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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缘:一点深情,三分浅土,半壁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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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3-06-27 10:23回复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3-06-27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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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令女官·尤氏心腹:镜菩
      镜菩追随了尤氏一生。镜菩乃采茶农妇之女,幼年时一次意外,父母跌落山谷,从此成为孤儿。在街上乞讨时,被尤缘之母相中:家中女儿正也是这般大的年纪,因是独女,总缺少了玩伴,瞧见小镜菩尤其可怜,便收入府中,陪伴着尤缘。二人感情深厚,尤氏也极少以上下之礼待她。后尤氏嫁入皇宫,成为皇后,欲择良人以配镜菩。镜菩跪下相求,此生只愿侍奉尤氏左右,不仅为了从前的救护之恩,更因江夫人独宠,后位岌岌可危,镜菩要相伴左右,做尤氏手中的利剑,以除后患。江家之变,镜菩从中助力不少,后更是与宫外的般宜接线,来助尤氏握紧凤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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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鹤宫宫女:绿洇,妙绶,奉禾(后贬入掖庭)
      三人皆是尤氏嫁入太子府后的近侍。奉禾为尤氏篦发时,不慎摔碎先帝御赐的宝簪,后被毒哑贬入掖庭,永世不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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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鹤宫大太监:周世庸
      周世庸掌管着长鹤宫大小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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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外眼线:般宜
      般宜是自小侍奉尤氏左右的尤府婢女,是落魄书塾先生的女儿,因家境落败,食不饱腹,无奈之下只好将女儿般宜卖入尤府为婢。般宜自小聪慧非常,可临摹名家之字。后尤氏嫁入王府,尤母以“内外皆通”为由,将般宜留在府内,同镜菩内外皆应。助济相女、临摹薛桓字迹等等,都是尤氏授意、镜菩与般宜接应来完成。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3-06-27 1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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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杀青的皮,从头到尾记录一下吧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3-08-08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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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折·相识溦 x 尤缘:
          “想向哀家求证什么?是周晟之战中倾力相救,还是十余年的解囊之助?”
          “民女从未忘却大恩垂悯、十数年施手庇惜。只是我微鄙如芥,并不信自己堪配于此,如何能做好您的贵人、陛下的贵人。”
          -
          时间:承和元年四月十三
          地点:长鹤宫·欲没诗里
          太后·尤缘
          吹开杏水泊帘,缔结于长鹤苑内的攀藤枇杷,妆添几笔澄黄。是比长秋更宽绰一境,太后金座、统管后宫的懿妃印,晚岁安绥之凭信、仰承万世瞻景皆不足令一颗绞悬的心放下。满目祥静地观来:泼身旖素,嚲入罅隙的两道滢色,犹想一记兰汀芳缘,如何不应“若作修花史,缘是第一香”。就此睥观座下的一致风情,今日相见,是比所欠东风更合时宜———拨开欲择新香的愁宜,就此揭开一篇旧叙穆章:“相识溦,如今哀家该唤你,相贵人了?”
          贵人·相识溦
          走自折廊缦笔,从飞檐瓦云、墀阶留附花荫的宫道,走到绮绣琉璃瓦、香篆绕宝台,走到一帘深箔浓屏之后,走到她身前。其实来时的冷露青蓬,并无过多绵长的暇思留注,缘以仰受无数春序秋章的恩载,也会以心景无数次摹补,所以大多在延想她的风致。彼时恭驯的伏眉授礼,便在最后一尾辞音释陈后,无比诧然的抬起一页雪颊,借此瞻视目色,如秘事的宝颜天容也就揭告于此: “娘娘……太后娘娘,民女愚拙,能否求取一份直言相告。”
          太后·尤缘
          捻一钏如同菩提的麝筠珠,一汪堪称审度的端视,凝在两泊飞叶低走的山眉下。无篆屏障眼、书笔掩面,是四目实实地两厢坐望。以眼风为笔,将她妙眉静静描过,深看时很轻易地叫人誊画于心下:登居中宫,江妃一以夫人的庶礼,叩拜唱礼于凤主座下。只簪青绿,并无赊钗来饰,尤氏将一朵皎白茉水别于她的鬓边,以“临风清幽”来赞。神思转圜间,赞许十载之前(江氏)择人慧眼,破解杵于刻下困局。兰氏仁惠,却败在太有主见;董氏并无垂范六宫之德、所言所行亦缺小君之娴懿,并不算合意后主。再见相女,顾念勘破真心的冗思、勤勉于尤氏身后襄持、行事。鹤簪垂下的珠穗来吻颐鬓,余声平淡得如无温游水:“想向哀家求证什么?是周晟之战中倾力相救,还是十余年的解囊之助?”
          贵人·相识溦
          一漏光屑以沿循的黛笔始起,泊进矜澹的眼湖,似乎以此裁停珀色,浓淡就很相宜了。她的指法越过两折青眉,停在任何丰钗鎏簪不会傍偎的鬓弯,而相女尚在如飞絮繁冗的长忆中,不识茉水香,只贯常如是的判听,也就轻易便剥解开垂髫稚小、豆蔻茾好之事,那时不懂所珍摄以求的万物,佃户或无从取,但大多不难成为掌中物,只好笼统归做那位禁中娘娘。望进此下不算慈怜怀爱,却足够沉肃的眼中,亟施开抿合的唇云,拂却这片不义的罪责: “民女从未忘却大恩垂悯、十数年施手庇惜。只是我微鄙如芥,并不信自己堪配于此,如何能做好您的贵人、陛下的贵人。”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3-08-08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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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尤缘
            宜笔兰痕下的不瘦书笺,行丽簪花已不知是第几遍将楮英白笺写破,而后焚化成佛前最为诚挚的拈香烟。颂念时划破心水云空的祷词祝语,周游在绞纱绕指的几卷。本就属于宫禁一隅豢养的笼雀,自不允让她高飞在尘俗天地间、衔来春晖以慰年岁恩情了:“器成于僇,教行于钞。相贵人是不信哀家择人之眼,”喝透一瓴芳茶,并指歇在俪穗轻送的娥鬓,“还是疑皇帝是否慧目、行不于思、来乱后宫?”
            贵人·相识溦
            秋屏之后尚以观得影身,两束隽美的女痕,也在风的簌拨中绰跳。承覆露影的蕉叶渥底,缓然的流淌下静中择静的水圆,很像浔哭的风致,渺茫如微屑,似乎除非按循吹絮的方向,才能如数了悟此番。但她并不是叶心伏目之人,而是自笼缚瞻怜的豢莺,任攫任摘的红萏,唯独那时相女无从知晓,也无从知晓如何箇身一生,看却恩山攒眉,便不再追留: “娘娘明鉴,民女不敢,也并无此意。”
            于是,承和元年春仍许四月,早已不是万笔赭青飞雪白,也早已从旧朝的生境中离分,从烟柳炊平的飞廊重檐下,决然走入禁庭,像梁桥风月下的东流水色,逝水休停,注定如此地: “自知恩惠如甘露,难以如数偿解,今此效心,但愿能为娘娘分择忧扰,做您的一双眼。”
            太后·尤缘
            醉翁蓄意究竟取掇于琼露,或是相女昭先的一句且愿。两薄飞逝静遇,慢歇在常春鹤门、金仪篆清的游廊,吹拂开一尾微合的蒲草,在絮雨纷扬的四月时节,取下最青绿一簇。合该以最温润的清露滋养,却为报谢惠举、甘愿自成衔环仙雀。往后将受的抨雷,丝毫不比周晟交战中的痛楚更缓、更轻。而万苦艰境中的惟一不同只有:晟宫不扬硝烟、不生战火、不见刀枪,却有人心暗戟,毫无情面地绞杀一颗如水诚泊的初心、剜却两目难判的清明。若再不慧者欲讨真情,更如行游壑壁、石掷阔海,再本就伤怀感心上,重绘一笔剖心的沉痛。谛听一番悟言,两痕很是相宜的铅月辄止拧束,浅淡笑开:“侍君侧、忧己责,相女好做,相贵人却很难。周旋期间、择净安出,识溦,哀家不曾逼你。”
            贵人·相识溦
            捺坠停注的目色翩然流散,观得今日束绶下的绿缘,裙彩无甚奢荣,十二褶裥间实在太过素平,倘须择丰亮润盈的一笔,则唯有渥青腰绶封出清丽恣扬之色,很像从前无数影前知晓,原来万红垂吻遍后,尚有柳的笔法。而黻璁珩璜膝前,她是春阵为付陈东君所有良致后,轻易舍褪的痕绿,也亦然不过玄序间、九冬逍走六翮无可飞遍,拂却的一檐雪苔。
            蓦然从两叠衣饰间吹落这片如飞絮之思,稚涩的眉际也从此间仰平,再度以伏眉并且合确仪制的宫礼拜下,从誓下臣心的语令,也从续章间立判: “是。”而际下虽短暂的言留,会同恭驯的青眉,將她所有齿喉弥声的嘱字赤恳决然的承覆。
            太后·尤缘
            拨开缭绕心山的松香轻烟,述言其间,似鉴台断屏的雾里看花、并不悯惜地折下一朵尚且亮眼的艳瑾。晚来高斋的慈悲心怀,承奉时已然矫饰千百回。幼芽寥寥独一枝,究竟走向天地尘雨间、错付桓才的一世情笃,或是缰缚重锁在长鹤辖下、效忠一生的宿命,如同花涧春池,晚秋朱枫,无两方安绥的全法。待行走在蕙桥青雨间的一拂羞云,再捧一座羊脂玉观音踏归重云后,尤氏才将宝屉中一笺濛旧的素函别于两指间,妙眼慵然地平告兰绶:“倘若她有何不尽心的,这封(伪)薛才婚柬,便由你替哀家交递重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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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3-08-08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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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折·尤缘 x 董徽仪:
              “独罚一人,而不问辛氏之责,扪心自问,真正是’肺石风清、谠言直声’了么?”
              “后廷妃御的几句口角招致流谤的纵行、皇嗣的危恙,徽仪没能替您分解忧思,反劳您颐养之余费心教诲,平白增添了您的烦心,实在有愧于您和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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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董徽仪并未听取观澜“辛相二人小惩为诫”的意见,而是直接下达了严惩相小仪的懿旨。但还没等旨令到达重云宫,便被太后拦下,当即驳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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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承和三年 三月二十
              地点:长鹤宫·欲没诗里
              太后·尤缘
              女儿步风虽比蝉翼还轻,仍扰乱了掌笔一章肥瘦风致的闲心。就此怯报于长鹤廊外,撂裙踏入、告礼时,言如密线般攥紧了太后凤眉。而在晚午时候,深观绕梨无痕的景况:稚水拂掠过的石砌庭路,任凭青鸟如何飞腾、游走,从不打破梨苑该有的静谧。疏花淡香间,一道修丽的影拦住步履匆匆的鬟娥,截下一张出自长秋手笔的小楷文笺。这片如斐叶的笺不曾落入重云,而是径直奔行于长鹤辖中。随后传出一则懿令:太后有请皇后相叙。
              待纸上写透、写定独字“安”时,镜菩才将董后领引主殿座下。太后却垂眼不视,低徊端看未干的墨痕,抛出冷淡一问:“不知相氏如何错行,才致皇后书写如此冉文,来扬中宫威仪啊?”
              皇后·董徽仪
              信笔流花的彩金小笺衔交青鸾的际后,便有惊风卷袭赩炽绻云的垂尾翩纷,途中独枝错生出低靡一朵玉兰孤零留影在朱砌,偏偏夕照也触不及一只静如枯鹤似的,只是匆匆疾过的惊鸿一瞥,就坠进动荡的深湖,激生出心蕉覆了思鹿。
              欲没诗里寂不闻磬声的静穆、俨凛缄默着隔拦遮天的春色,不过朴直几句也作寒酥落洽薄肩细脊,逼得董氏弯折亢正的脖颈,将难以言说的私心别念都藏于低敛的深沉眉山最浓处:“徽仪自知置措处务力有未逮,只是但凭竭力劳神替陛下掌领六宫,而嫔御侍奉无不勤谨恭顺,何来惩前毖后、以儆效尤,凭相小仪来扬中宫威仪一说呢?”
              太后·尤缘
              在一番新衫与青墨间,以锥笔凭点,未藏眼尾重笔添舐的不耐。在董后禀话时,太后才缓缓掀开蒲睫、厌淡地自凤冠打量至凤裙苔缘绣的一朵金丝蝴蝶,柳眉不能作伪地颦住了。在最后一朵花痕映透宣白,东君并不领悟此间凛默,不合时宜地洋洒下来,就此止住云走的湖颖:“从前兰氏仍为储君嫡妻时,亦有今日这般经遭:观氏小产,后庭流言四起,扰人视听,当先稳平六宫,绝此言径。如此蜚言,皇后断言是相氏一人戕语所致?”裙缘如一叶章秋,拂吹开寂静的荣台,仍持一贯漠然:“独罚一人,而不问辛氏之责,扪心自问,真正是’肺石风清、谠言直声’了么?”
              皇后·董徽仪
              诘责便作宴客的叩声,掷地在密布湎丝的游纹砖玉,在凛刻的诘责抑压之后,对兰夫人玉洁松贞、高风亮节之赞更如当堂一掴,教董氏连温恭的兰息终于轻不可闻了。不恰的前朝平镜似嘲,映出董氏自惭形秽的瘠惧,分明偏爱凭鉴自赏的宝髻瑶簪也黯然失色,而渐生了惭凫企鹤的恨来,浑身是月地笼在明镜的清寒里。
              纵然有再多的情理之辩,在这刺骨的恨意下也化成了糊窗的酥纸,静止又凝滞的,苍白如飘荡的流云,也单薄如新凝的春冰,是以应顺着哽在喉头,反持起诚逮的谦容,把低垂的鸦睫欲落得低又再低:“太后不吝珠玉,肯指教徽仪,徽仪自当虚己以听。”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3-08-08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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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尤缘
                并不施以闻风的教诲,容色趋如失温的渌水,不含情面地自眉山淌过瞳谷,又歇在最后一簇细密的睫絮之上。细细观来:皇后发央一只腾飞的金凤,曾经也抖翅休停在尤氏的髻丛中。或许是豢雀太多,凤后却只有一只,承受不住跌落贵座的锥心陈痛,才在百鸟中展尽佼颖的风姿。而面前的董皇后———平白得来太易,是否有缺这样的历练呢?不似前语风厉,缓下声去:“你是他亲择的皇后,处事自持一个理字。二人相争,相氏自然有错,但她辛氏哪能算得上是清辜?”瞥看一目,话中好似仍有话:“倘若私夹恩怨,怕是难以服众。依哀家看,辛氏入宫时日尚短,相氏此事之外并无大错,各自敲打一番也就罢了。辛氏言中的胭脂是否有秽、容氏是否有恙、蜚语究竟自何宫流出才最为紧要吧?”
                皇后·董徽仪
                刻下偏私失允的判文,书写进凤后三年的函章,观妃的肝胆钦诚与太后的衷言善导却使置身同境的董氏很想讨一番赐教:纵使辛承娥言行有失,假使相小仪能肯如观妃的朗豁宥涵,或恰太后的明德晓理,又何致争端至此呢?
                可霰寒暮雪后要吹袭一影绿波的杏雨,来得太迟、太空,也太徒劳。摧折枯骨盘生出交错深厚的根蒂,已无谓惠风留情的锦上添花,意向留白颇多的天幕去了:“后廷妃御的几句口角招致流谤的纵行、皇嗣的危恙,徽仪没能替您分解忧思,反劳您颐养之余费心教诲,平白增添了您的烦心,实在有愧于您和陛下。徽仪会肃清谣谰,规整宫纪,必不使游冤行怨、内苑不宁。”
                太后·尤缘
                实则很容易掌悟,偏为不肯谛听有失蘅秤的一言,无须帮尽谁人、慰尽谁人,只以最清明的两目而观。此刻清荷垂绦的骊裙,裁去一段风溶轻骨的泠香,平白沾惹一晕水波,待月轮沉下、初阳升起时,这场雨也不会作势不停了:“哀家希望你心口合一,而不是择嗙语,扰视听。倘若皇后真能体悟哀家、愿从旁襄解一二,想来心中已有定夺。就不必节外生枝、再祸涉旁人,应当尽快了却此事吧?”
                皇后·董徽仪
                从旁斜指的匀墨留笔,勉强沾扰碧霄的游云,致使专属董氏权舆的持柄偏移,或许有隐秘的不忿湮没在了悱意之中,不过寥寥的濡染也堪得弭散:“既然那封笺书已入长鹤,就不必再发去重云,想来相小仪自有太后的垂训,而辛承娥处,徽仪会一璧问询所诉胭脂一事,一璧教诫导引。至于行谤伊戚,则断不当容,理当肃正黜罚。”
                只是笼鸾的心滋刻怀到底如鲠骨难驱,更笃定了鹤不知时的最终鸣:“太后理当荣享宁康福寿,徽仪承袭君恩以报太后,愿修晟宫之辑睦,不使您再为这些琐细烦心了。”
                -
                ·尤太后为了庇护相小仪,不惜以开罪皇后、干涉后宫来换,还故意以兰缚曾经的做法“激将”,不偏不倚地刺中皇后心中最疼痛的心结上,一切原因都是基于尤氏想将后宫掌权尽数握在自己手中。对于尤太后而言,这一封重罚信是董皇后在以一种无声的方式挑战着自己的权威,所以太后也在尽全力袒护着相识溦。明面上是做了顺水人情,实则是想借助此事给皇后一个下马威。在太后看来,皇后的凤位得来的太容易,甚至是因为没有“竞争力”所以处事有失公允。这是敲打,是警醒,更是太后干涉后庭小事、欲架空皇后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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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23-08-08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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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折·尤缘 x 闻不雨:
                  “娘娘,妾自知身微言轻,实在不敢苛求太多,您的心意妾领会了,但想必陛下已然为他拟定好了去处,妾不敢僭越。”
                  “那么你呢?你与他的庇护又是什么?是卫帝一道旁人养教的意旨,还是因人微言轻而致的妥协?”
                  -
                  · 闻不雨自有孕以来,备受晟宫后庭的关注,起居饮食皆由专人照料不说,卫帝更是多拨了十余人轮流掌灯、值夜,可以说一时盛极后宫。但太后一直不满闻不雨的出身———觉得其身份低微,并不配成为第一个皇嗣的母亲。早在闻不雨刚入宫的初秋,按照宫规,新人需觐拜太后,但太后却以“不想见客”拒绝掉了这位来自民间新妃的请见。而在七月初七当日,太后召见这位来自民间、怀有帝裔的闻美人,并试图抛出橄榄枝,以“亲自抚养幼子”作为与闻不雨交换的筹码。这一次召见,依照国朝民俗,闻不雨替太后用白蕊茉莉染蔻丹。
                  -
                  时间:承和三年 七月初七
                  地点:长鹤宫·欲没诗里
                  太后·尤缘
                  东君描绘花羡的淑香,在一片樟叶中衔来夏的诵诗,独留章台亭好。静女袖湾承载着一篇新雨后、如同素练的白栀,就这样轻易地顺着熏风的步线嚣扰长鹤内苑。支开一线的菱窗藏息着玉树青的密影,休停在金凫里的茉莉比百濯香更快地漫染开来。太后只随季簪绾,在步履轻巧的女史报禀之际扬起凤眉,比花卉四扆更先迎来闻女窈影。而后矜和地掀睫、看就,省去不必累致的繁礼,唤她稳坐,换以一副端和之态来打量。早在去岁深秋,闻氏驻停长鹤雪屏之下良久,也不曾允见太后尊容———鹤宫金境贵隅,是不能轻易让浮萍小蓟闯入的。如今两厢之间虽然不算亲近,却也能察出以花焚衣之雅香,不禁让太后深想:较之相女,她(闻)更为纯简哀柔,浑然天成的情脉,如同一滴晶莹、却又易逝的露水。于是就连关怀的话语也放得更轻:“妊数一月有余了吧,每天都过平安脉吗?你行动不便,铜台又人多眼杂,今日陪哀家摇扇叙谈,总比烈日当头地凑热闹要好吧?”
                  美人·闻不雨
                  欣目将朝北一隅的景致尽看,是频拢蛮延和绣叠昏金的试结同心,而要随堕于柔柯叶径间,任教荷月却去多时,听凭腔波涌动不止的颤音,像是分明拨开一叶新枝,依依相照,终为牵扯的旧事所惹愁,所以即便是面对此时入世的善意,还总是倍感不安。于是在絮浮万思的时刻里,一如横烟地走进渺茫截雾中,只将双掌纤骨乖叠于膝前,交相渐融,四下惘然,也并未把两帘鸦睫藏敛,就此惜怅:那么今日与先前,缘何会有所不同呢?直至鎏金纹兽沁出的秾香在长鹤殿内蔓延开来,始才抚过隆起的小腹,恍然应答:“他很好,陛下与殿下也待妾很好,所以请太后娘娘别担忧,拂珠宫中往来的医师与医女、乃至宫人们俱是无微不至的。”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23-08-08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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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尤缘
                    近影净然亲和地衔住一笔云黛,好似留游纸上最后生香墨染,漫开不偕尘埃。簇在茉莉山上的一朵新栀,是那样皎白,那样静洁,那样的不合时宜。若非暗怀珠胎、高看三分,今日相抵的四目怕是还要错别、不曾有一境的颂语可谈。尽管下礼答话堪称从容得体,却依旧无法令睡卧眼波的蔑水破酲,将轻视藐焰纳藏。与高门贵胄的后妃不同:相较饱读四书,晓通情理的嫔御,闻女的乖糯与敛静更难能可贵。因此并不在意碎语是否惹晕泓波、言风会否在心潭上吹拂开一轮轮花漪,只以上者风范来问:“阖谢六宫众人,上至圣人下至宫仆却独独少了哀家这份,闻美人是在怪哀家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么?”声量虽轻,字却珠玑沉沉,怀以不允推却的口吻:“实则不然。有件事于哀家而言,棘手,刺心。”
                    美人·闻不雨
                    不算很轻婉的籁语、不曾妍展的面容,簌簌叩打在心窗,跌重地坠落下来,从暗赭颜色到郁沉沉的浓栗,一种摧心折骨的如捣卑感,自珑盖骨蔓延至十管指尖,竟有几个刹那噎梗在喉,因而难顾怀中稚胎,痴笨地拜下一礼:“您别气恼,是妾心拙口夯了,而实非此意,还请娘娘恕罪,”却又不可置信地仰起雪颔,夹杂着风中甚有的寒意,小心地问道:“妾从前在闺中,倘若遇上不舒心甚乃困惑之事,爹爹也总是会耐心听妾絮说,或是借以小小玩物,或是想出些新奇的点子来哄,但总能别有天地。今日正好是乞巧节,不若让妾替您染一回蔻丹,并听您慢慢说来吧?”
                    太后·尤缘
                    云近绕香的两鬓微微起伏间,才施下怜悯步风,绕过缀重凤鸟的高座,与她错目。凭看一塘净如春涧的面颊,掬起润柔的和笑,虽痴笨、错言,却尚算可爱。芥草芦萍的出身为败笔,实在太过可惜。民间讨巧惯俗并不多见,这才欣然允下。
                    闻女有序地承起净尖圆蔻上的茉莉,太后颇为意外地:“你如何知晓哀家喜欢茉莉的呢?”这才覆睫去看:一汪红澜煎水,在湘妃为底、素白为面上轻点,宛若凤麝栖停,白茉缀雪,很有意趣。此刻也愿悠悠开口了:“如今你有妊,这为新帝登基后的第一子。只是,你入宫不过一年光景,除却累学宫规礼仪,又要体味为母之辛,哀家怕你心余力绌。”抬眼再看时,仿佛隔有山雾、分有轻缦,很不清楚:“按美人位份而言,并无资格亲自教养,怕是之后要尝骨肉分离的痛情了。或许哀家可以从中,帮一帮你。”
                    美人·温不雨
                    细研素钵里的一撷越裳濯色,渐在十管拥蔻的皙指上的次第漫染,而琼作数枝不受刻玉的小葩,惟独虔遗净刹的缄寂,只能听到初经涤溘的萝风在偈颂,它掠过眉间永织的泉光,并把连涎湘波的霜月凉,会逢其适地掀起绊隔一页纱帘,与四时清和的奢香一齐翩起,薰濯出一脉茉莉的心香:“您的衣衫、发鬓和身躯皆授以茉香,连楹曲廊下的茉莉更是对列有数株,况如披雪琼圃、熏成换骨香,即可堪称绝胜,自然无须相问便已知晓了。”实则并不难揭破话里的一约薄纸,大抵是因初为人母的恻隐与怜惜,会淌在黛峰里的逝水聚合,分明锁牵神意、缠绕心弦,却还只是将脊骨伏低,甘作堕坠迷雾里的一只蝶:“娘娘,妾自知身微言轻,实在不敢苛求太多,您的心意妾领会了,但想必陛下已然为他拟定好了去处,妾不敢僭越。”
                    太后·尤缘
                    指蔻挽拾起净素的酡颜,在一厘夏霁渲色中独作十枝新向霜青女的苏芳。桥下春波、花叶底浪晕去一段清透简婉的铅白浓柰,很合时宜地泊靠香海、独占风颂鳌头。闻氏的作语并不合乎太后心意,哪怕是轻而又轻、好比絮雨,依旧能在细语微词中寻出推辞的言径:“想必你进殿时,已然看到了苑中聚长的茉莉花,一簇由外往里攀枝,一簇立于两仪风浪之间。”眉央平蹙转息也不过短短一瞬,不肯示赞闻女一句“不敢僭越”,续说:“攀向窗内那簇可见光、能躲雨,对于生长无需过甚水溉的茉莉而言,四角齐整的殿檐、剖破一方的菱轩,就是庇护。”笑而对她:“那么你呢?你与他的庇护又是什么?是卫帝一道旁人养教的意旨,还是因人微言轻而致的妥协?”
                    美人·闻不雨
                    重新吻抬起一眼赋予善绰又柔爱的滢光,仿佛置身于南州的花间瑶池里,观看着纤云尽捲的露密香浓、追寻着轩外那两簇盛绽的白茉:“人活一世,本就太多的身不由己,妾原是如此,就更不会强求了。”在短暂的思量下,一种由心而发的坚笃便援过心灵封锁的荒芜,从崖隙里的泉涧突然涌出,也收束起了原本怯懦的说辞,而不再是把身段委低,只是慢慢释开两只缠绕的掌,想要拜退:“但我仍会抱以十足的信任于身边所爱之人,所以娘娘,妾会相信陛下、也会相信您,不论最后如何变化,他都将会拥有他最好的命数和去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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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身世高闳的名门嫡女,太后自然是瞧不上粗布麻衣的平民女闻氏,也觉得她作为未来太子的生母,她的出身容易遭人诟病。而双向付出、双向索取的利益关系是太后一向惯用的,对闻不雨是这样,对相识溦也是这样。只是在这样的场景里,闻不雨没有办法对太后说一句有失恭敬的“不”,面对这样的修罗场,闻不雨只想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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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23-08-08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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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折·相识溦 x 尤缘:
                      “(我)尚有用武之地,若他短命而折,您也会得见戏云的梁祝,看见他们身死之后,如何共效于飞。”
                      “识溦,纵然不能化作比翼连枝,但天绥两方、知彼心迹,哪怕闱墙相隔,又如何不算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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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自尤太后病后,长鹤宫失去了往日生气。卫瑁下令封宫,无诏不得出入。实则他并没有加派人手看管,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点守株待兔的意味在。而这位后庭中与尤缘关系最密切的相识溦,前来探望。而与相识溦一并前来的,还有承和二年、使得她真正流产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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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承和三年 八月初一
                      地点:长鹤宫·欲没诗里
                      太后·尤缘
                      唤醒满轮清光,一夜梨云、二分明月溶光的十二风帘后,镜菩将太后鬓鸦中最末一笔钗镮褪去,再将丝绺分束,由始至尾,用浸软过茉莉煎水的木篦细细梳理着。纵然痼疾绕体、无法谛听万物生灵,却依旧每日以花簪饰、以花缀景,稍显气色与盎意。于是在相女自垂花廊门而入时,尤太后搅动手中汤匙,一尾啮檗的药辛兜入衾绦:“这个时辰,还要过来问哀家安否吗?”
                      小仪·相识溦
                      素问眠月如秋霜,未免太冷清,连画堂屏鸟也要冻瘦,更不欲舍夜露菩提赊救憾柳。裥裙深深扫开辉映的绸光,才身临如旧,再一次站于她的面前,至于番次实在泛泛,已无法记清了,就以若离若合的目光注观: “非夤夜青灯而不能见,此时才敢见您,恭问一句、安泰否。”
                      太后·尤缘
                      任凭婉转的语调来去折返,如同比鉴描新浓般聚神委看她的眉眼,宵月也趁此间隙融进。实则病得太昏太久,目难清明,如同岸隔雾纱、湖笼濛水。疏浅黛痕抚平最尾一寸的和宁,似一只临水泊栖荷叶上的蜻蜓,嵌进冉冉欲雨的天色中:“担不住小仪口中的一句’安泰’,还盼年限能再宽绰一些。”药汤饮尽,指歇于黄釉盅柄上,容情淡漠:“蜚语铺天,长鹤以外的口舌是怎么议论哀家的?暗室欺心终自欺?还是恶贯满盈,妃魂索命,实乃平常,不足为奇为惧?”
                      小仪·相识溦
                      如何能够以怨心向朦胧的乳月,应当说、幸好有一片无声掩饰的白光,才能够静默的盖住眼底的言留,而今夜以后也一定会驳改中天无情月的判词,否则如何瞒起这束疑恨的目光。已能够识礼的接下药辛苦稠的后的净碗,然后付予案间: “院闱之下的齿舌,从不会因见剜心沥血而仁慈。自持清白之身,又岂会因一道索命的亡语生忧而惧。”口吻幽幽,以为淡然: “可是,娘娘苦心忘事,已遗江夫人于六识之海,如今竟连承和二年间的事也遗忘了吗。”
                      太后·尤缘
                      月下蟾光独映两笔序影,在雀火烛跳的萝屏上照看,星色如素绦般绘成一扇垂帘。轻远一语飘摇,却比夏雷袭卷而来更为响彻中霄,显有十二分陌生了。眼风有条不紊地慢扇后望定,以简骤的二字欲盖弥彰:“放肆。”诘责与不解在言山中决意藏身,太后意味深长地将嘴畔弯弧扬起,与一腔厉问出奇一致:“经年累月将养在宫闱城下,还笃信妄断风语不惹清辜,凛然磊落会使嚣语驻足?还是皇帝予留你的几分情面,让你全然忘却薛氏种种?相小仪想必是忘了,你的只字片语,事关薛氏安妥了。”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23-08-10 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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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仪·相识溦
                        原本以为经年别影,远隔着芦荻涉岸成雪,蒹葭无数重的烟霏露结,豆蔻与笄年的心愫会被画桥寂寞柳深深的葬于其中,甚至苦度终日的时分,他也与旧事在水之湄,遗停三年之前,实在算很远了。可此时黯然神伤,才恍然发觉,那不是涘水河经,而是障目的深帷长幕,被无可撼伐的权掌轻易搴起。微波浮动,她注视着她,以一种无尽苍凉的底色,然后和着既明而灭的泪河弥散,僵站在原地,竟然无语结舌。
                        太后·尤缘
                        行游在晚宵冻水下的檀荷,如一幅涂失工笔之章,几近难以承受的抽丝剥茧,挑开她心房中最绵细软蔽的一根。梦回从中作梗的留白,是笃定相氏付尽痴笔重绘的孑然,颓壑淞山遍地荒芜,开出了垂春观视的苒花。恤悯与光烟一并飞逝,只剩缄默。覆睫轻淡一笑,胁说:“尚无能保身,得栖哀家檐下才不致迫受董后凌威。今日还妄谈金玄旧事、诘问蔽听哀家的一场君臣之谈?相小仪,哀家全当你是失了心智,若再犯下次,你的薛桓,将会成为第二个江氏。”挥招以示时,镜菩抽呈一封绛色丹墨的桓笔之作,笺面卧息一字“喜”,足矣诠译薛氏之况。背晦地盯住云柔雪白的颊面、笼在月下的一段朦愁,期心以待地透看即将风过惹皱的眉水,言辞淡淡地述说:“实则他已为人夫,另作佳娶———与你同,又与你不同。”
                        小仪·相识溦
                        宿命的冷墙比闾檐还要高,即便从前不会知晓清霜后梧桐如何半死,但遍看飞灺如流光,遗爱的哀恸足矣体悟这则悲秋的诗令。月泉如注嵌淌,在绫纱幔上施就一脉光影陆离的夜河,但也就止留于此了,它无法越墙而来,照见晦涩的心幡,只消短暂风留,便不难而见这页幡上题赋的爱经。摇摇欲坠的美人蕉就跪倒,再度低头: “求娘娘、全他一命。”
                        怎样悲不能已的漫受红笺,起初还能错垂丰睫,但果真不忍,將鹤笔隽姿细细摹扫,锲而不舍的要寻择不属于他的错因,可什么都没有,寡薄的淡纸竟也能酿开痛字。將缥碧的衫衣与命书摁停心前,才容留出软弱的时分,命危于晨露的一低再低: “几番上僭,妾愧悔,但凭娘娘处置。还求您不要让他经涉,让他仍做个世间泛泛的青衫书生吧。”齿舍一段求胁相偕的字玑: “(我)尚有用武之地,若他短命而折,您也会得见戏云的梁祝,看见他们身死之后,如何共效于飞。”
                        太后·尤缘
                        欺霜乍作的寒潇曲调,以月出露浓的一角为引、莲梢枝翘下戚赠的双蒂紫茉莉为慢,燕脂染红了云凝面颊,来印证彼此相怀情笃的心鉴。而棒打鸳鸯实则并非威令的本意,只是恰逢时情、正愁难能一择比奉女更亲近的棋子手足,或是充作双耳、清明两目,观闻瑁君高堂座上的辞德行举,才判试相女诚许孝然,以薛氏绥宁作为以情易心的筹码。试想一首多段连缀的弦索诸宫调,有失一音,乱谱也不成章,正因天各一方的允诺为遗憾中的圆满,才不消攀心涉水、只凭一笺宜摹劲笔的书迹,便可惊飞雀鸟、将静绿安然的春潭掷浑。目视相惜的背后,其实由缦花风痕吹开一段追旧:金玄立誓的唯知厮守、庭前月下的一枚宝吻,也曾作为轻易分予江妃的均沾雨露。它不会仅淌一宫而不外流,而是滋蕴万物,供养新花,使晟宫诸女拟写鲜活的续章。因而如此,往后再听情义绵长、忠贞不渝,只听当一语笑谈。如今展瞻跪匍榻下的哀凄美人,依如陈年往昔一般恳信情坚,以命拼护的锥辞,亦令太后经年澹寡心山也为之动容了:“哀家不爱听梁祝化蝶,或是牡丹亭的折冥誓。识溦,纵然不能化作比翼连枝,但天绥两方、知彼心迹,哪怕闱墙相隔,又如何不算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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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缘:写完了与相宝的一场戏,唉,其实有点儿难以走出来。其实会以为她只是伤心,但没想到她会拼死相互薛桓,会拿自己的性命来“要挟”。如果换成平时的太后,早会赐一丈红,或者一巾白绫给她,告诉她:“回你屋里了结,不要脏了长鹤宫的地界。”但是太后没有。太后为之动容的并不是相识溦告诉自己,她还能继续为自己做事,而是透过她现在的模样、哪怕薛桓已然娶了新妻,另成家室,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维护他。这种不求回报又忘我的爱,也会让太后想到:在得知自己要嫁入东宫的那一天,作为青龄小女儿,也有过对于爱情的向往与憧憬。但是自从江缨的嫁居,一切的生活轨迹都被打乱。先帝给江缨的太多,尤缘无法装作看不见,更无法容忍他们二人在自己的眼底、再经历一次自己与先帝曾经经历过的事。就是这样日复一日的内耗,自我纠缠的精神折磨中,她眼里已经没有光了。爱这个东西太过沉重、伟大,又好像如尘埃一样飘渺、渺小,它无法用世俗的道理来讲述,这是一种体验。她在羡慕相识溦,还有相信爱的本能与勇气,还能够有最后一点精神支柱。而尤太后站在权力之巅,太孤寒了,没有一个人能够陪伴她。她没有爱情,没有亲情,就连唯一的儿子也被一场恶疾带走。所以哪怕万人敬仰那又怎么样呢,永远比不上相识溦有着破釜沉舟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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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23-08-10 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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