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楞了楞,然后立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里,突然觉得心里颤了颤。那个房子,在我们最需要钱的时候,已经卖掉。但是三年后,我又花钱买了回来,房间已经被后来的人改造过,我按照记忆中的样子完全复原,然后让王盟一直帮我打扫着。我没有想过还有一天会回去住,那里本来只是我一个人的回忆。
“吴邪,你去睡觉吧。”大约是注意到我在发呆,他轻轻地唤我,我一下从某种情绪里惊醒过来。也许真的是年纪大了,长途的飞行偶尔会让我感觉到疲惫。可是我舍不得离开这里,不管和他在一起多久,我都舍不得离开他。
“明天我就可以出来了,今天你先休息吧。”握了这么久,我终于感觉到了他的体温,他的手暖暖的,比我的更有活人的感觉,我贪恋这种温和的平静,但是还是放开了手。时针已经指向十点,我还要再到贺兰那里去一下。
“好的,那你先睡吧。”我把他拉到床边,借力站了起来。素色的睡衣配上素色的床,显得有些清冷,但是那盏温和的橘黄床头等,却染出一片温暖的光晕,我有些不舍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在他的注视中走出房间。身后的灯暗了下去,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护士帮我脱下了防护服,我已经一身的汗,但是手依然冰冷。
“贺兰小姐让我带话给您,今晚不用去见她了,明天如果她有什么事会自己联系解先生,请您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女仆蒂娜显然已经在隔离区外久候了,除了专业的护士,其余人不准进入这个区域。她站在书柜的暗门旁边递上我的外套,然后跟着我往卧室走。
“今天不用给我准备夜宵了,我想早一点休息。”我顿了顿,然后道:“明天上午让伯恩和波多尔斯基早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