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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瓶邪】平分取 ----- (青楼邪 + 侠客瓶.....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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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 有楼被吞了啊~~~~KAO~~~~


92楼2012-04-02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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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邪历经暂时的空白, 他已不太记得那是怎麼样的感觉, 笔墨口语难以形容,
    就只觉满足.
    平息之后汗水与其他的液体沾在身上贴在衣衫上, 让他觉得冷, 下意识想卷曲起四肢,
    有人抱著自己让他躺下来, 吴邪不自觉拽著那人的衣角, 那人在他嘴角轻轻一吻,
    吴邪松开了手, 张坤脱下他衣服, 替他擦拭著身上沾到的浊液, 吴邪想哼哼个什麼,
    却又说不出个字来, 张坤帮他穿上了乾净的中衣, 吴邪放软了身体让他摆布,
    张坤将外衫与披风盖到他身上, 将盖住额头脸颊的发丝挑开了, 自己才开始更衣.
    吴邪侧身蒙胧的就要入睡时, 有人从身后搂住了自己, 吴邪给自己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感觉有只手一下下轻抚在自己的头发上, 就著这个固定的频率, 吴邪彻底熟睡了去,
    一直到日上三竿张坤喊他了也舍不得睁眼.
    “懒猪, 吃饭”, 吴邪半睁著眼, 视线有些模糊, 有人刮著他鼻子, 吴邪抬起手揉了揉眼,
    张坤的脸近在眼前, 他不自禁伸手捧著, 看著那双散放出十足温柔的黑眸,
    好像就只为了他一人而流露的,
    吴邪叹息似的说著, “可能从第一眼我就迷上你了吧!”, 张坤难得回以玩笑口吻,
    “我是你抚琴时才迷上你的”, 吴邪清澈的眼珠里彷佛有五彩流动著, 纵然这不过是玩笑话, 可吴邪总是暗自以为, 张坤可能是因为愧疚生出同情, 再由同情变质成了类似感情, 终究, 与自己想不到一块去的, 又惊觉到了自己对这玩笑似的话语较真起来,
    眼底的流彩瞬间黯了去.
    离的这麼近, 张坤不可能没察觉到吴邪眼底的变化, 完全无法隐藏, 尤其是吴邪那对清澈
    不会说谎的眼睛, 张坤又将脸贴近了些,
    “就算不是第一眼迷上, 可也是在到杭州之前了”, 吴邪眨了眨眼,
    似乎在思考张坤这句话的含意, 跟著笑弯了眼眉嘴角, 张坤拉著他坐起身,
    又掀开了帘子一角,
    “看, 又下雪了”,
    吴邪想将帘子再拉开些, 却给张坤制止了, “穿好衣服, 吃完再看”,
    看著吴邪穿戴整齐之后, 再将散落的头发束起, 他往吴邪手上塞了两张饼,
    又将水囊放到了吴邪手边, 饼吃多了口乾, 吴邪拿起水囊喝了口,
    才发觉水温并不如想像中那样冰凉酸牙, 原来是张坤一早起来,
    生火将水烧热后又装进水囊中, 这会到吴邪要喝的时候, 已经降到了刚好能入口的热度,
    吴邪瞄了张坤一眼, 就见他坐在帘子边, 掀开了一点缝隙往外瞧著.
    在心里突然埋怨起张坤这般入微的体贴, 教人这辈子都没可能忘记他了,
    缓慢的沁入自己的身与心, 回首才发现侵入太深, 想剥除只能换来蚀心削骨之痛.
    吴邪手里抓著他塞给自己的饼, 看著张坤侧脸微微入神, 眼神里微小的愁绪,
    在听到张坤开口的同时一闪而逝, “张起灵…”,
    吴邪不解的看著张坤转头对上自己,
    “那是我本名”, 吴邪手一松, 饼就落在了身下的软垫上, 张坤略蹙著眉,
    伸手就要将饼拾起, 吴邪反而拉著他的手, “我就想张坤这两个字不合你气质, 怎麼写?”, 吴邪摊开手掌, 张坤, 也就是张起灵,
    在吴邪的掌心上写了起灵二字, 吴邪握起拳似乎想将这两个字抓在手里, 嘴里喃喃念著
    张起灵这三个字.
    与前些日子的相处不同, 虽然之前两人相处亲昵, 可却话语少只是对视著,
    接下来的路程却是吴邪缠著张起灵, 时不时问这问那的, 张起灵一一答覆了,
    虽然他习惯用假名行走江湖, 习惯隐藏自己的背景行踪, 可对吴邪,
    他却是一点也不想欺骗敷衍, 就算两人到太原后就要道别, 也许此生再无相见之期,
    他也不想对吴邪保留, 只要吴邪问的, 他便照实回答, 连为何会接下吴夫人托付的事情缘由, 也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吴邪并不惊讶, 彷佛早就料到那般,
    只是深深的看著张起灵好一会之后, 才突然说, 让张起灵使轻功给自己瞧瞧,
    不听说大侠都会飞檐走壁的麼!
    张起灵无奈的摇摇头, 对吴邪说那不过是夸大其词, 要说翻墙这般功夫倒是比起一般人俐落, 脚步身子轻盈, 看起来就像飞起来那般, 吴邪不依, 指著不远处粗大的枯树,
    


    94楼2012-04-02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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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张起灵爬上树让他开开眼界, 张起灵竟然讨起了奖赏, 吴邪想想便红著脸,
      付在张起灵耳边说了句, 他勾起嘴角点点头, 将马车与吴邪留在小道边,
      气定神闲的走到了吴邪指的那棵秃树旁, 一提气, 两脚果真就像踏在飞云上那般,
      在树干上踩了几脚, 单手攀著树枝, 一下子人就荡到了枝头上, 吴邪立马拍手叫好,
      张坤跳下树, 缓缓朝著吴邪走过去, 似笑非笑略有得意表情, 就是在向吴邪讨奖赏来的,
      吴邪再度羞红了脸, 钻身躲进了车棚中, 张起灵跨上马车,
      手一扬掀起帘子也跟著钻进车棚中.
      这日依旧马车慢悠悠的沿著小道前行, 终於在傍晚时进到一座小城镇,
      虽然没有大都城的繁华与热闹的人气, 但却有著乡间那种鸡犬相闻,
      朴实的屋舍让人心情放松不少, 外地来的马车吸引居民的注目,
      吴邪早探出头来朝著四方张望, 马车经过的路旁,
      还有几个小伙子看著从车棚里探头出来的吴邪傻了眼, 张起灵扯著韁绳,
      用眼角余光扫过了路旁那三四个年轻人, 路旁的人赶紧移开了视线, 可没一会,
      眼神还是跟著马车移动至远去, 吴邪并无自觉, 还是感到新奇而随意张望,
      张起灵将马车驾至一处住店前停下, 不知是否因晚饭时间, 并没人出门相迎,
      张起灵将马车牵到店旁的空地绑好绳子, 又接过吴邪手上的包袱与琴,
      一手让吴邪搭著下了马车, 走进小店中, 才有人从店内的布帘后走出来,
      脸上挂著招呼客人的职业笑容, 询问了两位客官需要.
      住进厢房, 店主人在张起灵的吩咐下, 将晚饭送进房里, 还顺道打了盆温水,
      让两人洗洗手与脸, 马车上睡了几夜, 吴邪有点想念能让人伸直腿的床铺,
      睡在车棚里总是不能尽情伸展四肢, 跟张起灵一块挤在车棚中, 虽然很暖, 可也使人困扰, 夜里总是要厮缠一番才能罢休, 虽然没到最后一步, 可也太放纵了点.
      张起灵正在洗手, 转头发现吴邪正在发愣抓著竹箸, 他走到桌前坐下, 吴邪还是没回神,
      张起灵抄起筷子, 在桌板上敲了几下, 吴邪方才惊醒过来, 又微微红著面颊,
      张起灵忍不住想捉弄他, “又想什麼不正经的”, 吴邪彷佛给人说中了心虚, 一把拍下筷子, 将脸转过一边, “你才是, 每到夜里都不正经!”, 张起灵夹了块鱼肉放进吴邪碗里,
      讨好似的说著, “是, 我不正经, 快吃吧!”, 吴邪也不好意思再使性子, 也抄起筷子,
      将白米饭配著那块鱼扒进口里.
      睡前张起灵替吴邪梳头, 用短木梳沾了点水, 一缕一缕的慢慢梳著, 吴邪坐在板凳上,
      脸微微后仰著, 像主人给猫咪顺毛那般, 舒服的眯著眼, 张起灵将他一头黑发都梳顺梳开了, 吴邪还是懒懒的坐在板凳子上, 一手支著脸颊, 看著张起灵摆在手边的木梳子,
      吴邪让张起灵也坐著, 他也要给他梳头.
      解开了束著发的带子, 吴邪同样沾水梳著, 张起灵的发质不如吴邪那般细滑,
      可看上去也挺有光泽, 发尾握在手里感觉有些痒带刺.
      梳理之后, 吴邪将那把木梳子放到张起灵手上, 虽然这把木梳子看上去不起眼,
      可也是上好黑檀木制成, 可以保存许久, 据说檀木还能避邪, 吴邪将梳子赠与张起灵,
      赠人梳子还有定情之意, 互许终身, 吴邪不晓得张起灵懂不懂这个, 虽然他没拒绝,
      可也没多问其他的话便收下了, 在吴邪略感迷茫失意之际, 张起灵这才轻轻的说著,
      “这心意, 收下了”,
      飞快的瞥了张起灵一眼又移开, 本以为他不会懂得这层意思, 吴邪有点难为情,
      离开板凳一脚跨到床铺边, 将被子抖了抖, 人便侧著身躺到了里头, 没一会灯灭了,
      吴邪感到比自己略高的温度贴在背后, 张起灵从身后揽著自己, 有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
      “可我却回不了什麼, 只有与你相同的心意而已”, 张起灵的嘴里很难得的吐出了长句,
      虽然两人心意相通, 可至今却没人用字句表达, 吴邪抓著张起灵搂在身上的手, 放到了胸口.
      与君相识, 终需一别, 两人都极力避免提起的事, 在这夜因为吴邪赠梳看似甚无关连的举动, 如藤蔓那样缠绕两人心头.
      两人在邯郸府停留了好几日, 从春秋战国时代就是赵国的都城, 能游赏的地方当然也多,
      还有吴邪最爱的各种珍馐美味, 越靠近太原, 吴邪就越是要玩的尽兴,
      张起灵当然更珍惜这些日子, 甚至都要忘了, 越往北, 自己被认出的可能性就越大,
      不过从杭州行至此, 他并没有见过通缉自己告示贴出, 现在还能放心与吴邪一道,
      可不知再往北那情况又是如何, 就在自己思考之际, 吴邪又买了两串烤肉,
      将其中一串塞进自己手中.
      “想啥? 别愁, 我俩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吴邪说完一口咬下手上的烤肉串,
      那饱满的汁圌液顺著嘴角淌下, 张起灵自然的伸出手, 用姆指将那深色的酱汁抹去,
      引得几个过路人眼光, 张起灵一点没在意收回手, 吴邪也没觉得有啥不自然,
      两人依然在这热闹的市街上行走, 一小摊接著一小摊的走走停停.
      用尽方法, 只想让那所剩不多的时光, 每一刻都不被浪费, 每一刻都不留遗憾.
      


      95楼2012-04-02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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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途再长, 也总会有到尽头的时候, 就在腊月近下旬, 两人终於行到了太原城郊外的山边, 这儿离城中, 快马加鞭, 用不上两个时辰便可达的距离, 就算是马车慢行,
        也要不了一日时间. “我记得, 这山上有间小寺庙, 小时候, 偶而会跟著娘上山参拜,
        不如我们上山去看看”,
        吴邪知道这不过是自己再找藉口拖延些时日, 能多一天是一天, 张起灵自然不会反对,
        驾著马车, 来到半山腰, 寺庙下方有条蜿蜒的石阶, 马车不能在上去, 两人徒步登阶而上, 石阶两旁全是光秃的树枝, 发黑腐烂的树叶覆盖在石阶上, 踏著有些滑溜, 登上石阶尽头, 才一片豁然开朗, 距离石阶不远处, 在寺院门前, 有棵梅树, 独自绽放满株梅花,
        吴邪与张起灵停下脚步, 朝著那株梅树望了一会, 顺势也让吴邪能喘口气,
        两人又缓缓朝著寺门走去.
        穿过敞开的寺门, 只要是诚心来祈祷捻香的人们, 来者不拒, 寺门上看似有些历史的木匾上, 刻著 “清净寺” 三个正楷大字, 吴邪对这寺名还有些印象, 步上殿前的木阶, 随著脚步, 发出了细微的吱呀声响, 这寺院并无雄伟华贵的装饰,
        只有木造的大殿衬出了庄严古朴的气氛, 两人站在大殿之外,
        殿中有几个光头和尚正跪著诵经, 殿深处坐著一几人身高的佛像, 双目微垂, 一手捻著莲花, 吴邪与张起灵并没有进入殿内, 吴邪站在外头, 朝著双手合十朝著那尊佛像行礼,
        张起灵不知吴邪心里求的什麼, 而他自己本身却没有面目向这殿内的佛像求些什麼了.
        这寺庙不大, 打发不了太多时间, 行礼之后, 两人便又走出了寺门.
        又走回石阶下方, 马车停顿之处, 吴邪提议今晚留在山上过夜, 明日再进城去,
        张起灵便在附近找寻可以落脚之地, 似乎一阵子没下雪, 这里的树林只有焦枯的颜色,
        看上去有些死气沉沉, 不过还算乾燥, 将马车牵到了较平坦之地, 就准备在这处过夜,
        吴邪跟著张起灵四处捡拾著生火用的枯枝树叶, 两人还在远一些的地方发现了一道小山泉
        从缝眼中汩圌汩冒出, 提了水一些给马喝, 其余的就烧开了给人饮用,
        这样在山间小径晃荡了一番, 不知不觉, 天色已微微昏暗, 吴邪抬眼望著渐渐暗下的天色, 在心里暗自怨叹时间过的这样快, 明天就要回家了, 时光若能就此停住该多好,
        吴邪又一边自我否定好笑的摇头, 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都冒出来了, 还真是无可救药.
        因为山径不宽, 俩人无法并肩而行, 张起灵便走在前头, 回头时发现吴邪离的有些远,
        便停下脚步, 看吴邪似乎望著天空出神, 一会儿后又微微晃著脑袋, 他往回牵起吴邪的手, 吴邪这才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 对著面前的人扬起嘴角, 那似乎在掩饰著什麼而笑的,
        张起灵不忍看, 只轻唤著他的名, 两人无声对视一阵, 他们都知晓,
        只是都不说出口的那离愁, 又携手走回了马车停顿之地.
        张起灵捡起一旁的石头围起个小圈, 将细小枯枝排在圈内, 再用枯树叶当作火种,
        用随身的火镰点燃, 小小火苗然起, 张起灵将较粗的枯枝叠上, 并且留下缝隙让火能燃烧,
        这生火的动作一路上吴邪也看了不少次, 之前总是张起灵在那生火,
        自己待在一旁帮不上忙只能说个不停, 今日吴邪没聒噪, 也许是因为分离在即,
        他觉得心头沉重, 便一句也说不出来, 只是专注看著张起灵每一个举动, 升起的火焰在黑色的瞳孔中跃动著, 要将这人牢牢的印在心上脑海之中.
        本来两人并肩坐著, 静静地分食同一块饼, 也不知怎麼开头的, 张起灵一路上从没问过,
        虽然吴邪说了许多儿时旧事, 却从来也没提过, 到底自己是怎麼留落到南京的烟花街去,
        这天傍晚对著沟火, 吴邪侃侃说来, 彷佛自己说著是别人的故事.
        吴家三代经商, 传到父亲手上, 家业也积累了些, 可爹亲却因为误信友人,
        被拖累了欠下大笔的债, 刚开始还了些, 最后连宅子都卖了还不能还清, 迫不得已,
        只好偕妻带子逃离家乡, 一路辗转颠到了南京, 偶然识得谢家人,
        


        96楼2012-04-02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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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8楼2012-04-02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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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啊~~ 偶头一次用图片发文啊~~ 下次OOXX的都用这种方法好啦~~
            不然会被吞~~~


            99楼2012-04-02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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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邪没想过, 一回到家, 就听娘亲与自己说了一件噩耗, 原来吴一白早在八年前便已病逝, 阖眼前还不断挂记著吴邪, 要妻子在面前发誓, 无论如何, 一定要将吴邪找回来,
              魏氏怎不了解丈夫的心事, 无法在有生之年将吴邪带回来, 是丈夫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与欠疚, 他们之间谁也没想过再生育, 也是因为内心的罪责感, 只要提到了吴邪,
              那便是他们今生最痛之处, 当内心无法排解之时, 他们便相互责怪彼此,
              为何要与他人做这般约定, 虎毒尚且不食子, 这样连禽兽都不如,
              也是因为这样长时间的压抑累积, 才让吴一白一病不起, 终至药石无效.
              虽然父亲已离世这麼多年, 可这对吴邪来说, 就像才发生不久的事,
              他想不起爹的模样, 模模糊糊中, 他只记得自己总要仰著脸与父亲对话,
              而父亲那双宽大的手掌, 总是覆在自己头顶上轻轻抚摸著,
              自己只记得住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却想不起爹亲的面容, 坐在桶中沐浴时,
              吴邪还是忍不住流泪.
              换了新衣, 吴邪想与张起灵倾诉, 他随口问了王盟, 张起灵让人安置何处,
              王盟只说夫人等著与自己叙旧, 吴邪便推说自己一路颠颇有些头疼不适, 想歇息一会,
              等精神好些, 再与娘亲请安, 王管家不疑有他, 只让人替吴邪准备了几叠小点心与浓茶一杯, 便退出了厢房, 吴邪假意待了一会, 随便吃了几口点心与茶, 见门外暂时没人候著,
              他便溜出去找张起灵了.
              总算在府里悠静处找到了张起灵待著的客房, 他叩了几下便推门而入,
              张起灵方才刚从浴桶中起身, 上身的衣服还未系好, 胸前的麒麟纹身露出了半边,
              吴邪微红著脸颊垂下头, 慢慢走向里边的床铺坐下, 张起灵依序穿好了衣衫,
              转身面对吴邪, 却也没走近半步.
              吴邪却不理会他这样刻意与自己拉开距离的态度, 瞧见摆在桌上, 用黑布裹著的长条物,
              露出来的刀柄, 吴邪走到桌旁, 伸手轻点在刀柄上, 发出赞叹似的口吻,
              “这就是你的刀啊! 可否将这黑布取下让我开开眼界?”,
              他转头看像站在自己身侧不远处的张起灵, 笑容中隐埋著些许低落,
              张起灵走前将裹著刀身的黑布扯下, 乌黑色的刀鞘上, 装饰著漆金的云纹,
              吴邪想将刀拔出鞘, 给人阻止, “刀极锋利, 出鞘便要伤人”,
              吴邪觉得可惜, 无缘一睹庐山真面目, 俩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坐上最靠近自己的圆凳, 张起灵还是站在原处没动, 吴邪轻吐了一口气,
              “原来我爹八年前就离世了…”, 语毕垂下的视线正好落在自己宽大的袖口上.
              张起灵看见吴邪用来束发的带子, 还是自己昨夜替他系上的, 本来便是强作冷淡,
              面对眼前人他也掩饰不住, 横移了几步, 搂著吴邪的肩膀, 正好靠在自己腰间,
              “节哀…”,
              还是那样说不出一句像样的安慰, 吴邪靠在他身上, 嗅到了令人熟悉放心的清香,
              一会之后便镇定了心绪, 悲伤的感觉减少了些, 旋即又被其他情绪取代.
              不久之后, 有人来叩门要收拾沐浴用的桶子, 张起灵才放开吴邪上前拉开门扇,
              来人见了吴邪出现於此有些讶异, 却也没有多嘴, 搬起木桶很快退出去.
              俩人让方才插曲打断了情绪, 吴邪还是坐桌前, 而张起灵则挑了另一张圆凳也坐下来,
              没一会便有人在门外喊著, 让俩人一块到饭厅用膳, 吴夫人正等著,
              吴邪首先起身走向门边, 张起灵也跟著一块, 门外已候著名家仆.
              跟著领头的人在府中回廊穿梭, 来到堂前, 越过了一扇木制古朴雕花屏风,
              一张大圆桌上摆得满满, 吴夫人含笑坐在上位, 见俩人从屏风后头现身,
              忙站起身上前拉著吴邪坐到自己身旁, 张起灵选了对头的位置坐下来,
              除立在两旁的丫鬟仆人与管家王盟, 这饭桌上就只有三人享用,
              吴夫人先替吴邪在碗里头添菜, 等候吴邪的碗空了之后, 才开始拉著吴邪问起这几年的经历, 又开始重覆埋怨著自己千不该万不愿, 吴邪还得要安慰著娘亲,
              这顿洗尘团聚的饭谁都没了食欲.
              张起灵默默陪坐一边, 盘中飧没动几筷子, 倒是一旁酒壶空的快,
              在旁侍候的人很快重新添酒毫不怠慢, 张起灵一口一杯喝得无知无觉, 无滋无味,
              不过是借酒浇愁愁更愁.
              谁也不知他心中所想, 以为江湖中人贪图杯中物, 酒量当然不比常人,
              才会这麼一杯接著一杯豪饮.
              


              102楼2012-04-02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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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席间时, 吴邪一直停留在母亲身上的视线, 才终於分给了自己,
                他朝著对面两个人微微颔首便离开, 本来有个丫鬟要上前搀扶, 他用眼光阻止独自回到客房,
                也许该趁著此时离开, 他也不想当面与吴邪告别, 这样不过徒增困扰, 欲行动当下,
                有人轻叩门扉, 原来是吴府下人送来半盆温水让自己漱洗,
                没想这吴府对待客人表面礼数也算十分周到, 张起灵拧了巾子抹了抹脸与手,
                又有人来敲门, 送来一壶解酒热茶.
                虽没怠慢客人, 可这样三次两次进进出出, 著实让人感觉麻烦, 张起灵继续刚才的思考,
                这情形, 离开前还是要向当家作主的吴夫人告知一声, 於是打消了夜半悄悄离开的念头,
                脱下鞋著外衫躺下歇息.
                因为没有吹熄烛火, 张起灵睡的不沉, 房门外轻巧的脚步声还是入了耳,
                他握著摆在身旁的刀柄, 等人推门而入, 不一会门扇给人推开, 只听见有人低声喊著自己,
                “起灵, 你快起来…”, 吴邪微微喘著气, 张起灵马上从床铺上坐起身,
                看著吴邪进房后还向外张望了一会, 那动作让人感染到些许紧张气息.
                张起灵还来不及开口, 吴邪又继续接著说,
                “你得马上离开, 我娘刚才让人去通知官府, 说是明日一早, 城门守卫便会按著我娘口述的画像逮人, 来, 快点收拾…”,
                吴邪慌忙的在屋里走动, 将自己刚才带来的一些衣物与顺手摸来的吃食, 还有一小袋的碎银, 全部收进了张起灵的包袱中, 没想到自己刚才还在犹豫著离开的时机, 原来没得选择,
                张起灵也动了起来, 套上鞋, 将金刀裹好背在背上, 接过吴邪替自己收拾好的包袱.
                踏出房门前, 张起灵将吴邪挡在身后, 左右张望确定没人, 俩人才窜上了客房外连到吴府
                高墙边的走廊, 若不是张起灵一手拉著自己, 吴邪早就跟不上.
                停在高墙下, 俩人牵著的手已经放开, 望著离墙边有些距离的树木,
                张起灵想著要藉树跳上墙顶, 吴邪退到一边, 等著张起灵的身影消失在高墙之外,
                离别就在当下, 张起灵回头最后再望一眼, 吴邪抬起手, 朝著自己挥了俩下,
                无声的口型, 向他交代保重, 吴邪不敢朝前移动半步,
                他不想在张起灵面前流泪令他走的不放心.
                就在吴邪以为张起灵要跃上树时, 他却又往回走, 将吴邪紧紧拥住,
                "五年之约必守信, 那夜我已对月发誓, 此生只认定你一人", 张起灵放开了吴邪,
                再没看自己一眼, 彷佛也再逃避著什麼, 黑影一跃上了树枝, 再一跃已上了屋檐,
                最后一跃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原来离别不过是三个连环跳跃便成就了.
                万没想到, 俩人竟然这般心有灵犀, 在同样的月夜下, 暗许相同的诺言, 这让陷入离别
                愁绪中的吴邪, 稍稍感到宽慰.
                吴邪极力忍著情绪, 他状若无事走回自己的厢房, 从自己带回的包袱中,
                取出了那个锦囊抓在手里, 张起灵替他买下的琴, 被放在床另一边的空位上,
                灭了桌上的烛火, 房里还有火炉摆在床边正烧著, 露出点点火光, 他钻进蓬松的锦被中,
                将那锦囊死死抱在怀里, 此刻他才敢放纵自己, 眼泪如同那断了线的珍珠流淌著,
                下意识咬住自己的手指, 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此刻他只需要静静发泄,
                否则天明后他不知该如何面对, 这个自己已离开多年的家, 不再熟悉的环境,
                有隔阂的母亲, 那性情不复自己记忆中的温和, 就如同他为了生存那般,
                不得不改变自己屈服於现实之中.
                --------------------------------------------------------------------------------
                (中部)完结
                


                103楼2012-04-02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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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H的部分看得那叫一个费劲
                  不过好在还是看完了,下部是不是准备开虐了?


                  IP属地:陕西104楼2012-04-02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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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辛苦, 下面是准备开始虐了~~~~
                    刚才去看了藏海花, 天真果然不可能这样就放弃, 小哥的身世有机会还是要继续追下去,
                    没想到就被人利用的这点, 进了套, 还是给一群姓张的摆弄, 搞不懂,
                    姓张的除了小哥, 就大伙跟天真有仇吗~~~
                    张家人想对付天真, 偶就来虐小哥~~~ 啊啊啊啊~~ (<--这全是藉口, 本来就要虐)~~~


                    105楼2012-04-02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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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年前吴邪替自己收拾的包袱, 他一直珍重的保留著, 如今将要下山, 他当然还是带上了,
                      当时吴邪匆忙中帮自己收拾的衣裳, 他从没穿过, 只是偶而取出来看几眼, 又收回去,
                      檀木疏让他俩头绑了绳子贴身挂著, 不论何时何地从不取下,
                      像是代替吴邪陪自己度过这几载的日月.
                      策马来到太原近郊, 离五年之约还有两日, 太过心切早到了, 与五年前离开时一般,
                      只不过这次他是犹豫著要不要进城去, 还是直接往山上的清净寺等著.
                      最终他还是趋马进了太原城门, 照著记忆, 牵马步行来到了吴府门前, 内心略有激动,
                      他忍著翻墙进入府中寻找吴邪的念头, 在门前徘徊了一会后便离开.
                      随意找了家住店打尖落脚, 他选的位置距离吴府有好几条街远, 又坐落在热闹的市街中,
                      因为天冷人潮也少了许多, 他本不爱吵闹与拥挤, 可却还是选了这样一个地点,
                      他知道吴邪总爱往人多的地方凑上一会, 不知何来的想法, 两天之后,
                      若是吴邪因为种种原因没能赴约, 也许自己还能在他上街时远远的看著,
                      站在厢房朝著外头街上的窗边, 何时自己竟也染上这样悲观的想法, 张起灵将窗子半掩下来, 不知该做何消遣打发时间, 於是便躺上了铺著软垫的床铺, 再醒来, 厢房内已是一片昏暗, 只有从房外头的走廊透进来的微弱光线, 让他看清了自己身处何处, 不是山腰上那间茅草屋, 而是繁华城镇中一客栈厢房里.
                      等待的第二日, 张起灵不得已只好来到市街上走走, 也好熟悉一下这个吴邪长大的故乡,
                      俩回到此都是来去匆匆的.
                      走了几条街, 人迹渐渐少了, 转个弯就是僻静小巷, 风从巷子深处席卷过来, 又添几分寒意,再往深处走一会之后, 有个小小的土地公庙, 那供人插香的金炉,
                      只剩几支燃尽了的红色香尾, 供桌上空空如也, 张起灵停下脚步, 双手合十,
                      那侧影看上去带有几分虔诚, 随后他穿出小巷, 几番转折之后, 又走回了熙来攘往的大街, 他不由得左顾右盼著, 可却没能如愿, 让他在人群中, 看见那熟悉又思念至极的身影,
                      是谁写道: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 灯火阑珊处”,
                      为何自己没有这般的运气机缘.
                      好不容易挨过了漫长的一日, 不过才两天时间, 却比待在山上那几年更难耐.
                      这日清晨, 他早早便起了身, 与其说是早起, 倒不如说是一夜翻腾无眠,
                      摘下那把挂在胸前片刻不离身的梳子, 梳理著因长时间待在山上, 而疏於整理的头发,
                      粗布衣衫还是在山上穿的那样, 他舍不得将吴邪给他带上的衣裳拿来穿戴,
                      自己本来就不是著注重外貌打扮的人, 只是想让吴邪能看见精神些的自已,
                      不想让他察觉这几年来自己都过的那般萧索无味.
                      跨上马, 挥动手里的鞭子, 他只想著能快些再快些, 虽然他们并没有约定时辰,
                      可张起灵想著若是吴邪, 肯定也与自己一样, 一时一刻也难再等待下去,
                      天刚亮的市街上一派冷清空旷, 张起灵驾著马像一阵风那样呼啸而过, 扰人清梦.
                      爬到石阶最顶端, 他的视线即掉转到记忆中那棵梅树的方向, 可树下却没有自己意料中的
                      身影等待, 空荡荡的, 只有忽然吹过一阵清冷的风, 让他眼皮跳了一下,
                      那株梅树就像五年前那般, 枝头盛放著点点梅红, 那高傲, 冷艳, 孤寒的梅花,
                      开得满树却又给人一种不违和的妖异.
                      他慢慢踱到树下, 抬眼看著前方那寺庙门上的木匾, 这里的一切景物都与当时无异,
                      只是少了个吴邪, 他还没忘记吴邪有赖床的习惯, 加上冬天早上起床总是难一些,
                      张起灵站在梅树下, 安慰著自己这麼一大早, 那小人儿肯定卷著被子挣扎著想多睡一会.
                      等了一个时辰过去, 他内心暗自揣揣不安著, 自己不过随意浮起的念头,
                      就这麼准给自己料中, 难不成吴邪真有种种源由, 於是放弃了与自己定的这五年之期,
                      张起灵感觉自己背上湿湿凉凉冒著冷汗, 有种不详的氛围拢照著自己,
                      他在心里甩甩头让自己抛开那些无谓的臆测, 也许等会吴邪就会出现在台阶之上,
                      带著浅笑朝自己走过来.
                      


                      107楼2012-04-03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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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木然站在树下许久后, 也没等到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胸中思绪纷乱, 他什麼都想,
                        却又什麼都不愿去想, 直到日上头顶, 他还是没移动过一步, 他无刻不在思索著,
                        要继续等, 还是下山去, 也许他该去寻个明白, 也好认清自己不过一厢情愿,
                        原本寺院没人出入, 连个来上香的香客也没有, 这时有个小僧人从寺里穿门而出,
                        小跑步的朝张起灵的方向过来, 他的视线定在了那个小僧人身上,
                        等到那小和尚在自己面前停下, 伸出手朝自己递来了一泛黄色的纸张, 张起灵才反应过来, 仔细瞧了眼小僧人递过来的, 是封信, 上面的属名, 正是自己, 他没见过吴邪的笔迹,
                        可这世上知道自己的真名, 除了已离世的师父, 只剩吴邪了.
                        他微带颤抖接过了那封信, 小和尚朝他轻轻点头又走开, 张起灵看著那封信,
                        他知道吴邪大慨不会现身了, 也许这封信就是交代他为何无法赴约的理由,
                        可他却迟迟不愿展信, 心里竟升出了莫名的恨意与落寞, 他想著, 无论这封信里写著什麼, 不过都是敷衍安抚推诿之词罢了.
                        手里捏著那泛黄的信, 纸都皱了, 使力过度让指节泛白著, 在梅树下站了许久,
                        到底他还是决定了将信展开, 好让自己能结束这五年算上煎熬的等待,
                        或许这情本不该发生在他与吴邪之间的, 最后还是要由当事人来了结,
                        瞄了眼信封外的那五个字, “张起灵 亲启”,
                        从没见过吴邪的字, 瘦长可笔划转折处却带些圆润, 看来挺大器, 他直觉吴邪的字体该是偏小的, 看来是错的, 嘴边仰起了嘲讽的角度.
                        展开了折叠著的黄纸, 若有似无的一阵墨香飘散开来, 一会之后又没了踪影,
                        张起灵才把视线掉转到了信纸上头,
                        “起灵如晤
                        当时你离去后 头几天我还怀著担忧 但不见衙门告示 也不见菜市口行刑
                        一旬过后我终於安下心 你肯定是离城了
                        每逢佳节时分想起你 挂心著你过的如何
                        想著见面后要对你诉说哪些事 一样样都钜细靡遗交代 也仔细倾听你又是如何过的
                        可我似乎等不到 只好於此先捡要紧的向你说了
                        请你别动气 当年我照著娘亲的安排娶了媳妇 一年之后 我的孩子出世
                        其他琐碎的事我便不一一详述於你
                        你能收到此信 我很是高兴 可却又一边希望你永远别看见此信
                        是我辜负你在先 若你并无於五年后现身赴约 也表示你有了寄托
                        除了你能有人照顾且能平静过活之外 我不愿做他想
                        将我与那段情忘诸脑后 也许对你我来说 都是种奢侈之幸运
                        身子上的症状越发沉重起来 近来咳得厉害 也可能是天气渐转的关系
                        待在屋里我常望著高远清空发白日梦 都说人有来世 估计著自己来世想成为怎样的人
                        想来也是我欠你了
                        倘若来世你投身军戎 我便托生成你座下战马 与你一同冲锋杀敌 共生同死
                        倘若来世你生做庄稼汉 我愿托生成你犁田水牛 与你一同下地耕作 日出做日落息
                        倘若来世你为男 我为女 为你相夫教子 执手白头
                        总而言之 我是不愿也不能再抛下你先行而去 不晓得我这般一厢情愿 可否扰了你
                        虽说无法守信与你在梅树下亲眼相见 可我还是先来此等待了
                        若说人死后真有魂魄 只希望五年之期那日 我徘徊不去的一缕幽魂
                        能先见你一面 吴邪便知足了
                        佛家说 自戕之人必打入枉死地狱受苦 不得转生 我还等著你我来世相逢
                        万不可犯傻而为 每年此日 予我一杯水酒足矣
                        吴邪笔"
                        


                        108楼2012-04-03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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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 怎就这样发出去啦~~ ~~~ 浑X蛋~~~~


                          109楼2012-04-03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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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令你什么时候想写悲文了?介、介、介、请问最后他们真的没在一起吗?


                            IP属地:天津111楼2012-04-04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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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文一开始就设定了悲剧结局啦~~~~ 原谅偶没在标题上注明,
                              一时手快就把标题定下了~~~~

                              有没有在一起, 最后会交代的~~~


                              112楼2012-04-04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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