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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楼〓【11.06.14】《绝崖凌霄花》(庚澈,古,不虐)转自京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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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 度娘


1楼2011-06-14 18:41回复
    二楼 群里的妞


    2楼2011-06-14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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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楼 作者 爱希澈的雪燕
      雪燕姐 MUA


      3楼2011-06-14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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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楼2011-06-14 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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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寂了好久,一直忙着赶写这篇文。呕心沥血地夜夜难眠。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我也很好奇呢。
                心中的他们,似乎就在眼前笑着,一幕一幕似乎不需要我可以编造。硬编造是不可能的,我深深爱着的他们,有自己应该有的态度,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他们的故事是那样唯一。
                在这伏案辛苦的时候,好朋友“蓝色玛格丽特”就是吧里的“做不做妖精”给了我最大的支持和鼓励,每一章完成,我们再一起斟酌修改。妖精说:这文迄今没有败笔,只有一些小毛病。这样的评价对我已经的最高的荣誉了,要知道妖精是多么要求严格啊。
                两周前,此文在晋江首发,那是方便一些手机看文的亲,不用费力爬高楼。现在此文在晋江每天更新一章。咱们吧里我也会抓紧更新的。
             
          


          5楼2011-06-14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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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初秋的雨飘飘洒洒,淅淅沥沥地笼罩着高叶国的国都首骊城。秋风已经送来阵阵寒意,巍峨的宫苑越发显得冷清。
                 高叶国王金希澈独自端坐在王宫后山的亭子里,风卷着雨丝拂过脸颊,打湿了他花白的头发。
                 一个侍卫急匆匆地来到跟前,呈上了一个锦盒。金希澈把锦盒接过去,并不打开,而是紧紧握在手中,颤抖的手反复抚摸着。他喃喃地问站立在身边的内侍总管:“消息确凿吗?定国公….韩庚他…..真的….撒手去了吗?….他怎么可以…..总是自作主张…..总是先离开我…….”一行浑浊的泪水顺着他苍白的脸流下。
                 金希澈眺望着遥远的天际,仿佛想看到远隔千山万水的那个地方。一阵风过,卷起几朵艳丽的凌霄花翻飞着,顺着金希澈的目光,似乎飘到了遥远的那个国度,遥远的那个时候。
            就是在那个花一样绽放的时候吧。
                 年少时候的金希澈看着同样年少的韩庚问:“来生你想做什么?”
                 韩庚望着远处出神地说:“如果可以,让我做一棵大树吧,深深扎下根去,一直一直站立在我爱着的土地上。”
                 希澈静静想了一下,笑着说:“那来世,我就做一棵凌霄花吧,攀着你的枝干,把火红的花朵开在你高高的枝头。”
                 他指着远处的崖壁又说:“我们就生在绝崖上吧,让所有人都只能远远看着我们的美丽,却触摸不到我们,打扰不了我们。”
            


            6楼2011-06-14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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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这个人对我的脾气
                    中都国的太子何炅,实际上年纪还很轻。虽然贵为一个大国的王储,他却没有一点装腔作势的架子,更没有一丝傲慢。反倒是特殊的地位和从小良好的教育,让何炅太子拥有着特殊的气质和魅力,不管什么样的人,都会感觉到他的温和与亲切,不论是谁都愿意与他亲近。
                   何炅太子年少时,平定西疆的战事正是激烈,他曾经代表圣武大帝率队亲征,在西疆随军征战。这样艰苦的磨炼造就了何炅太子刚毅的性格,也奠定了他在中都国不可撼动的地位。也正是在那些年,他得到了韩庚父亲很多的教导,不管是用兵还是做人,可以说,韩大将军是何炅太子的老师。
                   正是由于这一层渊源,当何炅太子建立学馆,把常驻在上京的各国王家公子们召集在一起学习时,马上将韩庚从遥远的边塞召回。
                   韩大将军去世后,追封了定国公,世袭罔替。虽然韩庚家世不能与各国王家公子们相比,不过,他还是作为何炅太子特别安排的一员,来到这个特殊的学馆。
                   对于韩庚来说,何炅太子更像一位可亲的兄长。太子在边塞的那几年,韩庚还是一个孩子,常常顽皮地跟在太子身后,听他讲中原的新鲜事,看父亲教他习武。没有兄弟姐妹的韩庚,至此觉得自己有了一位兄长。直至长大了,直至太子以成为高高在上的王储,他的内心里,仍旧无法抹去对太子那一份依恋的感情。
                   此刻,韩庚坐在太子面前,虽然微微有些拘束,但是心里却感觉非常温暖。他们闲闲地谈论着边塞的情况,太子居然还记得很多从前的部下将士,一一询问着他们的近况,说起韩庚的母亲,太子有些遗憾:“原来我希望老夫人能与少爷一同赴京,也让我能尽尽孝心,怎奈老夫人执意要为定国公守墓。这下子,还让你们母子也分开了。”
                   韩庚说:“太子对我们家的恩情,先父在世时候每每念及都甚为感动,太子着意栽培我,纵使肝脑涂地我也愿意。”
                   太子点点头,伸手拍拍韩庚的肩说:“你的真心,我当然是知道的。这次招你进京,学习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主要的,我是想让你能有机会多接触一下各国的公子们,他们中将会有人成为我们邻邦的王侯。”
                   太子说着站起身来,矗立在窗边,久久凝望着远处的山峦。
                   “我们中都现在虽说是泱泱大国,邻邦都不敢妄动。但是,这样的平静不知道能维持多少年。连年的征战讨伐,百姓也需要喘息啊。而且,其实我是最不愿意打仗的,如果可能,我愿意大家永远相安无事。”
                   他回过身来,真诚地对韩庚说:“我希望你能与我一起达成这个愿望。韩庚,你知道吗,这些邻国的王公们,其实当年都是逼迫他们来的,都是人质。他们在我中都十数载,憋屈地生活着,在忍耐中煎熬着,如果此时他们心里埋下的是仇恨,那将来,这就会成为不安宁的根源。我想解开这把锁,我想慢慢地改变这种状况。也许这是一种冒险,但是,我希望真心能够换来真心。”
                   韩庚不能够完整的理解何炅太子此刻所说的一切,但是,他从太子炙热的眼神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触动,他的心里涌起一股热潮,似乎回到了战场上,站在坚固的堡垒里时一样,心里充满了勇气和希望。
                   太子开办的学馆其实并不是每天都会聚集学习,一般每周有一天,大家聚在一起听先生解读经典,每月有一次,举行太子亲自参加的论政,太子亲选论题,大家就各自所学和感悟,发表议论。
                   自那日韩庚与金希澈认识之后,在学馆有过几次碰面,他们都找不到什么话说,只是随意打个招呼问候一声。而金希澈的两个表弟,始源和东海,却与韩庚非常投缘,一见面就凑在一起说说笑笑,聊不完的话题。每每这时,希澈总是做出一个高傲的、不屑的表情,掩饰自己的好奇。而这个时候,韩庚也常常就莫名其妙的舌头打结了,他也很觉得奇怪,为什么每当希澈看着他时,都会让他很是局促,说话都不能顺溜了。
              


              10楼2011-06-14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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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又到了论政时间了,韩庚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有些好奇,也很紧张。他悄悄看看不远处端坐着的希澈,在一群王公子弟中,希澈是那样的显眼。令他出众的不仅仅是源于他的相貌,希澈举手投足间总有一种非凡的气度,使他不管是笑着、闹着、安静着、甚至是低头沉默着,都散发出令人炫目的光彩。此时,希澈不以为然地摇动着扇子,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见韩庚看过来,希澈睁圆眼睛奇怪地回望他,仿佛在问:“怎么了?”韩庚急忙扭过头去,心里一阵莫名的慌张。
                     何炅太子微笑着看了看大家,拿出一张纸,提笔写下几个字,然后交给一旁的先生。老先生看了看,点点头,对大家展开道:“今天的论题是:帝王之道。”
                     在座的少年公子们一阵小声的议论。
                     一位长得孔武有力的公子首先站起来说道:“我以为,帝王之道在于威,强大的国家和军队,才能保证王权的威严和稳定。”
                     另有一位公子也起身说道:“所谓帝王,顺天地之意而生,应天下之物而立,帝王之道是法度之道,唯有礼法严明,方能天下大治。”
                     又有一位公子朗声说道:“帝王之道在于众生,在于万民。依天地之法而祭祀天地、祖先;依四时五行之气而教化民众。上有尊卑,下有怜悯,秩序井然方为王道。”
                     何炅太子微笑着听大家发言,并没有什么表示。太子见希澈在一边不动声色地摇着扇子,脸上却不以为然笑着,于是对他说道:“我看希澈公子一定有不一样的看法,请希公子说说你的理解吧。”
                     希澈款款立身,他环顾了周围,浅浅笑着说:“我就说说我学到的吧。”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我读过一本书说:夫道、德、仁、义、礼,五者一体也。道者,人之所蹈,使万物不知其所由。德者,人之所得,使万物各得其所欲。仁者,人之所亲,有慈惠恻隐之心,以遂其生成。义者,人之所宜,赏善罚恶,以立功立事。礼者,人之所履,夙兴夜寐,以成人伦之序。这样看来,帝王之道,不在于强硬的统治、坚不可摧的军队和苛责的刑罚,做帝王需要道、德、仁、义、礼五者俱全方为贤君。”
                     众位公子听他说完,都相互低声议论起来。韩庚也不由钦佩地点头。
                     一位公子大声表示不同意:“道、德、仁、义、礼就能治国,希公子未免天真了吧,这样的君王怎样统治百姓?刁民们还不造反了?!”他一说完,立即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这都是书本上的大道理,说说好听罢了。”
                     希澈并不着急,他低头沉吟了一下,笑了笑说:“刁民吗?豁出命来造反的百姓,我猜测肯定是活不下去了,如果衣食无忧,谁又会愿意拼命呢?与民争利者,自当逆天而亡。”
                这时又有人说道:“好吧,姑且认定公子可以依照道、德、仁、义、礼治内,可是对外呢?对待来犯的外敌,你如何跟他们讲仁义道德?”
                     希澈脸上仍旧微微笑着,笑容却不那么自然了。
                     韩庚犹豫着很想说点什么,又担心自己太唐突,正在迟疑的时候,忽听太子说:“韩庚少爷是我们的新同学,他刚刚从西疆回到上京,他是亲历过战争的,我们也来听听他的想法吧。”
                     韩庚在大家的注视中,不自在地站了起来,太子微笑着冲他点点头,韩庚的心平静了一点,他又看了看希烲,然后说:“《论语》中曾有这样的记录,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
                     他见大家安静地听着,又慢慢说道:“在下读书不如在座的各位公子多,也没有完全理解刚才希公子所说的道、德、仁、义、礼。不过,在下经历过残酷的战争。国与国开战,无外乎争利,厮杀之后挣得的疆土也好、财产也好,与战争中耗费的钱粮,与牺牲的将士相比,那是微乎其微的。君王如果都能惧怕战事,君王如果都能谨慎用兵,君王如果都真的像希公子所言那样,能够立身于道、德、仁、义、礼,那国与国之间何来战争?”
                     韩庚有看看希澈,然后接着说道:“先父戎马一生,我也自幼跟随着他,时刻准备战死沙场。为国捐躯是我家门的荣光。但是,我并不喜欢战争,甚至可以说,我非常惧怕战争。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或许会有胜者,但是,永远也没有赢家。”
                     说到此,他竟然鼻子一酸,急忙垂下头去。
                     何炅太子沉思片刻,起身说道:“今天论政,大家给我上了一课啊。金希澈和韩庚说得都很好。今天,我们在这里一同学习,今后,在座的公子中会有人成为王者,我希望我们都记住今天学到的,我们都用道、德、仁、义、礼修身治国,大家永远如手足兄弟一般相待,永远不要有兵戎相见的一天。”
                     何炅太子侃侃而谈的时候,希澈有些心不在焉了,他打量着韩庚,这个相貌俊秀的少年,心里居然隐含着让他陌生的力量。希烲悄声对身边的始源说:“这个家伙,看样子,很对我的脾气嘛。”
                     那天之后,希澈主动找到父亲,询问关于韩庚家的事情,在此之前,他似乎从来没有对任何人的事情这样好奇过。世子见他对韩庚很认可,也十分高兴,又专门找机会郑重提出,请韩庚每天来府里教习希澈、始源、东海几人武功。始源和东海自然是巴之不得能每日在一起习武玩闹,一个人呆在府里的韩庚也愿意结交几个伙伴,于是,韩庚开始频繁出入世子府邸,做起了“教头”。
                


                11楼2011-06-14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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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你要答应永远保护我
                       对于让韩庚来做“教头”这件事,希澈表面上表现得有些冷淡,不过,看着韩庚每天在府里出出进进,希澈心里却感觉很高兴。不过呢,说到习武,那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韩庚先带着始源、东海练习了几天,希澈也在一旁闲散地凑了凑热闹,但很快,他就对这件事情失去了兴趣。
                       希澈摇着手里的折扇,看着天上的云彩,慢悠悠地说:“我看今天就算了吧,今天天气不好,我没有心情练武。”
                       韩庚走上前,坚决地说:“那不行!世子殿下要求我们陪您练习,我们当然要尽到责任,不管公子喜欢不喜欢,每天的练习必须要完成。”
                       希澈边缩身退后边嚷嚷道:“我不练,我绝对不要练。我讨厌身上流汗,也讨厌身上的肉像你们一样一坨一坨的,难看死了。”
                       韩庚看看自己身上的肌肉,又回身望望一脸无奈的始源,有些无措道:“ 有什么不好吗?……你不练……你想怎样?…….”
                       希澈见韩庚失去了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故意走近他,笑嘻嘻地问:“那你说说看,你每天这么拼命练武,你想干什么?上战场打仗需要大将军亲自肉搏吗?还是,你很喜欢打架?或者,你有个很可怕的仇人?你想怎样?哎,好吧,这些都先不管了,这是你的事情,可是,我为什么要习武呢?”
                       韩庚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发问,有点支吾道:“练武哪有这么直接的目的…..习武……..当然习武…….。”
                       始源见韩庚招架不住,忙从他身后探头过来说:“习武是为了强身,为了磨炼意志……。”
                       希澈抬手冲始源挥动着说:“好了好了,我身体已经很好了,行不行啊,我的意志也不需要磨炼了。”他转头又冲着韩庚笑道:“不过呢,我看韩少爷这么玩命的狠练,真的觉得稀奇呢?就好像要随时跟谁拼命一样,你想练到什么样子呢?”
                       韩少爷无措地答道:“那个……我努力练习…….那也是为了超越自己,为了战胜自己。”
                       希澈用扇子遮了脸,咯咯咯笑个不停:“那就行了,我已经很好了,不需要再超越。再说了,干嘛战胜自己啊,我向自己认输就是了。”
                       韩庚没想到他这么胡搅,他红着脸,有点着急地上前,要伸手拉希澈呢,又觉得不妥,想退回来,更感觉唐突,就这么尴尬地僵在那里。
                       始源见状,连忙冲希澈说:“公子怎么这么难缠呢?我们也是为你好啊,再说了,男人一生总会经历一些风险的,你自己练好武艺,遇到危险也能对付。这也是世子殿下的愿望吧。”
                       希澈放下扇子,即刻收起笑容,板着脸说:“我遇到危险需要自己动手吗?不是有你们吗?你们武功那么好,还有东海,还有那么多卫士,需要我亲自动手保护自己吗?”
                       韩庚有些丧气地说:“可是,万一我们都不在您跟前呢?”
                       希澈睁大了他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非常认真地逼问过去:“你们不在我跟前?你们打算去哪里?为什么要不在我身边?”他一步步走近韩庚,狠狠盯着他的眼睛说:“特别是你,能保护国家的人,顺手保护我一下不就行了吗?你要答应我,就由你来保护我了,就这样,你要保证!”
                       韩庚眼看跟他扯不清楚,又不知道怎么明明白白的道理都拐弯了,他郁闷地甩开了希澈,转身逃也似地边走边说:“我怎么保证?我保证不了,……这真是……这怎么……。”
                       希澈见表情郁闷地要走,连忙追上去,小跑着跟在韩庚身后拉住他说:“怎么不能?一定要保证!今天不说定了我就没完…….。”
                  


                  12楼2011-06-14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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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你就算是我的朋友了
                         很快就入冬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起来,韩庚准备着要去趟东坞山了。
                         这些年,每年韩府都要派人去一次东坞山,东坞山是圣武大帝赏赐给韩家的世袭封地,那里住着一些跟随韩老将军征战多年的阵亡将士家眷。韩家一直倾尽所能照顾着他们。韩庚此番从西域回来,他的母亲叮嘱他一定要亲自前去慰问。
                         东坞山距离上京并不很远,骑马前往的话,大半天就到了。韩庚正在准备着行装,始源和东海知道了消息,二人软磨硬泡,一定要一同前去。对于来自高叶国的贵族子弟,他们虽然在上京居住了多年,却没有机会到其他地方走走看看。韩庚也很高兴借机与他们出去好好玩玩,几个人热烈地商议着行程的种种事项。
                         走前这天,在学馆里遇到,三个人又凑在一起说开了。在一旁的希澈淡淡地看着他们说得热火朝天,他并不参与进去,甚至看起来很不以为然。
                         东海注意到希澈冷傲的表情,犹豫了一下,悄声对始源嘀咕:“咱们不约着希澈哥一起去玩,不好吧,他肯定要生气的。”
                         始源偷眼看看一脸漠然的希澈,也怯怯地小声说:“该死,我们真的不该忘记希澈哥呢。”
                         韩庚见状也看了看希澈,对二人说:“公子不会愿意去吧,路远,他也不会骑马。要不,问问他?”
                         东海、始源赶紧点头:“最好最好,问问吧,少爷去邀请一下试试。”
                         韩庚郑重地来到希澈面前,微笑着说:“公子,明天我要去东坞山,始源和东海也与我一同前往,公子有没有兴趣跟我们一起去呢?”
                         希澈慢慢抬起头,翻动着他硕大的眼睛,淡淡地问:“东坞山?有意思吗?”
                         韩庚犹豫着:“乡下地方,就是看看新鲜吧,也不知道公子会不会觉得有意思。”
                         东海凑过来说:“我们骑马去,路远着呢。”
                         希澈白了他一眼:“路远还要骑马,谁不让你坐马车了吗?自找罪受!”
                         始源也过来说:“要不一起去吧,我们不是还没有到上京之外的地方玩过嘛,去看看也不错。”
                         韩庚又地说:“要是公子能一同去,我也觉得很荣幸,只是……..。”
                         希澈拍了一下大腿站起身来:“行吧,既然你们这么强烈的邀请我去,那我就委屈自己一下,跟你们走一趟好了。明天是吧?那你们到我府上聚集了出发吧。”他说完,也不看几个人,自顾自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在金府汇合后,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三位少爷各自骑了马,分别带了两个贴身侍从。希澈坐着他漂亮的马车,带着五个骑马跟随的侍卫。远远望去,倒像是一队人马护卫着这辆马车出行呢。
                         尽管隆冬季节,四野一片萧条和肃杀,大家兴致仍旧很高,一路说说笑笑好不热闹。韩庚担心马车颠簸,一路上都招呼大家慢点走,他一直走在马车旁,不时看看希澈,担心他有什么不适。希澈看起来特别兴奋,他一直从马车里探头出来张望,看见结冰的河流也要大呼小叫,看见路边的梅花也要停下欣赏一番,总有好奇的发现使他不住地问韩庚: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韩庚看着他冻红了的小脸,觉得真像早开了的梅花。
                         这样走走歇歇,将近黄昏他们才到达东坞山。
                         东坞山是一座连绵起伏的大山,一个不大的庄子就在山边。早有侍从飞马前去报信了,他们到时,庄里的管事和长者们早已静候在路边。
                         一行人下马与迎接他们的人们见过,希澈也从马车里出来,静静跟随在韩庚身后,大家一起步入庄子。
                    


                    15楼2011-06-14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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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吃过饭,东海和始源带着侍从四处转悠去了。几个管事围着韩庚,向他汇报收成情况和各种款项的支出情况。韩庚一一了解了,又拿出带来的钱物交给他们去发放。几个老者也来看望韩庚,对韩府的照顾千恩万谢。
                           韩庚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并不知道,希澈一直在他身后的角落里坐着,慢慢喝着茶,慢慢观察着他。
                           人们就要散去时,有位老者乐呵呵地向希澈施了一礼道:“这位小爷是我们少爷的朋友吧,今天真是辛苦了。”老者转身又大声对韩庚说:“这位小爷生得好相貌啊,乡下人没见过这样的贵客,刚才老远看见这位爷从马车上下来,还吵吵着说是少爷的家眷呢。我们都纳闷,没听说少爷成亲了啊,原来是把这位漂亮小爷当成少爷新娶的少奶奶了呢。”
                           说话的人讲完笑哈哈带领大家一哄而散,屋子里的两个人却尴尬得无处可逃。希澈阴沉沉地黑了脸坐在那里,韩庚窘迫地想说点什么,吭哧半天,只说:“我去看看他们。”就逃也似地溜了。看他跌跌拌拌跑出去,希澈忍不住冷笑一声:“你跑什么啊,上火生气的人应该是我啊!”
                           这一夜,睡在暖暖的炕上,始源和东海马上进入了梦乡。韩庚盘算了第二天要做的几件事情,也慢慢睡着。单独在一个房间里的希澈,却辗转反侧着。窗外的风声让他难忍,太过于热的炕让他难忍,不熟悉的被褥让他难忍,甚至,他嗅着周围的气味,这里陌生的味道也让他感觉难以忍受。要不是这一天实在是新鲜有趣,他一定要后悔跟来了。
                           想起一路上的趣事,希澈脑海中不由得闪现出韩庚温和的微笑。是啊,这一路上,似乎他一直这样微笑着看自己呢,望向他时,他都是一副关切的表情,好像还有点羞涩地微笑着。希澈又想起晚上韩庚处理琐事的样子,沉稳、平静、亲切、温和,总是那么谦和,总是那么温暖。对的,就是这个感觉,温暖。这个言语不多的人,淡淡地温暖着。貌似人还不错嘛。这时候,他忽然又想起老者说的笑话,居然一阵脸红。“太生气了才脸红的吧。”他这样想着,可是仔细感觉着,心里居然好像也并没有那么生气。他冷笑了一声:“我真的是被这个陌生的地方搅合得快要疯了,被当做人家的少奶奶我都不觉得生气了吗?”他忽然又坏笑着想:“其实,他那样的家伙,让他做谁家的少奶奶还差不多。”
                           希澈胡思乱想着,终于慢慢睡着。
                           清晨,窗外传来东海兴奋的大呼小叫声,接着是始源,紧跟着又听见韩庚说话的声音,外面乱哄哄的,希澈皱着眉懒洋洋地起身穿衣服。有贵听见希澈起床的声音,连忙进来伺候,他一进屋就兴奋地说:“公子,昨夜下大雪了,这可是今年的初雪呢,山里到处是雪,漂亮着呢。”
                           希澈没好气地说:“我当是什么喜事呢,下雪有什么稀奇的,咱们从高叶国来的人,没有见过雪吗?”
                           正说着,韩庚在屋外试探着低声问:“公子睡得好吗?我们早饭后去山上赏雪吧。”
                           希澈答应了一声,一把推开了小心翼翼伺候着的有贵,自己套上靴子。有贵纳闷地问:“公子真的要去吗?您不是不稀罕雪吗?”
                           希澈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我几时说过不稀罕了,不是,我也真不稀罕下雪,只不过他们硬要我去,我不去,他们能玩得开心吗….。”
                           山里的雪,和他们熟悉的雪的确是不一样。洁白清澈的初雪盖满了沟壑,整座山都改变了摸样。雪后晴朗的天空下,似乎一切都变得清澈无比。
                           一行人踏着雪缓缓爬上山坡,希澈一直落在后面,侍从上前想要搀扶他,被他制止了,韩庚几次回身要拉他,他也不理睬。
                           终于登上了一个小山头,大家向山下的屋舍、原野望去,都兴奋地大声叫喊起来。希澈喘着粗气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东海和始源相互丢掷着雪块,嘻嘻哈哈闹做一团,韩庚笑着加入了他们的打闹。希澈也拿起了一根树枝,不停将地上的雪抽打到三个欢笑的人身上。
                      


                      16楼2011-06-14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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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韩庚拿起一团雪,扑面朝希澈脸上扔过去。雪块很松散,砸在希澈脸上后四散开来,始源和东海大惊失色地愣在那里,一副恐慌的表情。韩庚这才注意到,这么半天,他们两个真的谁也不敢拿雪块扔向希澈。韩庚这时才吓坏了,不知所措地看着希澈。
                             希澈抹了一把脸,恶狠狠地扔掉手里的树枝,向韩庚窜过去,不由分说地捧起雪就打向韩庚。起初韩庚被他吓得愣住了,连挨了几下才逃窜躲闪,再看希澈虽然做出狰狞的表情,却并不是生气的样子,他也就边躲闪边还击,打着打着始源和东海也加入进来,欢笑声久久在山林里回荡。
                             中午时候,大家吃了些带上山的食物,又休息了一阵,准备返回了。东海舒展着筋骨嬉笑着说:“我们希澈哥今天最强,居然爬了那么高的小山包。”希澈并不理会他,他坐在那里,侧头看着身后的山峰出神,好半天才站起来说:“你们回去吧,我要爬到那个山顶。”
                        大家都吃惊地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东海赶紧求饶:“我说错话了,真的错了,哥哥恕罪吧!”
                             始源也跑上前说:“希澈哥别逗我们了,咱们回去吧,别跟东海一般见识。”
                             希澈瞥了他们一眼:“你们当我真的是赌气才这么说吗?真是的,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是真的想去山顶上看看。你们回去吧。”
                             大家迟疑着,面面相觑。希澈又对几个侍从说:“你们也回去,别把那么好的雪踏脏了。”说完径直向山的更高处爬去。几个侍从相互看看,急忙跟上去,东海和始源丧气地摇头叹气,但是也不敢上前。韩庚看看大家,也不知所措地呆在那里。希澈又转身呵斥几个要跟着他的侍从,命令他们返回。看着希澈坚决的样子,侍从们急得跺脚。
                             这时,韩庚对大家挥挥手说:“这样吧,你们就回去吧,留几个人在这里等我们,我陪着公子上去,我们会安全回来的。”
                             说完,不等大家搭话,他疾步跟上了希澈。
                             希澈听到韩庚跟来,也不搭理他,一个人奋力向上爬去。其余的人看着希澈并未阻止韩庚陪伴,这才犹豫不决地下山去。
                             希澈兴致高涨地攀登了一阵,扶住一棵树站住,大口大口喘着气。他回头瞥了韩庚一眼说:“干嘛跟来啊?谁要你跟着我了?”
                             韩庚并不停步,他慢慢超过了希澈,边向前走边说:“我怎么是跟着公子呢,我是自己想爬,您看,现在分明是公子要跟着我了。”
                             希澈狠狠地看看他,也一步步跟上去。
                             韩庚走得很慢,走走又回头看看希澈,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地较劲爬着。
                             忽然,希澈停住脚对韩庚喊道:“怎么回事?你就顾着自己走吗?之前不是要拉我的吗?”
                             韩庚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他,好一阵才明白过来,赶紧退后几步向希澈伸出手去。希澈瞪了他一眼,撅着嘴伸手拉住了他。
                             韩庚的手,是温暖的,宽厚的手掌紧紧握住希澈的手,柔软、温暖,并且非常有力。
                             希澈的手,是纤细的,瘦长的手指在韩庚的掌心里,有点冰冷、有点瘦弱,而且非常轻柔。
                             他们这样拉着手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不说话,韩庚也再没有回头。
                             不一会儿,韩庚的手心冒汗了,手指头似乎也肿胀起来。他也感觉到希澈的手热乎乎的有些别扭。是不是应该放开呢?放开会不会太唐突了?不放开是不是更尴尬?正当他左右不是、局促不安的时候,希澈忽然惊呼着抽出手去。
                             韩庚连忙回身,希澈已坐在地上,揉着脚大呼小叫。韩庚慌忙奔过去一叠声道:“崴了脚了吗?是不是这里?很疼吗?动一动看看…..怎么办啊!”希澈并不说话,专心地望着慌慌张张的韩庚,慢悠悠说道:“脚走酸了,坐下歇歇不行吗?看你乱咋呼什么呢…….。”
                        


                        17楼2011-06-14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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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澈说完也不理会大家的反应,也不看红着脸在一旁的韩庚,又回到他的桌前写着他的去了。始源看看希澈,恍然大悟地说:“公子,您说的这个人是韩少爷嘛,真的,韩少爷很了不起。”大家都一起望向韩庚,对韩庚发出了各种各样的赞叹。
                               从这天起,大家发现,韩庚是少言而宽厚的人,他从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但是希澈绝不容许任何人轻慢韩庚,哪怕只是无意中对韩庚有一点点不恭敬,或者只是玩笑过火了,韩庚还不以为然时,希澈就先翻脸了。
                               希澈虽然很骄傲、很自信,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好表现自己的人。他通常不参与大家热闹的争论和玩闹,上课时,也不喜欢出风头。大多数时候他有点不合群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自己的书,画自己的画,或者冷眼观察着大家。不过,这样的情况自从韩庚到来后悄悄发生了改变,希澈开始活跃起来,他的活跃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抓住一切机会让大家注意到韩庚,让大家认可韩庚。
                               一次每月例行的论政课,太子提前将题目出给了大家,让大家提前写好文章。课前,始源和东海抢着看了韩庚写好的文章,大为赞叹着说:“韩少爷真是高论啊,等一会儿你一定要第一个宣读,这样的好文章真是不可多得。”
                               论政开始了,韩庚静静倾听着学友们的发言,丝毫没有要读自己文章的意思。这时,希澈轻轻将韩庚桌上的稿子抽去,韩庚以为他想看看,并没有阻拦。
                               在一位学友讲完后,希澈主动起身说:“我也来献丑一番吧。”他清清嗓子,认真地念起来,谁知刚开了一个头,就做出羞涩的表情,笑着说:“糟糕!太子殿下赎罪,我拿错了稿子了,这一篇是韩庚少爷的文章。写得真是太好了,难怪我忍不住就读了,我还以为自己学业精进了呢。”希澈在学友们的哄笑声中将稿子递给韩庚,然后笑着说:“这么好的文章,韩庚少爷亲自为我们发表吧。”
                               太子笑着对希澈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涨红了脸的韩庚说:“希澈公子这么费心,看来韩庚少爷只能为我们读一读了。”希澈吐了吐舌头,装出羞涩的摸样低下头说:“被太子揭穿了啊,我做得那么明显吗?”
                               韩庚不好意思地笑着站起来,朗读了他的文章。他坐下后顾不上细听大家的称赞,悄悄望向希澈,希澈此时却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一脸郑重地翻弄着自己面前的书本。
                               这样的情形慢慢就被大家习惯了。时常自夸的希澈,现在时不时就要夸奖韩庚,在他看来,韩庚心地最善良,品性最高尚,胸怀最坦荡;他武功最高强,不仅会率兵打仗,还精通诗文,还棋艺高超,还摸样英俊……….,这样的韩庚真的就是最完美的天使。
                               哪怕他不说,大家也慢慢感觉到了韩庚与众不同的魅力,不过,向来唯我独尊的希公子这样欣赏韩庚,更让大家对韩庚另眼相看了。
                               一次,学馆里举行诗文比赛,获胜者将得到中都国君文帝亲自题写的匾额,王孙公子们都很兴奋,积极地准备着。
                               比赛一轮轮进行着,先是骈文比赛,在二十几名中选出八名,希澈和韩庚都入选了;然后是对联比赛,在八名中选出四位,韩庚和希澈也都入围了;接下来是诗词比赛,四名中比出两名,最终胜出的竟然仍是希澈和韩庚。
                               这样的情况让大家都很兴奋,这下子,可以看到这两位死党怎么互争高下了。最后一场比赛,太子也笑着说:“没想到是你们兄弟之间决胜负啊,这下可以知道你们中谁是最强了。”
                               韩庚看看希澈,希澈一副志在必得的摸样对他施礼说:“韩少爷,咱们就来个你死我活吧。”
                               这样说着,这一天希澈和韩庚都表现得非常出色,最终,因为希澈引用错了一处典故,败给了韩庚。
                          


                          20楼2011-06-14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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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韩庚的胜利,希澈似乎早已料到,他微微笑着站在欢呼的人群外看着韩庚,韩庚挤过来拥抱了他一下。对于这个拥抱,希澈居然一脸勉为其难地笑了,并没有什么反应,而大家的理解是这是胜者给予的安慰,始源却不这样认为,他悄悄对希澈说:“我知道哥哥你是故意用错典故的,你根本不可能犯那种错误,你明明可以拼一下赢了韩少爷的,为什么故意输给他呢?能够赢的你,真的会故意输吗?”
                                 希澈对他的说法很反对:“故意输?韩少爷是需要我让他的那种人吗?再说了,他赢我赢有什么不同吗?他能赢的,我干嘛去狠拼?”
                                 始源看看远处自信笑着的韩庚,再看看一脸满足望着他的希澈,想起他们从前下棋时候互不相让的拼劲,心里不由得再一次对他们两个认输了
                                 这一年的元宵节,上京举行盛大的焰火晚会。文帝下旨让太子率领学馆里的王孙公子们与各国公使、大臣们一起欢度。
                                 这天晚上,皇城观天阁巍峨的天台上,各国使节、文武大臣聚集一堂。太子率领着学馆里的学友们也到场了。大家叩拜文帝后,列队等候犒赏。
                                 希澈是高叶国世子的独子,这样的地位在众位学友中是最显赫的,因此大家都将他让到最前排。希澈站在前列却回头不住地张望,韩庚始终默默尾随在队伍的最后。希澈朝四周看了看,犹豫了一下,忽然挤到最后拉着韩庚走到前列。韩庚起先不肯上前,希澈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凑近他的耳畔低声说:“不要紧,跟我来吧,没关系。”
                                 大家领赏完毕,叩谢了文帝,原本要代表学馆众学生致谢的希澈,又极力推着韩庚上前发言。韩庚不好当众过分推辞,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一步,定了定神代表学友们向文帝和众位大臣介绍了学馆的情况,表达了感谢和祝福。
                                 韩庚一边说,一边偏头看向希澈,希澈微微笑着,睁大了眼睛示意着、鼓励着他,并且做出口型提醒着他。
                                 站立在文帝身旁的何炅太子俯身下去,低声对文帝说了什么,文帝满意地点点头。
                                 文帝一一打量着这群年轻人说:“看见你们这样充满了友爱,朕甚为欣慰。这也是圣武大帝的遗诏。朕希望你们永远这样亲如手足。”
                                 他又看着韩庚说:“你是叫韩庚吧,都长这么大了。你父亲定国公韩邦业是我中都的大英雄,虎父无犬子啊,今后,朕的江山就靠你来守护了!你要像你的父亲一样勇猛忠烈。”
                            韩庚没想到文帝会注意到自己,急忙拜倒谢恩。
                                 礼毕后,歌舞表演开始了,王孙公子们与本国的使臣们互相寒暄着。希澈拉着韩庚,到各国使节面前,将他引见给他们。介绍韩庚时,他总是这样说:“这是中都国少年英雄,定国公韩庚少将军。”韩庚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也还是红着脸跟随着他去一一认识。
                                 在座的有久闻韩老将军威名的人,也有韩老将军的故交旧友,自然都要拉住韩庚叙谈一番。这一晚,韩庚俨然成为了人们瞩目的焦点。
                                 何炅太子看着这一幕,颔首微笑。焰火点燃之前,太子专门差内侍将韩庚和希澈带到自己身边就坐。
                                 炫丽的焰火呼啸着在夜空绽开了,人群发出一阵阵欢呼声。这奇妙的景象却没有吸引住韩庚的目光。韩庚侧头看着身边的希澈。希澈此刻正兴奋地看着夜空。他的大眼睛闪烁着稚气的光芒,他的脸因为激动而如桃花般泛着红晕,他拍着手笑着,惊呼着,如同一个纯真的孩子。希澈那耀眼的笑容在韩庚眼中夺去了焰火的光辉,这灿若星辰的笑容是韩庚熟悉的,此刻绚烂地在他眼前绽放,让他觉得如此不同。
                                 韩庚忽然觉得,希澈仿佛一直就是这样存在于他的世界里,甚至他无法回忆起没有希澈时候是怎样的情形。这种感觉就像一个亲人,是的,韩庚觉得希澈就是与自己血脉相连、息息相通的亲人。
                                 韩庚在漫天的璀璨的焰火下,很肯定地对自己说:“没错,希澈是我生命中最亲的亲人。”
                            


                            21楼2011-06-14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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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贵走后,韩庚小心地把衣饰收好,这才坐下来,迟疑着打开那一叠纸。
                                   希澈一贯顽皮的言语跃然纸上:“知道少爷一定被麻烦的礼节弄晕了,聪明而又讲义气的我怎么能不帮你呢。我帮你整理了那些麻烦的事项,你只要按照我理出的顺序,认真记清楚就行了。迷糊的你可要看仔细了哦。”
                                   这页简短的书信后,是一张张图文并茂的注意事项说明。每一项都有简短的要点说明,并配了一幅图。图画上是迷迷瞪瞪的韩庚在典礼各个环节中可能发生的事故:坐错位置、走错方向、打翻礼器、碰倒侍者、打盹、走神、失聪……..。画上的韩庚寥寥几笔却十分传神,那窘迫的样子、无助的样子、迷糊的样子、呆傻的样子让韩庚自己都忍俊不止。最后一幅,是衣冠楚楚意气风发的韩庚,一笔一划白描出来的摸样异常英俊。画的旁边一行小字:我心里的、我眼前的你是这样的,你要记住哦。
                                   韩庚一张张翻看到此,笑着笑着,心头一热,眼眶居然潮红了。
                                   国宴这一天,天亮尚早韩庚就起来了。应该说他几乎整夜未眠。兴奋、紧张、悸动、不安……..各种冲击着他心脏的情绪搅来搅去。在这样杂乱的情绪外,还有很强烈的期待,似乎他一直在等待,在盼望,整个心都在焦急地渴望着某一刻。渴望的究竟是什么呢?他似乎是知道答案的,可是刚要靠近那个答案,就却步了,不敢去到那个位置。于是,他的心更加混乱起来。
                                   沐浴完毕,大奎捧着衣服进来:“少爷,是不是真的穿这一套啊?今天大典,大家都是光光鲜鲜地去呢,您怎么…..?不是有希公子送您的那套漂亮的礼服吗?”
                                   韩庚仔细地穿戴着,并不回答他。等到认真打理妥帖了,才回头淡淡地说:“我在居丧中啊,你怎么会忘了呢。”
                                   大奎猛然醒悟,着急地连连抽打自己的嘴巴:“小的该死,小的真该死!老爷才故去两年,小的就忘记了,小的没有良心啊!”
                                   韩庚边往外走边说:“行了,这也不是你有意的,我都差点要忘记了呢。赶紧牵马去吧。”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街上已是人声鼎沸。一盏盏的灯笼引导下,一队队马车、轿子缓缓向皇宫拥来。
                                   身着盛装的王孙公子们在宫门外下了车马,整理好衣冠,在礼部礼官的指引下步入宫门。
                                   希澈进了宫,来到自己的位置上,他不时回身向宫门方向张望。三三两两的贵宾陆续进来,他的周围渐渐站满了人。不断有熟悉的人向他打招呼,希澈心不在焉地应付着,眼睛一刻也离不开远处的宫门。
                                   太阳缓缓升起来了,一道光辉悄悄铺洒下来。礼官们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希澈还在一次又一次回头张望。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那里了。高大、欣长的身影微微迟疑着,俊美的脸上是局促不安的表情。在清晨最干净的阳光照耀下,像一个最干净的天使。
                                   希澈不由自主地笑了。旋即,他的笑容忽然僵在那里。紧接着,他生气地咬着嘴唇转回身去。
                                   衣着光鲜的人群中,韩庚步步走近,他身上素净的衣着显得分外暗淡。如果不是他本身耀眼,几乎是要被淹没在人群中了。
                                   其实今天韩庚很早就到宫门外了,他担心自己早早进场会显得骄傲和轻浮,所以一直远远等着,看贵宾们进去得差不多了,才赶紧入场。
                                   尽管有希澈帮他整理了那些要点,尽管他不住地提醒自己冷静,但是眼前宏大的场面还是叫韩庚手足无措。五彩的幔帐下,是按照级别排定的席位,衣着鲜亮的年轻王族们、外国王子们无比耀眼。幔帐正对着通往大殿的长长台阶,台阶尽头是大殿外面的平台,那里早已搭建好了巨大的舞台。一队队乐师已经开始了演奏,一群艳丽的舞娘也开始妙曼轻舞。
                              


                              23楼2011-06-14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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