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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演绎】宫闱: 人 主 有 五 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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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万觉微:⑤)舒妃,池今沅,琼楼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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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爱。
池今沅难以抑制地低下头,以免让万觉微发觉她神情中的失态——高祖年间她在公主府里听闻的风言原来不假,她几乎可以确定了,「阿宝哥哥」说的不是伯赏将霄,而是曾经几乎要成为她夫婿的,九皇子霖。
所以,她忘了伯赏将霄了,是吗?池今沅终于发现了从进殿迄今一直为她忽视的异样,让她做皇后的人、让她明白什么是「爱」的人,已经消失在了她的意识中,池今沅的嘴唇颤了颤,最终也没敢说出当今圣上和他的名字。她开口,“爱啊…”声音意外地哑而颤,使她骤然噤声,故作无恙地清了清嗓子,才说,“爱是,无法克制的、让人不理智的情感。”
她避免去谈论爱的对错,谈论爱的快乐与痛苦,她叹了一声,“小微,爱不爱他,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呀”,或者,其实很多时候,爱都萌于无知时。
她哄着万觉微,直到她又睡着了,才悄悄退出内室,见到了就等在门外的平琼,她朝她笑了一下,说:“小…皇贵妃说的「姐姐」,就是你吧?”毋须回答,答案已显而易见。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623楼2023-10-08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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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伯赏心:⑥)舒妃,池今沅,琼楼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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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拽着我往前走的伯赏恣,头疼地扶了扶额,第无数次劝自己将那句不耐的“你为什么非得拉着我来”给咽下去,由他拉着往前走。
    “母妃你看,是——心姐姐!”他兴奋的声音猛地变了个调,我一抬头,也正好看见伯赏心跌下马的场景,心里重重地一跳。
    我很及时地拉住了想要动手的伯赏恣,我知道该给他一些信任、该给他发挥的余地,但不可能是现在,不可能是在这时的伯赏心跟前。我拦在伯赏恣的跟前,不许他的目光再往那边探看,“岐黄司的路你最熟,去带个御医到芳时殿等着,这样小的事你不会都搞不定吧?”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带着三分哄诱——幸好在这儿的是伯赏恣,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他支走。
    我知道,伯赏心是决计不愿让弟弟妹妹看见她这一时的狼狈的,甚至,或许她也不愿让我瞧见。但我依然走上前,蹲下身,替她将凌乱的鬓发拂了拂,才用最温柔的语调问:“葆羽,还能站起来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唤她「小心」。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625楼2023-10-08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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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葆羽:⑥)舒妃,池今沅,琼楼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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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难过。
      在伯赏心一声声颤抖悲戚的呼唤里,我觉得伯赏心想唤的并不是舒妃娘娘,而是——「阿娘」。但她想唤的人并不能再回应她,甚至于她浓烈的情感于之都是累赘、是伤害。
      幸好,至少在此刻,作为舒妃的我,还可以回应她的呼唤。
      我用一只手牵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去探看她的伤势,对她显而易见的谎言露出一点不满:“有没有大碍,得让御医看过才作数。”
      “如果你还能走,就搭着我的肩,让他们搀着你那边,我们慢慢到芳时殿去,要是走不了,就让他们抬你过去,好不好?”我用手放在她欲言的唇畔,无奈道,“不许骗我,我不是你阿娘,没那么好糊弄。”
      我并不忌讳向她提起万觉微,我想,至少她不会希望所有人都避免向她提起却非殿的主人,就好像万觉微从未来过这里一样。我用指腹擦去她脸颊上沾的一点灰,柔声说:“小心,别怕。”我终于还是喊了她「小心」,因为我想告诉她,别怕、别怕,你不会无处可归,至少,琼楼殿是你可以暂时停栖的港湾。
      我经历过迷惘时无人可依的绝望,所以不愿同样的命运再降临在任何人之上,更何况,这是伯赏心。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627楼2023-10-08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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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葆羽:⑥)舒妃,池今沅,琼楼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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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呢?明明伯赏心从来没做错过什么,为什么这样的痛苦要降临在她的身上?我暗中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如果我能弄明白其中的因果循环,也就不至于连自己都还活得不明不白了。
        我扶着伯赏心,还能有一只手用小指去勾她的小指,用最直截的方式向她保证:“有我在,小心可以不用怕。”我看向她的目光温柔而平和,也许不仅仅是在向她保证,也是在向许多年前在公主府里困惑、在融宫里惘然的自己许誓——好像,我心里的缺憾,也在对伯赏心的护佑里被填补了一二。
        进入芳时后,伯赏恣已经牢牢抓着御医的手腕等在门口了,我的目光挪向御医无奈而习以为常的脸上,朝他抱歉地笑笑,才又搀着伯赏心进内室里坐下,一路上听着伯赏恣嚷嚷,“心姐姐,你怎么摔成这样啊?这样的话,年末的骑射考评,你可要输给我了哦——”也许在这宫里,还有一个人不会变,那就是伯赏恣,我实在想不出来,他的命运里能有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只见他桀骜地扬了扬下巴,矜傲地说,“不过这样胜之不武的事,我可不屑做,等你腿好了,我要再和你比一场。”
        我有些头疼地看向伯赏心,有伯赏恣在,再沉重的场景都难以维系下去了,我默默叹了口气,问伯赏心,“小心,你说,要让他出去吗?”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629楼2023-10-08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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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伯赏心:⑥)舒妃,池今沅,琼楼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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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我听见那句低语,抚着她的鬓发,无奈地叹了一声——那边伯赏恣正被伯赏心的话气得团团转,一壁跺脚转,一壁道,“你…你话不要说太早了!”嗯,我相信,就算伯赏心在新年的第一天就说出这句话,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鹓奴”,我朝伯赏恣瞥去一眼,他像鱼一样鼓了鼓双腮,才慢吞吞地挪到床边来,一边咕哝,“我才不和病人计较。”御医剪开了伯赏心伤腿上的衣物,露出血淋淋的伤口,我微微偏头,用掌遮去伯赏心望向伤口的目光。可伯赏恣却已经兴致勃勃地凑了上来,围着御医说要用什么药什么药,最后还扭过头来,对着伯赏心说,“心姐姐你太笨了,怎么摔成这样呢?连…连恂姐姐都没摔过。”他的「连」字后面磕绊了下,我却很自然而然地替他连上了——连伯赏恣都没摔过。
          我坐在床边,将她的半个身子揽入怀里,轻声抚慰道,“别担心,还有你父皇在呢”,伯赏恣也跟着得意道,“就是就是,等爹爹知道你摔了,肯定会狠狠责罚你的。”我瞥一眼“天真”的伯赏恣,悄悄同伯赏心相视偷笑。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631楼2023-10-08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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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葆羽:⑥)舒妃,池今沅,琼楼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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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伯赏恣被伯赏心突如其来的承认噎了一噎,反倒失去同她斗嘴的乐趣了,他嘟了嘟嘴,又去缠着要去开药的御医问东问西去了。
            殿里终于安静下来,池今沅伸出食指,用指关节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朝伯赏心含笑道:“当然可以啦,想住多久都可以”,她朝她挤了挤眼睛,用一种轻快的语调说,“别担心,就算瞒不住你受伤的事,将伤情说得轻一些、简单一些,舒妃娘娘还是可以做到的。”
            但她能做的,其实也只有这么多了。正如她无从知晓前尘旧事所以对伯赏将霄的痛苦无能为力一样,她对椒房殿的事也一无所知,在伯赏心面前,她力所能及的也只有这些小事——但或许,伯赏恂能做的要比她多得多。想到这里,她轻轻在伯赏心的眉心点了一下,“不过,小恂那儿我可瞒不住,你自己同她说去吧”,她看向窗外西斜的日光,笑道,“也许我们回到琼楼殿时,她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633楼2023-10-08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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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葆羽:⑦)彗云帝姬,伯赏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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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晚了。
              元月里的天尚还没有回暖的兆头,于是当灯火与喧嚣都远离时,便显得格外凄寂、荒凉。手里的暖炉渐渐冷了,可我没觉得冷,我心里有团火越烧越旺,使我感觉不到寒冷、疼痛——其实,我说会找鹓奴来陪我,是骗母妃的,走到这个时辰,只剩我一个人还独自走在这夜幕里。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儿来了,也没法去想,倘若彻夜未归会如何,太静了,在隆冬的死寂里,我终于听见了一点动静。
              “姐姐!”我跌跌撞撞地奔了过去,从背后紧紧地、牢牢地将她拥住,这一夜执念的得偿并不能使我喜悦,我看见了她憔悴无神的眼、听见了她嘶哑悲切的声,她的笑是那么刺眼,我无法想象刚刚她经历了什么,也不愿去想了,只是颤抖着,将她抱在了怀里,拍着她的肩,不住道:“没事了、没事了…”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已经过去了,而现在,“我在这儿陪着你呢。”我从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也可以这么温柔。
              但我没有注意到,我的声音也已有细微的颤抖,我不知道那是身体出于寒冷而产生的反应,还是因为见到这样的伯赏心而难抑汹涌的心绪所激,我只是用冰冷的手去寻找她同样冰冷的掌,然后紧紧地握住,颤声道:“我在找你呢…姐姐…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幸好、幸好我找到你了…”
              幸好、幸好,我没有让她一个人熬过这漫长的寒夜。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635楼2023-10-08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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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葆羽:⑦)彗云帝姬,伯赏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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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夜发生的事太多了,面对这个样子的伯赏心,我已经没有办法深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想快点、再快一点将她带回温暖的小屋——今年的团圆夜太冷、也太长了。
                “姐姐永远不需要同我说对不起。”我轻轻地皱了皱眉,用另一只手的掌心贴在她被泪水打湿的脸颊,任她的泪水浸入我掌心的每一条纹路,然后才搀住她,使她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落在我的身上,幸好,不需要任何人相助,我也能够搀得稳当。冬夜远不比夏夜,没有蝉鸣相奏,只有凛冽的北风相伴,显得一片死气沉沉的寂灭,我们就这样一瘸一拐、有些滑稽地走在寒风里。
                是我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对我而言,姐姐没有食言,有姐姐在,小恂一直很安心,也一直很快乐”,我对她笑了下,尽管这笑容绝对不算好看,“所以,姐姐要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来保护你啊——这样,我也才算没有食言。”
                我们不愿意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我希望我想保护的人永远不要给我这样的机会,可这样的机会还是已经落在了我手中。我已经回忆起了当时所言,但已不想去分辨她的食言究竟指的是什么事,只想尽我所能地,让她在此时此刻,能够快点逃离出梦魇。我紧了紧扶住她的手,笑意真了几分,“就像今晚这样,无论姐姐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637楼2023-10-08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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