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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鼠猫】再相逢(原创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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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黑虎寨一战立威,不单周边州府官衙震惊,芒砀山中流匪山寇也骇然如惊鸟。以此战为开端,展昭以开封府名义,联合应天府各州府衙门,协同辖地驻军,以迅雷之势急速扫荡芒砀山,力清匪患。小势力的山贼团伙和流寇惊见顽抗者悉数被官府镇压诛杀,于是纷纷散伙逃亡或自首服罪。不过五六日的功夫,芒砀山上过百人的大山寨据点竟无一存生。而后展昭携龙沟村二贼返回开封,余下的清匪工作便有应天府治下各州府衙门继续,力求还当地百姓康泰安宁。不过月余功夫,芒砀山便不再是匪祸横行之地,此为后话,不多赘述。
展昭唯恐误了白玉堂的约期,一路上带着二贼快马加鞭,但官衙手续繁琐,驿站关卡更是诸多不便。所以,尽管展昭力避耽搁,但还是用了三日才返回开封。展昭心中无奈,却也无法。将人交给了包大人,讲明了芒砀山上二贼如何戴罪立功救出被拐带的女眷,又将诛灭黑虎寨,荡平芒砀山等诸事一一回报。而后包大人具折上表,请功封赏等琐碎之事一一安排妥当,官家也允了展昭半月的假期,待一切杂事都交代妥帖之后,算算日子,展昭与白玉堂所定的十五日之期已近,满打满算尚余不过两日。展昭一边收拾行囊一边苦笑,此时饶是他长了翅膀也很难在两日内从开封飞到江宁。展昭轻叹,心中自嘲道:此去少不得要被那只白老鼠奚落一番,搞不好还要在通天窟里住上几晚。展昭想着不由笑了起来,上辈子在通天窟里只有气恼,这辈子再回想一下,却别是一番滋味。
展昭收拾好行李,牵了马,在开封府门口和众人一一告别,正当他要上马之时,忽有一老一小两个人一边大喊着冤枉一边向着开封府奔来。展昭心中突生不详之感,于是他让小衙役将马牵回马厩,自己则和张龙迎上一老一小,问明情由,确原来是来报案的。
事出突然,包大人更衣升堂。展昭也不敢怠慢,心说反正也是迟了,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什么区别。于是便也更换官服随包大人上堂问案。
来报案的是一对爷孙,老人年近六旬,孩子七八岁的模样。老人说自己姓谢,家住开封治下东山镇,乃是耕读世家,家中富庶,是东山镇大户。前些日子,家中突遭灭门,上上下下二十余口无一幸免,谢老汉因领着孙子前往别处探望老友得而侥幸生还,此次来开封便是求青天包大人为他们一家人申冤雪恨。
包大人闻言震怒,在他的治下竟发生了如此骇人听闻之惨案,何能不怒。包大人问道:“老人家,本官问你,家人可曾与人结仇?”
谢老汉说道:“回大老爷,老朽祖居东山,世代为善,不曾与人交恶,实不知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更猜不到会是何人所为。不过,老朽事后在我儿尸体上寻得一把断剑,想来定是贼人遗留。”说着便解开背在身后的包袱,取出一个长条布包,双手呈上。
王朝上前将布包接过来,交到包大人公案上,包大人将布包打开,其中赫然一把断剑。展昭侧首相看,惊得哑言瞠目。
展昭疾步上前一把将断剑拿起,上下左右仔细打量观瞧,只觉得脑中嗡嗡炸响。不因旁的,只因那柄断剑他熟悉极了,尽管剑刃折断,又无剑鞘,但是单屏剑柄剑穗也能判断出这柄断剑正是白玉堂不肯离身的佩剑画影。
包大人和公孙策均发现展昭神色异常,两人对视之后,包大人对谢老汉说道:“此案本府受理了。老人家,你且带着孩到后衙子休息。待本府查察案情再做定夺。”
老汉磕头道谢,便随着公孙策离开了大堂。包大人惊堂木起,“退堂!”众衙役收阵仗离开,包大人对展昭道:“展护卫,你随本府到后堂,本府有话问你。”


64楼2018-05-24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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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随包大人到了后堂,公孙策此时已安置好谢家爷孙,也在后堂外等着,三人进到屋内,包大人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展护卫可是识得这柄断剑?”
    展昭此刻心中已有推断,便直言道:“回大人,这柄断剑属下确实认得。只是此事有所蹊跷,还请大人容我慢慢细说。”
    “展护卫请讲。”包大人边说边示意几人落座。
    展昭拿着断剑复又仔细观瞧,可越是瞧得仔细越是瞧不出所以然。他轻叹一声将断剑放到包大人面前的案几上,缓缓说道:“大人请看,此剑剑从上所刻的两个篆字为‘画影’,此正是该剑之名。画影乃是陷空岛五鼠中的锦毛鼠白玉堂的佩剑。”
    包大人闻言便和公孙策一起端详,果然在剑从上看到两个篆字,公孙策仔细辨认确是画影二字。包大人抬眼看向展昭问道:“这陷空岛五鼠是什么人物?你又如何知道此剑的来历旧主?”
    展昭沉声道:“回大人,陷空岛位于松江府,主人乃结义的异姓五兄弟,这五人仗义行侠,急公好义,故而江湖人称五义。但只因他们以鼠为诨号,便也被叫做五鼠,分别是大哥钻天鼠卢方、二哥彻地鼠韩彰、三哥穿山鼠徐庆、四哥翻江鼠蒋平,以及老五锦毛鼠白玉堂。不瞒大人,属下此去芒砀山途中,偶然结识了白玉堂,此人堪称人中龙凤,世间俊杰。一路之上与属下多方应援,还救过属下的性命。我二人颇为投契,也算得上是高山流水之交。”
    包大人听闻此话便与公孙策对视一眼,公孙策捻这胡须嘴边隐笑,微微摇了摇头。包大人了然,但还是微微蹙眉,“展护卫请继续。”
    展昭点点头,“大人,此案在属下看来颇为蹊跷。其一,画影乃当世名剑,与我的巨阙齐名不分伯仲,如此轻易折断委实难以令人信服;其二,画影乃是白玉堂随身佩剑,从不肯轻易离身。便真是因故折断也绝不会弃之不要;其三,白玉堂虽出身武林,浪荡江湖,但绝非滥杀作恶的贼匪之流,这无缘无故灭门二十余口,绝不是他的作风所为;其四,也是最让人质疑的便是,我与白玉堂相识在开封城外,一路同行未离,于十多日前在虞城分开,我东行芒砀,他南下江宁,身边还带着两个孩子。而这起灭门案发生在数日前,无论怎样算计,都不可能是白玉堂所为。”
    包大人闻言挑眉,缓了一缓问道:“看来展护卫对此人是极为信任的?”
    展昭起身抱拳道:“大人,属下这次告假出行正是去赴当日与白玉堂在虞城言定的江宁之约。属下绝不信此案是白玉堂所为。这柄剑出现的蹊跷古怪,但不论于公于私,属下都应南下将白玉堂带回开封问询,还望大人成全。”
    公孙策在一旁见展昭神色决绝,包大人面显犹豫,他便轻声道:“大人,学生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公孙先生但讲无妨。”
    “大人,听展护卫所言此案确是疑点重重,不可妄断。既然展护卫早已应了此人约聚江宁,倒不如就让展护卫前往。学生想,以展护卫的人品心性定不会做出公私不分,包庇嫌犯的举动。”说着便看向展昭。
    展昭朝着他二人抱拳,道:“属下定当秉公办理,绝不徇私枉法。”
    包大人点点头,“展护卫,本府命你前往江宁传唤那白玉堂前来开封问话。”
    “属下领命!”


    65楼2018-05-24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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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2 13:2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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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承了包大人的命令前往江宁,一路上日夜兼程,不敢有半点耽搁。其实上辈子白玉堂也曾遭人用画影陷害,陷害他的正是柳青锋。那时柳青锋用计取得白玉堂的画影,用画影做下人命大案,以此栽害白玉堂。
      你或问,既然上辈子经历过,为何展昭还会如此紧张?
      那是因为这世的画影被折。想那名剑画影乃是白玉堂心头之好,若不是白玉堂出事了,怎可能让画影折断被弃?再者,若要栽害白玉堂,画影鞘剑完整才好辨认确证。如果是柳青锋栽害,定然不会弄个断剑不清不楚的。所以展昭不认为此次是柳青锋故技重施,他怕的是白玉堂在外遇到强敌劲旅,性命堪忧。若非如此,以画影之韧利怎可能折断。
      展昭不怕旁的,只怕谢老汉一家的惨案乃是有心人利用断剑行凶藏迹,而非刻意栽害白玉堂。这般想来,展昭心中怎能不惊不惧,他唯恐上辈子冲霄之劫再现;他唯恐人到江宁却只见碑茔新冢;他唯恐虞城一别又成天人永隔;他唯恐此世又将独生孤死;他唯恐又是公子在彼……
      话分两头,再说白玉堂与柳青锋同行至江宁,一路顺风顺水。待二人到了江宁府,茶楼酒肆里已经流传着御猫斩黑虎的故事。说书人讲得好似身临其境,白玉堂听得是与有荣焉。但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思,他并没有和柳青锋详说展昭,甚至提都不曾提起。所以,柳青锋至今也不晓得那日林中对自己冷眼相向的俊美青年正是御猫展昭。
      白玉堂知晓了展昭在芒砀山所为,暗自推算了一番,想必这种事情定然惊动了朝廷,展昭少不得要在官家那里说明个一二,或许官家一个高兴还要再给个封赏什么。不论怎样,显然展昭都是不能按时赴约了。白玉堂略有失落,但也不觉得有何不妥。心说,也好,不如我带着孩子先回金华和陷空岛认了亲,说不定等我们转了一圈展昭也就到了。如是想罢,他便和柳青锋说明打算,两人便在江宁分道扬镳。
      白玉堂带着两个孩子先到了金华,白家老管家白福一听门房通报说二爷回来了,便赶紧一路小跑的迎了出来。“二爷,您回来了?”
      白玉堂把缰绳交给小厮,领着两个孩子迎上白福,“白福,我大哥在府里没?”
      白福一边接过白玉堂的包袱,一边回道:“在,大爷在府里。刚还念叨您呢。”
      白玉堂朗然一笑,低头对白云生说道:“走,跟二叔一起见***。”说着便自顾自领着两个孩子进了府门,却把白福听傻,好一会儿回过神,忙喊着追上去,“二爷,谁家的孩子谁家的爹啊!”白玉堂闻声哈哈大笑……
      “大哥,我回来了!”白玉堂边喊着边推开书房门,此时白锦堂正看着账册,听见自家弟弟的声音不由露出笑容,但见到人时却又敛笑蹙眉,“还知道回来啊?”
      白玉堂嬉皮笑脸地凑上去,“大哥,我怎么不知道回来啊,这不是回来了吗?”
      白锦堂本就疼宠胞弟,又见他这般孩子气,哪里还绷得住脸色,不由摇头轻叹带着宠溺无奈的笑容,“这回打算住几天啊?”
      白玉堂伸脚勾了一个小凳过来,一屁股坐下,随手拿起白锦堂桌案上的茶水一饮而尽,“住一晚,明儿去陷空岛。”


      66楼2018-05-24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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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傅吧里现在都这么冷清嘛?这么好的文没多少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68楼2018-05-24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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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文大旗我来扛!


          来自Android客户端69楼2018-05-24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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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


            来自Android客户端70楼2018-05-24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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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楼2018-05-24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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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白大嫂哄着两个小的睡觉,白玉堂则和大哥白锦堂单独在书房面谈。白玉堂把两个孩子的身世交待了一番,而后便将他与展昭的心意对大哥和盘托出。饶是白锦堂这般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也一时难以置信,瞠目相问道,“玉堂,你没跟大哥开玩笑吧?”
                白玉堂搔搔鼻梁,又摆出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大哥,哪个会用这等事情玩笑。”
                白锦堂皱着眉,按按太阳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看着白玉堂,“那展昭知道你的心思吗?”
                白玉堂得意一笑,“展小猫当然知道,他可是允了的。”
                白锦堂一听这话,比方才白玉堂告诉他自己喜欢展昭更让他惊愕,腾地站起来叫道:“什么?!”
                白玉堂做样子掏掏耳朵,“大哥,你叫什么,有什么好惊讶的?你弟弟我难道不够分量让他喜欢吗?”
                白锦堂颓然坐回椅子上,抬眼看看一手养大的胞弟,一时间心中思绪繁乱。“唉!”白锦堂轻声一叹,“若当真两情相悦,大哥也不是不开通的人。只是你这性子,旁人不知,大哥难道还不晓得吗?”
                白玉堂撇撇嘴,“我这性子怎样?满好不是吗?展小猫就说我性子好,还说我是人中龙凤,世间俊杰呢。”
                白锦堂瞅着白玉堂这副三分得意七分痞气的样子,一把抓住书案上的镇纸,险些扔了过去,“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性子好!又拧又倔,一肚子歪歪肠子,我看展昭指不定是被你怎么诓了,好好一个南侠竟然允了你终身?!这要说出去,怕是天底下就没人肯信!你!你给我坐直了!就你这痞了痞气的模样,展南侠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被树叶障了眼,怎么就看上你了!”
                白玉堂瘪着嘴坐直身子,小声嘀咕着:“我哪有那么差,猫儿明明说过与我相遇是人生幸事,我又不会害他。”
                白锦堂一瞪眼,“别以为我听不到!就你那浑不吝性子日后少不得要给展南侠惹麻烦!若不是你大哥,我定当让展南侠早早撇了你了事,免得他日因你招灾惹祸!”
                白玉堂仰头翻了一个白眼,不满地嘀咕道:“哥,我才是你弟弟!展小猫又不姓白。你胳膊肘可不能这么往外拐。”
                “我倒想给展南侠当大哥,谁叫我命不好,养了你这么个弟弟!”白锦堂又握紧了镇纸,“去睡觉,少来气我!”
                “大哥,你怎么糊涂了?展小猫和我在一起,你自然就是他大哥啊。瞧,还是你弟弟还是向着你吧。”白玉堂洋洋得意地说道。
                “砰!”白锦堂终于把镇纸丢了出去……


                72楼2018-05-24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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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2 13: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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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白大嫂亲自为两个孩子换了新衣,梳了发髻,一家人用了早饭,便送白玉堂他们出门前往陷空岛。结果在门口,白大嫂一看那架破马车,气得直用包袱甩打白玉堂,“你个没心肝,就用这破木头板子带我的心肝宝贝出门?!白家亏你银子了,还是嫂子抠你钱了?白福,把这破木头给我烧了!换咱家的马车!让他们在里面再铺层褥子!”老管家白福赶忙应声答应,刚转身要去办事,又被白大嫂叫住了,“白福,你让他们再添两个软靠,要年初才做的那对儿乌锻面的,靠着凉快。”白大嫂嘱咐完白福,一把把包袱甩进白玉堂怀里,转身拉着白云生和白云瑞的小手就往屋里走,“乖,跟娘屋里歇着,等他们弄好了再走。”
                  白玉堂抱着包袱委屈兮兮地看向大哥白锦堂,白锦堂却摊手一笑,“为兄主外,你嫂子主内。进屋吧。”
                  白家兄弟进了屋,却见白大嫂仿佛陀螺一样转来转去,一会儿让丫鬟去把她屋里的竹席铺车上,一会儿又怕竹席太凉寒到孩子,又叫人再去铺一层毛毡子;一会儿又担心路上颠簸孩子睡不好觉,让人在车上备好安神香,一会儿觉得晚上可能有蚊虫,又赶紧让人去准备驱虫的香包。
                  白玉堂有点傻眼,小声问白锦堂:“大哥,当年我头回出门也没见大嫂这样紧张啊?”
                  白锦堂好笑地摇摇头,屈指敲了一下白玉堂的额头,“你啊,不讲良心。当年你留个字条就跑出去闯江湖了,哪给你嫂子准备的时间了?你都不晓得,你走后,你嫂子是天天在我耳边担忧你这个,害怕你那个,吃不下睡不着的。而今这般紧张还不是因为你当年那出儿闹得的?”
                  白大嫂这一顿忙叨愣是拖过了午饭才算完事,临出门又是各种嘱咐了一遍。面对自家大嫂,白玉堂是不敢有半分不耐,只能频频点点头应和,赌天咒地的发誓保证,这才让白大嫂稍稍安心放了他们出门。
                  白玉堂驾车带着两个孩子直奔松江府陷空岛,此行平常无奇,我们暂且按下不表,再说说一路直奔江宁的展昭。这一路,展昭心急火燎,唯恐迟了一步又遭憾事。若不是坐骑陪他多年甚有灵性,他不忍爱驹过劳而亡,才在途中偶做休息,不然的话,只怕会一路马不停蹄不吃不喝直到江宁。
                  连日奔波,展昭也感疲倦,眼看江宁府城门在前,他催马奋蹄,在城门处亮出开封府腰牌,城门守备不敢阻拦,放他奔马而去。进到江宁府,展昭顾不得旁的,循着上辈子的记忆直奔江宁酒坊。
                  展昭心中盘算,白玉堂人到江宁必会到江宁酒坊拜见干娘江宁婆婆,只要去那里,定然能知晓白玉堂的下落。可是他却不知,白玉堂甫进江宁便听得展昭大破黑虎寨的事情,料想展昭不会按时赴约,便带着孩子直接回了金华,并没有去见干娘江宁婆婆。白玉堂心中想的是先带了孩子认亲,而后再回江宁见干娘,顺便等着展昭。却不想如此一来,二人竟错过了。
                  展昭到了江宁酒坊,见酒坊外一切无常,心中稍稍松了口气,至少没有白幡飘动,没有嚎哭惊天。想来应该无事。展昭缓了缓心神,从酒坊后门推门而入,正与江宁婆婆打了一个照面。
                  按理说江宁婆婆的年岁虽是六十开外,但实际上老人家保养得宜,看面相不过四十五六的模样,头发乌黑绾髻,绑着素面的宽抹额,身上穿着素布扎腰的长衣,手上端着一个空木盆,显然是刚晾完衣服。江宁婆婆看向展昭,上下一打量,脸上笑呵呵的甚是亲切,“小伙子,你找谁?怎地不敲门便进来了?”
                  展昭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赶忙抱拳道:“小可展昭,见过婆婆。失礼之处还望婆婆海涵。”
                  “展昭?开封府的展昭?”
                  “正是在下。”展昭恭敬的回话。
                  “不知展大侠来此有何贵干?”江宁婆婆放下木盆,随意掸了掸身上衣摆。
                  “婆婆,勿要折煞小可,这大侠二字万是不敢当的,您直呼展昭名姓便好。敢问婆婆,白玉堂可在酒坊之中?”展昭忍着心急问道。
                  江宁婆婆听展昭问起白玉堂,不由一蹙眉,“我家小子做了什么好事吗?竟劳动展护卫不远万里而来?”
                  展昭摇头道:“婆婆,恕展某公务在身不能多说。还望婆婆谅解,将白玉堂唤出来,我有话要问他。”
                  江宁婆婆皱眉不语,静默了些许功夫说道:“非是老身不肯,只是白小子并不在酒坊之中。”
                  展昭闻言一愣,赶忙说道:“婆婆,事关人命,还望婆婆告知展某白玉堂的去向。”
                  江宁婆婆摇摇头,“实不相瞒,我家白小子压根就没回来过。老身也是许久不曾见过他了。”
                  展昭闻言顿时觉得心神俱散,身子一晃,双腿一软,竟跌了下去,若不是手中巨阙拄地,只怕要跌匐当场。江宁婆婆见状赶忙上前一扶,关切道:“孩子,你怎么了?”
                  展昭借力站起身子,脸色惨白,目光失焦,喃声自问:“难道真出事了?”
                  “展护卫,出什么事了?难道我家白小子出事了?”江宁婆婆此时也发觉事情不对。


                  73楼2018-05-24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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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强忍不适摇摇头,“婆婆,暂时还不知事情原委。不过,展某有一物什,还请婆婆帮忙辨认一番。”说着展昭便从包袱里将断剑取出来交给江宁婆婆。江宁婆婆接过断剑一看,心中忽然咯噔一下,脸色也刹时冷凝,“这?这是白小子的画影?”
                    展昭微微点头,“展某初见时也觉得是白玉堂的佩剑,只是心中还是不敢确认,所以才来此想问他本人。我二人曾约定在江宁一会,却不曾想会出现这档子事。婆婆,烦您给看看,瞧瞧到底是不是画影。”
                    江宁婆婆倒是老江湖,压了压心底的思绪,仔细看了看断剑,尤其剑穗更是反复查看,而后深舒了一口气,面色也缓和过来,“劳展护卫挂心了。这剑不是我儿的画影。”
                    “婆婆确认?”
                    江宁婆婆笑着把断剑交还展昭,缓缓说道:“展护卫有所不知,白小子画影的剑穗乃是老身亲手编织,用的乃是秘而不传的旧法。这断剑的穗头不过是寻常的包缠之法,而我儿画影上的剑穗乃是老身用了织、扎、缂、系等诸多手法,堪称独一无二,旁人是学不来的。展护卫,你且宽心,此剑定不是画影。”
                    展昭闻言稍稍安心,但疑虑扔是未消。他心道,莫不然当真是柳青锋故技重施?可不论怎样,展昭见不到白玉堂本人是说什么都不能真正安心的。他收妥断剑意欲离开,却被江宁婆婆拉住,“展护卫,老身见你面色不佳,想必是日夜兼程身体疲惫。莫不如在此休息几日再做打算。老身我这就请人代为打探白小子的行踪,展护卫静待消息如何?”
                    展昭心中焦急,但确也明白江宁婆婆说的在理,而且也不愿抹了婆婆的面子,便答应住了下来。他却不知,他这一住,竟住出了惊天大案。
                    再说白玉堂,带着两个孩子回到陷空岛,自然少不了一番认亲一顿夸奖。陷空岛的哥儿五个也是有段时间没见了,安顿好了孩子,白玉堂和四位结义兄长便围坐一起喝酒闲聊。白玉堂自认坦荡,四位兄长虽说不是一母同胞,但情分却绝不比亲兄弟少一丝半毫,于是酒桌上便对四位兄长坦言了他与展昭之间的事情。这四位兄长闻言神色各有不同。
                    最先开口的是三哥徐庆,他听白玉堂说自己和展昭两情相悦,只惊得手中酒杯落地,腾的一下站起身子,“老五,你说什么呢?敢情那御猫是只母的!”
                    白玉堂“啪”的一拍桌面,“三哥,胡说什么?展昭堂堂七尺汉子,你胡言乱语些什么!这次就算了,再有一次,小心我跟你不客气!”
                    徐庆挠挠头,“他不是女的,怎么和你两情相悦?你别蒙俺!”
                    白玉堂皱皱眉,“我蒙你什么?不是女怎得就不能跟我两情相悦了?”
                    徐庆闻言瞠目,“老五,老五,姓展的给你下药了还是下咒了?俺弟弟是要娶媳妇的,可不是娶个大侠回来玩鸟的!”
                    “啪”的一声,二哥韩彰一掌排在徐庆的后脑勺上,一个鸡腿直接塞到他嘴里,“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坐下!”徐庆见二哥神色严厉,不由挠挠头带着委屈坐了下来。
                    韩彰转而看向白玉堂,见白玉堂脸色稍稍缓和了,便说道:“老五,你也知道你三哥心眼实,说话直,他没恶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白玉堂点点头,押了一口酒,扭头看向三哥徐庆,悠悠道:“三哥,我不气你了。弟弟的脾气你也知道,莫要生我的气。”
                    徐庆哪里会不知道自家老五的脾气,哪里敢多说一个不字,只管叼着鸡腿点头,这副有点窝囊的模样倒是逗笑了其他人。席间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四个蒋平搓着八字小胡,偷眼看看其他人,而后溜到白玉堂身侧,曲肘碰了碰他,挤眉弄眼地问道:“老五,你跟四哥交个实底儿,你跟那展御猫发展到哪里了?”
                    白玉堂轻笑推了一把蒋平,“病夫,少来打趣。我和展昭清清白白的,你休想胡乱编排。”
                    蒋平嬉笑一下,又凑了上去,“老五,莫要害臊。你也老大不小了,有甚不能和哥哥们明说的。你直管说,四哥替你保密。”
                    白玉堂确实是真没干过什么,但架不住心里想过,梦里做过,被蒋平这一闹,竟羞臊起来,脸上泛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样应对。倒是韩彰为人心细,瞧出白玉堂的不自在,便架开了蒋平坐到白玉堂身边,倾身问道:“老五,你可是想定了?儿女情事断不能玩笑视之,若只是一时性起,那二哥可要劝你三思。哥哥们都晓得你自小主意就正,性子也倔,打定了主意的事便是砍头剜心也不会轻易更改。只是这等事情,日后在江湖上必受人诟病非议,你是江湖浪子自是不怕,但那展昭授职开封,乃是官衙中人。他能否将这些流言蜚语等闲视之,我们都不得而知。所以,你可要想清楚。”
                    白玉堂闻言刚要反驳,却被大哥卢方一声轻咳阻了话头。卢方已是人到中年,妻儿承欢,心思也渐渐离开了江湖。他至始至终都垂目饮酒,神色如常,恰似什么都没听到。此时他故作咳嗽,见白玉堂看向他,便轻捻短髯,温声说道:“老五也累了,早点放他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情,待明日再说。为兄上来年纪,就不陪你们耗着了。”说完便起身离开。其他人见状,也不好意思久留,便纷纷告辞回到各自屋中休息。


                    74楼2018-05-24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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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芳回到房中,妻子闵秀秀早已铺好床褥,见当家的回来,便刚忙上前为他宽衣,“今儿咋回来的这么早?我还当你们哥儿几个又要通宵呢。”
                      卢芳苦笑一下,走到水盆边洗了把脸,接过妻子递上来的手巾擦了擦,说道:“今晚这酒吃得真是一言难尽。”
                      “怎得?又是哪个惹了老五犯性子了?”闵秀秀一边伺候丈夫散发,一边问道。
                      “唉!”卢芳一叹,“老五他,唉!”
                      “叹什么气啊!快说!”闵秀秀轻捶了卢芳一记。
                      “老五有心上人了。”卢芳的口气中透着无奈。
                      “呀!这可是好事啊,你叹气什么?难不成老五看上了有夫之妇?”
                      “比那还糟!”
                      “还糟?总不能瞅上金枝玉叶了吧?”闵秀秀认定卢芳夸张,于是也打趣地说道。
                      卢芳扭头看向妻子,又被闵秀秀摆正头继续帮他梳发,于是卢芳只好看着镜子中妻子的倒影说道:“老五看上了南侠展昭。哎哟!”原来闵秀秀乍闻此言一时没注意竟然扯疼了卢芳的头发。闵秀秀刚忙放下梳子,一边帮卢芳揉着头,一边问道:“老五当真看上展南侠了?不是玩笑?”
                      “怎么可能是玩笑!”卢芳拉着妻子的手将人带到面前坐下,“酒桌上,老三不过拿展南侠打趣了两句,老五好悬没吃人。若说是玩笑,打死我都不信。你什么时候见过老五为个外人朝咱弟兄发火的。这次定是实打实动了真心了。”
                      闵秀秀闻言耷拉着眼角,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吧,咱都是江湖生江湖死的人,男的女的又能怎样?老五开心不就好。可是,怎么偏偏就是展昭呢?”
                      卢芳也哎哎的叹气,“可不是,咱这陷空岛虽不是世外桃源,但也自成方圆不拘俗世。老五慢说是喜欢个男的,就是喜欢个妖精山怪,那也无妨。有天大的事,我哥儿几个替他扛了就是。只是,展南侠身在公门,本就与咱江湖不是一个路数。且不说白黑两道肯不肯容下他们,便就是展南侠自己能不能当真抛了利禄跟老五安稳过日子,这都难说。”
                      “当家的,现今是老五单恋人家,还是两人已经捅破了窗户纸?”闵秀秀轻声问道。
                      “听老五的口气,合该是两个人袒露心迹了。但是,你也知道,咱家老五机灵的时候是真机灵,傻的时候是真傻!我就怕人家跟他虚以,他却当人家赤诚。到最后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他白白空欢喜一场。”卢芳越说越是担忧。
                      闵秀秀见丈夫如此,不由宽慰道:“你也别瞎操心,我听江湖上对展南侠的风评还是赞誉颇多。你若担心,不妨请他来岛上做做客,咱也好探探他的底儿。若真能和老五两情相悦,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当家的,你说呢?”
                      卢芳听妻子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眉头也舒开了,“秀秀,你真是我卢芳的贤内助!”
                      闵秀秀轻拍了他一记,起身放下床幔,扭头娇嗔了一眼,“好了,睡吧。”


                      75楼2018-05-24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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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卢方当着大家的面儿让白玉堂邀请展昭到陷空岛做客。白玉堂自是乐意的很,直言自己与展昭有约在前,只因展昭中途出了突袭黑虎寨的事情,所以才耽搁了日程,等过上两天自己便前往江宁等候展昭,到时自然要回到岛上拜见四位兄长。卢方闻言浅笑,心中也算稍稍安定。
                        白云生和白云瑞两个孩子自从与白玉堂相处以后,性子越发的开朗起来,尤其是白云瑞年少无忧的天真淘气也渐渐显露无疑。从金华到陷空岛的一路上见识了各种繁华热闹,但是白玉堂心急认亲便没有让他们在松江府里玩耍,而是直奔陷空岛。是故,俩孩子对松江府的热闹也就愈发的好奇向往,便央着白玉堂带他们去看看。
                        白玉堂自己也是贪玩的性子,怎会不乐意,于是爷仨穿戴整齐,带足了银两,依旧驾着白家的马车就进了松江府。
                        这爷仨在松江府痛痛快快彻彻底底地玩了两天,第三日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却在无意间听到两个丫鬟的谈话。这二位姑娘衣着打扮不似寻常人家的丫鬟,看气度言谈倒比大户小姐还傲气三分,两人坐在客栈大堂窗边饮茶,举止风度绝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于是,白玉堂不由多看了两眼,本也没当回事,却不想她二人言谈中竟说到开封府展护卫,白玉堂不由起了好奇之心,便领着两个孩子寻了近前的桌子坐下,点了一壶茶和几样点心。
                        这时,其中一个丫鬟说道:“那展护卫不过是个四品带刀,咱主子看上他,那是他三生修来的福分,想来不会不愿意。”
                        另一人说道:“话虽如此,可都说展护卫性子刚直,又是江湖出身,被不齐还真就不肯呢。”
                        “你这人怎胳膊肘向外拐,主子是谁,堂堂的金枝玉叶,官家的一母同胞。岂容他一个小小护卫说不肯?再说平日里,展护卫对主子那个态度,要我说,只怕是乐得都找不到北了。”
                        “你可别这样说,小心传到主子耳朵里,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你不说,我不说,主子怎么会知道?我晓得主子爱的就是展护卫那刚正的脾气,君子的气度。我怎会在主子面前瞎说。你休操心啦。”
                        “你啊,这张嘴里外都让你说了。如今主子回京路过这边,又听闻了展护卫在茫荡山的义举,正是春心荡漾的时候,你可别给自己招祸。听说主子已去信官家讨旨赐婚,想必该是板上钉钉了。”
                        “可不是,慢说他们两情相悦,便就是一百个不情愿,谅这御猫当真九条命也不敢抗旨。得了,赶紧买了东西回去,免得主子念叨。”
                        两个丫鬟刚要起身结账,突见眼前来了一个华彩青年,两人不由面上一红,轻声问道:“公子有事?”
                        白玉堂挑眉一笑,“适才无意听得二位姑娘闲谈,在下贸然相问,你二人所说的展护卫可是开封府展昭?”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点点头。
                        白玉堂忍了一口气,又问道:“在下唐突,敢问二位姑娘的主子是何人?”
                        两个丫鬟闻言机警起来。一人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发问?”
                        白玉堂笑着说:“不瞒二位姑娘,在下乃是展昭的至交,听姑娘言谈间似乎有喜事落在展昭头上,故而想问个明白,也好前往道贺。若是姑娘不便回答,那权当在下没来过。”说着便作势要离开。
                        另一个姑娘见状忙道:“这位公子,既然你是展护卫的朋友,那便说与你听也无妨。”她微微一顿,打手势让白玉堂附耳过来,小声道:“我家主子乃是当今天子的胞妹,赵翎公主。”
                        白玉堂闻言只觉得火往上顶,努力压了压火,强作笑脸又问道:“没想到展昭如此好命,竟要当驸马了?不知他与公主可定下婚期?”
                        那丫鬟道:“婚期不过早晚的事。我家主子对展护卫一见倾心,他二人更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展护卫不止一次夸赞我家主子乃是人间淑女,两人之间秋波脉脉煞是羞人。哎呀呀,瞧瞧我都说了些什么。”这丫鬟假做慌忙地掩住嘴,一副羞臊不已的样子。
                        白玉堂攥紧手中折扇,压心火道:“谢二位姑娘直言相告。看来在下要尽早赶往开封道贺才是。二位姑娘请便,在下告辞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白玉堂一言不发只管驾车回陷空岛,两个孩子也察觉出白玉堂心情不妙,更是大气不敢多出,好不易忍着憋着回到了卢家庄。白玉堂进庄后便拜托闵秀秀代为照顾两个孩子,又派了一个庄丁去金华白家送信,只说让他们来接孩子。他自己则只身赶赴开封,端是要问个明白清楚。


                        76楼2018-05-24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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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单人匹马赶往开封府的时候,展昭还住在江宁酒坊等消息。江宁婆婆对展昭甚是欣赏,衣食住行皆安排的妥帖舒适,展昭颇为感激。如此这样住了三四日,有消息从白家传来,说是白玉堂带着孩子去陷空岛认亲,不日便会回到江宁,请展昭安心在江宁等候。江宁婆婆见状便劝展昭不要茫然赶往陷空岛,以免二人往来路上再错过了,倒不如多住几日等白玉堂回来。展昭思忖一番觉得在理,于是欣然应允。
                          展昭耐着性子住在江宁酒坊中,许是因为得了白玉堂的消息,知道他人是平安的,所以心情渐渐舒朗,加之展昭本就长得丰神俊逸,整日在酒坊内外走动,竟引得周围的女客频频光顾酒坊,借着买酒的由头打听展昭的底细,频频秋波暗送,直把江宁婆婆乐得戏谑展昭是尊财神爷。如此这般又过了五六日,展昭心中暗说,这辈子若能和玉堂隐居在这小酒馆里,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如此这般的日子本也安泰,可常言道,天意难测,风雨不速。展昭住在江宁酒坊等消息,等来等去等到的却是锦毛鼠夜闯皇宫,开封府留书盗宝!
                          消息传来,展昭只觉得脑子嗡声炸响,刹那间天旋地转,说不上是怒还是恨。展昭抄起脚边的小酒坛,撕开红封,昂头便灌,如癫似狂之态让江宁婆婆也为之惊惧不已。一坛酒很快见底,展昭将酒坛一抛,抽剑割下衣摆,拾起柜台上的毛笔,沾了墨,在割下的衣摆上奋笔疾书……
                          “婆婆,展某有事不便久留,若白玉堂回来,你便将此交给他。”展昭说着将割下的衣摆叠起交给了江宁婆婆。
                          江宁婆婆自然也听闻了白玉堂做了什么,见展昭此时的状态也甚为担心。这几日相处下来,江宁婆婆对展白二人之间的关系虽不透彻,却也知他们二人绝不是泛泛之交。今时,白玉堂做下这等惊天大案,闯下如此大祸,自己这个当干娘的怎能不忧心。江宁婆婆收下留书,叹了一口气,“展护卫,白小子干了这事也不知是真是假。若当真如此,还望你看在你们之间的情分上,手下留情。”
                          展昭压了压火气,轻声道:“婆婆勿怪,展某身在公门当以律法自持,维护公义。白玉堂如当真犯下此等大案,展某便不能姑息。但是请婆婆放心,就算是要展昭的命,展昭也定会保他全须全尾的回来。”说罢,展昭头也不回拍马而去。
                          江宁婆婆看在眼中,不由低声骂道:“混账娃娃,你等着老娘!”然后吆喝来一个伙计,让他赶紧到陷空岛卢家庄传话,让那四鼠全都来江宁酒坊商议大事。
                          再说展昭,马出江宁直奔官道,宝驹通灵,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一路上不待展昭催鞭便已奔蹄奋跃,大有腾云欺风之势。展昭在马上,心绪纷乱,他又怎能不乱。想自己重生而来,千防万防防得就是故事重演,自以为与白玉堂提早相识相交,主动地剖心表情,必能将上辈子的祸事化解一空。却不想,这白老鼠又不知犯的哪路邪性,竟然把上辈子干的蠢事又干了一遍。展昭越想越气,他怎能不气!他啐骂道:“好你个白老鼠,上辈子是展昭不识趣逼急了你,若说是展某人自作自受,那也不算没有道理。现而今,我对你可是真心实意,从没有半点不耐,未敢给你丝毫委屈。你这只蠢耗子偏要闹腾什么?难不成就因为展某人迟了你的江宁之约,你便这般整治我吗?”展昭越骂越来气,越想越觉得白玉堂定是因为自己未能按时赴约才闹出这样一场大戏。
                          怒气合着酒气,再加上一路马疾风烈,本就不胜酒力的展昭这样一番折腾之下突感眩晕,一个不稳,竟从马上跌了下来,摔在路边。幸他的坐骑通灵,一感觉到主人跌马,便蹬蹄长嘶,自行调转身体回到主人身侧。它用马鼻顶顶展昭,却见主人毫无动静,似是知道情况不妙,引颈长嘶,终引来一队人马的注意。
                          这队人马绝非寻常商队,队伍最前面是四匹高头大马开路,队伍最后面也是同样四骑殿后,队伍中间是两架马车,一奢一简,车后跟着两架载着箱笼的马车,马车两侧各有七名随扈。这些骑士随扈各个都精壮英武带着煞气,再没眼力见的人也能看出来这些人定不是一般人家的护院。
                          马嘶之声引得他们注意,其中一个随扈上前探看了一番,隔着奢华马车的车帘说道:“禀殿下,路上躺了一个人,属下见过,乃是开封府四品带刀侍卫展昭展大人。”
                          “什么?!”马车内一声女子的惊呼,“他受伤了?”
                          “回殿下,没见外伤,许是疲劳过度。”
                          “那你们还不去救他过来!”女子急切的说道,口气里不乏埋怨责备。
                          “这……殿下,咱没地方安置他啊?”
                          “让他来我这里!快去!”
                          “殿下,这,这不好吧?”随扈甚是为难。
                          “废什么话!快去救人!不然我让皇兄把你贬去看城门!快去啊!去啊!”女子娇嗔地催促道。
                          随扈无奈只得听命,三两个人帮忙把展昭抬进了奢华的马车里,他的坐骑也牵引在车队之后。
                          “出发!”随着领头人的高喊,这队人马又继续前行。


                          77楼2018-05-24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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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在马车上悠悠转醒,一时间没有分辨出这是什么地方,只觉得鼻息中充斥着一阵阵花香脂气,他撑着车板慢慢做起。这时,一只捧着茶碗的纤细纤细柔荑出现在他面前,展昭顺势看去,是一位穿着华丽的妙龄少女。待他看清了女子的面容后,便慌忙起身。但马车低矮,他猛一起身竟撞到了车顶。
                            “唉,小心。”那华服少女出声道。
                            展昭这方意识到自己是在马车之中,因地方不便,只能又坐下。他朝着少女垂首抱拳,恭敬地说道:“开封府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参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适才臣凤驾前失礼,请公主殿下责罚。”
                            这少女盈盈一笑,眉眼间华彩熠熠,脂肤星眸,柳眉樱唇,端是淑丽无方,煞是可人。她不是旁人,真是当朝天子仁宗陛下的同母胞妹赵翎公主。赵翎本就心仪展昭,而今见展昭施礼请罪,她怎会真心责罚,便轻笑道:“展护卫,这杯茶还要本宫捧多久?”
                            展昭闻言抬头,果见赵翎依旧捧着那碗茶,他便赶忙接了过来。
                            赵翎见他接过了茶却没有喝,便说道:“展护卫,这是本宫让随行的太医为你调制的醒神茶,你快趁热喝了吧。”
                            “臣谢公主恩赐。”展昭恭敬的说罢,便将醒神茶一饮而尽。
                            “展护卫,你怎会晕倒在路边?”赵翎关切的问道。
                            “这……”展昭微微一顿,面上倒是什么情绪都没有显露,他轻笑道:“不瞒公主殿下,臣有公务在身,因急于赶路所以才马失前蹄昏厥在路边。臣谢公主救命之恩。”说完又是一拜。
                            赵翎掩嘴一笑,眼中天真尽显,“展护卫不用客气。这样说来,本宫便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展昭闻言微微蹙眉,“公主殿下乃是臣的主,也确是臣的救命恩人。”
                            “你承认便好。”赵翎洋洋得意地说道:“本宫正要回京,展护卫便一起同行吧。”
                            “回殿下,臣还有公务在身,须尽早赶回开封。恕臣不恭,不能护卫公主殿下回京。”展昭平静淡然的说道。
                            赵翎闻言面显失望,央问道:“真的不能一起同行?”
                            “恕展昭不能从命!”
                            “我是你救命恩人呐!”赵翎心急了,竟连本宫的自称都省了。
                            “请殿下不要为难臣下。”
                            “你!哼!”赵翎气得哼了一声,侧过身去,“走啦!走啦!谁还稀罕你不成!”
                            “臣告退!”展昭说罢挑车帘便跳下马车。幸而马车并不快,只是徐徐前行。但展昭这番动作还是吓住了赵翎,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公主仪态,慌忙爬过去掀开车帘一看,只见展昭安然无恙从车队后牵了爱驹,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赵翎气得狠狠拍了车板几下,“哎哟!”赵翎捧着拍红的手,眼泪滚在眼眶里,“臭展昭,烂展昭,人家叫你走,你就走啊!你怎么就不懂人家的心呢!哎哟!好疼……都是臭展昭害得!等我回京的,咱们走着瞧!”


                            78楼2018-05-24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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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2 13: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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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手机贴吧79楼2018-05-24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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