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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场荒诞的梦
“小雪，你醒醒吧，他不是邵天阳。你这样折磨自己，到底有什么意义？！”
这个怒瞪着双眼的小伙子，一边看着甄雪吼叫着，一边用手指指着白小航的脸。
见甄雪把头扭向一边，随后他又回过头，把矛头指向了一脸蒙圈的白小航。
“你这个乡巴佬，穷鬼。烂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从哪里来的，赶紧滚回哪里去。”
一直到现在，白小航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想站起来和眼前这个小伙子对峙，但是心里总感觉少了点底气。大概率是因为，深深埋藏在心底的自卑，在甄雪面前，其实他就是一只癞蛤蟆。
“滚！你特么赶紧***蛋！”
见小伙子对白小航出言不逊，泪水嵌在眼眶中的甄雪爆发了。站起来一边虎视眈眈地看着小伙子，一边大声地咆哮着，也不管餐馆里还有那么多吃饭的客人。
见甄雪发火，这个小伙子立刻收起了咄咄逼人的锋芒。用充满怜悯的眼神，看了看眼泪快要掉下来的甄雪，又瞪了一眼呆若木鸡的白小航，然后和刚才进来时一样，又一阵风似地推门走了出去。紧接着便是，渐渐由近及远的发动机的怒吼。
整间餐馆又安静了几秒钟，随后便慢慢嘈杂起来。估计所有人口中议论的话题，都和这三个年轻人有关系。
站在那里的甄雪，看着白小航的脸愣了一会儿，然后便伏在桌子上抽泣起来。不停耸动的肩头，说明她非常的委屈。
刚刚并不是白小航不够爷们儿，没有站起来回击，而是小伙子口中喊出了甄雪的名字，说明两个人之前早就已经认识。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做出过激的行为，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接着白小航坐到甄雪的旁边，一边环抱住她的肩膀，一边温柔地安慰着她。心中也在暗暗思索着，刚才那个小伙子所说的那些话，但是却怎样也理不出一个头绪。
在白小航的安慰下，甄雪渐渐止住哭泣，坐起来擦干脸上的眼泪之后，叫服务员拿来了几瓶啤酒。随后满脸冷若冰霜的她，便一杯一杯开始自斟自饮起来。没有办法，白小航也只好陪着她一起喝。
之前，两个人吃饭从来不喝酒。但是今天，甄雪却醉得一塌糊涂，如婴儿一般粉嫩的脸也一片潮红。最后还是白小航搀扶着，才勉强走出了餐馆。
来到外面，突然呼吸到掺杂着汽车尾气的空气，再加上脑袋里面天旋地转，甄雪感觉自己的胸腔里，有一股巨大的压力一直在往上顶。很快她便控制不住，然后伏在路边的花坛上，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白小航怕甄雪摔倒，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扶着她烂醉如泥的身体。
直到呕吐得没有东西再吐出来，甄雪顺势坐在了花坛上。然后醉眼朦胧地看着白小航傻笑着，就好像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疯子。嘴角和脸上，也弄得到处都是污秽。
白小航赶紧拿出纸巾，帮甄雪擦掉脸上和衣服上沾染的脏东西，还有因为呕吐憋出的眼泪。
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就在白小航计划，准备打一辆出租车送甄雪回家的时候，甄雪突然从花坛上站起来，然后一边傻笑，一边胡乱扭动着身体向前面走去。在路过的人眼中，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疯子，并且有意躲得远远的。
后面的白小航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了甄雪纤细的腰肢，防止她摔倒或者撞上什么东西。
在人行道上走了一会儿，疯疯癫癫的甄雪，又拖着白小航在路口闯了一个红灯。这两个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的人，给秩序井然的交通造成了不小的混乱。除了此起彼伏的喇叭声，还有脾气不好的司机，降下车窗之后的一阵谩骂。
最后，两个人走上一座过街天桥才停下来。因为一直搀扶着甄雪不受控制的身体，所以白小航累得气喘吁吁，浑身也都被汗水打湿。
甄雪的酒好像清醒了一些，先是深情地看着白小航，然后紧紧地拥抱住了他。白小航也紧紧地抱住怀中的甄雪，就好像此时身在虚幻之中，一松手就会消失不见。
两个人就这样紧紧地相互拥抱着，也引来路人投来羡慕的目光。
夜色越来越浓，过街天桥下面的车辆和行人也越来越稀疏。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冷静下来的甄雪，松开了紧抱着白小航的手。然后转身伏在栏杆上，看着面前灯火辉煌的城市，陷入了沉默之中。
白小航也趴在栏杆上，和甄雪的视线平行。两个人极目远眺，就好像在高楼大厦之间寻找着什么。
此时正值初秋，一阵微风吹过，让浑身都被汗水打湿的白小航，悄悄打了一个冷颤。
眼角的余光中，甄雪鬓角的那几缕头发，被微风轻轻地撩动着，简直美得不可方物。就好像这座城市，因为有了她的存在，才显得更加的五彩斑斓。
“对不起，小航，是我欺骗了你。”
就在白小航，仍然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时，甄雪缓缓转过身体，并说出了这句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话。
甄雪表现得非常冷静，视线也没有躲躲闪闪，没有人敢相信，这样漂亮的女人怎么会欺骗别人。
白小航并没有接话，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等着甄雪，开口讲出事情的原委。自始至终，白小航都是被动的，他愿意心甘情愿地承受这一切，所以也怨不得别人。
“小雪，你醒醒吧，他不是邵天阳。你这样折磨自己，到底有什么意义？！”
这个怒瞪着双眼的小伙子，一边看着甄雪吼叫着，一边用手指指着白小航的脸。
见甄雪把头扭向一边，随后他又回过头，把矛头指向了一脸蒙圈的白小航。
“你这个乡巴佬，穷鬼。烂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从哪里来的，赶紧滚回哪里去。”
一直到现在，白小航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想站起来和眼前这个小伙子对峙，但是心里总感觉少了点底气。大概率是因为，深深埋藏在心底的自卑，在甄雪面前，其实他就是一只癞蛤蟆。
“滚！你特么赶紧***蛋！”
见小伙子对白小航出言不逊，泪水嵌在眼眶中的甄雪爆发了。站起来一边虎视眈眈地看着小伙子，一边大声地咆哮着，也不管餐馆里还有那么多吃饭的客人。
见甄雪发火，这个小伙子立刻收起了咄咄逼人的锋芒。用充满怜悯的眼神，看了看眼泪快要掉下来的甄雪，又瞪了一眼呆若木鸡的白小航，然后和刚才进来时一样，又一阵风似地推门走了出去。紧接着便是，渐渐由近及远的发动机的怒吼。
整间餐馆又安静了几秒钟，随后便慢慢嘈杂起来。估计所有人口中议论的话题，都和这三个年轻人有关系。
站在那里的甄雪，看着白小航的脸愣了一会儿，然后便伏在桌子上抽泣起来。不停耸动的肩头，说明她非常的委屈。
刚刚并不是白小航不够爷们儿，没有站起来回击，而是小伙子口中喊出了甄雪的名字，说明两个人之前早就已经认识。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做出过激的行为，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接着白小航坐到甄雪的旁边，一边环抱住她的肩膀，一边温柔地安慰着她。心中也在暗暗思索着，刚才那个小伙子所说的那些话，但是却怎样也理不出一个头绪。
在白小航的安慰下，甄雪渐渐止住哭泣，坐起来擦干脸上的眼泪之后，叫服务员拿来了几瓶啤酒。随后满脸冷若冰霜的她，便一杯一杯开始自斟自饮起来。没有办法，白小航也只好陪着她一起喝。
之前，两个人吃饭从来不喝酒。但是今天，甄雪却醉得一塌糊涂，如婴儿一般粉嫩的脸也一片潮红。最后还是白小航搀扶着，才勉强走出了餐馆。
来到外面，突然呼吸到掺杂着汽车尾气的空气，再加上脑袋里面天旋地转，甄雪感觉自己的胸腔里，有一股巨大的压力一直在往上顶。很快她便控制不住，然后伏在路边的花坛上，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白小航怕甄雪摔倒，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扶着她烂醉如泥的身体。
直到呕吐得没有东西再吐出来，甄雪顺势坐在了花坛上。然后醉眼朦胧地看着白小航傻笑着，就好像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疯子。嘴角和脸上，也弄得到处都是污秽。
白小航赶紧拿出纸巾，帮甄雪擦掉脸上和衣服上沾染的脏东西，还有因为呕吐憋出的眼泪。
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就在白小航计划，准备打一辆出租车送甄雪回家的时候，甄雪突然从花坛上站起来，然后一边傻笑，一边胡乱扭动着身体向前面走去。在路过的人眼中，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疯子，并且有意躲得远远的。
后面的白小航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了甄雪纤细的腰肢，防止她摔倒或者撞上什么东西。
在人行道上走了一会儿，疯疯癫癫的甄雪，又拖着白小航在路口闯了一个红灯。这两个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的人，给秩序井然的交通造成了不小的混乱。除了此起彼伏的喇叭声，还有脾气不好的司机，降下车窗之后的一阵谩骂。
最后，两个人走上一座过街天桥才停下来。因为一直搀扶着甄雪不受控制的身体，所以白小航累得气喘吁吁，浑身也都被汗水打湿。
甄雪的酒好像清醒了一些，先是深情地看着白小航，然后紧紧地拥抱住了他。白小航也紧紧地抱住怀中的甄雪，就好像此时身在虚幻之中，一松手就会消失不见。
两个人就这样紧紧地相互拥抱着，也引来路人投来羡慕的目光。
夜色越来越浓，过街天桥下面的车辆和行人也越来越稀疏。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冷静下来的甄雪，松开了紧抱着白小航的手。然后转身伏在栏杆上，看着面前灯火辉煌的城市，陷入了沉默之中。
白小航也趴在栏杆上，和甄雪的视线平行。两个人极目远眺，就好像在高楼大厦之间寻找着什么。
此时正值初秋，一阵微风吹过，让浑身都被汗水打湿的白小航，悄悄打了一个冷颤。
眼角的余光中，甄雪鬓角的那几缕头发，被微风轻轻地撩动着，简直美得不可方物。就好像这座城市，因为有了她的存在，才显得更加的五彩斑斓。
“对不起，小航，是我欺骗了你。”
就在白小航，仍然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时，甄雪缓缓转过身体，并说出了这句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话。
甄雪表现得非常冷静，视线也没有躲躲闪闪，没有人敢相信，这样漂亮的女人怎么会欺骗别人。
白小航并没有接话，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等着甄雪，开口讲出事情的原委。自始至终，白小航都是被动的，他愿意心甘情愿地承受这一切，所以也怨不得别人。
第七章 可怜而又卑微的傀儡
第二天，甄雪的男朋友不辞而别，就好像在逃跑一样，坐着飞机匆匆忙忙地去了国外，并且从此以后再杳无音讯。
无法接受现实的甄雪，整天以泪洗面。她想要一个解释，但是却中断了所有与男朋友的联系方式。
那天在餐厅吃饭，无意之中，甄雪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男朋友。于是便发生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有些离奇的场面。就是因为乍眼一看，白小航和甄雪男朋友的相似度，有百分之五、六十以上。
实际上，甄雪并不是故意想欺骗白小航，只是想在他身上找到一些心理上的安慰。
听完甄雪带着愧疚和歉意的讲述，白小航心中所有的疑惑，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离奇的相识，固定的餐厅，固定的座位，固定的菜，还有餐桌上，那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谈话内容。这些都是甄雪，想找回过去的回忆，以此来安慰自己受到伤害的心灵。
虽然是无心的，但甄雪还是伤害到了白小航，同时也在欺骗着她自己。
此时的白小航心里非常清楚，自始至终，甄雪都没有爱过自己，爱的只是那个模模糊糊、若隐若现的影子。然后在两个人的“热恋”过程中，扮演了一个可怜而又卑微的傀儡。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那么狼狈，白小航表面强装着平静和镇定。而心里，却像打翻了一瓶陈年老醋，委屈极了。
“希望你能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估计是心灵受到了谴责，甄雪一边请求白小航的原谅，一边深深地低下了头。
“你不用太自责，我已经原谅你了。况且……我并没有付出什么，也没损失什么。”
为了减轻甄雪心理上的压力，白小航第一时间表示了原谅。而且，除了一文不值的感情，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付出和损失。不管是出去逛街，还是吃饭，一直都是甄雪主动抢着买单。
“谢谢你，小航。”
听到自己被原谅，甄雪缓缓抬起头，然后用充满感激的眼神看着白小航。此时此刻，她应该能分清，自己的男朋友和面前这个小伙子，不是同一个人。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家吧。”
快要到达忍耐极限的白小航，一边说、一边把脸转向天桥外面，依然灯火阑珊的城市。他不想让甄雪看到，在自己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那行，我回去了，你……要多保重。”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白小航，甄雪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欲言又止。最后只礼节性地说了一句“多保重”，然后便转身缓缓离开了。
随着高跟鞋有节奏的“噔、噔”声，离自己越来越远，白小航终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模糊视线的眼泪，也让面前的城市，披上了某种神秘的色彩和光芒。
确认甄雪已经下桥离开，全身都失去力量的白小航，慢慢蜷缩在栏杆的阴影下面。他咬着牙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来，以免被人看到成为笑话。
实话实说，此时的白小航确实委屈。不管甄雪是不是有意为之，他都有一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还有另外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他已经深深爱上了甄雪，甚至都计划好了两个人美好的未来。
直到整个城市渐渐安静下来，白小航才缓缓站起身，然后颓废地往宿舍的方向走去。之前五彩斑斓的城市，好像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只剩下刺眼而又冰冷的灰白。
第二天早上，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觉的白小航，第一时间拿起了手机。不过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已经和甄雪分手了。其实也谈不上分手，毕竟两个人从来没有真正在一起过。
白小航想删掉甄雪的联系方式，但最终还是没能下手。然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准备去公司上班。
坐在工位上的白小航，感觉自己的脑袋里，除了甄雪，剩下的全部都是一片空白。也导致一上午的工作，做得一塌糊涂，不得不在下午的时候重新做。
周围的同事们，当然觉察到了白小航的魂不守舍，和女朋友分手的八卦，也很快传遍了整间办公室。
为了不影响到工作，晚上快下班的时候，主管特意把白小航叫到了办公室，并说了一些鼓励的话，还包括升职加薪这些大饼。白小航“嗯嗯、啊啊”地答应着，但是心思却并没有在公司里。
主管还大发慈悲，允许白小航今天晚上不用加班。就是希望他能冷静下来，并尽快找回自我。
因为接下来，公司会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而且必须要在年底前完工。主管还指望着白小航这个骨干，能和往常一样，为了项目没日没夜地拼命工作。
下班之后，白小航并没有回宿舍，而是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逛着。每当走到和甄雪手牵手一起去过的地方，白小航都会止步不前，然后脑海里开始浮现，两个人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可能是触景生情，眼眶也会不自觉地湿润起来。
一直到很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白小航，才意识到自己该回去了。而他的脑袋，也因为挤满各种各样混乱的思绪，涨得好像快要爆炸一般。
走到每天晚上加班，都会路过的那个小公园，长条椅上的一个流浪汉，正坐在那里津津有味地吃着什么。
白小航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然后转身看着流浪汉，一口一口专心地咬着自己手里的食物。
第二天，甄雪的男朋友不辞而别，就好像在逃跑一样，坐着飞机匆匆忙忙地去了国外，并且从此以后再杳无音讯。
无法接受现实的甄雪，整天以泪洗面。她想要一个解释，但是却中断了所有与男朋友的联系方式。
那天在餐厅吃饭，无意之中，甄雪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男朋友。于是便发生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有些离奇的场面。就是因为乍眼一看，白小航和甄雪男朋友的相似度，有百分之五、六十以上。
实际上，甄雪并不是故意想欺骗白小航，只是想在他身上找到一些心理上的安慰。
听完甄雪带着愧疚和歉意的讲述，白小航心中所有的疑惑，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离奇的相识，固定的餐厅，固定的座位，固定的菜，还有餐桌上，那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谈话内容。这些都是甄雪，想找回过去的回忆，以此来安慰自己受到伤害的心灵。
虽然是无心的，但甄雪还是伤害到了白小航，同时也在欺骗着她自己。
此时的白小航心里非常清楚，自始至终，甄雪都没有爱过自己，爱的只是那个模模糊糊、若隐若现的影子。然后在两个人的“热恋”过程中，扮演了一个可怜而又卑微的傀儡。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那么狼狈，白小航表面强装着平静和镇定。而心里，却像打翻了一瓶陈年老醋，委屈极了。
“希望你能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估计是心灵受到了谴责，甄雪一边请求白小航的原谅，一边深深地低下了头。
“你不用太自责，我已经原谅你了。况且……我并没有付出什么，也没损失什么。”
为了减轻甄雪心理上的压力，白小航第一时间表示了原谅。而且，除了一文不值的感情，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付出和损失。不管是出去逛街，还是吃饭，一直都是甄雪主动抢着买单。
“谢谢你，小航。”
听到自己被原谅，甄雪缓缓抬起头，然后用充满感激的眼神看着白小航。此时此刻，她应该能分清，自己的男朋友和面前这个小伙子，不是同一个人。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家吧。”
快要到达忍耐极限的白小航，一边说、一边把脸转向天桥外面，依然灯火阑珊的城市。他不想让甄雪看到，在自己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那行，我回去了，你……要多保重。”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白小航，甄雪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欲言又止。最后只礼节性地说了一句“多保重”，然后便转身缓缓离开了。
随着高跟鞋有节奏的“噔、噔”声，离自己越来越远，白小航终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模糊视线的眼泪，也让面前的城市，披上了某种神秘的色彩和光芒。
确认甄雪已经下桥离开，全身都失去力量的白小航，慢慢蜷缩在栏杆的阴影下面。他咬着牙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来，以免被人看到成为笑话。
实话实说，此时的白小航确实委屈。不管甄雪是不是有意为之，他都有一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还有另外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他已经深深爱上了甄雪，甚至都计划好了两个人美好的未来。
直到整个城市渐渐安静下来，白小航才缓缓站起身，然后颓废地往宿舍的方向走去。之前五彩斑斓的城市，好像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只剩下刺眼而又冰冷的灰白。
第二天早上，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觉的白小航，第一时间拿起了手机。不过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已经和甄雪分手了。其实也谈不上分手，毕竟两个人从来没有真正在一起过。
白小航想删掉甄雪的联系方式，但最终还是没能下手。然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准备去公司上班。
坐在工位上的白小航，感觉自己的脑袋里，除了甄雪，剩下的全部都是一片空白。也导致一上午的工作，做得一塌糊涂，不得不在下午的时候重新做。
周围的同事们，当然觉察到了白小航的魂不守舍，和女朋友分手的八卦，也很快传遍了整间办公室。
为了不影响到工作，晚上快下班的时候，主管特意把白小航叫到了办公室，并说了一些鼓励的话，还包括升职加薪这些大饼。白小航“嗯嗯、啊啊”地答应着，但是心思却并没有在公司里。
主管还大发慈悲，允许白小航今天晚上不用加班。就是希望他能冷静下来，并尽快找回自我。
因为接下来，公司会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而且必须要在年底前完工。主管还指望着白小航这个骨干，能和往常一样，为了项目没日没夜地拼命工作。
下班之后，白小航并没有回宿舍，而是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逛着。每当走到和甄雪手牵手一起去过的地方，白小航都会止步不前，然后脑海里开始浮现，两个人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可能是触景生情，眼眶也会不自觉地湿润起来。
一直到很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白小航，才意识到自己该回去了。而他的脑袋，也因为挤满各种各样混乱的思绪，涨得好像快要爆炸一般。
走到每天晚上加班，都会路过的那个小公园，长条椅上的一个流浪汉，正坐在那里津津有味地吃着什么。
白小航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然后转身看着流浪汉，一口一口专心地咬着自己手里的食物。
第八章 小公园里的流浪汉
不知道为什么，流浪汉这个会错意的举动，却让白小航突然感觉心里非常的温暖。毕竟在这个显得有些冷漠的大城市，竟然还有人会主动关心自己。
“等我一下。”
白小航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转身小跑着离开了。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一只手里攥着一大把烤串，另一只手里提了一打啤酒。
流浪汉好像看出了白小航的意思，于是往旁边挪了挪，给眼前的陌生人让出了一个位置。
两个人并没有过多的客套，相互读懂对方的眼神之后，便开始一边撸串、一边喝了起来。
随着酒精的麻醉，多少有些拘谨的白小航和流浪汉，都慢慢放开。酒瓶轻轻的撞击声，也不时在安静的公园里响起。
一打啤酒被喝光的时候，长椅下面也扔了一地的竹签。坐在那里摇摇晃晃的样子，说明两个人都喝多了。
“MD，这该死的世界！”
背靠在长椅上，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白小航又想起了自己的委屈，一句咒骂也随即脱口而出。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两个酒友已经混熟，白小航开始慢慢讲起，关于自己的有些狗血的经历。
估计是白小航请喝酒的缘故，流浪汉当起了忠实的听众。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聆听着，面前这个小伙子的唠唠叨叨。
等把积压在心头的委屈和抱怨吐露出来，白小航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胸口也不那么憋闷了。他确实需要找人倾诉一下，但是又不知道该把这些苦闷讲给谁听。
同事？表面上大家整天在一起，但是没有人会关心你的喜怒哀乐，因为这些跟别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朋友？在首都这个超级大都市，白小航好像没有什么朋友，更不用说可以掏心窝子的知己。
当然了，更不能和远在家乡的父母说这些。白小航是一个即懂事又孝顺的孩子，不管在外面过得好与不好，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免得让爸爸妈妈担心。
如果长时间把烦闷积压在心里，久而久之，就会对人产生非常大的负面影响，甚至还会出现精神上的问题。幸亏今天有流浪汉这个耐心的听众，可以让白小航暂时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人呐，终究逃不脱情欲的枷锁，又有什么用呢？不管怎样挣扎，最终的归宿，都是一个深埋在地下的小盒子。谁知道你来过这个世界？又有谁会记得你？一切的一切都是虚无。人世间悲喜无常，想要摆脱痛苦，就只能以第三者的视角，低头冷眼看待这个世界。”
流浪汉斜靠在长条椅上，一边看着眼前喧闹了一天，终于安静下来的城市，一边满脸平静地说着。超凡洒脱的样子，就好像一个世外的神仙，完全脱离了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
没有人敢相信，这样的话能从一个流浪汉的口中讲出来，所以让坐在旁边的白小航不禁侧目。
或许这个流浪汉，之前可能遭受过比白小航更加痛苦的打击。否则不会把这个世界和自己的人生，看得这么清晰、透彻，成为了不再食人间烟火的绝欲之人。
两个人坐在那里沉默了很久，然后白小航慢慢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他本来是想告别的，但是流浪汉像一具雕塑一样，若有所思地盯着一片阴暗的角落，一动不动好像进入了化境，所以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
两个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不需要太多的礼节和客套。各自生活在自己或宽敞或狭窄的世界里，不去轻易地打扰别人。这就是猎人和猎物都是人类的首都，最简单、最实用的生存法则。
躺在床上的白小航迟迟无法入睡，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恍然如在梦中一般。前天自己还拥有全世界，但是从昨天开始，就像一个乞丐一样变得一无所有。
还有流浪汉说的那些富有哲理的话，人不管怎样挣扎，到最后都是一捧灰，没有人能逃过这个结局。
第二天早上，脸色有些不太好的白小航，起床之后用力地洗了几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一会儿，然后便转身准备去上班。
昨晚流浪汉说过的那些话，白小航都深深地刻在了心里。但是他却没有那么洒脱，也没有那个勇气敢放下所有的一切。仍然要坚持着去面对，充满重重迷雾的无法看到未来的生活。
没过多久，决定公司未来和命运的大项目下来了。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成功了，公司接下来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订单，也会顺着做大做强的路高歌猛进。
作为骨干力量，白小航被委以重任，从最初的概念设计开始全程参与。如果这个项目最终获得了成功，那么他肯定会顺理成章地升职加薪。
白小航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于是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但是每当加班到深夜，办公室里只剩下他自己时，甄雪可爱的笑容，就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在眼前。一种强烈的孤独感，也会从四面八方向他挤压过来，甚至都让人喘不过气。
往往这个时候，坐在电脑屏幕前的白小航，大脑就会一片空白。直到外面突然传来什么噪声，才会把他从神游的状态中拉回来。
而手头中断的工作，接下来也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一些错误。随后便是手忙脚乱的检查与修改，这也严重影响了加班的效率。
不知道为什么，流浪汉这个会错意的举动，却让白小航突然感觉心里非常的温暖。毕竟在这个显得有些冷漠的大城市，竟然还有人会主动关心自己。
“等我一下。”
白小航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转身小跑着离开了。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一只手里攥着一大把烤串，另一只手里提了一打啤酒。
流浪汉好像看出了白小航的意思，于是往旁边挪了挪，给眼前的陌生人让出了一个位置。
两个人并没有过多的客套，相互读懂对方的眼神之后，便开始一边撸串、一边喝了起来。
随着酒精的麻醉，多少有些拘谨的白小航和流浪汉，都慢慢放开。酒瓶轻轻的撞击声，也不时在安静的公园里响起。
一打啤酒被喝光的时候，长椅下面也扔了一地的竹签。坐在那里摇摇晃晃的样子，说明两个人都喝多了。
“MD，这该死的世界！”
背靠在长椅上，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白小航又想起了自己的委屈，一句咒骂也随即脱口而出。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两个酒友已经混熟，白小航开始慢慢讲起，关于自己的有些狗血的经历。
估计是白小航请喝酒的缘故，流浪汉当起了忠实的听众。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聆听着，面前这个小伙子的唠唠叨叨。
等把积压在心头的委屈和抱怨吐露出来，白小航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胸口也不那么憋闷了。他确实需要找人倾诉一下，但是又不知道该把这些苦闷讲给谁听。
同事？表面上大家整天在一起，但是没有人会关心你的喜怒哀乐，因为这些跟别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朋友？在首都这个超级大都市，白小航好像没有什么朋友，更不用说可以掏心窝子的知己。
当然了，更不能和远在家乡的父母说这些。白小航是一个即懂事又孝顺的孩子，不管在外面过得好与不好，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免得让爸爸妈妈担心。
如果长时间把烦闷积压在心里，久而久之，就会对人产生非常大的负面影响，甚至还会出现精神上的问题。幸亏今天有流浪汉这个耐心的听众，可以让白小航暂时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人呐，终究逃不脱情欲的枷锁，又有什么用呢？不管怎样挣扎，最终的归宿，都是一个深埋在地下的小盒子。谁知道你来过这个世界？又有谁会记得你？一切的一切都是虚无。人世间悲喜无常，想要摆脱痛苦，就只能以第三者的视角，低头冷眼看待这个世界。”
流浪汉斜靠在长条椅上，一边看着眼前喧闹了一天，终于安静下来的城市，一边满脸平静地说着。超凡洒脱的样子，就好像一个世外的神仙，完全脱离了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
没有人敢相信，这样的话能从一个流浪汉的口中讲出来，所以让坐在旁边的白小航不禁侧目。
或许这个流浪汉，之前可能遭受过比白小航更加痛苦的打击。否则不会把这个世界和自己的人生，看得这么清晰、透彻，成为了不再食人间烟火的绝欲之人。
两个人坐在那里沉默了很久，然后白小航慢慢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他本来是想告别的，但是流浪汉像一具雕塑一样，若有所思地盯着一片阴暗的角落，一动不动好像进入了化境，所以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
两个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不需要太多的礼节和客套。各自生活在自己或宽敞或狭窄的世界里，不去轻易地打扰别人。这就是猎人和猎物都是人类的首都，最简单、最实用的生存法则。
躺在床上的白小航迟迟无法入睡，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恍然如在梦中一般。前天自己还拥有全世界，但是从昨天开始，就像一个乞丐一样变得一无所有。
还有流浪汉说的那些富有哲理的话，人不管怎样挣扎，到最后都是一捧灰，没有人能逃过这个结局。
第二天早上，脸色有些不太好的白小航，起床之后用力地洗了几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一会儿，然后便转身准备去上班。
昨晚流浪汉说过的那些话，白小航都深深地刻在了心里。但是他却没有那么洒脱，也没有那个勇气敢放下所有的一切。仍然要坚持着去面对，充满重重迷雾的无法看到未来的生活。
没过多久，决定公司未来和命运的大项目下来了。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成功了，公司接下来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订单，也会顺着做大做强的路高歌猛进。
作为骨干力量，白小航被委以重任，从最初的概念设计开始全程参与。如果这个项目最终获得了成功，那么他肯定会顺理成章地升职加薪。
白小航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于是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但是每当加班到深夜，办公室里只剩下他自己时，甄雪可爱的笑容，就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在眼前。一种强烈的孤独感，也会从四面八方向他挤压过来，甚至都让人喘不过气。
往往这个时候，坐在电脑屏幕前的白小航，大脑就会一片空白。直到外面突然传来什么噪声，才会把他从神游的状态中拉回来。
而手头中断的工作，接下来也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一些错误。随后便是手忙脚乱的检查与修改，这也严重影响了加班的效率。
第九章 致命漏洞
第二天早上，白小航去理发店，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因为上午客户要来交付测试，作为这个项目的重要参与者，他必须到场，所以要弄得干净利索一些。
主创团队在会议室里等了好一会儿，公司老总才带着客户代表们走进来。表面上看，现场的气氛非常的融洽，但是仍然难掩，满面笑容背后的剑拔弩张。随后在公司老总的示意下，主管安排手下按照流程开始交付测试。
有可能是这些天加班太累，也有可能根本不关心项目的成功与失败，坐在角落里的白小航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视线也一直在窗外的高楼大厦之间来回游走。
交付测试刚开始非常的顺利，会议室里紧张的气氛，也因此缓和了一些。如果接下来不出什么问题，公司就会赢得大客户的信任，从而斩获源源不断的订单。与这个项目有关的工作人员，也会因为自己付出了辛勤和汗水，从而得到那份应得的丰厚的奖金。
不过就在软件测试运行，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突然一个严重的漏洞出现了。程序直接卡死，不管怎么调试都没有反应。
没有办法，只好重新启动，但是和之前一样，再一次被卡死。此时的会议室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主管和负责测试的工作人员，也急得脑门上直出冷汗。这样致命的漏洞，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处理好的。
看到眼前的状况，坐在那里的几位客户代表，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便站起来转身鱼贯离开了。
出一些小问题倒还可以理解，但是这样的漏洞，就说明根本没有把这次合作放在心上。毕竟这是一间在业界比较有名气的程序公司，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
此时的公司老总一脸黑线，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这些呆若木鸡的员工，看起来好像想要吃人一般，然后赶紧转身向客户代表追去。
开发出来的软件程序，无法按照合同保质保量交付，如果不想失去这么重要的客户，就需要另外一种手段——公关。不管是钱财还是美色，只要对方眼神里表现出一丝丝的贪婪和欲望，那么一切就都还有机会。
“TMD，赶紧把问题找出来，****。”
主管一边吼叫，一边把一个文件夹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脑门上曝出的青筋，说明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听到主管的话，会议室里的工作人员连头都不敢抬，赶紧收拾好自己的电脑和文件，然后一个个都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回到各自的工位，大家开始检查和测试自己所负责的部分，甚至连午饭都顾不上吃。也多少有些没脸吃，因为谁都害怕是自己负责的地方出了差错。此时的白小航也已经打起了精神，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
没过多久，公司老总就气冲冲地回来了，并叫走了主管。看他满脸的严肃和愤怒，说明公关手段也失败了。
不能按照合同及时交付产品，公司不仅要支付高额的违约金，最重要的是，因为信誉问题，还会失去能带来大量财富的客户和订单。
从老总的办公室出来，主管的脸色非常难看，刚才肯定挨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而接下来，他就会把所有的怒气，全部都撒到那个犯错的人身上。
下午的时候，心里一直存在着侥幸的白小航，就找到了第一个漏洞，接着越来越多。甚至都让他有些难以置信，漏洞百出的程序，竟然是自己亲手写出来的。
有些心虚的白小航，下意识地左右偷偷瞄了瞄，好像生怕被别人发现似的。不过这些细微的动作，却被一个急不可耐的猎人发现，随后主管便目不斜视地向这边走来。
不擅长撒谎和掩饰的白小航见状，把双手从键盘上拿开，然后像一个犯人一样，低垂着头站了起来。当然了，就算掩饰也没有用，因为这些漏洞一时半会儿无法解决。
嘈杂的办公室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焦到了白小航的身上。因为大家知道，罪恶的源头终于被找到了。
眉头紧锁的主管看了看电脑，又看了看低着头站在那里的白小航，脸上的表情，也复杂得让人难以琢磨。
“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主管冷冷地扔下这句话，然后便转身离开了。白小航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没有办法的他，只能硬着头皮向主管的办公室走去。
此时白小航脑子里想的，并不是该怎样为自己开脱狡辩，或者有可能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而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修复所有的漏洞，然后让软件程序可以成功交付。
就在白小航快要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像蚊子一样“嗡、嗡、嗡”的声音。他知道，这是同事们在那里议论纷纷，也在无形之中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白小航平时工作努力认真，并深得领导的赏识和信任。这样的人犯了这么大的错误，难免会成为别人津津乐道的谈资，更有甚者还会幸灾乐祸。
小心翼翼地推开办公室的门，主管正阴沉着脸坐在那里，明知道有人进来，但是他却并没有抬头。
而白小航，就好像一个闯了祸的小学生，心情忐忑的站在那里，等着挨老师的一顿批评。
“小白，我知道你平时的表现非常的好，工作也努力认真。从来没给我找过麻烦，也没让我操过心，但是……”
第二天早上，白小航去理发店，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因为上午客户要来交付测试，作为这个项目的重要参与者，他必须到场，所以要弄得干净利索一些。
主创团队在会议室里等了好一会儿，公司老总才带着客户代表们走进来。表面上看，现场的气氛非常的融洽，但是仍然难掩，满面笑容背后的剑拔弩张。随后在公司老总的示意下，主管安排手下按照流程开始交付测试。
有可能是这些天加班太累，也有可能根本不关心项目的成功与失败，坐在角落里的白小航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视线也一直在窗外的高楼大厦之间来回游走。
交付测试刚开始非常的顺利，会议室里紧张的气氛，也因此缓和了一些。如果接下来不出什么问题，公司就会赢得大客户的信任，从而斩获源源不断的订单。与这个项目有关的工作人员，也会因为自己付出了辛勤和汗水，从而得到那份应得的丰厚的奖金。
不过就在软件测试运行，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突然一个严重的漏洞出现了。程序直接卡死，不管怎么调试都没有反应。
没有办法，只好重新启动，但是和之前一样，再一次被卡死。此时的会议室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主管和负责测试的工作人员，也急得脑门上直出冷汗。这样致命的漏洞，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处理好的。
看到眼前的状况，坐在那里的几位客户代表，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便站起来转身鱼贯离开了。
出一些小问题倒还可以理解，但是这样的漏洞，就说明根本没有把这次合作放在心上。毕竟这是一间在业界比较有名气的程序公司，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
此时的公司老总一脸黑线，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这些呆若木鸡的员工，看起来好像想要吃人一般，然后赶紧转身向客户代表追去。
开发出来的软件程序，无法按照合同保质保量交付，如果不想失去这么重要的客户，就需要另外一种手段——公关。不管是钱财还是美色，只要对方眼神里表现出一丝丝的贪婪和欲望，那么一切就都还有机会。
“TMD，赶紧把问题找出来，****。”
主管一边吼叫，一边把一个文件夹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脑门上曝出的青筋，说明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听到主管的话，会议室里的工作人员连头都不敢抬，赶紧收拾好自己的电脑和文件，然后一个个都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回到各自的工位，大家开始检查和测试自己所负责的部分，甚至连午饭都顾不上吃。也多少有些没脸吃，因为谁都害怕是自己负责的地方出了差错。此时的白小航也已经打起了精神，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
没过多久，公司老总就气冲冲地回来了，并叫走了主管。看他满脸的严肃和愤怒，说明公关手段也失败了。
不能按照合同及时交付产品，公司不仅要支付高额的违约金，最重要的是，因为信誉问题，还会失去能带来大量财富的客户和订单。
从老总的办公室出来，主管的脸色非常难看，刚才肯定挨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而接下来，他就会把所有的怒气，全部都撒到那个犯错的人身上。
下午的时候，心里一直存在着侥幸的白小航，就找到了第一个漏洞，接着越来越多。甚至都让他有些难以置信，漏洞百出的程序，竟然是自己亲手写出来的。
有些心虚的白小航，下意识地左右偷偷瞄了瞄，好像生怕被别人发现似的。不过这些细微的动作，却被一个急不可耐的猎人发现，随后主管便目不斜视地向这边走来。
不擅长撒谎和掩饰的白小航见状，把双手从键盘上拿开，然后像一个犯人一样，低垂着头站了起来。当然了，就算掩饰也没有用，因为这些漏洞一时半会儿无法解决。
嘈杂的办公室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焦到了白小航的身上。因为大家知道，罪恶的源头终于被找到了。
眉头紧锁的主管看了看电脑，又看了看低着头站在那里的白小航，脸上的表情，也复杂得让人难以琢磨。
“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主管冷冷地扔下这句话，然后便转身离开了。白小航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没有办法的他，只能硬着头皮向主管的办公室走去。
此时白小航脑子里想的，并不是该怎样为自己开脱狡辩，或者有可能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而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修复所有的漏洞，然后让软件程序可以成功交付。
就在白小航快要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像蚊子一样“嗡、嗡、嗡”的声音。他知道，这是同事们在那里议论纷纷，也在无形之中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白小航平时工作努力认真，并深得领导的赏识和信任。这样的人犯了这么大的错误，难免会成为别人津津乐道的谈资，更有甚者还会幸灾乐祸。
小心翼翼地推开办公室的门，主管正阴沉着脸坐在那里，明知道有人进来，但是他却并没有抬头。
而白小航，就好像一个闯了祸的小学生，心情忐忑的站在那里，等着挨老师的一顿批评。
“小白，我知道你平时的表现非常的好，工作也努力认真。从来没给我找过麻烦，也没让我操过心，但是……”
第十章 难舍的青春和回忆
“这次项目的失败，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公司的前途，老总非常的生气。你自己……离职吧，这是上层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
即将要失去一位“得力”的手下，主管的言语里表现得非常惋惜。但这是公司领导层的决定，他一个小小的主管根本无法左右。
听到让自己离职，白小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刚刚他假设了好几种惩罚，但根本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之后，白小航转身缓缓向办公室外面走去。本来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主管已经把脸转向了窗外，看来是不想再听任何没有意义的解释和请求。
其实主管大可不必这样，白小航本身就是一个不擅长与别人争执、狡辩的人。在这种明知道自己有错的情况下，肯定会选择沉默，就算是让自己离职这样的结果。
回到办公室门口，里面的“嗡、嗡”声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虽然所有人都在假装低头忙着自己的工作，但不时偷偷瞟过来的目光，还是让白小航感觉无地自容，脸也因此涨得通红。
为了能让自己喘过气来，白小航深深地低下了脑袋，躲避着同事们，如针芒一般射过来的视线。
因为之前有同事离过职，所以白小航知道大概的手续和流程。先去人事部门填写离职申请表，然后各个部门主管签字，以确认没有什么纠纷。最后再把扣着各个部门印章的申请表，交回到人事部门。
正常情况下，找各个部门主管签字，一时半会儿是签不完的。今天这个有事儿，明天那个不在，有时甚至需要两、三天。
但是今天，就好像知道有人离职，各个部门的主管都在，白小航也很快便办完了所有的手续。然后经过财务核算，拿到了自己最后这个月的工资和奖金。
估计是害怕触犯到法律，所以并不像白小航想象的那样，可能连一分钱都拿不到。
虽然不想走进这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但白小航还是闭着眼睛，回到了自己的工位。收拾好私人物品之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甚至都没有跟任何人打声招呼。而他的身后，也再一次响起了像苍蝇一般，让人讨厌的“嗡、嗡”声。
直到走出公司大门，双手抱着整理箱的白小航，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非常熟悉的公司，然后便垂头丧气地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这里是白小航大学毕业之后的第一份工作，不仅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和汗水，还有自己的青春和回忆。所以不管怎样，他肯定还是有些不舍。
浑浑沌沌中，白小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感觉浑身无力的他，一屁股瘫倒在了自己的小床上。
下午的离职实在是太突然了，以至于白小航到现在，还恍恍惚惚没有反应过来。往日的一幕幕，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
从当初刚毕业时的热血青年，到现在发际线都有些靠后，几年的时间，就好似白驹过隙一般转瞬即逝。
感觉在这里经历了很多，又好像记忆里全部都是空白。这座超级大都市，也和刚来的第一天一样，依然十分的陌生。
就在白小航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其中一个合租的室友回来了。于是他赶紧闭上眼睛，把脸朝向墙壁假装正在睡觉。
虽然大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不过除了一些必要的客套话，几乎不会有什么交流与沟通。
当然也没有必要去浪费这样的感情，除了白小航在这里住的时间最长，其它几张床，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经常换人，甚至连名字都来不及记住，就又来了新租客。反正都是匆匆而过，彼此之间保持着这种陌生，是最正确的选择。
第二天早上，一整晚都处在半梦半醒中的白小航，并没有起床。一直等到几个室友都陆续离开，才有气无力地从床上慢慢爬起来。不用赶时间去上班，让他一时非常的不适应。
坐在那里愣了一会儿之后，白小航站起来缓缓向窗口走去。面前高楼林立的城市，此时正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本来就难得见到阳光，现在更显得昏暗、阴森。正如此刻他的心情，麻木得没有一点知觉。
因为白小航的床挨着门口，再加上每天早出晚归，所以他几乎没有机会通过这扇小小的窗户，来观察外面的世界。
除了楼下这条笔直的马路算是空地，其他视线能看到的地方，都被一栋一栋几十层高的楼占满，也严重阻碍了看向远方的视线。
马路上，拥堵的车辆排成一条长龙，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随着路口变成绿灯，这条长龙开始缓缓蠕动，不过很快，就会随着红灯的亮起而停下来。
为了防止加塞和催促前面的车，或长或短的喇叭声就从来没有停止过。这也让堵在路上的司机们，心情更加的烦躁。
马路两边的人行道上，来去匆匆的人群从来不会侧目，除了目的地，好像这个世界跟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如蝼蚁一般的人们整日忙忙碌碌，有的，是为了遥远但是美好的未来，而有的，只是为了今天能吃饱饭。
站在窗口胡思乱想了很久，肚子里传来的“咕噜、咕噜”的叫声，才把白小航从深深的漩涡中拉了回来。
“这次项目的失败，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公司的前途，老总非常的生气。你自己……离职吧，这是上层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
即将要失去一位“得力”的手下，主管的言语里表现得非常惋惜。但这是公司领导层的决定，他一个小小的主管根本无法左右。
听到让自己离职，白小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刚刚他假设了好几种惩罚，但根本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之后，白小航转身缓缓向办公室外面走去。本来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主管已经把脸转向了窗外，看来是不想再听任何没有意义的解释和请求。
其实主管大可不必这样，白小航本身就是一个不擅长与别人争执、狡辩的人。在这种明知道自己有错的情况下，肯定会选择沉默，就算是让自己离职这样的结果。
回到办公室门口，里面的“嗡、嗡”声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虽然所有人都在假装低头忙着自己的工作，但不时偷偷瞟过来的目光，还是让白小航感觉无地自容，脸也因此涨得通红。
为了能让自己喘过气来，白小航深深地低下了脑袋，躲避着同事们，如针芒一般射过来的视线。
因为之前有同事离过职，所以白小航知道大概的手续和流程。先去人事部门填写离职申请表，然后各个部门主管签字，以确认没有什么纠纷。最后再把扣着各个部门印章的申请表，交回到人事部门。
正常情况下，找各个部门主管签字，一时半会儿是签不完的。今天这个有事儿，明天那个不在，有时甚至需要两、三天。
但是今天，就好像知道有人离职，各个部门的主管都在，白小航也很快便办完了所有的手续。然后经过财务核算，拿到了自己最后这个月的工资和奖金。
估计是害怕触犯到法律，所以并不像白小航想象的那样，可能连一分钱都拿不到。
虽然不想走进这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但白小航还是闭着眼睛，回到了自己的工位。收拾好私人物品之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甚至都没有跟任何人打声招呼。而他的身后，也再一次响起了像苍蝇一般，让人讨厌的“嗡、嗡”声。
直到走出公司大门，双手抱着整理箱的白小航，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非常熟悉的公司，然后便垂头丧气地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这里是白小航大学毕业之后的第一份工作，不仅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和汗水，还有自己的青春和回忆。所以不管怎样，他肯定还是有些不舍。
浑浑沌沌中，白小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感觉浑身无力的他，一屁股瘫倒在了自己的小床上。
下午的离职实在是太突然了，以至于白小航到现在，还恍恍惚惚没有反应过来。往日的一幕幕，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
从当初刚毕业时的热血青年，到现在发际线都有些靠后，几年的时间，就好似白驹过隙一般转瞬即逝。
感觉在这里经历了很多，又好像记忆里全部都是空白。这座超级大都市，也和刚来的第一天一样，依然十分的陌生。
就在白小航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其中一个合租的室友回来了。于是他赶紧闭上眼睛，把脸朝向墙壁假装正在睡觉。
虽然大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不过除了一些必要的客套话，几乎不会有什么交流与沟通。
当然也没有必要去浪费这样的感情，除了白小航在这里住的时间最长，其它几张床，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经常换人，甚至连名字都来不及记住，就又来了新租客。反正都是匆匆而过，彼此之间保持着这种陌生，是最正确的选择。
第二天早上，一整晚都处在半梦半醒中的白小航，并没有起床。一直等到几个室友都陆续离开，才有气无力地从床上慢慢爬起来。不用赶时间去上班，让他一时非常的不适应。
坐在那里愣了一会儿之后，白小航站起来缓缓向窗口走去。面前高楼林立的城市，此时正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本来就难得见到阳光，现在更显得昏暗、阴森。正如此刻他的心情，麻木得没有一点知觉。
因为白小航的床挨着门口，再加上每天早出晚归，所以他几乎没有机会通过这扇小小的窗户，来观察外面的世界。
除了楼下这条笔直的马路算是空地，其他视线能看到的地方，都被一栋一栋几十层高的楼占满，也严重阻碍了看向远方的视线。
马路上，拥堵的车辆排成一条长龙，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随着路口变成绿灯，这条长龙开始缓缓蠕动，不过很快，就会随着红灯的亮起而停下来。
为了防止加塞和催促前面的车，或长或短的喇叭声就从来没有停止过。这也让堵在路上的司机们，心情更加的烦躁。
马路两边的人行道上，来去匆匆的人群从来不会侧目，除了目的地，好像这个世界跟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如蝼蚁一般的人们整日忙忙碌碌，有的，是为了遥远但是美好的未来，而有的，只是为了今天能吃饱饭。
站在窗口胡思乱想了很久，肚子里传来的“咕噜、咕噜”的叫声，才把白小航从深深的漩涡中拉了回来。
第十一章 住在下铺的兄弟
由于没有胃口，往常一大碗面，会连汤带面吃得干干净净，但是今天，却连一半都没有吃下去。
从面馆出来的时候，天空开始飘起了零零星星的雪花。等白小航回到宿舍的窗前，雪越下越大，到处都被涂上了一层白色。面前高楼林立的城市，也因为漫天飞舞的雪花，变得一片模糊不清。
看着眼前如仙境一般的世界，白小航慢慢接受了丢掉工作的现实，并开始为下一步做打算。
找新的工作，但是离过年只剩下十来天，没有公司会在这个节骨眼招聘新员工。在这间窄小而又凌乱的宿舍里待着，也不是办法。最终白小航做出了决定，那就是回老家，这也是目前最正确，也是唯一的一条路。
至于工作的事情，只能等来年再说了。自己有一定的技术和实力，找一份稳定并且待遇不错的工作，应该不是很难。
计划确定下来之后，白小航用手机登录了购票网站。今天的时间已经有些晚，于是他订了一张明天一早，从首都到秦皇岛的高铁。
一想到马上就要回家，白小航混乱的思绪才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因为他知道，不管在外面发生了什么，受到了怎样的委屈，家永远是最安全的避风港。还有爸爸妈妈，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一般的溺爱。
随后白小航开始收拾东西，因为路途遥远，所以一些不必要的就尽量留下。在其他几个室友回来之前，他打点好了自己的行囊。
一个拉杆箱，里面装着一些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一个电脑包，塞了一台电脑，还有充电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为了不让别人看出自己要出远门，白小航把拉杆箱放回了床下，电脑包也放进了柜子里，然后面朝墙壁躺了下来。
不是白小航不懂礼貌，临走的时候不和室友们告别。而是一个又一个不时变换的租客，大家都默契地不辞而别，所以他也不想打破这个规矩。
第二天早上，等几个舍友都去上班之后，白小航起床把东西收拾好。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他又看了一眼显得有些凌乱的房间，然后便拖着行李下楼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但是天空仍然笼罩着一层阴云。能给这个世界带来温暖的太阳，也因此被遮挡得严严实实。
白小航脚踩着快要没过鞋面的积雪，在路边叫住了一辆出租车，随后往火车站的方向而去。来到火车站之后，他先把行李寄存起来，接着往对面那间大型连锁超市走去。
每次回家，白小航都会买一些首都特产，或者老家买不到的新鲜玩意儿。爸爸妈妈总是唠叨，不要瞎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浪费钱还没人喜欢。
不过两个人眼神里难掩的喜悦和骄傲，说明他们非常高兴。儿子给买的礼物，对父母来说贵贱并不重要，最主要的是那份孝心。
给爸爸妈妈挑选完礼物，白小航又给自己买了一些零食，留着在回去的路上吃。
检票进入候车大厅，在角落里坐下来的白小航，手握着手机陷入了犹豫之中。是提前给爸爸妈妈打电话，告诉自己要回去的消息，还是给他们来一个突然的惊喜。
就在这时，他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而且还是一个没有标注的陌生号码。犹豫了两秒钟之后，白小航按下了接听键。
“喂，小航，我是老高。”
无比熟悉的声音，让白小航立刻辨认出来，电话另一头的正是自己的大学同学——高强。
两个人客套了几句之后，高强直接说明了打来电话的原因。他在生意上遇到了一些困难，急需要一笔资金来周转。
“你说吧，需要多少？”
“我也不说具体数字了，尽你最大的能力吧，兄弟我现再实在是太难了。”
“没问题，我立刻转给你。”
“那就多谢了，等啥时候见面，我请你吃饭。”
“你小子，跟我客气个毛，你好好的就行了。”
就这样，通话结束之后，白小航立刻给高强转了四万块钱。
此时白小航的账户上，还有不到两万块钱。过年了，除了自己留一些钱零花之外，剩下的大部分都要交给父母。
上大学的时候，白小航和高强住上下铺，再加上两个人比较投缘，所以关系比其他同学要近一些。
在慢慢的相处中，白小航了解到，高强的身世非常的苦。爸爸妈妈很早就离异，别说生活费，连人都见不到。于是，他就跟着摆地摊卖水果的爷爷奶奶生活。
高强非常的懂事，晚上放学或者星期天的时候，他从来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出去玩耍。而是来到爷爷奶奶的水果摊帮忙，甚至都能自己独立卖货。
没有其它收入的爷爷奶奶，靠卖水果供高强上初中、上高中、上大学。几乎把所有的金钱和精力，都花在了他的身上。
爷爷奶奶总是嘱咐高强，不管怎样，都一定要把学上好。这是穷人家的孩子，唯一翻身的机会。
高强的脑子非常灵活，再加上在爷爷奶奶水果摊上的锻炼，所以颇有经商赚钱的天赋。除了在宿舍里开了一间卖零食和饮料的小超市，还会去外面干一些兼职，例如跑外卖、打小时工等等。
由于没有胃口，往常一大碗面，会连汤带面吃得干干净净，但是今天，却连一半都没有吃下去。
从面馆出来的时候，天空开始飘起了零零星星的雪花。等白小航回到宿舍的窗前，雪越下越大，到处都被涂上了一层白色。面前高楼林立的城市，也因为漫天飞舞的雪花，变得一片模糊不清。
看着眼前如仙境一般的世界，白小航慢慢接受了丢掉工作的现实，并开始为下一步做打算。
找新的工作，但是离过年只剩下十来天，没有公司会在这个节骨眼招聘新员工。在这间窄小而又凌乱的宿舍里待着，也不是办法。最终白小航做出了决定，那就是回老家，这也是目前最正确，也是唯一的一条路。
至于工作的事情，只能等来年再说了。自己有一定的技术和实力，找一份稳定并且待遇不错的工作，应该不是很难。
计划确定下来之后，白小航用手机登录了购票网站。今天的时间已经有些晚，于是他订了一张明天一早，从首都到秦皇岛的高铁。
一想到马上就要回家，白小航混乱的思绪才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因为他知道，不管在外面发生了什么，受到了怎样的委屈，家永远是最安全的避风港。还有爸爸妈妈，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一般的溺爱。
随后白小航开始收拾东西，因为路途遥远，所以一些不必要的就尽量留下。在其他几个室友回来之前，他打点好了自己的行囊。
一个拉杆箱，里面装着一些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一个电脑包，塞了一台电脑，还有充电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为了不让别人看出自己要出远门，白小航把拉杆箱放回了床下，电脑包也放进了柜子里，然后面朝墙壁躺了下来。
不是白小航不懂礼貌，临走的时候不和室友们告别。而是一个又一个不时变换的租客，大家都默契地不辞而别，所以他也不想打破这个规矩。
第二天早上，等几个舍友都去上班之后，白小航起床把东西收拾好。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他又看了一眼显得有些凌乱的房间，然后便拖着行李下楼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但是天空仍然笼罩着一层阴云。能给这个世界带来温暖的太阳，也因此被遮挡得严严实实。
白小航脚踩着快要没过鞋面的积雪，在路边叫住了一辆出租车，随后往火车站的方向而去。来到火车站之后，他先把行李寄存起来，接着往对面那间大型连锁超市走去。
每次回家，白小航都会买一些首都特产，或者老家买不到的新鲜玩意儿。爸爸妈妈总是唠叨，不要瞎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浪费钱还没人喜欢。
不过两个人眼神里难掩的喜悦和骄傲，说明他们非常高兴。儿子给买的礼物，对父母来说贵贱并不重要，最主要的是那份孝心。
给爸爸妈妈挑选完礼物，白小航又给自己买了一些零食，留着在回去的路上吃。
检票进入候车大厅，在角落里坐下来的白小航，手握着手机陷入了犹豫之中。是提前给爸爸妈妈打电话，告诉自己要回去的消息，还是给他们来一个突然的惊喜。
就在这时，他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而且还是一个没有标注的陌生号码。犹豫了两秒钟之后，白小航按下了接听键。
“喂，小航，我是老高。”
无比熟悉的声音，让白小航立刻辨认出来，电话另一头的正是自己的大学同学——高强。
两个人客套了几句之后，高强直接说明了打来电话的原因。他在生意上遇到了一些困难，急需要一笔资金来周转。
“你说吧，需要多少？”
“我也不说具体数字了，尽你最大的能力吧，兄弟我现再实在是太难了。”
“没问题，我立刻转给你。”
“那就多谢了，等啥时候见面，我请你吃饭。”
“你小子，跟我客气个毛，你好好的就行了。”
就这样，通话结束之后，白小航立刻给高强转了四万块钱。
此时白小航的账户上，还有不到两万块钱。过年了，除了自己留一些钱零花之外，剩下的大部分都要交给父母。
上大学的时候，白小航和高强住上下铺，再加上两个人比较投缘，所以关系比其他同学要近一些。
在慢慢的相处中，白小航了解到，高强的身世非常的苦。爸爸妈妈很早就离异，别说生活费，连人都见不到。于是，他就跟着摆地摊卖水果的爷爷奶奶生活。
高强非常的懂事，晚上放学或者星期天的时候，他从来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出去玩耍。而是来到爷爷奶奶的水果摊帮忙，甚至都能自己独立卖货。
没有其它收入的爷爷奶奶，靠卖水果供高强上初中、上高中、上大学。几乎把所有的金钱和精力，都花在了他的身上。
爷爷奶奶总是嘱咐高强，不管怎样，都一定要把学上好。这是穷人家的孩子，唯一翻身的机会。
高强的脑子非常灵活，再加上在爷爷奶奶水果摊上的锻炼，所以颇有经商赚钱的天赋。除了在宿舍里开了一间卖零食和饮料的小超市，还会去外面干一些兼职，例如跑外卖、打小时工等等。
