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御猫与那锦毛鼠奉包大人之命,共赴山西去询查漕运大案线索。却不想其中竟有高人从中作梗,交手之下竟以暗器中伤那锦毛鼠。御猫无奈,只得带中毒昏迷的锦毛鼠败退,藏身于郊野破落小庙中……”
明明是以不足十岁的孩童模样,却学着大人坐在桌前品茶听书,偏又这孩子与那身边青年都生的一副好皮囊,引得茶楼里的茶客不禁频频侧目。那曾想那青年竟是薄唇一呡,一记刀眼飞射而来,不禁看得人遍体生寒。
不错,这两位正是从开封一路南下至此的白玉堂与那展昭是也。
话说十日前,也就是“青楼喊爹”时间后的第三日,虽有圣上与开封府一道为白玉堂正名澄清,奈何这谣言却是在市井愈演愈烈,甚至还衍生出了多个版本,一个个都有鼻子有眼儿的,说的好似自己就是亲身经历者。
展昭和白玉堂虽说对世俗流言向来嗤之以鼻,但却也架不住每每出门便被人群围观说教。所以,在公孙先生的建议下,白玉堂也顾不得休整。第三天天还没大亮,城门刚开之后,便带着展昭逃一般得离开了开封。
“玉堂,”这几日来随着白玉堂一路游山玩水,硬是将三日的路程延长到了十日。虽说一路上享受了难得的快活和自在。可这假期已近过半,他俩却还没上的得陷空岛,更别提寻找到恢复的法子。这让向来沉着冷静的展昭都不禁有了些急躁:“这一路上你玩也玩够了,何时才准备回陷空岛。”
“不急,在杭州呆两天再说。”白玉堂品了口香茗,继续支着下巴听着楼下说书人故事。
不急?你当然不急!展昭瞪圆的双眼死死盯着,好似要吃了他。想来若不是条件不允许,他早就想起身将人“教训”了。
“且说此时白玉堂中毒昏迷,面色青白气息微弱。谁曾想屋漏偏逢连夜雨,外头又下起了瓢泼大雨,将破庙理由点起的火堆浇灭。深秋夜凉,雨水裹挟着寒意,将御猫怀里那锦毛鼠冻得瑟瑟发抖……”
“死猫,我有那么弱吗?”那日中毒确实不假,寻了处破庙解毒疗伤也是事实,可那又说的这般……严重。想到这,白玉堂不禁翻了个白眼。
“……眼见着这般情形,那御猫封了锦毛鼠心脉,跪倒在了那座破落神像前……”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虽说这猫与鼠向来乃是死敌,可多年相处他俩之间的情意早已超越手足之情。只见这御猫跪倒在神像前对天起誓,愿以十年阳寿换那锦毛鼠一命。话音刚落,空中便炸响一道惊雷……”
这狗血撒的……白玉堂同情的瞥了一眼展昭。可说书先生下一句话,让他们两将口中的茶水一道喷了出来……
“惊雷过后,那锦毛鼠不但身上的毒已解,气息平稳,身边还多出了一个小娃娃!想必客官们要问了,这娃娃有又何而来。原来,这破庙原来供奉的兔儿神,见着两人在这荒郊野岭孤男寡男的,只当是一对,于是便发了慈悲显了灵,不但解了毒不说,还送了个孩子。于是这才有了前些日子开封那’青楼认亲’的事。”话音一落,引得场下一片嘘声。
说爷和那死猫是一对也就算了,还把爷说的这么弱??还有那天神赐子,说书的时候打个草稿不行吗??想来若不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白玉堂这会儿恐怕早就抽刀上去砍人了。
看了一眼头低的都快贴上了桌面的“罪魁祸首”,脸黑的如同锅底的白玉堂,左右开弓,对着其脸上的软肉好一阵蹂躏,直到周围人将视线头投了过来,这才气呼呼的撒了手。
眼见着展昭被他捏得两颊通红,眼中隐约泛起水光,可他仍是不解气,招手唤了小二来,从身上掏了锭银元宝,伏在小二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随后黑着脸,带着自觉理亏的展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