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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演绎】宫闱: 人 主 有 五 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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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葆羽:⑦)彗云帝姬,伯赏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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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赏心不知道,这也是伯赏恂第一次被一个人依赖、依靠,她也是伯赏恂保护的第一个人,所以,在听到伯赏心应好时,她很轻地笑了起来,然后偏过头去,很坚定地说,“没关系的呀,姐姐。”
尽管她并不是个聪明敏感的人,可她仍然感觉出来,也许姐姐与父皇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不想看见的事,但幸好,她不用在他们之间做出选择,如果可以,她希望她能让他们都快乐一些,伯赏恂不无单纯地想——这时,她便显得太年轻、也太天真了,她那原本可以被称誉的如白纸一般的至纯至真,在这样的沉重前显得不堪一击。
“姐姐,其实我很高兴,你还愿意让我保护你”,至少这说明,在伯赏心的心里,她是可以信任、可以依赖的人,对吧?
直到她们回到熟悉的屋檐,直到她推开门,烧得正暖的炭火裹挟着花果甜香一同扑面而来时,她才不无感慨的想,也说道,“姐姐,这一晚已经过去了”,她侧身轻轻将伯赏心拥住,同这一室暖香一道,不住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这一夜终究会过去的,可是,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春天呢?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639楼2023-10-08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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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葆羽:⑦)彗云帝姬,伯赏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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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赏心的痛苦显而易见,伯赏恂看着她嘲弄的神色、刺眼的笑容,艰难地将自己的疑问统统吞了下去——哪怕她对伯赏心选择了邵中苓有千般不满、万般疑惑,可在这一夜,她不想再问起、提起那场宴会上的任何一幕。
    她权当没有听见伯赏心的前一句话,只小心翼翼地牵过伯赏心泼洒上热茶的手,用绢帕轻轻吸去残余的茶汤,看着白皙的手背迅速发红,她轻轻吹了吹,两黛微皱,咕哝道:“…疼不疼啊?”她走到架前翻找,却也没让屋里归于寂静,“幸好伯赏恣老是东磕西碰,我记得我在屋里放了搽烫伤的药——找到了!”
    她挖出一点莹白的膏脂在指腹,轻柔地擦在那块泛红的肌肤上,然后轻轻对着伤处呼气,左看右看了会儿,最后才放下心来,吐出一口气,轻声道,“姐姐,你累了”,她抬起眼,微微笑了一下,眼尾也流出难掩的疲惫,“我替你卸去钗环,洗去妆容,我们歇息吧,好不好?”她歪了歪头。
    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做了,至少,允许我护你今夜安眠吧。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641楼2023-10-08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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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葆羽:⑦)彗云帝姬,伯赏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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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然呢?”伯赏恂眨了眨眼,对于伯赏心的请求显然有些困惑:她将伯赏心带到这里,要为她卸除钗环,难道是为了让她再出去吗?她无奈地一笑,伸手捏了捏伯赏心挺拔的鼻,“姐姐在想什么啊…只要姐姐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留在我这里啊。”
      伯赏恂绕到伯赏心身后,将她发间繁复的钗饰一件件摘下,最后,是伯赏心满头乌亮的青丝,就那样柔软地落进她的掌,拂过她的臂。她拿起篦子,使之轻柔地穿过伯赏心的发间,她的手法显而有些生涩,不时有头发从指间滑落,她抿唇笑:“这还是我第一回为别人梳头呢。”
      桂花的香气慢慢弥漫开来,与炭火的噼啪声一起,将屋外的风雪都牢牢拦住,她一整夜狂跳不安的心也终于渐渐平静——没关系,不管发生了什么,她还在这里,就不会让伯赏心一个人。
      直到篦子穿过最后一缕发,她扶住伯赏心的肩,与她共看铜镜里的倒影,在这一刻,今夜同过往的每一夜也并无什么不同,她轻快地说,“好啦,现在,被子里也一定被烘得暖烘烘的了”,她双手捏了捏伯赏心紧绷的肩颈,“姐姐,睡一觉就好了,会好的。”
      她总是说,会好的,因为她真的相信,总有一天,这些风雨都会过去的。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643楼2023-10-08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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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葆羽:⑧)彗云帝姬,伯赏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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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赏恂用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对面显然消瘦许多的伯赏心,想:宫里人都说葆羽帝姬变了很多,不像从前了,可她始终觉得,姐姐仍然是从前的那个姐姐。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姐姐”,她弯了弯眼,露出贝壳一样莹白的牙。其实她很轻易地读出了伯赏心神色里同母妃一模一样的担忧,但她的神态显得格外轻松,仿佛这并不是一桩需要紧张忧虑的大事,“不要担心,我不会贸然去找父皇或者虢国姑母说选我去和亲的。”
        “没有谁想离开家去到那么远的地方,我呢,也没有那么伟大,能够舍弃自己,换所有姊妹的幸福美满”,她朝伯赏心俏皮地眨眨眼。但下一瞬她也正了神色,伸出一只手,覆在伯赏心的手背,认真说,“——但不可以是姐姐和杏靥儿。”
        “姐姐有万娘娘要看顾,而且我也不想让姐姐去那种地方、嫁给那种人,杏靥儿是爹爹最喜欢的妹妹,何况她还那么小,我不想让爹爹难过”,她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在乎的人也不多,但正如几个月前她同伯赏心说的那样,她想竭尽所能地保护她在乎的人,“而如果是我,母妃也还有小满,将来小满也可以照顾她”,她抿唇轻轻地笑,神态仍很轻松,好像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所以,如果最后的人选要落在你和杏靥儿身上的话,我一定会求父皇和虢国姑母让我去的。”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645楼2023-10-08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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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葆羽:⑧)彗云帝姬,伯赏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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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伯赏恂眨了眨眼,有些措手不及。伯赏心的反应显然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在她的设想里,倘若那样的选择真的发生,她走这样一步,可以使伯赏心得偿所愿,陪在万娘娘的身边,可以使伯赏慜依然承欢父皇的膝下,哪怕母妃,也总还有小满陪着,或者,至少伯赏恣也算是一个人。
          那么,如果大家都能快乐,哪怕她远嫁突厥,也会因他们的快乐而高兴的。
          但伯赏心在告诉她:不是的。也许失去她的痛苦,并不能被那一份如愿以偿所掩盖,或者说,她看着怀中伯赏心消瘦而颤抖的身躯——也许伯赏心并不能再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了。
          这使她原本笃定的选择开始动摇起来,同样地,她也正是缘于不愿让伯赏心痛苦才甘愿相替。在这一刻,似乎其它所有的选择都被暂时抛弃,摆在她眼前的只不过是两条路:一条路通往伯赏心,一条路通往父皇。
          这对她而言,实在是太难、太难的抉择了,她根本做不到抛下任何一边,于是她的身躯也跟着轻轻颤栗起来,最终,她还是很艰难地说:“哪怕…哪怕我远嫁突厥,也还是会和姐姐写信的,姐姐永远都不会失去我,我在突厥,就是姐姐的后盾。”
          嗯,对,就是这样的,在这样艰难的抉择里,她居然又为这样的选择找到一条更加合理的借口,她吸了吸鼻子,埋在伯赏心的肩头,声音闷闷地,“姐姐,母妃说,父皇已经很难过了,她让我劝劝你,但我知道,你也已经很难过了…”她的声音抖得厉害,流出的眼泪浸湿了伯赏心的肩头,呜咽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我不想…”不想再让你和父皇中的任何一个人更难过了。
          所以,这么选,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647楼2023-10-08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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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葆羽:⑧)彗云帝姬,伯赏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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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在听到那句「不想再选择我」时,伯赏恂愣住了,显然有些难以理解伯赏心的话——尽管她知道伯赏心与伯赏将霄间有些龃龉,可为什么,已到了不能两全的地步了呢?
            她脑中一团乱麻,一时无从辩驳,只能苍白地无力地说:“我没有…”两行清泪随着她的话语从她的眼角淌落,她低着头,只露出颤抖着的下巴,和沿着下颌滴落的泪珠,“姐姐,你怎么会觉得,我会不选择你呢?”
            她抬起头,用哀伤的目光看着伯赏心——但是,她想,她没办法在伯赏心与伯赏将霄间做出抉择,也的确是不争的事实,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终于难以承受这种抉择带来的痛苦,她哀哀地看着伯赏心,“但我、我不能,姐姐,我已失去一次至亲了…父皇身体不好,姐姐…”她的话语有些语无伦次,但意思却已很明白了,她紧紧攥着伯赏心的手腕,颤声,“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在这场抉择里,我不能义无反顾地站在你的身边。
            她垂着头,努力平息了一下喉中的哽咽,才重又开口,声音很轻,“但不用担心,我不会变成疯子的”,她显然没有意会到伯赏心话中藏着的别意,她抬起通红的眼,“姐姐,我没那么脆弱,我说了,如果我去突厥,我会成为你的后盾”,她的唇颤了下,露出一点疲惫的笑,“那样的话,也许,你可以自由一点。”——哪怕是在父皇、朝臣面前。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649楼2023-10-08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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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伯赏心:⑧)彗云帝姬,伯赏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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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赏心的话、伯赏心的话语都让她觉得陌生,伯赏恂不可置信地看着伯赏心,无法相信、也无法理解那样的话语从伯赏心的口中说出——为什么她会听到这样的话?为什么非要逼她作出抉择,又为什么,伯赏心与父皇之间已经到了只能择一的地步?她没有办法放弃任何一个人,所以,就只能接受被伯赏心推开、远离的后果吗?
              伯赏将霄不是伯赏心一个人的父皇,她也是疼爱了伯赏恂十余年的爹爹,在失去了戎慈后,她更不可能再做出任何一点对不起他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伯赏心连这点也不能理解她呢?
              她垂首沉默,逐渐不再流眼泪,喉咙里的抽噎也渐渐平息,在伯赏心冷酷残忍的话语里,她始终温驯地垂着头,直到不知多久,她终于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阒寂:“姐姐”,她仍然这么唤伯赏心,只是语气里似乎多了一些别的什么,她抬起眼,扯了扯嘴角,有些自嘲地问,“我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呢?”原来在伯赏心的心里,也始终认为她和她们——不一样。
              她的眼神难以掩饰地流露出失望,却也没有给伯赏心回答她的机会,只吸了口气,就接着讲,“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人,至少我都不会选邵中苓那样的人托付终身!”她的声音格外冷静,却又愤怒,直勾勾地看着伯赏心的眼睛,终于将这句从那一夜就憋在心里的话说出了口,“他软弱怕事、不堪重用,他还妄议过万娘娘,姐姐,你都选了他了,还要置喙我嫁给什么样的人吗?”
              她眼眶通红,却仍倔强含泪地盯着伯赏心的眼睛,“我们是不一样,我笨,我相信你无论怎么选、做什么都是对的,所以就算你什么也不肯告诉我,我也什么都告诉你,因为我没想过你会…这么看我”,她偏过头,不肯再看伯赏心,连呼吸都微微颤抖,“以后不会了。”
              但她仍然没有更改她的选择和决定。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651楼2023-10-08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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