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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过后，靖瑶带着有些不安的情绪，随着谭豫庭绕过一个小山丘，抵达了秦枫的居所。
谭豫庭道：「姑娘稍候片刻，在下先进去禀报师父。」
秦枫是个脾气古怪、性格火爆之人，靖瑶在外等候之时，不时听到屋内传来阵阵骂声，多半内容是秦枫批评她独孤家如何不忠不义、一世英明尽毁在独孤家手上之类的话。靖瑶心知秦枫性格暴躁，听他骂得越来越难听，心中也不愠不火，反倒越听越觉得对他愧疚。
过了良久，屋内终于安静下来，接着谭豫庭便一脸无辜地走出来，靖瑶不用问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谭豫庭道：「师父说……」他脑袋正急速运转着，想找个委婉的用词来转达秦枫的话。
靖瑶神情黯然地替他接下去道：「倒了八辈子大楣才与我独孤家扯上关系，让我滚。」她深吸一口气，道：「我都听见了。」
谭豫庭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靖瑶也无意让他为难，接着道：「我突然造访，难怪先生不愿意见我，我能理解。没关系，先让先生消消气，我明日再过来。」即使她强作淡定，但神情间不由得露出一丝失落之感，接着转身离去。
顾杰坐在山脚下的一个茶摊旁，他依靖瑶吩咐，先行去打理这几日的住处，因此没有跟着一起上山。此时，他见靖瑶回来，察觉她神色低落，以自己对秦枫怪脾气的了解，想她多半是被狠狠数落了一顿，便很识相地对于秦枫之事绝口不提，只道：「将军，客栈就在离城门不远处，咱们走吧！」
隔天正午过后，靖瑶再度上山拜访秦枫。
这次她依然在外等候良久，不过屋内的动静不似昨日那样骂声连连，但她也能隐约听见秦枫说「让她别再来扰我清净……这么多年没有我，她不也活得好好的……」。再过了半晌，见谭豫庭始终没有出来，靖瑶更是加重了焦虑的情绪。
不知道等了多久，她终于等到谭豫庭再度出来，但见他神色凝重，心下也猜中了七分结果，果然听谭豫庭抱歉道：「师父还是不愿意见妳。」
靖瑶低下头叹口气，问道：「先生有说什么吗？」
谭豫庭道：「师父说自从六年前他踏出独孤家的大门，就再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他希望妳别再来了，六年前他离开之时，就已经决定不再与独孤府有任何交集，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师父。」
靖瑶苦笑道：「看来我六年前一个错误的决定，着实让先生对我失望透顶，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她有些失落地看看那幢屋子，道：「请转告先生多保重，我明日再来。」说完，她转身离去。
谭豫庭望着靖瑶落寞的背影，挽留也不是、道别也不是，心知现在不管怎么安慰她都是徒劳。他清楚秦枫的脾气，师父那边他自然是无法说动，但也不能劝靖瑶明日别再上山，他夹在两人中间颇为尴尬，一切只能等秦枫自己放软身段才有机会解开他们二人之间的心结。
三日后，靖瑶有些郁闷地坐在山脚下的面摊旁。她心不在焉地搅动碗中的食物，已经几次拜访秦枫，但皆得到对方闭门不见的结果。
正当靖瑶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时，耳朵忽然被对街三个人的交谈声吸引住。
说话的是个女人，虽然刻意压低了音量，但靖瑶还是能判断出她讲的是自己听不懂的语言。另外两个男人，一个个子瘦高结实，另一个顶戴异族头巾，时不时点点头、回应几句。
靖瑶回想起邵然前两天所描述的三个大半夜与谭豫庭会面的南诏人，特征与他们三人颇为相像，况且现在两国局势紧张，云南境内的南诏人本就不多见，两男一女的组合让她更加确信他们是同一伙人。
她心道：「他们怎么会在这儿？难道是随着谭豫庭而来？」
那三个人交谈一会儿过后，随即举步离开，靖瑶便起身跟上他们。
一路尾随他们穿过几条街，越走越偏僻，人烟越来越稀少，一直跟到了城镇的西南方，看见他们与一个虬髯大汉会面。
谭豫庭道：「姑娘稍候片刻，在下先进去禀报师父。」
秦枫是个脾气古怪、性格火爆之人，靖瑶在外等候之时，不时听到屋内传来阵阵骂声，多半内容是秦枫批评她独孤家如何不忠不义、一世英明尽毁在独孤家手上之类的话。靖瑶心知秦枫性格暴躁，听他骂得越来越难听，心中也不愠不火，反倒越听越觉得对他愧疚。
过了良久，屋内终于安静下来，接着谭豫庭便一脸无辜地走出来，靖瑶不用问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谭豫庭道：「师父说……」他脑袋正急速运转着，想找个委婉的用词来转达秦枫的话。
靖瑶神情黯然地替他接下去道：「倒了八辈子大楣才与我独孤家扯上关系，让我滚。」她深吸一口气，道：「我都听见了。」
谭豫庭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靖瑶也无意让他为难，接着道：「我突然造访，难怪先生不愿意见我，我能理解。没关系，先让先生消消气，我明日再过来。」即使她强作淡定，但神情间不由得露出一丝失落之感，接着转身离去。
顾杰坐在山脚下的一个茶摊旁，他依靖瑶吩咐，先行去打理这几日的住处，因此没有跟着一起上山。此时，他见靖瑶回来，察觉她神色低落，以自己对秦枫怪脾气的了解，想她多半是被狠狠数落了一顿，便很识相地对于秦枫之事绝口不提，只道：「将军，客栈就在离城门不远处，咱们走吧！」
隔天正午过后，靖瑶再度上山拜访秦枫。
这次她依然在外等候良久，不过屋内的动静不似昨日那样骂声连连，但她也能隐约听见秦枫说「让她别再来扰我清净……这么多年没有我，她不也活得好好的……」。再过了半晌，见谭豫庭始终没有出来，靖瑶更是加重了焦虑的情绪。
不知道等了多久，她终于等到谭豫庭再度出来，但见他神色凝重，心下也猜中了七分结果，果然听谭豫庭抱歉道：「师父还是不愿意见妳。」
靖瑶低下头叹口气，问道：「先生有说什么吗？」
谭豫庭道：「师父说自从六年前他踏出独孤家的大门，就再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他希望妳别再来了，六年前他离开之时，就已经决定不再与独孤府有任何交集，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师父。」
靖瑶苦笑道：「看来我六年前一个错误的决定，着实让先生对我失望透顶，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她有些失落地看看那幢屋子，道：「请转告先生多保重，我明日再来。」说完，她转身离去。
谭豫庭望着靖瑶落寞的背影，挽留也不是、道别也不是，心知现在不管怎么安慰她都是徒劳。他清楚秦枫的脾气，师父那边他自然是无法说动，但也不能劝靖瑶明日别再上山，他夹在两人中间颇为尴尬，一切只能等秦枫自己放软身段才有机会解开他们二人之间的心结。
三日后，靖瑶有些郁闷地坐在山脚下的面摊旁。她心不在焉地搅动碗中的食物，已经几次拜访秦枫，但皆得到对方闭门不见的结果。
正当靖瑶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时，耳朵忽然被对街三个人的交谈声吸引住。
说话的是个女人，虽然刻意压低了音量，但靖瑶还是能判断出她讲的是自己听不懂的语言。另外两个男人，一个个子瘦高结实，另一个顶戴异族头巾，时不时点点头、回应几句。
靖瑶回想起邵然前两天所描述的三个大半夜与谭豫庭会面的南诏人，特征与他们三人颇为相像，况且现在两国局势紧张，云南境内的南诏人本就不多见，两男一女的组合让她更加确信他们是同一伙人。
她心道：「他们怎么会在这儿？难道是随着谭豫庭而来？」
那三个人交谈一会儿过后，随即举步离开，靖瑶便起身跟上他们。
一路尾随他们穿过几条街，越走越偏僻，人烟越来越稀少，一直跟到了城镇的西南方，看见他们与一个虬髯大汉会面。
这个虬髯大汉体格十分魁梧健壮，身上也穿着异族服饰，不过看起来比那三人更加精致和高贵，身后不远处还站着四名像是随行护卫的武装人士，靖瑶猜想他可能是这三人的顶头上司。
果然，那两男一女见到这个虬髯大汉，立刻单膝跪地，行了南诏人对皇族的拜礼。
靖瑶眼睛一瞇，心中怀疑道：「加纳奇？」
他们三人似乎跟虬髯大汉禀报了一些事情，虬髯大汉又吩咐了几句，但是距离太过遥远，靖瑶无法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即使听见了，大概也是她听不懂的南诏语，所以她并没有冒险靠得更近。
最后那三人又跪地恭送虬髯大汉离去，接着原路返回。
靖瑶见他们走近，迅速隐身树林后方，屏息等待他们经过，等到他们走远后，才又加紧跟上他们的脚步。
但是说也奇怪，才走不到两条街，那三人转眼间竟已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靖瑶脸色微变，加快步伐欲寻找他们的身影时，突感耳后一阵风，那三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绕到她身后欲施偷袭。
她背脊一凉，才惊觉原来他们早就发现她尾随在后，连忙后仰躲过那女人疾扫而来的右腿。另外两个男人也朝她发动攻势，一前一后阻断她的去路，同时发掌向她打来。
这三人的默契极佳、招式诡谲，连着几招向靖瑶打来，移动十分迅捷，让她只能一直处于被动防守的状态，被他们连连逼退到小巷里，心中暗喊不妙，感觉眼前这三人的功夫不低，若只是对付一人还好，但三个人同时围攻她，着实难以取胜，心道：「再打下去只会于我不利。」赶忙试着找寻突破口借机脱身。
她被三人逼到角落，趁着自己失手被踢中背部、单膝跪地之时，顺手抓起一把泥沙，迅速往欲乘胜追击的高个儿汉子脸上挥去，将他暂时逼退数步，趁着空档想逃出巷弄，但又被那女人飞踢挡下。
就这样屡次眼见快要远离他们，却又被他们诡异的身法堵住了去路。
双方你来我往，僵持了好一阵子，最后靖瑶双手同时隔挡两个汉子之时，无暇顾及那女人横扫过来的右腿，被她狠踢中腹部，歪倒在地，喉头一热，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即被那个高个子和顶戴头巾之人联手制住。
两名男子把靖瑶双手反扣、粗鲁地从地上拉起来、摁跪在身前。那女人走过来，什么都没多说便伸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很了当地就想直接取她性命。
靖瑶颈部被捏住的瞬间只感呼吸困难，脑中迅速转动，想找出破解之法，但是苦于被两名大汉从上方扣住，根本无力抵抗，心道：「糟了，今日恐怕难逃此劫。」
她满脸胀红、额上青筋浮出，感觉体内所有的压力都往上集中到头颅里，整颗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难受，被反制的双手紧握着拳头，十分痛苦。
时间流动得异常缓慢，深刻体验着死亡降临的无助与恐惧，靖瑶思绪一片混乱，陷入几乎要窒息的绝望里。
痛苦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在她眼前只剩一片黑暗、几乎要失去意识的当下，忽然听见那异族女人痛呼一声、松手退了几步，大喊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
那女人手一松，靖瑶阻塞的呼吸瞬间畅通，身后的两名大汉也在此时松手，顿时让她失去支撑，浑身瘫软地倒在地上，剧烈咳得快喘不过气来，口中余血喷溅到她的脸颊，面部已然胀紫，几乎要昏厥过去。
靖瑶意识模糊之时，只听闻远处传来一声咆哮：「一帮混帐！仗着人多连我秦枫的徒弟也敢欺负！都活腻了是吧！」
听到这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靖瑶心中一震，吃力地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模糊的视线中隐约见一个白袍身影与那三人动起手。白袍人移动十分迅捷，更胜那三个南诏人一筹，那三人联手起来也伤不到他半分，接着有个人将她扶坐起来，关切道：「妳怎么样了？」
此人声音低沉浑圆，靖瑶一下便认出是谭豫庭。她大力喘着气，背部倚在墙上，愣愣地望着秦枫的身影。
「我看看！」谭豫庭拉过靖瑶的左腕，搭住她的桡动脉，诊了一会儿，再轻捧住她的脑袋道：「看着我！没事吧？」他用衣袖简单地为她抹去喷溅在颊上的血迹，见她费劲地把目光从秦枫身上拉回来迎上自己的双眸、摇摇头。
确认靖瑶无恙后，谭豫庭才松了一口气，接着起身前去帮助秦枫对付那三人。
靖瑶此时脑中一片混乱，一是因为秦枫突然的出现解救，大出她的意料之外，二是因为那三个南诏人明明与谭豫庭互相认识，此时双方却像是陌生人一样打成一团，全然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猜测，难道眼前那三个人不是邵然那天看见的那些？但是怎么会那么刚好他们也跟南诏皇族有关系？
她身体还没完全缓过来，那两个男人就已毙命于秦枫之手，最后谭豫庭从背后一剑刺穿女人的胸膛，也将她当场毙命于剑下。那女人死时双目瞪得大大的，像是不甘心毙命于此，但是原本明亮的瞳孔此时已变得空洞。
靖瑶头晕目眩之间，意识到秦枫正向她而来，赶忙用衣袖把嘴角旁的血痕擦拭干净，奋力撑起身来，谭豫庭见状连忙走上来帮助她站起来。
靖瑶有些吃力地稳住步伐，没有勇气抬头直视秦枫，躬身作揖，喉头一紧，哑声唤道：「师父……」
秦枫的神情说不上是不悦还是冷淡，一语不发地注视着靖瑶惨白的脸庞，过了半晌才开口冷言道：「看起来死不了。」
靖瑶低着头不敢回应。
秦枫又停顿了一会儿，接着拂袖转身走开。
谭豫庭愣了一下，想替靖瑶叫住秦枫，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好在秦枫走了几步，又突然回身不耐烦地道：「你俩还愣着干嘛？想在这儿过夜啊？」他狠瞪了两人一眼，转身迳自远去。
谭豫庭听秦枫言下之意是准许靖瑶一起上山，咧嘴微笑，轻轻拉了有些失神靖瑶一把，喜道：「走吧！」
果然，那两男一女见到这个虬髯大汉，立刻单膝跪地，行了南诏人对皇族的拜礼。
靖瑶眼睛一瞇，心中怀疑道：「加纳奇？」
他们三人似乎跟虬髯大汉禀报了一些事情，虬髯大汉又吩咐了几句，但是距离太过遥远，靖瑶无法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即使听见了，大概也是她听不懂的南诏语，所以她并没有冒险靠得更近。
最后那三人又跪地恭送虬髯大汉离去，接着原路返回。
靖瑶见他们走近，迅速隐身树林后方，屏息等待他们经过，等到他们走远后，才又加紧跟上他们的脚步。
但是说也奇怪，才走不到两条街，那三人转眼间竟已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靖瑶脸色微变，加快步伐欲寻找他们的身影时，突感耳后一阵风，那三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绕到她身后欲施偷袭。
她背脊一凉，才惊觉原来他们早就发现她尾随在后，连忙后仰躲过那女人疾扫而来的右腿。另外两个男人也朝她发动攻势，一前一后阻断她的去路，同时发掌向她打来。
这三人的默契极佳、招式诡谲，连着几招向靖瑶打来，移动十分迅捷，让她只能一直处于被动防守的状态，被他们连连逼退到小巷里，心中暗喊不妙，感觉眼前这三人的功夫不低，若只是对付一人还好，但三个人同时围攻她，着实难以取胜，心道：「再打下去只会于我不利。」赶忙试着找寻突破口借机脱身。
她被三人逼到角落，趁着自己失手被踢中背部、单膝跪地之时，顺手抓起一把泥沙，迅速往欲乘胜追击的高个儿汉子脸上挥去，将他暂时逼退数步，趁着空档想逃出巷弄，但又被那女人飞踢挡下。
就这样屡次眼见快要远离他们，却又被他们诡异的身法堵住了去路。
双方你来我往，僵持了好一阵子，最后靖瑶双手同时隔挡两个汉子之时，无暇顾及那女人横扫过来的右腿，被她狠踢中腹部，歪倒在地，喉头一热，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即被那个高个子和顶戴头巾之人联手制住。
两名男子把靖瑶双手反扣、粗鲁地从地上拉起来、摁跪在身前。那女人走过来，什么都没多说便伸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很了当地就想直接取她性命。
靖瑶颈部被捏住的瞬间只感呼吸困难，脑中迅速转动，想找出破解之法，但是苦于被两名大汉从上方扣住，根本无力抵抗，心道：「糟了，今日恐怕难逃此劫。」
她满脸胀红、额上青筋浮出，感觉体内所有的压力都往上集中到头颅里，整颗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难受，被反制的双手紧握着拳头，十分痛苦。
时间流动得异常缓慢，深刻体验着死亡降临的无助与恐惧，靖瑶思绪一片混乱，陷入几乎要窒息的绝望里。
痛苦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在她眼前只剩一片黑暗、几乎要失去意识的当下，忽然听见那异族女人痛呼一声、松手退了几步，大喊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
那女人手一松，靖瑶阻塞的呼吸瞬间畅通，身后的两名大汉也在此时松手，顿时让她失去支撑，浑身瘫软地倒在地上，剧烈咳得快喘不过气来，口中余血喷溅到她的脸颊，面部已然胀紫，几乎要昏厥过去。
靖瑶意识模糊之时，只听闻远处传来一声咆哮：「一帮混帐！仗着人多连我秦枫的徒弟也敢欺负！都活腻了是吧！」
听到这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靖瑶心中一震，吃力地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模糊的视线中隐约见一个白袍身影与那三人动起手。白袍人移动十分迅捷，更胜那三个南诏人一筹，那三人联手起来也伤不到他半分，接着有个人将她扶坐起来，关切道：「妳怎么样了？」
此人声音低沉浑圆，靖瑶一下便认出是谭豫庭。她大力喘着气，背部倚在墙上，愣愣地望着秦枫的身影。
「我看看！」谭豫庭拉过靖瑶的左腕，搭住她的桡动脉，诊了一会儿，再轻捧住她的脑袋道：「看着我！没事吧？」他用衣袖简单地为她抹去喷溅在颊上的血迹，见她费劲地把目光从秦枫身上拉回来迎上自己的双眸、摇摇头。
确认靖瑶无恙后，谭豫庭才松了一口气，接着起身前去帮助秦枫对付那三人。
靖瑶此时脑中一片混乱，一是因为秦枫突然的出现解救，大出她的意料之外，二是因为那三个南诏人明明与谭豫庭互相认识，此时双方却像是陌生人一样打成一团，全然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猜测，难道眼前那三个人不是邵然那天看见的那些？但是怎么会那么刚好他们也跟南诏皇族有关系？
她身体还没完全缓过来，那两个男人就已毙命于秦枫之手，最后谭豫庭从背后一剑刺穿女人的胸膛，也将她当场毙命于剑下。那女人死时双目瞪得大大的，像是不甘心毙命于此，但是原本明亮的瞳孔此时已变得空洞。
靖瑶头晕目眩之间，意识到秦枫正向她而来，赶忙用衣袖把嘴角旁的血痕擦拭干净，奋力撑起身来，谭豫庭见状连忙走上来帮助她站起来。
靖瑶有些吃力地稳住步伐，没有勇气抬头直视秦枫，躬身作揖，喉头一紧，哑声唤道：「师父……」
秦枫的神情说不上是不悦还是冷淡，一语不发地注视着靖瑶惨白的脸庞，过了半晌才开口冷言道：「看起来死不了。」
靖瑶低着头不敢回应。
秦枫又停顿了一会儿，接着拂袖转身走开。
谭豫庭愣了一下，想替靖瑶叫住秦枫，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好在秦枫走了几步，又突然回身不耐烦地道：「你俩还愣着干嘛？想在这儿过夜啊？」他狠瞪了两人一眼，转身迳自远去。
谭豫庭听秦枫言下之意是准许靖瑶一起上山，咧嘴微笑，轻轻拉了有些失神靖瑶一把，喜道：「走吧！」
飞翔的企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