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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心如小哇】[12.05.21]夜行歌【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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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人物,情节都不错~


133楼2012-05-24 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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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4楼2012-05-24 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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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5 07:5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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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更文~


      135楼2012-05-24 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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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么个~是有阵没看到你了哦~


        136楼2012-05-24 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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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我也就看了两遍,为了贴文又看了一遍


          137楼2012-05-24 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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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
              阳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春日的江南,和风细细,杨柳依依,正是深浓娇绿竞芳华的时候。
              小桥流水,曲巷深院,黑瓦粉墙。
              往来行人如织,熙攘的商贩店铺挨门联户,售卖着各色针指细物,还有爱俏少女最爱的胭脂水粉,文人士子的生宣水墨,沽量议价的声调轻软,呢哝动人,空气中浮动着桃花般的香艳旖旎。
              风尘仆仆的塞外行客踏入了江南,仿佛到了一个新鲜异样的世界。洗漱过后,迦夜披着一头湿发,倚在窗畔看了许久。
              他用布巾替她拭去发上滴落的水。
              “这里真美。”她伏在手臂上叹息,唇角有抹清浅的笑。
              “看多了也就平平。”初到大漠的雪峰落日也曾令他惊叹。
              “回中原你不高兴?”
              “没有。”
              她不会懂。离家多年,越近乡情更怯。
              家中的一切既悬念又畏缩,该怎么解释这无端消失的七年。
              黑亮的清眸望了他许久,忽然别开眼。
              “我们在这里分开吧。”
              他的手顿了顿,她径直说下去。“你有你要到的地方,我有我的去处,没必要再耽在一起,尽早分开行事的好。”
              “你想去哪?”寂静良久,身后的手又开始拭着黑发。
              “我?”她拈起一缕掉落的发丝,细细在指尖盘绕。“我只来这里看看风景,其他的与你无关。”
              “那就一起走。”
              “没必要。”她冷静的否决。“离开了天山你已自由,无需再听从我的命令,何况你现在的功力已经高过我。”
              “你怕我?”
              明知是相激,她鼻子里轻哼一声。“你指什么。”
              “怕我的武功足以威胁到你。”布巾换成了牙梳,他徐徐梳顺如云秀发,动作和话语一样不疾不缓。
              “有必要么?想杀了我,你得付出相当的代价。”她合上眼,仿佛置身事外的剖析。“就算你怨憎屈身为奴的几年,也必然会掂量行事的后果,恨我也不致于行险。”
              “你认为我恨你?”
              “恨我也很正常,没有人喜欢被驭使,何况还是像你这样的人。”她接过梳子慢慢的挽起乌发,依旧看着窗外。
              “你一直对我不错。”
              “我可不至于傻到认为你会感激。”她嘲讽的笑了笑,“不过是互相利用,最后能各不相关已属难得。”

              “为什么答应和我一起走。”不曾被激怒,深遂的眼睛像在探测。

              “你想听什么?”迦夜转过身,迎视着他的目光轻嘲。“我一心想杀教王,却没想过成功之后怎么办,碰巧千冥的挟制也令我恶心。既不想应承,自然只有离开天山,与你同行仅仅是顺途而已。”
              她的笑冷漠而寡情。“别想太多,错判可是会致命。”
              “听起来真无情。”男子的话似惋似叹,双臂支住窗台,困住了她。“原来七年时间,你对我纯粹是利用。”
              “那又怎样,不也得到了你想要的。”她试图推开他,却纹丝不动。
              “说到底你还是怕我。”
              “什么意思。”不喜欢弱势般的姿态,她用真力震开,走至床边收拾包裹。
              “怕我寻机报复,不如趁早躲开。”他仍靠在窗边,听不出话里有几份真切。
              “你要这么说也行。”她无所谓的回答,头也没抬。
              “或者……”
              静了片刻,走近按住她的手,男子的眼神奇异。
              “你怕和我在一起时日久了,再离不开?”
              眼很亮,俊秀的眉宇隐然挑衅,蕴着飞扬夺目的神采,紧紧盯着她的眼。
              一时愣了愣,脑中竟找不出回语。
              待要回答已是晚了,俊脸笑容忽绽,如云破日出,不容拒绝的一手拉起她。
            


            138楼2012-05-24 0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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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噩夜
                “要不要再给你买一个。”默默的走了一程,他轻声问。
                迦夜意兴阑珊的摇了摇头。
                “你倒真是……”她想想又开口,半讽半戏。“祸水。”
                他啼笑皆非,自知事端由己而起,倒也无话可说。
                “那两个怕是世家子弟,看来出身不错。”迦夜懒懒的走慢了些。“你以前也是这般自命不凡?”
                “所以才被擒去天山。”他自嘲的开解。“我已受过惩罚。”
                气平了下来,她淡扫一眼,有些惊讶于他的坦然。
                “你是怎样惹到了教王。”
                “当时年少气盛,看他们折辱一个落败的武林中人,手法过于残忍。”他淡淡的道,时过境迁多年,早已不再纠结。“结果忘了掂量一下自己的身手。”
                初出茅庐的少年,有剑试天下的雄心,却遇上了最强的魔头。
                “你运气真不好。”她默然片刻,“很少有人会撞上修蛇。”
                “现在知道了人外有人。”他蕴含深意的笑笑,“他们也仅是轻率无知。”
                “你担心什么。”听出他的弦外之意,黑眸浮上讥讽。“怕我去杀了她?我还没那么空闲,那种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自有人去消受,与我何干。”
                执掌西域多年,迦夜并不嗜杀。说不准会给点教训,那两人衣饰鲜亮谈吐有度,必非寻常人家,还是少一事的好。
                “你说的倒也不错,有一线我还真动了杀意……”她低声轻喃,眉间怅然,“恃艺骄人纵容无端,真个讨厌,我不过是放个纸鸢……总是这般……”
                一只手伸过来揉了揉头,他的眼怜惜而理解,奇迹般的化掉了抑郁。
                “江南有趣的东西很多,下次带你一一赏玩。”自然的牵起她的手,他温柔一笑。“饿不饿,尝尝江南菜如何。”
                暮色渐浓,街市摊贩的上方挑着一盏盏风灯,依旧喧嚷如潮。
                “晚上也这么热闹?”她有点新奇。楼船画舫的纱灯映在湖面,清风徐来,美得不似人间。
                “这里是中原最繁华的所在,加之上巳节将至,人会比较多。”他牵着她在人流中穿行,时而询问可有喜欢的东西,她一直摇头。
                “为什么很多人看我们?”在西域并不曾招来如此注目,忍了一天,她停住脚打量自己。
                “衣服。”他扫了一眼,道出缘由所在。“江南人很少见到这样的式样。”利落的常服是西域人偏爱的款式,却在江南格格不入。
                不喜欢招来异样的目光,但订制新衣也非一日之功。她懊恼的蹙眉,一时茫然。他笑而不语,拉着她向另一条街市走去。
                金粉之地,商贸极盛。她这才知道江南有的是成衣铺,除了订制也有现成的服饰售卖。听着耳边妇人喋喋不休的夸赞,她极力抑制塞住对方嘴巴的冲动。
                “……这是预备给郡王府小郡主裁制的华服,可算姑娘来得巧……”
                “……姑娘的模样多可人意,这衣服竟像是长在身上的……”
                “……说起来我们坊里出的衣服,那是宫里都出了名的……”
                “……再过几年必定是一位绝色佳人……”
                “……这件也挺合姑娘的身,可得一并试试……”
                她试了几件,终耐不住聒噪,奔出了内室,骄傲不容许她对一个无知妇人动用武功,何况对方除了罗嗦,态度是极亲切的。
                虽在外间,仍能大概听到内室的声音。见她逃也似的出来,难得一见的狼狈,俊脸忍不住笑意。

                水袖轻罗的纱衣,淡绿色的春衫衬着雪色肌肤,益发显出纤腰一握,弱不胜衣,江南女儿家的婉转娇柔。别有一种冰清剔透的明净,教人怜而不敢近。

                “很美。”看了半晌,男子低低夸赞,那样的目光……
              


              140楼2012-05-24 0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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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自在的偏过了头,耳根微微发烫。
                  身后跟出来的妇人打破了静滞。
                  “姑娘怎么走了,还有好几件上好的衣服都未曾试过。”
                  “这几件可以了。”大嗓门惊得她立即退到男子身边,不知该如何应付过剩的热情。
                  “那未免太可惜了,像姑娘这般容貌便是添个百件也不算多的……”妇人又开始口沫横飞的推荐,他好笑的挡在身前,截断了滔滔不绝的话语。
                  “多谢,她试过的都包起来。”
                  妇人待要再说,几粒黄澄澄的金珠落入手心,登时打住了话头,一迭声的应是。
                  “姑娘稍等。”迦夜抬脚要走,妇人赶紧拦在门口,从怀里掏出一条银链,“送姑娘一条时下风行的链坠,这般精致的衣物岂能没有饰物相衬,只盼姑娘系上,必然更添风姿。”
                  看势容不得拒绝,迦夜咬了咬唇由得她系上,眉间的不耐险些藏不住。在天山纵横多年,向来说一不二,哪有应付这般生意人的经验,又不便发作,只盼能早一刻离开。
                  走出店铺,足链一路细微的呤啷,感觉到他在身后低笑,她忍了又忍,终忍不住,伏身一把扯下,正待扔掉,被他接了过去。
                  足链制作得相当精巧,细带上缀着密密的银铃,稍微一动便有清脆的声响,小巧可爱,悦耳动听,确与她这一身极衬。
                  他将她抱至扶栏上坐下,俯下身重又系上,链子在纤细的踝上有点松,他耐心的打结收拢。
                  见她要说什么,他微微一笑。
                  “很好看,戴着吧。”
                  她伏在枕上,凝视着手中的银链。
                  第一次戴这种累赘的饰物,并不喜欢,叮当作响的银铃更是与习性相忌,若是过往,根本不会容许这种东西落在身上。
                  为什么这一次竟然例外?
                  久久不能入睡,她烦乱的丢开饰物,转向另一侧。
                  一阵剧烈的疼痛闪电般划过双腿,她蓦然卷曲起来,再没有心神多想。
                  他突然从沉睡从醒来。
                  室内一片静谧,心却跳得很快,无由的不安。
                  找不出任何异常,他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耳畔传入一声细微的铃声,几如错觉。闭目摒息,凝神细听,忽然听得隔室有坠地之声。
                  他霍然张目,抓起剑冲了过去。
                  室内一片黑暗。
                  没有别人,迦夜蜷在地上,婴儿般缩成一团。一时看不出端倪,粗重的呼吸显出异样。
                  她缩的很小,双手紧紧环抱,指尖掐进了臂膀,流出的血染红了中衣,背心已被汗透,脸白得发青,绷得像一条被刺穿身体的鱼。死死咬住唇,痛得几乎昏过去,却没有一点声音。
                  “哪里不对,是哪里不对?”他环住她,用力扯开她的手,不让她伤害自己,肌肤冰得让人发慌,所触尽是冷汗。
                  刚一掰开,她又蜷起来。
                  再控制不了,大口大口的喘息,咬破的鲜血从嘴角渗出,险些痉挛。
                  “我带你去看大夫。”
                  刚抱出几步,她用力推开他,从怀中滚落下来,撞得一声闷哼。
                  “迦夜!”臂肘浮出一块青痕,她勉力摇头。
                  “……我……没事……”牙缝中挤出的声音抖如落叶,她再忍不过,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
                  他蓦然发现了异常之处,她所有动作都是上半身,双腿一动不动。
                  撕开裤管,幼细的腿令人惊骇。
                  青色的经脉暴出,像无数条小蛇蜿延在腿面,触手烫热,肤色透紫,如暗地隐伏的熔岩,能感觉到手下的肌理颤缩,足尖到大腿俱是如此,
                  “……你的腿!”
                  看着她痛苦到极点的脸,他心悸而慌乱。
                  “……不用……大夫……忍……就好……”她困难的挤出声音,伸手推他。“……你……出去……”
                  他没有离开,紧紧抱着她,制止她一次又一次自伤。
                  漫漫长夜成了难熬的折磨。
                  她辗转挣扎,始终不曾喊过痛。
                  待剧痛终于平息,整个人如水里捞出来一般,筋疲力尽。
                  感觉怀里的人渐渐放松,他也松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缓下来。
                  迦夜的腿恢复如初,血管经脉都隐入了肌肤之下,仍是莹白如玉,纤细秀致,全无发作时的狰厉。
                  汗把秀发印在了脸上,他替她拔开,迦夜虚弱到极点,呼吸都似极耗力气。一夜凌迟般的痛苦过去,憔悴了许多,嘴唇都干裂了。
                  闭目半晌,她勉强挤出话语。
                  “……出去……让我休息……”
                  他看了看床铺,俱已被汗浸得潮湿,索性抱起她回到自己房间。天已大亮,街市有了人声走动。
                  唤人送来了一桶热水,他试了试水温,小心的将迦夜放入,冰冷的身体被热水浸润,脸上逐渐缓过了颜色。
                  白色的中衣被水一浸几乎透明,他背过身听着水声。
                  “若是好了唤我一声。”
                  或许恢复了些力气,迦夜的答话不那么断续了。
                  良久,听得水声哗响,继而扑通一声。
                  他顾不得尴尬转身趋近。
                  大概是想自己走回床边却腿脚不灵,迦夜狼狈的摔在地上,懊丧而气恼。襟口微开,呈露出形状优美的锁骨,如丝般柔滑的肌肤,还有若隐若现的……他定了定神,抱起她置在榻上,头偏至一边。
                  “把湿衣服脱下来。”
                  她含糊不清的嘀咕了一句,依言脱下湿淋淋的衣物,扯起了被子覆住身体。温热的手按在额头,疲倦不可遏制的袭来,迅速堕入了无梦的沉眠。


                141楼2012-05-24 0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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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5 07:4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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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巳
                    上巳之夜,华灯齐放。
                    摩肩接踵的大道,遍地是笑语人声。
                    繁花千树,灯火万家。酒肆画舫尽是倚红偎翠,红牙拍板的妙龄少女清歌隐隐,湖水盈盈,疑是天上人间。文人士子凭水流觞,以诗逞才,无数丽人粉黛精心巧饰,如春日群芳斗艳。
                    酒香飘市,舞榭不息,整条街市望过去,竟似通明一般。
                    迦夜对街市上售卖的东西兴趣不大,就着摊子看了看月下剔透流光的宝石玉佩,望了一眼就搁下了。倒是对竹哨水鸟之类颇为喜欢,随买随玩,没多久又扔下,捉过了一个昆仑奴的面具。
                    “这个倒有点像我杀鄯善王时戴过的。”细白的指尖划了划黑黝黝的面具,“原来江南也有。”
                    孩子气的嘴微翘,黑亮的眼闪闪发光,说的却是与外貌截然相反的话,她笑笑遮上面具,轻快的在人群里穿行,黑发雪肤,纤腰秀项,行止轻灵而无声,可怖的面具戴在这般身形上,反像是独属于夜的精魅。
                    抛下钱币给摊主,他盯着前方的人紧紧跟上去,过于拥挤的街市令追逐并不容易,前头隐隐出现了几个形迹猥琐的人,其中一个正向迦夜擦去。
                    突然一声惨叫传来,人群蓦的散开了一个大圈子,赶过去一看,果不其然。
                    迦夜静静的立在一旁,一个地痞样的人捧着右手,疼得在地上打滚,杀猪一样的惨号。想是看她衣饰华贵,动了偷窃之意。
                    周围人根本不曾看清她出手,只见略一擦肩男子便倒在地上痛嚎,几个同伙瞬时围上来,气咻咻的叫嚷,张狂的在她面前粗言秽语,想趁势把暗窃转为恐吓勒索。周围许多人不明所以,指指点点的猜议,多数对娇弱的女孩怀有同情。
                    敢惹迦夜的人很少,能活下来的更少。
                    他不知该同情还是庆幸,那个混混痛得脸色青白,绝不是伪装,右手必定是折了。
                    若在西域,迦夜会直接用剑,她很不喜欢与人接触,剑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倘若几个叫嚣的地痞再挨近一点……
                    一道青影闪过,前一刻还破口大骂的数人翻倒在地,场中又多了一个俊美的青年。
                    影子都未看清已利落的解决了争闹。围观的人一时鼓噪起来,对英雄救美的戏码激动不已,甚至传出了喝彩。
                    “还好?”他象征性的问了问迦夜。
                    面具后的她看不出喜怒,将手在他袖子上擦了擦,明显嫌恶的动作令人哭笑不得。
                    稍远处,一名青年男子被哄闹的声音吸引望过来,瞬时睁大了眼。
                    好容易挤到湖边,人潮仍是汹涌,
                    随风传来丝竹管弦之声,配着疏星淡月,柔婉的曲乐别有一番意境。
                    “可否能上船看看?” 看着宫灯摇曳的楼船画舫,迦夜有点好奇。
                    “这些画舫早已租给达官贵人,此时怕来不及。”
                    “那边也是?”有别于宽绰的楼船,湖面同时散落着一些挂五彩灯笼的精致船舫,船头尽是轻衣云髻的艳妆女子。
                    “那些不一样的。”他只瞥了一眼。
                    “怎么?”
                    “她们……”略有些尴尬,他顿了一下。“与媚园里的情形差不多。”
                    迦夜半晌没有作声。
                    “说起媚园……”她忽然开口。“你不担心烟容?”
                    “烟容?”他愣了愣,不懂她是何意。“九微自会照拂。”
                    迦夜一走,九微紫夙联手,千冥必然落败。下一任教王将落谁手不问可知,他并不担心九微的处境。至于烟容……她是个好女子,但对他而言也仅止如此,无甚挂心之处。
                    “你不是曾在清嘉阁留宿,怎的恁般薄情,我以为你是喜欢的。”迦夜淡淡的扫了一眼,听不出情绪。
                    脑中立时昏眩,未曾想过迦夜居然知晓。
                    待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一时语塞。
                    见他说不出话,迦夜笼起双袖,黑眸映着迷离的灯光水色,绚亮而诡异。
                    “你倒是对九微很有信心,笃定他一定能继位?”面具后的人似冷笑了一下,“千冥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什么意思。”
                    “那一日千冥的非份之想,猜我用什么手段推了时日?”
                  


                  143楼2012-05-24 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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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疑惑,千冥并非易与之辈,却被她施用了缓兵之计,必有缘由。
                      “很简单,条件交换。” 没有理会他的沉默,迦夜自顾自的说下去。 “我告诉他,九微的弱点根源在于疏勒,掐住疏勒王,足以控制九微的一举一动。”
                      “一时寝席之欢,一世至上尊崇,何轻何重千冥分的很清楚,何况在他眼里,一旦成为教王,我迟早是囊中之物。”
                      他的手心蓦然冰冷,耳畔唯有湖水击岸的轻响。
                      “你……”
                      “你担心了?”迦夜突然笑起来,笑声清如银铃,欢悦而促狭。摘下面具,眉眼隐有一丝嘲弄。
                      “三年前我已在疏勒王廷伏下密探,离教之前,得知疏勒王病入膏肓,最多不过数日。千冥知道了又如何,照样拿不到这枚棋子,你大可放心。”
                      “你……”心一松,看她戏谑的淡笑,简直不知该喜该怒。
                      “我是戏弄你。”迦夜偏了偏头,如一只任性的猫,不负责任的品评。“生气的样子倒还真有点吓人。”
                      “很有趣?”
                      仿佛未曾听出他的不悦,她点点头,“你是关心则乱,让千冥继位对我有何好处,我怎可能便宜了他。”
                      “你对九微也没好感。”
                      “说的对,但九微不像千冥那么贪心,成为教王后必定有数年用于巩固权位……”
                      “不至将手伸至中原,你也可以乐得逍遥,可是?”男子没好气的道。
                      万一千冥执掌大权,基于多年执念及被利用的不甘,必定出尽手段入中原探察,迦夜虽不一定畏惧,却也多了顾虑,不如索性任九微攀上玉座的好。
                      迦夜并不否认,微微一笑。“现在倒是旁观者清。”
                      “九微千冥嗜权,紫夙贪色重利,你呢?”凝视着一如局外人的清影,他忍不住问。“杀掉教王之后,你想要什么。”
                      “我?”她稍一愣,又笑起来,少了戏谑,多了一份微倦的慵散。“我只想看看不同的景致……”清冷的声音低下去,几不可闻。
                      “……和我印象中的……有什么不同。”
                      他的心一动,正要探问,忽然感到侧方有人。
                      “云书!”
                      多年不曾用过的名字猝然唤起,几疑幻听。
                      不容错辨的脸映入视野,他脱口而出。
                      “羽觞。”
                      眼前意气昂扬的青年男子,正是当年携手游江湖的伙伴。满脸不可思议,掩不住的惊喜,一拳打上他的肩。
                      “真的是你,我都不敢相信,你这七年去了哪里!”
                      宋羽觞,中原四大世家之一的金陵宋家子弟。
                      双方家族世代交好,少年相识,联袂闯荡,一起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誓要荡涤天下的不平事。横刀立马,快意恩仇,那样锋芒毕露的锐气,现在忆起如同一个笑话。
                      重逢的喜悦过后,两人都有些难以置信,互相打量着变化,一别七年,再见恍如隔世。
                      肩上传来的疼痛提醒现实的存在,抬手接住另一记飞来的拳头,他不答反问。
                      “你何时来了江南。”
                      “一个月前。”好友一迭声追问,“消失了这么多年,你究竟去了哪,当年你大哥找你都快找疯了。”
                      心中涌起无数话,汹涌的几乎要冲喉而出,可到最后他只是淡笑。
                      “去了西域,才回来。”无声的吸了吸气才能问出口。“你可知我家里如何?”
                      看出他的保留,宋羽觞疑惑不已。“西域?为什么会突然……”瞥见对方的神色,又改口。“据我所知还好,世伯这些年为你的事很憔悴了一些,年前我去祝寿时还提起,另外就是听说伯母近些时日身子不太好。”想起历来刚毅寡言的长辈在见到世家后人时无法隐藏的伤感,他也不禁唏嘘。
                      空气一片静滞,连乐声都消失了。
                      “你也不用这种表情,只要回去转一圈,包管伯母什么病都没了,必定康健如昔。” 宋羽觞赶紧出言安慰。
                      “是我不孝。”他喃喃低语。
                      明知高堂在望,却在脱困后迟迟未归,无边的痛悔如潮水涌至,淹没了所有思虑。
                      “若不是你这张脸太醒目,我真不敢认,去西域也就罢了,怎么连个信也不捎回来,教人好生惦念。”
                    


                    144楼2012-05-24 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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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谢云书可不同情,任小人在空中踢脚乱挥,冷着脸不理。提出了圆门,听着哭声越来越小,不一会两手空空的转回,想是交给路过的丫环抱去了。
                        “那是谁家的孩子。”
                        “白老太爷的幼子,人小鬼大。”裙上落了一襟的花,他取下一朵,候她拍干净递过。雪白的花瓣如细指舒卷,清香随晚风飘散,正是迦夜在天山常摘的一种,他尝过一次,微苦中有淡淡的甜。
                        接过花,她扯下一片抿入口中,神情有些奇特。
                        “你与白家交情如何?”
                        “多年世家来往,还不错。”他不解其意。
                        “劝他把这花拔了吧,有毒。”垂睫看着掌心的花,不经意的随口,指尖又扯下一片噙入齿间。
                        他惊疑的盯着她,怔了片刻。
                        “什么样的毒。”
                        她似笑非笑的抬起眼。“倒也不是什么剧毒,久服才会显现。”
                        “会怎样?”
                        “成人沾了无妨。”她嗅了嗅花香,漫不经心。“但对孩子有效,时间久了会停止生长,终身如孩童。”
                        他静了半晌,忽然握住纤细的手,制止了她拂弄花朵。
                        “你不是经脉受损!”

                        “当然不是。”腕间传来痛楚,她任他握着,神色不变。“那是给教王的说辞,我长年食花才会如此。”
                        “你明知有毒,为何……”灵犀一闪,蕴着怒意的话语突然顿住,心头一寒。
                        “你猜的不错,是我心甘情愿服下的,以免步上我娘的后尘。”迦夜笑了笑,仰首看群星明茂,匀美的侧颜柔似静月。“可惜找到这种古籍残卷里所录的花需时良久,不然该看来更小些,可以多省点麻烦。”

                        “……”
                        “不嫌费事就让白家铲了它,不提也无妨,反正与我无关。”她偏过头,小小的身子凭栏轻晃,无端生出苒弱无依之感。
                        她言辞轻松,毫不在意,他却难以平抑乍然听闻的惊骇。
                        明知后果,持续一年年的以身就毒,隐秘的坚持,究竟出自怎样的意念。
                        每一瓣咽下去,就断绝一分正常的可能。维持着孩子似的外貌,背负着妖异的传言……
                        “迦夜。”他沉默的静了许久。
                        “嗯?”
                        “难道今后永远这般,再也恢复不了?”
                        “大概吧,也没什么要紧。”她不甚看重。“这是我愿意付出的代价。”
                        “你……一点都不在乎?”
                        “总比屈身事仇好。”她微微一笑,坦白的直承。“两害相权取其轻。”
                        ……
                        “你那是什么表情,和你又没关系。”略带奇怪的划过他的脸,她疑惑的问,黑眸茫然不解。
                        捉住她的手,将唇贴上冰冷的掌心,他的声音很涩。
                        “我在想……这种代价实在大了一点……”
                        “我认为值得。” 心神有点恍惚,手心温软的触感令她陌生,不知为何没有抽回。“哪怕是附上我的命……”
                        “不值得……完全……不值……”话语到最后变得模糊,她半猜出来,诧异的凝望。
                        天已经全黑,背着月光,看不清俊脸上的神色。
                        ……他似乎……很难过……?


                      152楼2012-05-24 0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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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9楼2012-05-24 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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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云
                            “三哥!”
                            一个少年飞扑入谢云书怀里,抱得死紧。
                            “青岚。”他十分意外,看着幼弟。“你怎会来杭州。”
                            见到许久不见的兄长,谢青岚眼睛都红了。
                            “我真不敢相信,大哥飞鸽传书说你回来了,我求爹准我来接你们。”
                            “爹让你出来,你通过了试练?”他拉开一点距离上下打量,当年还仅是个十岁的孩子,如今已是英气勃勃的少年,几乎不复旧时记忆。
                            “一个月前刚过,在床上躺了二十多日,刚爬起来就磨着出门,幸亏娘说情。”
                            “娘身子可好。”
                            “一听说你无恙归来,立时好了许多,现下日夜盼你早些到扬州。”
                            他沉默了一下,谢青岚急急开口。
                            “你的事大哥都在密信里说了,爹只说回来就好。”眼珠转了转,少年附在耳边小声道。“我偷偷见到爹看信手都抖了,把那几张短阑瞧了很多遍。”
                            向来不苟言笑的父亲……

                            “三哥,你不知道家里多高兴,过去的几年,娘总要在你房间里呆好久,出来眼泪汪汪,谁劝都没用,现在总算又笑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爹可是有什么吩咐?”
                            谢青岚挠了挠头,鬼头鬼脑的看了看窗外。
                            “周围没人,你说吧。”
                            果然不出所料,以严父的性情纵然是聆得佳音,也断不致激动到放青岚赶过来的地步,只须等上十余日自会与大哥回转,何必多此一举。
                            谢曲衡狐疑的接过青岚递来的密信,展开细阅。
                            “真有暗嘱?怎不用飞鸽传书?”
                            “爹说事关重大,横竖我要过来,就一并带来了。”他笑嘻嘻的表功,“再说我来也能助大哥三哥一臂之力,一举两得。”
                            阅毕谢曲衡将信交给他。

                            入眼熟悉的字迹,他心猛然一跳,又按捺着读下去。一目十行的扫过,疑惑的询问。“这个南郡王世子是什么来头。”
                            “南郡王是皇帝数年前册封的异姓王之一,圣眷正隆,权势不凡,有朝廷的背景,官府江湖均会避让三分。本来官民互不相干,但世子野心勃勃,有意挟其地位一统江南武林道,已经被他铲平了不少帮派。首当其冲的障碍便是我们谢家,无端成了他的眼中钉。”
                            “他行事手段如何?”何时出了这样的人物。
                            “狠辣阴毒,被他并入的帮派首领多是举家覆灭,老幼不留。官府归结为江湖仇杀,武林中又不便正面冲突,屡屡有寻仇的夜刺。他收揽了一帮高手为虎作伥,迄今无人能得手。”谢曲衡面色凝重。

                            “看他这驾势倒是想学君王府了,也不瞧瞧人家是何等手腕,岂是他这般小人行径。”谢青岚插口,极是不屑。
                            谢曲衡颔首认同,冷笑一声。“我看他确有此意,一心做南方武林霸主,取谢家而代之,好与北君王府比肩,可惜……未必能如他所愿。”
                            “可有交过手?”
                            “暗里也曾过手,双方均有折损,不是易与之辈。”谢曲衡思量了片刻,“只怕他对谢家也是这般计量,爹信里说他近期有异动,私下计划暗举,必定是冲着扬州。”
                            南郡王世子……
                            又是一场风波将起,他默默思索了半晌。
                            耳畔听得孩子的嘻闹,下意识的移近窗前。
                            暮春将至,园内落花无数。
                            重重花叶间,荏弱的身影盈盈而立,任跌跌撞撞的男孩攀住她的腿,虽有些不耐却未曾躲闪,由着他撒娇,三两只蝴蝶在身边飞舞,映着微红的晚霞,如一幅绝美的画。
                          


                          160楼2012-05-24 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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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楚怜人的秀颜转过,隐约有些慌张。
                              “谢公子。”

                              “你在做什么?”他不疑有他,当是自己冒昧吓着了佳人。
                              “小婢在准备银耳汤,正准备送至谢公子房里去。”
                              “那我可是替你省了力气,自己过来取了。”少年笑嘻嘻的调侃。“怎么谢我?”
                              少女羞涩的低下头。“小婢是谢公子救的,恩同再造,怎么报答都是应该的。”
                              “这样啊,那你替我把银耳汤喝了。”他促狭的逗弄。
                              圆亮的眼睛闪过一抹微疑。“公子的意思是……”
                              “我从小就不爱甜食,你喝了可是帮了大忙。”他做了一个拜托的手势,女孩掩口笑起来。
                              “那可不成,我们婢女哪能喝这些,再说……”她娇怯的一笑,“再说这是我专为谢公子炖的。”
                              “单为我炖的?”少年的眼睛一下亮起来,心头喜滋滋的。
                              “若是公子嫌弃就罢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女孩咬咬唇,带上了几分幽怨。
                              “既然是霜儿专为我备的,那可一定要尝尝。”谢青岚掂起碗,舀起一勺往嘴里递去,女孩笑吟吟的看着。
                              猝然一声裂响,少年手中的碗粉碎,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住了两个人。
                              厨房门口,迦夜静静的站着,黑幽幽的目光盯着一脸惊愕的少女。
                              “你干什么!”谢青岚愣了半晌,一股怒气窜上来,怒喝出声。
                              没看她怎么动,人已到了身前,本能的探手阻击。腕上忽然一紧,如有铁箍,半边肩臂都酸麻了,身子一轻,跌出了七八步之外,勉强站稳了一看,她已和霜儿动上了手。
                              霜儿……竟是会武的。
                              娇娇怯怯的少女动起手来阴狠凌厉,招招杀着。可惜遇错了对手,没几下被迦夜制住了要害,精准无误的掐住了要穴,显然落手不轻,霜儿直翻白眼,脸涨得通红。
                              “妖女,放手!”怔了半天,仍见不过救回来的人儿受苦,冲过来制止。一枚石子攸的弹出,在他的脸颊擦出一道血口,也滞住了他的行动。
                              “你想救谁?”迦夜目露讥嘲之色。“也不先看看自己还剩多少真气。”
                              闻言一愕,暗中提气,丹田中竟是空空荡荡,真气几欲散尽,
                              “你做了什么。”一时惊骇莫名,看了看霜儿又看了看她,一个隐约的念头模糊浮现,心下却不肯相信。
                              “蠢材。”迦夜对他道出了两个字,黑瞳盯着手中的俘虏。
                              “谁派你来。”
                              霜儿不开口,眼中蓦然掠过一抹狠色。迦夜重重的掴了一掌,清脆的耳光打得她脸一歪,唇角溢出血来。
                              谢青岚不忍,正要开口,迦夜抬手卸脱了她的下巴。一枚沾着血的牙齿掉落出来,她瞥了一眼,浮出冷笑。

                              “死士,还真是调教得不错,让我更好奇了。”随手合上颔骨,“你主人是谁。”
                              “我不会说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俏丽的脸扭曲,现出从未显露的怨毒。“主人自会替我报仇。”
                              “你不说,难道我会不知?”迦夜倒也不恼,指间略微用力,看对方的脸渐渐发青。“处心各积虑的下了这么久的毒,不就是为今天。”
                              “忍得住痛你尽可不说。”她冷冷的望向一旁呆怔的少年。“你要看不下,就给我滚出去。”
                              “你想做什么,她是要害我,可用刑……”震惊和恐慌交织,满布敌意的丽容令他无法置信,怎样也恨不下去。
                              “你以为她是想害你?”冰冷的脸几乎有点发遽,“你有什么价值需要她费尽心机,单为杀你,十个谢青岚都死了,用得着千金难买的泪断肠?”
                              “你怎知是泪断肠,你到底是谁。”霜儿勉强挤出话语,一脸的不甘。
                              “该不该夸你运气好?若是我不曾出门,第一天就该发现了;若非我今日回来,你已可功成身退。”淡淡的话中寒意凛人,瞧着无力挣扎的对手。
                              “忠心耿耿是吗?既然是死间,就让我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164楼2012-05-24 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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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5 07:4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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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着地上瘫软成一团泥般的人,汗一滴滴渗出来。
                                比起片刻前的惨哼更令人心悸,听到的消息险些让他站不住脚。
                                他终于明白泪断肠是什么样的毒。
                                无色无迹,混入水中瞬息不见,却在数次服用后蚀掉练武者的内力,不知不觉变成普通人,无论怎样的高手都仅能任凭宰割。
                                那一场可笑的英雄救美,不过是别人觑准他设下的圈套。真正的目的却是借他的糊涂进入白家,成功的将毒混入水井。
                                白家对于下人驭使甚严,轻易不招外人,无隙可乘。对谢家五公子带回来的却又不同,白昆玉存心交好,又未曾提防暗中算计,始酿今日之祸。
                                南郡王世子,霜儿的主人。
                                精心策划一切,只为拔掉谢家最紧密的同盟,杭州一方的龙头,白家。
                                外厢忽然吵闹起来,似来了无数人。呼婢喝骂之声频频响起,尖叫惨号不时传来。
                                “来得可真快。”迦夜皱了皱眉,一手定住了返身冲出去的他。
                                “放开!”谢青岚目眦尽裂,自责与懊恼几乎将他淹没。
                                “现在你武功尽失,出去送死?”迦夜无表情的讥嘲,探出金针刺入数处要穴。
                                喧嚷之声越来越大,他愤怒欲狂的挣扎,丹田竟恢复了些许真气。
                                迦夜收回了金针,仍扣住他的腕脉。
                                “暂时压一下,没解药还是不行。”
                                “放开我。”屡挣不动,他怒吼出来。

                                “少说废话。”迦夜置若罔闻,眉目无波。“我只答应照看你。”换而言之,白家人的死活与她无关。
                                “如果白家有什么不测,我宁可和他们一起死。”谢青岚咬牙切齿。“你这妖女怎么会懂,用不着你假惺惺的救我。”
                                “可惜我答应了谢云书。”任性的小鬼着实讨厌。
                                她懒得再说,运指点了几处穴道丢到墙角,任他恶狠狠的怒瞪,自顾自的换到较为隐蔽的地点观察外面的动静。
                                


                              165楼2012-05-24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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