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品爆发,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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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跟着鹧鸪哨从竹筏上下来,散在山根处的缝隙里寻找可以挖掘盗洞的位置。
按照鹧鸪哨的设想,从山根挖进去,应该可以把盗洞挖到瓮城后的大殿里,不过山根里土石杂乱,实在不知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需知卸岭群盗那套观泥辨草的本事在这处处渗水的山底是排不上用场的,鹧鸪哨暗暗在脑中寻找办法。
却见钱三忽然拔出短刀,在自己食指上一划,立刻淌出点点滴滴的鲜血。他沿着山缝滴下血,仔细观看土石上产生的变化。
鹧鸪哨一看,心下便了然。举了火把上前,帮他照亮。果然见血水滴在一片硬土上,像是被吸附在土层上一般打着转,一会儿才渗进土里。鹧鸪哨道:“这土层接着瓶山里的阴气,与热血微有排斥,在这儿打盗洞,必能直透地宫。”
他确认无误,转而看向钱三,道:“兄弟好本事,这恐怕不是卸岭之术,不知从何处学来?”
钱三答道:“倒了几十年斗了,遇到过不少这样渗水的斗。”
鹧鸪哨眯了眯眼睛,目光变得难以捉摸,却不再追问。
他向老洋人与花灵一招手:“取分山掘子甲!”
群盗一听都是一惊,心想久闻分山掘子甲大名,今天总算可以见识到这搬山秘术。
待见到两只全身鳞甲,尖牙利爪的怪物从花灵与老洋人的竹篓中滚出,众人不由又怕其伤人,纷纷向后退了几步。
老洋人与花灵牵着两只掘子甲,倒下药饵,引它们向山中挖去。
卸岭盗众有的好奇心不减,在旁观看,有的则找了个平坦地方,坐下休息。
鹧鸪哨也趁机盘腿坐在地上,装作闭目养神的样子,实际上在凝神听群盗们的闲谈。他辨出刘师爷的声音:“钱老弟,上次你从燕王墓中顺出来的那块玉,倒出手去没有?我看,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倒给你老哥吧。”
钱三哼了一声,似是很不以为意。
一个盗伙插道:“师爷,您也忒费劲,明儿个夜里钻到钱三老窝,施展空空妙手不就给顺出来了?”
刘师爷长叹一声:“哎呀兄弟这么一说,可算坏了我的主意了。”
群盗哈哈大笑。
葛大志道:“师爷缺银子花么?我看不是吧,咱们兄弟几个,哪个像师爷这般阔绰的?绸衫在身,姨娘在旁,嘿嘿……倒是兄弟我,穷得叮当响,还寂寞得很。”
群盗又是一阵淫笑。
一个姓赵的盗伙低声接道:“哨爷那位小师妹生得真是标致,不知道订过亲没有。”
鹧鸪哨心中火起,暗想你怎配得上我师妹。
只听钱三冷冷道:“只怕你还没出手,哨爷先斩下了你那段花花肠子。”
“哎我这也就是个念想……”
鹧鸪哨见这群人言之无聊,不再听下去,渐渐收敛心神。实际上他心中千头万绪。
陈瞎子那边不知道进展怎么样了,一点儿动静也不闻;分山掘子甲这样挖豆腐似的挖掘,不出子时,便可掘通地宫,也不知宫中是否有雮尘珠;自出夜郎王墓以来一直缠着他的奇异感觉,日渐加重,让他心中压抑无比;还有……无论如何放心不下的,他的起灵……
鹧鸪哨皱起英挺的剑眉,自张起灵四年前不告而别,他便开始四处寻他,但这人的行踪犹如烟云,一晃眼便即消散,至今仍无下落。每每他在夜里醒来,总要不自觉地去寻身边那人微凉的身子,猛然醒悟后落得残夜无眠。
他不由又想起昨夜那诡异的梦。
起灵,你要对我说什么。莫不是要起什么变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