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依日吉纳
如今寿康宫是没有炮捻儿的。
我又走到这来,绕着柱子打两个转,往里头望一眼,依旧是很深很深、见不到底。娘娘不在了,我没借口内进,寻了个能踟蹰的由头往宝华殿去,烧三炷香,磕三个头,在袖管子里顺手牵羊一支线香,仿佛是去岁娘娘嬷嬷们哄我玩儿点的烟花棒:我点一支,噼啪爆出朵金焰花来,没瞧够就再点一支,后来花全谢了,仿佛也没过去多久。
线香要烧得再慢些。
肇宫今年很有一种喧嚣太甚的冷清。今天初一,眼花缭乱的热闹,可我没有红包收了。旁人的红纸红得像新漆的、刺鼻的墙,金字也像是从琉璃瓦里头剥下来的,于是凶兽不敢进犯,月亮也藏起来,今夜黑黢黢的。
我没处去了,也不知道这是哪儿,仿佛从前很熟悉的,但如今谁也不在乎了。
线香在燃,我看见一丁点火花,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