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淋得浇湿,那就只能脱光了。
祖龙和二凤不愧都是受上天眷顾的真命天子,遇到困难的时候总会有幸运及时降临,不至于过分倒霉。
那一片翠绿的松林石坡下,是一片平坦的砂石地,风雨飘摇中,远远望见一棵粗矮的松树下,就着树干搭了一间茅草棚屋。
周围并无人烟,这间小屋破败地、孤零零地遗落在荒山野林间,也不知是何人所造。
大雨晚来而急,转眼已将松林笼罩在雨幕中,雨声沙沙,充斥耳膜,隔绝了人声。
嬴政背着李世民艰难地梭下山坡,冒着雨幕冲进小屋,一脚踢开用干枯的松树枝扎成的小门,闯进屋内。
小屋极狭窄,而且简陋,四壁仅以木桩打柱,围上扎好的茅草和松柏枝桠,屋顶破洞甚多,雨漏如注,其中竟然有人!
一个身穿灰衣的青年男人斜坐于屋角干草上,一手拿着一本纸质的《易经》,回过头来惊讶地看着他们。
此时天色已暗,屋内昏沉沉看不仔细对方的样貌,此人见嬴政一身青铜甲衣,直闯进来,当下心惊,不禁一手按剑,警戒道:“你们是什么人?”
嬴政也匆匆打量对方,见他样貌文弱,却腰悬宝剑;衣装素旧,却是锦绣丝绸,绝非普通平民,言道:“不必惊慌!我们是迷路的过客,只为避雨而来,并无歹意,雨停就走,还请行个方便。”
说着就往前走,身上湿淋淋往下淌水,腰上悬挂的龙泉剑在暗淡中隐隐透出寒光。
对方的目光落在这凶器上,欲言又止。
嬴政并不在乎对方的反应,他既然已经跨进这扇破门,就不可能再出去淋雨,无论这个人的意愿为何。
对方似乎也明白这一点,起身让位,又看到他背上还背着一个人,问道:“你的朋友受伤了?”
“是的。”嬴政将背上的人轻放在干草上,避开漏雨的地方,自己坐在他身边,活动活动肩臂道:“真重啊!”
比女人重多了,女人他一把就能抱上床,男人他得用背的或者扛的。
“让我看看,我略知医术,兴许能帮得上忙。”
对方一手自袖中掏出细竹筒,抽出火褶子一晃即燃;一手托起旁边一盏莲花形状的白瓷灯盏,点燃了,端近前。
柔黄的灯火照亮一张苍白的面容,令青年大吃一惊,叫道:“主上?!”
嬴政眼神一暗道:“你是什么人?”
青年道:“仆岐州道士李淳风,现为将仕郎,供职于太史局。”
又担心李世民道:“这是我的主上!陛下初登大宝,此时应在两仪殿大宴群臣,典礼不可缺席,怎么会伤病在此?事出蹊跷,大有诡异......”
这时他又看到李世民身上的单衣和绑着的系带,脸色更是一变,右手不觉伸向腰间配剑。
忽听“噌”一声龙吟,龙泉出鞘,已架在他脖劲上。
嬴政锐利的目光审视着他,问:“你是阳国的巫师?”
李淳风摇头:“我只是一个道士罢了,一个能知晓过去未来,漫游上下古今的道士。”
嬴政理解成:“你是道家门徒,还是老庄一派?”
李淳风无奈道:“……我是巫师。”
嬴政又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此地僻静,松柏长青,无人打扰,我常在此修习。”他又叹道:“幸好我今日闲游来了这里,否则主上迷失在此间,无人知晓,会出大事!”
嬴政不禁回头看了李世民一眼,问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叫什么名字?”
“他和你一样是大朝的君王,至于主上的名讳,臣不敢讲。”
嬴政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威逼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李淳风定定看着嬴政,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是谁,也不敢忤逆您的命令,但恕我为难,天机不可泄露!”
“天机比你的性命如何?”
李淳风默然不语。
“那比他的性命如何?”嬴政已发现了他的弱点,自然毫不手软地行动,反手将利剑横在李世民身前。
李淳风惊叫道:“不可!你不能动他!”
“为什么不能动他?”
你若杀了他,将会改变历史的轨道。天数早已规定一切,逆天而行,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这些李淳风却不能讲出来!而他越不讲,嬴政就越想知道,甚至不惜代价。
李淳风忧心地道:“把主上交给我吧,让我把他送回去,让一切回归原位。”
嬴政却道:“他已经是我的俘虏了,谁也不能带走他!”
“主上生有气疾,发病则危,你这样待他会伤了他的性命!”
“哦?”嬴政故意道:“你既然不肯说,我正打算把他带回去严刑拷问,重刑之下,不怕他开口!”
李淳风怒急,突然向前冲进几步,嬴政急刺一剑,正中其胸口。
雨夜中闪过一道电光,瞬间将茅屋内外照得如同白昼,就见李淳风面色痛苦,缓缓倒在嬴政脚下,当场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