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吃完了，他开始洗碗。
打开水龙头，把碗放在水流下，温热的流动经过手指。他想下去。
这雪白的两条，这光芒耀眼的、让人慌张又逃不掉的存在，由沙发里的那个主体衍生出来，公然搁在沙发扶手上。要是展示长长的两块猪肉，会不同吗？也是白白的，肉还更多。
谁都会立刻给出回答，可要是问哪里不同，大概只有我能说明白了。
前者有观察者在，有某种热能的张扬，从其整体内一个低海拔处开始，力道十足，一直冲撞，造成其所有的情绪震荡。所有的混乱和危险，气势磅礴。后者当然没有这些。
还有时间的短暂，更重要。白驹过隙，如此细微。但若没有目光的凝视，过去就过去了。专注是根本。
如果我退回屋里，观察落空，危险消失，沙发上那两条的光芒就暗淡了，岂止如此，不复存在了。现在它们顶多算是后者，而且还不如——肉质较差。
要是认为那灿烂是这两条生命存在的精髓，被观赏是其存在的前提，可以说它们是我造的，为我心情的张与弛而生的，是不是？
如此，她是不是需要我的走过，带着我制造的所有？以她目前的身份和状况，这些都是罕见的。不，根本不会有，至少此刻是。
所以我就是她的神，她应该明白吧？她把这撩人的两条放在我的路上，看来不是无心之举。除了智慧，也许还有点……对不？
温水流过，温情升腾。他洗了碗，回头望向她的位置，竟觉得有股子缠绵气息，不知何来，正飘过去。

强者总有力量去获取那些大的、份量充足的、光芒闪耀的东西，不，准确地说是他总有那种感觉，常常是幻觉。
不论怎样，强者把细微扔给弱者。接受似乎是后者的必然。然而弱者不信邪，他调动所有可支配的条件，运用其全部创造力，让自己走向强大，或者说创造这自我认同。他有无限余地可用。
他怎么做？就从脚下、从命定的、卑微的地方开始。卑微如同枯叶碎片，其形态无穷多，只要他安于此，精神集中，就有无限资源可利用。重要的是他相信并依赖这点，谁也阻挡不了他。
强者，令其自豪的东西是单一的，或者说被他自己限定的。能够任意追求最能体现自身强大的东西，这正是强大的核心和最好证明，其豪情之所在。他尽力朝这里奔去，其生活空间随之被压缩，自由被削弱和剥夺。这也是宿命。
就在强者没看到、没法察觉、不屑于发力的场合，弱者悄悄突进，收割一路上的韭菜，胜利来得容易。
当然不会有公开的仪式。他早就明白，只能在自己的小屋里行动，所有意义的界定、每个行为的谋划、成果的评定、奖项的颁发均在这里，仅由本人完成，自己暗自享受。
弱者对此没啥好说的，就算要说，谁愿意听，谁能理解？谁有理解的诚意？他惬意地沉默。
回到自身好了。更热情地为自己拍巴掌，更卖力地鞭策自己，放弃所有对外界的依赖，把自己卑微的潜力挖尽。唯一铁定属于他的就是这专注。
放开脚步走吧，他对自己喊叫。就因为只在细微中，我的争取不费力，成果随时有，我的路子宽广，长长的生命在前面。够了，够了。
弱者走强，只要能抓住细微。

搂草打兔子。第二天他想起了这句话。
本来是去厨房煮面吃，捎带着玩了一把，爽。
谁对他有恩？这屋里的道德，像高高在上的神，谁也抗拒不了。
它对他喝道：小心，这里有个娇贵之人，其生命的任何无遮掩部分，你不能看。
它告诫她和其余人：只要他没违反上面这条，可以在这屋里存活，包括从沙发边走过。
这两句话相撞，好玩了。
既然不能窥视，为何要允许他走这条路，给他违规的便利？反过来，若这路径合法，何不也给他顺眼一瞧的自由？毕竟，这屋里有用得着他之处，让他一点舒服，对谁都好。
道德有些不安：他是懂事的人，自己谨慎点，路过沙发时把头扭开，或宣布自己视觉已丧失，就行了呗。
谁来确保这点？若做不到，你就是教唆犯，对吧？它傻了。
他乐了。对啊，你这高贵的神要照顾我，给我潇洒的机会，我岂能不从？他又往沙发那边看，嘴里似有液体外溢，虽然此时那里没人。
它又喝道：想啥呢，坏人。
他羞涩地回答：搂草打兔子。早上出去买鸡蛋吃，顺道吹吹凉风，舒展一下。它不再说什么。
门响了，她款步而入，朝沙发走去，眼看又要将尊贵的整体扔进去，让美妙的瞬间重现。自然，其延长部分是会冒出来的。
他的视线悄悄跟上。虽然嘴紧闭，可那液体眼看拦不住了。

早餐，你埋头吃一碗滋味不错的面。除了嘴皮子，整个身子老半天没动。
看看手机，离走的时间还早。
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往嘴里塞进一口，脸离开碗边，抬起一点高度，然后稍稍回调；再升高一步，再略微回降，如此往上。几个阶段后，脸的高度到了最大。把嘴里的面条轻松咀嚼，缓缓咽下。接着，头缓缓下落，下落，嘴巴回到习惯的位置。如法炮制，接着吃下一口面，再下一口。
这是在干啥？你本来是要喂饱肚子，要品尝美味，做这动作有用吗？
没用，一点儿都没有，但是——
对生存的敏感是人最重要的价值，此刻你正拥有它；
生命拒绝僵化，你有摆脱的自由。刚才只知低头猛吃，一个姿势老是不变，你有向它挑战的自觉性；
你觉悟到放松的必要，这一串动作是体会松弛之美。你掌控所有，向它致敬；
放松与紧张，其中每一个都不可少，但生命更需要两者的放纵与约束，不断的轮回。你给这个尽可能多的机会，做的不错；
人有什么目标，重要的不是达到它，而是指向它的一个进程。你有了这点敏感，忠诚地跟随了、拥有了一个过程；
所有的这些都会在你生活里处处体现，在未来每一个时候重来。此刻是个伟大的开端；
每一步都给头脑以良性的刺激，恰似将来类似的机会。你拥抱每一个，不肯舍弃。
如此等等，这一幕的意蕴还有很多。
你吃完了，时间还有。但你没有掏出手机，而是看窗外，身心放空，悠哉游哉。你向时间与空间延伸。
这个无用又有什么意义？你的脑子随意转动，想下去。

搂草打兔子，其实生活就是如此，不论何时何处。
想打兔子，有谁会给你安排好条件，只等你驾临，只差扣扳机？
他的兔子在沙发边，位置确定，然而他能预先设计，有从容抓住的可能吗？去煮面，或者说去搂他的草，事先能料到撞上兔子的美事吗？
种种因缘造就了这意外。例如她正好埋头在手机上，正好旁人没注意他。要是她突然抬起头来，跟他视线相撞；或者他路过她身边时，恰好某个命令传来，他这甜美就没有了。
这不确定性很宝贵，是他最不能丢的。要是有人能给他某种保证，让他能站住欣赏，把一瞬间拉长，没有危险。他会怎样？微笑，然后扇那人一嘴巴。
这叫造孽，懂吗？他一定会加上这句吼叫。
时时搂草，处处卑微，人必须接受这生活的常态，安心、专注于此，别想撞大运。那么，想碰上打兔子的好事，这心态就必须扔掉？也不是。
撞大运，既不能想又可以想；专注必须有，又有逃离它的准备。一个绝妙的张力，造成人的心情始终震荡，生机勃勃。
这就是他这场浪漫给自己的最大教益。

从道德上说，他是这里唯一受到监控的人，他恨这个吗？正相反。
凡监控必有漏洞，所以监控就是放纵。
啥意思？这漏洞会被受监控者利用，印象深刻。在他看来，你瞪大眼睛对着，我居然能滑过去，没说的，这就是你想要的。
她历来奉自己的玉体为至尊，极敏感之人，还能让我捡这个便宜，她真慷慨呀。他惬意地想。
当然这么看有些勉强，没把监控主体的疏忽、无能等算进去。但他就是要如此认定。看待生活，谁都愿意跟自己的欲望一致，就算被骗也不悔。
何况，要说道德力量恰恰就在他走向沙发时出现了某种缺口，这也只是可能，没有证据。就算他够理智，想找它也没辙。
监控者及时醒悟，用心扎紧篱笆，可以吧？然而这需要一种勇气——承认先前自己有错或无能，比如窝在沙发里的她后来醒悟，因自己当时的沉迷、丧失警惕抽自己一耳光。这样的强者很罕见，她很可能不是。
就算她是，也未必敢为这勇气付出代价——他是一直可用的工具，何必把关系弄坏了？长期的依赖，习惯了。
所以，更常见的是被监控者一再有惊喜，道德罪人一回回解脱，说那主体就是要教唆自己。这执着和愉悦越来越不可破。说不定这就成了常态。
好了，就这么享受下去吧。洋洋得意间，他忽然一惊：说监控就是放纵，反过来呢，她和他们故意让我舒服，就等着哪天我猖狂过度，把我劈了，会这样的吧？他把笑容收了。
监控，放纵，他念叨着，不停。

就因为走向细微，所有的焦点都可能改变，所有的尺度都会重建，高低对错都受到新的审视，那些不可怀疑的观念面临被否定、被取代的可能。
于是，专注于细微的人有福了。他可以充分享受这里的自由，从未有过的想象力和创造力被激发出来，他在勃勃生机中迎接全新的存在。
当然，熟悉的模式不肯离去，过去的惯性不会轻易消失，原先的力量还没释放完，固有的情绪要抗拒。新老对战，战局的天平左右摇晃，震荡是常态。
所有的不确定，正是人的幸福之源。在专注之下，卑微的人随时汲取能量，继续前进。

什么细微与专注，这问题挺无聊的。既然没意思、没份量、不起眼，为啥要盯住？
今天早上刮目相看了，是你在马桶上顿悟的。
起了床，你走进洗手间，把屁股放在马桶上，心里隐隐不安——有两天你那根管道没出产品了。
来吧，今早你会动动吧？你朝它念叨，开始向下发力。无效，一点感觉都没有。
它里面是空的？你不相信。再来，使劲，还是没动静。
光往下还不行，加上提肛如何？憋足气，用力几个来回，情况照旧。你有些慌张了。
野蛮的无效，那就别逞能，降低力度，只能这样了。别看它在你身上，你得罪不起。
一个个回合，细处着眼，细心的控制，悠着来。就盯住这点，你要求自己。
渐渐地，烦躁离去，你越来越有耐心。终于，身下传来了小小骚动，命运在敲门了吗？
别急，精力更集中，再稳点，再认真些。那信号更清晰了。
来了来了，一小块宝物缓缓滑行，到了管道口。再用力一下，它飘然落下，水花溅起。这声音好听，对吧？
什么都是轻微的、低下的，但都被你抓住了。为啥能这样？
专注，就两个字。

值得为这细微过程叫好？走出洗手间，你自问。
它是专注带来的、创造的，两者紧密联系的价值得到肯定和彰显，好。
有这小小进展，某种郁结松动了，可能的不良进程被打断，危险难以接续，而健康之路畅通了。
虽然效果不怎样，谁知道后面不会有一倾如注，令你大呼过瘾？这扇门已经被你打开。
明明是废物，为啥你要说是宝物？因为你喜不自禁。它来自生命的这个部分活力的绽放，而这又源于你的爱惜，步步精心照料。这些都让你忘乎所以。
明天早上，你还要进来，还要再玩一把。后面的日子，你追逐同样的奇妙与满足，热情没有尽头。
人们常常要在马桶上做的事，这个就被你忘记，就不在乎？当然不是。就在你和这管道的活跃中，自己的不知不觉中，它被漂亮地完成了。
除了这个，任何时候洗手间都是自由、潇洒之地，方便你就来。屁股落下，一张一弛，身心享有浪漫节奏，每次都是轻松的游戏，别的往后推，顺其自然。
麻烦还会有，忧虑不会断，又能怎样？你记得今天，除了更专心、细心和耐心，你别无选择。你要解决的，正是先要忽视的。
解决不了，又会如何？你总能保证当下身心的鲜活，什么也挡不住。人生就是苦难，但你并非一无所有，不是吗？
接下来，你复制这奇妙，向整个生活粘贴出去。时时处处，你都是自己的上帝，而不是神秘命运的可怜承受者。应对每个可能麻烦的主导权在自己手里。没等它们到来，苗头已经被你掐死。实际上连苗头都不会有，由于你的积极，它的土壤被铲掉了。
且慢，这只是可能。你主宰不了身体的所有存在，但你有参与权——带着积极性、活力，以及对自己的爱。你施展力量的余地没有边际。

他又来了，她就在那里。
凡监控就是放纵，若监控者明白了这点，会怎样？刚起步，脑子里跑过这问题。
忽然察觉到异动——她脸对着手机，一只手撩起裙角，把两条雪白中较高的那条遮了一下。他一下惊叫起来：太妙了！
当然，这叫声被封在他自己心里。他走了过去，细细玩味——
这是什么？正是监控者的醒悟。你是尽职的牧人，正在扎紧羊圈的围栏，防备恶狼。我愿跟上，开始吧。
你的裙摆可以往上遮住更多，但你没有。是不是说，这样你美丽生命的光彩就被削弱了，或者说，羊圈的围栏让外面不能看到羊儿的存在，怪可惜的？
可以穿上长裤，让两个宝贝隐身，你也没有。这岂不是在提醒我，你不希望自己的性感对我隐形，或者说，羊羔的肥美最好被饿狼看个够，它的牙齿的力量不被浪费。你是这样想的，我相信。
可以转过身去，把你它们放下来，让我的窥伺更困难，可你为啥不这样？狼要吃羊，你害怕它们累坏了，是吗？
还有，你坐到远处的沙发去，让罪人的窥视落空，我能怎样？可你没动。狼没了吃的，可能被饿死，你于心不忍，真是善良。
或者，你口头警告我：嘿，小心点，犯罪时别让我抓住！义正词严，威风凛凛，然而这样的声音没有响起。吓唬恶狼，你生怕它痛苦、畏惧吗？
他喋喋不休，意犹未尽。你就是这样来维护那两条的尊严，你的高贵。不错啊，给你鼓掌。
还有更多问题可问，只要自己愿意。他津津有味地想下去。
走过了她身边，他回首看她，打算再走一遍。你的尊贵和自保的决心，若没有我一再欣赏，太可惜了。
以后呢，应该更多地重复，因为你将一次次更执着、走得更远。你这样安排，我会听话的。
他又起步了。

中午，你睡午觉醒来，又想起昨天早上那场奇遇。不知不觉，你走进洗手间。
现在不是早上，并非习惯的卸包袱时间。你明白。
对呀，所以你要玩耍玩耍。这自由在自己手上。
怎么玩？打开马桶，诱惑它——你身体下部的这个部分。
这时候那里没感觉，但肯定有某种淤积在其内部，它有将其放出来的需要。平时它就有这欲望，随时都有。只是现在内部压力不够，它懒懒的，动不起来。
所有懒惰的，要施以诱惑。你开始了。
吸气，向下发力，憋住，接着往上提。到达高点后呼气和放松，长长的，然后重复。
这一撩，这家伙有反应，看来有点想动了。再来，再给一个回合的刺激，让它兴奋起来。
它会按耐不住，把那淤积物痛快送出来？最好，欢迎。但感觉没到这份上。
继续努力，一张一弛，一浪一浪，你从容掌控。要挑逗，就得要慢慢来，心力集中。
几分钟过去，没有动静，但你知道有个进程在悄悄发展。没达到冲动的地步，但能量在里面涌动，它活了，真的。
你提上裤子，出了洗手间。这就走了？是的。
这回进来，是否得到它的服务，本不是你最在乎的。反正随时可以重来，你够潇洒的。

生活里，真正存在的、人能拥有的只有专注。更稳妥的，是人对细微存在的专注。
然而人心不甘，总想抓住或扔掉点什么，搞清楚某个真相，改变某个对象，满足某种情感或欲念，证明一个东西的正确或高明，证明谁错了，总想排除某种担忧、恐惧，避开某种不幸......等等，等等。
所有这些，人总是要失败，落空。这样的教训随时都有。
只剩什么？专注，在一个个细微场合、细微时刻，人可以且需要专注于专注的本身：聚拢精神，稳住情绪，心无旁骛，就落在一个对象上。
这个心态极具价值。在一个个故事里，一个个分析、推理中，议论和感慨中，精神就围绕这状态使劲——人怎样维持专注，丢掉了专注。不在乎专注于什么，或在专注中得到了什么利益。

早上起来，他像往常一样运动：慢跑。
一段慢的、舒缓的，然后换成快速的、力道强的。如此反复。从一开始他就注意每次迈步，脚下的力度，每个转换的时机。他掌控得不错。
这样的掌控不难，并不费劲，也不需要什么条件帮忙，稍稍用心就能做到。一个小小的专注。
他喜欢这个，就像喜欢别的、生活里处处都有的小玩意儿。
平时还有哪些？他被这个念头领着，思绪飘远了。每个早上醒来，看着天花板的两分钟；走向洗手间的那段短短的路；吃早餐，注意花生在嘴里，在牙齿间碎裂的声响……他顺着想下去。
忽然脚下有点别扭，似乎气不顺。怎么回事？他回过神来——刚才这段时间，脚下没有节奏变化。本来应该专注于强弱的转换，刚才给忘了。
回来，他重新投入，从慢的、舒缓的，到又快又强劲，他体会所有感觉，该快该慢，一个个转变的时机都不忽略，玩的不错。
又想起了别的细微的专注。眼下夏天炎热，走过大厦的停车场，站在门口接受凉风的安抚；半夜里身子或脚露在被子外，不肯拿回去；坐公交车，尽量靠近车窗的缝隙，不愿挪步。如此这般，他一个个浏览，玩味不尽。
哈，又觉得走得别扭了，因为再次走了神，不是吗？
重复，重复，这个早上有意思。

轮回，这是世界的存在方式，每个事物的存在方式。
任何东西，其价值无论多高、多耀眼，都不能稳居于人的面前。人再珍惜这价值，也不得不、也应该让它来了再来，去了再去，在轮回中一次次重新出现。人必须安于这个无限进程，才能真正有所得。
最好的生活不该一直在握，而是没人能把它从你手里彻底夺走，是自己有这自信。你总能把它拿回来，一次次重新回到你手中，这才是你的。
最被你推崇的信念，一直被你抱着不放、满足你不是好事。能被你不断重新怀疑，这个过程一直持续，这才是它牢牢存在、被珍惜的理由。
既然轮回才是根本，那么轮回的便利与否就值得注意了。在细微的时刻、小小的存在片段上，重复总是较为容易——所需条件较简单、较少，所花的时间较短，等等。就因为容易，所以易于重复，而很多价值就源于这点。
在细微之处上不易表现充分，是吗？要是你不用心，精神散漫，有这可能。你可以拿出专注，每个片段上你都集中力量。这样一来你就赢了。
你想要的，自然对其用心，而你专心在小事上做到，自我要求不高，心理负担较轻，于是容易持久，便于实现轮回。

你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上画面乏味地的晃动，懒懒地，不想动。不知多久了。
一个念头冒出来：就这样下去，行吗？身心都会趋于僵化，种种可怕后果，如何得了？一阵恐惧向你袭来。
不能不变了。你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冲到过道上。你要自救了。
从过道的一头到另一头，你抖擞精神，快步走，几个来回。
来个变速运动是不是更好？把下面的过程分成不同片段，有快有慢，力道轻重不同。
具体怎样做？在强力阶段，你要自己足够快，嗖嗖迈步，风驰电掣，同时脚下力度要够，感觉全身有如波浪起伏，富有弹性；在弱势阶段，必须把每个动作好好压住，不许能量释放出来。就这样反复。
何必如此较劲，要对自己这么苛刻？你放松下来，在家里随意游荡。
不舒服，觉得还是有点闷闷的，那股子想逃脱的滋味还在。还是要高要求、强刺激！是的。
其实不难，每个部分质量高，动作到位，如此区别鲜明，刺激才会有足够强度，不是吗？而要做到这点，就必须盯住要点不放。用心、专心了，效果不就有了吗？
这是什么？小事一桩，但你就是要如此投入，是的。
果然，精彩的几分钟过去，你浑身舒坦，头脑豁然开朗，一股清风拂面而来。
爽，够爽！你边走边对自己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