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母亲的忽冷忽热,我只能沉默不语,牵着Virginia的手走下客厅,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静静地等着。
母亲以一个优雅得完美的姿势卧在沙发上,那倾城的容颜在夕阳的余晖中沉静如水,没有了醒来时的慑人光彩,却多了几分柔和的光圈。

从一个摄影师的角度,这绝对是可以雄踞各大杂志封面的美丽剪影,两年前她横扫所有颁奖典礼的时候,名利场就该用这样一张照片作为封面,有她,且只有她。
正胡乱想着,像是感应到我和Virginia专注的眼神,母亲缓缓醒了过来,先是睁开眼看了看我们,再淡淡一笑,浑若无事地坐直了身子:“Hey, Barry!”
“母亲。”我拘谨地打了个招呼,呆呆地陷在沙发里,看着母亲结果Virginia递过的水杯,浅抿一口。

“这样看着一个女人是很不礼貌的。”母亲的声音平缓,听不出半点情绪。
我连忙别开眼,拨弄着额前的乱发,忽地醒悟过来母亲深藏的笑意,无奈地叫道:“母亲……”
母亲倒毫不理会我的投诉,转向Virginia:“真是辛苦你和我这个没有幽默感的儿子在一起了。”
我正要翻一个白眼,却听见Virginia压抑着笑声一本正经地道:“也不算太辛苦。”
我是被这两女人的一来二去弄得彻底无语了,只能低声抗议道:“我、我还是有尽力做好的。”
母亲挑了挑眉:“你的尽力是指让怀孕的妻子独自搬家么?”
这是母亲不满意的部分,虽然听起来有那么点出乎意料,可我还是要老老实实回应:“我其实已经安排好车辆和搬家公司,一切都打点得七七八八了……”
“你必须明白,关心永远不会过多。”母亲用一句至理名言打断了我,湛蓝的眼眸闪闪发亮。
Virginia握住我的手,笑着打圆场:“我的肚子都还没现形,身体状况也很好,这点小事难不倒我的。”顿一顿,笑得更有几分甜蜜,“平时Barry已经够关心我了,就请您不要再责备他了。
母亲这才漾开了笑容,向Virginia眨了眨眼:“我这可是为了你好。”
看来母亲是真心喜欢Virginia,也是,在喜欢谁不喜欢谁上面,她从来不需要伪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