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Killer’s Kiss 杀手之吻
一、My Big Fat Greek Wedding 我的盛大希腊婚礼
白云，微风，碧蓝的天空，比天空更蓝的，则是那酒蓝色的大海。
酒蓝色，我只会用来形容眼前这一片海——爱琴海。每当这么说，就像是回到了美丽而又壮阔的古希腊，回到那个属于诗和史的年代。

微笑着侧脸看向Virginia，在她通身的古典气质中又像是到了中世纪的欧洲，神秘与希望共存，优雅与理性同在。
直到亲吻到她的红唇，让她的热情从如水的沉静中醒来，而我也真正回到了现实中。

“喂，你们小两口不要太亲密，我们这些单身的怎么混啊？”安德烈故意在一旁大声抗议，英俊的脸上促狭之极。
我缓缓停下那个吻，睁开眼看进Virginia略带羞涩的眉眼中，轻轻在她唇上再点上两个浅淡但甜蜜的吻，扭头道：“这一游轮的美女，除了我怀中这个，有本事你就去泡呗。”包下这艘小型游轮就是想获得多一些私人时间，和亲朋好友欢度假期，和我分享这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至于游轮上的美女，嗯，看安德烈缩了缩脖子，就知道这家伙顶着全欧洲最英俊的一张脸，却压根没有勇气追任何一个：“你这个幸福中的男人就晒命吧你……看来你这几年还混得不错嘛，”他笑着环视周围的景色，“我还以为要随时待命救济你呢。”
这家伙，被我将了一军马上就揶揄回来，我耸耸肩正回答着：“我开销不大……”安德烈便已截口道：“不过你真正的本事还是娶到老婆啦，哈哈哈……”

还没等安德烈张狂的笑声停下，怀中的Virginia却发出短促得像是被强烈压抑的笑声，在我低头以眼神询问之下，终于耐不住笑出声来：“你知道科莫湖的新闻见报之后，我父母给我打电话来反反复复说的是什么吗？”
科莫湖的新闻？不就是那四位法国大美女将科莫湖屋子的大门当成红地毯华丽登场的事吗？我忍不住皱眉，那事也让我在意大利报纸上各种版面，只不过那阵子各条战线比较吃紧，我可以堂而皇之不过脑子地忽略掉罢了。
我遥遥看向正在欣赏美丽的爱琴海的James和Amy，摇摇头，英国上流社会的人、传统的绅士淑女不是我可以随便猜度的，特别是他们是我妻子的父母，而我妻子正仰着头等着答案，这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Virginia 微笑着道：“他们说：‘我们到底是高攀了什么样的人家啊！’”
“呃，”我愣住了，这，这是什么话啊！是反讽吗？还是赞叹？“他们……该不会……和你一样……是我母亲的影迷吧？”看上去他们还挺正常的，没有找我母亲要签名啊，等等，该不会是在看不到的地方……
“准确地说，不是影迷，是剧迷。他们俩很多很多年前看过Isabelle在伦敦的莎剧。”
能打动中世纪伦敦上流社会的，莎剧确实是首屈一指，而母亲当年在伦敦舞台上的表演，充分证明了那句经典的话——
“一个世纪才能出一个Isabelle！”安德烈赞叹道，“我外婆看了当年Isabelle阿姨在巴黎舞台上的表演，对这句话深以为然。”也正是这个深以为然，才让我们两家成为跨越阶级的世交。
“咳咳咳，”我略微不好意思地装咳嗽地转移话题，对于母亲的演技，我从来不曾怀疑，但这半船的演员听了该作何感想啊，“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国际象棋下得好呢。”James也爱下象棋，水平比卡昂高多了，那几局赢得也算是让他心服口服吧。

Virginia 皱了皱鼻子：“爸爸知道斯坦利是你老师之后，气得直跺脚呢，我建议你别和他提起这事。”
“师母告诉他的？哦，天，我一定会注意的。”斯坦利教了我两样绝活：摄影和象棋，两样我都充分学以致用，“真遗憾，我想以后James再也不会和我下棋了。”

“对了，刚刚那群美女在讨论为什么你们没有选择在圣托尼岛著名的蓝顶小教堂行礼。”

我和Virginia相视一笑，在一轮“你来说还是我来说”的眼神交汇后，还是决定由我来开口：“我们还有很多别的选择，比如伦敦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威尼斯圣马可大教堂、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虽然这些已经成为旅游景点的地方我都能进去举行婚礼，但是有必要将婚礼放在游客面前吗？”那个蓝顶小教堂也是这样，来希腊的游客都不会错过这个景点吧。
“况且，”我缓缓说出最重要的理由，“我父亲是天主教徒，我外婆是路德教徒，我外公是伊斯兰教徒，我母亲……呃，那个教派未定，Virginia的家人都是圣公会教徒，你认为我们该找个路德教堂、天主教徒、还是圣公会教徒呢？总不能是个东正教堂吧。”我们可以到一个东正教国家蜜月旅行，但是到东正教堂行礼？敬谢不敏。
安德烈喃喃道：“还真够复杂的，但所谓婚姻，不正是两人妥协交融……”
“我们相爱相知，不一定要所有事物的观点都一致，对于神，我们有自己的信仰方式，并且彼此包容尊重，这就够了。”我微笑着解释，同时低头看进Virginia 的眼眸中，“婚姻想要获得神的祝福还是要自己一心一意经营，而不是在哪个教堂行礼。”

终于特意去注册了个帐号来，虽然看不懂足球的，可是我着实喜欢看谈恋爱和美食部分，还有说话的部分，非常机智、婉转，点到为止。谈恋爱也是如此，话不必多，却永远心有灵犀。猜心不容易，但是很好玩。如果生活中的人都有这么聪明机智就好了。

“或者我们先讨论现有阵容，再研究战术设置会更为轻松……”
也是，夜深了，他们也渐渐疲倦了，他们会寻求更为简单的方法来结束一切，虽然这并非是对球队最有益的方法。
但他们的疲倦是我最需要利用的，疲倦之下很可能会答应某些他们原本不会答应的事情——即便这件事情非常关键。
我微笑着轻声诱哄：“既然大家都觉得分析够了，我们就来确定一下基本阵型吧——我个人认为是433 。”
433是马竞从未使用的阵型，马竞一直以来的基本阵型是442，偶尔还有4231；433也是我从未使用的阵型，无论是尼斯、乌德勒支、勒沃库森还是佛罗伦萨，一场都没有。
但我深深地知道，这是一个能让马竞攀上高峰的阵型，即便现在看起来不那么稳妥，意味着诸多的变革，但一切都会得到应有的回报。要击败最强的对手、打破最牢的垄断、获得无上的荣誉，就需要更多地冒险、需要更多地尝试！
“我觉得……”这是个稍有迟疑的声音，“球员们从来没有尝试过这个阵型……”
关于战术最需要开口力挺我的人就是莱罗塔列，他甩了甩帅气的头发，冷静地打断：“还有2个月的备战期，我们可以很好地磨合队伍。”
“可是，我们现有阵容没有这么多的前锋啊，打433又显得我们中场冗员太多，大面积换血什么的不适合马竞。”这个声音思路还清晰一些，可是这个理由早就被我思索透了，我暗中向博雷尔使了个眼色。
博雷尔会意地开口：“队中很多边前卫其实在进攻上的能力比防守能力更强，应该让他们在锋线上厮杀扬长避短才是，只是向前一点点的位置训练，2个月备战期完成不是问题。”
没等第三个人反对，我便已用指节瞧着桌板开始结案陈词：“西甲是讲究进攻的。马竞是崇尚进攻的。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要一心奔着胜利，而且是漂亮的胜利而去，这才是我们需要的马竞。”
“经过刚才的分析，我们已经得出了433是最适合打败敌人的阵型，”这是句明显的糊弄，但在疲倦之下，他们的思绪只能跟着我理性激昂的声音而走，没有能力过多思考，“我们也信任现有球员的能力，那就应该坚持433的阵型，让球员适应阵型，将对手们打得措手不及。”
会议室里没有了反对的声音，他们只能随声附和，也许过了几个月他们会反应过来加以反对，但是那个时候，我就可以以球场上的胜利来说服他们了。

“下面我们来讨论一下现有球员的适应度吧。”我笑着谈到今天另一个重要话题，对于球员要买还是要卖，总要有个决断，而这个决断下得越快越能获得双赢。
我慢慢地掀开想要留下的马竞球员的简历，仿佛每掀开一个，就对某个人的命运做了抉择。
“门将阿森霍，在德赫亚走后毫无疑问的一号门将，如果能够保持远离伤病的话，就能稳守大门。”远离伤病？谈何容易，为了防止三线作战出岔子，还是要多找一个门将才稳妥。

“巴西右后卫卡劳，19岁的年纪看上去是个尚在培养中的潜力股，但是实力上看，他可以承担更重的任务。”右后卫难找，去年我逼得要用老将Mere就是个例子，现在队中有这么个苗子一定要好好利用。

“罗马尼亚中后卫拉杜，效力球队也有几年了，还可以串演左后卫，这样的人才绝对要留下。”

“根正苗红的青训中后卫多米尼克，身体和技术都到了成熟阶段。”当年曾经作为球探看过他的表现，打出现在的水平也算是意料之中。

“巴西中后卫米兰达，30岁的年纪正在中后卫经验与技术结合完美的时期。”

“克罗地亚右后卫福萨里科，也许是世界上最好的几个右后卫之一，不要怀疑的我的话，我会让他证明给你看的。”在球队名单里看到福萨里科的名字让我惊喜莫名，也许这些在场的教练们都没有很好的预估这位才加盟一年的右后卫的水平，但我绝非他们！

“俄罗斯左后卫格奥尔基·先尼科夫，”对比起右后卫的能力，左后卫说薄弱有点过了，但是差强人意绝对是，“留下来吧。”

“何塞索萨是球队中身价最高的边锋，作为一个阿根廷人，433阵型他绝对能无缝衔接。”

“队长雷耶斯，433阵型他也是非常熟悉了。”对于这样一个队长，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能力不错，精神凑合，就是伤病太磨人了。

“边锋维纳尔杜姆，我想作为一个荷兰人，如何打出飞翔的双翼应该驾轻就熟，433是流淌在他们血液里的阵型。”

“土耳其人阿尔达·图兰，”真正困难的人是他，我决定换一个方式来说，“他是队中能力最强的边锋，只要加以引导，就能发挥前所未有的力量。”

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球员，自然是球队的头牌——“法尔考！”我只需要说出他的名字就够了，过多的评述不过是为他的进球能力多一点两点可以忽略不计的赞美罢了，只是我更想开发出他除了中锋之外的能力，这自然不能太早对外泄露。

五、Ek Tha Tiger 代号猛虎行动
西班牙的夏日，是我从教以来最阳光灿烂的夏日。相对于尼斯的人声鼎沸、乌德勒支的阴雾绵绵、勒沃库森的人烟稀少、佛罗伦萨的游客密布，马德里——起码我接触的马德里，只有单纯的阳光，确实让人心旷神怡，从一些不必要的烦恼中解脱出来。
由于我和Virginia都不是注重物质享受的人，最多的行李不过是一箱又一箱的书籍，搬家进展快得惊人，大体完成后，Virginia便安心在家中做整理工作，而我，则重新投入到工作中来。
现阶段，在解决了董事会和教练组之后，最关键的就是球员中的核心，那个闭着眼睛都能猜到的人，球队的头牌——法尔考！

在西甲唯一能略微追近梅西和C罗进球数的前锋，梅西身后有强大的巴萨，C罗身后是犀利的皇马，这样对比下来，法尔考的能力更让人侧目。
在西甲这个崇尚进攻的联赛里，就要最大限度地发挥锋线的力量，433是个好阵型，但我还有更多地打算，这些打算没有一条能绕开最为重要的法尔考。

想方设法地约见了还在马德里的法尔考，没有选择办公室是因为那个地方太沉闷，与外面的阳光完全不相配，只有露天餐厅才能完美地享受到阳光。
经过短暂的寒暄后，我立马直入正题：“我这个赛季的目标，就是要将马德里竞技和你一同带上前所未有的高峰，这件事需要你和球员们的大力支持。”面对媒体学高材生，没什么必要绕太大的圈子，只是说话的时候注意点艺术就是了。
法尔考咬了咬嘴唇：“我也希望你能做到，可是球队跟竞争对手在财力上的差距实在太大，我们很难……很难……”
他一语道破了现在马竞最大的困难所在，证明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以他的实力每一个夏天就意味着一次可能的转会，无数的俱乐部会以各种形式接触他，而他会一再地分析马竞，分析马竞能够带给他什么。
我轻声解释道：“新的一个赛季，球队的阵型会是崇尚进攻的433。”我将上次对教练组所做的分析对法尔考又说了一遍，尽管也许已经有人将这些信息透露给法尔考——这点从他毫不惊讶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但再说一次既表现了对他的尊重，也是又一次地说服。
“作为一个天赋不亚于梅西、C罗的球员，你应该尝试一下新的位置，激发出你压抑已久的天赋。”梅西和C罗都是从边锋慢慢变为中锋，而作为纯正中锋的法尔考，也应该寻求一些可以增强自身的变化，“左边锋这个位置是特意为你安排的，活动范围更大，穿插能力更强。在中锋为你牵引了注意力之后，你就是全队实际上的进攻核心，要传要射随你。”着重分析了一下设定给法尔考的位置，同时不忘加上“无限自由度”的诱饵，虽然这个自由度本就属于他，但明确提出来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我在乎的不是个人发挥。”法尔考轻咳一声，像是极力抗拒了我的诱惑，“我更希望获得集体荣誉——杯赛很好，但……”顿了顿，还是说出口，“联赛冠军更重要。我不甘心和巴萨皇马之间有着积分鸿沟。你是‘冠军教练’，告诉我这到底有没有可能？”
“冠军教练”是最近《马卡》对我的到来做出的评论，是对我执教四年以来成绩的一个总结，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即便我内心对这个名头再不屑一顾，在法尔考的执着目光下，始终难以坦白说出，只能浅抿一口Gazpacho，轻声问道：“球队的财力在你看来如此重要？”
“有雄厚的资金，就能够在短时间内积聚人才，一年两年内球队的实力就大不相同了！”法尔考坦白地道，“切尔西、曼城、巴黎不都是这样做的吗？”

我的味觉依然被西班牙番茄冷汤牵引着，这种西班牙南部地区夏天常见的凉菜里番茄、黄瓜、洋葱、柠檬、胡椒的味道相互融合，就像是一曲交响乐，令人忍不住由心底微笑出来：“这三个典型例子花了多长时间获得第一个联赛冠军你可还记得？最快的一个是巴黎，也花了三年。”停顿一下，接着道，“如果你指的只是加盟一支强队然后搭便车，我只能——极力挽留你，因为你是我战术意图中最重要的人，你的存在能够推动球队走向成功！”
故意用“搭便车”讽刺了一下那种想法，让法尔考对这种投靠强队的作为心理先有了羞愧，再表明他在球队的重要性，让他心理得到极大满足。

法尔考脸上表情放松了下来：“你应该已经准备签几个人来增强球队实力了吧。”
“一个门将、两个后卫、三个中场、两个高中锋。”我俯瞰整个马德里将计划和盘托出。
“8m够用吗？”
他说的对，这点钱，一个都够呛，所以要用非常规手段——“分期付款”：“请不要担心，我是转会市场上的魔术师，每一分钱都会用到刀刃上。”说着将几个已经确定到手的球员名字报出。
“从曼联租来的左后卫路易斯·拉斐尔。”作为轮换和有效补充是够用了。

“塞内加尔后腰卡拉。”标准兽腰价格低廉。

“厄瓜多尔中锋贝尼特斯。”2m的身价分期付款更低，绝对物超所值。

“西班牙前腰伊斯科，他能够在中场传出不少有想象力的球。”

法尔考认真地看了我一回，忽然伸出手：“巴里·林登先生，请让我与你一起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