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抢了附近人家的女儿?”
而且对人家施暴了这些话他不好意思讲,好歹给秦国大王留点面子不是。
“你说什么?”嬴政眨眼。
“不然你哪里弄来的女人?”
嬴政觉得自己的牙都在痒:“好你个王贲!你自己整天脑子里想着女人,才会办事不力,反倒说朕抢人家女儿,可能有这种事吗?”
“小的该死!”王贲单膝跪地请罪。
“朕一国之君需要抢......”嬴政气不过,话锋一转:“没错,是朕抢来的!朕就把这女人赏赐给你,娶回家去,传宗接代,明年这时候你不给我生个儿子出来,朕就砍了你的头。”
王贲抬头望着嬴政:“大王,你不是跟小的开玩笑吧?君无戏言?”
嬴政冷笑道:“君是无戏言,但你敢接吗?”
王贲有点摸不准嬴政的意图,这些年来嬴政没有女人,他这个贴身护卫自然也不敢有。嬴政一天是处,他也得陪着当处,好歹都是快二十岁的青壮年了,说不想女人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嬴政要赏给他一个女人,还要他明年就生儿子,当然王贲青春年少,不会连这点男人的自信都没有,但天上有这么容易就掉馅饼?莫非这女人有什么缺陷?难道长得丑?到底是福还是祸啊?
王贲有些迟疑道:“但凭大王做主,小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就听赵高在旁边“噗嗤”笑出了声,说道:“王贲,这命令可接不得。”
“为什么?”
“因为男人是生不出来儿子的,明年你不得让大王把你的头取了去?”
“怎么?”王贲瞠目结舌:“这......这女人...是男的?!”
知道了以后再看那人的背影,果然越看越像男人!
王贲脸上的表情精彩万分,看得嬴政得意地冷笑:“你想得倒美!赏给你女人?朕一天不娶妻,你也别想有媳妇,我连女人都不准你碰,你敢碰,我就砍你的头。”
王贲哀怨地低头,真是敢怒不敢言。
“你护驾不力,还敢诽谤君上,我看你是罪上加罪!现在罚你到出去门口站到天亮,还不快去?”
“小的遵命!”
王贲没奈何开门出去,在草檐下站着,被斜飞的大雨洗了个透彻,冷得抱臂搓手。
嬴政把王贲支出去,这才把李世民身上的稻草全掀干净,拉下自己肩上的外衣盖在他腰上,搂过他肩膀,把他翻过身来。
这时赵高才看到这引起误会的“女人”的庐山真面目,不禁道:“大王,他得了重病?”又用手探了探额头:“哎哟,烫手啊!”
“没错。“嬴政坐在干草上,抱着病人道:“你不是懂一点医术吗?帮我看看他死不死得了。”
“这......”赵高为难道:“小人只懂一些伤风受寒、调理身体的道理,是为了服侍大王才学的。这...哪里能给人看病啊?”
“这时候朕上哪儿去给他找巫医?叫你看,你就看!”
“是!”
但那个时代的医药水平本就十分落后,赵高也真的不会看病,没奈何被嬴政逼着上架,只好连蒙带猜,糊弄过关:“他这病似乎不是伤风着凉......”
这连嬴政都看得出来,有些急躁道:“当然不是,朕伤风着凉的时候就没这么严重!”
这时李世民又急喘起来,那种好似被人扼住咽喉的窒息感,时强时弱。强的时候就像无论怎样用力吸气,肺中都得不到足够的空气。
他又开始干咳,喉咙疼得厉害,迷迷糊糊抬手想摸。
赵高叫道:“他喘不过气,想是五气有病。”
嬴政想起来,那个死鬼李淳风说过:“他生下来就有带有气疾。”
也不知对错,反正先把人扶起来,轻拍他的后背。
不过赵高到底是有不少经验,知道这时候应该为病人降温。把那床尾的白纱内衣捡来,撕成几片,撕的时候手指不禁拈了拈,那高超的丝绸织造水平令他惊讶了一瞬。
用白纱浣了雨水,拧干,双手搓了一阵让它不那么冷,拿来为病人擦脸、擦身。被嬴政接过去干了,他站在旁边指导。
李世民咳得喉咙出血,沙哑地呻吟一声:“水……”
赵高这才想起来:“这时候应该让病人多喝水……”
“那你还不快去拿水?”
“是是!”
屋里连可装水的器具都没有,赵高拾了两片桑叶,冒雨到外面,拉低松树枝,抖下雨水,接了一捧。王贲问他干什么也不说。
但桑叶太软太小,轻易就洒了,也没法喂水。嬴政一把将他的手拉过来,自己就着喝了,回身就俯下去,贴在李世民的嘴唇上,竟是如鸟儿哺育般,嘴对嘴喂他喝水。
赵高在旁边看着,整个人如木头般愣在原地。
嬴政撑起身的时候,李世民睁开眼睛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记住,又闭上了。
嬴政擦了把嘴角,喝令赵高道:“不够,再去接!”
“啊……是!”
这个晚上,赵高断断续续跑了几十趟接水,直到黎明。没办法,桑叶太小了!
黎明后李世民明显安静了许多,沉沉地睡着了。天色放亮的时候,雨水也渐渐停下来,山野间呈现出一片新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