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吧 关注:44,720贴子:769,204

回复:【续写】《凤于九天》30-35(预估)Fr网络版最后一章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细雨无声汇聚,在江边栈桥木板上积成浅浅的水洼,倒映着洛云神色里,几分掩饰不住的焦急。
自从能下床走动,他用了能用的所有法子向萧家传出自己活着的消息,若在往常,早该有人来接自己了,更不用说少主还发下兴师动众,黄金灿灿的悬赏令。
事实却是,直到今天都毫无动静。这太不寻常了。
如果不是没人注意到他发的消息,那就只可能是,附近三百里之内的萧家杀手,都没有待在他们原本的位置上。
他们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洛云几乎不需要思考便得出结论。少主连悬赏寻人的法子都用了,必定因自己追杀余浪受伤失踪,派出了所有杀手团成员进入离国找余浪算账。
既然如此,作为现任杀手团总管,当然应该马上去找他们会合。洛云打定主意,正思索着潜入离国的最近路线,忽然被一道箫声打断思路。
抬头循声望去,杜风手持长箫,修颀优雅的身影立在船头,身边余伯为他撑着一把纸伞。
玉箫声咽,回荡江天之间。悠悠离音,再怎么铁石心肠之人,都会为之恻然。
除了洛云。
这凄美沉郁,令人别样惆怅的箫声,可不就是余浪假冒杜风之名诱骗少主那日,一切毒计的开端?
眼中杀意涌动。若丹青佩剑还在身上,杜风此刻,必逃不过饱含洛云愤怒的惊雷一剑。
洛云恨恨地想着,越发可惜自己的剑。只是话已出口,多想无益,只得按捺住满身杀气,踩得脚下木板咚咚作响,决绝无比,迅速离去。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52楼2023-05-21 10:09
回复
    船头箫声,低沉地止于最后一个宫
    音。
    眺望洛云带着怒意离开的背影,杜风已不知第几次这样长叹。
    “人与人之缘分,实在奇怪……直到他走,我都不知道我到底为何令他厌恨至此。”
    余伯却忧心道:“公子当知,世间爱无缘由,恨却必有道理。老奴看他那模样,似乎对公子恨意笃深。何况他是萧家杀手,公子不可不防。”
    杜风摇头笑道:“余伯此言差矣。萧家若想出手,世上有谁防得住?”低头把玩玉箫一会,突然有了主意,眼中神采盎然,让他本就温柔的笑意更加迷人。
    “既如此,不如我就亲自前往萧家少主处,是怨是仇,分说清楚好了。”
    =============
    参考资料
    在箫传统的调名称呼上,不管箫的长短,还是调的高低,凡是六孔箫以第三孔作“1” ,八孔箫以第四孔作“1”,都称为“小工调”,凡是六孔箫的第六孔作“1”,八孔箫以第八孔作“1”都称为“正宫调”,凡是六孔箫以第四孔作“1”,八孔箫以第五孔作“1”,都称为“凡字调”,凡是六孔箫以第五孔作“1”,八孔箫以第七孔作“1”都称为“六字调”,凡是筒音作“1”,都称为“乙字调”, 凡是第一孔作“1”,都称为“上字调”,凡是第二孔作“1”,都称为“尺字调”。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53楼2023-05-21 10:13
    收起回复
      =============
      当有的人因爱恨之缘由而困惑的时候,同样也有人因忠义之两难,而陷入沉思。
      东凡。都城平昔。
      容虎奉容恬调令,抵达东凡已有数日。
      自从那天在中庭跪过一夜,直到启程,连大王的面都没能再见一次。容虎心中之凄凉痛悔,难以言喻。
      这次,他觉得自己大概真的失去了一切。
      失去了大王信任,失去了照看鸣王的机会,失去了妻子秋蓝。
      容恬那天给了秋蓝跟随容虎离开的选择,不料秋蓝竟然不接受。她在中庭陪了容虎一晚上,流着泪,冷静决然告诉容虎,她不愿离开鸣王。
      “秋月不在了,秋星在外执行王令,若我再去东凡,鸣王会受不了的。实在不行,你我离婚吧。”
      离婚,是鸣王创造的一个词,意思是夫妻就此别过,再无瓜葛。
      容虎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不怪秋蓝,他恨自己。
      秋蓝只是一个侍女,连她一个侍女都知道,一切以鸣王的感受和安全为最优先,而自己这个所谓的威虎将军,都做了些什么?
      虽然鸣王受神灵眷顾,在和离王若言的决斗中九死一生保住小命,但是那种力量悬殊的凶险情形,和他亲手害死鸣王,进而害死大王,有何区别?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54楼2023-05-21 10:17
      回复
        秋蓝提出离婚的时候,容虎曾认真地想过以死谢罪。
        让他放下这个念头的,是临走前过来为他送行,给他披上一件披风的鸣王。
        鸣王说了一大堆安慰他的话,最后特别强调了,那件披风是大王给他的。
        容虎震惊地接过那披风,果然系带上坠着西雷王专属的黄金纹章,背后也绣有象征西雷王族的精致暗纹。
        除了鸣王,从未有任何臣子能得到大王穿过的衣服作为赏赐。因为王的衣物,意义太特殊了,不夸张地说,足以作为传家宝,代代流传,甚至可以当作获罪免死的信物。
        他惹得大王震怒,却又被赐予无上宠信的荣耀之物。如果这是大王亲手所赐,容虎难免还会惊惧于其中难以理解的深意,但这是经由鸣王的手交予,大王的意思就再明显不过了。
        他虽害鸣王涉险,但真心真意爱护鸣王的忠诚之心,大王是知道的。
        大王也许不再像以前那样信任他,不会再让他跟随鸣王,但并不会剥夺他为西雷鞠躬尽瘁的机会。容虎,作为西雷第一将,仍然可以为西雷,为大王的统一霸业战斗。
        容虎已知足。
        一路上,他常会把这件珍贵的赏赐取出来,珍重地披在身上,心潮澎湃地体会着与王同袍的激动。不过现在已经到达东凡,再穿着大王的衣服就不合适了。容虎想着,一会到了西雷官员们的住处,得提前把披风脱下来收好。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55楼2023-05-21 10:20
        回复
          忽然,容虎心中一悸,几乎停下脚步。
          一丝细微的,极难察觉的异样气息,在东凡街头干燥的空气中,不怀好意地蔓延。
          有人跟踪。
          容虎顿了一下,恍若未觉一般,不着痕迹转了个方向,专挑了个僻静处行去。
          跟踪之人,呼吸明显地兴奋起来。
          容虎一边走,一边暗中数着呼吸声泄露的人数和方位。
          八个,不,九个。
          随着他的移动,三个在前 ,三个在后,左手边两个,右边一个,保持着同样的速度悄然逼近。
          容虎心中计算着动手顺序。先发制人,快剑一瞬解决左边两个,随即制住右边这个,抓着活口从右方突围。
          然后再退到相隔不到百步的西雷驻城军岗哨处,以他的剑术,路上分开解决这六个应该不成问题。
          凝一口气,下一秒,容虎双眼,杀气大盛。
          腰间利剑铮地一闪,剑光尚未完全出鞘,已沾二人颈间血色。
          见容虎突然发难,剩下的跟踪者都吃了一惊,齐齐拔剑围攻过来。
          容虎动作如豹,气势如虹,锵一声挡开后方袭来的三剑,剑身窜出一串凌厉的火花,抓住空档调转剑锋,直取右边那个单独堵他侧面的大胆之徒。
          那人独自面对容虎染血的快剑,毫无惧色,挥剑轻松接下攻势,好像早就知道容虎想活抓他一样,另一只手臂抬起,准确地格开容虎抓向他的手。
          电光石火间的互搏,容虎感觉去抓他的手一震,麻木之感直蹿虎口指尖。
          这个人有备而来,小臂至手腕套着嵌有短钉的铁壳!
          容虎这一愕的瞬间,被那人瞅准机会近身,身形一矮,未收回的手腕铁壳转向容虎持剑无法回护的侧肋下,重重一击。
          “唔!”
          肋骨传来激痛的同时,护身的长剑已被另外几人挑飞。
          嗖嗖嗖嗖。容虎全身要害被一丛剑尖指住。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56楼2023-05-21 10:23
          回复
            给了容虎一记重击,几乎敲断他肋骨的那人,活动了一下受到冲击的手腕,走到因剧痛喘息不止的容虎面前。
            所有人都面罩半掩,只露出上半脸,这是行走长途的旅人常用的装扮。
            容虎看着那人走过来,那人也紧紧盯着容虎看。即使蒙住下半脸,也看得出他的下巴纤秀精致,有点像容虎的弟弟烈儿的脸型,但鼻梁和眉骨特别高,使他脸部轮廓比烈儿分明得多。
            只是他的眼神,让人极不舒服。盯着容虎,像冰冷黏腻的蟒盯着猎物,目光之贪婪,执拗,志在必得,有如实质地在容虎脸上来回巡梭。
            可惜了一双相当好看的眉目。
            那人端详了容虎半晌,冷冷开口,嗓音与秀气的脸孔完全不符,低沉喑哑,如暗夜出没的蛇嘶之声。
            “中宫卫指挥使温谨良,请西雷王,前往北旗一叙。”
            ==============
            《凤于九天》续文 第三十部《沧渊潜龙》完
            预告:第三十一部《望断白首》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57楼2023-05-21 10:26
            回复
              真的没想到还能有人写续作,勾起了多少久远的回忆呀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58楼2023-05-23 00:09
              收起回复
                《凤于九天》续文《望断白首》
                =============
                中宫卫指挥使,听上去是个类似宫廷卫队主管的官职,但在北旗,这个职位除了王宫护卫,还代表着掌握京城以及周边的军队调度,权力虽次于总掌一国军权的上将军和散骑侍,却毫无疑问是一个决定朝局安稳与否的军部要职。
                担任这等要职的人物,身手与容虎不相上下,居然也亲自混进东凡来当奸细,可见北旗伸进东凡的手,比大王他们所预料的都要长。
                而这个自称为温谨良的高级军官,胃口比谁都大,目标明确地针对东凡的实际最高统治者而来。但所谓百密一疏,任他武功再好,准备再周全,却犯了最基本的错误。
                他们显然连西雷王长什么模样都没搞清楚。
                其实这也并不奇怪,容恬的画像虽然很多人都看过,但是从小作为容恬影卫存在的容虎,与护卫和必要时候为之替身的容恬身材外貌上的区别,除非是萧家杀手团那种专业程度的眼力,一般人真未必可以做到仅仅凭画像就能够分辨。
                所以容虎虽受制于人,还是一副学自容恬,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派,眼神丝毫不躲闪,迎着温谨良审视的目光,同样冷冷回答:
                “本王没想到,北旗招待他国君主,原是用如此下作手段。”
                温谨良面罩下的嘴角略上扬,和烈儿相反,微笑反倒使他的脸多了几分奇怪的阴鸷表情。
                “西雷王息怒,自从西雷易主容瞳,您的行踪就飘忽不定极难打探。要是有更好的方法请得动您,在下绝不会如此粗鲁。”
                容虎心中盘算,北旗对东凡的心思,早在鹿丹掌权时就有,然而这次的出手如此急切,简直一分都不愿再等的样子,委实有些怪异。
                “是离王要求?还是北旗王身体有恙?迫使你们不得不立即跟东凡宣战?”
                很意外地,温谨良居然认真答道:“离国与我国御泉公主姻缘已尽,北旗没有听命离国的必要。且我王身体康健,开战虽是早晚之事,并不急于这一时。”
                两句话的工夫,不远处墙角很快转过一辆马车来。温谨良不待容虎追问,又道:“西雷王放心,这次秘密请西雷王前去并非因为两国开战,而是另有所求。”
                另外已有人将被容虎击杀的两具尸体塞进马车,温谨良立即带人将容虎牢牢捆了,用布条将嘴也死死勒住,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将剑指着容虎颈项道:
                “此处不宜久留,请上车吧。”
                马车也是东凡常见的货车,似乎是用来运咸鱼生肉的,满车厢浓浓的肉类臭味。混合那盖了麻布的死尸血腥,令人几欲作呕。
                容虎被四把剑指着,坐在半人多高的鱼筐肉篮后面,车帘严严实实放了下来,只凭着周围熙攘进城吆喝,知道自己正被带往平昔城门口。
                若在经过城防处拼命一搏,逃生并不是没有机会。但容虎多年出入险境的直觉告诉他,冒充大王被带去北旗,换得大王在这段时间内的安全,以及设法打探北旗虚实,也许比此时声张,抓住这几个奸细来得划算一些。
                何况他的命本来就是大王给的,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容虎这么想着,索性卸下一身防备,舒服地竖起一边膝盖盘坐,倒让车厢里紧绷着的另外四人都有些诧异。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59楼2023-05-26 10:20
                回复
                  马车顺利地离开东凡,将二死七活,以及仿冒的西雷王运往北旗。
                  北旗名字带北,其实并不属于北地三国。相反,和博间毗邻的大片国土气候宜人,温和湿润。
                  马车日夜兼程,在这一天近晚时分,进入都城汉石郊外。一路都是北旗特有的吟枫树丛,树叶金黄,连天金黄,纷落一地亦金黄。
                  夕阳偏西,映为火红的最后一簇吟枫树后,已看得见蔚蓝的汉石城门了。
                  与博间奢靡豪华的都城蓬野不同,汉石装饰风格甚为古朴,以北旗特有的泥土烧制的巨大蓝色城砖堆砌,城头金漆红顶,巍峨肃穆,保留着不同于任何一国的特征——异常高耸的城墙。
                  据说是因为在这片大地的上古时期,巫术邪法曾盛极一时,而北地三国,宴亭朴戎东凡至今都是其中佼佼。所以紧临东凡的北旗为了抗衡著名的东凡天地宫,也修筑了巨高无比的城墙,希望以此抵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在头上的各种古怪诅咒术法。
                  马车终于安然抵达,在城门口停下。温谨良松了口气,将容虎交给其余人看管,自己跳下马车。
                  满目蔚蓝,不管多少次经过这高高的城墙,他都不愿抬头去看。
                  他小的时候经常努力仰着头,试图看尽城上远远的一点金红,最后除了满眼涩泪什么都没有。所以他不再做那么傻的事。想看的话,登上城楼,蹬着阶梯,怎么都能看,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温谨良连一眼也没瞅幼时视为巅峰的城楼,快步上前,吩咐守城卫兵几句,见他们行礼应是,各自飞马去禀报,这才回转马车上。
                  这个时辰进出城门的人已稀少,不多时,只听车马喧声大作,一队车骑自城中驶出,为首骑在马上之人,一身银盔银铠,闪亮亮地迎出城来,远远就朝他喊道:“谨良一路辛苦!”
                  温谨良面无表情,拱手向他行礼。“见过散骑侍。”
                  那银铠男子看着他的脸,笑意十分痴迷七分。“说过多少次了,直呼名字就好。来,叫我明涵。”
                  温谨良低头,瞅着自己鞋上浮尘。“下官不敢直呼浮大人名讳。”
                  自御泉公主和失踪的筑玄王子的母亲,前王后去世之后,北旗目前的实际军权掌握者,散骑侍浮明涵,看温谨良这个样子,忍不住皱起一对粗眉毛。
                  “你总这样说。我的命令你也不听?”
                  温谨良无奈,只得遂他心意。“明涵。”
                  浮明涵这才高兴起来,瞅了眼装着容虎的马车,有些难以置信地低声问:“真抓到了?”
                  不料刚要凑近,一股惊天动地的腐臭味直捣浮明涵鼻孔,差点将他熏翻在地。
                  “嘛呀……这什么味?!”
                  温谨良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表情,随口道:“动手的时候折了两个,一起带回来了。”
                  浮明涵一脸嫌恶。“带回来干嘛?让东凡人埋了便是。”
                  温谨良说:“那我哪天死了,也就地埋在敌国了事。”
                  浮明涵一听这话就绷紧了脸,似要发作,看着温谨良不动声色的样子,又忍了回去。
                  “……这里交给我了,你赶紧去给我洗干净。一身臭气,让大哥闻见,又要给你好看。 ”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60楼2023-05-26 10:24
                  回复
                    打发走温谨良,浮明涵拿三层帕子捂着鼻子,进马车去看捆成粽子的容虎。但是他也没怎么见过容恬本人,打量几眼,还是败在熏天臭气下,晕头转向逃下车去。
                    温谨良迅速沐浴更衣完毕,又弄点熏香盖住,自觉味道不大了,看还有时间,先去了一趟上将军府。
                    北旗上将军温方盛,也就是已故的北旗前王后父亲,是他的养父。平时这个时间,温方盛应该用过了晚饭,在书房待着。
                    温谨良进到书房门口,恭敬地禀报。
                    “义父,我回来了。”
                    温谨良是个平民孤儿,就算被温方盛收养,也不能称他为父亲。身为平民,和前王后同唤一位父亲,是大逆不道。
                    所以他只能唤义父。
                    房内温方盛苍老的声音,带着些欣喜传来。“谨良回来了?快进来。”
                    温谨良推开门,正对上温方盛站起来看向他的视线。
                    “这次真是奇功一件,居然能擒得西雷王容恬到手。”温方盛老眼模糊落在他身上,勉强看个完整轮廓。“没受伤吧,容恬剑术卓越,你身量不及他,单打独斗难免吃力。”
                    温谨良冲他笑了笑。“我们九个人围攻他一个,便是给他三头六臂也无用。”见温方盛要走过来,忙过去搀扶。“不过他剑术当真了得,一对九还能抢先杀了我们这边两个,确实名不虚传。要不是我戴着拳刺,偷袭他中路得手,这次必要吃亏。”
                    温方盛道:“偷袭也是袭,终究是谨良技高一筹。”
                    这一味护短的话把温谨良也逗笑了。“我还以为义父会生气。”
                    温方盛年老,晚间烛火下视力越发模糊,瞅着温谨良一团朦胧影子,缓缓道:“我知道你这孩子,本心原不坏。……这一身的味道,是把那两个折了的一路带着了吧。哎,上次那个死得不成样子的,好像叫什么,林荫,你也弄回来好生葬了……其实何必呢,不过一起参军的情分罢了,值得费这么大劲么。”
                    温谨良默然片刻,低声问道:“义父如今,还怪我么?”
                    温方盛将手臂从他搀扶的手中移开,回到书桌前坐下,片刻叹道:
                    “我怪你做什么。你这个出身,偏又从小好胜,我白白当这个上将军,最后你还要靠着浮家兄弟,才做到指挥使……我怪你做什么。”
                    转过头去,盯着那烛灯三两跳动,又幽幽道:“我只愿你始终记得,当年给你取这个名字,是盼你一世清名,恭谨温良。”
                    烛火噼啪作响,映着温谨良眉间一勾凄楚隐不可见。
                    两人都沉默。
                    直到家仆急匆匆来报,说尚书令大人急召指挥使入宫,温谨良才告辞去了。
                    ==================
                    原作伏笔——关于北旗军队之前的行动
                    北旗国确实对东凡有侵略的野心,也确实暗中伏兵打算攻击平昔。
                    邪光突袭北旗国伏兵两次,第一次敌
                    人得到通知,害邪光失败而回的,是
                    真正的北旗军队;但第二次邪光突袭取得大胜的伏兵地点和被俘的北旗兵,却是容恬暗中安排的假北旗军。
                    ——摘自第七部《王威浩荡》
                    3原作伏笔——浮明谦对温谨良提起的北旗奸细林荫相关
                    林荫一摆手,漠然打断凤鸣的滔滔不绝:“十三军佐等待鸣王多时了,请鸣王快点进去。”刚才凤鸣偷窥只看见他的背影,现在面对面,才发现这位充满勇气的军亭的追求者并不象普通的将领一样身上散发铁一般的威严,相反,林荫身上带有一股浓重的书生气味,眉目间微藏忧郁,仿佛总有一些心事萦绕,也许正是这种在军人中少见的朦胧伤感使军亭对他另眼相看。
                    ——摘自第七部《王威浩荡》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61楼2023-05-26 10:30
                    回复
                      致敬弄大作品细节
                      浮明谦、浮明涵之名
                      ——取自《惩罚军服》凌谦、凌涵
                      (私心以为其实凌涵更体贴一些,所以人设浮明涵比较疼温谨良)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62楼2023-05-26 10:34
                      回复
                        = = = = = = = = = = = =
                        这个时间,尚书令浮明谦在他宫内的居处尚书房召见,温谨良急匆匆入宫,一路上都没看见浮明涵像往常一样,提前过来缠着他一起,不由奇怪。
                        等通报过,进了尚书房,迎面就是浮明谦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北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抓的那是谁,那是西雷王容恬么?”
                        温谨良愕然。“他身着西雷王服,身形面容都和画像一致,剑术也绝佳,不是容恬,还会是谁?”
                        浮明谦竖起和浮明涵完全不同的细直刀眉,怒斥:“我怎么知道他是谁?反正不是容恬!”
                        浮明谦跟浮明涵是一对同母双生子,模样脾气却完全相反。前者风度翩翩,看似温和俊逸,动起肝火来整个北旗都要抖一抖;后者健壮粗犷,吊儿郎当,但是在当哥哥的浮明谦雷霆大怒时,浮明涵连尾巴毛都努力夹得紧紧,生怕掉出来一根。
                        不过今天似乎因为挨骂的是温谨良,浮明涵松开他的尾巴毛,小心翼翼回护道:
                        “我也看了那人长相,确实与容恬的画像一致。西雷太远,消息难通,我们手里的画像也是多年以前的了,真怨不得谨良看错……”
                        浮明谦甩他胞弟一记眼刀,剐得浮明涵和温谨良齐齐矮了一截。
                        “好,不怨他,不怨你,怨我?”看温谨良默然不语,更是来气。“你在东凡当奸细多久了?不认得容恬?可不可笑?从鹿丹死后,派你顶那个叫什么,林荫,他的差事,多久了?”
                        他们从未潜入过东凡,自然不知自鹿丹和东凡王双双离世后,容恬除了有次裹得严严实实带兵入城给烈中流以外,再也没有光明正大出现在东凡公共场合。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63楼2023-05-26 10:37
                        回复
                          温谨良咬咬牙,也不分辩,只低头听着训斥。他不笑的时候,忧郁的时候,那张脸白得发透,堪称绝色,浮明涵每每见了,都心痒不已,只碍于大哥发怒,不敢当即把他按倒亲密一番。
                          浮明谦发了一通火,看着温谨良顺从垂目的模样,一肚子的火气也转而下行。
                          他离开桌案,走到温谨良面前,忽然鼻子一抽,皱眉道:“什么怪味。”
                          浮明涵偷瞄他哥哥一眼,怕温谨良又要挨骂,忙道:“刚才在宫外买了包腌鱼给谨良吃,不小心打翻在身上,已经让他去洗了。”
                          浮明谦道:“哪家的腌鱼味道这么冲,洗都洗不掉。”眼角瞄到桌边酒瓶,忽然笑道:“也好,今天本尚书就屈尊降纡,亲自给你洗洗。”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64楼2023-05-26 10:39
                          回复
                            拿起那瓶陈酿,走回温谨良面前,拎着瓶口挑开他领子,对着胸前肌肤倾斜。
                            温谨良被冰冷的酒液激得一颤,浓郁的酒香立刻自温谨良衣领内挥发而出,整间房内立刻满溢酒香,果然再闻不见那臭味了。
                            一瓶琼浆顷刻见底,多余的酒液滴滴答答,从温谨良两腿间不断落下,若不是酒香醉人,看去就像胆怯的失禁一般。
                            温谨良一言不发,忍受着浮明谦肆意上下的目光。浮明谦欣赏他带着窘迫的美态片刻,余光瞟到早已高昂了兴致的浮明涵,笑骂:“看把你馋的。”又对温谨良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自己脱掉。”
                            温谨良面无表情,和往常一样自己动手,褪去所有衣物。
                            纵浮明谦阅人无数,也常惊艳于他衣落瞬间,如月色破云而出的美。而一旁的浮明涵,再也忍不住,红着双眼,不管不顾地猛扑过来。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65楼2023-05-26 10:41
                            回复
                              温谨良眯着水雾氤氲的眼,声音在嘴里闷作一串一串,节奏的呜咽。
                              浮明涵在后面,浮明谦在前面,他俩一直喜欢这样分配他。
                              浮明谦呼吸着空气中恍惚醉意,看到温谨良面上露出几分承受不住的伤痛,如铁心硬竟也绕出几丝怜惜。
                              他探身向前,尽量凑近温谨良道:“别这种表情,我当你是愿意的。你,还有那个死了的林荫,同期参军的吧,可你们这种出身,能如何……那个林荫,比你还好点,勾搭上了东凡军家大小姐,要不是身份败露,原该扶摇直上,前程似锦。”
                              浮明涵呼吸粗重,只顾全神贯注耕耘不止,一个字也没空说。温谨良在节奏中来回摇晃,有些疲累地闭上眼睛,眼角晃落数滴酸怆,落地即逝。
                              =================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66楼2023-05-26 10:4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