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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剑薰/拔薰】反复飘零的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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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一点小薰高光!ヾ(✿゚▽゚)ノ不知道有没有表现出来,我是很喜欢小薰见义勇为的性格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剑心在结尾出来了……这就是少年漫男主的逼格吗?好像不这样写就会ooc()
不擅长写动作戏希望不会太奇怪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24-06-15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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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再往前一步,人断如刀剑。”
      剑心!望见他的背影,神谷薰欣喜地放松臂膀,但闻言心里一紧——是剑心,也是拔刀斋。
      三人猛地被震慑住了,小眼武士看着手中断刀,竟吓得说不出话。
      长痦子那人感觉来者冷厉的目光如同一把刀穿透了他的身体,手脚也不禁发软,吞咽口水后壮着胆子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拔刀斋不语,转手纳刀,仿若未闻。
      拔刀术的架势……神谷薰知道,先前恐怕已是剑客的最后通告。她提着一颗心,蹲下身捂住小孩的眼睛,暗自祈祷事情不要往最坏的情况发展。
      万一,万一剑心因为这种事背负上额外的人命……她要怎么办!
      胖武士额头早已沁汗,而对面轻蔑的态度使恐惧转为愤怒。他简直被冲昏了头脑,大叫一声竟不管不顾地提刀:“啊——*****!”
      不要!千钧一发之际,神谷薰泪盈满眶,巷口晃过青葱色的影子。
      她用尽力气呼喊:“救命!谁来救救我们——!”
      “什么人!”巷外人反应迅速,数人脚步声传来。
      “遭了!是新选组!”其余两人急急架住胖武士,想要跑走,但巷口已被堵得严实,透不过光。
      薰惊魂未定,却见拔刀斋脸色沉郁,极吓人地瞪了她一眼,随后轻轻越过墙头消失了。
      ……欸?
      她从未见过绯村剑心那样看她。
    “薰小姐?”
      爽朗的男声似乎在哪里听过,薰从怔愣中回神,看见粗眉下一双眼对她笑。
      小孩盯着男人腰上的刀,怯怯地抓紧薰的和服下摆。
      “永仓先生……”薰见三人已被控制住,鞠躬致谢,“多亏你们了。”
      “不必多礼,我们本就在附近巡逻,维护城内治安是应当做的。”永仓新八朝一人招手,“冲田,这位就是我提过的薰小姐。”
      跑来一个秀气的年轻人,青色山形羽织衬得他格外端正。
      “初次见面。”冲田得体微笑,“早听闻薰小姐对歹徒也面不改色,今日一见果然很勇敢啊。”
      “冲田……先生。”
      英年早逝的天剑,如今尚且没有病症。
      有永仓新八和桂小五郎在前,薰逐渐也能接受历史人物站在面前的冲击,只是暗自感慨片刻就管理好表情。
      “面不改色什么的,说得太夸张了。”薰笑笑,“还是要感谢你们帮我找到友人的未婚夫啊。”
      “薰小姐真是谦虚又客气,我们都是武士,相互体谅一下而已,何况又是家书。”新八顿了一下,微眯起眼,“不过,我原以为薰小姐会和清理一起回江户呢,还留在京都见义勇为,真是令人意外啊。”
      壬生狼目光如刺,使人背上生凉。神谷薰这才迟迟想起:幕末时期,新选组与维新派乃生死宿敌。
      方才……剑心是生气了。
      “……我还有些事情,便暂时留在这里。”神谷薰扯着嘴勉强笑,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这个小孩似乎因为没钱给婆婆治病,被迫出来偷盗,差点被人打死。”
      她摸摸小孩干枯棕黄的发,不由得心疼:“请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新八与冲田对视一眼,蹲下来:“小孩,你叫什么?”
      “小椿。”小孩转着黑黑的眼,又一副怕生的可怜模样。
      “欸——是小姑娘啊?”冲田也诧异道,毕竟这个姑娘蓬头垢面营养不良,根本分辨不出男女。
      “你的婆婆生了什么病?”
      “……肺痨。”
      无药可救。
      神谷薰说不出话,只能轻拍小椿的背。
      永仓新八并无太大反应,站起来把自己的钱袋递给小椿:“拿去给你婆婆抓药吧。”
      不过杯水车薪,但神谷薰也再没什么办法。她拿出帕子细细擦干净女孩的脸,想说别偷钱了,但小孩的眼黑白分明。
      神谷薰把帕子塞入女孩的怀里:“小椿,下次别被发现了。”
      女孩低下头,看不清神情,再抬起头来便一下跳出去,朝众人做了个鬼脸,一改可怜模样:“略——拿刀的脏钱我就收下啦!反正你们这群武士都一个样!”
      说着一溜烟跑了。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24-06-23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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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新八,你好像被骗了一个月的俸禄呢。”冲田调侃。
        “该死的贱民,不知感恩就算了,竟然敢侮辱组长,看我去砍了她!”有队友忿忿不平。
        “不许去。”永仓新八沉声,“不过一个小姑娘,谁要丢了武士的气量可以退队了。”
        “对不起各位,请不要太生气,”神谷薰连忙说,“多谢永仓先生慷慨解囊。”
        “哈哈哈,”永仓新八无所谓地笑笑,方才组长的威严又褪去,“说起来刚才真是危险啊,薰小姐还是别再做这种以一敌三的事情了。”
        “啊……”
        “不,”冲田打断了薰,依旧笑眯眯地说,“明明还有一位勇士,不知是不是薰小姐认识的人?”
        是故意的吗?话题又绕回来了。
        神谷薰维持着笑容:“不知道呢,应该是不留名的好人吧?”
        “原来如此。”少年天剑似乎轻易接受此番说辞,“他身上剑气惊人,想来定是剑术高超的剑客……薰小姐不认识的话真是可惜。”
        神谷薰手心沁出冷汗。
        沉默片刻。
        “既然如此,我们还有巡逻任务,就告辞了!”永仓新八依旧爽朗道。
        薰屏息目送新选组离开,重重呼出一口气。
      转过巷角,永仓新八与冲田总司并行,轻声交谈。
        “如何?”
        “确实是很有胆色的女人。剑术不错,但也仅此而已了。”
        “哈哈哈,别只评价这个嘛,不是还有意外收获吗?”
        “你说那个黑影?速度真快。”说者语气赞赏。
        “看来下水道里的老鼠还藏了一匹黑马。”
        “接下来怎么做呢?”
        “别急,接下来就交给斋藤吧。”
        青衣掩盖刀剑,狼群藏匿爪牙。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24-06-23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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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拖拉拉推剧情()
        没想到我还有写色调阴暗内容的时候(擦汗)
        下周请假,等我考完回家再更(趴)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24-06-23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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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时代洪流回转激荡,囿于历史罅隙之时,仍有暗流涌动在刀光剑影之下。且有一种女子,如水草,看似只能随波逐流,实则会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敌人的脚踝,将其溺死。
            “许多幕府人物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绯村刚来到京都,饭塚与他对饮道,三言两语之间隐约窥见政治斗争残酷的一角。
            年轻的剑客默然不语,对刀剑以外的事不置一词。
            而巷外刺耳的拔刀声,几乎立刻令他回想起饭塚的话语。
            还是大意了。
            绯村权衡利弊,飞身攀附在屋檐的低矮处,观察情况。
            “所以说,要小心啊。”那时未曾在意的告诫此刻又浮现在耳边。
            绯村的视线越过屋脊瓦片,落在神谷薰明亮的微笑上,闭眼吐气,想,自己除了挥剑,真是什么都不清楚。
            是假的吗?她的眼睛是假的吗?
            绯村剑心沉默地听着少女含糊不清的言辞,开始怀疑这是否也作为某种博取信任的表演。
            天边飞来一只渡鸦,扑棱翅膀落在对面的房顶,侧头横着漆黑的眼珠,爪趾尖利,勾扯他的心,生发出芒草撩过的颤栗。
            初学刀剑时,剑心曾不慎被手中薄刃划伤,细密的血珠链子止不住地冒出来。恰如此刻,突如其来的情绪从看不见的口子滴滴答答,斑斑驳驳,落在胸口。
            他等不了。
            他现在就要问清楚。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24-07-05 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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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去巷空。狭窄的天,渡鸦展开黑羽。神谷薰移动步子,小小的布袋从腰带间落地,发出钱币碰撞的声音。
              那孩子,没拿她的钱……薰拾起钱袋,顶上落下阴翳,顺着平底的木屐抬头,望见绯村剑心直直盯着她,眼里竖起崖壁,狂风挽断树枝,生生在两人之间劈出一道沟壑。
              绯村剑心拉起薰,牢牢抓住她的手臂,沉声警告:“不许发出任何声音。”
            如同坚硬的藤蔓捆绑上来,手腕被不管不顾地拉扯,薰几次要摔倒,这股力气又强行带着人往前。剑心一定是误会了,她紧咬嘴唇。
              绯村剑心极快地走,来到一处偏僻的屋后,将神谷薰按在粗糙干枯的树干上。
              一处树皮凸起,硌得薰后背生疼。她开口欲作解释:“等等——”
              可绯村逼近,不作犹豫,反手抽刀,利用刀背的弧度禁锢她的颈脖,急切而气愤地打断她:“你为什么认识新选组的人?这次出来有什么目的!”
              咽喉被冰冷的刀鞘扼住,神谷薰呼吸不上来,抵上金属的指尖苍白,勉强发出断续的气音。上一次,无法呼吸是什么时候……她想起明治郊外林间的月,眼眶发热。
              颈间的力道放松,维持在恰好能够说话的程度。
              这是幕末,剑心有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没有办法,就是这样的,只是误会。神谷薰反复默念,吸吸鼻子,告诉自己,只是误会。
              “快说!”绯村剑心逼问,好像已经单方面判定她的细作身份。
              误会……不行,果然还是很痛!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24-07-05 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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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才如落雪的细枝轻轻颤抖,此时又不知为何平复下来。绯村剑心对手臂下身体的变化微感吃惊,无异于眼见枯枝抽成坚韧青绿的长条。
                神谷薰略有困难开口,却眼含怒气:“认识他们只是偶然,我从来无意隐瞒这点……又没人来询问,饭塚先生难道不知道吗?我只是出来寄信……咳……你就算用刀威胁我也没用……”
                说到此处,她调整呼吸,语气也平缓,慢慢说:“我知道,剑心是不会用刀杀了我的。”
                为什么会用陈述事实的态度,说出这样令人费解的话语。绯村剑心想起她与他说——正因为你也是剑心——同样如此坚定的神情,如此笃信的态度。
                只因舍不得记忆中同名之人所留下的美好印象,就能理所应当地迁移到他身上吗?若非细作蹩脚的谎言,这是常人看「斩人鬼」应有的目光吗?
                可她确实是用蓝色的眼睛看他,每一次,每一眼。就像盛开在冬天的假花欺骗他春日来临。此刻凑近,又如青青焰火,神谷薰眨眼,便跳出火星,冷冷地,蔓延到他的心里。
                于是绯村剑心无端气恼起来,预备亲手探查花的真假、火的温度。
                “别搞错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剑心」到底是谁,”心火愈燃愈高,绯村一把卸下刀鞘,拉出雪白刀身,“但无论哪个,都不是我。”
                话音刚落,绯村剑心的表情空白一瞬。
                不对,他在说什么。
                神谷薰也睁大眼,然后如花瓣舒展弯曲成温柔的弧度,好像认识许久,熟稔非常,自然地宽容,无条件信任。
                绯村剑心最讨厌她这样看他。
                这毫无道理,至少不应发生在他身上。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什么,是哪样。剑心抿唇。
                薰的眼里竟浮起一点歉意,随后又如雨化云,轻飘飘地笑:“虽然和我认识的「剑心」不同,但你也是「剑心」啊。”
                无论是在幕末还是明治,绯村剑心都会在暗巷里对旧时代亮出白刃。
                “——剑心的刀,从来是为新时代而挥动的。”
                “无论你怎么说,”绯村剑心急于否定,如压迫猎物般靠近,“剑是凶器,剑术是杀人术——这才是刀剑的本质。”
                “不,不是这样。”薰迎上他的目光,“执剑是为救人,绝不是为杀人。”
                “虚假漂亮的说辞,不杀人如何救人!”剑心耐心耗尽,切磨齿根,想让她立刻闭嘴。
                这样血腥的年代,人们互相视为草芥的世间,根本没有「活人剑」的方寸立锥之地。刀背倾斜抵住薰的下颚,迫使她伸着洁白的颈呼吸,显出刺眼的红痕。
                清朗的冬季晴空,渡鸦缓慢而孤独地盘旋。
                「但是比起所谓的现实,在下还是更喜欢薰殿口中的那种天真的谬论。」
                神谷薰上下合了合眼。
              绯村剑心第一次执行任务是在郊外。翠绿的枝叶,温暖的阳光,他于树林的阴影处沾染上鲜血。虫子的鸣叫瞬时汹涌如潮,掩盖住谁人凄厉的呼喊。恍惚间,剑心遇见潺潺的溪水,浮动着绚丽夺目的碎光。他跪坐在岸边,洼处倒天映云,澄澈透明,静静衬照赤发血一般倾泻。他弯下腰,伸进林间靛蓝的眼瞳里,洗净双手的污渍。
                那水洼如今又出现,倒映他的面容,芦草轻轻一晃,溢出两道晶莹滚烫的水,流淌过刀身,滴落在指背,散失温度,侵入手甲狭小的空隙,贴着皮肤,冰冰凉凉。
                “正因如此……正因现实是这样,所以,才更应该坚定信念,决不放弃。”
                剑心几乎产生幻觉。天空落雨没入土地,蓝色的泪水渗进红色的血管里,一路染至心脏,沉淀出本就安静平和的紫眸。
                神谷薰一眨不眨地直视他,细密的长睫如同夏日茂密的枝丫,掩映碧空,穿透出灿烂闪耀的光芒。
                她流着眼泪说:“剑与剑道的将来是「活人剑」,我一直这样认为,今后也不会改变。”
                石子被轻轻冲走,思绪终于流畅疏通,剑心不自觉松了手中力气。两人挨得极近,只有薄薄的一道刃,阻止他继续向她倾身。
                ——————
                “这可不是审讯的距离啊。”
                凭空出现一股力,搭上剑心的肩膀。绯村剑心表情瞬变,转手刺向来者,却被人侧身擒住手腕。
                “哎呀吓我一跳,小伙子别一惊一乍。”那人笑嘻嘻的。
                剑心皱眉,竟没有感觉到剑气。
                “绯村,无需紧张。”桂小五郎从身后走来,“这位便是我的客人——神谷越路郎。”
                父亲……!
                神谷薰捂住嘴,终于泪如雨下。
                ——————
                青瓦白墙层层相隔,于死角投下阴影。
                “如你所见。”黑狼隐秘在远处,他倚靠在墙,白色的烟雾无声缭绕,“虽然听不见声音,但薰小姐的处境看起来很糟糕啊。”
                “我不会一个人回去的。”
                “自然,新选组也不会袖手旁观。”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7楼2024-07-05 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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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写了一直想写的,但是修修改改也达不到预期,反而有故作高深的刻意🏳️
                新选组在本文主要扮演一个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o( ❛ᴗ❛ )o
                说起来,小薰妈妈原作有设定吗?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24-07-05 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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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冬日午后,暖阳照雪,于枝头房檐细细闪光。江户人家均歇在屋内,或煮水烹茶,或支起被炉,轻声细语地靠在一起说话,好像如此便能隔绝外界的一切干扰。
                    神谷越路郎轻手轻脚地端上热茶与和果子,来到妻子屋前。自一年前生下他们的女儿,她的身体便不如以前,在冬季也畏起寒。他拉开木门,日光漏进和室内,照出妻子秀丽面容上泛着涔涔水光。
                    “怎么了?”神谷越路郎担忧地将人抱在怀里,擦去她脸上的泪痕,目光找到仍在酣睡的女儿,略安下心,“做噩梦了吗?”
                    妻子牵过他的手,缓缓点头:“我梦见我们都离开了,只留下小薰一个人。”
                    成为父亲后,神谷越路郎便听不得这种话。
                    “怎么会呢,”他安慰般捏捏妻子的手,“你的丈夫好歹还能活个十几二十年呢,可不会英年早逝,到时候你也要变成老太婆。”
                    妻子被他的话逗乐了,明净如洗的蓝眸弯弯,笑了一会。
                    “说起来,这个梦真是神奇。我看见小薰长成大姑娘,在我们的墓前哭得可伤心了,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我急得团团转,心想,女儿要什么,我得帮帮她呀。虽说是梦,但简直给我心疼坏了,你看,都掉下眼泪来。然后就像神施的法术,我的眼泪变成樱花,落到女儿头上,她就消失了。一个声音说,我把未来的女儿带到现在来了。”
                    “哈哈,我看你是等不及要见女儿长大的样子。”
                    “才不是那回事。”妻子垂眸,温柔地抚摸孩子的乌发,“我只希望,小薰能够幸福快乐地长大。”
                  叩门声惊扰院内,几点雪屑落下。
                    “请问,神谷越路郎阁下在吗?”
                  家主将客人请入屋内。来者取下遮掩面容的围巾斗笠,从层叠的衣内取出信:“是长州藩寄来的。”
                    此时已近年关,算来不该有他的任务。神谷越路郎皱眉展信,见末尾赫然写着「桂小五郎」的大名,心下更加疑惑:长州藩与江户相去甚远,虽早已听闻这位长州头目活动在京都,可也非近邻,突然来信不知是何缘故。他越读,眉毛皱得越紧。
                    妻子端进茶水招待客人,与越路郎对上视线。丈夫的工作妻子向来是知晓的,但这样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见。夫妻之间交换神色,妻子惊疑不定问:“……和女儿有关吗?”
                  若细作报的是随便其他什么名,神谷越路郎大可只回信斩钉截铁指出她的谎言、否认她的身份,可信中分明说的,是他刚满一岁的女儿的名字。是恰好撞上,还是说幕府已经注意到神谷家,作为斩草除根的警示?——这一趟不得不去。
                    “如果,我的梦是真的呢?”妻子送他出门时问道。
                    “那样,或许是狸猫在捉弄我们。”
                    而他讨厌被捉弄。
                    神谷越路郎踏上去往京都的渡船,心怀不满,决定要亲手教训所谓的“狸猫”一番。
                  ——直到他亲眼看见,那双和妻子同样美丽的蓝眼睛淌下泪水。
                    人与人的联系有千万种,血与血的相连在其中亲之又亲。儿女于父母就如自身血骨的一半,又怎么会辨识不清?
                    大抵为人父母者心情相同,妻子在梦里如此难受,他竟也体会到了。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24-07-10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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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塚在小荻屋等待,见回来的众人面上神情各异,而绯村剑心垂着眼,安静而沉闷地落在最后。
                      桂小五郎眼神示意,稍安勿躁。
                    于是再一次,神谷薰与众人对坐,不过面前是她的父亲。
                      神谷越路郎摸着下巴,压着一边眉毛,动作夸张地左左右右看她。
                      爸爸……会认出她来吗?
                      薰不由得抓紧衣料。
                      “奇怪,真是奇怪啊。”越路郎噘着嘴嘟囔,说出口的话叫人大跌眼镜,“怎么没看到柏叶*?”
                      饭塚忍不住说:“别开玩笑了神谷先生,狸猫变人只是传说而已嘛。”
                      “啊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越路郎笑着挠挠后脑勺。
                      好吧,她就知道。薰无奈撇嘴,又轻轻呼气,心想能再次看到爸爸有精神的模样真是太好了。
                      经此一闹,屋内紧张的气氛终于消散。
                      “那么神谷先生,这位小姐您是认得吗?”
                      “嗯……模样很熟悉,不过时间太久了。”神谷越路郎一手撑在膝上,看着她问,“能再问一遍你的名字吗?”
                      “……神谷薰。”
                      “你会用剑吗?”
                      “会,不过是竹剑。”
                      她的父亲点头:“一会儿给我看看,可以吗?”
                      人或许会说谎,但刀剑不会。
                      父亲向她投过来的目光含着说不出来的亲切,几乎让神谷薰觉得,自己回到小时的道场,父亲准备检查她的课业。
                    神谷家的女儿,必然是要练剑的。
                      神谷薰上楼,换上临时寻出来的男装。好像是剑心不再穿的旧衣服,衣肩稍宽,马乘袴稍长,但袖口和裤脚都破烂短了一小截,多系几圈腰带,紧紧倒也勉强能穿。
                      老实说,她没什么自信能够瞒住父亲。神谷薰理顺衣领,扯动下颌底的刀痕,倒吸一口凉气,掩住颈部。
                      “薰小姐,”老板娘敲门,“衣服合身吗?”
                      “谢谢老板娘!有点大,但穿着也不影响活动。”薰开门笑着应道。
                      “那就好。”老板娘侧头仔细看薰的脖子,细长深红的印子藏在阴影处,“这是绯村弄的吧?”
                      “欸……?”
                      “他拜托我给你的,一天涂两次,痕迹很快就会消下去。”老板娘递过一盒膏药,“你们年轻人真是有活力。”
                      “谢谢……?”薰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接过道谢了。
                      老板娘走前欲言又止,只说:“用刀的话,还是注意别太过火了。”
                    ——————
                      太阳斜挂西山,洒下金色的余晖。神谷薰一改少女着装,衣裳暗沉,下摆随风微动,周身气质凛然。她侧身握剑,如鸿雁竖起羽毛,夕阳在眼里闪耀。
                      神谷越路郎见状扬起眉,笑一下,摆出架势说:“请。”
                      未有犹豫,薰压身冲上前:“——面!”
                      越路郎抬手格挡,游刃有余,煞有介事地点评起来:“基本功还算扎实。”
                      那是自然!父亲不在的日子,她也从未荒废日训。神谷薰脸上不自觉显出一股神采,是人在全身心投入自己喜爱之事时才会散发出的勃勃生机。
                    看着那边两人气氛轻松的“切磋”,桂小五郎倒也不着急,反而津津有味地琢磨起来。剑心抱刀立在旁,目光始终追随着一人的动作。
                      “喂绯村,”饭塚靠过来,“之前没看出来,那丫头穿男装好像要漂亮多了。”
                      绯村剑心向来不接饭塚此类话头,这次甚至凉凉斜了他一眼。
                      “嘿嘿,我说你刚才一个人做什么去了,不会是偷偷去看……”
                      没等饭塚说完,绯村怀中刀剑便缓缓摩擦,低鸣出鞘。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连忙将手挡在胸前,擦擦额头冷汗,小声抱怨,“怎么越来越开不起玩笑了……”
                    几个热身回合结束,越路郎一转攻势,提速朝薰面上袭去。薰心下一惊,屏息伏身,瞄准对方膝部关节,双手将刀柄送出——「膝挫」!
                      这一招……越路郎眨眨眼,脚尖轻点地面避开,顺势蓄力又劈下一斩,更快、更重,几乎使薰反应不过来。可薰毫不动摇,迅速调整呼吸,聚精会神,迎面而上——霎时风停树止,薰双手交叉在顶,越路郎的木刀已然压在她的发上。
                      果然还是没掌握神谷活心流的奥义吗……薰略有沮丧地呼出一口气。
                      “出招太慢了,动作不连贯,要学会预判。”越路郎用木刀轻敲两下薰的脑袋。
                      “是,知道了……”薰瘪嘴,几乎下意识就要喊“爸爸”,又及时止住,抬眼悄悄瞧人。
                      只见年轻的神谷越路郎笑着看她,咧着嘴,一排牙齿露出来,与记忆中的模样一般无二。
                    “看来已经结束了?”桂小五郎眼神询问越路郎,见他点头,笑问,“方才薰小姐最后一招很是独特,不知……”
                      “是神谷家的秘传,”越路郎看起来很高兴,“暂时不便透露,抱歉啦。”
                      “既然如此,是我唐突了。”桂小五郎了然,已经习惯他不拘小节的说话方式,“想必可以确认薰小姐的身份了,两位要叙叙旧吗?”
                      “那就打扰了。”
                      单独问话是越路郎与桂小五郎早就商榷好的环节。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24-07-10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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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深蓝外衣自东边现出一角,落下暮辰点点。
                        “桂老师,就这样让他们说话能行吗?”饭塚看着两人进屋的背影。
                        “相信同伴也是很重要的。”桂小五郎拍拍饭塚肩膀,“现在,绯村来说说今日街上的事吧。”
                        绯村剑心如实汇报,语气克制,并无波澜。
                        “你是说神谷薰与新选组相识?”
                        饭塚忙说:“我调查不周。”
                        “不必急着请罪,应当是新选组有意隐匿痕迹,你查不到也属情有可原。且看越路郎先生怎么说。”桂小五郎见旁人低着眼,转问,“绯村,薰小姐的事上,你是不是有些性急?”
                        一贯来讲,即使真抓住了细作,也应当先带回据点。
                        “……抱歉。”犯了错似的,绯村俯首,却解释不出个所以然。
                        “不是责怪你。”桂小五郎摇头浅笑。
                        饭塚听出了点什么,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
                        “薰小姐口中的「活人剑」倒是第一次听说,你有何想法?”
                        似乎问到了困惑之处,绯村剑心皱眉,认真地在心里翻腾细捋,最后望着天边说:“天真的戏言。”
                        少年眉和眼的线条自面上顺下,声如流水般继续道:“只有从未陷入过生死存亡境地的人才会说出那样的话。不切实际,是天上的星星。”
                        饭塚哑然,拍了一下他的背:“你小子,拔刀斋什么时候变成大诗人了。”
                        绯村甚是无语地白了饭塚一眼。
                        “哈哈哈哈哈,很好的比喻嘛!”桂小五郎大笑几声,顺着绯村的目光看天上星辰,“不过,星星虽看着遥不可及,却能引领世人穿过黑暗啊。”
                        最后一线阳光被黑夜吞噬,星子点亮夜幕。
                        桂小五郎搭上绯村剑心的肩膀,走近屋内避寒。饭塚一知半解,什么「活人剑」啊星星的,他摸着下巴研究,最后只想得:
                        哈,他说她像星星!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1楼2024-07-10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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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1.《要求》
                        越路郎:可以多一个环节吧?
                        桂:可以。
                        越路郎:有场地吧?
                        桂:……有,院子差不多够用。
                        越路郎:提供竹剑还是木刀?
                        桂:……找找应该能有。
                        越路郎:还有——
                        桂:(¬_¬)还有什么要求可以一起提出来。
                        越路郎:没有了没有了……呃,能给小姑娘一套方便衣服吗?
                        桂:这真没有。
                        越路郎:我看他身上的不错。
                        剑心:谁?我?
                        2.《奥义》(又名《京都的说话艺术》)
                        老板娘把衣服和绷带拿给薰后,看见剑心在等她。
                        老板娘:还有什么事?
                        剑心:请问您有治外伤的药吗?
                        老板娘:多的是。你受伤了?
                        剑心:不是我,是……
                        老板娘:是和你住在一起的姑娘?
                        剑心:……
                        老板娘:伤在哪里?
                        剑心:脖子。
                        老板娘(看了他一眼):伤势如何?
                        剑心:不是太严重。刀背压出来的红痕。
                        老板娘:……你和她,刀压在脖子上的红痕是吗?
                        剑心:是的……?
                        老板娘:真是新奇的刀剑奥义啊。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24-07-10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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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了!哎呀凭想象写了小薰父母,按北海道的照片来说,我猜越路郎可能是幽默风趣的大叔之类的,小薰的粗神经就随的爸爸吧……那模样和包容善良的性格可能随的妈妈!
                          这章啰啰嗦嗦的()
                          抱歉各位,我废话就是多_(:з」∠)_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24-07-10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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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神谷薰绞着手指走在神谷越路郎身后。
                              她幼时擅自做了莽撞出格的事就会如此,比如雨天跳下湍急的河流救一只小猫。神谷薰忐忑,知道自己把性命悬于危崖之上,惹得父亲担心。可既然看到了,总要做点什么。进入房间之前,神谷薰回头望了望掩映于沉沉暮色的年轻剑客。
                              越路郎点亮屋内行灯,温暖的光晕柔和坚毅明朗的面庞。
                              “小薰……可以这样叫你吗?”他先问道。
                              神谷薰点点头,无法从父亲的表情里看出他是否猜到真相。按理应当是知道了……可这样荒唐的事,会有人相信吗?越路郎张嘴,薰以为会听到“你从哪里学的剑术”或者是“你真的是我的女儿吗”之类,她难以解释的质疑。
                              可父亲只是认真地端详她,问:“小薰,你今年多大啦?”
                              神谷薰眼眶一热,抿唇说:“十七岁了。”
                              “这么大了!”越路郎笑,“知道吗,前几日你还像个小豆丁在我怀里呢。”
                              “我才不是‘小豆丁’!”薰下意识反驳,对上父亲微亮的笑眼又呐呐道,“爸爸……你是什么时候……”
                              你是什么时候确定,我就是你的女儿?神谷薰期期艾艾地,忍着鼻腔里不断泛出的酸意。
                              “是你妈妈告诉我的。”
                              “妈妈……”
                              “她说,在梦里看见女儿哭得惨兮兮的,要实现你的愿望。”
                              是妈妈。记忆会随时间流逝,神谷薰成长至今,有关母亲,只能回想起那一遍又一遍抚摸她头顶的手,柔软而温暖。这样也足够了,足以说明,她的母亲并非后山那座冰凉冷漠的坟墓。
                              妈妈身体还好吗?冬天会不会冷?要注意休息,别着凉了。
                              神谷薰咬紧下唇——不能问,不能说。千万不要惊扰往日短暂却幸福的水潭,不要投下未来长久而悲伤的阴翳。
                              见女儿不语,越路郎也不追问,起身走到角落解开行李,翻翻找找寻出巴掌大的包裹。包裹最外层盖着靛蓝的格子方巾,摊在手里露出下层绿色的长叶,剥开叶子才见两个紫红的点心。
                              “下午来没赶上饭,”越路郎挠挠后颈,全然没有父亲的架子,“刚活动完,你也饿了吧小薰?”红豆沙香甜的气味勾得胃里一阵收缩,神谷薰摸摸肚子,想起自己为了寄信今日中午也没吃东西。
                              “冬天就是要吃北窓*啊。”正咽下几口,越路郎道,“这是你妈妈做的,好吃吧?你应该也吃得出来,毕竟她总爱放很多红豆。”
                              软糯的北窓捧在手心,唇齿泛起浓郁的红豆香气。清甜的味道不禁让薰猜想,刚出锅的点心该是怎样的温度?如此想,她就再也受不住,吃着就往下啪嗒啪嗒掉眼泪。
                              “很好吃……”神谷薰只能说。她不知道母亲是怎么做的,味道到底有没有变,她吃不出来。
                              神谷越路郎不再说话,似是知晓了什么,作出一种得到答案的沉默。
                              夜彻底降下,幽暗的房间内只有蜡烛在燃烧。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24-07-15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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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薰收起眼泪、缓解情绪,父亲用指背拭去她的泪痕,问:“为什么来到这里呢?”
                                为什么来到久远的江户末年,来到动荡的京都……为什么不回家?
                                刚意识到发生什么后,她暂且歇在雪代巴的家中。那时,巴便询问她的去处。命运的前路悄然于脚下分出岔道,神谷薰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要去哪里……回家吗?回哪个家?是过去父母尚在的地方,又或是未来伙伴齐聚的道场?再说,要如何回去呢?这些疑问与困惑乱麻般缠绕在一起,堵住她的胸口,烦扰她的神思。最后,薰还是思念她的父母……可回去又能做什么呢,她能让母亲的病痊愈吗,她能阻止父亲参战吗?神谷薰走到屋外,文久三年的月高悬于外,照见她忧愁的面容,也照见古今未来的时移世易。只有月亮听见薰的轻叹,她回去什么也无法改变。
                                因而当雪代姐弟那样鲜活安然地在她眼前,薰便决定接受巴的劝告,不看过去,不望将来,踏上眼前脚底的道路,一如幼时为救猫跃入汹涌的潮流之中,做出了绝不后悔的选择。她想阻止身边令人痛苦的悲剧,一点点也好,起码为巴和清里的性命,为缘持久深刻的执念,为剑心抚上伤疤垂下的眉眼。
                                剑心,她总是在他身上犹豫。昔日的京都,除了绯村剑心,她谁也不认得。可十四岁的剑心又怎么会认得她呢?拔刀斋与流浪人,如同一条溪水的上游与下游。绷带缠绕下的红痕隐隐作痛,神谷薰想起白日剑心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利刃倒映一双狠厉如兽的眼。
                                等不到她的回答,神谷越路郎又道:“我们回家说也行。”
                                神谷薰依旧不应,只是问起:“爸爸,开辟新时代一定要杀人吗?”
                                突如其来的询问使越路郎一时无言,他意外地看薰抬起双眸,宛如花月蒙雾,笼罩上一层迷惘。他蓦然想到那个少年,压着刀与女儿挨得极近,又让她落下眼泪来的少年。见他的第一眼,神谷越路郎便再熟悉不过,那是倒幕的利剑,饮血的人斩,乍眼看单薄的身影,却与他一样披坚执锐。少年虽未对他的女儿展现凶恶杀意,想必也揭示出两派斗争残酷血腥的现实。
                                良久,屋里无人说话。
                                似有叹息融于夜。
                                “小薰,历史的冬季如此漫长,几乎避无可避,永不过去。”越路郎的声音徐缓而笃定,“然而,总要有人铭记春天。”
                                迷雾消散。身处旧时寒冬,尚有如父亲一般的人保持信念;来自新时代的她,怎么又迟疑起来了?神谷薰重新舒展眉眼,好似雨过的春叶,焕发出平静坚韧的光彩。
                                “那么,请允许我继续待在这里吧,父亲。”她用上敬辞,是正式的请求。
                                “是因为那个叫「绯村」的小子吗?”
                                “欸?”
                                神谷越路郎撇撇嘴:“我的女儿想什么我还看不出来吗?”
                                薰不知回什么,小声反驳:“才不是这回事。”
                                “先说好,他要想做神谷家的女婿还差得远呢。”这下倒摆出一副家主的模样来。
                                “爸爸!”薰不由得脸颊微微发烫。
                                “好啦好啦,既然你不承认,那我们回家吧?”越路郎他看着自己的女儿,终究舍不得,“这里太危险了,小薰。”
                                佐幕倒幕,相互倾轧,明争暗斗,杀人如芥,她该如何自保。
                                “爸爸……”薰心里酸涩,却仍目光坚毅,“我知道的。可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我不能就这样回去。”
                                剑心低眼透出的哀伤,缘躲在姐姐身后的黑眸,巴身上萦绕的白梅清香,清里憧憬幸福的微笑……众人印在她脑海里的一幕幕,此刻从心底涌出。这些人,这些事,已经与她有关,正如雨落进海里,无法分割。
                                薰抚平衣袖,缓缓俯身,宣告她的决心:“对我来说,这不仅是过去,还是我的现在,我的未来。”
                              空气仿佛凝滞,薰屏息不敢抬头。然后,便感觉父亲用力揉了两下她的脑袋。
                                “哈哈哈哈哈!”神谷越路郎忽而笑起来,“这样的气势不愧是我的女儿!”
                                父亲紧紧抱住她,胸腔轻微起伏,说话的时候会振动。“——小薰,你妈妈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幸福快乐地长大。”他说,“现在看来,是长大了啊。”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24-07-15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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