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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演绎】后宫:     樛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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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幕)公仪韶华
禹州的一应事物对公仪韶华而言都是新鲜的,终于能从书卷中脱身,和好友一同行于田野之间,何尝不是乐事呢?
但很快,公仪韶华发现自己想错了。
墓坑的范围出乎意料的大,随葬的物品又出乎意料的多,挖掘、清理顾及颇多,总得小心翼翼。他和舒舒勒栋阿披星戴月,早出晚归,睡觉和吃饭的时间都显得尤为可贵。
被清理好的龟甲、兽骨、青铜,还有那些看不清形状的陶片、玉器被分类安置在窗前、廊下,少有的好天气里,他们比对着、猜测着每一个字的指代,每一个词的含义。
“盛京的人明天就到,借着他们的车,咱们可以走得再远一点,纳雅兄,你意下如何?”他晒黑了,较之前也更精瘦,这或许是很辛苦的,但当踏上这片黄土,抚摸那些岁月留下的痕迹时,公仪韶华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亲近与满足。
就像是,穿梭了千年的时空,和谁同频、共振。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87楼2023-05-21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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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幕)纳雅·舒舒勒栋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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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洹水南,殷墟。
    短短五个字,我却知道这代表着怎样的意义。
    我同公仪兄日夜兼程,赶赴禹州。
    “大哥!”我们让小厮往驿站去放行李,自己先赶赴遗址所在地考察,远远儿地,我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忙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过去,狠狠抱住佛尔衮,简单寒暄后,同他讲明了这回的来意,“我们就不多歇了,哥你直接带我们去找负责挖掘的人就是。”
    他知道,公仪朝华与他一样,心里都有股火在烧,这股火支撑着他们披星戴月风餐露宿而无怨悔,恰恰相反,他看着那一件件被勘探出的龟甲兽骨,看着纸上记下的愈多的古文,只觉人生从未有一刻犹如这段光阴般充实满足。
    “好,没问题。”在滚烫的日光下,他蹲在土垛旁,正眯着眼比对手里龟甲上的文字,连头也没抬就应下了公仪朝华的话。话落,他用袖子抹一把汗,又看起下一块来。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688楼2023-05-21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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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丨 结戏 丨 @团宠情
        人物:哈季兰(的哥),公仪臻(的父兄)
        梗概:考古剧本(第一-八幕)
        楼层:677-688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689楼2023-05-21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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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兽)忱贵人|纳雅·哈季兰|启祥宫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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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季兰手里端的一盏酒,已有半刻都没动过了,她瞪大了眼,正愣愣地看着殿中——那里正伏着一头雄狮。尽管它的眼皮已半耷拉下来,遮去了那锋利的、凶狠的目光,可它呼吸时起伏的雄健身躯、四肢上发达的肌腱与偶然露出的尖刀似的獠牙,都使人很难相信这头猛兽野性已驯。
        在面对远比自己庞大凶恶的物种时,恐惧,似乎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性,可神秘而强大的事物,又似乎具有致命的吸引力,这使她强压住自骨而起的颤栗,在不知不觉中,混进了蜂拥围观的人堆里,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狮子的不远处。
        “啊!”雄狮打鼻腔里喷出一口气,抬起爪动弹了一下,又懒洋洋地伏下身去,可这却将哈季兰吓了好大一跳,她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却又不慎撞上个人,她忙退开半步,认出来者后,既尴尬又歉然地道,“乌、乌雅答应,实在抱歉,你没事吧?”
        哈季兰攥着素帕的拳紧了紧,耳垂红得滴血,因羞赧声音格外弱,“你…也来瞧狮子吗?”——这实在是个蠢问题。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690楼2023-05-21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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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兽)乌雅·依日吉纳,答应,长春宫
          又是除夕。娘娘不在已一年了。
          我沾了东鄂洛家的光,在宫宴上得了一盘鲜果,一品燕窝鸭子,头上插着广储司翻找出的陈年硬玉做的笄子,和许多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阿纳呼占没我想象的那样小气,他发过红包,还请人都来看他的大狮子。这实在不失为一种站在权力穹顶上的炫耀——
          狮子也要遵循肇宫的丛林法则吗?
          它伏在兽笼里,好像很温驯。我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盯着它瞧,心想,狻猊在龙面前也就是只猫。
          我捏捏手里的葡萄,已被摩挲得暖融融的,不会冰上牙膛,可也不想再入口了,要回去寻个新的玩物,很巧撞来一阵香风。
          我下意识伸手接她,葡萄脱手,骨碌碌滚到地上,“没事,”现下是没有余裕管它是否会污了哪家主子鞋底的。待她站稳,一颔首,“是呀,我来瞧狮子,可到底有些怕人,正要回去拿些酒来壮胆呢。”


          IP属地:广西691楼2023-05-21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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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兽)忱贵人|纳雅·哈季兰|启祥宫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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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总是情不自禁地仰仗倾慕强者,阿纳呼占如是,这头雄狮亦如是。她偶尔会想起初闻它时的场景——咸涩的海风呼呼地吹,它足够湿润,并不会使脸觉得生疼,反而有种难以言明的自由,甲板上海风大得使她眯起了眼,洋商不大标准的官话就这样混在风声里,时远时近,仿佛在讲述古老的神话。
            “听闻它已被驯化,不会伤人的。”她莫名地急于为狮子辩白,着急地摇摇头,连扶着乌雅手臂的掌都紧了紧。但这实在是一句有些苍白的话,毕竟她才刚被吓得险跌了跤。她抿唇苦思片刻,又为两人的恐惧找到了新的理由,她眼珠滴溜溜一转,一合掌,嘿嘿地笑,“它很漂亮,却也很威风,所以哪怕只是趴在这里,都能让人心生畏惧,对吧?”
            ——真奇怪,照这么说,阿纳呼占也漂亮又威风,但她一点儿也不怕他。她余光飞快地瞥一眼高处的身影,其实连脸都瞧不清,可她还是脸热了热,她轻咳一声,故作无事地接着道,“我在船上听洋人说过,在森林里,再凶猛的野兽都不是它的对手呢。”
            “正因如此,我才缠着阿玛想法子帮忙将它送进盛京里来。”她小小地得意起来,颊间浮起两窝笑,好像周围这些新奇的、畏惧的目光都成了对她的一种肯定与褒奖,让她也与有荣焉。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692楼2023-05-21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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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兽)乌雅·依日吉纳,答应,长春宫
              我听着她呶呶,觉得有些好笑,活像是娘娘养过的一只鹦鹉,不需要人和它唱和,自个儿就能说很久。风闻阿纳呼占很喜欢她,原来阿纳呼占喜欢这样的小姑娘吗?
              被驯服的狮子是不会轻易伤人的。
              我也并不是真的怕,只是向来爱把话说得漂亮圆满。她说红了脸,两腮红扑扑的,要是拿狮子吓她一下,不知道会不会哭。我有点想捏她的脸,指尖藏在袖子里,悄悄捻了捻,挥退这个不大圆滑的念头,跟着她的话“嗯”几声。
              “真厉害!”掏出哄小孩儿似的语气,因着是哈季兰,说话间也眉飞色舞起来,“你出过海呀,海上有趣儿吗?同中原有什么不一样?”


              IP属地:广西693楼2023-05-21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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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兽)纳雅·哈季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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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季兰的心里藏不住事儿,无论什么喜怒哀乐,都要讲予旁人听了才痛快,——依日吉纳当真是个好听众,她的话、她的神情都恰到好处地熨贴了哈季兰那颗蠢蠢欲动的炫耀之心,让她得以顺理成章地倾诉下去。
                “我阿玛就是管水路的,去年待年回家的时候,他就带我出海玩啦”,她天生喜水,湖泊、河流、大海,于她而言都是无比神往的存在,一想起海,她便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那儿同中原很不一样,它们的房子都矮矮的,屋顶尖尖的,人们大多捕鱼为生,赶着日出出船,赶着日落靠岸,那儿的鱼也同河里抓的不一样,长得不同,还更肥美些,还有许多在中原没见过的水产,味道却很鲜…”
                她说起滨海的生活,说起出海的经历,又说起那头狮子的来之不易,讲得有些口干时,才很迟钝地一顿,捂住嘴,“啊,我是不是说太多了”,她很心虚地笑了笑,一双亮晶晶的杏仁眼微微弯起,从荷包里掏出一块贝壳来,放进依日吉纳的掌心。“乌雅姐姐,这是我从海边捡的贝壳,送给你,都说百闻不如一见,有朝一日,你肯定也能去海边玩儿的。”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694楼2023-05-21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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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兽)乌雅·依日吉纳,答应,长春宫
                  我在肇宫七年,其实很幸运的,一直在娘娘身边,见过权杖尖尖上的人,碰见不吝本事的嬷嬷妈妈们——乌雅家的日子在年岁里很超然地被遗落在身后,我忘得快,也没有执念要记住什么。哈季兰,不止是哈季兰,她们和我不一样。汉人会把别人家的女儿叫做“千金”,千金们似乎不必困囿在长姐的名头里,被长辈们磋磨着长大。
                  她阿玛应该很珍爱她。
                  依稀是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是家里最小的女儿,祖母把我抱在臂弯里,讲过夜航船的故事。
                  我露出些真切的神往,亦惊叹于她的慷慨,“真好,我听都没听过呢。”向来只做一个合宜的、捧场的听者,缓缓笑开,“借你吉言,这贝壳我一定好好珍藏,哪日真的能出海了,我再捡一些回来和它作伴。到时候挑最漂亮的给你回礼。”
                  我不大圆滑地、亲昵地牵她的袖子,一并回头看,那头漂洋过海的狻猊静静趴在笼子里,“也不知有没有驯兽师能奈何得了它,听你说的,我很想看它在森林里那个威风劲儿呢。”


                  IP属地:广西695楼2023-05-21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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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丨 结戏 丨 @团宠情
                      人物:哈季兰,乌雅
                      梗概:哈季兰看狮子被吓到撞到了乌雅,并在乌雅的鼓励下向乌雅狠狠炫耀了一下在海边玩的经历
                      楼层:690-695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696楼2023-05-21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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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忱贵人 纳雅·哈季兰 启祥宫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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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是因着宫宴的缘故,除却筵席之地,宫里旁的地方都格外冷清。
                      积雪未消,哪怕在盛京历过许多冬,她仍难掩对冬雪的偏爱,趁雪霁天晴,一早便去赏过雪中梅景,折下几支红梅为记,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又看天色尚早,便四处转悠起来。
                      此处是一方假山,若开了春,大约可见繁花茂叶,可在隆冬里,便只剩枯枝积雪了。一阵凛风穿过石洞,她哈出一口白汽,忙不迭地拢了拢披风,加紧些步伐,却很意外地在转角后碰见了个人——温察,她愣了愣,俄而笑起来,真是阔别久了,连见到温察都觉得亲切许多:“温察姐姐。”
                      圆眼滴溜溜一转,露出几分俏黠,她无辜地歪歪头,揶揄:“许久没来,您是迷路了吗?——这里,没什么可瞧的景致。”
                      阔别半载,哈季兰是长大了些,——胆子大了。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697楼2023-05-21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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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香)乌雅·依日吉纳,答应,长春宫
                        奉先殿静下来,他们四散离去,我仍囿在里头。
                        皇后的香烧得不漂亮,香断之后,另奉的三只也参差不齐地,黑乎乎地一节节往下掉。我又去看另几位主子烧的光秃秃的香杆和底下摞成一团的香灰,在比丘尼和师傅们擦地之前,蹲下身,用手捻了捻让人心神不宁的断烬,抿了抿唇。
                        我入侍的时候,娘娘已是暮年,旗人信佛、爱奉神灵,上了年纪的旗人尤是。于是我为她燃香,烧檀,供经,在日复一日里为她把瑞兕炉擦干净,看捧出来的香烧成莲花样。
                        我拿帕子拢起一小截断香,去谒慈宁宫,来的是轻白,我向她颔首,称一句姑姑。
                        “我贸然来见,先自请叨扰之罪了。”同她笑,把帕子展开给她瞧,“只因方才在奉先殿多留了片刻,发觉这只香大约是冬日里贮藏大意了些,受了潮,惹皇后与太后娘娘忧思了。”便不是神灵吉与凶的谶言,“请二位娘娘不必介怀。”
                        又道:“我方才已同奉先殿的师傅们讲过,只是我人微言轻,为了叫二位娘娘更安心些,还请姑姑替我转告。”
                        @团宠情


                        IP属地:广西699楼2023-05-21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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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果苏·海霍娜,启祥宫常在
                          肇宫的暖阁一看就是比量着用度,一水儿成批来装饰,角角落落两个大字:规矩。我拢着眉打量一会儿,命叶子将家带来的那最亮眼的粉彩釉瓶摆在屏风后拐角,第一步便能纳入眼帘的位置,只指望它来驱破些沉闷了。
                          以后此处便作我的闺房了吗?要住上多少年,才能有些家的味道呢?我瞧着一概的陌生,竟开始自作怅然,这种不熟悉感是有些沉重的。而此刻正有一棵稻草,能聊以慰藉的同时,再解一解这个疑问。
                          因此一时竟忘了此人在记忆中的光景,只当作宫里唯一的熟人,亦可称过往甚密的妹妹。念头只消一转,便噔噔噔地跑到偏殿门口,瞧见一个纤削窈窕的背影,那板板正正的宫制旗头安在熟悉的背影上,打眼儿只觉得新奇。
                          于是很熟练地、蹑手蹑脚地靠近,对着人肩膀,猛提音量:“哈季兰!”
                          @岑中归月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700楼2023-05-21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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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忱贵人|纳雅·哈季兰|启祥宫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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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一板一眼地坐在门口照着绣样绣花时,石蜜揶揄着问了她一个问题:这回回来,宫里又多了一批新人,她心里是什么滋味?彼时哈季兰手里的动作一顿,很难得地沉默了,她扪心自问,要说半点介怀也无,那绝无可能,可若说心生芥蒂,她摸摸想起这桩事有些发闷的胸口——那这芥蒂也是对着阿纳呼占!
                            可她见到阿纳呼占时又总很欢喜,生不出脾气来了,真奇怪。
                            她撇撇嘴,埋在绣棚里的目光终于抬了起来,话却答非所问,“塔娜与臻姐姐她们都很好,唔…温察、巴达日娜、付荷也都是很好的”,她搁下绣棚,掰着手指一个个的数,俄而抿出笑,“都不过是刚及笄的女儿家,能有什么不好的呢?”
                            她弯了弯眼,说着很简单直白的道理。
                            下一秒,一声娇喝响在耳旁,吓得她蹭地站起来,待到见了那张脸,惧又化成喜,——她一把拥住了海霍娜:“太好啦!你终于来了!我听说你同我分到一处的时候可高兴坏了!”
                            你瞧,她就说很好!
                            拥住海霍娜的间隙,哈季兰还不忘偷偷往石蜜那儿得意地挑挑眉、眨眨眼,很得意的模样。
                            “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五年、六年?”她的声音娇娇脆脆的,语速却很快,显然是兴奋极了,“真是的,你入选了都不同我说一声,早知道这桩事,半年前我出宫便去寻你玩了。”
                            她鼻音里哼出一声,又喜又嗔地瞪海霍娜一眼,探出一只手往她腰侧去掐。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701楼2023-05-21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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