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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F!

果然是越来越往白夜行的方向发展了

第20章（下）
本乡一回到急诊室，就听见心电仪尖厉的鸣叫声，蓝泽正在床前为那孩子做着心肺复苏，头也不抬地对他说道：“他胸腔的伤口承受不了太久的胸外心脏按摩，你快去做开胸手术准备！”
本乡迅速地扫视了一下周围仪器的数值：“要在这种状态下开胸么？？这几乎……”以这样的身体状况承受手术分明是不可能的啊！
“所以才叫你来啊巴嘎呀路！别废话了快！”蓝泽提高了声调，仍然头也不抬地持续着手上的动作。
“了解。”本乡也不再迟疑，果断地吩咐护士准备器械，自己则立刻赶去消毒。
心肺复苏已经持续了五分钟，床上的人却仍然没有一点起色，方才还飙高的体温现在却触手一片冰冷。蓝泽的额头已经浸出了汗，尽管行医多年，却仍然没有办法坦然面对生命的逝去，何况是这个孩子……
“凉介！凉介！你坚强点！想想中岛裕翔！那小子没你就活不下去啊！你想他死吗？？可恶……”蓝泽失控般地大声喊起来，可病床上的人仍然安安静静地睡着，根本听不见来自这个世界的任何声音。
火速消毒完毕赶回的本乡看到的正是这一幕，略略惊讶，眼前这个人跟记忆中那个冷静懒散的蓝泽前辈简直判若两人。是因为这个叫山田凉介的孩子吗？
思绪盘旋之际，本乡已经麻利地行动开来，消毒、切割、开胸骨，每一个动作都娴熟利落。医生这种工作，就是每时每刻都在同死神赛跑，而他本乡博士最大的骄傲，便是至今为止从未跑输过。
单手直接探入胸腔，握住那颗已经沉寂多时的心脏，力度均匀地一下一下挤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急救室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压抑，然而本乡却仍然规律地重复着手掌的动作，眼底写满了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着和耐心。
蓝泽在一旁紧紧地盯着，汗水不断地从额头上淌下来。此刻他不禁暗嘲自己身为受人信赖的医生竟也只能无能为力地站在一旁、除了祈祷奇迹降临再无第二种办法。
这是那画上的孩子啊。蓝泽一生也忘不了当日被那双纯净的眼睛一眼望到灵魂深处的感觉。这么多年过去了，画中的婴孩已经出落成俊秀少年，但是那双眼睛却丝毫未变，仍是一派秋水般的明亮清澈，纯净得令人不忍直视。凉介，不要睡了，快把那双眼睛睁开吧。即使你是天使，也请无论如何，再一次眷恋这烟火人间……

听见门外细微的响动，裕翔开口叫了父亲。
他知道那张冰冷的脸就在门外。那个给了他生命此刻却让他感到无比陌生的男人，那个用铁钳般的双手狱卒一样将他推搡进这座监牢的男人，此刻就在门外。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说给那人听。
“爸爸，加藤警官要我今天再去警局做笔录的哦……”少年的声调无波地流淌而过，归于沉寂。他侧耳倾听，却发现门外的人并不打算应声。早已料到一般，唇角扯出无声的冷笑，抬起眼睫落到墙角的包裹上。
“爸爸，你为什么不放我出去呢？”不是问句的问句，虚无缥缈地自唇间吐出，却终于换来了回答——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将你关起来？”中岛的声音近在咫尺，然而薄薄的门板却筛尽了话语间的温度，“要是平时的你，一定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吧？你不问，就说明——”
中岛顿了一顿，重新开口之际，竟是从未有过的疲惫和低沉：“说明你已经知道了好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啊……”
裕翔怔怔地静了半晌，忽地笑问：“我不该知道吗？”
反手撑住门板，长腿一屈，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面朝着木门，抬起手掌覆上去，颤抖着深深地呼吸。
“您……教给我很多事情。失误的画作应该如何修正，刁钻的评委应该如何应付，待人处事的礼节，出人头地的捷径……全部都是您教给我的。可是……”覆在门板上的修长五指缓缓蜷曲，“可是您没有教我，对自己的亲人应该怎样去爱，怎样在他们脆弱的时候给予支撑和关怀，怎样结交朋友，怎样在漂泊不定的迁徙中不迷失自己，怎样发自内心地去笑……”
化掌为拳，少年狠狠地将门板砸响：“您更没有教我，在掠夺了他人的一切、践踏了他人的人生之后，究竟要如何心安理得若无其事地活下去！”
“裕翔！”
“哼……”少年冷冷一扯嘴角，迈步走向墙边取来包裹，复又回到门前珍而重之地拆开。双手捧着那画作，被阳光刺痛一般微微觑起了双眼。

“我终于知道，爸爸的画奇怪在哪里了。”心冷了，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呢？裕翔的薄唇勾起一抹绝望，缓缓地继续说着，“我，不喜欢爸爸的画。再高超的技巧，也掩饰不了执笔之人内心的虚弱。五彩斑斓的空洞，强颜欢笑的伪善，你的画中哪里有真情，有的只是顾影自怜的嫉恨和江郎才尽的不甘。怪不得，每次看着爸爸的画，只会觉得冷……”
“你这是听了谁的教唆？”中岛心中纷乱，唯有愤怒蓦地变得无比清晰。那个从来不会顶撞自己的孩子，竟要带着陌生和敌意离自己而去了吗？真可笑啊，面对自己的儿子丝毫不加掩饰的羞辱，自己竟只觉彻骨冰冷，再无法像以往那样熟练地戴上坚硬的假面。正待再开口，却只听那孩子继续说了下去。
“直到这幅画出现在眼前，我才明白过来，所谓画画，究竟应该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中岛胸中一凉：“裕翔，你拿到了什么？”
少年从画上缓缓抬眼，目光由眷恋变得冰冷：“我拿到了什么？……不，是我抢来的……”是我从小凉那里抢来的，是我为了维护你那卑微得可怜的名誉，硬生生从他怀里夺下来的！“您画展中挂在正厅的那幅画……的原作哦。”
中岛一声冷笑，收拾起惶恐，竟对亲子摆出四年前对簿公堂的架势：“你又是凭什么这么说？”然而裕翔接下来的话，却让那笑意僵在了脸上，使表情变得无比怪异而难看——
“凭妈妈怀中抱着的婴儿根本不是我。”
“爸爸，当年你拍下了山田先生刊登在杂志上的画作，并复制得很完美……可是你偏偏忽略了一个细节……”
裕翔抬起微颤的手指遮住了自己的左眼角，目光一瞬不移地落在那天使般的婴孩脸上：
“婴儿的眼角没有泪痣。”
——我忽然感到很害怕，就在自己说出这句话的那一瞬间。
——那画的作者不是爸爸，那画中的婴儿也不是我。可，画中的妈妈却真的是妈妈。我那年轻时无比温柔美丽的妈妈，圣母一般静立在夕晖中。
可为什么，妈妈的怀中却抱着小凉呢？
如果一切真如我所想的话……

待中岛幸雄察觉不对，开锁推门之时，眼前已只剩下洞开的窗口和随风自在飘扬的两爿白帘。而室内空空，静静躺在地上的画作还残留着少年双臂间的温度，却早已不见了被囚禁于此的少年的身影。
风中的鸟儿即使折断翅膀，是否也是自由的呢？裕翔的嘴角微微噙着笑，阖起双眸，缀着泪痣的眼角温柔如初阳——
小凉你看，阳光真好……

【裕翔！】
一瞬间，蓝泽敏感地捕捉到本乡的眼神蓦然一亮！“怎么？？”
“有动静了！电除颤！”
“肾上腺素0.5毫克直接注射。”
“增加给氧。”
……
本乡双手动作不停，护士也忙碌成一团，因此没有人注意到此刻凉介竟然睁开了眼睛，除了正亲自配合本乡操作着仪器、并丝毫不敢放松地密密注视着病人情况的蓝泽。一瞬间，他惊讶得连呼吸都忘了。
那孩子胸口手术的刀口尚在缝合，肌肤苍白，像尚未缝制完成的布娃娃；重重的呼吸器几乎遮住了他整张面孔，周遭仪器上显示的生命体征仍然微弱得近乎消失，可他的眼睛却的的确确地睁开了。
“凉介？”蓝泽连忙喊他的名字，试图唤起他的求生意志，然而他很快发现，那孩子似乎并不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蓝泽的一声呼唤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渐渐地，本乡和在场的护士全都发现了病人的异样。
那双往日里清明如水的眸子，此刻虽然微微地茫然涣散，然而其中的焦虑和急切却是那么明晰。在众人惊异的注视中，凉介虚弱地翕动着双睫，目光扫过四周，像在搜寻着什么……
护士们也开始七嘴八舌地叫他的名字，无人不在揪心，只希望这孩子能够听见，能够坚强，能够活下去……
可是当捕捉到那孩子唇角细微的变化，蓝泽恍悟了：此刻这被所有人呼唤着名字的人心里，牵挂的却是另一个名字啊——
【裕翔……】
【裕翔……】
【裕翔……】
【裕翔啊……】
（To be continued）

sf

妈妈呀，楼主虐够没，银家看的心疼，也该让他们幸福了吧！！！！

某兆说劳资每次都是抢了沙花不文评【死鱼眼】
于是我决定下午放学后长评来一发【死鱼眼】
劳资小眠家的沙花帝不是白做的啊啊啊【死鱼眼】

唉呀…虐屎了！！！小凉快好起来吧，裕翔来找你了！裕翔爸爸快醒悟吧！让他们在一吧！

下章芋头就会来了吧～期待两人的重逢～～小凉活下去吧～裕翔终于跟爸爸翻脸了！等好久了！希望给点甜啊……这最近虐得太狠了。。。

唉.从17章之后就没有评了呢.兆兆说劳资抢了SF不文评= =不开心= =
小眠乃知道的.乃这个打着悲文旗号的文我真的后悔来看了.乃知道我泪点低的.真的就跟水龙头一样一秒钟喷泪给乃看啊.每一更乃赚走的泪水乃要肿么赔偿我TAT
关于岛岛跳楼神马的= =+ 我笑而不语.乃这个凉妈都能把自己儿纸虐的一个惨..何况乃只是让我儿跳楼. = =（喂
夜晚的确很黑呢.可是小眠说过的啊.他们两人是彼此的光.可是我觉得他们就像彼此的星星.虽然很微弱很微弱的光.但是却真实的照耀了彼此的夜空.
神木和多多也出场了呢TuT
嗷嗷嗷.一晚上折腾出来...我居然没填坑Orz...本来今晚打算更文的TAT
其实不来评还有一个原因.小眠的文字构造很完美.几乎是无可挑剔的.就像乃说的乃是个完美主义者.就像咬咬的文字一样温暖一样也一样写进了读者的心中.@艾夏_遥 （看！我又无形中夸了乃！）
关于本文的时间轴问题= =..嗯..那个..现在发生的一切不是已经过了三年了么?还是我记错了?..现在不是应该是17岁的凉了么0.0
嗯= =要说的就这么多了...最后给情人Chu个~
misa

yuto快到凉凉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