瓶还站在车门口等我,忙上前抓住他的手一起坐到了后座。
    闷油瓶顺势握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紧扣。
    那出租车司机的目光从后望镜里直接瞟到我们俩交握的手上,眼神复杂地摇了摇头。
    我脸一下子红了。
    心知这司机多半是误会了,但想了想还是忍住没有解释什么。
    闷油瓶却像是没有看到那司机的摇头叹气一般,依旧握着我的手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等到了目的地,我逃似地一手提着大袋小袋一手拖着闷油瓶窜进了店里,不等王盟回神就往楼上跑了去。
    闷油瓶跟在后面一声不吭,我扭头对上他沉静的目光,刚才那点尴尬突然一下就散去了。
    这个人,在他身边呆久了就有一种魔力。好像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有他,我都能够平静下来。
    我琢磨着我就这样栽在闷油瓶的手里了,而且是永世不得翻身的那种。
    将袋子里的衣服一件件取出来挂好,对闷油瓶道,“这里的衣服都是你的。”然后打开相邻的另一扇柜门,“这些都是我的。以后别拿错了。”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的动作。我问他,“小哥你饿了吗?”
    他点头。我将袋子揉了一揉扔进废纸篓,提起超市买来的那一袋东西朝厨房走去,“你等我一下,我给你做好吃的。”
    刚进厨房,又想着他一个人这么坐着太过无趣,便将王盟叫了上来,指挥他道,“除了可乐鸡翅,其它的菜都做了。”
    王盟苦着一张脸想要拒绝,但迫于我眼神的杀伤力,只得点着头钻进厨房去了。
    


    48楼2012-08-16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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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油瓶却不闻不问低头吃了起来,很快便扫完了一碗饭,然后将空碗往我面前一推,“还要。”
      我碗里的饭才吃了一半,见他说话,奴隶性马上浮起来,拿了碗屁颠地跑去给他盛饭。
      盛着盛着,我就觉得不对了。
      这闷油瓶是性格闷了点,话少了点,生活残废了点,可他又不是低智能,怎么每次盛碗饭还招呼我给他盛?
      将他碗里的饭狠狠压了个扎实,回到桌上我一边给他夹菜一边套近乎般的主动问他,“小哥,你看啊,你在斗里就跟天神一样的智商,怎么出了斗就变成小孩子了。我又不能照顾你一辈子,总不能什么事都帮你瞻前顾后的做好。万一将来我不在了,谁来帮你中途盛饭呢?”
      闷油瓶嚼饭的动作未停,抽空答了一句,“你。”
      我一听这不对,他压根就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我说的是万一我将来不在了。”
      “你不会不在。”
      “我说的是万一。”这个死闷油瓶子,怎么就听不懂中心意思呢?
      “没有万一。”
      “我又不能跟你过一辈子!”情急之下我吼了一句。
      闷油瓶吃饭的手一停,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神极为严肃认真,细细研究之下似乎还隐着一丝不太明显的惊讶。
      “好好好,”我再一次举手示弱,他妈的每次遇到这种事,总是我第一时间认输,“没有万一,我也不会不在。你要是不嫌弃,咱们两个就这么凑合着过一辈子如何?”
      闷油瓶却还是看着我,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不少。看来我刚才某句话确实在无意中刺伤了他。
      “小哥,”我拽了拽他的袖子,对上他的目光轻轻一笑,故意道,“你嫌弃我?”
      闷油瓶的眼睛里还是那样淡而黯然,看得我的心一阵阵的发疼。
      等了许久,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抚上我的脸庞,低声道,“吴邪……我害怕。”
      我一愣。
      这世上还能有让他闷油瓶害怕的东西?
      但看他的眼神,分明不是在敷衍。
      “小哥,你怕什么?”我起身走到他身旁半蹲下`身,微微抬头仰视他。
      闷油瓶看了我许久,直到我有些禁不住他深邃目光的打量,才开口,“吴邪,我没有过去和未来……我怕我忘了你,也怕你……”
      “怕我什么?”我意识到可能这后句才是他真正想要说的,忙问。
      闷油瓶微转回头,搁在我脸上的手也往回收了去。我一把拽住,逼问,“小哥,你说,怕我什么?”
      闷油瓶再度扭头看向我,从他墨黑的眸子里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也看到了自己的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
      “吴邪,”闷油瓶缓缓问我,“这原本是我一个人的旅程,不管是去哪里或者是寻找什么,都是我自己的事。但是你,却成为我生命里的负担。”
      我惊地就要站起来,却被闷油瓶的手按住肩膀无法动弹。
      他在说什么?
      我是他生命里的负担?
      我刚要开口,闷油瓶又接着说了起来,我只好强忍着内心的疑问和不快,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总是想着你,下斗也会担心你,还要分心照顾你,”闷油瓶嘴里这么说着,眼神却意外的温柔,少了平日的平淡和冷漠,让他整张脸看上去更加有了魅力,“你说,你是不是我的负担。”
      我一下笑了起来。闷油瓶似乎没料到我会发笑,皱了皱眉,带着一丝疑惑看着我。
      “其实,你也是我的负担。”我一本正经的回答,“你总是失忆,还喜欢玩失踪,不会照顾自己,又不顾危险下斗。你说,你是不是我的负担?”
      


      50楼2012-08-16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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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席话落,似乎有道光点从脑海中闪过,将我掩埋至深且长久以来忽略的问题给照亮了。
        为什么我会这么在意闷油瓶的事?有关他的点滴我都恨不得知道的一清二楚。
        为什么我会翻天覆地的去寻找他?明明知道失踪是他的专利我仍然难掩心灰意冷。
        这一切都在刚才我的话语里给了自己答案。
        因为他是我的负担。
        因为我喜欢上了他这个负担。
        我喜欢他。
        我喜欢闷油瓶。
        我震惊了一下,猛地抬头对上闷油瓶的黑眸。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感觉?
        是从他对我说“吴邪带我回家”开始,还是从我对他说“如果你消失了至少我会发现”开始?我想或许是一次次的下斗被他护在身后,一次次的遇到危险他总是抢在第一时间来救我,当我追寻起那感觉的起源时,却发现它早已随着时间渗入我的身体,和我的骨血溶为了一体。
        “我懂了。”我自嘲的笑了一下。
        比起这种患得患失,闷油瓶不比我轻松很多。
        他不记得自己的过去,也不确定将来。他可能随时会死,也有可能当我死的时候他还很年轻的活着。
        所有的问题一下豁然开朗,一时间我的心情有些复杂,但至少有一点我明白——闷油瓶还在等我的回答。
        可这种事叫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说呢?直接承认喜欢?太他娘的酸牙了。小爷活了二十几年还没说过这么酸的话。
        想了想,我站起身,咳嗽了一声将饭碗塞入他手中,问他,“好吃吗?”
        闷油瓶神情怪异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我脸热了一下,还是作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指着那桌上的菜道,“以后要吃一辈子,敢说吃腻了当心小爷揍你。”
        闷油瓶眼底散开一道光点,虽然淡,却能看的真切。
        我又咳了几下掩饰脸上的尴尬,刚坐下准备继续吃饭,就见闷油瓶的手伸了过来握住我的,力大到似乎要将我的手指骨骼镶入他的掌心。
        我看了过去,心软了一下,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上他的手背,“别怕。我在。”想了想,又补充,“你忘了我也没事,我记得你就行了。”
        闷油瓶似乎咬了一下牙关,僵硬的脸颊线条随即柔和,紧握着我的手也缓缓松开,端起饭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我愣愣看着他,心想着小爷都这么露骨的跟你表白了,你也没点表示。
        心底叹了口气,刚拿起筷子,就听见耳边传来闷油瓶极轻的声音,带着慎重的承诺,“我不会忘了你。”
        我手一顿,随即脸上更加觉得燥热起来。
        妈的!这只闷油瓶子明明说着那么平淡无奇的话,为什么小爷会觉得心跳一阵加速?


        51楼2012-08-16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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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那天晚饭过后,似乎我跟闷油瓶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闷油瓶窝在沙发看电视时,我依旧会在电脑面前玩游戏杀个天昏地暗。但每次我玩到正兴奋的时候,他都会突然走过来挡在电脑屏幕面前。大多时候在我几次左右探头都瞄不到屏幕的情况下,会无奈的关了电脑陪他去看电视或者干别的。但也有偶尔我会不顾他的阻挡依旧厮杀得厉害,这时候他会直接拔了插头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多几次后,电脑的插头也直接报废,就连插板也因为他用力过猛而插口微微变形。
          收拾了那旧插板让王盟带出去扔了时,我看了一眼那挤压在一起的三角形插口,无语摇头。
          就是大力金刚指也没有这么厉害的,他娘的闷油瓶那两根手指简直就是神来一指。
          未免电脑插头和插板再遭闷油瓶的“毒手”,以后我也不那么热衷打游戏了,几乎每天都跟他看看电视下下棋。
          生活虽然平淡了点,倒也让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心想着要是是闷油瓶的话,就这样一直下去其实也还不差。
          跟闷油瓶在一起住了一段时间,才真觉他是生活九级残废。
          明明给他买了一柜子的衣服件件挂好,他却每次都取了我的衣服来穿。
          说了几次无果后,也懒得再提醒,只是也会顺手取了他的衣服穿。但想想又觉不对。半个多月没剪头发,将闷油瓶的帽衫往身上那么一罩,乍一看,还真有几分神色像他。
          站在镜子面前,我打量着里面的自己,咧嘴一笑。
          正想着这样穿给胖子看说不定还真能吓他一跳,就看见闷油瓶风一样闪了一进来,一把钳住我的手腕问道,“这个,从哪里来的?”
          我回头,见他脸色严肃异常,两根奇长的手指中间夹着一块旧布,我疑惑的接过那布看了一眼,随口道,“我也不清楚,很久了,打扫房间的时候在角落里找到的。”
          闷油瓶手中拿着的布,竟是几个月前我跟王盟收拾屋子时,从桌子底下扒出的那块旧锦缎。当时想着只是没用的东西,本想扔了,结果胖子一来被他的事打岔,就随口塞进口袋给忘了。如今大概是闷油瓶穿了我的衣服从口袋里找到了那布。
          但他的神情却让我感觉奇怪。
          难道这布有什么玄机不成?怎么看他一脸的凝重。
          “小哥……”
          “我出去一趟。”闷油瓶扔下一句,还未等我回答,就转身出门了。
          我几步跟下楼,等追到门边时,闷油瓶的身影早已不见。
          我心里一堵,不知怎么的,顿时就觉一股不妙的感觉充斥了所有的感官。
          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他连话都不说清楚就这么走了?
          我耐着心口的疑问坐在店里等,从他出门一直等到天黑,闷油瓶却没有再回来。
          夜已深,我独自洗了澡爬上床,一点睡意也没有,就坐在床头看着窗户外的黑夜这么发着愣。等回过神时,已经近凌晨三点。我有些诧异自己精神头这么足,但想着到底不能不睡,便躺下胡乱睡了一觉,不到六点又醒了,第一件事便是去看身边,空的。闷油瓶果然一夜没回。
          他走时那种不祥的预感在我心里越散越开,我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极为糟糕。
          他出去的时候并没有说要去哪里,也没有向我承诺一定会回来。我只能猜想,他应该是会回来的。
          这么一想,又想苦笑。
          到了这一步,对他的行动我还只能用猜测。
          


          52楼2012-08-16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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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坐在家里等了一个星期,闷油瓶却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似的,没有了一点消息。
            要不是家里还留有他生活过的痕迹,我真要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日子仿佛又回到我从前一个人的时候,那么平淡而平静,却总觉少了点什么,心里空荡荡的。
            等了将近十日后,心想真的不能再继续这么等下去了,万一他娘的闷油瓶子出去发生了点什么又把小爷给忘了,难道要小爷坐在这里等他一辈子不成?
            拿起电话拨通了胖子的号码,我才来得及开口喊了他的名字,就听见胖子在电话那头嚷道,“小天真原来是你啊!这电话打得可真巧,胖爷马上就要随组织下斗了。你要再晚半天,估计就听不到胖爷的声音了。”
            我心下一惊,立刻就联想到了闷油瓶,赶紧问他,“你下什么斗?谁起的?小哥去不去?”
            胖爷哈哈一笑,“原来是打电话来寻夫的。实话告诉你,这个斗还是那瞎子起的,去的人不多,就胖爷我、黑瞎子和小哥。他们俩说了不让告诉天真你。不过这会儿要出发了,告诉你也没事,你就是坐火箭也赶不上了。”
            我顿时心里一阵火大,张口就想骂,又觉有一万个疑问想问。但思来想去,还是不能打草惊蛇,只得强行压住性子张口温温地问了一句,“哦,你们就走了?那看样子我是真赶不上了。那就算了,你替我转告一句小哥,下斗小心点。”
            胖子当然是满口答应,“天真你放心,有胖爷我在,一定帮你把小哥白白净净送到你面前。你就在家里好好养着,等着你老公回来见你吧!”
            我在心底暗骂了他一句死胖子,心想就是排老公那也是我,小爷一个大老爷们凭什么给他闷油瓶做老婆?
            嘴上却道,“恩,我可听着了。对了胖子,你们现在在哪啊?”
            胖子还在那边咧嘴笑着,顺口回答,“还在上次的那个院子……”
            “死胖子你转告闷油瓶,小爷我马上坐飞机过来。要是小爷过去见不到他人,这一辈子他就别想再见到我了!”
            我一甩电话撂下狠话,马上收拾行李赶往机场。
            我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上的飞机,等人站在北京城时,整个人都似乎还未回过神来。
            拦了辆出租车飞奔至胖子口中的四合院,看着那扇红漆木门,我沉淀了一下气息抬手推门走了进去。
            我并不敢保证闷油瓶真的会在这里等我,他想走,神仙也拦不住。
            其实在来的路上,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万一闷油瓶真的走了,我也只好再回去杭州。那个地方毕竟是他去过的,出了斗他一定会回去的。大不了小爷就在那里等他回去,再把他拎起来好好教训一顿。
            但真当听见偏院里传来胖子的喊声时,我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还是松懈下来。
            “胖爷我敢拍着胸膛担保,天真肯定这时候已经在飞机上了。刚才打电话去他店里问那伙计都说天真已经提着背包出门了。”
            “我是无所谓。有小三爷陪着,这个斗肯定不无聊。哑巴你怎么说?”
            接着的,是黑眼镜的声音。
            闷油瓶没有回答。
            我推门走了进去,胖子正蹲在一角抽烟,黑眼镜坐在桌边看着手中的锦缎,闷油瓶一点点擦拭着龙鳞。
            门推开的瞬间,胖子立刻跳了起来,一个箭步朝我跑来拍上我的肩头道,“天真你娘的果然来了,再晚一点胖爷就劝不住小哥了。”
            我的目光直接落在对面闷油瓶的身上。
            他的手依旧还在持续着擦龙鳞的动作,居然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53楼2012-08-16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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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
              我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他大爷的,小爷我千里迢迢赶来,你他娘的就连一个眼神都不给,难道当杭州你说的那些话都是放屁了不成?
              黑眼镜一见我,收了锦缎笑嘻嘻上前,“哟小三爷,正讨论着你,你就出现了。坐火箭都不带你这速度的。”
              我随口附和了两句,走到闷油瓶身边,还未等我开口问他,就见他抬头望着我问道,“吴邪,你来干什么?”
              那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眼神也丝毫不见昔日柔和。
              我一愣,心想难道闷油瓶又失忆了?忙问,“小哥你失忆了?”
              黑眼镜“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他没失忆,脑袋好使着,小三爷有话尽管问。”
              闷油瓶没有说话,眼睛直直看着我,还在等我的回答。
              我吐了一口气,平了平心神,道,“你能来为什么我不能来?当时你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难道你真当小爷那地方是酒店了不成,住住想走时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闷油瓶还是那冷如冰的目光,半晌后起身,“你跟我出来。”
              我心里骂着难道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吗?小爷也忒没骨气了一点。便站在原地不肯动。
              反倒是胖子上来照着我的肩膀狠狠拍了一下,打得我一个踉跄往前跌去。
              “天真你还是去吧!有什么话跟小哥两个人当面说清楚。这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床头吵架床尾合,别跟自己老公这么较真。”
              “放你的狗屁你个死胖子,”我骂他,“谁是谁老公还说不定呢。”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跟着闷油瓶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里的树下,闷油瓶转过身望着我问,“吴邪,你为什么要来?”
              见他眸子里一丝温度都没有,我几乎要怀疑在杭州跟我一起生活的闷油瓶和眼前的闷油瓶是两个人。
              “我担心你。”我很直白的告诉他,“你要下斗为什么不告诉我?”
              闷油瓶眉头皱了一下,“我下我的斗,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你?”
              我脑袋“嗡”地一响。他那句话让我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很久以前,他也是以这种冰冷的口吻告诉“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咬了一下牙关,心口那股还未散去的气一下子窜了上来。
              “那你之前在杭州说的那些,都忘了吗?”我走上前一步问他,“你说我是你的负担,你说你不会忘了我,那现在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闷油瓶对上我询问的目光,淡淡道,“你是我的负担,下斗的负担。”
              我气得几乎咬碎了一口牙齿。
              妈的闷油瓶,你的记忆给狗吃了,不久前还不是这样的说词,换了一个地方你他娘的就故态复萌了。你真当小爷是你暖床的工作,天亮了就甩吗?
              “吴邪,回去。”闷油瓶的话语坚定,不容我拒绝。
              “好,”我点头,冷笑了一下,“把我的锦缎还给我我就走。”
              ***的爱去下斗就去,小爷保证不为你担半点心!小爷出了这个门没有你闷油瓶照样活得一样灿烂。
              闷油瓶走进屋。我忙跟了进去。
              他让黑眼镜把锦缎交给我。黑眼镜倒也不含糊,从口袋里掏出锦缎就要给我,半真半假道,“给你也行,反正都不知道拓印了多少份了。”
              我大脑一热,一股气冲上来脱口而出道,“这半份是小爷我的,你不问问就拓印了,下斗也必须带上我。”
              闷油瓶还未舒展的眉头一下子皱得更紧了。
              


              54楼2012-08-16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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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闷油瓶断然拒绝,“吴邪,你回去。听话。”
                我靠!
                你还真当小爷是小孩子那样来哄啊!
                我也不管闷油瓶,只看着黑眼镜,“带不带,一句话。”
                黑眼镜看了我一眼,目光在闷油瓶身上扫过,最后再度对上我的视线,笑着耸肩,“我无所谓。”
                闷油瓶还是坚持已见,一定要我回去,并说这次下斗太危险,无法保护我周全。
                我冷笑了一下,反驳,“不用你保护,我一个大老爷们能顾好自己。”
                黑眼镜也仿佛应景似的凑了过来,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朝闷油瓶笑嘻嘻地道,“放心好了哑巴,我会好好保护小三爷的,保证不离开他一步之外。”
                闷油瓶沉冷的眼神在黑眼镜搭在我肩头的手上一扫而过,见实在阻拦不住,也不再说话,转过脸去继续擦拭龙鳞,不再搭理我。
                “放心,”我也接过黑眼镜的话,冷着一张脸说,“不需要你们任何人保护。这是我自己要跟着去的,哪怕是我死在那斗里,也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的眼睛是看着闷油瓶的。
                他擦拭龙鳞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我时眼底居然有着一丝明显的怒气。
                我也不管不顾,扭开头就去招呼胖子记得给我准备一份装备,胖子刚答应着说“肯定少不了天真你那份”,就见闷油瓶走了过来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将我拖到院子里,定定看了我半晌才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道,“吴邪,你真不应该来的。”
                我已经习惯了他三句话都离不开这个,也懒得再去跟他驳什么,只淡淡说了一句,“来不来不是你说了算的。你张起灵要去哪里我管不着,所以我吴邪要去哪里,你张起灵也管不着。”
                我很少叫他的名字,哪怕在杭州那段时间里,我也只是“小哥”的这么喊着。但似乎每次喊他名字,都是我们俩出现了状况时,还***的邪门。
                “吴邪,”闷油瓶开口,我却已经不想再听他说那些让我烦心的话了,索性打断他道,“既然这次下斗是黑眼镜起的,他答应我去,你也没什么可说的。下了斗我也不需要你分心照顾,我他妈的这个负担也到头了,到时各顾各的就行。”
                闷油瓶气息紧了一下,眼底有丝诧异,似乎没料到我会扔下这番狠话。
                我本来还想说一句“如果你真的不想看见我,干脆你别下斗”这之类的言语,但看他眼底似乎有着一丝微不可见的黯然,我心一下子软了,干脆无视他走进了屋里,去问黑眼镜下斗的细节。


                55楼2012-08-16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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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黑眼镜倒是满脸的笑意,十分高兴我的加入,并道,“放心小三爷,哑巴不管你我管你。下了斗跟紧我,我保证你干干净净的进去,完完整整的出来。”
                  我一听他最后一句话怎么那么歧义,又想不透哪里不对劲,便道,“行了你们,我一个大老爷们,还不至于被你们这么看扁。”
                  黑眼镜指挥胖子去多订一张车票,难得带了一丝正色对我道,“这次的斗在沙漠,危险的很,哑巴不让你去也是有道理的。但我尊重小三爷你的意思,要是去,就一定要听我的。”
                  我点头,接口一句,“我都听你的。”
                  黑眼镜马上恢复了那笑嘻嘻的样子,仿佛刚才的正色只是我的幻觉,一只手也不安分的揽上我的腰身,“小三爷这句话说得可真让人误会。”一边说,一边抬眼朝门口看去。
                  我回头,便对上了闷油瓶直定定望着我的眼神。我下意识就往旁边躲了一下,避开了黑眼镜的手。
                  黑眼镜笑了一下,对我道,“好了,现在我先给你说说这个斗的大体,让你心里有个谱。不过你可别忘了你刚才说的那句,”说着,在我耳边以一种不大却让闷油瓶能听到的声音轻轻道,“一切都听我的。”
                  我耳朵痒了一下,伸手去抠了几下,就见闷油瓶从我身边走了过去,身体周遭的低气压让人产生了结冰的错觉。
                  我突然想到,黑眼镜刚才说了一句“这次的斗很危险,哑巴不让你去也是有道理的”,心里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就想马上抓着他问是不是因为这个斗太过危险他才坚持不让我去?
                  但碍着黑眼镜也在,我只能强忍着,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听他说,心思却一直在闷油瓶身上打转。
                  正神游着,就感觉耳边传来一股热气,我扭头看去,正见黑眼镜在我耳后吹了一口气。
                  我一惊,身子往后退开好几步。
                  “你干什么?”
                  “回神了?”黑眼镜笑意阳光灿烂,“跟你说半天你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这么心神不宁的,怎么跟着去下斗?”
                  我立刻感到一阵窘迫,生怕闷油瓶听见了要赶我回去。
                  谁想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便抬头看着天花板不再动作。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觉得有些许的失落。
                  黑眼镜一把揽上我的肩头,口吻极为亲呢地在我耳边道,“小三爷,哑巴都不管你了,还跟着他干什么,不如来我这里怎么样?”
                  我一把推开他,心想着一段时间没见,这黑眼镜怎么愈发的变本加厉了?
                  “谁说是我跟着他?话可不能乱说。”我狠狠的纠正,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话语里那浓烈的赌气意味。
                  “好好,算我说错了,”黑眼镜一副哄小孩的神情靠了过来,嬉笑着,“那让我跟着小三爷你,你保护我。”
                  我被他的神情逗得哭笑不得,推了他一把,“你挤兑我啊?”
                  “哪敢啊!”
                  我能感觉到黑眼镜那墨黑的镜片后,视线带着一丝我读不太懂的异样。
                  “能被小三爷保护,是我的荣幸。求还求不来。”
                  片刻,黑眼镜又恢复那调侃的笑。
                  我也懒得再跟他继续耍嘴皮子,便从他手里接过锦缎看了起来,问他,“这个是怎么回事?”
                  黑眼镜取出另一锦缎递给我,“两个叠在一起看看。”
                  我接过来将两块锦缎拼凑在一起,发现上面线条所标示的地方正好相连接,心里却更加疑惑了。这半张锦缎怎么会在我的屋子里发现?谁放在那里的?
                  边想边问,“这个路标怎么看?”
                  黑眼镜凑近几分,指着上前几个若隐若现的点道,“这里,还有这里。叠在一起才能看的出来,单看半张并不明显。”
                  我一看,果然是这样没错。
                  


                  56楼2012-08-16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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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火车前我还在回想,当初威胁黑眼镜我一定要跟着,倘若他也没有答应,那么这一次我就真的只能回到杭州,回到认识闷油瓶之前的生活了。
                    可我一定不会去等他。
                    我没有那份坐在家里数着日子去等下斗之人回来的心情,也没有准备好去承受那个人回不来或者是又失踪、又失忆的消息。
                    所以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跟他一起去。
                    不管是失踪还是失忆,哪怕是死在斗里,这一切也要让我看见,让它在我的眼睛里发生。
                    说到底,我的担心不比闷油瓶少一点,甚至更多。
                    他身上背负了太多,状况也太多,因此要承担他所承担的东西的我,更加小心翼翼。
                    可偏偏这个闷油瓶子,一点也不知道我的心,什么都要独自去面对。既然这么有保护欲,干脆找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娘们天天守在家里等他倒斗回来不就好了,小爷这个性格可干不来那娘们的事。
                    “吴邪。”
                    思绪胡乱飘荡之际,听见闷油瓶喊了我一声。
                    “小哥?”我忙回答。
                    闷油瓶的搁在我腰上的手往下滑至我的手腕处,覆在我的手背上扣进手指,将我紧紧握住。
                    “吴邪。”
                    “恩。”
                    我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拍打,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
                    闷油瓶只是这么将头埋在我的肩窝,均匀而炙热的气息顺着我的脖子灌入衣襟里,安静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过了很久,我开口,“小哥。”
                    “恩。”
                    他回答的声音很轻,我却知道他其实并没有睡着。
                    “小哥,我们一起下斗,一起回家。”
                    闷油瓶没有说话,我等了一会儿,就在我以为他应该不会回答我的时候,肩窝传来他轻而异常坚定的声音,“恩。”
                    (十九)
                    本来想着等闷油瓶睡着了我便回自己的床铺,谁想闷油瓶即便是入睡了力气也是大到吓人。我刚想把紧紧交握的双手松开,就见他眉头皱了一下,手指收得更紧,整个人缩在了我的怀里。
                    无法,我只得这样抱着他一起入睡。
                    这一觉等我睡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的事了。
                    闷油瓶已经醒了。我睁开眼睛时正好对上他直视我的目光,我脸上燥了一下想要起身,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我整个人缩在了他的怀里,被他紧紧拥住。
                    我刚开口喊了一声“小哥”,这才发现嗓子干得厉害。
                    闷油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墨黑的眸子深邃的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
                    我拍了拍闷油瓶放在我腰身的手,他动了一下将手收回去,我顺势坐了起来。
                    “醒了小天真,”胖子在对面的下铺朝我嚷着,“胖爷我就不说你什么了,反正有小哥照顾你,别说是下斗了,就是下了地狱也能给你是胳膊是腿的带上来。”
                    我一听他这话说的怎么这么粗糙,一边爬下去一边骂道,“你他娘的才下地狱,能有两句好话吗?”
                    说话的时候只觉喉咙干涩得厉害,正好旁边有人递来一杯水,我谢了一声一仰脖子喝下,等还杯子的时候才看见是黑眼镜。
                    见我有点尴尬,黑眼镜倒是一脸的无所谓,笑着朝我竖起大拇指,“小三爷除了耍狠的功夫一流,睡觉的功力也不错。”
                    我瞪着他道,“什么叫耍狠的功夫一流?”
                    胖子一边往口里塞着泡面,一边道,“天真,你还真别说,不但敢跟小哥叫板‘我去下斗你爱去不去’,还威胁黑爷‘锦缎我占一半下斗必须带我’。天真,说到这个胖爷我就比不上你,你牛!”说着,也朝我竖了竖大拇指。
                    我一脚踹在他的腰窝子上,“你滚!”
                    


                    58楼2012-08-16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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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我艹,”胖子骂骂咧咧地从不远处的山包后跑了出来,“好大一只蝎子,差点让你胖爷断子绝孙。”边跑手还在拉裤子拉链。
                      小春拿起子撬开了两个罐头倒进小锅里,朝胖子笑着,“这里已经靠近沙漠了,有蝎子是正常的。”
                      黑眼镜从帐篷里钻了出来,目光竟然在胖子的下半身扫过,笑的一脸的调侃,“这里蝎子有恋人癖,胖爷小心晚上睡着了钻你怀里去。”
                      胖子骂了一句娘,也不等招呼就往小春那边冲了过去,“小春同志厨艺很不错啊!”胖子拍着小春的肩不住嗅着小锅里传出的阵阵香味,“以后不下斗了考虑去开个饭店,胖爷几个天天去捧你的场。”
                      小春勾着笑,随意搅动着锅里的大杂烩,“也就这厨艺了,真要开了饭店估计没人敢吃。”
                      等小春招呼大伙儿可以吃的时候,胖子早已经弄了一碗蹲到旁边吃去了。
                      见闷油瓶还站在不远处的山包上眺望着什么,丝毫没有要回来的意思,我走了过去朝他喊着,“小哥,回去了。”
                      闷油瓶点了下头,身子却未动,依旧站在那里继续看着,我也不催他,只站在山包下方等。
                      约莫十多分钟后,他转过身跳了下来,和我并肩往回走去。
                      吃东西的时候就把晚上守夜的班次给排了排。
                      由于还未靠近沙漠,四周虽然荒凉了一些但隐形危险不多,因此一次守一个便行。
                      闷油瓶说他来守第一班,黑眼镜最后,中间轮着胖子和小春。我一听这不行啊,直接把我给省略了,忙问我呢?
                      胖子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组织交给你更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睡觉,养精蓄锐,明天上车跟胖爷锄大D。”
                      “锄你妹!”我拍开他的手,义正言辞道,“别把小爷甩在一旁当无形,我来守第一班。”
                      胖子一巴掌拍上我的肩头,打得我上半身猛地一栽,被闷油瓶伸手扶住。
                      “小天真你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要这么想守,不如你来换胖爷的班,胖爷去替你睡觉。”
                      闷油瓶扫了胖子一眼,胖子立刻嘿嘿笑着搓手,“小哥……入夜有点冷,给天真热热身暖和一下……”
                      黑眼镜一看我这是铁了心要守第一班,便笑道,“既然小三爷一定要急着证明自己是铁血男儿,我们要再阻拦就太不近人情了。”
                      闷油瓶目光在我脸上飞快瞟过,“我跟吴邪守第一班。”
                      我张口刚想拒绝,闷油瓶不容置疑的声音传了过来,“跟我一起。或者去睡觉。”
                      胖子在一旁闷笑着。黑眼镜拍了拍小春的肩膀道,“睡觉去。他们两口子的事自己解决。”
                      我霎时气噎。
                      胖子一向嘴欠我已经习惯了,没想到黑眼镜居然也会说出这种话来,真让我惊讶。
                      很快,三人便钻进帐篷去了。
                      迫于闷油瓶的强大气场,我很没骨气地留了下来,和他一起守第一班。
                      (二十)
                      入夜后温度的确降了不少,好在无烟炉里的火还算旺盛,我搓了搓胳膊,心想着明晚守夜时一定要把外套记得带上。
                      闷油瓶走过来在我身旁坐下,伸手揽上我的肩头将我拥入怀中,略微的凉意从他的胸膛传至我的肩膀,我忍着想要打个冷颤的欲`望,僵着身子不敢乱动。
                      过了一会儿,凉意散去后,随之而来的是温和的暖意。起初的寒意迅速消散,身体也渐渐暖和起来。
                      一时间气氛冷寂得厉害。我扭头看了闷油瓶一眼,见阖着眼帘也不知睡了没有,便动了动身子想要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闷油瓶一下睁开了眼睛看着我,我忙道,“小哥我吵醒你了?”
                      闷油瓶摇头,扶着我的腰让我身子稍微坐正了一点,然后将我拥入怀中抱住,低头问,“好了吗?”
                      我点头,即刻想到已经把话闸子打开了,便问道,“小哥,黑眼镜这个斗你为什么一定要去?”
                      


                      60楼2012-08-16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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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他说过,这是他最后的机会,难道这个斗里有什么可以抑制他尸化的东西?
                        闷油瓶眼睑阖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回答。过了好半晌,才反问我,“你知道这个墓里葬的是谁吗?”
                        我心想你们一个个神神秘秘的死咬着牙关不肯说,我哪里知道。便摇头示意。
                        闷油瓶道,“是苏妲己。” 我惊了一下。
                        “那个封神榜里的苏妲己?”我纳闷着,“她还能有墓?”
                        “恩。”闷油瓶回答得极为简短,“墓里有一块百辟通灵玉,可以压制我的尸化。”
                        看他说的云淡风轻,但我知道墓里的凶险一定是我无法预测的。否则在北京时闷油瓶也不会坚持要我回去。
                        闷油瓶低头看了我一眼,突然开口,“吴邪,别怕。”
                        本来心里还有几丝忐忑不安,被闷油瓶这么一说我反倒硬气起来。
                        “谁说我怕了。”我说的十分豪迈。为了显示我的男子汉气概,说着就要挣脱闷油瓶坐起来,却被他紧紧抱住无法动弹。
                        闷油瓶低头看向我,黑夜里的眸子亮得慑人。我一下子就被他深邃得黑眸给吸引进去,顿时忘了自己刚才要做什么,出神地看着闷油瓶那漩涡般的眼睛。
                        闷油瓶眼底光点一闪而过,伸手摸上我的脸颊,拇指轻轻按压着我的唇角。我被这暧昧的气氛给搅懵了,心跳也禁不住地加快了几分,刚想拨开闷油瓶的手坐起来,就见他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腕将我钳制住,另一手捧着我的脸将我下巴微微托起,低头朝我凑了过来,微凉却意外柔软的唇落在了我的嘴上。
                        闷油瓶的吻很轻柔,双唇一下下摩挲着我的嘴唇,并不时在我的下唇上轻轻咬上一口,在痒得我有些受不住的时候将我的下唇一口含住,吸`吮。
                        我惊得张口就要说话,闷油瓶的舌一下子钻了进来,在我的口中扫了一圈后触在我的舌上,卷住,往他口中探了去。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跟闷油瓶怎么样,至少在我看来,他跟吻技这两个字是完全挂不上钩的。
                        但显然现在在他怀里我全身发软的厉害,要不是被闷油瓶托着我整个人只怕要滑到地上去。
                        四周很安静,能清楚听见我跟闷油瓶双唇纠缠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许久,闷油瓶才从我的唇上挪了开,空气一下钻入我的肺里,我顾不得害臊大口大口喘气,心想小爷活了二十六年连大姑娘的手都没有牵过,一来就被你闷油瓶给把初吻弄没了。
                        转念又想,自己怎么就那么没用,一个吻下来就气喘吁吁,再看闷油瓶不带半点喘气,除了呼吸重了几分,面上情绪却是毫无一线波澜。
                        闷油瓶低头看着我,宛如夜幕的眸子里闪烁着点点亮光。
                        我挥手推开他起身坐了起来,将双脚蜷曲起来双手环抱住,下巴搁在膝盖上看着无烟炉里簇簇窜动的火苗,动都不敢动一下。
                        要是被闷油瓶知道他一个吻就能勾起我的欲`望,小爷这脸也干脆扔斗里别要了。
                        想到这里,我蜷曲的腿又闭拢了几分,生怕被闷油瓶瞧出端倪。
                        但转念一想,小爷都这把年纪了,也不是没有帮自己弄过,要是今天这吻接下来我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才是真的有问题了。
                        闷油瓶微微怔了一下,见我迫不及待地离开他的怀抱坐正身子,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吴邪?”他伸手过来,居然在我额头上贴了一下。
                        我靠你大爷!
                        老子没有发烧好不好!
                        “别碰我。”我咬牙切齿地看向他,见他眼底飞闪而过的疑惑与黯然,心想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闷油瓶的内心这么娇弱,他那秒杀血尸和海猴子的狠劲难道被狗吃了?
                        心里虽是这么恨恨想着,但到底怕他误会,还是忍不住的闷声开口,“你要不想贞`操今天交代在这里,就老老实实坐那里别动。”
                        说完又觉自己实在太过丢脸,干脆扭开头望向另一边,不去看闷油瓶的神情。
                        耳边似乎传来闷油瓶的轻笑,我惊讶地回头去看他,却又见他还是最初的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刚才那若有似无的笑声只是我的幻觉。
                        闷油瓶伸手过来将我一把揽入怀中,我挣扎了一下,耳边传来他淡淡的声音,“别动。”手指在我脸庞滑过,逆势往上遮住我的眼睛,“睡一下。”
                        “不行。”我当即拒绝,“说好了一起守的。”
                        “一会我叫你。”他的声音有些无奈。
                        我知道他一向擅长以这种方式来敷衍我,而我也确实完全的相信他,想着小憩片刻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便点了点头,靠着他睡了过去。
                        有闷油瓶在身边的缘故,这一觉我睡的很踏实。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黑眼镜正在收着帐篷,将装备扔到车上。
                        胖子和小春正蹲在不远处看着什么,闷油瓶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见我醒来,黑眼镜一下笑了,“醒了小三爷,昨晚蝎子有没有爬到你的怀里啊?”
                        我一愣,没有明白他的话意。
                        黑眼镜朝胖子的方向指了指,我走过去在胖子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惊得他跳起来骂,“我草,哪个兔崽子敢踢你胖爷的屁股,不想活了不是?”
                        我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反问,“看什么呢?”
                        胖子思绪仍停在我踢他的时候,仍骂骂咧咧着,“跟小哥睡了一晚胆子也肥了不少,一早起来就敢踢你胖爷爷的屁股。”
                        “去你妈的,你才跟黑眼镜睡了一晚。”我反骂道,“看什么鬼东西,别啰嗦快说。”
                        胖子指着地上嚷着,“一早起来满地的蝎子尸体,天真你看是不是挺奇怪的?”
                        我低头看去,地上果然横七竖八的躺满了蝎子尸体。我蹲下`身伸手戳了一下,“死了很久了。”
                        “这你都能戳得出来?”胖子顿时对我刮目相看,“跟了小哥就是不一样啊,手指都尽得真传。”


                        61楼2012-08-16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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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上你丫的狗嘴。”我一脚踹过去,被他躲开了。
                          这死胖子就没有过一句正经话。
                          等黑眼镜将帐篷都收完时闷油瓶也回来了,神情看上去有些严肃,“尽快离开这里。”
                          “怎么了?”小春问道。
                          闷油瓶扫了他一眼,但还是回答了,“我们闯进了蝎子的地盘。”
                          胖子摸了一把后颈道,“怪不得一早起来满地的蝎子尸体。但昨晚它们怎么不攻击我们,还自己死了这么多?”
                          黑眼镜嘴角勾着笑,似真非假道,“大概有蝎子的天敌在。”
                          闷油瓶点头,“哪一种都不好对付,走吧。”
                          既然连闷油瓶都这么说了,我们自然更不敢多做停留,忙上车离开。
                          车子启动后,我想了想觉得不对,又问闷油瓶,“既然这么危险,昨晚怎么没事?”
                          闷油瓶摇了摇头,想了一会儿后回答,“它们应该也在观察我们。”
                          车子一离开,胖子马上恢复了精神,叫嚷着要黑眼镜转过身来一起锄大D。
                          黑眼镜却一反常态地摆了摆手,对小春道,“你跟他们玩一把,我来开车。”
                          小春也没推辞,居然就着开车的姿势往黑眼镜的座位上挪了过去。黑眼镜一手勾着方向盘腰下用力身子微微一翻,坐在了驾驶座上。车子猛地加速,瞬间飚了出去。
                          胖子没坐稳,肥硕的身子往后仰了一下,差点磕到脑袋。
                          “我靠赶着去投胎啊?呸呸呸!黑爷你早饭吃多了?有力气不是这么使得。”胖子骂道。
                          黑眼镜从后望镜看了我一眼,勾了勾唇,“胖爷你回头看看。”
                          我心想跟胖子说话为什么要看着我?
                          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当下吓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我草!
                          这是怎么回事?车子后面跟着黑压压的一片,看不太清楚是什么,但能感觉前进的速度十分之快。
                          “那是什么?”胖子也惊的跳了一下。
                          “蝎子。”闷油瓶身子未动地坐在座位上,双手环胸低着头,似乎是在假寐。
                          小春脸色也微微有些变化,却没有说什么。
                          黑眼镜居然透过后视镜对我说,“小三爷,你们继续锄大D,别管那玩意儿。”
                          我真不知道是该佩服黑眼镜胆子大还是心眼粗,后面追着成百上千的蝎子,他居然还有心情招呼我们锄大D。
                          “黑爷你真好心情,要不你去那蝎子堆里开桌麻将如何?”胖子也不忘苦中作乐的调侃着。
                          “挺好。胖爷这注意不错。”黑眼镜居然放开方向盘一只手去摸烟一只手去翻ZIPPO。见他半挺着身子在裤子口袋里胡乱掏着,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摸出自己口袋里的给他点了过去。黑眼镜回头叼着烟朝我凑了过来,脸对着我眼睛却是看着闷油瓶的。
                          我刚帮黑眼镜点了烟,身后伸来一只手将我拽了回去,我身子往后一跌撞入了闷油瓶的怀里。
                          抬头对上闷油瓶直视着我的眼神,我正色道,“小哥,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小命葬送在他手里而已。”
                          闷油瓶没有说话,揽在我肩头的手却没有松开。
                          我心想大敌当前这闷油瓶子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搞暧昧,当即坐起身将他的手推开,回身看着后面仍跟在车后追赶的蝎子群。
                          也真是奇怪了,昨晚我们虽闯入了它们的地盘,但也什么都没做过,为什么一大早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追着我们的车赶?真是要进攻我们的话昨晚就该行动了。
                          见我一直盯着那些蝎子研究,闷油瓶将我一把扯下来坐好,对黑眼镜道,“来不及了。”
                          黑眼镜从后望镜里看了一眼那些愈渐逼近的蝎子群,点了点头干脆将车停了下来。
                          


                          62楼2012-08-16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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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拳砸在他的肩膀上,“***的胡说八道。”还调`情呢,小爷眼里的杀气到你眼里他娘的居然成了含情脉脉了。
                            正在跟胖子骂着,就感觉车子剧烈晃动了一下,随之往旁边歪了过去。
                            我脸色一变,几乎是跳了起来贴上玻璃去看,车子的右后轮居然卡进了一条裂缝里,轮子在空隙中不断打滑,却怎么也出不去。后面山崩的趋势已经越演越烈,断层以极快的速度朝车子蔓延过来,整座山都有了些摇摇欲坠的感觉。眼看着前面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可车子却卡在了这里动弹不得。
                            黑眼镜踩了两下油门,车子的轮胎在裂缝里不断打滑。黑眼镜往后看了一眼,对小春道,“你来开车,我去看看。”
                            闷油瓶起身道,“我去。”话音落下的时候,人已经迅速打开车门钻了出去。
                            闷油瓶一个箭步冲到右边后轮处,伸手极快速地摸了摸陷进去的口子,将龙鳞插进去撬了几下,车子纹丝不动。地面却因为闷油瓶过大的力量而往下陷了一下。
                            胖子骂了一句,就见黑眼镜嬉笑着转过头来看着他道,“山崩的原因有一半在胖爷。”
                            我们一听就知道他这分明是在挤兑胖子体重。都这个节骨眼了他居然还有调侃的心思,我看了一眼黑眼镜毫无惧色的脸心说你丫的前世一定是比干,被人挖了心来投胎的。
                            胖子骂了一句娘,就听见小春拉了一把黑眼镜示意他闭嘴,“ 这山本来就有些疏松了,车子这么一驶上来,又是这速度,崩塌是正常的。”
                            胖子拍子肚子说“胖爷这身神膘不占分量”的声音还在耳边响着,我也实在没有跟他们在要塌的悬崖边上插科打诨的心情,一门心思只在闷油瓶的身上。
                            断层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很快便离车子只有几米之远。从山顶滚下来的碎石砸在车顶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闷油瓶透过后望镜朝黑眼镜做了个手势,黑眼镜点头,在闷油瓶将龙鳞整个插入后轮的那一瞬间猛地一踩油门,车子颠了一下后顷刻弹了起来,沿着已经完全龟裂的山路往前飞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车子卡胎的地方已经整个陷了下去,大半个山头已经完全崩塌,我心里一慌已经忍不住喊了起来,“小哥还没上车呢!”
                            黑眼镜仿佛没听到一般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急速前进,在行到尽头的时候卯足马力冲了出去,在半空中飞出一道弧线,最后颠簸了一下稳稳落在了沙地上。
                            后面的山“轰隆”一声整个垮了下去,飞烟走石弥漫了天空,将玻璃窗的视线遮得严实。
                            我几乎是疯了一样打开车门朝坍塌的地方奔去,被黑眼镜一把拉住。
                            “***的放开我!”我控制不住地朝他怒吼,“小哥还在那里你不知道吗?”
                            黑眼镜朝我身后颔首示意,我回头看去,烟土迷蒙的不远处闷油瓶正提着他的龙鳞满面尘垢的走了出来。
                            我不知道闷油瓶是怎么从崩塌的山下出来的,但看到他安然无事的那一瞬间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背上起了一层的虚汗。
                            “你要再晚回来一分钟,小三爷得生吞了我。”黑眼镜还在我身后闷笑着。闷油瓶一言不发地走了过来,看着我的眼睛里有着让我安心的亮光。
                            我突然有些理解闷油瓶时时刻刻保护我的心情了。
                            “行了行了,别在这里拿眼神打情骂俏刺激我们这些单身的人。”黑眼镜挥了下手,让小春去检查一下车子的情况,一脚踹了胖子去架无烟炉煮吃的。
                            胖子倒也没说什么就去后备箱取东西去了。
                            黑眼镜找了块地方一屁股坐下,从口袋里摸出根烟点上,朝我挑眉,“来一根?”
                            我点头,接过黑眼镜递来的烟狠狠抽了一口,太久没抽烟,猛地灌进来的烟味冲进气管呛得我一顿咳嗽。
                            


                            64楼2012-08-16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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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许久,在我以为黑眼镜不会回答我的时候,他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看向我,“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能拿下它,除了它的地方隐僻难寻,危险重重以外,还有两个原因。”
                              我看着黑眼镜,静静等他的下文,他却突然停住了话语朝我咧嘴笑得十分阳光灿烂,“小三爷要不要猜一猜?”
                              我此刻一心只想知道他所说的那两个原因,哪有猜谜的心情,皱了眉头道,“赶紧说正经的,又不是智力大通关,谁跟你玩猜谜游戏。”
                              黑眼镜吸了一口烟,吐出青雾缭绕,“第一个自然是跟它的名字有关。既然叫海市蜃楼,它的难寻度就可想而知了,真真假假,你以为下的那个墓是真的,它却只是幻觉。”
                              “那第二个原因呢?”我追问。
                              黑眼镜扭头看向我,我能感觉自己的视线对上了他镜片后的眸子。这一刻他的笑容似乎收敛了一些,嘴唇动了一下,我即刻屏住呼吸,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第二个原因比第一个来得更加重要。或许这就是海市蜃楼一直安然存在至今的主要原因。
                              黑眼镜张开嘴唇,我聚精会神的去听,只听见他“扑哧”一声笑了,朝我身后努嘴,“哑巴回来了。”
                              一听见说闷油瓶回来,我心底一沉,第一反应便是“第二原因得知无望”了。
                              果然,黑眼镜凑近我耳旁压低了声音道,“想知道就去问他。”说完起身拍了拍我的肩头,提高了声音道,“小三爷,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出出恭。”
                              黑眼镜前脚刚走,闷油瓶就已经在我身旁坐定,开口就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我也没打算瞒他,心想既然黑眼镜不肯说,闷油瓶肯定也是更不会说的,倒不如用这一知半解的消息诈诈他,能不能成功那也是后话。便道,“他告诉我海市蜃楼存在的原因。为什么一开始你不肯告诉我,你不让我知道是怕我担心吗?”
                              闷油瓶眼底有些诧异,似乎也没料到我会知道,黑如墨的眼睛直直盯视着我。
                              我挺直了背逼自己与他对视,面上一派平静坦然,心却早已跳如疾鼓。
                              过了很久,就在我想着要不要再说点什么加强一下语气的时候,闷油瓶收回了目光,淡淡望向无烟炉里窜动的火苗。
                              “他不该告诉你的。”闷油瓶的声音很轻,要不是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去听,说不定还真以为只是风声而已。
                              “这些事你知道了没有好处。吴邪,你不该来的。”
                              他的声音沉了一下,火光映在他的侧脸上,忽明忽暗的光晕里透着一丝我看不太懂的东西。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草”,又他娘的来这一句。
                              什么叫我不该来?该不该来小爷我也已经来了,现在说这些马后炮不觉得太晚了吗?
                              我咬了一下牙关,逼自己咽下那口不悦道,“既然已经来了,你就应该对我坦白。难道那件事你想一个人去面对不成?”
                              后面那句话只是我做出的大胆假设,我在赌闷油瓶会不会上钩。
                              曾经我也布过这样的局,那是为了闷油瓶而去尝试了一次我从未做过的事,并成功的从盘马口中诈出了整件事的原委。
                              但显然闷油瓶要比盘马聪明得许多,他只是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不肯再说话。
                              我想好的一系列对词在瞬间卡壳。
                              闷油瓶如果不愿意多谈此事,即便是我有一千个招数也用不上。哪怕我坐这里说上一个小时,也只是演了一场独角戏而已。
                              想到这可能是我最后的机会,我干脆豁了出去,一把拽住闷油瓶迫他与我对视,一字一句放下狠话,“我已经来了,也回不去了。我已经打定主意要跟你一起面对你的问题,难道你要让小爷我一个人承担我的问题?”
                              闷油瓶神情有了一丝几不可见的松动。我知道他在犹豫、在考虑,但我不敢催他。因为从头到尾我都只是在诈他,如果我表现出半点的急切,就会被他发现。
                              


                              66楼2012-08-16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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