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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心如小哇】[12.05.21]夜行歌【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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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哼了一声。“小儿辈无知,哪敌得过歹人算计。老夫死则死亦,还不于于错怪世交。”
  “老爷子不顾惜自己就罢了,难道儿女都不顾了?这孩子才四岁吧。”他随手提起白家幼子,如拎着一个酒坛随时可能抛出。
  “禽兽。”场中一阵惊呼,白昆玉与白凤歌都露出惶急之态,盯着摇摇晃晃的幼弟。男孩倒没哭,费力的仰头看,小嘴扁扁的,极是不喜眼下的姿势。
  老人激红了眼,“反正白家万无生理,何须故作姿态,给个痛快便是。”
  “好。”
  萧世成一顿,唇角残忍的一笑。
  小小的孩子立时撞向摆在场侧的石碾,眼看惨不忍睹,半途飞扑出一个身影捞住了孩子,堪堪止住了惨剧。
  迦夜无奈的默叹了一声。
  看来下手太轻,那个家伙居然冲破禁制找了过来。
  立在场中的人紧紧抱着险些丧命的孩子,年轻的脸上怒发欲狂。
  正是谢青岚。
  “谢五公子。”萧世成并不意外的扬眉,语气揶揄。“终于肯出来了?我正在猜你要羞羞答答的躲到什么时候。”
  少年没有回答,把孩子往院角推了推,男孩似也知道不妙,乖乖的没有挣动。
  “要说还是逃走比较明智。”对方一副不甚苟同的模样。“凭你一个人救得了谁?据密报说你也中了泪断肠,还剩下几成功力?”
  “世侄不必顾及我们,能脱身尽量走,留得一个算一个,将来有机会再替白家报仇雪恨。” 白家人隐约浮现的希望被无情的话语浇熄。老人精于世故,早知无望,扬声劝诫提示。

谢青岚拔剑而立,眉目愠怒,誓有必死的决心。
  


167楼2012-05-24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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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摆那种架势。”萧世成只觉好笑,不遗余力的打击。“瞪我做什么,一切的祸首是你。谢五公子学人英雄救美,却引入了覆家灭族的祸水,这笔帐该算在你头上才是。说起来还真该致谢,若无你的幼稚,计划执行起来还没那么容易。”
      剑一般笔直的身形开始发抖,像被无形的力道摧折。
      “你以为江湖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容得你快意行侠纵情游戏?要是江南武林都是你这等角色,我也不必费尽心机蚕食了。男子恶毒的挖苦,扬手掠过白家众人。“看见没,那些人命系在你头上,害死他们的不是我,是你。”
      “住口!”谢青岚嘶声大吼。
    


    168楼2012-05-24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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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5 08:5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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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世成的话语很有效,涉世不深的少年被山一般的负疚压力逼得形近崩溃。用力握住剑,骨节白得泛青。
        “拔你的剑。”一字一字从牙缝中挤出。


      169楼2012-05-24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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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你,还轮不到我动手。”萧世成轻蔑的看着他,


        170楼2012-05-24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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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车。
            “别说.我不给.机会。”像猫捉老鼠般戏弄,一种稳操胜算的快意。


          172楼2012-05-24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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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能依次胜过我手中的五人,我就放了白家上下。如何?”
            “这是你说的。”突然有了一线生机,少年眼睛亮了一下。
              “当然,以我南郡王府的名义保证。”男子笑吟吟的负手。“你尽可一显身手,让我看看谢家子弟功力如何。”
              白凤歌摒住了呼吸,白昆玉却和父亲一起垂下了头。
              以一敌五,不过是个残忍至极的游戏。或许对萧世成而言,摧折谢青岚的精神意志才是真正的乐趣所在。
              随着击掌,站出了第一名随从


            173楼2012-05-24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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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战
                时间在静静推移,习武场仿佛凝固了一般。
                跳跃翻滚的人猝然弹开,分出了胜负,一个人再没有爬起来。
                凝视着场中摇摇欲坠的少年,萧世成击掌赞赏。
                “不错,中了泪断肠仍有这等身手,不愧是扬州谢家的人。”不等对方急喘平复,他无情的喝令。
                “第二个,上。”
                第二人的攻势更强,而谢青岚本就不多的真气拼过第一轮后仅剩了苦撑,渐渐连撑下去都难,转眼添了数处血口。白家众人自知势去,不忍再看,许多都低下了头。

                “强弩之末,不穿鲁缟,何况你顶多算流箭。”萧世成刻薄的评论,少年左支右绌,势如危卵,与对手的游刃有余对比鲜明。
                “废了他的手筋,留下一条命。”游戏接近尾声,男子扬声吩咐。“我要看看谢家老儿瞧见成了废人的儿子有何反应。”
                “是。”
                对答间剑芒如水,顺势抹上了谢青岚的右臂,不无得意的结束一场毫无悬念的拼斗,剑锋割破衣料的一刹,身体蓦然刺痛,登时软下了手,几不置信的望着胸口的剑柄。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攻袭的二人之间突然多了一个瘦小的身影。
                迦夜皓腕轻振,已将谢青岚隔在了身后。

                对阵的男子无力的软倒,不知何时一把短剑没入了胸膛,瞬间剥夺了生命。
                猝变忽来,所有人都惊住了。
                “怎会是……叶姑娘……”白凤歌惊愕的消失了声音。
                白昆玉愣住了,白老太爷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少女,越看越是惊异。
                女孩若无其事的上前,从死者身上拔出剑轻轻一挥,一溜血珠从刃上迸散,剑身清澄如水,不染分毫。
                “是你。”良久,萧世成缓缓开口。
                “密报说你离开了白家。”
                “你的情报没错,一个时辰前我刚回来。”女孩点点头,也有些遗憾。“真是不巧。”
                “我本不想对上你。”男子谨慎的看着她,喜怒莫测。“玄智大师劝过我。”
                “那老和尚?”她笑了笑,不无嘲谑。“他肯陪着下棋的果然都是些妖魔鬼怪。”
                “佛心慈悲,欲渡魔劫。”萧世成也笑了,转为赤裸裸的打量。“我很好奇,怎么看你也不像能在西域翻云覆雨。”
                “他夸大其辞了。”
                “你想插手?”他很客气的问。
                “我答应过照看他,总不能让你废了。”她并不情愿。
                “你和谢家有交情?”
                “素无往来。”
                “能否退上一步?”男子彬彬有礼,“我会当你不曾出现。”
                她瞟了眼地上的死人,萧世成识趣的补充。“我可以不计较。”
                “不行,我不能让他有事。” 女孩想了一会,烦恼的叹了口气,踢了踢倒在身前的人。“你说过,胜过五人即放了白家,这就算是其中之一吧。”
                男子眼瞳收缩,细刺般尖厉,盯着垂手而立的少女。
                谢青岚醒过神,“妖女……你……”一句话未出,被一股大力一掀,砰得撞上了丈外的土墙,四肢麻木的滑下地。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迦夜神色淡淡,顺手拎起挨近身边的小人儿甩入少年怀中,挟带而来的重量砸得他险些背气。
                若不是情势如此危急……
                萧世成已经笑不可遏,身后的随从也多在低低闷笑。
                场中瞧来最小的便是盈盈而立的少女,身量尚不及男子肩头,却一本正经的斥责远远高过她的少年,着实怪异无比。
                “笑完了?你可以开始了。”
                看着迦夜出手,没人能笑得出来。
                所有人呆呆的望着那个形似鬼魅的身影,在月光和火把的映照中时隐时现,出现在不可思议的角度,淬厉奇诡,数招内逼得对手回身自保,又过了十余招,鲜血飞溅出来,一记利落的闪击切断了对方的喉咙。
              


              174楼2012-05-24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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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昨晚看到两点多


                176楼2012-05-24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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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5 08:4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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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率众退出,决不再动兵戈,如违此誓,列祖列宗永世不得安宁,家族门宗一夜之间化为灰烬。”迦夜浅笑着补充。“既然世子诚意无违,誓再毒一点也无妨。”
                    萧世成从未被人如此要挟,眼中如要冒出火来,迦夜指下内力一透,他瞬时喘不过气,脸越来越青,终于勉强点了点头,照着念了一遍。
                    随着话语,急如擂鼓的马蹄声传入耳际,不出片刻,五道人影猝然掠了进来。看见场中的情景,全都愣住了。
                    谢云书张口待唤,声音都哑了。
                    慢慢走近,剑尖坠落的血滴形成了一小洼血泊,红得刺人眼目。
                    “来得真慢。”迦夜低声抱怨,抑住颤抖,一分分松开指。
                    “请世子松手。”直到她提醒,萧世成才发现自己还握着剑柄,半条臂膀都被她的冷汗浸透了。
                    赶来的男子把她接过去,小心翼翼的不触及长剑。
                    “拔出来吧,我避过了要害。” 小小的身子依在怀里,她在耳畔轻语,忍不住发颤。
                    “忍着点,咬住我的肩膀。”
                    盯着那柄长得可怕的剑,他哑着声音提醒,脸比受伤的人更白。
                    双手搭上剑身,随着一声铮然脆响,精钢长剑断成了两截,指缘被利刃划破,流出了一缕鲜血。
                    仅是这样的震动已让她痛得险些晕过去,细齿深深切入肩头,谢云书干脆利落的抽掉断剑,血迅速涌出,敷上去的药粉都被冲开,他撕袖为巾紧紧缚住,勉强控制住了伤情。
                    众人静谧无声的看着这一幕。
                    萧世成首先回过了神。
                    “姑娘智勇令人折服,可惜未竟全功。”
                    白家众人皆怒瞪着他。
                    他咳了咳,无视激忿的目光。
                    “我会依约退出白家,但泪断肠若无解药……”
                    “你这恶贼还想怎样。”白老太爷痛斥,恨不能食其之肉。“带上你的人滚出去。”
                    “若无解药,三日后功力散尽形如废人,终身不复。”恢复了镇定,萧世成回问。“苦修多年的武功付诸东流,白老爷子不觉得遗憾?”
                    谢曲衡与宋羽觞拔剑踏了上去,萧世成的亲随随之应变聚拢成形,长剑对峙,再度紧张起来。
                    “如果谢三公子肯把叶姑娘交给我,在下自当奉上解药。”南郡王世子终于道出了交换条件。

                    相当诱惑的条件。尽管几个人及时赶至,实力对比仍然悬殊,即使萧世成不再以白府众人性命相挟,从他手中硬夺解药仍是困难重重,此役南郡王府精锐尽出,绝不是轻易能够打发。
                    空气僵滞如死。

                    谢曲衡眼中微一迟疑,回望三弟。
                    谢云书没有抬头,探臂护住了怀中的人,左手已执住了剑。银鹄碧隼站在身后,只待一个命令。
                    迦夜忽然笑起来,牵动了伤处,痛得脸发青。
                    谢云书轻柔的揽紧,尽量减少她的震动。
                    “叶姑娘不必担心。”萧世成看她的目光相当复杂。“我一定妥为善待,决不让姑娘有半分不适。”
                    她还是笑得太厉害了,以致许久才能说话。
                    “你以为……有什么资格谈条件。”丝丝吸着冷气,她嘲谑的讥讽,未受伤的手勉力探出,指际拎着一只精巧的玉瓶,看起来十分眼熟。
                    萧世成反射性的摸向怀里,空空如也。
                    “你什么时候……”
                    瞬间想通,他又换了问题。“你怎知我身上有解药?”
                    迦夜轻笑,素手一抛,玉瓶划了一道弧线,落入蓝鸮手中。
                    蓝鸮接过去,立刻拔开瓶塞放在白老太爷鼻端,一嗅已解了毒。人群骚动起来,玉瓶迅速在一双双手中传开。
                    “主上让我们站开的时候就问过了,那时已禀过解药在世子身上。”墨鹞释疑,站在一旁防止抢夺。
                    “我们跟随主上数年,仅凭手势即可传递消息。” 蓝鸮补充,转而走至谢云书身后。
                    “……好……好……”
                    他死死盯着苍白如落花的清颜,脆弱得像经不起一根手指之力。
                    “萧某输得心服口服。”
                    一重一重的设计,竟是全无踪迹可寻,硬是不知不觉坠入了圈套。
                    她什么也没再说,软软的偎在身畔人怀中,笑容嘲谑。付出这般代价,怎可能仅为了无用一诺。
                    谢云书极温柔的抱着她,小心的避让伤口。
                    待转眼看向萧世成时,已是冷峻如冰。
                    “世子最好回南郡看看,或许会出乎意料。”
                    萧世成青了脸。
                    南郡是他的本营所在。此次精锐尽出,南郡空虚无凭,乍听之下不得不心惊。
                    “谢公子去了南郡?”密报他们离了扬州,却未能探出去向。
                    “恰好途经。”俊颜冷冷一笑,宛如刀锋掠过。“听说那一带的九门三派不满世子前些时日倒施逆行,誓约为盟,很是生了些事端。”
                    短短的一句说完,谢云书抱着怀中的女孩转身自去。
                    领悟过来的白老太爷与儿子对视,又看了看谢曲衡宋羽觞,霍然绽出笑意。
                    “萧世成,你也有今天!”
                    咬牙切齿的咒骂,老人爆出大笑,一扫先前的屈辱憋气。
                    萧世成紧紧咬牙。
                    在春日的夜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178楼2012-05-24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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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呀~


                    179楼2012-05-24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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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中午鸟咧


                      180楼2012-05-24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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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 嘿嘿,怎样,好文吧~


                        181楼2012-05-24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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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2楼2012-05-24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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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蹀躞
                              “对不起。”他喂下一勺药,低低的开口,疼惜而愧疚。
                              “嗯?”
                              “让你伤这么重。”请托之初,并未想过事情会这般严重。既庆幸她的承担,又痛见她流血,内疚得难以自处。
                              迦夜想了想,淡淡一笑。

                              “好在你没真把我交出去换解药。”
                              盯着失血过多的脸,他捺下了怒气。
                              “我不会那么做。”纵然白家与谢家相交多年,纵然这场横祸可能导致青岚一厥不振。“你到现在仍不信我。”
                              “那个字对我来说太奢侈。”迦夜对他的不悦无动于衷。“况且事关至亲,答应对方的要求也不奇怪。”
                              “你觉得我终会背叛?”
                              “无所谓会不会,你自己斟酎后果即可。”她轻吁一口气,按了按肩。“这就当我驱使你多年的代价,以后再不相欠。”
                              “你何时亏欠过我,一直是我欠你良多。”心潮起伏,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没看他的神情,她缓缓咽下苦涩的药汁。
                              “当年的你与现在可是相去甚远。”
                              不用回忆她也记得那个没有任何阴暗的少年,正直而坚持,骄傲而自律,年轻一代世家子弟中完美的人物。
                              “那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选择。”
                              “你执行的任务俱是出自我的命令。”她平静坦然的道出事实。“是我让你变成了一个杀人者。”
                              “你说过罪衍皆由杀人者自己背负,为什么要替我开脱。”
                              迦夜没有回答。
                              “你不也是受教王指令,为什么不用同样的理由说服自己。”他轻轻定住她的脸,不容逃避的追问。
                              沉默对峙良久,迦夜无表情的撇开眼。
                              “你和我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面对紧紧追索,她又是一贯的疏离。
                              “你的出身,教养,家人,朋友……在他们眼中,你和过去无甚分别,轻易即可找回身份,教中的七年不过是场意外。忘了它,你仍是人人称道的谢家公子,短暂的折堕不会对你有丝毫影响。”
                              “你又如何。”他凝望着淡漠无波的黑眸,仿佛要看透她的心。
                              “我?”虚弱的身体有些疲惫,迦夜微倦的回答。“我自幼就在污秽中打滚,那些阴谋算计冷血残忍早就溶进骨子里,将来也是如此,我们根本就是两种人。”
                              这一次轮到他沉默。
                              “当初你不曾选择逃避,尽其所能的生存下来,这很好。”她审视着自己的手,仿佛自言自语。“现在你尽可以做回本来,一个清白干净的好人,你有这样的机会。”
                              “不是遇上你,我活不到今天。”
                              “与我无关,那是你自己挣来的。”
                              “你很希望我忘了这七年?”
                              “如果你够聪明,该知道怎样做对你最好。”
                              “也许我比你预计的笨。”他牵过微蜷的小手,柔软白皙,令人珍惜的心动。
                              迦夜抽回手,话音冷淡。“别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你指什么?”
                              “没什么。”肩膀开始疼起来,她往下滑了滑,疲倦的闭上眼,不打算再谈。
                              “迦夜。”
                              一动不动,她似已睡着。
                              “迦夜?”
                              指尖轻触着她的脸,仍然全无动静。
                              “迦夜……”
                              每每吐出这个名字,都像是心底最深处的呢喃。他几不可闻的低叹,轻柔的在眉间落下一吻。
                              浓密的睫颤了颤,没有睁开。
                              他也没有停,一个又一个吻烙上清秀的眉,闭合的眼,挺翘的鼻,粉嫩的颊……缠绵在微凉的唇,苦涩的药味唤起了疼怜,越发温柔至极。
                              清冷的香气令心神摇曳,着魔般的难以停止。
                            


                            183楼2012-05-24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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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5 08:3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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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无法漠视,长睫猝然睁开。
                                他不让她躲避,灵巧的捕捉,慢慢诱她陷落沉醉。
                                由被动到情不自禁,苍白的脸一点点红起来,细指无意识的揪住衣袖,漆黑的眼瞳渐渐朦胧。
                                不知何时,他的唇吻上小巧的耳,轻尝薄得近乎透明的耳垂,让她像一朵被风吹过的莲花般轻颤,又落在纤白的颈,印证是否像无数次想像中一般柔滑,细致的锁骨诱人的凹陷,他烙下一个个印记……黑发如水披散,修长的手在发间穿梭,恣意撩拨着温度……
                                ……放肆的手指顺着衣缘,不安份的滑入……
                                他忽然不动了。
                                头埋在凉丝丝的秀发中,许久才抬起来,幽暗的眸子含着笑。
                                “对不起,我忘了……”
                                低头看了看半开的襟口,她蓦然烫红了颊,一时竟说不出话。
                                他的指尖搭在层层绷带上,掌心……
                                覆住了柔软如鸽子似的胸。
                                隔着亵衣,隆起温润酥软几乎让他瞬间丧失了理智。
                                不是指下的绷带提醒……
                                有那么一刻,倔强冷漠的素颜褪去了层层防卫,无力的任他放纵,柔弱而无措,美得不忍释手。
                                恁般别扭的人儿。
                                每每在稍微接近的时候拉开距离,置身事外的疏落,重重戒备的心多疑而警惕,拒绝任何探索,随时可能转身远逝。
                                唯有情动的一刻,方能约略窥见真实。
                                想起迷梦惊破后迦夜说不出话的羞窘,唇畔浮起了一抹笑意,俊颜和悦而欣然。
                                至少在谢青岚眼中如此。
                                “大哥,三哥。”他稍稍抬起了头。“那天的事情就是这样。”
                                谢曲衡叹了一声,对这个小上甚多的弟弟既疼又责。
                                “你可知错在哪里。”
                                “青岚不该疏忽不察,引狼入室。”
                                “还有呢?”
                                反思了半晌,谢青岚摇摇头。
                                “以你自省,该当如何惩处。”少年迟疑不决,久久未能答腔。
                                白家并未对他过于谴责,轻易原谅了这场失误。白昆玉只道己身不察,揽过了大半责任,反是对他的愧疚多有劝慰。
                                “回谢家入刑堂领二十杖,重修德训,与初学弟子一同受训持诫,三年不准外出。”谢云书替他作了决定,谢青岚闻言色变。
                                “三哥!”
                                谢曲衡也皱了皱眉,微有犹豫。“会不会重了一点。”
                                青岚自幼娇宠,如此之重的责罚从未领过,尤其是贬为初学弟子,更是添了一层羞辱。
                                谢云书看着那张不服气的脸,轻笑了一声。
                                “你认为自己只错了一处?”
                                “青岚不懂三哥的意思。”少年扬起头,声音也硬起来。
                                “未能明辨是非,贸然出手妄解市井纠纷,此其一。”
                                “倚仗家世擅作决定,妄自将敌人死间带入白家,此其二。”
                                “时有过往,却对敌人行止一无所察,全无警惕之心,此其三。”
                                “善恶不分,确知对方身份后仍心慈手软,缺乏决断。此其四。”
                                “未察形势,冲动无谋,轻易被敌攻心致愠,此其五。”
                                “言辞无礼,对救困之人恶言相向,德怨不分,此其六。”
                                “宽已责人,对自身之过放纵,全无省悔之心,此其七。”
                                “以上种种,有什么理由辩称惩处过重,没让你入后山禁足十年已算轻的。”一声比一声严厉,说到最后,谢云书面如寒冰,毫无转寰的余地。
                                谢曲衡沉默下来。
                                谢青岚终是不服,“只怕在三哥心里,第六条才是最不可恕的。”
                                “你还有脸争辩?”谢云书倒也不恼,冷冷道。“我问一句,假使那日她不在,后果如何。”
                                谢青岚住了口,心下仍是意气难平。

                                谢云书收入眼底,又道。“我再问你,若犯事的不是你,而是白家弟子,依你看白老爷子将如何惩治。”
                                少年愣了愣,默默低下了头。
                                “引来举家倾族的大祸,纵然是亲子,白家也决不会轻饶。”
                              


                              184楼2012-05-24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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