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下人们就看见白五爷抱着一个还睡着的奶团子从房里出来,眼底的乌青明显得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昨晚,白玉堂和小猫儿进行了亲切且友好的会谈。在白玉堂摔掉了一套官窑茶具,两个前朝古董花瓶,小猫说出了他第二十四次偷酒经过后,白玉堂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身高不到自己腰的小娃娃,就是已经失踪了一天的展昭。
经过这阵闹腾,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眼瞅着府里的下人们也都睡了,白玉堂也就没让他们再起来收拾间客房,而是让小展昭和自己凑合一起睡了。可万万没想到,展昭不但人小了,心智似乎也小了不少,竟然晚上睡觉满床跑。每每白玉堂就快睡着的时候,睡在床内侧的展昭上来就是一个飞踹,害得他几乎是一夜未眠。
兴许是太久没这么早起过了,府里竟然没给白玉堂准备早餐。不过他也不在乎,洗漱过后,他就抱着还是睡眼惺忪展小猫出门。
走在街面上,白玉堂总觉得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有那么些怪异。甚至有些人连事都不做了,三五成群的扎堆在一起,似乎讨论些什么。可当自己想要凑过去的时候,这些人便立刻一哄而散,气的他连早饭都不想吃,索性抱着娃直奔开封府。
时辰尚早,包拯上朝还未回来,四大门柱有的陪大人上朝,有的则一大在就去巡街了。整个府里除了普通衙役,也只有先生还在。
看着衙役们看向自己和怀里奶团子的时那同样讳莫如深的眼神,白玉堂现在更加莫名奇妙。不过想着是来拿剑的,便索性无视了他们了,直奔展昭的小院。可谁知刚进院门,就见着公孙先生正端坐在好似被打了劫的房里,手边的桌上,放着的正是展昭的巨阙。
“先生,早啊。”白玉堂心想最近并未惹着先生,也不知他怎的一大清早便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白少侠这么早来,不知所为何事。”公孙先生悠悠的端起茶杯,小呡上一口,然后在悠悠的放下。
剑都拿在你手边了,你能不知道我来做什么的?白玉堂默默腹诽了一句。不过介于府里药房还有不少黄连的库存,他还是决定好好说话,毕竟这偌大的开封府,最不能得罪的还是眼前这位。“猫儿托我来将他的剑取了去,先生可否行个方便。”
“哦?那他自己怎的不来?”
他这不是来了嘛…看了一眼怀里还有些迷糊的展昭,白玉堂心想也不知自己上辈子欠了他什么,这会儿在这遭这份罪。不过昨晚既是答应了他,现在再想打退堂鼓也是不行了,再说糊弄人谁不会。“那个…猫儿昨个走得急,想起来时都已经离了开封好几百里地了。想我和他同路,便托人捎了话,让我替他拿了,倒是遇上便给他。”
“原来如此。”如此漏洞百出的话,公孙先生倒也没深究,捋了捋羊须,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恕我冒昧问一句,白少侠昨晚可有去过何处?”
得,感情在这等着呢。话说先生问这话,算是在帮着猫儿查岗?所谓说多错多,白玉堂心想还是不说话来的安全些
可他哪知道,他不说话,公孙先生只当他是默认了。顿时不由痛心疾首道:“白少侠,枉你饱读诗书,人称侠义,却做得如此之事!”
“爷做什么了?!”这突如其来的训斥,不但一下骂懵了白玉堂,连着昏昏欲睡的展昭也一下子清醒了。
“白少侠莫非敢做不敢认?”
“爷到底干什么了,怎么就不干认了?!”大概是被怎么莫名其妙就训斥了,白玉堂一大早积压的脾气这一下算是被点燃了:“白爷爷我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什么时候不敢认?再说了,爷是去了趟醉红楼,怎么了!猫儿都没计较,先生计较什么!”
大概没想到他竟然还是如此理直气壮,公孙先生文人的倔脾气也算是被激了起来:“白少侠去哪了学生确实没资格计较,但是,若是为了去青楼抛弃妻子,不但学生管得,天下人也管得!”
“爷什么时候抛弃妻子了!”说完,大概是想起了昨晚醉红楼的事,白玉堂的脸色几经变化。最终,他咬牙切齿把正在怀里偷着乐的展昭拎了出来:“展小猫!给爷把事情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