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句话说出口,战衣的肌肉膨胀起来,冒出一堆触手在空气中狂乱挥舞着,面罩上的巨嘴张大,两排尖牙中间伸出一根粗大分叉的舌头,同时发出一阵咆哮。每一个共生体细胞都充斥着兴奋。
又得编个当时正在看电影什么的瞎话骗家长了……
一般来说,共生体虽然与宿主是共生关系,照混种形容,就属于“树和土壤”的关系,宿主对应的是土壤。树的存在可以使土壤更加肥沃,但是就像五行中的木克土,树是控制着土壤的。对应过来,就是宿主会被共生体控制,从身体上,还有意识上,一般来说,都由共生体占据主动。
而当我问它之所以没有控制我意识的原因,它的理由有二:一,共生体能够控制宿主的意识,而宿主的意识也可以反过来影响共生体。混种因为由复数共生体融合成的缘故,除了克服原本共生体们生来的弱点外,还具备数倍的实力及多种特殊能力,但是混种却被原本的共生体意识困扰着,一个好的宿主意识的存在能让其安定下来。
其二,也就是它认为我是个好的宿主的原因。共生体在地球的记忆中,因为人类未与同等或高等智慧生物接触,导致人类产生一种以自我为中心的莫名的优越感,这是在融合成它的共生体以往所见识过的人类最显著的特点,他们觊觎共生体能赋予的强大能力,又惧怕却歧视着共生体的意识,总想着征服,奴役和命令,将自己以外的一切当做工具,导致融合后继承了记忆的混种对人类并没有什么好感,到现在也是,只有我是个例外。我在一开始遇见它时虽然也表现出了恐惧,但那属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混种自己也存在这种情绪,因此并没有在意。当我了解了它之后,表示愿意与它以朋友的身份交际时,它甚至有些难以置信,这代表我将它放在与自己同等地位上,不过我对自己对混种的态度并不惊奇,“因为双方能够进行有效沟通,所以应该至少与其在同一地位进行交流”,这就是我的想法。混种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想法才对我产生好感的吧。并且愿意与我达成一些协议。
在双方开始交际时就将自己的利益全盘托出,反而可以减少双方的猜忌,这波操作我觉得也不错。
“我们知道你不怎么情愿说这句话,也知道你不是因为不愿肯定跟我们合为一体的这个事实,说到底这也是我们的一厢情愿而让你说的。所以我们不介意你此刻的心情。”混种挥舞着舌头说道。
“我还不喜欢脸上挂着的那张嘴跟舌头呢。”我毫无感情说着。
于是它真的把舌头缩回去把嘴闭上,被液化的嘴皮重新封住,回复了刚才的面罩状态。
“这是报酬。”它说。
紧贴着我皮肤的粘液开始流动起来,我全身感觉被液化的手抚摸着,说不出的舒适感,镜子前可以看出不同色深的花纹在身上流动起来。
“什……等等……”这家伙的脑回路跳脱的太快,我基本上猜不透它的想法。下意识的使力想要制住自己动起来的身体。
“不要这样,身体放松。”
我愣了一下,还是照它说的做。直接将全身放松到需要它支撑才不会倒下的地步。
混种将双手自然地排开,双脚跨开站定,将身体张开呈“大”字,战衣上的肌肉开始有规律的收缩和舒张,不断蠕动着,按摩着体内的宿主,它将头抬起,把肌肉环绕的颈部尽可能延伸。然后缓慢向宿主口鼻中灌气和抽气。
我的脖子被共生体抚摸着,十分舒适,甚至不害怕下一秒被掐断,它十分擅长拿捏力度,对我各部位的耐受力了如指掌。我配合着它的送气频率深呼吸,全身每一个点都同时被它按揉,每一次的力度都妙到毫巅。
这样的体验普通人是很难得的。这是一种全身性的无微不至的舒适感,喉咙中竟不自觉地发出微微的“呜~呜”声,混种对我的反馈很满意,身体上长出的触手像一条条眼睛蛇一样快乐地游弋着。战衣继续着对我的按摩。
随着力道慢慢减弱,红色的人形坐在地板上,让我缓了缓。
“好了,回报结束。”它轻快地说。
我吸了口气,问:“你不是说自己饿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闲工夫?”
“我们的生理结构跟你们不同,饥饿感对于你而言是一种空腹感,对我们而言属于一种‘瘾’,当然,进食是必要的,不像你们抽烟喝酒之类无用。”
“那你对瘾的控制能力挺强啊。”
“只是有点儿饿,还没有到发疯的地步。”
“好了,走吧。”
身上的暗红色开始变化,迅速将身后的景象模拟出来。
混种的变色能力能够达到光学迷彩的地步,得仔细观察才能勉强看出轮廓,属于一种十分强大的隐形能力了。
将窗户推开,我们将身体探出,在墙面上平行于地面站定,一根触手将窗户带上。
感知能力放开,能听到狗叫声,猫窜过瓦房的响动,还有老鼠窸窸窣窣在渣滓洞钻来钻去的声音。老鼠真是抓不绝的,光是混种吃了的都千百来只了,这两天又有别处的过来……幸亏混种不挑食。
城区还没扩到我家这里,荡秋千的办法是行不通的。
于是触手凝聚到后背,然后张开,形成一对翅膀和尾翼。双脚借墙面力一蹬,两翼一张,就这样向空中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