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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演绎】后宫:     樛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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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幕)琬贵人 公仪臻
才制的点心一路拿小食盒装着,掀开盖子还冒着热气儿,酥皮一咬就化成渣。公仪臻一手捻着酥点,一手散了帕子虚虚拖着,避免碎渣落进塔娜衣服里。
“然后——”她跟着拖长了腔,一眨不眨的看着塔娜,认命的把手上的点心喂过去。“最后一块儿,再没有了。”公仪臻眨眨眼,舀了一勺桃胶皂角米炖奶,就这么悬在半空,等着塔娜的后话。
实则方才的三两句已足够她发散开来,想得更多。诸如这样记账只需记一次,又如可以借此选派出更多机灵能干的人,而其中可能有的弊端——东西到底是要到主子跟前的,若是借此以次充好,只怕是自毁前途……
她一壁想,一壁听,不由出声问道:“若是咱们宫里都用这样的法子呢?或者……先在翊坤和永寿宫里试试?”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72楼2023-05-21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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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翊坤宫妙嫔 鄂谟克·格根塔娜
    (剧本:第十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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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她填了满口,笑比酥糖还甜,接续着讲下去,“采买的东西规格自有定例,只是好东西也未必只在一家儿出,他们为了多省出给自己的赏钱,自然会货比三家。而且呢,主子验货时若瞧见远超所望的货色,自然会对置办的奴才青眼有加,这对他们来说,可比一时的赏钱还珍贵。”
    塔娜见空中的勺子不落到她嘴里,小鱼打挺一般挣挣身子,将炖奶连勺咬进唇齿间,餍足道:“不过谁贪小便宜买次品也很明显,自然要罚,这可不是能白饶他的。”
    公仪臻的主意却更大,塔娜想了一想,欣然道:“好呀,我要买的东西多,试他们很便利。”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673楼2023-05-21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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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幕)琬贵人,公仪臻
      她同塔娜定好,三月一季,一季为期,来看这法子的成效。而今春去秋来,公仪臻坐在书案前,将春、夏两季的账册摊开,细细比对着——所支更少,账目也更漂亮。
      她心中有了计较,看过旬月来新采买的物件儿,又想起前些时候叫永寿、翊坤两宫掌采买的主管来问话时,听得的几句禀告:东西更精巧、宫人们手脚更勤快……甚至很有几个冒了头的好苗子。
      世人庸碌,多不过为碎银几两,大奸大恶之人总是少数,所谓贪欲也总有限度。结余下的钱归自身所有,又能在主子面前得一份体面,怎么也比提心吊胆的造假要踏实许多……程朱讲“存天理,灭人欲”,未免太苛刻,而若是将人的欲望限制在合理的范围内,再并上监管,似乎会好许多?
      她将利害一条条写明,一项项斟酌,最终下定了决心。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74楼2023-05-21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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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幕,非互动刷覃济兰)琬贵人,公仪臻
        更换新法后的收支比对、以结余之资养廉的利处、翊坤与永寿实行过程中的经验……公仪臻或理或写、或圈或画,不知不觉就理出了厚厚一册,再抬头看时,金乌跌落,日已西沉了。
        四周寂寂,人声渺远;内室的灯还未燃,隐隐微光从窗隙间溜进来,打在鼻骨、手腕,投下更深的阴影。也只有在这样极静、极暗、极空的时刻,公仪臻才敢于直面那几乎根植于本性的傲气。——遵循旧例、陈陈相因,就这么不功不过下去,总也累得下一份苦劳。
        可她偏偏不甘于平庸,也不愿轻易将就。学理的恩旨、慈宁的默认本就是种极难得、极罕见的信任,眼下有一个“更好”的可能摆在面前,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待到翌日慈宁传召时,她起伏的心绪业已平息,只将来龙去脉依次讲清,再讲精心整理的种种悉数呈上。“这法子原是翊坤宫妙嫔娘娘首创,臣妾偶然知悉,又经数月实验,以为此等养廉之法,较旧法有所增益,故敢斗胆一提。只是这其中种种,究竟是否相宜,还要请娘娘斟酌。”两手骤然空空,她捏一捏腕,复有一句堪称坦诚的剖白:“臣妾愚钝,不过是不愿辜负万岁的恩旨、娘娘的信赖,所以才…想要做些什么。”
        @团宠情
        剧本结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75楼2023-05-21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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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丨 结戏 丨 @团宠情
            人物:塔娜,公仪臻
            梗概:制钱、养廉剧本
            楼层:654-675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76楼2023-05-21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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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幕)纳雅·佛尔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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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这是这一季各地收来的龟甲兽骨。”
            难得偷闲,我正欲同陪夫人一道上街时,几个小厮却端来数个盒子,搬动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收回已迈出门槛的半步脚,颇无奈地轻叹一声,解了腰间荷包递给夫人,同她讲:“你且先去逛着,晚些时候我弄完了这些去靖水楼等你一道用膳。”
            收集龟甲兽骨一事已有数年,我初时虽不解,这两年读了几册相关的书,瞧过舒舒勒栋阿写来的信后倒是明白了许多,——这些瞧着寻常普通的龟甲,都是上古遗留的文字。我拿起盒中的一块,指腹摩挲过它有着碎裂的纹路,颇有些感慨。
            “这一季还是同往常一样,是那几个地方的收来更多些吗?”我打开那些木盒,大致比对了下几个盒子里装的数量差异,拧起眉问。得了肯定的答复后,我实在有些想不明白缘故,只好绘了张禹州地图,标明了数量多的几个地方,欲同夫人的家书一道寄回盛京,向岳父求解。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677楼2023-05-21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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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幕)国子监祭酒,公仪云程
              再往前,是开天辟地的盘古、采石补天的女娲,上古大荒里撞断不周山的共工;再往后,是奋六世之余烈,始皇帝天下一统。在此之间,夏商周三代的史已要说尽了,如清风倏忽而过,只掀起陵上黄土。
              连金石之学的兴与衰,都仿佛是很远、很远的事情了。
              公仪云程理着那些书册、器具、文稿,很自然的抓了弟弟的壮丁,而那张地图的出现,仿佛是冥冥中的注定。
              “云朝,快过来。”公仪云程指着那几个被重点圈出的地点,口中念念有词。“汤回师毫邑,大会诸侯……殷人屡迁,前八后五……”公仪云朝鲜少见哥哥如此,顺从地放下手上的活计,配合着把那张地图悬挂起来。“这是禹州?这样的话——”来不及开口,耳畔已传来书页翻飞的哗啦声,公仪云程反握住一支毛笔,笔杆在一个又一个圆圈点过。“契居商、昭明居砥石,昭明又迁商丘……汤居毫,八迁之书,史唯见四,那这里、还有这里。”他在其中两个圆圈处重重点了点,公仪云朝凑过去看,他很快理解并陷入了同样的狂热:“这是洹水啊!洹水南,殷墟上……”在骤然的狂喜中,公仪云朝表现得更为镇定,却也更为疯狂。他看着哥哥,话音里的颤音也消失不见。“如果我说,这里有商周先王的陵寝呢?”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78楼2023-05-21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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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幕)国子监祭酒,公仪云程
                “你是说——”公仪云程凑过去,反反复复打量圆圈之内的方寸,指尖沿着地图上洹河的流向逡巡。他想起女婿的家书,说这里挖掘出的龟甲兽骨数量远胜旁处,甚至有青铜的碎片……虽有佐证,这个推断还是太大胆了些。但、云朝的神情似乎格外笃定。
                “若却有先代陵寝在此,你觉得墓坑有几?朝向如何?”他一边看,一边问,又不时分神去翻书,整好的书册又散乱起来……“我听人说,民间盗墓者猖獗,若当真如此,合该早早保护起来才是。”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79楼2023-05-21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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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幕)纳雅·佛尔衮
                  -
                  这场雨,实在太不寻常了。
                  雨前浓云滚滚,乌云蔽日,不过未时,天已晦暗如墨,东风狂劲,卷落一地的绿叶败枝,而待天光褪尽时,烈风骤歇,天地间坠入死寂,直待几息后,撼天动地的惊雷乍响,银索划破天际,给予一刹最后的光明。
                  而暴雨终落。
                  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上青砖黛瓦,我彻夜未眠,先哄着妻女安眠,才披衣秉一豆烛光,思衬天明后的对策——这样骤至的天灾,不知多少人家今夜无眠,水淹没庄稼、暴风雨摧毁茅屋…流离失所的灾民如何安置、雨毁的桥梁建筑如何重建,一桩桩一件件事乱麻似地压在脑里,我只能一条条地捋顺了,写在奏章里。
                  天明时,雨势渐小了两分,不若昨夜一般骇人时,禀讯问询的人渐渐密密麻麻挤满了一院,我连膳都顾不及用,只好容易才叫人排了队分好组,按轻重缓急禀上来一桩桩处理。
                  “你说…那儿塌了?”我皱起眉,在地图上标注好这一桩事,才细细询问起详况,“还捡了许多龟甲、兽骨,青铜碎片?”
                  若非他提起这些,我一时都快忘了甲骨文的事儿,我揉揉发胀的额角,灌下一口浓茶,才道,“我知道了”,——我实则不知该如何处理,暴雨虽至灾,却鲜少能叫一块地都塌下去,还落出这许多碎片来。
                  我又往奏章上添上这一桩,阖起这页写得满当的奏章,命人连夜送往盛京。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680楼2023-05-21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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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幕)工部郎中,公仪云朝
                    禹州的奏报送抵盛京时,正赶上公仪云朝当值,他看着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红圈,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
                    “商丘、毫京、洹水……又是洹水?在南还是在北?”眼前的地图和书房中的那张渐渐重合,公仪云朝意识到什么,他和同僚打过招呼,急急赶回府中,取下那张地图反复比对,又匆忙赶回工部,向上峰请命。
                    “今禹州大水,建筑、道路多有毁损,臣供职于工部,本有修缮之责。又尝观书,疑此处为书中所载殷商之都,又闻有龟甲、兽骨不计数也,更似有先代墓葬。特请命,愿亲赴禹州,赈灾之余,一探究竟。”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81楼2023-05-21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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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幕)纳雅·佛尔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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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塌陷的地方是个墓室。
                      我站在公仪云朝身侧,随着他的目光去看这方陷落的黄土,暴雨将尽,黄土尚还湿黏,沾满了鞋履与长袍,可这并不妨碍我透过这一片废墟,看到千年前的繁华。
                      应下了公仪云朝所说的事后,我又忙着带人勘探起来,很快地,我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若再落一场雨,恐怕这里就要坍塌了。更何况,盗墓之说一贯层出不穷,纸掩不住火,若叫人知晓此处是一方旧墟,还不知要招来多少麻烦。
                      夜里回了屋,简单净身后,我忙连夜赶了奏章上呈,望工部派人负责清扫并确定挖掘方案,并望州府指派专人对遗址看守保护。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682楼2023-05-21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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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幕)工部郎中,公仪云朝
                        大约是事先防范得当、事后抢修及时,禹州各处的毁损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怖,从勘察地形到拟定修缮章程,不过耗费数十日的光阴。
                        差事告一段落,公仪云朝想起主动请缨的缘由,提出要到田野间走一走。佛尔衮显然听懂了他的暗示,专程陪他去了几处发现龟甲、兽骨的区域。“先、先别过来——”连日大雨冲刷表层的土壤,墓室的起伏、轮廓若隐若现。公仪云朝捧起一抔黄土,震惊溢于言表。“这里、从这里出发……”他捡起身侧的树枝,向四方延伸,文字在此刻变得空洞甚至于虚假,公仪云朝在这里看到了千年前庞大王朝的旧墟。
                        “这里收集到的龟甲和兽骨,也劳大人派专人,加急清理出来。”他和佛尔衮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相似的热切。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83楼2023-05-21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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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幕)纳雅·佛尔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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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儿地,我就听到了伯父那头的争执声,我忙加紧了脚步,往那头奔去。
                          赶到时,正好见伯父爬上了土垛,我听了几句争执,大致便明白了什么缘故——盗墓之举未止,掘人坟墓,在人们的印象里是一桩损阴德的坏事儿。我皱起眉,一时想不出该从何辩解,却听公仪伯父已想出了招,通过妇好一例,倒讲得通俗易懂。我忙跟上去,先将人搀稳了,才拱手一礼,笑道:“还是伯父想得周到,若要侄儿来辩,恐怕都不知如何作答。”
                          我同伯父一道往墓区走,一壁走,我一壁反复想着刚刚那幕,蓦地灵光一闪:“方才那事儿倒可以写下来,想来对这二者间区别有疑虑的人不少,倒可以用来普及解惑。”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684楼2023-05-21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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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幕)工部郎中,公仪云朝
                            纸会消解、绢会腐烂,抚摸着那些青铜的残片,公仪云朝第一次感慨起先人的智慧。随着挖掘的深入,他和佛尔衮都意识到,他们正在深入历史,而挖掘到的一切,都将是史书语焉不详记载的实证。
                            “挖人坟损阴德,羞先人嘞——”大声的叫嚷隔了这样远也听得清楚,公仪云朝赶紧快走几步,拨开人群,走到漩涡的中心。
                            “老乡、老乡你们先听我说!”公仪云朝总算弄明白了缘由,他急得面红耳赤,此时也顾不得什么文人体面,忙跳上土垛,站在高处,这才喘上一口气。“妇好的故事,大家都听说过吧,她的墓,说不定就在这儿呢。你们看看这里,若再不清理出来,要是哪一天突然塌了,不说压倒农田、庄稼,若是伤了谁家的孩子,可不就坏事儿了?”从眼前讲到未来,又讲起商汤德政、妇好勇略,一直讲得口干舌燥,围观的群众才终于慢慢散去了。
                            幸好、幸好,公仪云朝向佛尔衮招招手:“侄女婿,快扶我一把。”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85楼2023-05-21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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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幕)国子监祭酒,公仪云程
                              “老师!”“爹爹,快来!”“老师,快!”
                              两道同样响亮、同样急切的呼声从屋外飘来,此起彼伏,响个不停。公仪云程总算舍得从书案上堆成小山的碎片间抬头,他揉揉眼,向着廊下聚成一堆的影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奇怪:舒舒勒栋阿平时最为守礼,韶华也颇稳重,怎么今日这样冒失?
                              “老师,你看,是不是?”两个年轻人几乎是飞扑而来,公仪云程借着日光看向那片青铜上模糊的字——“南、洹水南?!韶华,快去拿纸笔描下来,还有那卷书,快点。”
                              这下,一惊一乍的人变成了三个。
                              “洹水南,殷墟上……”时隔数日,熟悉的字眼再度出现,公仪云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在那幅地图前来回踱步,用笔反复描摹着可能的线路“契居商,昭明居砥石,昭明又迁商丘,相土迁东都,相土复居商丘,上甲微迁殷,上甲微复归商丘,汤居毫。八迁之地望,今可尽知也!”
                              两个年轻人被他赶回去收拾行李,公仪云程则伏案,紧急写下一封禀报、举荐的奏折。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86楼2023-05-21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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