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作为书呆子的我,更加喜欢他那些逛书店或者单纯记录今天借了什么书,买了什么书,看了什么书,以及所谓被学术定义的书话那一类文章。原来伦敦大学亚非学院图书馆藏书如此丰富,虽然我早就知道,但是看到董桥兴之所至的记录,还是感叹一下,真是把脑袋插在书架上,左边一套《中国现代出版史料》,右边一册《文渊阁藏书全景》。原来《清波杂志》也是有英文版的,被翻译成了《绿色波浪的回忆》。原来董桥痴迷书籍如此之深,为了找一本1961年牛津版的《红楼梦探源》,跑遍了整个伦敦书店,终于以四磅的价钱被一个懂得经营心理学的小店员“骗走”。原来查令十字街被他翻译成菜零克劳斯路,虽然记不清我看过第几种翻译了,但是董桥的译笔果然沾着伦敦的市井气。原来梭罗的瓦尔登湖,被董桥译成华尔腾。原来《红楼梦》的著名英译者大卫.霍克思为了翻译曹雪芹的这本书,辞去了牛津大学中文系主任的职位,在乡下种菜种花,说这样才能体会曹雪芹沦落北京西郊的那种清苦生活。原来原来太多的原来,这就是我阅读《小品》的最大收获,虽然董桥年轻时的文章远远比不上他老年的炉火纯青,但是一辈子爱书的人的文章,总是让另一个时空同样爱书的我找到共鸣,那种广博的见闻与掌故正是这本书最大的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