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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鼠猫】再相逢(原创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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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楼2018-05-23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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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楼2018-05-23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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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2 13:5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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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楼2018-05-23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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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见小五……不对,现在该叫他白云瑞了。展昭见白云瑞退了烧,虽然还没有醒来,但是气息已经稳定,脉象也平和了,便抱着白云瑞和白玉堂带着几个孩子回到了客栈。白玉堂嘱咐了客栈掌柜抬两桶洗澡水上来,又塞了银子打发店小二去买五套孩子穿的衣服。不多时,掌柜便置办好一切送到了展昭的天字号房。几个孩子自己洗了澡换了衣服,白云生则先忙叨着白云瑞,替他擦身换衣,等把弟弟都弄妥当了,才就着剩下的水简单洗了洗。
        白玉堂很是满意这个有情有义的侄子,不由得意地碰碰展昭,“猫儿,爷儿的眼光好吧?”
        展昭浅笑道:“是了,白五爷的眼光一直都是顶好的。”
        白玉堂眯着眼睛笑了,笑得像偷吃了一嘴油的小老鼠。
        一切都安排妥当,白云瑞也彻底退了烧醒了过来。许是从小便吃苦受罪磨出的韧性,白云瑞醒来后只有虚弱之态,全无病衰之气,看起来就像一个玩累了才睡醒的普通孩子。白云生上前端着杯子喂他喝水,待他彻底醒过神来便把之前的事情一一告诉他,并让他跪在床上向白玉堂磕头认义父。
        白云瑞先是有点茫然,但是对这位大哥还是极相信的,所以尽管懵懵懂懂还是照着做了。他有板有眼的跪在床上,朝向白玉堂说道:“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说着便磕了三个头。白玉堂眉开眼笑的上前把白云瑞扶起来,说道:“叫义父显得生分,就叫爹。爹问你,今年多大了?”
        白云瑞回道:“四岁。”
        白玉堂接下腰间的一块玉佩递给白云瑞,“小子,这就当是见面礼。回头跟爹去岛上,你那些伯伯有的是好东西。”说着便把玉佩塞到白云瑞的手里。白云瑞怯生生的看向白云生,白玉堂自然也把目光转了过去。只见白云生面透欢喜,不见丝毫嫉妒贪慕之色,握着白云瑞的手说道:“既然是二叔给你的,你就好好收着。”
        白云瑞听大哥这样说才点点头,可是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放哪里。于是他小声对白云生说道:“大哥,这个东西丢了怎么办?要不你帮我收着吧。”
        白云生摇摇头,接过玉佩系在了白云瑞的腰带上,“小五,你乖啦,二叔是你义父,他送你的东西,我怎么能帮你收着。好好带着,小心些,不会丢的。”
        白云瑞乖巧的点点头,又低头看看玉佩,小心翼翼的摸索着,样子甚是让人怜爱。
        白玉堂见他们小兄弟如此,甚是欣慰,便笑着对他们说道:“云生,我替你爹认了你,不能再越过你爹给你认亲礼。回头跟我回家,你爹满屋子好东西随你挑。他要是有半分舍不得,看我怎么收拾他。”白云生却摇摇头,轻声道:“这样已经够多了。”白玉堂看他这样子真诚无伪,心中又多了几分喜爱,便又说道:“小子,你不是要当大侠吗?待你养养身子骨,二叔便教你功夫,断不能让你白喊我一声二叔!”
        白云生闻言惊喜地看着白玉堂,半天才回过神,“谢谢二叔。”展昭听得他们的对话,心知白玉堂是真心认下了这个侄子。待他再看向白云生时,也不由爱屋及乌的又增添了几分喜欢。
        白玉堂此刻心中欢喜,又见白云瑞长得乖巧讨喜,一双眉眼竟有几分展昭似的清秀灵气,更是喜欢得紧。于是便拍拍他的头,“小子,以后别这么小家子气。不就是块玉嘛,丢便丢了。记得你爹是白玉堂,你大伯是金华白家当家子白锦堂。慢说一块玉,它就是个星星丢了也就丢了。你若喜欢,直管告诉爹,爹弄不到的,你还有伯伯。做白五爷的儿子,可不能这般畏首畏尾的!听懂没?”
        白云瑞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还是听懂话里的意思,知道白玉堂这是给自己壮胆,告诉他日后他自有人保护,不会再被欺负。小孩子心思也单纯,一把扑到白玉堂怀里喊着爹。
        展昭在一起旁欣慰地笑着,看看窗外的天色也该用晚饭了。白玉堂依照约定带着孩子们去了虞城最好的馆子吃了一顿烧肉,晚上将孩子们安排在自己的房间,自己则到展昭的屋里借宿。
        展白二人趁夜研究了一下后面怎么安排,总不能带着孩子去抓贼吧。展昭提议两人兵分两路,由白玉堂带着孩子南下,一则送三个被拐的孩子回家,二则也好带着白云生和白云瑞回去认亲。自己则前往芒砀山捉拿逃犯。
        白玉堂原是不肯,可是也知道展昭说得有道理,于是二人便约定,待展昭将人犯捉拿回开封后,再到江宁一聚。
        翌日,众人在虞城城门处分别。
        展昭道:“早则十日,迟则半月,展某定当到江宁同你一聚!”
        白玉堂眉眼带笑,“猫儿,爷可是见不得有人违约的!你若是没有依约而至,到时候可别怪五爷翻脸不认人!”
        展昭浅笑盈盈,“展某若是违约,到时听凭白五爷发落。”
        二人马前三击掌,而后各奔东西。


        52楼2018-05-23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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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是轻车熟路,按着上辈子的经验直奔当年贼寇落网的地方守株待兔。此番事情暂且按下不表,单说白玉堂带着五个孩子一路南下直奔江宁。白玉堂见五个孩子羸弱,想必也经不起山路奔波,于是便买了一辆普通的马车,只是委屈了自己的爱驹驾车拖辕。如此这般便出了虞城。
          一路太平,入夜前将三个被拐带的孩子送回了家,村子里的人对白玉堂感激不已,村长更是将白玉堂留宿家中。白玉堂见白云生和白云瑞也都困乏了,便盛情难却地住了下来。
          翌日,白玉堂又被众乡亲千恩万谢,一留再留,直拖过了中午才再次启程。为了安全,白玉堂选择绕远走官道,白云生和白云瑞两个孩子何曾出过虞城,看到什么都觉得稀奇不已。白云生倒是年岁大些,又在市井游混多年,乍得有人疼爱心中却是忐忑之极,唯恐一个行差言错弄得白玉堂不高兴。所以路上是时时小心,刻刻注意。白玉堂怎会没有察觉,但是他不似展昭那般温柔性情,见白云生如此,他并不多做宽慰,只由着他自己适应。白玉堂心道:云生小侄,日后保不齐你要顶起白家的房梁,二叔也不是难为你,可是你自己看不透,我便是说破嘴也不过枉然。你且慢慢看来,终会晓得白家是个怎样的地方,你那还没见面的爹是个怎般心胸的人物。
          白玉堂带着两个孩子本就不急于赶路,再则也是有心让他们见见市面。于是他尽挑选繁华的镇甸住宿,一路游山玩水。这日他们到了一处名叫宝来镇的地方,白玉堂照旧寻了当地最有名气的酒楼,三人大快朵颐,直把两个孩子吃得满嘴油光,肚腹鼓鼓。白玉堂爱洁,见两个孩子要扯着衣袖擦嘴便轻咳了一声,顺便递出了帕子。两个孩子憨憨地一笑,擦擦嘴,又不好意思还回去,白云生便把帕子收了起来,说道:“二叔,等我洗干净再还你。”白玉堂不以为意地点点头。正当三人吃饱喝足结了账要离开的时候,大街上一阵喧哗,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拉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后面跟着一个中年妇人和三个尚未成年的孩子,一路哭哭泣泣,拉拉扯扯的。
          白玉堂领着两个孩子站在酒楼门口看热闹,只听那壮汉嚷嚷道:“你们这是干嘛?她老子把她押给俺们赌坊了。而今还不起钱,俺们便拉她抵债,你这老鸦怎得这般磨蹭!”
          那妇人跪在地上拉扯着姑娘的手,哀哀地讨饶,“这位爷,她爹做的孽,你们倒是找那个死货去!我闺女可没欠你们的钱啊!”
          那壮汉许是被闹腾得受不了了,一脚将妇人踹开,骂骂咧咧道:“要是能找到他爹,俺们还找你干甚!滚开!”
          白云生在市井上混了那么多年,这样的事情没少见,所以仅是眼中流露出一点同情,再没有更多的表情。倒是白云瑞还是单纯的孩子,见到这样的场景早已起了恐惧之心,紧紧贴着白玉堂,小手死死攥着白玉堂的袍摆,小声地说:“这个姐姐好像很可怜。”
          白云生站在他身边,生怕白云瑞多管闲事给白玉堂招惹麻烦,便赶忙捂住了白云瑞的嘴,凑到他耳边说道:“别乱说话。那样的人咱惹不起。别给你爹惹麻烦。”
          白玉堂挑眉垂目看着身边的小人儿,问道:“云瑞想救这个姐姐?”
          白云瑞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而后似又想到白云生的话,赶忙又摇摇头。白玉堂有些无奈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只轻声道:“既然你想救,那便救了又何妨。”
          正待白玉堂要有所行动时,只听一人高声喊道:“敢问这位壮士,这姑娘家里欠了你们多少钱?”
          众人都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绿袍的男子走上前来。白玉堂一见来人心中大喜,此人不是旁者,正是先前救过自己一命的柳青锋。


          53楼2018-05-23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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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壮汉也看向柳青锋,上下打量了一番,见柳青锋穿戴平常,不似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便冷嗤了一声,轻蔑地问道:“怎的,你要替她出头还是要买回去暖床?”
            柳青锋正色道:“你这人说话便说话,怎么这般不干不净的。我只问你这姑娘家里欠了你多少银子,你只管回我便是。”
            那壮汉嘿嘿一乐,呲着一口黄牙斜撇着嘴,掏掏耳朵,而后张开五指在身前晃了晃,“不多,五百两。”
            那个之前一路拉扯着姑娘手的妇人闻言抢声嚎啕道:“天煞的死鬼!五百两!他作死不要紧,死了也倒干净!可怜我女儿才十七,刚许了人家!这个天煞的死鬼啊!”
            柳青锋见她如此,便俯身安慰了两句,又对壮汉说道:“这位壮士,欠债的乃是这家男主人,和这位姑娘无关。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你……”他话还未说完,那壮汉便朝他啐了一口,“老子听***!她爹还不起债,把她抵给俺们了!你算哪瓣蒜,滚开!”说着便扯着姑娘往前走,那妇人从后面冲上来,死死抱着姑娘的腰不让他们离开,姑娘也死命地挣扎想要脱离壮汉的控制。壮汉恼了,抬手一巴掌打在姑娘的脸上,狠狠地骂道:“再不老实,俺宰了你弟弟们给你见见红!”
            那妇人和姑娘听他这样一说,都松了手。妇人把身后的三个孩子搂在怀里,可是又不愿女儿就此跳入火坑。正六神无主之时,看到柳青锋还站在身旁,便拉扯着三个孩子一起跪在了柳青锋面前,连哭带喊地求道:“好心的大爷,求你救救我女儿!我女儿才十七,刚许了人家!求求你了,行行好吧。”跟着又向四周围观的人哀求道:“各位街坊邻居,求求你们了,救救我闺女吧。我来世做牛做马一定报答你们。”边说着边不住地磕头。那姑娘也嘤嘤地哭着,一声声地喊着娘。
            围观的人都是面露不忍,却并没有人出面说什么。那柳青锋也是一脸的同情,伸手将妇人付了起来,好生劝导了一番,又对那壮汉说道:“在下想替这家人还债……”。那壮汉不等柳青锋说完,便摊着手掌上下一掂,嚷道:“拿钱!”
            柳青锋面色一赧,说道:“实不相瞒,在下身上暂无足数,只有纹银二十两。”说着便从包袱里取出一锭二十两的银子递了上去。那壮汉嘲讽一笑,“俺道是哪个过路财神,却原来也是个穷鬼!滚开,别挡着大爷的路!”
            柳青锋急忙解释道:“这位壮士且慢,在下还有一块上好玉佩,足也抵得百八十两纹银。一并给你,权且暂做定金。你且稍待个把功夫,我这就去筹措银两。”
            那壮汉斜眼看看柳青锋手上的玉佩,冷笑道:“个把功夫?怎么个个把功夫?老子可没有那个功夫等你!五百两,要么现在就给,要么滚蛋!”
            柳青锋一脸无措,白玉堂在一旁可是气不过了,从包袱里取出一张银票走上前,在那壮汉面前晃了晃,“爷这儿有整五百两银票,拿着,把姑娘放了!”
            那壮汉接过银票看了看,朝地上啐了一口,又把银票扔了回去,“谁知道这玩意儿好不好用,不要!给现银就放人!”
            白玉堂听着这个气哟,脸色也冷了下来,哼了一声道:“要现银不难,爷去钱庄给你换,你就老实在这里待着!”
            那壮汉呲着黄牙一乐,“俺怎么知道你是真去换银子还是找借口遛走了?俺不信你!”
            柳青锋此时也认出了白玉堂,赶忙上前匆忙打了一个招呼,便对壮汉说道:“不如拿我这玉佩和二十两银子做抵押?”
            那壮汉嗤了一声不搭理,白玉堂心中气极,抬起画影正想好生教训那个壮汉,却被白云生和白云瑞拉着袍摆不能随心。而他也乍然清醒,此时的他已不是独闯江湖身无挂碍的白义士,自己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于是生生将嘴边的狠话咽了回去,改口说道:“爷这把宝剑不是凡品,慢说五百两,就是千两万两它也值得。你权且拿去做个抵押,待爷换了银子咱们一手银子一手人!”
            那壮汉拿过画影,抽剑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便是叫不出剑的名字,却也凭那锋芒剑气知道这绝不是寻常物件,便欣然同意。他说道:“俺不在大街上被人当猴看。你们换了银子到大通赌坊找俺,俺叫崔大勇。”说完便拉着姑娘往前走,边走还边说道:“你们可快着点,来晚了,人没了,可不管俺的事!”然后便骂骂咧咧地推开路人走远了。
            那妇人来不及道谢,拉扯着三个孩子一路跟在女儿身后哭哭泣泣追了上去。
            柳青锋来到白玉堂面前,抱拳道:“多谢白兄弟仗义相助,柳某感激不尽。白兄弟此来?”
            白玉堂一抬手阻了柳青锋的话,直说道:“柳兄,此时不宜叙旧,且将人救了再说。”柳青锋点头称是,两人向路人打听了钱庄的位置便赶忙前往准备兑换现银。两人走出半条街,白玉堂才突然发现白云生和白云瑞没跟在身边,便让柳青锋自己去换银子,而他自己则折返回去寻找孩子。


            54楼2018-05-23 1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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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白云生和白云瑞两个孩子,见那个壮汉崔大勇拿走了白玉堂的宝剑,心里唯恐他不按好心,便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一路盯着,寻思着到时候一旦崔大勇事后耍赖皮,自己也能当个证人。白玉堂原路折回没有找见两个孩子,心里也急了,经路人指点才知道两个孩子应该是跟着崔大勇去了大通赌坊。于是赶紧问了方向,一路追了去。
              白云生仗着自己个头小,又在市井里混迹过,便带着白云瑞一路溜进了大通赌坊。赌坊里人多吵杂,两个孩子一进去便跟丢了人,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白云瑞还险些被人踩踏,这下两个孩子也慌了神,一时间进退两难,只好从各个赌桌下面钻来钻去,却也误打误撞的出了赌坊的后门,到了一处院子里。
              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瞎找,听到一间屋子里有人说话,便凑了上去,奈何人矮窗高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只能躲在窗户下面听个大概。只听得屋里有人问道:“东西弄来了?”声音沙哑低沉,听不出男女。
              另一人回答道:“回主子话,弄到了。”这声音正是方才大街上的壮汉崔大勇。紧跟着是一声剑器铮鸣之声,“果然是把好剑。另一个弄好了吗?”沙哑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好似沙砾擦过金属一般刺耳。
              崔大勇回答道:“剑已铸好,就差鞘柄了。”
              “让他们赶紧描样画图加紧赶造!”
              “是!属下领命!不过属下有一事不明,还望主人明示。”
              “说。”
              “属下……”
              白云生和白云瑞还想再听下去,却不想看到远处赌坊的巡查喽啰正往这来。白云生机敏,赶紧拉着白云瑞钻过矮花林向方才进来的后门跑去,然后假装迷路才刚进院子的样子,被巡查的喽啰抓住丢出了赌坊。不多时,白玉堂也寻了过来,在赌坊门口找到了两个孩子,自然是一通假意生气,吓唬了一番。而后白玉堂领着两个孩子在大通赌坊旁边的茶棚里休息,顺便等着换银子回来的柳青锋。


              55楼2018-05-24 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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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在茶棚了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见那柳青锋抱着一箱现银从远处姗姗而来。白玉堂起身相迎,柳青锋赧然道:“白兄弟,真是过意不去,让你久候了。”
                白玉堂淡淡一笑,问道:“柳兄,怎这么半天?莫不是钱庄为难你?”
                柳青锋赶紧摇头解释道:“不是的,白兄弟你过虑了。是我寻思你接了孩子还会过去找我,便在那里耽搁了。”
                白玉堂不以为意,“既换了银子,我们便进去救人吧。到底是个是非之所。”说着两人便向大通赌坊走去。那妇人带着三个孩子一直在赌坊门口向里张望,被来回进出的人推搡着。白玉堂不忍心,上前扶起被人推倒在地的妇人,安慰道:“你莫慌,我们这便进去接你女儿,你看好孩子,别再让人伤到了。”那妇人千恩万谢地领着孩子去了旁边的茶棚等着女儿回来。
                白玉堂叮嘱白云生和白云瑞在茶棚待着,不要乱跑,又拜托茶棚的店家给那妇人连同几个孩子备了一些茶点吃食,安排妥当之后才和柳青锋进到大通赌坊。告知了守门他们的来意,便在一个汉子的引领下去了赌坊后面一间小屋。
                屋里放着一张方桌,坐着一个员外打扮的干瘦老者,崔大勇站在他后面,那个姑娘被反绑了手蜷缩在角落里,除了衣衫沾了些尘土,头发有些散乱,倒是没有别的异样。白玉堂环视一下,笑了笑,“柳兄,把银子给了他们吧。”
                柳青锋点点头,上前将银箱放到桌上,打开箱盖,白花花的银锭一溜码齐。老者拿起一个银锭掂了掂,又看了看银锭底部的火铸,数了数个数,满意地笑了笑,而后朝崔大勇一摆手,崔大勇拉起那个姑娘带到两人面前,横声横气地说道:“喏,人在这里,没缺鼻子没少眼,带走吧!”
                柳青锋上前替姑娘松了绑,那姑娘也是怕了,绳扣刚松开些便挣开了手,躲到了柳青锋身后。柳青锋安抚地低语了两句,尽是君子风度。
                白玉堂挑着眉看向崔大勇,手一伸,“爷的剑呢?”
                崔大勇没做声,只是回头看向老者。那个老者捋捋胡子笑着说道:“这位爷,你那口宝剑当真是好物件,实在的神兵利器。老朽愿出价五千两,不知你可愿割爱?”
                白玉堂冷嗤一声,依旧只说:“爷的剑呢?”
                那老者倒也不生气,还是笑呵呵地问:“莫不是这位爷嫌少?那万两如何?”
                白玉堂眼中已显不耐,上前一步,一掌将桌子拍碎,冷声问道:“爷的剑呢?”
                崔大勇见状怒目上前,却被老者呵退。他站起身,还是笑模样的说道:“这位爷,买卖不成仁义在,犯不上发这么大的火。好事好商量嘛。”
                “爷犯不上跟你商量!”白玉堂轻蔑一笑,厉声道:“拿来!”
                老者见此便也不再说什么,朝崔大勇使了个眼色。崔大勇会意,气哼哼地走了出去,不大会儿便拎着白玉堂的画影回来。老者见他回来便说:“赶紧把宝剑还给这位爷。”
                崔大勇翻着白眼,一副白玉堂不识抬举的模样,将画影扔了过去。白玉堂抬手握住画影,抽剑仔细观瞧,见一切无恙这才放下心。那老者乘机说道:“既已完璧归赵,那几位请便吧。”
                柳青锋此时道:“且慢,你们把这位姑娘的卖身契和她爹的欠条一并给我们。免得日后你们再寻衅。”
                老员外听柳青锋这样说倒也没有磨蹭,直接将卖身契和欠条交了出去,柳青锋看罢,又问了姑娘她的姓名,她爹的名讳等等,一切确认完毕后,柳青锋将卖身契和欠条一并撕毁。


                56楼2018-05-24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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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2 13:5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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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带着姑娘离开了大通赌坊,妇人带着孩子又是一顿感谢,磨蹭了好一会儿才离开。柳青锋对白玉堂道:“白兄弟,这银两算是柳某同你借的。”说罢扭头问掌柜的,“店家,可有纸笔?”茶棚的掌柜应声道有,柳青锋便借了茶棚的笔墨写了一张借据,还按下了手印。“白兄弟,这借据你且收好,日后柳某自当足银相还。”
                  白玉堂岂是钻研金银之人,自是不肯收下借据,两人这般推来挡去一时间竟没个结束。柳青锋面有恼意,沉声道:“白少侠莫不是看不起柳某?认为柳某是贪财忘义之辈?”
                  白玉堂见柳青锋如此,便赶忙解释道:“柳兄误会了。柳兄的君子风范实是小弟所向,断没有什么看不起。”
                  柳青锋道:“既如此,那你便不要坏了柳某的君子原则。快把借据收下,权当是你替为兄着想。”
                  白玉堂听他这样说便不好再做推辞,便收了借据,心中更是欣赏柳青锋的为人。
                  白云生和白云瑞两个孩子也着实累了,在白玉堂和柳青锋寒暄的时候竟窝在一起睡着了。白玉堂不忍心见他们如此,便寻了一家客栈让他们好生休息,自己则做东请柳青锋到酒楼吃饭。席间二人畅饮,各自说了自己的行程打算。不知是真巧还是假合,柳青锋竟然也要前往江宁,白玉堂闻言自然是力邀同行,柳青锋也自是欣然同意。而后白玉堂又说了白云生和白云瑞的来历,柳青锋听罢,非要将那块玉佩当做见面礼送给两个孩子。
                  柳青锋道:“白兄弟莫要嫌弃,这玉佩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只是胜在雕工精致,心思细巧。你瞧这玉佩似是平常,却不知这其实是两块玉扣合在一起。合则为佩,分而成环,正好于两个孩子一人一部分。咱也不图别的,端是讨个合聚团圆的口彩罢了。莫要推辞。”
                  白玉堂见柳青锋说得极是诚恳,也就不好推让,便代两个孩子谢过,收下了玉佩。二人把盏畅饮聊谈世事,白玉堂愈发觉得柳青锋见地高深,颇有高士之风,心中越加钦佩,竟起了结拜之念。白玉堂到底是年少性急,念头一起便想寻个时机把事情办了。眼看酒过三巡,白玉堂刚想启口,却不料柳青锋倒先说了,“白兄弟,柳某托大,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否?”
                  “柳兄但讲无妨,咱兄弟间不用这般外道。”
                  “白兄弟,实不相瞒,柳某是家中独子,三代单传,没有旁的兄弟姊妹。却不知为何,自见到白兄弟便觉得极为投缘。故而柳某想与白兄弟义结金兰,做对异姓兄弟,不知白兄弟可会嫌弃?”柳青锋言语恳切,没有半分玩笑。
                  白玉堂闻言心中大喜,一把握住柳青锋胳膊,朗声道:“柳兄所言正是我之所想。白玉堂能与柳兄结为异姓兄弟那自是求之不得的。”
                  柳青锋见白玉堂竟然这般欢喜,自己也松了一口气,亲自把盏斟酒,“你我都是江湖人,便不讲那些虚礼了。今日便以此酒为敬,你我二人日后便当是兄弟同心。柳某不才,痴长几岁,便托大唤你一声玉堂贤弟。来,愚兄敬你一杯。”
                  白玉堂也举杯回敬,唤了一声大哥。二人心中都是痛快,白玉堂又叫来小二送上一坛好酒,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如此这般两人竟喝到了深夜时分。
                  他二人带着八九分醉意各自回房安歇。白玉堂倒是没有旁的,进屋倒头便睡,倒是被他吵醒的白云生极为机灵,唤来小二帮忙替白玉堂脱了衣服鞋袜,将白玉堂身上的钱袋玉佩还有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收拾妥当放进了包袱,又打了水和白云瑞一起替白玉堂擦脸净手,如是这般折腾了一番,两个孩子才偎着白玉堂又昏昏睡去。


                  57楼2018-05-24 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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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那柳青锋跌跌撞撞地回到屋内,摇摇晃晃地关上房门,似踉跄又似刻意地在屋里转了个圈,确见没有外人也无异常,这才舒了口气,稳稳当当坐下,悠哉悠哉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浅饮细啄,哪里还有什么醉态。
                    翌日,白玉堂起晚了。昨儿个被救的姑娘又跟着母亲前来道谢,磨磨蹭蹭又耽搁了不少时间,娘俩儿刚要离开客栈便有街坊跑来报信,说是姑娘的赌鬼爹摔河沟里淹死了。一时间娘俩儿哭天抢地,要死要活的。白玉堂宿醉难受,强忍着脾气按按额头,只觉得这里闹哄哄吵得自己头疼。柳青锋在一旁见白玉堂面色不善,便打圆场让他再回去休息休息,他则好人做到底代白玉堂帮忙去处理一下后事。白玉堂感激地一笑,点头应允,又续了房费准备再住一宿。
                    回到屋里,白玉堂告诉两个孩子,说是还要在宝来镇再过一夜,两个孩子表示知道了。白玉堂见白云瑞攀着窗沿向外看,满脸的好奇和憧憬,便笑了笑拿出些碎银子和铜钱装在一个荷包里交给白云生,让他带着白云瑞出去玩玩。白云生和白云瑞自是高兴的不得了,手拉手的就跑出客栈。
                    白玉堂灌了一杯茶,依然觉得头昏沉沉的,不由自语道:“待我明日去问问那店家,到底是什么酒竟然如此之烈,让爷宿醉成这般!”说完他轻敲额头,最后还是耐不住眩晕感倒头又睡了。
                    睡梦中,白玉堂恍恍惚惚地不知身在何处,四周白茫茫仿佛没有边界。他漫无目的地的随意走着,隐隐听到不远处有人声,便循声而去,声音越发清晰,可四周依旧白茫一片。白玉堂索性停下里听那声音到底说些什么。那声音又忽地断断续续时远时近极为飘忽,听不出男女。
                    那声音说道:“……这与礼法不合。展某与你身份有别,断不能有这样的念头……”
                    “……天下芳草遍野,你何苦执着于此?以你的才俊何愁没有佳人陪伴,何必将痴情二字放于展某身上,不值得……”
                    “……展某与你只有同僚之谊,江湖之义,绝无二般情分!你莫要再苦苦纠缠!……”
                    “……便是你夺了展某的清白又能如何!展某顶天立地,俯仰无愧!……”
                    “白玉堂,展昭此生与你断无姻缘!”
                    ……
                    “啊!”白玉堂惊啸而醒,一身衣裳早已被冷汗湿透。他张大了嘴,像一条离水濒危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跳得仿佛要蹦出胸腔。梦里的声音听不出到底是谁,但是那声音一口一个展某却是实打实不会听错的。白玉堂只觉得心痛如绞,满腹恨意蒸腾,他死死握紧双拳,狠狠捣向床柱,竟将床柱生生打断。
                    这正是:情深处,恨字起首。
                    白玉堂也说不清心中那股子恨意到底从何而来。梦到展昭决绝的话语,可以当做是自己忧心所致,但这股在骨血里流窜不息的恨意到底因何而生?白玉堂自认自己不是那种心胸狭小之人,慢说展昭对自己也是情有所钟,便就是断然拒绝也不过是意料之中的理所当然,自己理当是云淡风轻罢了。可如今只是一场梦,一场只言片语断碎零落的梦,竟能让自己这般愤恨难平,以致仿佛大病一场一般。白玉堂不解,却也无法置之不理,如此这般竟枯坐到了日渐西斜。


                    58楼2018-05-24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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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生和白云瑞玩了一整天,看天色趋暗才想起回客栈。两个孩子推开房门看到白玉堂面色阴沉地坐在那里,不由心中泛怵,以为自己贪玩惹恼了白玉堂。于是两个孩子手拉手磨磨蹭蹭地走到白玉堂眼前,白云生拉拉白云瑞的手,两个人齐齐跪下。白云生怯生生地说道:“二叔,我们回来晚了,你别生气。下次不会这样了。”白云瑞也跟着保证。可是半天不见白玉堂有动静,两个孩子怯怯地抬眼偷瞧,只见白玉堂就像灵魂出窍般对二人的存在无动于衷。
                      两个孩子又跪了一会儿,刚才的说辞又说了一遍,可是白玉堂依旧如此。白云生有些害怕了,便大着胆子上前推了推白玉堂,这才把白玉堂唤过神来。
                      白云瑞担心地问道:“爹,你怎么了?”
                      白玉堂定了定心神,勉笑道:“爹没事,想事情想走神了。你们吃饭了没?”
                      白云瑞摇摇头,而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给白玉堂,“爹,这个可好吃了,给你吃。”
                      白玉堂笑着接过纸包打开,里面是寻常的粗糖渣,一看就是熬糖剩下的碎渣。白玉堂愣了愣。白云瑞却误以为白玉堂不知道该怎么吃,便从纸包里挑了一块大一点的,拈在手里,踮着脚往白玉堂嘴边送,“爹,这个好甜呢。”白玉堂张开嘴吃下糖渣,笑着点点头。白云瑞见白玉堂笑了,自己也开心的不得了,用手指沾着纸包里的糖粉放到嘴边轻轻地舔了一下,眉眼间无忧无虑地开怀模样让白玉堂心生感慨。
                      “你们就买了这个?”白玉堂问道。
                      白云生一边点头,一边把荷包取出来交给白玉堂。白云瑞跟着说道:“爹,大哥说赚钱不容易,要省着点。大哥有给我买甜糕吃。”
                      白玉堂接过荷包在手上掂了掂,这重量比给他们的时候没差多少,他心下了然。白玉堂摸摸白云生的头,又把荷包递给了他,“云生,你收着吧。路上也好心里有个底儿。真遇到事也不至于乱了方寸。”
                      白云生点点头又把荷包好生收了起来。白云瑞则天真无邪地催着白玉堂把纸包里的糖渣都吃了。白玉堂只觉得心中对展昭的那股子恨意在两个孩子的笑脸和这包粗糖的甜蜜中融化不见了。
                      第二天天亮,白玉堂先是跟客栈掌柜道了谦,赔了床柱钱,又同柳青锋和两个孩子用了早饭,便一同启程前往江宁。一路无话,我们暂且不言,再说说远在芒砀山的展昭。
                      展昭辞别白玉堂后赶赴单州,先至州衙通报此事,换了文牒官书,便单人匹马奔赴芒砀山下的龙沟村。仗着上辈子的记忆,展昭提早一步埋伏在龙沟村外的山林里,这一待便是两日,到了第三日凌晨,星月渐淡,晨露初凉,那两个逃亡的贼人果然自投罗网,三两下便被展昭制服,五花大绑上了镣铐。这两个贼人也是认命了,既不折腾也不喊冤,只求展昭好心让他们回家看看高堂。展昭心软,见这两人年岁也不大,又见他们不似惯行为恶之人,便就应允了。三人折返龙沟村,展昭好心解了两人的绑缚,还让他们在村口河溪稍作修饬,不至于形容太过狼狈。这二贼心生感激,承诺拜别高堂后便和展昭回开封结案。
                      三人如此这般恰如平常的回到龙沟村,却见村里各家各户闭门锁户,偶见几个行人也具是形容憔悴神色慌张。二贼人心惊,慌忙赶至家中,其中一人从家人口中得知,在十日前,芒砀山上一伙贼人看中村里一户齐姓人家的姑娘,欲要强娶。姑娘自是不干。山贼便撂下狠话,十日后若娶不到齐家姑娘,就拿整个龙沟村开刀。


                      59楼2018-05-24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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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这龙沟村本地多是刘姓,这户齐姓人家是外来的,村民自然不愿为了一个外姓人家赔了自家性命,于是村民轮番上阵。今儿是左邻大娘劝,明儿是右里二嫂子哭,后儿个就是对门三伯四叔五大爷轮番逼说,终了硬是逼得齐家姑娘寻了短见,一命呜呼。这下子可吓坏了整个龙沟村。家家户户能逃的都逃了,逃不了的就整天求神拜佛希望自己能逃过一劫。而死了闺女的齐家不但没有得到村民的道歉,反倒落了一身的埋怨,人人都骂齐家人是丧门星,是惹祸精。只弄得齐家夫妇几日间仿佛苍老了半世有余。
                        展昭听闻此事对村民所为甚是不耻,但也能理解,毕竟这是人之常情,现如今不是施教化礼的时候。今日便是山贼所言迎娶之日,展昭身为官衙之人,岂能袖手旁观。他心中定了主意,又看看村中所留之人,为今之计只能拼死一战了。
                        展昭对村民亮明了身份,许是有了开封府这块金字招牌,村民们渐渐安定下来,依照展昭的安排各自守好家中门户,村里的精壮汉子也都集合起来,一切听凭展昭调遣。
                        展昭问了村民关于山匪的人数和可能的路径,安排了些人手在路上埋伏了绊马索,又装了几个捕兽夹,嘱咐了几个精明的汉子埋伏好,看准时机下手。
                        之后展昭又吩咐村里几个手巧的老农,赶制了一个等人大小的稻草人,套上新娘的装束,盖上盖头,安置在齐家大姑娘原本的房间里,隔着窗户看去竟也和真人没甚区别。而后村里人连同齐家夫妻一起把家院布置一番,扎彩缠红,虽说简陋,却也有些喜庆模样。
                        一切妥当好,展昭又巡视了一趟山中埋伏的机关。叮嘱众汉子,先放前队进村,待他们折返的时候再下手。不要惊动前队人马,待众贼人陆续进村,再从后面一一突袭,歼灭后面的山匪。村里的汉子点头称是,各自按部就班的准备着。
                        时辰渐午,却不想那山匪并没有亲自来迎娶,而是派了两个手下和一个媒婆打扮的老女人来到村里,说是要接新娘子。这一下可让村里人急坏了,展昭也蹙眉恼恨。若是匪首不到,这一切岂不是白忙活?更何况去哪里找个新娘子给他们。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计,被展昭捉拿的二贼中一人悄声对展昭说道:“展大人,不如我去讹他一番,看看能不能诓了匪首前来。只是这新娘子可得是个大活人,用个稻草人怕是蒙不过去。”
                        展昭犹豫,问道:“你有本事诓了人来?”
                        那贼人犹犹豫豫地点点头。展昭见状摇头轻叹,心中思绪百转。最后他说道:“既然他没来,那也是天意要龙沟村避开一场血劫。展某身为官衙中人,自当保护百姓安危。不如就让展某假扮新娘,前往匪穴。”
                        二贼闻言心惊,又欲相劝,却被展昭阻了话头。
                        前面的两个山匪等得不耐,嚷嚷着喊打喊杀。村民又惊又怕,展昭见状便不再犹豫,潜身进入齐家姑娘的房间,换上了新娘嫁衣,又拜托了齐妈妈为他梳了女子的发式,简单妆点了一下面容,便盖上红盖头坐在屋内等着。
                        那二贼感念展昭所为,自告奋勇前去与山匪周旋,只道说哪有让新娘子自己走着出嫁的,怎么也得有顶小轿才好。
                        两个山匪被他们二人说得也觉在理,便同意让二贼充当轿夫抬着花轿送新娘。
                        于是又是一番折腾,二贼便抬着展昭跟着两个山匪前往山匪老巢。也幸得有展昭假扮新娘,才躲过了山匪的探查。两个山匪并没有仔细瞧过齐家姑娘的长相,但一见新嫁娘扮相的展昭,两人着实惊艳了好一会儿,直道大哥有艳福。展昭冷脸不语,心中却早有计较。


                        60楼2018-05-24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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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轿一路摇摇晃晃,一行人走了多半个时辰才到了山匪的老巢。展昭坐在小轿内掀开轿窗帘一角小心观察地势环境。展昭远远看到前面有一处山寨,寨门大开,上面横了一块方木权当寨匾,歪七扭八写着黑虎寨三个字。这三个字写得之难看差点让展昭笑出声来。
                          黑虎寨是芒砀山上一处山匪据点。此地原本是后唐时期的一个大世族的家庙,占地极广,楼阁殿堂一应俱全,后因战乱,寺院荒弃破败,后被芒砀山的流匪贼寇占据,几经易主,早已没有了当年佛祖栖身时的宁洁庄严,只落得个藏污纳垢的不堪下场。现而今,它又落到了黑虎寨众恶匪的手中,成为了芒砀山上众多山寨贼穴之一,因匪首绰号黑心虎,故而山寨被叫做黑虎寨。
                          黑虎寨里纠集了百来号山匪,仗着人多势众在芒砀山周边烧杀抢夺,可谓是无恶不作。奈何芒砀山位置特殊,周边官府均都不愿沾惹是非,直弄得周边村落人牲凋敝,敢怒不敢言。
                          展昭坐在花轿里被抬进了黑虎寨,在寨门处守门的喽啰看到花轿,便跑进寨里喊道:“大当家,大当家,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黑心虎闻讯便从正堂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十来个手下,大步流星的走到花轿前,抬手撩开轿帘,刚要伸手掀开盖头,却被充当轿夫的二贼拦住,“大爷且慢,新娘子一路颠簸,先容她去后面休息一下,反正人到了您的地盘,终是跑不掉的。缓过精神也才好伺候您的春宵大喜不是?”
                          黑心虎听他这样说也觉得有道理,想自己山寨人多势众,量他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便让媒婆扶着新娘子去屋里歇着。而黑心虎的手下却不肯作罢,直嚷着要先看看新娘子的长相。黑心虎架不住众人的起哄,便说掀了盖头再休息。展昭和二贼无奈也只能硬着头皮让黑心虎掀开了盖头。
                          黑心虎是认得齐姑娘的长相,但乍见展昭的容貌,心中确也惊艳,立时被迷得晕晕乎乎,全然没有发觉展昭的个头与那齐家姑娘大有出入。他又见周围的喽啰们对着展昭两眼放光,心中顿时不痛快,便催着媒婆赶紧把人扶进屋里去。山匪中会来事的人赶忙高呼“恭喜大当家,贺喜大当家”,然后便乌压压地簇拥着黑心虎回到山寨大堂开席畅饮。


                          61楼2018-05-24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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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被媒婆搀进屋里,二贼想跟着却被媒婆轰走了。展昭静静地坐在床上耐着性子听媒婆啰哩啰嗦地说完一堆喜庆话,而后便丢下他出去蹭酒喝了。屋里没有了外人,展昭脱去了嫁衣,悄然潜出房间,二贼早在门口接应,展昭看他两人不过就是年轻力壮,并没有学过真功夫,便不想他二人在此误伤了性命,便劝道:“你们两人早些离开,回龙沟村等待展某。莫要在此地误伤了性命。”
                            那二贼闻言摇头不肯,只说自己愿戴罪立功。展昭见他二人心意坚决,便也不再劝说,只道:“擒贼先擒王,那匪首交由展某处置,你二人随机应变,亦可将山匪引至村外埋伏处,且莫以命相搏。”
                            二贼点头称是,其中一人说道:“展护卫,当初我俩在芒砀山被逼落草期间曾听闻黑虎寨经常打劫商旅,掳人妻女。我兄弟二人没有旁的本事,只有一手溜门撬锁的伎俩。方才我这兄弟隐约听得那边有女子嚎哭之声,想来也许是他们抢来的民女少妇。我们兄弟打算把人救了,也免得待会打起来伤及无辜。不知展护卫以为如何?”
                            展昭点点头,“此举甚好。你们救得人便离开此地,前往县衙报官。展某这厢不用你们挂牵。两位自己小心。”
                            二贼颔首,于是三人各自行事。
                            黑虎寨众人此时都聚集在大堂为黑心虎庆贺,寨内防守疏散,二贼轻松避过山寨耳目来到哭声源头。那是一间偏厢,门外上了一道大锁,里面咿咿呀呀的哭声。二贼对视一眼,顺门缝看进去,果然都是些女眷,大概有十一二人之多。二贼又围着偏厢转了一圈,见没有什么守卫便悄悄潜回原处三两下便开了锁。他二人的出现让屋内的女眷们惊恐不已,茫然失措。他二人压低声音说明来意,众女子面面相觑,终有一个胆大的表示愿意跟他们走。有了一个便有二个,这些女子见有人起头便也纷纷都壮起了胆子。于是,这二贼又仔细叮嘱一番,让她们不要慌乱,听他们指挥。女子们俱都点头应允。
                            此时,二贼忽听得外面有兵刃铿锵之声,料想定是展昭动了手。于是他们趁着乱带着一干女子匆忙逃出黑虎寨。许是展昭闹腾的动静太大,黑虎寨中竟一时无人注意到这队匆忙逃亡的众人。待山贼发现时,这行人早已脱离了黑虎寨的范围。
                            再说展昭,他与二贼分开行事,潜身影摸入山寨大堂,轻身跃上房梁,只见大堂内乌烟瘴气,众贼人拥簇着黑心虎轮番灌酒,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显然在他们到来之前,这些人已经开席许久了。
                            展昭轻蔑一笑,自语道:“果是乌合之众。”他轻身在梁间腾挪,而后趁众人不备突袭了黑心虎。那黑心虎到底也是有些功夫,猝不及防之间被展昭横剑在颈,竟也能立时反应过来将手上酒坛砸向展昭。其余山匪惊见此景,顿时乱来方寸,也有那酒醉上头的借着酒劲胡乱起哄嚷嚷,一时间山寨大堂像开了锅的水,沸沸汤汤闹闹喳喳。只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有一双冷漠清明的眼睛始终盯着展昭的一举一动。


                            62楼2018-05-24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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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2 13:4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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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与黑心虎战在一起。黑心虎早年曾拜高人为师学得一身外家硬拳,拳风猛劲,他又天生神力,一拳下来能将青砖捣碎。展昭过招后发现黑心虎的路数是如此刚猛,心知不可硬对硬力搏。于是,他使出四两拨千斤的手段借力打力使得黑心虎拳劲难发,处处受制。底下看眼儿的喽啰们见黑心虎战了许久却始终不见赢面,便鼓噪着挥刀动棒想要来个群起攻之。展昭见他们虽人多势众,却都是些乌合之众;虽是亡命之徒,却也不过是些徒有力气没有手段的粗汉,倒也不足为惧。展昭心想,待我擒住了黑心虎威慑了众贼人,想必官差也该到了。这些人虽不是良善百姓,但到底也该由律法制裁,我且下手不要太绝。展昭如是想着,自然也是这般行为的。一面应付着黑心虎,一面得空教训一下窜上来帮衬黑心虎的喽啰。一时间,山寨大堂打得是乒乓乱响,。
                              正在展昭与众山匪缠斗之时,却忽有一道劲风自身后袭来,展昭本能地闪身避开,转身探看,却见大堂后面一处幕帘扬起,露出两具衣衫破碎几近赤裸的女尸。展昭看罢心中愤慨。他活了两辈子岂会不明白这个中缘由,两具女尸看容貌身形,其年岁不会超过十六,女尸瞠目不闭,眼中残留着绝望愤恨,尸身上各种伤痕斑驳,下体处残留着污液血渍。展昭一脚踢开挡在身前的山匪,疾步向女尸奔去。虽以多年办案的经验,他早知道这两女子已无生息,但还是不死心的想上前一探脉搏,却不想在近前竟发现还有一具幼儿的尸体被女尸挡在了后面。尸身大半的肉已然不见,胸骨两肋也没了踪影,看伤口合该是被利刃割去。展昭猛想起方在躲在房梁上听见山匪嚷嚷着什么神仙肉,什么童儿骨,此刻再看看这具幼儿尸骸,前后关联细想,险些当场呕吐。
                              展昭一把扯落幕帘盖在三具尸体上,咬紧槽牙,眼中迸射出浓烈的愤慨,手中巨阙如长龙吟啸,铮鸣不已。活了两辈子,展昭从不曾像此时这般杀意纵横。他猛转身看向众山匪,厉声问道:“这是你们干的?你们还是人吗!”
                              黑心虎见展昭神色凛凛,周身似烈火蒸腾,不由心中犯怵,于是大呵道:“兄弟们,宰了他!”一干山匪闻声而动。
                              展昭面如寒冰,一抖手中剑,金鸣玉啸,杀意合着剑气在这一抖一晃间霎时弥漫,众山匪只觉得四周突起寒风,冷至骨髓,寒彻心肺,令人惊惧。展昭此时早已抛开那些留情善念,“尔等何当为人!”展昭说罢仗剑而起。一时间,大堂内血花飞溅,哀嚎不绝。众山匪为了保命也都拼上了全力,两方人马直杀得天昏地暗。
                              待龙沟村二贼人求来了县衙捕快一同到达黑虎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恐不已。只见展昭持剑而立,周身血污,黑虎寨上下连同匪首黑心虎在内一百多山匪竟全被展昭一人诛杀,行尸遍野,全寨覆灭。


                              63楼2018-05-24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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