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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小哇】[12.05.21]夜行歌【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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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孝敬度娘,保佑我贴文顺利~~


1楼2012-05-21 04:38回复
    【内容简介】
    少年行,无端落天山,折堕沉沦久
    冰雪颜,弹指风云变,胜人多薄命
    关山万里事,岂堪惊回首
    魑魅搏人应见惯,覆雨翻云自有定
    且听夜行歌


    3楼2012-05-21 0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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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影/谢云书
      教王前年从中原擒回的奴隶之一,成为了迦夜的影卫。



      6楼2012-05-21 0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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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夙
        七杀之一,长于色杀,手段高明,能获得不为人知的暗里情报。



        8楼2012-05-21 0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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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冥
          七杀之一,有野心,好色而城府深。



          9楼2012-05-21 0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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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绯钦
            七杀之一, 为了心爱的人乘乱叛逃魔教。



            10楼2012-05-21 0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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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琳
              鄯善国的小公主,以美貌闻名~



              11楼2012-05-21 0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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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术,
                龟兹国王子,多年在军中历练,英勇果决。



                12楼2012-05-21 0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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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淮衣,
                  迦夜以前的影卫,想和迦夜 一起逃离魔教,最后死在迦夜剑下。



                  13楼2012-05-21 0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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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容
                    魔教媚园侍者,三分似迦夜。



                    14楼2012-05-21 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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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山篇】
                        战奴

                        一口带血的唾液吐在沙尘上。
                        抬起头环顾四周。高墙之上,可以望见远处银亮的雪峰。空气清净,可从受重击的鼻腔中吸入,总有挥之不去的腥气。
                        眼前是凶暴的训奴官,挥着皮鞭斥打每一个不能及时爬起来的奴隶。在持续数日的残酷训练后,体力已经很难支撑简单的站立。
                        从中原捉来的人,在这里是最低等的存在。伤口刚刚愈合,便被驱赶到训场,不知用什么手法禁制了内力,除了凭经验躲闪,只剩毅力和体力硬撑。每天都有人死去,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暴虐无常的训奴官可以任意剥夺这里任何人的生命,不允许丁点反抗。动作稍稍迟缓,便会迎来一场暴风雨般的鞭子,落在肌体最脆弱的地方,外表完好,内里却溃烂疡伤,足足痛上十余日。
                        这是天山深处的秘境花园,也是魔教本营。
                        要是死在这里,真是一个笑话。
                        原本以为家族的训练可算严苛,现在看来,仍是太轻。
                        真有人能活着出去?
                        一道从肮脏腥臭的马车中丢下来的人,不到三天就死了,与其他死者一样脸朝下的拖走,褴褛的衣服被鞭打成了碎布,谁能认出像乞丐一样的尸体曾是中原叱咤一时的高手,到了这里一切都卑微如蚁。
                        数日的训练给了所有人认知,在这里崇敬的只有一人,至高无上的教王像神诋一样睥睨众生,宛若天人。
                        训场极大,分成不同的区域,除掉这个条件最差的沙土场,还有无数人在隔断的栅栏后受训,年龄不超过十五岁,不少是从幼年便已进入了地狱般的奴营,日复一日的承受酷厉的博杀击打,每一个都经历了无数次生死,眼神冷漠得没有一丝人的感情,麻木而机械,仅剩下听凭号令攻击的本能。
                        震慑西域,令三十六国闻名色变的魔教杀手,就是这样训练出来。
                        逃是逃不掉了。不想死,就只有撑下去。
                        紧了紧臂上缚伤的布条,他随着哨音踏入场中,迎接下一轮挑战。
                        整整一年的训练,一起进入战奴营的中原人只剩了三名。
                        与两百九十七名战奴营自小训练出的少年一起晋入淬锋营,等待的,是更为残酷的厮杀对决。
                        在训练的间隙,这些少年也会私下议论,好奇的的揣测自己将来的命运。
                        据说从淬锋营中走出去的人才有资格成为正式执行任务的杀手,更出色的会跻身于七杀之列,那是教中最顶尖的杀手,仅有七人,直属右使,连三大长都不敢小视。
                        只要能从这里出去,就能享受美酒鲜酪,锦服华宅,殷勤解意的美女童子服侍,拥有真正属于自己一切,以及被教众礼敬的荣光。
                        在魔教,真正的杀手是极有地位的,是他们用鲜血换来了西域众国的臣服岁贡,充盈满库的珠玉财帛都来自于此。不用耕种劳作即可富裕享乐,举目所见之处皆是玉树琼枝,锦绣烟罗,各国进贡的骏马美人充盈左右,极尽繁华妍丽的人间天堂。
                        这是少年们最爱谈的话题,虚幻的美梦是唯一的支撑,在血与痛的淬炼中仅有的希望,寄望于那一线天光开启后的愉悦。现实中冷硬的床铺、粗糙的食物、牲畜般的驱策,仿佛都会在这种臆想中忘却。
                        比起杀场外的天堂,这里的残酷或许只能用地狱来形容。
                        听着耳边对于未来的憧憬,他闭上眼无声吐纳,希翼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气力。
                        突如其来的呼喝打断了众人的低议,闲坐在地上的少年迅速站成整齐的队列,肃手而立,凝视着教官。
                        满腮于丝的西域大汉缓缓踱步,审视自己尽心调教的部属,如同看一把刚磨出利刃的弯刀。
                        “听好,我只说一遍。”空气静滞得像万年不化的冰山。“教王圣谕,明日起进行为期六日的对决,最后胜出的三人可以获得面谒教王的机会,脱离淬锋营,成为教中正式杀手,你们该庆幸,不是每年都有这样的运气。”
                      


                      15楼2012-05-21 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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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语缓缓一顿。“不过这也说明……从现在起,你们之间就是敌人。”冷锐的目光扫过沉默的人群,“谁能活到最后,谁就能走出去。”
                          六日。
                          很短,也很长。
                          没有人能睡得着,恐惧无声蔓延,都怕在睡眠时被人割断喉咙。一起受训时日不短,尽皆清楚对方的手段。
                          三百人中,只取三名。
                          令他想起幼年听说过的苗人养蛊之法,把各类毒虫关在密闭的盒子,任他们互相嘶咬残杀,活下来的便是蛊王。
                          同样的手法,同样的试炼。
                          看这些命如草芥的少年用同一个教官那里学到的技巧伏杀,毒杀,诱杀,搏杀,一个又一个倒下,鲜血像泉水般在训场宿地横流。
                          他很想砍掉教官的脑袋。
                          更想砍死那个用局外人的冷漠,主宰者的高傲掌控一切的教王。
                          可首先,只能尽力让自己活下去。
                          人已经减少了大半,多年训练的坚韧让少年们都懂得控制自己,节省无谓的攻击和体力消耗,他缩在树影下尽量隐蔽自己,沉重的睡意让眼皮直往下坠,咬咬牙,手中的利刃回拖,在臂上又添了条血口,剧烈的痛楚驱散了些许迷蒙,四日不曾交睫,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泱散,反应也迟钝了不少。
                          一个身影悄悄靠拢,他没有作声,对方作出的手势表明并无敌意,他侧了下长剑,等待那个少年主动开口。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都会死在这里。”显然也是困倦已极,少年低低的声音透着疲意。“必须有人合作,不然等你睡着……”
                          睡着了会怎样,不用说彼此心里明白。他冷眼看着对方,“你想怎样。”
                          “照现在的体力看,我大概还可以撑三个时辰,我想你的情况大概也差不多。”
                          讶异于对方的坦白,他默默点头,这个时间也是他对自己的估量。
                          “我可以替你护法让你休息,一个时辰后轮换,单凭你自己撑不了六天,这点我们一样。”
                          “凭什么相信你。”
                          “你别无选择。”
                          “你凭什么相信我。”
                          “我别无选择。”
                          迎视他的目光,少年终于苦笑。“好吧,我一直在观察可以合作的人,只有你不曾主动狙杀,不管是因为节省体力还是别的什么……”
                          ……
                          盯了半晌,少年开始催促。“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你的决定是?”
                          “成交。”
                          干脆的吐出两个字,他垂下眼皮,迅速坠入深眠。
                          下了一场血雨。
                          剑锋轻轻掠过面前对手的颈项,感觉到利刃切入血脉的轻颤,紧绷的身体蓦然松弛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剧烈运动后的疲惫。
                          他轻轻呛咳,被刺伤的肺腑令每一次咳嗽都带上了铁锈味,抬眼望向不远处,在两日的守护轮休和联手反击之后,已经有了一点默契。那个少年果然已解决了对手,正扯烂衣襟裹伤,脚步微微虚浮,也是受伤不轻。
                          动作迅捷下手狠辣,又善于把握时机,难怪能撑到最后。看来自己遇上了一个不错的伙伴。
                          已经是第六日。
                          场中还剩下四人。
                          另两人也是携手攻击,攻防之际配合无间,与他们这种仓促的合作大不相同。
                          夕阳如血。
                          风吹过腥气弥散的沙场,像一只温柔的手抚过死者的脸。
                          教官负手而立,神色不变。
                          “再杀一个,你们就可以离开。”
                          铁一般的话语钉入耳际,宣告着不容逃避的现实。
                          杀谁?
                          四双鹰隼般的眼睛对望。
                          那两个的状态明显好过他们,鹿死谁手并不难猜。
                          如果内力不曾受制……一线念头蓦然掠过,又被他抛诸脑后,生死之际,已无余地去嗟怨叹息。
                          “你们没有机会。”冰冷的目光直视,“伤势要比我们重得多。”
                          少年抿了一下唇,没有回答,缓缓提起了剑。
                          “唯一的可能是你们互相厮杀,活着的人可以留下来,我们不会动手。”明白同伴的心思,另一人补充。“主动攻击我们没有意义,到时候你们两人都会死。”
                          “反正你们只是偶然联手。”
                          “聪明的人该明白哪边赢面更高。”
                          “和你的同伴博杀,尚有一半的机会可以生存。”
                          “放心,我们决不插手。”
                          说的是事实,也极有道理。
                          原本就陌生的人,并不会因为迫于形势的短暂倚靠而生死相托。
                          理智分析局势后早明白该怎么办。
                          是命运拔弄吧,他们这些无怨无仇的人被逼迫至此,陌路相逢。
                          又是什么样的权力,让那些人冷冷的旁观,等一个鲜血飞溅的结果。
                          他看向两日内并肩作战的少年,对方也同样回视他,冥冥中仿佛有相同的情绪在翻滚激荡,年轻而锋锐的眼中渐渐涌起意气。
                          一瞬间,剑光划破了暮色。
                        


                        16楼2012-05-21 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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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内力被禁,连昔日的三分之一都不到,更是无计可施。
                            只能等,看何时有机会……
                            “你想逃?”
                            他悚然一惊,眼前的少年眉目狡黠,仿佛已看破他的心思。
                            “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或许戒备的神色很有趣,少年轻笑。“不过我劝你死了这条心,这里的防卫比你所见的森严得多。出教只有一条路,没有敕令,身手再好也是白搭。”
                            “你不想离开?”他有些不解。
                            “我?”少年做了个鬼脸,“到哪都一样,已经熬到这个地步还逃什么,我会努力往上爬。”
                            没有……地方可退的人?
                            可他不一样,他的家在中原,忽然失踪,想必严厉的父亲也会困扰,何况柔弱而慈爱的母亲,亲厚无间的手足……还有那个仅见过一面的娉婷少女……淡烟细雨的水色江南……
                            他忽然失了神。

                            教王静静注视着殿下并肩而跪的两个少年。
                            朝阳洒在挺直的身躯上,令人侧目的英气,如利刃新发于硎。
                            “很好,果然是良材,夔长老费心了。”高高在上的男子颔首而笑,似乎颇为满意。
                            “谢教王,此乃属下应尽之职。”魁梧的西域大汉躬身请示。“此二人在搏杀中相当出色,还请教王依例赐名。”
                            赐名。
                            从一个虚无的编号到拥有自己的名字,都需要汗水和鲜血去证明实力之后才有资格获取。
                            玉座上的王者略一沉吟。
                            “你,从今天起,赐名九微,入弑杀组。”他的眼睛转向另一人。
                            “而你……中原人?”他已记不清自己下令捕捉的对象。
                            “回教王,他是教王前年从中原擒回的奴隶之一。”
                            “中原人……能到这个地步的可不多。”王者若有所思的微笑,支颐打量了半晌。“去叫迦夜来。”
                            大殿里一时寂静,没有半点声音。
                            身边的同伴悄悄递过来的眼色隐忧重重。
                            他的手心丝丝沁汗。
                            或许没过多久,感觉却无比漫长,每一分都像煎熬。
                            他不曾抬头,怕自己的目光会泄露心思,死死盯着膝下的玉石地板。
                            “迦夜参见教王。”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清冷的像泉水漱过玉石,悦耳,微凉。不知何时跪在一侧,只听衣襟沙响。
                            “迦夜,上次的任务你完成的很好,我一直在想该给什么奖励。”
                            “多谢教王,迦夜不敢。”
                            “论功行赏,何来不敢之说。”轻轻笑了几声,“七杀之中,只有你无下属,此人是今年新晋的杀手,给你作影卫,可好?”
                            “教王关怀,迦夜谨遵安排。”
                            “既是如此,从今日起赐名殊影,他的命是你的了。”停了一下又道。“我知你素来不喜中原人,不过夔长老一番训诫颇为辛苦。责罚随你意,莫要再像上一个影那样轻易杀了。”
                            “多谢教王提点,迦夜会有分寸。”
                            “你这孩子做事一向得体,我很放心,下去吧,好好教他规矩。”
                            “是。”
                            他抬起头,一袭白衣映入眼中,日影下泛着微芒,无端端教人想起江南初融的春雪。
                            黑发垂肩,星眸如水,柔嫩的脸颊吹弹可破,小小的身形弱不胜衣,仿佛一触即碎。感觉到视线,她别过头,似乎按捺住不耐。
                            他震愕的僵住。
                            恐怕天山崩落也不会令他如此惊讶。
                            七杀之一,魔教身经百战的精锐。
                            竟是……约摸十三岁的小女孩。
                          


                          18楼2012-05-21 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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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小姐亲身前去的极少,一年也只有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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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女孩掩口而笑。“公子要是这么说,七杀可是多半都不像呢。”
                              他吃了一惊。“其余人也是这般大小?”
                              “怎么可能,小姐是最年轻的一位,” 她忍不住咭咭笑出来,花枝乱颤。“小婢是说其他的公子小姐看来都不似……”她微微嗑了一下,仿佛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公子见了就知道了,来日方长。”
                              眼见天色近午,女孩不曾再说下去,行礼告退。
                              三天时间,他并没能打听出多少。
                              下仆虽然毕恭毕敬,稍问得深一点便讳莫如深,推说不知,仍然没有多少了解。窗棂上忽然传来击响,他推开望去,九微的脸正在墙头逡巡,见他探出,绽出一个笑脸,无声招手。
                              蓦然见到伙伴,心情大好,俩人奔至一处僻静处坐下,九微跳上树枝,边聊边四处张望。
                              “怎样?”
                              “还好。”他吐了一口气,不知道怎样形容。这几日连迦夜的面都没见着,完全摸不清,对其性情一无所知。
                              九微听他说了大略。“我也帮你打听了一下,这个家伙很不简单。”
                              “怎么说。”
                              “你不觉得奇怪,以她的年纪居然能跻身七杀之列?”
                              他默然无语,一直非常疑惑,就算是天才……按父亲的说法,自己已算是根骨上佳,仍然无法想像一个豆蔻少女能一路从战奴营厮杀至如今的地位。
                              “她幼年曾被前任长老看中收为亲传弟子,学成后直接入淬锋营,两年前,疏勒王自恃国力,以遇天灾为由拒绝继续岁贡,教王大怒,为震慑其余诸国,派谴精锐先后刺杀了两任国主,直到第三任国主上表称服,恢复岁贡才止住。此役魔教威名远播,代价是七杀死了五名,弑杀组也损失惨重,她就是那一年晋升,成功的刺杀了车帅国重臣……不要小看她,到目前为止她不曾失过手。”
                              他一一听着,眼神凝肃。

                              “殊影,我有点担心……想了想,九微还是说出口。“她前一任影卫就是中原人,后来不知为什么被她杀了,你……”
                              “我知道。”他垂下眼。
                              怎么会不知。教王把他放在这里,本就有监视之意,即使已……
                              “殊影,我听说中原人若是能活着从弑杀组出来,都要服赤丸,你可曾……”
                              “我已经服过了。”他漠然回答。“两日前,还是右使亲自送过来的,何其有幸。”
                              看他没表情的脸,九微半晌说不出话。
                              前日才听说,教王早有敕令,成为杀手的中原人必须服下以特殊药物调配的赤丸,以定期解药为制,逾期若是不曾服用,赤丸中的蛊虫便会穿入颅脑噬咬,生生痛死,多数甫一发作便已疼得狂性大发。以这种方式禁制,就算是有机会逃离天山,也无人敢再生异心。
                              静了半天,他笑了笑,“你也不用这样看我,我没事。倒是想问你,知不知道影卫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九微思索了片刻。“七杀亲自出手的任务都相当困难,往往需要默契良好的同伴配合辅助,对身手的要求也比较高,所以衍生出影卫,被视为他们的分身,如果影卫闯祸,主人也必须一同承担。”微一犹豫,他又补充。“殊影,你要让她信任你,最好尽力帮助她,要知道如果主人身亡,影卫也会……”
                              “被清洗?”
                              见对方颔首,他并不意外。
                              这样密不可分的关系,难免休戚相关,一荣俱荣的背后便是一损俱损。再怎么不情愿也得乖乖卖命,果然是驱策人的好方法。
                              “别光说我了,你那边怎么样。”打破沉闷,他问起九微。
                              “再过十天就要下山了。”少年甩甩头,从树上跳下来。
                              “这么快有任务?”
                              “嗯。”九微倒是所谓。“一开始应该不会有太棘手的事务,积累一下经验也好。”
                              他拧起双眉。“还是小心为上。”

                              “放心,一定会活着回来,我没那么容易死。”挺直了脊背,少年望向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些微的黛色几乎融入天际。
                              “殊影。”
                              “嗯。”
                              “你也别死。”
                            


                            20楼2012-05-21 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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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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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翻腕抓住,直切脉门,又在瞥见的一瞬松懈下来。
                                “九微!”
                                少年展颜而笑,微黑的肤色泛着健康的油光,像原野上的马驹。
                                “何时回来的。”
                                “昨天。”将手上拎的东西掷入他怀中,“给你带的。”
                                一把大马士革弯刀映入眼中,羊皮混以乌丝缠柄,作工精致,刀身不长,极适合随身佩带。
                                “谢谢。”他并不推辞。“这次有没有受伤。”
                                “还好我跑得快。”九微夸张的比划,“那些箭冷嗖嗖的擦着我飞过去,差点屁股上就要多几个洞。”
                                想像伙伴的狼狈,他忍不住失笑,忘了刚才的心事重重。
                                风吹过,掠起了额发,少年稍微失了神,呆了片刻忽然叫起来。
                                “我的天,你可千万别对着外人这样笑,我怕……”
                                “什么?”他没听明白。
                                少年也没有再说,只是摇头,嘴里不知在嘀咕什么。
                                “我现在才明白教王为什么把你指给迦夜。” 九微的眼斜瞟过来,上下扫视。“要是换成别人……”
                                “换成别人怎样?”
                                “你的处境肯定比现在好得多。”少年哼了两句,“那家伙太小了,估计不懂。要是换了紫夙或绯钦……啧啧……”
                                终于约略猜出了九微的意思,一时啼笑皆非。“你在胡说什么。”
                                九微的脸色忽然严肃起来。“殊影,提醒你小心一个人。”
                                “谁?”
                                “枭长老,不管什么情况,记得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
                                “他……好男风,听说曾经对弟子用强。” 吞吐了半天,还是说出来。“迦夜住的地方很偏,你又不常出来,可能不太清楚。”
                                他的脸冷下来。
                                “说真格的,教里最近或许会出事。”九微在他身边坐下来,伸直双腿。
                                “什么样的事?”
                                “大事。”少年扬起眉,竟有种兴奋期待的跃动。“弄不好会翻天覆地。”
                                “你是指……”他微蹙起眉。
                                “迦夜最近有什么动静?”
                                “不日将往莎车国。”
                                少年低低的笑了,“七杀果然都不简单,还是不带你去?”
                                “嗯。”
                                “也好,只要迦夜能自保,就不会波及到你。”拍拍他的肩。“她走了以后,你尽量不要离开院子。”
                                “你打算怎么办?”少年跃跃欲试的神气让他感觉出异样。
                                “我会赌一把。” 九微侧过头,明亮的眼睛掠过一抹狠色。“生死有命,只要成功了,我将不再是任人驱策的小卒。”
                                “有多大把握。”他捺住担心,没有追问详情。
                                “六成吧,看运气。”瞥见他的神色,少年笑出来。“不用紧张,我可是很有信心。况且也不用担心你了,迦夜比我所预想的更……”
                                打住了话头,他平平躺在地上。
                                “殊影,我知道你不甘心,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忍。”
                                他何尝不知。
                                “迦夜未必对你有好意,可至少有她挡着,你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我是帮不上你了,你自己小心。” 他默然良久,缓缓回答。

                                九微也许还能用血肉换来机会,中原人的身份……注定会被提防监控,连类似的谈话都会多少牵累到九微,他不是不懂。
                                如此难测的困境,该如何自处。
                                翻天覆地……是教中有变?
                                所谓的事态无非是权力争执,迦夜为什么离开?九微选择了什么?
                                看着仆役收拾迦夜出行的物件,他中断了思绪。随挑选马匹的下役前往司驷监,长日无事可做,闲得有点发闷。
                                这里的马也是分等级的。
                                打量一匹匹养得膘肥体壮油光水滑的健马,又看了看四周,依稀有点印象。从那个令人窒息的马车里被拖出来大概就是在这了。
                                那时还真没想过能活到今天。
                              


                              24楼2012-05-21 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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