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努力,是在用有限的时间去对抗永恒的生命。
如果张起灵一直处于这种无法脱离无菌室的状况,那么我要在有生之年为他准备足够多的资金,以便在我死后更长久地维持这套医疗系统中所有的人和物。
虽然我知道,如果我死了,他也就失去了以这种状态活下去的理由,但是我依然要为他准备各种可能性。除了死在我前面,我允许他做任何他想做的事,这只野兽因为我被削去了尖牙利爪,那么我就为他准备一个足够宽广的自然保护区让他在里面驰骋。
尽管这骗不了他,也骗不了我。
贺兰没有再询问我任何关于我让她来的原因,其实看着那些资料,她应该已经猜出大半。
看她不想和我交谈,我默默地退了出去,只要她愿意,她可以随时找到我,只要她愿意,她也可以随时离开从这里离开。我无法用任何条件去利诱,也没有任何的手段去威逼,甚至无法用感情去打动她,我只能把所有的一切展现在她的面前,让她自己去判断,去考量。
十多年前,在那个水下古墓,贺兰可以在危机的时候平静地离开我和张起灵,让我们独自面对险境,所以十多年后,她也可以在看完所有的资料以后告诉我,她不想去。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有点头疼。
阿祯的电话被管家切了进来,这栋房子有自己的加密通话路径,能直接联系上我的也就那几个而已。我看到三号健亮了起来,随手按下。
“吴老板,陕西那个“钱范”,刀子那边鉴定出来了,是新莽时代的“饼货泉铜范母”,现在在西安“八仙宫”,卖家突然提了价。”阿祯的声音微微有点急促,我可以想象他在房间中微微皱起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